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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偶像包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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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性里的恶毒、令人作呕不都是因为流淌着你的血液吗?”
  罗钧轻轻弯起嘴角,微俯下身,从钱包里掏出九十八元——菜单上一杯玛奇朵的价格,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多谢您的款待。”
  他翩翩而去,将身后的中年男人铁青的脸色完全抹在背后。可一出咖啡厅,冷冷的风吹上他的脸颊,竟像冰一样融化了。
  他才没有流泪啊。是风自己哭了。
  风哭得好大声啊,呜呜地吹在他耳边,越来越大,越来越凶。
  罗钧觉得自己一直在跑一直在跑。等到了无人之地,他再也忍不住了。胸腔里巨大的情感奔涌而出,来势汹汹无比猛烈,压得他踉踉跄跄左/倾右倒,他咆哮着、无助地撕扯着空气,徒劳地张大嘴巴。
  他吐出鲜血,吐出悲愤与绝望的火球,眼睁睁看着它倒在一片荒芜的沙地里,燃烧一瞬,在冷风中急遽地死亡了。
  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衣服,将躯体冻得僵硬,夜像一个厚重的锅盖,轰地便笼住他,耳边哐当哐当,是铁皮剧烈颤抖发出的巨响。
  他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一辆大货车的后座。
  枝条挨上车板,发出簌簌的声响。路边的树木带着呛鼻的灰尘气味,齐齐涌进他的鼻腔。
  罗钧站起身,站在车上,摇摇晃晃地往车后面看。不时有轮胎擦过马路的尖锐声响起,这个城市繁忙、麻木,也许低头就能看见路上还未来得及清洗的鲜血。
  罗钧不想死。那血是臭的、脏的。
  他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眼里再看不见满城的灯火。风刮得耳朵刺痛,手被冻得僵直,他摇摇晃晃走到车的前半部分,爬上去,敲了敲窗玻璃。
  司机惊恐地看着玻璃上趴着的人,不知所措地张大了嘴巴。
  罗钧更用力地砸了砸玻璃,大声吼:“停车!”
  司机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我没钱!”
  也许是把罗钧当坏人了。司机加了速,妄图甩掉这歹徒。
  罗钧却稳稳当当地趴在车上,他是个天生就懂得如何装样子的人,这时候也不例外。
  他表情天真无邪,像个小孩儿:“我是从名为SOLITUDE星球来的人,我第一次来到地球。请你停车好吗?”
  司机大叔不知道SOLITUDE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晚上的一个大活人突然从他的窗玻璃边上爬上来,他胆都快吓破了,嘴唇颤抖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什么话来。
  车倒是停了。
  罗钧的样子太具有欺骗性了。哪怕是趴在玻璃上方,他的姿势都潇洒帅气的不行,正像那些动作大片的主演。
  他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却丝毫不显凌乱,而是带着一股自由的气息。黑夜里那双眼睛,闪动着幽微的光泽,深似遥远星辰。
  司机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惊惧慌乱之下倒信了他的鬼话,吃惊地说:“外星人来地球了?”
  罗钧笑得格外迷人:“是。我是编号1111X的SOLITUDE星人。”
  司机捂住嘴,把尖叫吞回嗓子里,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们来地球的目的是什么?”
  罗钧一怔,缓缓露出个堪称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地说:“为了,审判自我。”
  等他跳下车,往路上跑去,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穿着军绿色飞行员夹克配深色牛仔裤,明显的年轻人装束,才回过味儿来,狠狠地骂了句:“个狗日的小杂种骗我呢!”
  罗钧沿着这条路往回跑,这是在一座桥上,底下有一条河。
  在人类文明发展象征的车轮声下,那河水呜咽着,在细细地流淌。
  罗钧跳了下去,走到了桥洞底下。河水意外的没有臭味儿,没有被污染,甚至还能唤起他过往的记忆。
  河岸上一闪一闪的,那儿本来有一排灯,却因年久失修坏掉了数颗灯泡。
  他靠着粗糙的桥洞石壁,坐到了泥土地上,看着那水流量逐年递减的河流。
  老城区改建以前,他和余弭常在这里玩儿。在这河流的一侧,是一片沙地,而就在这不远处,也许就是脚下,有着一个小小的绿洲。
  那沙丘高高的,俯视周围一切。那上头是平整的,恰如一个小小的平原。在这傍着河流的沙地上,唯此一处,淌出不可思议的绿色。
  河风吹来,流水潺潺漫过石头,罗钧闭上眼睛。
  他记得那里绿草如茵,灌木丛里会突然飞出数只鸟儿,他们在那里唱歌,他们用野藤条编织秋千,他们不知疲倦地捉迷藏。
  没有毯子,每个人都直直地往草地上躺,矮小的他们被茂密的枝条遮住了眼睛,只能看见蓝天闪烁的碎片。
  后来,绿洲被推倒了,沙子全被挖走了。但是它又经常在梦境里闪现。
  他孤独至极,常常回到这里。可见到的总不过是满目疮痍,没有绿色,没有余弭。

第15章 

  所谓的救赎是什么呢?
