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我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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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老食堂，虽然没新食堂宽敞，但是菜做得更好吃点，打菜大妈超有性格，还会画漫画，没事我们都喜欢在意见簿上给她留言。”
　　“这是……”
　　我一一介绍着我们这小破学校的一景一物，心“怦怦”直跳，话说了一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我真的不知道，我对匡煜杰的反应还是那么大，他看起来跟以前不一样了，更帅了、也更成熟了，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男神那样。
　　我真的以为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原来只是我以为……
　　五十一、
　　我和匡煜杰在学校里逛了整一个半小时，几乎把我这小破学校的每一寸地都犁了一遍，好几次还差点惊起一滩野鸳鸯，一直到我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唾沫星子都说没了，我弟却还是目光炯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实在说不下去了，停下脚步，预备开口劝他回去，我弟却适时地插了一句：“哥，我肚子饿了。”
　　得，继续三｀陪吧。
　　五十二、
　　学校食堂已经关了，我把我弟带去了学校外头的黑暗料理街。
　　我问我弟想吃什么，我弟却不肯拿主意，他只是微笑着望着我，乖乖巧巧地说：“我都行，全听哥哥的。”
　　我去！匡煜杰你这是被人魂穿了吗？几个月前那个把我正面、反面、侧面七百二十度旋体操还说下流话的狂霸酷炫拽攻呢？
　　我只好说：“哦哦，那……那我们去吃馄饨吧。”
　　五十三、
　　我带我弟去的“店”叫夫妻馄饨店。
　　跟其他灯火通明的店家不同，夫妻馄饨店是黑暗料理界的翘楚，也是馄饨界的至尊王者！
　　他们没有店面，只有一辆板车，一盏灯，两条长凳。吃馄饨的坐在长凳上板车这一边，板车那一边就是夫妇俩在拌馅、包馄饨、煮馄饨。我真不是刻薄匡煜杰才带他来这里吃，因为这里的馄饨是真的好吃。
　　“老板，来两碗鲜肉小馄饨，一碗不加葱。”我拉着匡煜杰坐下，他左右看了看，兴致勃勃地坐到我身边。
　　“哥，这里好像我们小时候吃过的摊位哦。”
　　我就知道，这小子也会想到这一茬。
　　五十四、
　　记不起来具体是多少岁了，可能是五岁，也可能是六岁，总之就是我和匡煜杰还都是小豆丁的年代。那个时候我俩的爸妈就已经是高级工程师了，两人每天都忙得脚不点地，我和匡煜杰吃饭的事就被扔给了请来的阿姨。
　　我活到这把年纪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这阿姨做的菜是真他妈的……难吃啊！
　　难吃到什么程度呢？难吃到匡煜杰那时候总是哭着不肯吃饭。他不肯吃，阿姨就骂他，阿姨一骂他，他就哭得更来劲了。我那时候也还是小豆丁，既不敢跟阿姨吵，又舍不得自己弟弟饿肚子挨骂，怎么办呢？想来我那时候也算是有点聪明才智的，我把家里攒的废报纸杂志什么的都拢一块儿，偷偷地拖出去全卖掉，然后用卖废品的钱带着匡煜杰出去下馆子。
　　卖报纸能有多少钱，可是对俩小毛孩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走下三楼，走出小区，沿着人行道穿过马路，到了对面拐个弯，进到一条小巷子里，巷子深处会有一辆卖馄饨的小板车。熏黑了的灯泡底下，老爷爷守着炉子，老奶奶包着馄饨，又鲜又白的骨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响，馄饨出了锅，舀一勺猪油，浇一勺汤，最后再洒一把碧绿碧绿的香葱花。
　　我到现在还记得匡煜杰这小子那时候心满意足的脸，口齿不清地说：“哥，这个好好吃、好好吃哦！”漂亮的小脸蛋在灯光底下看起来亮闪闪的，就连脸蛋上那一层细细的绒毛都勾了金边。
　　“哥，这个馄饨好好吃哦！”
　　我回过神，长大了的匡煜杰手里拿着勺子，正咬了一个馄饨在嘴里，心满意足地看着我。看着他微笑的脸，我也不由得笑了，结果这小子却愣住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了复杂的神色，最后微微一低头，吃他的馄饨去了。
　　我觉得他怪怪的。
　　五十五、
