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把老子追回来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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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淮秦从头到尾没看章简一眼，只是对他身后的向淮林说：
　　“跟我回家。”
　　“…都说了不…”
　　“听话，回家给你煮拉面。”
　　男人不带什么感情的语气实在算不上亲切，更别说哥哥对弟弟的那种溺爱了。可神奇的是这回向淮林居然没再反抗。
　　他顿了顿，小声问道：
　　“…真的吗…”
　　“真的。”
　　向淮林踉跄的从章简身后走出来，自顾自的点头，“…好啊…一个荷包蛋…成么”
　　这回章简没理由拦他了，对方是向淮林的哥哥，是他真正的家人。
　　向淮林将脸埋进向淮秦怀里，向淮秦抱起人放进自己车里，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保镖在他们之后上车，关门，绝尘而去。
　　章简还站在原地，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是来找向淮林的，从前不愿回家的向淮林，现在回家了。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突然失去的，像是风腐蚀悬崖，消磨岛屿的浪花。你感受不到他在流逝所以也从不正视他。终于有一天他走了，你回头发现，他曾等了你很多年。
　　章简从未如此无措，因为弄丢了重要的东西。他失神的捏着那盒从向淮林口袋里掉出的安*全套，像一座落魄的雕像。今晚必定又是一个不眠夜，无所谓，他睡不着很多天了。是从几年前就开始了吧？向淮林不在，他总是睡的很糟糕。以前他一直以为是向淮林离不开他，可现在他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他离不开向淮林。


第35章　第　三十三　章
　　向淮秦让向淮林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可即便这车再宽也还是委屈了向淮林这两条长腿。向淮林一条腿弯曲着搭在真皮座椅上，一条腿无处安置，十分暴躁的在向淮秦昂贵的车玻璃上留下了一个鞋印。
　　向淮秦没理会他的一系列暴行，而是伸出手指轻轻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水。向淮林把脸往向淮秦怀里埋了埋，瓮声瓮气的嘟囔：
　　“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为什么…他也…不要我…”
　　“为什么我妈不要我…为什么我爸…不要我…”
　　“我就是想有个能叫做家…的地方，就是…想…有个…有个愿意给我煮面的时候加颗蛋的人…”
　　“…我要的多吗哥？哥我…要的过分了吗…？”
　　向淮秦沉默地看着他，抽了手纸给他擤鼻涕，“你现在就是在回家。”
　　向淮林就着向淮秦的手擤了鼻涕，皱着眉摇头，“那是你家…你妈…你爸…哈…我…我爷爷…”
　　“那是老向家…不是我家，你明白么…？从小到大…李豫川家…姥爷家…爷爷家…就我…没家…”
　　“我特别喜欢章简，特别喜欢……每次他…凶巴巴的说‘向淮林，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可开心了…那是我家你知道么？我家…”
　　向淮林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嘟囔着睡着了。向淮秦又抽了张纸巾，轻轻拭了他睫毛上没干的水珠，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他和他妈搬进向家的时候向淮林还是个小不点，很漂亮，却很少笑。总是一个人趴在大厅的茶几上拼拼图，表情冷漠。向正国把他和他妈接回向家时，也只是简单的跟向淮林说“这位是王阿姨，这位是你哥哥。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小小的向淮林一直在低着头拼拼图，只在听到“哥哥”二字时抬起了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向淮秦看。
　　年轻时候的向正国一心扑在事业上，很少回家。少年时的向淮秦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安静漂亮的弟弟，远比看上去有杀伤力。
　　吃饭时，王慧本能的给亲儿子夹了几筷子菜，小淮林在旁边冷眼看着，然后出其不意的把碗一推，王慧一声惊叫，温热的汤洒了一裙子。
　　王慧约了几个富家太太在家里喝茶聊天，占用了客厅的茶几。向淮林捧着没拼完的拼图冷着脸站在她们面前。
　　王慧心里一紧，她知道这些人背地里怎么议论她，所以努力想在人前挣点面子，于是僵硬的对小淮林笑笑，“淮林，今天阿姨们要在客厅喝茶，你上楼去玩好不…”
