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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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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小腿上方，没有肿胀，但是青紫得很严重。
“收债被打受了伤！”方桉在青紫的皮肤上说一句戳一下，“受了伤还去打篮球！打篮球还那么卖命！伤没好还又去收账！你有毛病吗赵轩！”
方桉根本没用什么力在戳他，顶天了也就微微作痛，但赵轩还是尽职尽责的表演了，他弯着腰：“不行，别，别戳了，痛痛痛！真的痛！”
“知道痛就好好顾着自己。”方桉把他裤脚放下来，“你的药在哪儿？”
“你不生我气了？”赵轩问，“你不是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吗？”
方桉：“……”
他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尴尬：“那我走了。”
说完就往门外走。
赵轩正准备站起来追，方桉又折了回去：“不闹了，药在哪儿？”
赵轩指指楼上：“三楼。”
方桉在他面前蹲下来：“我背你上去。”
赵轩乐意至极的趴到了他身上：“我可能有点重。”
“我抱都轻而易举了，更何况是背呢，”方桉背着他站起来，“你轻得跟个纸片儿似的，好歹是个开店的，也不知道天天给自己吃好点儿。”
一百三十多斤的纸片埋头在他背上蹭了蹭，小声的说：“你真的不生气了？”
方桉被他蹭得心里一阵怪异的感觉，像是有猫在扬起毛茸茸的爪子，轻轻地抓挠他一样，他吸了吸鼻子说：“你别乱动。”
“真不生气了？”赵轩觉得自己可以是雀跃过度了，导致整个人都有点儿飘，方桉叫他别动，他不但不听，反而还拿手环住他的脖子，像是在朝情人撒娇一样，在他背上扭动着。
方桉被他闹得小腹一紧，登时脸都黑了：“我不生气了，但你要是再动，我现在就走。”
赵轩立刻老实了，乖乖的一动不动。
方桉十分满意：“这样多好。”
到了三楼客厅后，赵轩依依不舍的从他背上下来了，坐在沙发上等他去拿药。
“对了，”赵轩现在才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去收账的事儿？谁告诉你的？”
方桉拉开茶几抽屉的手闻言抖了一下，随后他不动声色的把药拿出来，又将抽屉放好，才说：“不能告诉你。”
赵轩：“……”
“你不是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过我？”方桉拿了条小板凳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握住他的脚腕，帮他把裤脚撩上去，又往他受伤的部位喷上药，轻轻地帮他揉着。
赵轩觉得自己刚活过来一点的身体这会儿彻底死透了。
“我呢，”方桉咬咬嘴唇，“就像方铮以前说的，我是一个很直的人，很多事情我都会直来直往的去做，现在成熟点了，这点就好很多了。但是还没有哪件事，让我像在处理和你之间的关系一样别扭复杂过。”
赵轩仔细听着，轻轻地应了声：“是我不好。”
“你打球和在学校外面开这个店，都是为了我吧？”方桉又说，“其实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这样的，我不喜欢男的，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但如果只做兄弟，赵轩，我会很开心有你这样一个兄弟。”
赵轩死而复生了，是啊，他怎么能因为方桉为他做的这样的一些稍微亲密点的接触就美得找不着边儿，连现实都忘了呢。
方桉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嘴狠心软最重义气，他可以对你好，但那样又如何？
他只能，也只会站在一个坚决的，绝对不会改变的兄弟立场，对你好。
“方桉，”赵轩艰难的说，“我想知道，四年前……我做的事，我的不告而别，你恨过我吗？”
方桉没有犹豫：“没有，我当时，后来，甚至于现在，想起都会很生气，但我不恨你。”
赵轩嘴角勾了勾，他自己都分不出是苦笑还是真的笑了，他感受着方桉的手在自己腿上的温度，思绪随之飘回到了四年前。