  罗钧以为,是审判自我,是远离余弭。终有一日,他会耗尽余弭的期待,耗尽余弭对他的感情。
  他实在太孤独了。孤独到,他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恶意。魔鬼掠夺了他的呼吸,让他的胸膛一起一伏都在酝酿着阴谋诡计。
  他是肮脏而厌世,是冷漠而偏执。偶尔纵容自己,他便用最卑劣的手段污损他与余弭之间的关系。
  结局又怎么样?
  痛苦啊。正如王尔德所言,“痛苦,不像痛快,是不戴面具的。”
  他痛彻心扉,痛哭流涕。他巴望有一天,他能远离被爱情、亲情、友情支配的痛苦,他情愿变得不近人情。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一只笼中的鸟儿。他实在太渴望自由了,因此也太在意笼边人的一举一动了。
  过分的敏感,叫他脆弱不堪。他深深地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实在像个愚蠢不堪又娘们儿唧唧的废物。
  但人啊,最怕什么的时候往往就成为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被人厌弃,是孤独的漂泊者。可余弭,该死的余弭,偏偏要来骚扰他。
  五岁的他,什么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背影远去,看着母亲的血液蔓延,染红了地毯。他跌坐在血污里,手和脸都脏兮兮。
  他的小余弭,倔强地来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抹去他的眼泪,用小小的胳膊紧紧地搂住他。
  哪怕现在,他变成这样,变成陈凌口中的疯子。余弭,还愿意给他一颗糖。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海上摇摆的浮木。偶尔我们的思绪也随风浪变动,罗钧也不是一成不变地想做坏事。
  他也想变好的。他想变得干净,变得体面。
  他离开余弭,是放弃污染余弭。他才不介意陈凌有没有被他带坏,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可他舍不得,舍不得让他的小余弭变成他这样。他深知自己的痛苦,因此绝不愿使余弭也承受这样的孤独与痛苦。
  爱,罗钧不敢要。恨就很好了啊,他是善于承受恨意的,尽管那情感尖锐如刀子,可他浑身都是刀,害怕什么?
  路面上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脚步声。罗钧弯起嘴角:你看,是魔鬼,它来攫取我的灵魂了。
  我将迎来最终审判。
  可它别想轻易得逞。我有赖以生存的唯一的救赎力量:我没有,带坏余弭。
  “你他妈的!”有人一拳砸向他的下巴。
  罗钧痛呼一声,猛地睁开眼。他僵直在原地,剧烈的疼痛似乎使他麻木。
  不是魔鬼。是余弭!
  怒气冲冲的余弭,连眼里都燃烧着怒火,带着要将他挫骨扬灰一般的愤怒,再度握拳向他砸来。
  雨点般的拳头落到他的眼眶、脸颊、腹部……,余弭下手很重,几乎是想要将他的骨头砸个稀巴烂。
  罗钧被他狠狠地一拳挥到地上,下巴蹭上沙砾,他茫然地看向上方的余弭。
  那少年背后是漆黑的天色,破烂的河灯在远处苟延残喘地闪着光亮,他神情激动,呼吸急促,死死地从上而下地盯着他。
  罗钧动了动嘴唇:“你怎么在这里?”
  余弭累得汗流不止,瘫下身体,倒在他身边,跟他一样躺在沙子上。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直直地盯着上方:“抢了我女朋友,不道歉?”
  罗钧一怔,他缓缓转过头。
  余弭也侧过头来,看向他,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罗钧屏住呼吸,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着:“要我赔给你吗?”