　　话还没说完，向淮林颇有分量的水晶拼图就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让她丢尽了颜面。
　　她知道虽然现在人人称她一声“向夫人”，可其实没人看得起她。他们都说她是小三上*位，可谁又知道这“向夫人”本就该她当？他们大学就相爱，向正国没结婚时她就已经怀了向淮秦，她输只输在“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上！谁又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抚养儿子受了多少白眼和委屈？
　　现在，虽然如愿当了向夫人，可丈夫一年四季的不着家，还要受一个小孩欺辱！她怎能不委屈？于是成宿的哭个不停。
　　少年时的向淮秦在母亲房门外听着母亲的哭声，紧攥的拳头不住的颤抖。向老爷子不待见他和他妈，就更别说这个圈子里的其他人了。只有他足够强大，母亲才有依靠。
　　可最让他看不懂的就是向淮林，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可以在往自己母亲脸上扔了一盒拼图后，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旁边和自己分享一盒进口巧克力。　　　亦或者在自己看书时踮着脚放一罐牛奶在书桌上，然后安静的离开。一开始，他不敢吃向淮林给的任何东西。可渐渐地，他意识到向淮林真的只是单纯的在对他好。
　　他对这个弟弟的感觉很复杂，既恨他欺辱自己的母亲，又无法对他的亲昵无动于衷。
　　为了强大，向淮秦从小就给自己武装了冷峻的外壳，在他人眼里孤傲冷漠的像座冰山；而那时的向淮林，可能是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吧。
　　那段令王慧痛苦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不久之后，向淮林就被送去了西北的姥爷家。
　　他再回来时已经十一二岁了，安排在向淮秦所在学校的初中部上学。向淮秦永远记得那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一群初中的小孩围住了自己，领头的是圈里出名的几个官二代，大声骂他是向家的杂种。
　　其实对付几个初中的小孩他绰绰有余，只是这几人家里的背景都不容小觑，以后指不定谁用的到谁，没必要为了件小事给自己日后添堵。向淮秦冷着脸打算离开，突然，其中一个领头的就被人踹翻在地。
　　向淮林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像头被激怒的小豹子和一群人厮打在了一起。不一会儿，一群孩子都被他那不要命的架势吓唬住了，纷纷作鸟兽散。
　　向淮秦高中时住学校宿舍，不常回家，所以并不知道向淮林回来了。那天，12岁的向淮林看着17岁的向淮秦，什么话都没说，安静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转身走了。时隔多年，那个小不点已经有了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形，不羁张扬的眉宇。只有眼睛里的淡漠一如初见，仿佛永远不会有人能走得进去。
　　“大少爷，到家了。”
　　司机的提醒打断了思绪。向淮秦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向淮林有些红肿的眼睛，没叫醒他，而是将人横抱了回去。让向淮林压了一路，腿有些麻，再加上向淮林180的个子，抱起来确实也吃力。家里人都睡了，他便没叫人再收拾向淮林的房间，直接把人放到了自己卧室，收拾妥当后关门，去了客厅。
　　早上向淮林醒来时，有种历史重现的错觉，这他*妈又是哪儿啊？！他拍拍脑袋，心说最近过得真是太颓废了。
　　出了卧室的门他才发现，自己是回了向家。宿醉后嗓子干的发痛，他半闭着眼挪到厨房，到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着，放下杯子正好看到向淮秦端着碗热腾腾的面从厨房出来。
　　“哥，起这么早你。”向淮林自然的跟他打招呼，“昨儿我喝多了，不知怎么就回这儿来了。”
　　向淮秦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向淮林也早习惯了他那张面瘫脸。
　　向淮秦将面放到桌子上，“正打算去叫你呢，面给你煮好了，我今天有个早会，得早点去公司。”
　　向淮林愣了下，停下喝水的动作，“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嗯。”
　　“诶？你怎么…”
　　“路过。”
　　“哦…那我昨天…”
　　“做了很多丢人的事儿。”
　　向淮林服气的点头，继续喝水。和他哥交流永远都这么省事儿。向淮秦说话间优雅的系好了领带，走到门口时听见向淮林在身后不满的抱怨：
　　“这么没有荷包蛋啊…”
　　向淮秦无声的笑笑，什么都没说，出了门。
　　宿醉起来总是无比的饿，向淮林抱怨完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面，吃到最后才发现，蛋在面下边儿藏着呢！