当时方桉正每天因为和自己追的漂亮姑娘儿在一起了而开心，那姑娘儿叫王竹，赵轩现在还记得，她是方桉好不容易才追上的人，甚至那份好不容易里面，还有自己的掺合的一脚——
他当时实在是太喜欢方桉了，喜欢到就像天底下最常见的傻逼一样，喜欢一个人，就希望他开心，哪怕不是自己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幸福了，那就够了。
王竹长得很漂亮，也有大多漂亮女生那种心高气傲的作劲儿，赵轩见她第一面就不是很喜欢她，也总觉得王竹这样的女生，有可能不会认真对待方桉的感情。
果然他的猜想没有错，偶然的一次，他在大街上，亲眼看见，那所谓标榜着纯情矜持的王竹，和其他的男人，旁若无人的搂在一块儿接吻。
赵轩被恶心的够呛，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彻底清醒了。
什么喜欢一个人就只希望他幸福？
什么哪怕那个人不是自己都可以？
全都去他妈的！
我喜欢一个人，我希望他幸福，但我更加希望，那份幸福是我给的，也只有是我亲手给的，才是最让我放心的，投入了全心全意的。
那次他撞见王竹之后，本来是打算和方桉直接说的，谁知道后来他们直接开了包厢在一起唱歌，他赶到的时候，方桉正笑得很开心的看着王竹。
他那一瞬间差点就不忍心说了，不忍心让方桉脸上那么灿烂的笑容破灭。
可也仅仅就那么一瞬间的不忍心，过了那一瞬间之后，席卷自己内心的是摧枯拉朽般的占有欲。
他赌上了所有的一切，做了一个错误的举动。
他亲吻了他默不作声的，暗恋了许多年的男孩。
甚至他连王竹的事都还没有说，就这么去做了。
结局当然是被拒绝了，后来他又约方桉到极速，想好好的，至少把自己看到过的东西告诉他。
他们的确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方桉也像现在一样，表明了，如果只做兄弟，他可以忘掉那个吻和那次表白。
方桉可以算了，但他忘不了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和方桉说，说会慢慢的追他，等他动心……说着说着又控制不住的去吻方桉，最后又落了个不欢而散。
后来他想去找方桉，哄他不要生气了，却被突然回家了的赵国辉给带走了。
他连一个告别都来不及说，就迫不得已的被带走了。
☆、追求
方桉放下他的裤子，拧着眉叮嘱他：“可以了，这几天就在木安好好休息，别乱跑了。”
他的话语将赵轩的思绪拉了回来，赵轩点了点头：“谢谢。”
“客气，”方桉拍了拍手，“我先去厕所洗个手。”
方桉这个手洗得非常有心机，他如同一个仔细寻找丈夫出轨证据的小媳妇儿，一个洗手的功夫，将厕所乃至里间浴室都一处不落的看了一遍。
没有另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方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方桉洗手回到客厅后，赵轩对他说：“方桉，我很认真的想过了，我并不想和你当兄弟，我们两个只能是两种关系，要么情侣，要么你是被追求者，而我，就是那个不追到你绝不放手的追求者。”
方桉本来嘴角边噙着的一抹笑容凝固了：“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赵轩竟然站了起来，和他面对面，他们之间隔得很近，近得仿佛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这个世上的任何事，只有你想不想，没有能不能……方桉，这还是曾经你和我说过的话。”
方桉往后退了几步，那点仿佛纠缠在一起的呼吸都消失无踪了，方桉的话语中不带任何余地：“但这件事，就是不可能。”
“你知道吗？我曾经在医院住院的时候，听到旁边病床上一个断了腿的老大叔在和他朋友聊天，”赵轩说，“内容还挺励志，聊的是人生的意义，我就听见那老大叔说‘人生的意义就是在希望里为了达到一个目标而前进着。’我那时正是最绝望的时候，听了他这话竟然心里还生了丝丝希望，于是把你从心底捧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尖上，当做我的目标……哦，当然，不是成为你这样的人这一类的目标，而是，我还没得到这个人呢，我怎么甘心就这样了。”
方桉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说出一句：“你当时为什么住院了？”
