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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星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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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很少出去,说太热了出门怕晒黑。
  这样的生活秦放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每个人都自由。
  但这边确实比北方热了很多,这种天气在室外挺遭罪的。秦放再不注意肤色的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晒黑了不少,所以有天出去的时候给自己买了俩鸭舌帽。
  他回来的时候司涂蹲在花圃前倒腾那几棵绿植,看见秦放进来,打了声招呼:“回来了?怎么还戴上帽子了。”
  秦放说:“好歹能遮遮阳光。”
  “我建议你别戴,”司涂拿小喷壶给植物喷了点水,“这么晒至少是均匀的。”
  韩小功在客厅扬声说:“我给你个防晒吧,你涂涂。”
  秦放摘了帽子走进去:“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韩小功看着秦放,“嗤”的一声笑了:“头发呢?”
  “剃了。”秦放撸了把扎手的脑壳,“热。”
  秦放作为一个对自己颜值相当有信心的帅boy,剃头一点没压力,往那儿一坐直接让把头发推了。寸头挑人,秦放脸撑得住,剃完头整个人气质又变了。
  韩小功靠在沙发上仰脸往后看秦放,眯眼笑着说:“弟弟真英俊啊,现在你这种类型最火了,可遇不可求。”
  秦放看他一眼,说:“那你也剃了。”
  韩小功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摇头笑了:“这是我的本钱。”
  傍晚秦放在房间里摆弄相机的时候,刑炎给他打了电话,秦放接起来:“怎么了?”
  刑炎问他:“吃饭了吗?”
  秦放:“还没。”
  刑炎说:“出来。”
  秦放挑眉:“去哪儿?”
  刑炎在电话里道:“门口。”
  晚上没太阳了秦放也懒得戴帽子,直接就出去了。结果俩人一见面互相看着对方,眼对眼的,片刻之后都笑了。
  刑炎问他:“你头发呢?”
  秦放笑着问他:“那你头发呢?”
  刑炎原本手里还拿着手机,这会儿揣了起来,说:“我每年都剃。”
  刑炎剃了头发之后气质也变了些,他们俩很有意思。秦放剃完头发之后看起来比原来凶了,加了点痞气。刑炎剃了头发之后那层疏离感倒是淡了,眉眼间看着也没那么凶了,看起来比原来温和了些,但这是错觉,只要他一瞪人就还是原来那副臭样子。
  俩人上了一辆公交,坐在偏后的位置。车上没开空调,但窗户是开着的,晚上太阳下去了也没有那么热。车开起来的时候风有点吹脸,但挺爽的。
  公交晃晃悠悠开了四十分钟,把这两个寸头男孩子晃得有点困了。从车上下来都有点蒙,不知道方向。
  秦放问:“炎哥,今天要把我往哪儿卖?”
  刑炎慢慢打了个哈欠,道:“我有点忘了。”
  秦放让他逗笑了,跟在刑炎旁边走着,俩高个大男生并肩走在路上,这画面挺养眼的。
  刑炎带他来的是一家面馆,小馆子不大,但看着挺新,秦放问:“它有故事吗?”
  “为什么要有故事。”刑炎推门走进去。
  “这么远特意过来,我以为会有故事。”秦放跟着他走了进去。
  刑炎找了个小桌坐下了,跟秦放说:“我吃他家十五年了,算吗?”
  “算。”秦放笑了笑,“说出口的都是故事。”
  面馆最近刚装修过,换了新的牌匾,也新打了木质桌椅。味道确实不错,但达不到让秦放惊艳的地步。对于来这吃面的很多人来说,吃的是悠长岁月里的一份记忆。
  刑炎说他小时候老板和老板娘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现在据说儿子已经快上大学了。老板夫妻说话口音太重了,秦放听不太懂。
  刑炎和他们对话毫不吃力,但说的是普通话。饭后两人慢慢往公交站走的时候,秦放问:“我还没听你说过本地话,你会说吗?”
  “会,”刑炎说,“土生土长。”
  “那你怎么不说?”秦放看着他问。
  刑炎先是没说话,过会儿笑了,低头说:“气质不合啊,你见谁说方言不土。”
  他的答案先是让秦放愣了下,之后就笑点被戳坏了一样,笑得停不下来。他一直觉得刑炎身上那股装逼范儿与生俱来,跟他整个人都很搭,从头到脚都泛着冷酷的生人勿进气息。现在从刑炎嘴里听到一句“气质不合”,秦放感觉刑炎酷哥人设都要崩了。
  秦放笑了半天,笑完问:“保持人设也挺辛苦吧?”