　　向淮林肘着腮帮子笑了，“向淮秦你还能再傲娇点儿吗？！”


第36章　第　三十四　章
　　吃完面，向淮林在他爸起床之前就离开了。他现在是没理由和老爷子吵架，可也不想被他看笑话。也，从来不习惯这个家。
　　向淮林起床时就发现自己眼睛肿的厉害，索性不去公司了。本想直接回在市区的公寓，转念一想，那儿要人没人连顿饭都得自己解决，于是掉头去了李豫西那。向淮林刚到门口，正巧赶上李豫西出门儿。李豫西一开门见到向淮林，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淮林哥！你怎么来啦！”
　　向淮林不屑道：“神经么，这本来不就是我家。”说着自顾自的进了门。
　　李豫西：“。。。。。。”你自己说不住这儿的。。。
　　李豫西也看出来向淮林眼睛有点肿，有些不放心：
　　“哥你。。。今天不上班吗？”
　　“嗯，不去。”
　　“哦，你。。。没事。。。”
　　向淮林打断他：“别烦我了，赶紧上你的班去。。。”说着，连衣服都没换就躺进了床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李豫西只好点点头，正要出门又听到向淮林慵懒的声音：
　　“中午回来做饭。。。”
　　中午，李豫西辛辛苦苦做的一桌子菜向淮林只吃了几口便又要回屋睡觉。
　　“唉哥你好歹多吃两口啊。。。”
　　“不准强迫我吃饭。”
　　“。。。。。。”
　　李豫西收拾完餐具后站在卧室门口，隔着门说道：
　　“淮林哥。我下午得陪赵伯伯参加个晚宴，你下午怎么吃啊？”
　　“你忙你的，我这么大了能饿死自己不成？”向淮林的声音依旧没什么精神，李豫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门了。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听见玄关传来门关上的声音。躺了一会儿发现了无睡意，便从床上翻坐起来。摸出来根烟正要点上，耳边却仿佛又响起章简不满的声音：
　　“向淮林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准在床上抽烟！找揍吗你？”
　　点烟的手不由的就顿了顿，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点燃烟深吸了一口。
　　突然想起东野圭吾在书里写的一句话——【我的世界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黑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不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还记得自己当时看完这句话，很高兴的转头对身边看新闻的章简说了句：“我也是。”
　　章简一脸“又没吃药吧”的表情，“你也是什么啊，小狗吗？”
　　向淮林嘿嘿笑，放下书去亲章简，章简温柔的回应。
　　可这世上最恶毒的事，莫过于你让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见到了光。在见过光之前他从不觉得冷，因为他习惯了。
　　向淮林安静的抽烟，然后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开车去了公司。
　　可能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光，可能我恨你，只是因为你让我不再习惯黑夜的冷。
　　向淮林停好车，乘电梯直接去自己办公室。小助理看见消失了一早上的老板如同看见了救星。
　　“向总你可算来了，有位先生等您一早上了。我跟他说了您不在他也不肯走。”
　　“人呢？”
　　“在。。。在您休息室。。。”
　　“我的休息室是能随便进的地方吗？”眼看着向淮林脸要黑，小助理急忙解释：
　　“我。。。我知道的，可是他说他是。。。”小助理崩溃，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男人怎么能一脸平静的说出“我是他老婆”这种话？！
　　“他说他是你老婆，我看他手上戴的确实是您上次定制的戒指就放他上去了。啊。。。主要是令夫人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所以。。。”
　　向淮林低骂了一句，没再听她解释，大步往休息室走去。他用力推开休息室的门，那人在落地窗前的修长背影缓缓转过身来，看见向淮林的时候瞬间红了眼睛，声音哑的不像话：
　　“你去哪里了？”
　　向淮林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章简脸色苍白，憔悴的像是大病了一场。他一步步向向淮林走来，伸手将愣在原地的向淮林圈在怀里，瘦削的下巴硌的向淮林肩膀生疼。
　　“向淮林。。。我。。。　难受。。。”
　　向淮林僵硬着不敢动，他怕他一动面前这个人就会碎掉。
　　“不舒服应该去医院，找我有个屁用。。。”