赵轩：“……”这不是重点。
“一块儿住骨科的人，还能因为什么，”赵轩还是回答了，“和人打架手骨折了。”
“现在怎么样了？”方桉又问。
赵轩：“……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方桉：“……哦。”
赵轩：“……”
“你不要转移话题，”赵轩说，“决定了吗？要不要接受我的追求？”
方桉迟疑了两秒：“不。”
“那也没关系，”赵轩笑了笑，“反正无论有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为什……啧，算了，”方桉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顶滑雪帽戴上，“我走了，好好养你的腿。”
赵轩没有挽留也没有阻止他的离去，方桉顺利的走到门外，又折了回来。
赵轩：“怎么了？”
方桉背出了一串数字：“你的号码？”
赵轩诧异：“是我的，你怎么知道？”
“又不是多隐私的事儿，”方桉说，“不是连我们学校小姑娘都能知道你微信吗？我知道你个号码多稀奇啊？”
他自己都没发现，这话里飘着一股子酸味儿。
“你是问小姑娘要的？”赵轩问。
“不是，我走了。”方桉走出了门，把门带上了。
现在早已不是初冬了，此时换做是北方的城市大概都已经大雪纷飞了，这个南方的城市不下雪，但也同样很寒冷，尤其是这样的夜晚，每一缕寒风都拼命的往行人衣物的缝隙里钻。
连已经包裹得很严实的方桉都没逃过。
而且此时他不仅冷，还他妈饿。
之前他和薛言聊完后，就到快六点了，他一直在木安没走，吃也就乱七八糟的吃了点甜点，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早就消化完了，他现在简直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个时候学校外面就只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开着了。
方桉现在非常烦操，所以哪怕饿，他现在也并不想去便利店买零食面包打发自己。
他想吃点热乎的东西，哪怕是回宿舍煮个泡面都好。
方桉低着头慢慢的往前面走着，他这会儿脚都冰冷得有些发痛。
学校里面这个点就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了，还是比较昏暗的那种，这时候，一辆送外卖的电动摩托的光就显得格外明显。
方桉顺着光回头看了一眼。
暗光中骑着车的男人头发被冷风吹得有些凌乱，整张苍白的脸也被吹红了，但男人毫不在意，还非常庆幸的笑了笑：“忘了问你有没有吃晚饭了，给你带了杯热牛奶和一直在厨房热着的排骨汤，本来想给你做个意大利面的，可是没时间了，就只好再带一个红丝绒蛋糕……幸好你还没进宿舍，追上了。”
“傻逼，”方桉眼眶有些发涩，“你他妈傻逼吗？”
“是傻逼了，这么冷的天骑个车还帽子手套都不戴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赵轩把车停下，走了下来，从车后面的外卖箱里把保温桶和小蛋糕拿了出来。
方桉没有说话，走过去接过他的东西。
“等等等等，”赵轩又拿出一个保温玻璃杯递给他，“牛奶在这里。”
方桉又接过玻璃杯。
“那我……”赵轩笑着说，“那我回去了，晚安。”
方桉抽了抽鼻子：“晚安。”
宿舍这个点人都还没有睡，贺嵩在玩电脑，杜若冰还在厕所洗袜子，江景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方桉进门后，给他开门的贺嵩一见他手里的东西就雀跃了：“桉哥，这是夜宵吗？你这么体贴的吗？知道我饿了……”
一贯大方的方桉头回儿冷硬的拒绝了他：“不，我一个人的。”
贺嵩万分尴尬：“……”
方桉见他还站在原地没动，于是又强调似的重复了一遍：“我一个人的。”
“好好好，”贺嵩尴尬的笑着坐回了位置上，“你一个人的，你一个人的。”
方桉点头：“嗯。”
我一个人的。
方桉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像是在拆礼物一样，把玻璃杯的盖子拧开，保温桶的盖子拧开，再把蛋糕的包装拆掉。
牛奶和排骨汤都还冒着热气，方桉拿起保温杯喝了口牛奶。
——好甜。
他又吃了口蛋糕，也好甜。