　　夫妻馄饨店能招待的客人不多，所以位置还挺抢手。不过这一晚不知是怎么回事，前后来了几对情侣，没坐下点单就吵着架走了，最后只有一个打扮得怪怪的姑娘和我们兄弟俩在这夜晚，一起慢慢吞吞地吃馄饨。
　　吃完馄饨，我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说：“小杰啊……”说了这仨字，我下意识地停了停，没办法，我都被这小子打断惯了，结果这次这小子倒很识相，乖乖地闭着嘴听我说。我说，“小杰啊……”
　　“这位同学！”
　　你妹！给你时间打断你不打断，我接着往下说了你又来打断我是几个意思！！！咦，这位同学？
　　五十六、
　　匡煜杰当然不会喊我这位同学，这次打断我的不是他，而是刚刚坐在另一头安静吃馄饨的姑娘。我看她一身酒红蕾丝泡泡袖小裙子，头上戴个玫瑰红的发套还头顶一个大蝴蝶结，想了半天才大概想起来一点，这是……LO娘？
　　“这位同学，不对，应该说是两位同学，”她说，“我看你们俩英俊不凡、气宇轩昂、潇洒出众并且感情融洽、琴瑟和鸣，着实令人羡慕，不知你们对演splay舞台剧有没有兴趣啊？”
　　我总觉得这姑娘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她口齿太溜了，我一时没记住。我这才想起来我们学校下个月要举办一个文化祭，大概这姑娘是什么社团的负责人，正在到处拉壮丁。我刚想说没兴趣，却听匡煜杰说：“是什么样的舞台剧？”
　　那姑娘说：“是讲一对同门师兄弟相爱相杀的凄美仙侠剧。”
　　匡煜杰说：“好啊。”
　　我也赶紧说：“对对，妹子，感谢你看得起我们，但是我们接不了，你看我是不懂表演，我弟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当然……嗯？”我问匡煜杰，“你刚说什么了？”
　　匡煜杰说：“我说好啊，哥，我最近刚好有空，我们演这个舞台剧好不好？”
　　五十七、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要去演舞台剧了。
　　我那便宜男朋友看完了分配给我的剧本后，淡淡地下了个结论：“基情满满。”
　　嗯，我也觉得基情满满，什么师兄弟相依为命却阴差阳错走上正邪分歧，相爱相杀最后化干戈为玉帛并肩对敌什么的……哎，等等？我男朋友刚说什么了？基情满满？
　　我去，我男朋友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我偷偷摸摸地看向张哲，他还是那么一副花自飘零水自流，天凉好个秋的淡定模样，一手拿书，一手托茶盏，看不出半点着急上火的样子。
　　我松了口气，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觉得哪里有点怪。
　　五十八、
　　反正从那以后，匡煜杰就开始隔三差五地往我们学校跑。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如今跟着我的姑娘比从前多了三倍不止，全是冲着匡煜杰去的。
　　匡同学～匡同学～匡～同～学～
　　我满脑子都是这些娇嗔的声音，不得不私下里找匡煜杰谈了一下。我说：“小杰啊……”然后习惯性地停下来等他说话，结果匡煜杰这个毛病是真的好了，跟上次馄饨摊的时候一样乖乖地等着我说下去。
　　我只好跟啰嗦的老奶奶那样满脸慈祥地又说了一次：“小杰啊……”我说，“我都好久没见到淡小茹了，你俩进展得还好吧？”
　　淡小乳就是我弟那个在外地名门的真爱女朋友，弟弟大了，我总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你小子可别给我劈腿，人家姑娘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别搞幺蛾子。
　　然而匡煜杰就是匡煜杰，我点了那么一下他立马就明白了，他说：“哥，你放心，我们俩关系挺好的，每天都在网上聊着呢。”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我说，模样慈祥，心里哇凉……
　　五十九、
　　要说我有什么没料到的，那就是LO娘的组织能力。我还以为这种舞台剧就是小打小闹，搞点硬板纸道具比划比划，最多去TB买点廉价舞台装穿，没想到人家不仅实打实地组了个道具组，还请了专业的裁缝来给我和匡煜杰做戏服。
　　裁缝是个高挑美艳的美人，看着比我们大几岁，我听LO娘喊她馨姐。她一来就跟抽陀螺似地给我和匡煜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量了一通尺寸，连手指围都没放过。知道的人知道我们搞舞台剧做戏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要做喜服还带对戒呢，啊呸呸，我在说什么！