  “拿你自己赔吗?”余弭口气很冲。
  罗钧鼻尖酸得要命,他“啊”了一声,转过眼神:“对。”
  余弭说:“老子不要。老子喜欢女的。”
  罗钧的情绪全被他打散了,刚才的阴郁散成一盘沙,怎么也聚不起来了。他几乎是凭着本能与余弭交谈:“你到这儿来找我?”
  余弭却平静了,声音很轻:“是啊。我找你找了一天了。”
  罗钧低声说:“我不喜欢陈凌。我跟她是故意的。”
  “我知道。”余弭回答。
  “所以,”罗钧猛地用手肘撑起身,凑近余弭,“你不恨我?”
  余弭抬眼看他,清楚地看到他眼底近乎哀求的渴望。
  “恨。”他却重重地说道。
  罗钧手肘一松,几乎撑不住了,一股酸麻从肘间漫开。他感到一阵浓烟劈头盖脸地袭来,呛得要命,喉咙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他妈恨你,恨你没把老子当兄弟。”
  罗钧的心重重一沉,惊愕地看向他。
  余弭一拳砸在地上,恨恨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对我说那种话?‘因为余弭你什么也不配得到’,我操,老子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罗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坐起身,背对着余弭,问了句:“所以,你想要……”
  余弭打断了他:“我选你!想要你!知道了吗?不选陈凌,选你!”
  罗钧讷讷地怔了半晌。余弭凶巴巴地揍了他一顿,狂躁地吼了他以后,两人都沉默下来了,气氛变得诡异。
  是罗钧打破了这气氛,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慢说:“你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的绿洲吗?”
  余弭露出不解的神色,他大大咧咧地说:“什么东西?”
  罗钧觉得水声在耳边响得太清晰了,他的心像随着水一起流走了,空洞无物,连刚刚聚起的一点温情也消耗殆尽。
  黑暗里,两个人都发现不了,罗钧脸上血色尽失,嘴唇白得骇人。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声音轻得像蝴蝶振翅,脆弱不堪:
  “小时候,你带我到老城区玩儿,就在这个地方,有一片绿洲,我们……”
  余弭静静地听完,听他诉说孤独的句子。
  罗钧讲完了,余弭没有出声。他看着桥下的水,黑漆漆地流淌着的水,仿佛自己的生命也被冲走了。
  在即将绝望的最后一刹那,电流接通了,好听的嗓音响起在耳畔。
  “我记得的。”余弭说,“我全都记得。”
  罗钧猛地扭头看向他。
  余弭也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真的。只是我不叫它绿洲。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样才找到了这里?”
  这一瞬间,罗钧感到有些鼻酸。
  余弭仍然看着他,黑暗里他眼里仿佛流淌着光亮,他的声音变得轻柔,正像那晚他小心翼翼地给他看买给陈凌的娃娃时那样。
  不,还不那么像。如果那时候像森林里的一只萤火虫的话,他现在就像遥远天际的火光。
  “有一年冬天,我们到那里去玩儿,树丛里有一只冻死的小鸟。我们当时都很伤心,那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鸟儿,甚至没长齐羽毛,就死去了。”
  “你说我们把它埋下去,让它得到安息。我们刨土,挖出一个小坑,你当时还有点害怕,是我把小鸟的尸体放进去的。”
  余弭轻轻眨了下眼睛,从容地看着罗钧:“我们为小鸟掘好了坟墓。小土包上,我用扁平的石块给它立了碑,我不会写墓字,是你一笔一划地写上去‘一只小鸟的坟墓’。”
  “你记得,我们还做了些什么吗?”余弭问他。
  罗钧咬着嘴唇,在那一瞬间他感到有些恐惧,他想要摇头,想借漆黑的天色来掩藏情绪。
  可是余弭没把黑漆漆的夜晚当回事,他肯定地说:“你记得。”
  罗钧的肩膀开始细微地颤抖,他的心好像受了冻,出奇地冷,瑟瑟地随着肩膀一阵阵颤动。
  余弭伸出手,递到他眼前。
  罗钧深吸了一口气,没敢去碰。余弭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抓住,眼睛也看向他。
  那手的温度是烫人的。少年终于呜咽了一声,像玻璃瓶砸上墙壁的声音,心破碎的声音:“我在小土包上斜插上两根芦苇,那是,那是……”
  余弭体贴地替他说完:“它那么小,还不会飞。你说,那是给小鸟插上的翅膀。”
  罗钧的心疼痛不堪,桥洞底下,他藏得似乎很隐蔽,却那么快就被余弭找到了,就像他的心一样。
  原来,他曾经有过那么干净、那么纯真的感情。他并非如他父亲所言,是个冷漠、无耻的混蛋。
  罗钧露出称得上茫然的神情:“我其实,也没那么坏的。”