方桉沉默的，专注的，坐着把东西吃完了，连有些腻的排骨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江景从上铺探了个头下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有桌上这些杯啊壶啊蛋糕啊什么的，哪来的？”
方桉：“……啊。”
“啊什么？”杜若冰走过来扯了张桌上的抽纸，粗鲁的把方桉嘴角的蛋糕渣给擦干净了。
“……谢谢啊，”方桉站了起来，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你们怎么还没睡？”
“这不是常规操作吗？”杜若冰说，“平时这个点儿我们宿舍都这样啊。”
方桉：“是哦。”
杜若冰：“……”
江景在上铺不乐意的挥着手：“我我我我的问题呢？还没回答呢？”
“出去有事，”方桉逃不过的回答，“东西是朋友的。”
“谢婉婷的？”江景猜测。
“不是，”方桉说，“别瞎猜了，玩你的手机去。”
江景躺回床上，琢磨着说：“不是谢婉婷还能是谁啊？”
已经端着杯啊壶的快走到洗漱台的方桉耳尖的听到了，随后喊了一声：“别瞎猜了！”
江景：“……”
十二点半的时候，方桉已经洗漱完了，被窝里早就被他塞了个热水袋了，钻进去的时候很暖和。
但极其怕冷的他还是忍不住感慨一句，冬天对没有暖气，宿舍也没有空调，连个小太阳都不允许用的南方人太不友好了。
苦逼的南方人脑袋都是缩在被窝里的，他艰难的玩着手机，点开了微信。
薛言给了他赵轩的微信，只不过他还没有加。
方桉盯着屏幕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一下好友申请。
赵轩就像是在对面等着他一样，很快就同意了。
——是他是他就是他：方桉？
方桉看着那个微信名，老忍不住想唱一句，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他叹了口气，把消息回了过去。
——是我。
——是他是他就是他：东西都吃了吗？洗漱好了吗？
方桉想到赵轩的那份关心，鼻头又忍不住一酸，他吸了吸鼻子，慢慢的打着字。
——今天谢谢你。
——是他是他就是他：不用，应该的。
方桉皱了皱眉。
——不是应该的。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喜欢你，给你送个夜宵难道不是应该的？
方桉脸上突然一热，他把手机盖到床上，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赵轩紧接着打了个微信电话过来。
方桉没有插耳机，这个时候响铃就显得格外突兀。
洗漱台边上洗脸的杜若冰都听到了：“谁微信电话响了，接一下啊。”
方桉立刻惊坐起来，慌忙的找耳机。
插上耳机后，方桉才后知后觉的想道：我为什么要做必定要接他电话的准备？我直接挂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还在响着的微信电话突然被对面的人挂断了。
方桉：“……”
又紧接着，一个微信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方桉下意识的坐直了，还把床帘拉开了好让光线透进来，然后理了理头发，最后像是本来就该这样的，自然而然的接下了赵轩的电话。
赵轩帅气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他轻佻的挑了挑眉，然后猛地把镜头往下一移。
“打个招呼？”赵轩戏谑的说。
方桉觉得他受到了重创。
☆、笑意
方桉，一个从懂事以来，除了在厕所放水之外，从来没在其他人面前露过自己的小兄弟和看过别人的小兄弟的纯情钢铁小直男。
他此时此刻受到了惊天动地的震撼。
在赵轩把手机猛地下移清晰的露出他的小兄弟的时候，他大脑简直瞬间一片轰鸣，紧接着他脸瞬间红了个透。
方桉把手机屏幕那一面紧紧的按在了自己身上，谨慎的往周围看了一圈——江景和他之间隔着床帘不可能看到，杜若冰还在厕所，贺嵩正戴着耳机全神贯注的在玩手机肯定也没空注意他这边儿——确认安全，方桉松了口气。
“你疯了吗？”方桉低吼一句，把床帘拉上，背靠到墙上，才把手机拿了起来。
“你脸红了？”赵轩已经把镜头移上来了，脸上满满的都是调戏得逞的笑意。
“没有，”方桉瞪着他，“你刚刚抽得哪门子疯呢？”
“就打个招呼啊，”赵轩笑着说，“怎么样？‘器宇轩昂’吗？”
方桉脸都热得能烫熟俩蛋了，他把视频电话切换成了语音通话，生气的说：“你欠收拾呢！”
“你舍不得收拾我，”听声音赵轩仿佛是在那边翻了个身，他语气中的笑意就一直没褪下去过，“方桉你舍不得，你连揍我一拳都下不了手，戳我伤口都舍不得使劲儿。”