　　六十、
　　半个月后，馨姐带来了全剧组的戏服，顺带捎来了化妆造型师。这回来的是个有点娘C的小胡子叫Jason，他一看到匡煜杰，两个眼睛都亮得能拉特斯拉电弧了，一个劲地抿嘴笑。
　　馨姐说：“那小匡先去做小杰的造型，大匡在这儿试下小炜的戏服，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大概是为了方便入戏，我俩在戏里昵称跟现实是一样的。
　　我眼瞅着匡煜杰被Jason跟大灰狼拖兔子似地拖进了试衣间，心里急啊，尤其他一路上还频频回望。我就想好了，我弟弟要是超过二十分钟没出来，我就要杀进去拯、救、他！
　　结果到二十分钟的时候，我自个儿还深陷馨姐带来的裁缝造型团包围之中，这儿腰宽了，那儿袖口长了，这里领子做高了，不如往下扯点更性｀感……等等，你们不是仙侠剧吗？我不是演个修真的吗？修真的道士怎么可能走性｀感路线啊喂！就在我被这帮人套头套戴冠上首饰的时候，Jason那间屋的门终于开了。
　　“小……”我愣住了。
　　六十一、
　　现场静得落针可闻，证明愣住的不止我一个。
　　出现在眼前的人是匡煜杰，可又不像是匡煜杰，虽然还是那张我熟悉的脸孔，但是气场、神情、动态都完全不一样了。他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来，微微上挑的凤眼盯视着我，薄唇上翘，长发飘扬，说不出的邪魅撩人……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用班花借给我的耽美小说里的恶俗形容词了。反正就是……这家伙明明穿了一身厚厚的衣服还带风｀骚的毛皮披风戴着手套穿着靴子，为啥就愣是走出了一丝｀不挂的调调呢？
　　这邪魅的男人走到我的近前，然后在万众瞩目中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轻轻摇了摇，说：“师兄，我这样好看吗？”
　　我的鼻血就这么流了下来……卖萌太……太犯规了！
　　六十二、
　　接下去的一个半月，我和匡煜杰都在拼命排练。
　　我现在终于知道女人有多善变多可怕了，LO娘平时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小那么可爱的一只，居然是个鬼畜导演啊啊啊，我好怕她！！！
　　好容易捱到公演，我和匡煜杰终于算是顺利出师了，不对，是我终于出师，匡煜杰那家伙其实从一开始就完成得很好，但是因为跟我对手戏多，所以只能一直陪着挨骂。兄弟，辛苦你了！
　　我对匡煜杰说：“小杰，只要把今天熬过去，哥请你喝酒撸串去！”
　　这家伙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像满盛星辰一般，他说：“真的吗，哥？你保证？”
　　“我保证。”撸串能有几个钱，这我还请得起，哈哈。
　　六十三、
　　结果，我给演砸了。
　　六十四、
　　让我静静。
　　其实不能算太砸，但是真的太太太……丢脸了！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剧本改过了，好端端的HE愣是改成了BE？当我手中的长剑穿过匡煜杰的身体，当腥红的液体喷溅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懵了。
　　不是这样的啊，本来这里不应该是匡煜杰饰演的师弟被我打败，然后听了一通说教，再然后被感化，表决心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我手里拿的剑虽然是真的，但是没有开过刃啊，为什么会……会穿过匡煜杰的身体……为什么还会有血？啊，观众席上他妈的有小学生死神吗？
　　“哥……”匡煜杰轻轻喊了我一声，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他的嘴角淌下鲜血，然后整个人往后重重倒了下去，发出了沉重的“砰”的一声。
　　我愣了一秒，下一秒扔掉剑就扑了上去。匡煜杰的脸色死灰一般的可怕，血流个不停，我一把他扶起来血就“哗哗”地往下流，我染了满手的血，又黏又腻，还带着体温，吓得我又把他放下了，一动也不敢动。
　　“小杰、小杰……”我小心翼翼地喊他，“小杰，你怎么了？”自己都没注意到，眼泪扑簌簌地往下直流，连妆都冲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杰你别死啊！”我终于大声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谁来救救他！求求你们……小杰，你别死啊，我喜欢你啊，你别死啊你……”