  说完他又感到懊悔,这是多可笑的话啊,他明明对余弭做出了那样的事,于是他亡羊补牢地添了句:“不。”
  罗钧整理表情,又露出那冷淡的神情:“我毕竟不是只有几岁了。”
  他转身,想去擦擦额角的冷汗,可他刚侧过头便被余弭拽住了。
  余弭用力地搂过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然后,罗钧感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上了他的嘴唇。
  罗钧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电流嗤嗤地窜过全身,叫他的骨头劈啪作响,仿佛大地震动,摧枯拉朽。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也完全迈不开脚,根本动弹不得——
  余弭吻住了他。
  余弭的胳膊一点点收紧,牢牢地箍住了他,才移开嘴唇。
  “我对你没有欲/望。”余弭开口第一句便是这样。
  罗钧的心又凉又热,他几乎快要融化了。他动了动身躯,却又被余弭死死搂住。
  “但是我爱你。”
  罗钧耳中轰然一响,全身血液仿佛都倒流了,他狼狈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余弭看着他,那双眼睛镇定而充满力量,罗钧从未有一刻像此时一般觉得:余弭已经长大了。
  余弭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河对岸突然亮起一排灯,像是失灵的路线被修好了。
  余弭的声音坚定地送进罗钧耳朵里:“但我吻你,是因为在乎你。”
  余弭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十分从容。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没办法在遥远的地方,在看不见你的地方分担你的痛苦。
  有时就算在眼前,我们面对面,我们口说真理,也无法将力量注入对方心底。
  我真的很惶恐,我很担心我没办法让你知道你并不孤独。
  幸好还有肢体。这躯壳用以承载灵魂,本该物尽其用。言语是没有温度的,可皮肤有,呼吸有。
  所以我来找你,我来拥抱你,亲吻你。但愿我的吻,能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情:
  “我不想让你感到孤独。”
  罗钧的眼里闪过剧烈的痛苦,他感到不理解,感到迷惘,感到深深地……被救赎。
  他问余弭:“是那种爱吗?”
  余弭说:“没有欲/望,只想你不孤独的那种爱。”
  罗钧看着他。
  余弭却一点点笑起来,双手打开,对他说:“没有芦苇了。这是我的翅膀,借你飞,多久都可以。但只要你的翅膀长出来了,你就必须还给我。因为我,还要去保护喜欢的女孩子。”
  罗钧搂住他,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你,现在不用保护陈凌了吗?”
  余弭心底叹息:我知道你多么需要我啊。于是他在罗钧耳边轻声说:“这一次,我选保护你。”
  这一片荒凉的土地上,终于又生出繁盛的春意,大片大片的鲜花怒放开来,灌木一株株挤到一堆儿,藤蔓纠缠,绕出芬芳的草木气息。树木拔高,随着丰茂的绿草一起生长,绿盖遮蔽天际。
  两个少年牵着手捉迷藏。
  他们起初互相背对,谁也找不着谁,等绿洲上的芦苇叶抚过指尖,填补空隙,他们才发现:哦,原来我们始终在一起。
  只要不臣服于孤独,阴暗面就永远无法剥夺我们的灵魂。
  我知道孤独是多么可怕的情绪,我也知道人类的常态是孤独。可千疮百孔之下,我那颗天真的心死不悔改,仍相信爱在不远的将来。
  谨以此片,献给每个孤独的日夜。或淌泪,或沉默。在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电影就结束啦。我的个人情绪流露太多啦,这故事讲得太不克制太失败,但挺爽。就这样吧,希望罗钧和余弭能够勇敢地对抗孤独。接下来,就是肖浮和许妄的沙雕爱情专场了。

第16章 

  电影杀青,这晚全剧组热热闹闹地参加庆功宴。主演们都自掏腰包买了不少东西感谢剧组工作人员,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照相机的咔嚓声此起彼伏。
  忙着跟所有人合影、道谢,直到吃完饭许妄才有机会单独跟肖浮相处。眼见着那傻气的少年带上帽子,正要跟着助理一起出去,许妄快步走到门口,将车钥匙塞进他手心。
  “嗯?”肖浮看向他。
  “有点喝多了,送我回去?”许妄挂上斯文好看的笑容,脸颊微红,但眼神清明,丝毫看不出醉酒的痕迹。
  肖浮也没细想,点头说:“好。不能酒驾。”又对琳姐说,“那你回去吧。我送完哥哥就回去,你路上小心点。”
  琳姐瞥了眼许妄的俊脸,心里气鼓鼓地想:怎么不带助理呀!这么帅一个人来来去去的,多不稳妥啊!