  刑炎话音里也带了点笑意:“还好。”
  晚饭后的散步消食是很惬意的,秦放这些天和刑炎待在一处,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
  刑炎问他:“喜欢这里吗?”
  “挺喜欢,”秦放看着四周,看看路边繁盛的老榕树,看看闲适的路人,“慢悠悠的调子,暖洋洋的颜色。”
  刑炎没出声,秦放转过头问他:“你喜欢吗?”
  刑炎摇了摇头,脸上不带表情,低声道:“我不喜欢,但我习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秦放莫名觉得沉闷,他看着刑炎低头时的下巴尖,竟然觉得他孤独。
  秦放于是轻声道:“不喜欢就离开。”
  “嗯。”可能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也或许是因为和秦放的关系确实近了,刑炎不像以前那么话少了,他抬手扯了一片叶子在指尖轻搓,“正在离开。”
  刑炎把树叶放在唇间,试了两次,发出清亮的哨音。秦放挑起眉,刑炎看他一眼,之后用那片叶子吹了个调。
  秦放挺惊讶的,也扯了片叶子,擦干净之后放嘴边试了下,吹不响。
  “别试了,”刑炎含着那片叶子说,“我练了好多年。”
  秦放说:“教我。”
  刑炎摇头,不留情面拒绝:“不教。”
  秦放失笑:“小气啊。”
  刑炎没理他,持着那片叶子又吹了个调。挺耳熟的,但秦放一时有点想不起来是哪首童谣。
  这晚的刑炎给秦放的感觉不太一样,不知道是因为他的一些话,还是因为他剃了头发。
  那晚秦放关灯了之后秦放躺床上跟华桐发消息。
  华桐说:你都玩什么了,来点照片瞅瞅。
  秦放给他甩了几张照片过去。
  华山英俊老桐树:你一千多公里就去跟大爷大妈逛公园去了?
  秦放:啊。
  华山英俊老桐树:这境界我怕是达不到。
  秦放:放你的鸡鸭鹅吧。
  华桐奶奶家养了好多家禽,华桐一打电话背景音咯咯嘎嘎哒哒的十分热闹。华桐跟他闲聊了几句,之后问他:你住哪儿?
  秦放:住在一栋老房子里。
  华桐问:老房子?民宿?
  秦放:算吧,民宿。跟刑炎和周斯明,还有其他俩朋友。
  华桐那边安静了半天,之后发了个简单的“我靠”,然后问:你们这是什么魔幻组合?
  秦放自己也觉得挺逗,笑了声。
  他没跟华桐聊太久,华桐那边网不太好,断断续续的。秦放下床去给手机充电,充完电回来见刑炎那边手机还亮着光。秦放随口一问:“没睡呢?”
  刑炎“嗯”了声。
  秦放跟他说了声“晚安”。
  刑炎也跟他说了一遍。
  司涂晚上偶尔会弹琴,他琴声挺柔的,温和绵长。秦放闭着眼睛听他的琴音,挺享受的,不会觉得被打扰了休息而烦躁。
  外面院门响了一声,应该是晚归的周斯明回来了。他开门声挺轻的,上楼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没有突兀地打破屋子的安静,也没有打断司涂的琴音。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满地,院墙红砖斑驳,从秦放的角度看窗外,正好能看到那片生机勃勃的小花圃。
  秦放翻了个身,闭眼准备睡了。桌子上有韩小功摆的一瓶香薰,味道很好闻,而且助眠。
  这个城市,这个院子,这栋房子,这里住的几个人。
  这一切给秦放的感觉都很斑驳,像老电影,又旧又美好。


第16章 
  热了许多日,最近终于阴天了。这两天刑炎也开始早出晚归,一走就是一天,抓不着人影。
  太阳不那么猛了韩小功也不用在家躲太阳了,有天一大早过来敲秦放的门。
  秦放一开门,韩小功笑着说:“嗨帅哥。”
  “早。”秦放也跟他打了个招呼。
  韩小功跟着他走进去,坐在刑炎的床上,问秦放:“今天有安排吗?”
  “暂时没有,”秦放也没准备再睡,过去把薄毯子叠了,“有事儿啊?”