　　就在这时，刚刚还闭上眼睛奄奄一息的匡煜杰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别说是观众，连我都吓懵逼了。LO娘急得从旁边舞台刺溜就蹿了上来，这下好了，全场傻眼。一修真道士，一入魔帝君，一LO娘，这戏怎么演？
　　所以说LO娘不愧是LO娘，只见她微微愣了片刻，突然左胳膊抡一圈，右胳膊抡一圈，原地转三圈，最后比了个心的手势，冲着观众席眨眨眼，清脆地喊道：“巴拉拉能量——雪妮拉——魔法光环——起死回生术！”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匡煜杰一个鲤鱼打挺地跳了起来，朗声道：“多谢仙人搭救！”
　　我：“……”
　　六十五、
　　我实在不懂现在的观众，据说他们离开的时候觉得这戏还挺有意思？
　　反正我都快被LO娘和匡煜杰那小子气死了，说戏剧冲突性不够临时改了剧本，说怕我情绪不到位所以没有告诉我，弹簧剑、蜂蜜血浆、灯光变化加化妆，一切都是假的，却把我骗得团团转！我气呼呼地走到台下，结果看到我男朋友张哲站在那里。
　　于是我又一次懵逼了……
　　我弟刚好走过来喊我：“哥，收工了，我们去……”
　　我弟住了口，张哲冲我们笑了笑，他什么也没说，摆摆手，离开了会场。
　　我知道，我被甩了。
　　我的锅。
　　六十六、
　　我男朋友就这么走了，我心里很难受。
　　虽然跟他认识不过七个月，虽然我们俩大多数时候只是朋友一般的相处，但是他对我的好不是假的。我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在人家认认真真的时候却只想着自己捡了个便宜。
　　是我对不起他。
　　我弟却在我那么伤感的时候，开口就问：“哥，我们啥时候去撸串啊？”
　　撸撸撸，就知道撸，你不会自撸啊！
　　六十七、
　　我弟见我不回答，干脆挡到我跟前，低下头看我。
　　我这才发现，不过是大半年没见，这小子居然蹿得比我高了半个头。此时他妆未卸，戏服未换，夕阳从身后照过来简直像从戏文里走出来的反派一般，邪魅得令人战栗。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我弟笑了，伸出带着银扳指黑丝手套的手，像是要摸我的脸。我想退，但是身体不知怎么不听使唤，被他摸了个正着，他说：“我想做什么？”他伏下｀身来，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当然是想吃、了……”
　　正说着，LO娘带了一大批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小手一挥：“走走走，今晚庆功宴，都给我喝酒撸串去，我请！”
　　我松了一口气，立马倒退一步举手说：“算我算我！”
　　我弟直起身来，瞟了我一眼，于是我大大打了个喷嚏。
　　六十八、
　　自从大个子事件以来，我就吸取教训，时刻提醒自己喝酒不是好东西，小酌怡情，但切不可过量。所以尽管周围到处是呼呼喝喝喝上了的人，我还是拿着个小塑料杯一口一口地抿啤酒。
　　我弟这会儿正被一堆姑娘小伙包围在中间。他本来名气就大，今天更是大放异彩，粉丝圈了一群一群又一群。
　　我看着他在人群中谈笑自若，那众星拱月泰然自若的气度，真真切切地就是大写的“男神”两字。我骄傲、我自豪，但是我真心希望我弟没听到下午我说的话，不过这不太可能，但也许他听到了，只以为我说的是兄弟之爱？
　　身旁突然坐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原来是Jason。他看了我弟那边一眼，妩媚地笑了笑说：“小匡可真是受欢迎啊。”
　　我就跟个复读机似的立马开始播放标准语音：“他人是好，不过他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毕了业就会结婚的。”
　　Jason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说：“女朋友？你说他是直的？”
　　奇了个怪了，我弟从小到大性向笔笔直，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Jason喝了半杯酒，脸庞红彤彤，连上唇那搓小胡子都莫名娇媚起来。他想了想说：“算了，反正是直是弯都跟我没关系，我不喜欢他型。”他说，“大匡，你觉得我怎么样？”
　　六十九、
　　兄弟，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什么叫“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一只手横插进了我和Jason之间：“哥，吃羊肉串吗，刚烤好的，少辣多孜然。”
　　我：“……”弟弟，你是会瞬移吗弟弟！