　　章简不回答，沉默中，肩膀上的脑袋越来越沉，向淮林几乎支持不住他。
　　“你太沉了。。。起来。。。唉我去！”章简整个人突然一软，压着向淮林倒在了休息室的大床上。
　　向淮林心里一惊，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翻过来才发现他只是睡着了。向淮林松了口气。而章简无意识的往向淮林身边蹭了蹭，习惯的伸手环住了身边人的腰身，闻着他颈边熟悉的气息呼吸渐渐均匀。
　　向淮林无奈的叹息，正要推开章简，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硌着了手臂，摸出来一看，竟然是章简兜里的安眠药瓶。向淮林瞬间心跳加快，拧开药瓶数了一遍，只少了一片。
　　向淮林再次松了口气，可即便知道了章简没有嗑药自杀，向淮林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药瓶被他狠狠的砸在了墙上。
　　两周了，章简头一回睡的这么沉。他睁眼时发现天色都有些暗了。身边没人。
　　他慌乱的起身，才看见向淮林在落地窗边的躺椅里坐着。神色淡漠，眼睛里倒映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抬手，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章简手边。光线很暗，但他听得出来是自己昨天开的安眠药。
　　“怎么，你打算拿这东西来威胁我吗？”向淮林的语气不带什么感情。
　　章简将药收好放回兜里，“我只是睡不着。”
　　向淮林冷笑，“呦，看来你和宁贤城这生活不太和谐啊。咱俩在一块儿时可只有做到起不来床的时候。。。”
　　“你明知道我没和他在一起。咱们好好谈谈，行吗？”
　　“哈，谈？咱俩有什么好谈的呢，我问你爱不爱他，你不知道。我求你留在我身边，你转头就走。宁贤城需要钱你他妈就说你爱我！认真的？！你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你？我他妈为什么相信你？！”
　　章简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间让他窒息。向淮林起身，黑暗中逆光的身影看起来既巍峨又单薄。
　　“我从来都没奢求过你爱我！也从来都知道你不爱我。如果那天你留下，我就能一直骗自己你是我的，就算知道你爱他，但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为了他让我去死可能我都会去！”
　　向淮林的每一句话都让章简觉得心疼和害怕，让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死！？”
　　“对啊，你最过分的就是让我生不如死，你知道给习惯了寒冷的人一点温暖然后又离开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每天你叫我回家吃饭的时候我有多幸福吗？！你知道‘回家’两个字对我来说有多奢侈吗？！从小到大我一直想要个家，谁他妈都没法儿给我，就你给了！可你他妈就不能再多骗骗我吗？！”
　　章简一把拉过向淮林，将人按在床上狠狠堵住了他的唇。他们还从来没接过这么窒息的吻，一直有泪水沿着唇角滑向两人的舌尖，然后痛觉弥漫了整个心脏。
　　章简松开向淮林的唇，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处。这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姿势，将你最柔软最致命的地方完全暴露在对方的唇齿下。
　　“是我一直逃避，我以为我足够专一足够痴情，我以为这一辈子我只会爱他一个人，我贪心，我不敢对你说我爱你因为我一直在等他回来。我怕我会不甘心。。。我以为我会不甘心。可他回来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向淮林我走错了你让我回来行不行。。。？”
　　向淮林仰起头难过的闭了闭眼睛，“可我不想再试一次了。当初我孤注一掷，你让我全盘皆输。现在你让我再赌一次，我拿什么跟你赌呢？”
　　“章简，你这人太糊涂了。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习惯你分的清楚吗？跟自己不爱的人一起生活不幸福的，他对你再好再喜欢你幸福的也是他。我不想你不幸福，也不愿意再为你的选择这么要命的疼一回。”
　　“章简，咱们就到这儿了，你别再折腾我了。”
　　向淮林轻轻推开他的胸膛，脚步蹒跚的走了。帝都五彩斑斓的灯光照亮了大半房间，街道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几人歇斯底里，几人浅唱低吟，几人强颜欢笑，几人溃不成军。我恨只恨你，曾经让我那么接近幸福。


第37章　第　三十五　章
　　晚上七点左右，宁贤城听到门铃响，以为是章简来了，打开门见到的却是章简的助理。杨助理领着盒外卖，礼貌地笑笑：
　　“宁先生，章总今天身体不舒服，让我来照顾您呢。可我下班就这点儿了，怕现在做饭有点迟就买了外卖，您。。。不介意吧？”