  “那跟我出去?”韩小功歪着头问他,“我需要一个摄影师。”
  “摄影师?”秦放回头看他,摇头说:“我不专业,瞎玩儿。”
  韩小功笑了声,往后耙了下头发,道:“底子在呢,随便拍就行了。”
  秦放看他看多了,不至于像最开始的时候总有种混乱感。但这天韩小功化了淡妆之后秦放又开始模糊了,他只要不说话秦放总觉得眼前是个小姑娘。不过无论男女,他都是美的,这是一定的。
  韩小功穿了条白色的短裤,把小腿全露了出来,上面很简单的一件淡绿色T恤,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清爽又干净,很夏天。明明穿的还是男装,但很中性。秦放礼貌性随口一夸:“好看。”
  韩小功“噗嗤”一声就笑了:“你这是夸女孩子呢。”
  秦放确实是出于对女孩子的礼貌,所以也觉得稍微有点尴尬:“不好意思,你介意吗?”
  “当然不,”韩小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意。”
  秦放跟刑炎一起走在外面是两个青春洋溢的大男生,跟韩小功一起的时候整个感觉都变了,看着像一对很般配的情侣。韩小功在前面走路,秦放落在后面拍他,两个小姑娘在秦放旁边小声夸:“哥哥你女朋友好漂亮。”
  秦放本来想说那也是个哥哥,但跟路过的小姑娘们也解释不着那么多,所以最后秦放只是失笑着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离开之后,韩小功问他:“刚才笑什么啊?”
  秦放说:“他们夸我女朋友漂亮。”
  “本来就漂亮呗。”韩小功快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冲秦放歪头笑,笑得又甜又美,秦放跟他还算有默契,立刻拍了下来。
  韩小功过来看,冲他竖了下拇指。
  韩小功说今天就是随便拍,微博太久没营业了所以发点生活照,不那么正式,所以不讲究那么多,拍到什么算什么。他自己也拍了挺多照片,说到时候配着一起发,不然都是他照片看着挤。
  拍了小半天,俩人吃完晚饭才回,回来的时候刑炎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吹口琴。一条腿屈着,一条腿往前伸直。看见他俩回来,眼睛抬了一下然后又垂下去接着吹。
  秦放手里拎了兜没有酒精的啤酒,他直接走过去坐在刑炎旁边,开了一听放刑炎边上。
  刑炎把曲子吹完,喝了口啤酒,问:“去拍照了吧?”
  秦放点头:“福尔摩炎又厉害了。”
  “他找你还能什么事。”刑炎问他,“这里也就你最好说话。”
  秦放笑了笑:“反正我也没别的事。”
  口琴秦放小时候也玩过,玩了几天就扔那儿了。刑炎用口琴吹老歌,吹罗大佑,秦放觉得好听。他突然站起来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拎了吉他,调过弦之后秦放随着刑炎的调跟着和了下去,谱记不太清了,偶尔有弹错的,但也不影响什么。
  “唱一个。”刑炎说。
  秦放很痛快点头:“好,唱什么?”
  “你说。”刑炎慢慢擦着口琴,侧过头看秦放。
  秦放想了想,试了试弦,直接弹了下去。他挑了首他觉得和现在的生活很搭的歌。
  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
  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
  一颗啊一颗种子/
  是我心里的一亩田/
  他弹得比正常慢一点,唱得也就慢一些。他嗓音很好听,弹吉他的帅男孩,唱起歌来很有魅力,无关他唱什么。
  用它来种什么/
  用它来种什么/
  种桃种李种春风/
  刑炎跟着他和,口琴和吉他,夏夜和晚风。
  韩小功靠在门边看着他们俩,抱着手臂,视线穿透他们看得很远。
  那是我心里一亩。一亩田/
  那是我心里一个。不醒的梦。
  ……
  秦放当初来这儿之前是因为刑炎的一句“踩风”,他一个冲动就跟着过来了。待了这么多天已经快忘了这回事了,结果这天刑炎跟他说明天带他去踩风。
  刑炎告诉他:“人有点多。”
  秦放说:“无所谓。”
  刑炎点了点头,秦放说:“怎么踩?我有点好奇。”
  “明天你就知道了。”刑炎说。
  秦放睡了一觉,或者说是半觉,三点就被刑炎叫了起来。被叫醒的时候还有点蒙,眯着眼,刑炎弯着身叫他:“起来了。”
  “嗯。”秦放应了一声,但是半天没动。
  刑炎洗漱回来秦放还没起,又睡过去了。刑炎走到他床前,往他脸上弹了点水:“起来。”
  脸上的一点点凉意让秦放醒过来,有一滴刚好在他眼皮上,秦放坐起来,说:“来了。”
  秦放去洗漱的时候刑炎一直在收拾东西,秦放回来刑炎问他:“有扛风的外套吗?”