　　我接过肉串，我弟就顺势坐到了我和Jason之间，他是侧身背对着我坐下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才坐下，Jason便尴尬地起身说：“我……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怎么我弟原来还能镇宅吗？
　　这小子一坐下，就把我手里的酒杯接了过去，看了看，皱起眉来。我马上反应过来，为自己解释道：“没喝多少，真的，坐下来到现在，半杯都没喝完呢。”
　　我弟这才舒展开了眉头，说了句“乖”。
　　不是……之前你不是还兴高采烈地要跟我去喝酒撸串吗，匡煜杰你这么精分累不累啊！
　　七十、
　　咦？
　　我弟刚才是不是说了“乖”？
　　男朋友有点说道的，不过也只不过是小配角。
　　Jason是个娘C受，其实他以为大匡是个攻……
　　为Jason默哀。
　　七十一、
　　我觉得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是忘了我是你哥吗？
　　匡煜杰大概也看出我生气了，凑过来讨好地喊我：“哥～～～”声音软软的，好像还是小时候那个拽着我的衣角跟着我一起出去玩的粉｀嫩嫩的小娃娃。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忽然道：“哥，你把酱汁粘到嘴上了啦。”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伸手在我嘴角边飞快地摸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抽了张餐巾纸说：“给……”
　　一回头却看到我弟就这么把指尖含在嘴里吮了一下，然后说：“这个酱汁好甜啊哥。”
　　我：“……”
　　我的脸瞬间就红炸了！
　　七十二、
　　不该想起来的回忆时隔半年多排山倒海而来，我满脑子都是那个暑假的下午到晚上被匡煜杰酱酱酿酿的回忆。
　　怎么可能忘记呢？虽然只是被随便拿来用了，但对我酱酱酿酿的毕竟是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啊！就算我不要脸好了，至少在那个时候，我觉得匡煜杰不是我的亲弟弟，他只是一个跟我同岁的、拥有强大力量和……性功能的男人。
　　我沉默了，匡煜杰居然也诡异地沉默了，身旁的其他人发出爆笑声，不知道讲了什么笑话。我觉得我必须得说点什么才是，我说：“小杰啊……”
　　然后就听LO娘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收摊吧！”
　　我怀疑我被人下了“三字经”咒！
　　七十三、
　　大家伙都陆陆续续地散了，我看了看表，对匡煜杰说：“我送你去车站。”
　　匡煜杰默不作声，但是乖乖地跟着我走了。
　　烧烤摊离车站有点距离，要横穿半个校园，我走得有点慢。
　　我不知道，这次把匡煜杰送上车，下一次再见到他会是什么时候。
　　也许是暑假，也许是毕业，也许要到他结婚的时候。
　　“哥……”他突然低低喊了一声。
　　我咳嗽了一声说：“抓紧时间，不然你可赶不上末班车！”
　　七十四、
　　妈的，末班车时间提早了半小时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七十五、
　　我俩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匡煜杰“噗嗤”一声笑了，他说：“没事啦，哥，我明天再回去好了。”
　　我说：“那你今晚打算睡哪儿？”
　　他说：“跟哥你挤一挤不行吗？”
　　跟我挤一挤……老子就想了半分钟，半分钟后脑子里又炸开了烟花，满脑子都是这小子当时的流氓话，什么“哥，你这里好窄哦，我的挤不进去呢”、“哥，你不要用力挤我，我快射出来了”、“哥……哥……你好紧哦”……
　　我面无表情，内心颤抖地对匡煜杰说：“我们寝室管得严，不能往里带人，我给你找个旅馆住吧。”
　　于是，我带着我弟去开｀房。
　　七十六、
　　怎么好像哪里怪怪的？
　　七十七、
　　跟大多数大学一样，我们学校附近也有几家小旅馆专门给附近的学子提供服务的，至于是什么服务，你们懂的。
　　我跟匡煜杰过去的时间已经比较晚了，跑了一家又一家，结果物美价廉的小旅馆竟然全都客满了，最后一家旅馆本来是有个房的，结果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张学生证“啪”地就飞了过来，跟着俩姑娘飞快地说：“借房借房，帅哥，麻烦发扬绅士精神让我给我和我对象成吧？”
　　我：“……”
　　我这么一愣忡，最后一间房就被借掉了。
　　大厅里的钟突然报起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