“你他妈能不扯这些有的没有吗？”方桉说，“我说过，我把你当兄弟，那些不都是很正常的反应吗……行了，你打电话过来什么事儿？要是就单纯是过来抽疯的话，我……真的会收拾你的。”
“晚安。”赵轩突然收起了语气中的笑意，将声线压到一个很有磁性很性感的点，声音很小，但却就是清晰的透过电流传达到了方桉耳中，“我就是来说这个的，晚安。”
方桉竟然被他这句“晚安”说得感觉半边身子都酥了，他咬了咬嘴角，疑惑的思考：丫不会是经常上网约gay玩这一招呢？
业务熟练得连钢铁直男都差点被撩了。
“你……”方桉有些艰难的说，“这些年，交过男……对象吗？”
“没有，”赵轩说，“第一次留着给你呢。”
方桉立马炸了：“我不需要！”
赵轩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但是在笑。
声音很好听的在笑。
方桉在床上躺了下来，往枕头侧面看了看，然后说：“不和你闹了，晚安，你也早点睡，记得好好照顾你的腿。”
“你会来查岗吗？”赵轩问。
“什么？”
“就是没事儿来看看我是不是乖乖在照顾我的腿。”
“不。”
“那我不照顾了，我明天就继续出去收账，”赵轩懒洋洋的说，“反正也没事儿，横竖就是残了也没人在乎。”
跟个小屁孩儿似的，方桉却忍不住的笑了。
“好，”他忍着笑说，“反正我不去，你悲凉着吧。”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把手机充上电，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确认了赵轩的腿伤而放下心来了，这几天一直没睡过一个好觉的他居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方桉醒来的时候，万分悲愤，由于赵轩昨儿晚上的举动，他昨天做梦的时候，梦里全是赵轩各种“器宇轩昂”，给直男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木安三楼。
薛言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了木安，然后在厨房里给赵轩炖猪蹄。
赵轩起床之后看见他还吓了一跳，他以为以薛言的性格，那天自己承认喜欢方桉后，他会别扭或者沉寂好一阵子，没想到自己才刚回来，他就有勇气来找自己了。
“赵哥早啊，”薛言看到赵轩后笑着打了个招呼，“我给你炖了个玉米猪蹄在这儿，等会儿熟了你记得喝，我待会十点还有课。”
“你……”赵轩说，“那天我……”
“那天的事我仔细想了，”薛言说，“赵哥你既然有喜欢的人……方桉他也挺优秀的，我……作为兄弟，当然是希望你能追到手。”
他这个“兄弟”和“希望”都说得非常微妙，近乎是一句话就把之前对赵轩的喜欢抹杀了，为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选择了一个最好的余地。
是的，就只是兄弟，就是最好的余地了。
“谢谢。”赵轩说。
那天过后，赵轩在木安乖乖的养着他的腿，方桉说一不二，真的没有来看过他，倒是他宿舍的室友江景提着电脑来过一次。
“赵老板，”江景把电脑放到赵轩的工作桌上，叹着气说，“您是真的难等，我来这好几次了，都没遇着你上班。”
“不好意思啊，最近忙。”赵轩笑了笑，“对了，你是……一个人来的？”
“是啊，”江景说，“冰儿他们拉着方桉出门玩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那行吧，”赵轩把电脑拿出来，翻看检查了一遍，“你这个毛病有点麻烦，我暂时也不好弄，要不你放在这儿，明天再来拿？”
“是麻烦，我一个学计算机的都修不来，”江景说，“明天拿没事儿，反正我也不急着用。”
“好。”赵轩说。
“老板，”江景想了想，还是发问了，“就是……上次，上次那个叶骁，他是做什么的啊？”
“叶骁？”赵轩抬头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使得他一个大男人查另一个大男人的户口这件事看起来不那么奇怪。
“我……就是，”江景绞尽脑汁的想着，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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