  “这件行吗?”秦放扯了件运动外套问,薄薄一层,秦放带着准备下雨天穿的。他来的时候就背了个包,带的东西不多。
  刑炎扔过来一件牛仔服:“穿这个。”
  秦放接过来穿上了,刑炎跟他说:“穿长裤。”
  “嗯。”刑炎转身收拾的东西的时候秦放就把裤子穿好了。
  “今天不回来,可能要几天,需要的东西你都带着。”刑炎又说。
  “好。”秦放转头就去收拾洗漱用具了。
  刑炎最后把秦放的东西和他自己的装一起背了个包,还带了两个薄睡袋。秦放一句不问,很配合。出门的时候反倒是刑炎先笑了,问他:“今天不问我把你往哪卖吗?”
  “都行。”秦放拎着东西,跟他说,“我不反抗。”
  “反抗也无效,”刑炎边开院门边说,“跟我走了你就回不了头。”
  秦放一脚迈了出去,淡淡笑着:“我不回头。”
  不回头的秦放,跟着一往无前的刑炎……上了一辆破面包车。
  本来出门之前秦放有种要去流浪的错觉,结果一看这辆破车,想转头回去睡觉了。
  司机跟他俩打招呼,刑炎叫他“郭哥”。
  这车确实是破,车窗关着都觉得四处有风出来,秦放心说踩风就这么踩吗?
  刑炎看了看他,眼睛里带了点笑意,突然问司机:“郭哥,今天这个值什么价?”
  郭哥没太听懂,从后视镜看他:“嗯?”
  刑炎指了指旁边的秦放:“这个品质的应该值多点钱吧。”
  司机看见他的笑,点头说:“等下见了老五细谈吧,肝功肾功都怎么样?”
  “挺好。”刑炎说,“年轻。”
  郭哥一本正经地从后视镜里仔细看看秦放,说:“肾好的话给你二十万。”
  秦放看看刑炎,又看看郭哥,没说话,摸出手机,放在耳边。
  刑炎说:“打电话撕票。”
  秦放于是放下手机,举起双手,跟刑炎说:“老大放了我。”
  “骗你到这多不容易,”刑炎面无表情,“不可能放。”
  秦放看着他,过了半天说:“……那求求你。”
  “……”他这句话一出,刑炎再面瘫脸也绷不住了,转过头去轻轻笑了。刑炎挺久都没把头转过来,一直看着另外一侧的车窗。
  郭哥也笑了,说:“很少看小刑笑。”
  秦放“切”了声:“他都是装的,幼稚成这样了都。”
  刑炎反手扯了下耳朵,看眼角还是能看到那点清浅的笑意。秦放用胳膊撞了下刑炎,也笑了。
  破面包飞驰了快一个小时,秦放总觉得它快散架了,最后开进了一个厂子门口。
  郭哥按了下喇叭,下了车。秦放也跟着刑炎下了车。
  有个微胖的中年男性从一个门里出来,他们走了过去,刑炎冲他点了点头,叫了声“五哥。”
  胖子笑起来总是和蔼的,非常平易近人:“小刑又帅了,这位小帅哥是?”
  “是我朋友。”刑炎回头跟秦放说,“以后跟着五哥吧,就把你卖这了。”
  这还演上瘾了,秦放内心吐槽刑炎幼稚,同时十分配合,一把握住刑炎手腕:“炎哥别扔下我。”
  刑炎抽了抽手腕,秦放没松手。
  五哥和郭哥都笑了,说:“还有人没来,你俩是先走还是等等一起?”
  刑炎说:“一起吧,我东西带不了。”
  郭哥在旁边说:“东西放我车。”
  秦放跟着刑炎往厂区里面走,绕过一片厂房,眼前是一片仓库。仓库大门敞开,刑炎走了进去,回头冲秦放说:“来。”
  秦放还没彻底进去,就已经被眼前所见震慑住了。
  ——入眼全是摩托,各种各样,大概百八十辆。秦放对车本来没什么概念,谈不上多喜欢。但应该没有男人能抗拒眼前的这一切,这从灵魂深处就勾男人的神经。
  刑炎带他穿过这片,走到一处盖着苫布的区域停了下来。
  他的手隔着苫布拍了拍,回头冲秦放勾了勾嘴角,眼里一反常态有着热烈的光,对秦放说:“带你去找自在。”
  话毕扬手扯了布,那一瞬间秦放呼吸滞了一下,那种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
  想跟着眼前的人去流浪。


第17章 
  秦放看着眼前挪不开视线,他问刑炎:“这是什么?”