  但她一个字儿也没说,乖乖巧巧地拎包走人了。
  一点儿不稳妥的许妄稳稳妥妥地拐着肖浮上了自己的车。昏暗的车内,许妄系上安全带,侧头问肖浮:“怎么突然跟导演商量改戏?”
  他眼底一片漆黑,直直地看着肖浮。
  原剧本里,并没有那个吻的。余弭和罗钧只是很紧很紧的拥抱了。
  肖浮发动车子,没回答,而是先问了句:“改了之后效果怎样?”
  许妄轻轻一笑:“非常好。”
  肖浮得意了,翘起嘴角:“是哥哥你给我的启发。上次你不是问过我,余弭会不会吻罗钧吗?我思考了很久,吻是最高级的肢体语言。它能够传递很多东西。比起拥抱,吻的力量大得让人难以想象。”
  肖浮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在车内散开,非常好闻,隐隐约约地透出蓝天白云的感觉,很清爽。
  他的侧脸在昏黄的车灯下显得十分深邃,又接着说道:“罗钧这个人,渴望着余弭,渴望着不孤独。余弭的吻,对他很不一样,那是让他安定的药剂。”
  许妄笑着,微微闭眼:“人类把愈创剂,衔在嘴里。”
  “啊。”肖浮眼睛一亮,“我喜欢这个说法。”
  车子开出车库,驶上马路,又停在红绿灯路口,许妄突然说了句:“你吻戏拍得倒挺自然。”
  肖浮头皮一麻。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那好歹……好歹是他荧屏初吻。
  还吻的男人!他原来,也从没亲过同性啊。
  许妄又轻轻问:“练习过很多次了吗?”
  “练习什么!”肖浮一惊,“我找谁练习啊我!”
  许妄看向他,做出善解人意的样子,温柔道:“原来是找不到练习的人吗?”
  肖浮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尴尬地点头。
  许妄却突然抓了下他的手,安慰道:“那也不怪你了。虽然很自然,但是很明显看得出吻技青涩。不过也没关系,余弭本来就只是高中生而已。”
  他讲话温温柔柔的。可肖浮受刺激了!什么叫青涩?事关男人的尊严,肖浮绝对不认。
  他铿锵有力地回答:“我是故意演的那么青涩的!”
  “是吗?”许妄表情真挚,笑了下,“看不太出来。”
  肖浮还要反驳。许妄却又示意他看前面,绿灯了。肖浮只好憋屈地开车。
  气鼓鼓的肖浮在这些小事上极其较真,沙雕之力抑制不住,他又开始叭叭:“我明明都感受到你当时呼吸急促,紧张得不行。还笑我青涩呢!”
  他语气里全是不满,暗戳戳地挤兑许妄:你自己都是小嫩瓜一个呢,还好意思说我!
  不料这话正中许妄下怀。
  他微微埋下头,只露出侧脸和一截后颈,看上去竟然有点伤感:“可能说起来你会觉得好笑,这是我的初吻。”
  肖浮差点一脚踩刹车上。
  他惊愕地转头看向许妄。谁他妈想得到啊!风华正茂帅气逼人的许影帝,二十四了还保留着初吻?
  “呃……”肖浮不质疑许妄的人品,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发出疑问,“真是初吻?”
  许妄抬头,看过去,眼睛深处隐隐有着逞强的脆弱。他低声说:“你看你笑话我了。”
  肖浮膝盖一痛。妈呀,这纯情少年模样是怎么回事!他急急地追问:“你不是拍了那么多戏了吗?从没拍过吻戏?”
  许妄怅然若失地说:“我拍过的戏,都没多少感情戏。”
  肖浮好歹算许妄半个影迷,一直很敬佩他的演技。这时候仔仔细细一回想,完蛋了,他好像真没拍过太多感情戏,唯一一部爱情电影,还是个文艺片,纯得连白开水都鄙夷。
  虽然肖浮一个男人,对初吻没什么执念。但许妄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偏见。有人在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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