　　宁贤城先是一愣，随后绅士的笑笑，将人迎进门来，“怎么会呢杨姐，真是麻烦你了。进来坐。”
　　杨助理将外卖摆在餐桌上，“章总说您前不久受了伤，生活不方便。我已经联系好护理了，明天就能来。。。”
　　“不用了，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宁贤城打断她。
　　“可章总说。。。”
　　宁贤城温和的笑笑，“麻烦你替我和他说一声，我真的已经恢复了，他也。。。不用再来照顾我了。”
　　杨助理看他这么坚决也没办法，只得应下来。
　　宁贤城低头吃饭，眼中有淡淡的落寞。其实他早好了，不过是装病赖着章简。可那人终究要走的，他有他想要守护的人，可那个人，不再是他了。
　　宁贤城低头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拨弄着盒饭，“章简他。。。生病了吗？”
　　杨助理叹了口气，“章总这两天精神一直不好，我们也不好多问。今天请了一天假，就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来照顾你，听着声音都哑了。”
　　宁贤城点点头，“杨姐，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下班了多陪陪孩子。”
　　杨助理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大男生很有好感，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杨助理离开后，宁贤城看看表，八点多了，他打章简的电话，没有人接。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便出门开了车往章简的公寓驶去。
　　窗户的灯黑着，但他知道章简在家。
　　他按门铃，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章简，开门。”
　　宁贤城拍门，里面却一直没有动静。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道：
　　“章简，你再不开门我就只能去找向淮林。。。”
　　这回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宁贤城不屑的嗤笑一声，抬头却愣住了。屋里很黑，但借着走廊里的光，他看到章简那张明显哭过的脸，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小学就认识章简了，还从没见他哭过。
　　章简红着眼睛没什么表情的开口，声音很低。
　　“我现在不太想说话，让我一个人呆着行吗。”
　　宁贤城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
　　章简低头，轻声说“对不起，你回去吧。”
　　然后便关上了门。宁贤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医生说这半年他要忌烟酒，可他现在就想喝两口。
　　他开车去了大学附近的酒吧街，街上很热闹，门口拉人的服务生长相可口，他随便挑了一家小酒吧进去，台上驻场的女歌手声音低哑，正闭着眼深情的唱着：
　　＇我都寂寞多久了还是没好＇
　　。。。
　　＇我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不好＇
　　。。。
　　＇明明你也还爱我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只要你敢不懦弱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
　　他要了一盎司黑俄罗斯，坐在角落。这家酒吧不大，人也不多，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只孤孤单单的有一张桌子，有个男人伏在在桌子上，正好背对着他。桌子上的威士忌已经少了小半瓶。
　　宁贤城在那坐了大半晚上，驻唱的歌手换三四茬儿，身边的客人来了又走，那个趴在桌子上的男人始终没起来过。他喝干最后一口酒，起身正要离开，看到门外进来一年轻人，直径走到最靠舞台那桌，俯下身跟那人说了些什么。一直趴在桌上的人终于起身，抹了把脸，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年轻人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宁贤城不可置信的一愣，原来，那人是向淮林，向二少，居然会来这种小酒馆。
　　“向总，送您去哪？”司机问坐在后座的向淮林。
　　“回公司。”
　　司机疑惑，但也没敢多问。
　　到了公司都快凌晨两点了，向淮林打发走了司机，自己上了楼。这种微醺的感觉不错，世界看起来很轻，心脏麻麻的感觉不到难过。
　　他回到办公室开始处理这两天攒下的工作，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