  刑炎拍了拍车座,说:“边斗摩托,你们北方叫‘侉子’。”
  秦放问:“我们坐它走吗?”
  刑炎点了点头。
  秦放当时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收买了。眼前这个泛着冷酷锐利气息的金属物件,秦放只在小时候见过,或者游戏里。
  刑炎掀了布那一刻它猛然映入视线,很冲击视觉神经。
  出发的时候有八辆边斗,还有几辆摩托,刑炎的东西都给郭哥了,他们俩就留了秦放的一个包,包里有水和纸巾什么的。郭哥也没再开他的小破面包,开的是一辆改装吉普,放不下的东西都在他那儿。
  这样一个车队是很拉风的,重机车队出行,轰隆声响半条街。
  刑炎黑衣黑裤,头上扣着白色头盔,秦放坐在旁边边斗里,在街区里速度上不来他还没戴头盔,视线内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晰。这种感觉他没体验过,在街面上穿行而过,有风吹在脸上,耳边是轰轰的重音量。
  秦放提高嗓音叫了刑炎一声。
  刑炎侧过头看他,秦放笑着说:“好帅啊你们。”
  头盔遮了刑炎半张脸,但透明面罩能够看到他的眼睛,秦放看到他眼里快速闪过的笑意。秦放仰头看天,太阳被云遮住,云周有漂亮的金边。
  所有人在高速口集合,车又比刚才多了一些,场面更壮观。秦放挺惊讶:“还能上高速?”
  “可以。”刑炎摘了头盔,晃了晃头。
  秦放突然想起刑炎说他每年都剃头,是为了戴头盔吧。秦放问他:“你玩这个多久了?”
  “太久了。”刑炎扬手跟对面的一个人打了个招呼,“年纪不够考不了证的时候都是五哥带我。”
  “你坐斗里?”秦放笑了下问他。
  “嗯,”刑炎点头,“我十岁就坐五哥的斗里。”
  秦放扬了扬眉毛:“你怎么接触到的这个?”
  刑炎把头盔戴回头上,还没有扣面罩,淡淡道:“我爸喜欢。”
  已经有人开始走了,刑炎跟秦放说:“戴上。”
  秦放边戴边笑了下说:“我有点期待。”
  “我说过你会喜欢。”刑炎看着他说。
  秦放在头盔后问:“会上瘾吗?”
  刑炎肯定道:“上瘾。”
  过闸口的时候刑炎面罩还没扣下来,他侧过头,对秦放说:“要上高速了。”
  秦放说:“我知道啊。”
  刑炎看着他眼睛,平静地问:“会很快。怕不怕?”
  隔着两个头盔,秦放突然有种感觉,他发现刑炎的眼睛有时候非常蛊惑人。比如现在刑炎问他怕不怕的时候,那双眼睛竟然让人觉得有种疯狂的温柔。
  疯狂和温柔,多不相干的两个词,但它切切实实的同时存在于刑炎的眼睛里。
  秦放直视着他,“嗤”的一声笑了,随后抬手扣了刑炎的面罩,胳膊直着向前朝远方一指。
  刑炎在面罩后勾了勾唇角。
  车在高速上飞驰,身前身后都是车队的边斗或摩托,隔着头盔一切声音都不刺耳。眼前是疾驰而过的风景,身后是被抛之而去的一切。他们在风的缝隙中穿行,像是要挤进时空的裂洞。
  这让男人的肾上腺素激增,甚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起来。从灵魂到生理都觉得满足,觉得爽。
  也只有这样“飞”在路上,才能真正明白为什么刑炎叫它“踩风”。风踩在脚下,所有一切都在脚下。
  时间没有尽头,路没有尽头,男孩子的青春和奔跑在这样的时刻,也没有尽头。
  中午在服务区休息,秦放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刑炎问他:“感觉怎么样?”
  “爽。”秦放撸了把头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刑炎抿唇轻笑:“怕吗?”
  秦放晃着头:“刺激。”
  确实刺激,灵魂剧烈激荡,至少在路上的时候是真真正正的松弛和自在。
  简单在服务区吃了点东西,歇了段时间,补了油,车队再次上了路。
  下午车队就没那么规整了,速度有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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