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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_鎏子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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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交给陆小凡一段台词。
这一段戏有三个人出场，男一号何旭，男二号陈浅，还有女一号杨紫琪。
剧中的男一号何旭，带着女一号杨紫琪，来到私人会所与朋友聚会，想把女友介绍给朋友们认识。男二号陈浅这才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背着自己，移情别恋，成为了男一号何旭的女朋友。男二号陈浅一方面要表现出愤怒的心情，但同时，他还要照顾自己的尊严与面子，当然还有他与何旭的友情。
场景不难，台本只有几句，因此，才更考验一个艺人的演技与对台词的巧妙处理。
“开始吧。”高景耀突然开了口。
如果陆小凡没记错，这应该是试镜后，他说的第一句话，而且，这声音，就像是为了陆小凡一个人而开启。
陆小凡突然意识到，这个睚眦必报的人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们配另外两个人的戏。”演艺组两位老师交代道：“你只管男二号陈浅部分。”
陆小凡点了点头，迅速调整好状态，找了几张凳子过来，自己坐在了其中一张上，向剧务点了点头，示意已准备好。
随着助理的打板，陆小凡快速地站了起来。
他向前走了两步，起身迎接，一把揽过对方的肩膀，显得有点坏坏的匪气： “嘿！何旭，怎么现在才到？”
这样的行为和会所那种的风月场合很搭，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行为难免夸张。
艾导严肃地观察着陆小凡的表演。
“看来我是最晚的！”对方轻松的笑看陆小凡。
陆小凡伸出食指，戳着对方的胸口，嚷道：“先自罚三杯！”假装从桌面拿起了两杯酒，递过去了一杯。
“好！”对方做了一个接过的动作。
陆小凡举起右手，豪爽地与对方碰杯，大笑道：“我陪你喝。”
说完，两个人仰头将酒咽下，陆小凡还不忘假装接过杯子，往桌面上一放，又开始倒酒。
“给你介绍一下，我爱人，杨紫琪。”对方说道。
陆小凡手上的动作一滞，他缓缓放下酒瓶，转头看到了那个女生。
杨紫琪显得惊慌失措，她匆忙说了一个“你好”，就窘迫地低下头去。
陆小凡的表情停滞了两秒钟，很快他偏头，淡淡地笑了一下，背过身去倒酒。
这个笑容，既像是对杨紫琪礼貌的回应，也像是表达一种自嘲与无奈，那种隐藏在笑容背后的情绪微不可察，却耐人寻味。
艾导从椅背上稍微坐直了点，身体前倾，等待着陆小凡接下去的表演。
陆小凡拿着酒杯缓慢的转身，那个速度会让观众联想到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揭露这个女人脚踏两条船，或者他会忍下去。
“我见过她。”陆小凡断句，停在这里。他的视线扫过杨紫琪，看着何旭。
原本的台词断句并不在这里，所有的观众也被这个断句给吸引，总觉得男二号会抛出一个巨大的秘密。
女生正在用惊恐的目光望着陆小凡，这是一种乞求内疚，也是一种担惊受怕。
而陆小凡却扯动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现场观戏的所有人，都感觉陆小凡立马就要揭穿这个事，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陆小凡看着何旭，语气变得稍微轻松了些：“有一次，我去吃饭，碰巧遇到她，本想请她喝杯酒，可是她没有答应，想不到还有缘再见，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赏脸？”说完，将酒递了过去。
对方愣了一下，松了一口气，用微颤的手接过酒杯，心虚地说了一声好。
“很高兴，”陆小凡举起酒杯，一字一句地缓慢说道：“重新认识你。”
眼里的情绪不明，但给了观众更多想象的空间。
说完，爽快地仰头，一口将红酒倒入喉咙。
“咔！”艾导叫了停：“你叫陆小凡？”
“是。”陆小凡转身恭敬地点头。
“你对陈浅个性的诠释我基本认可。”艾导说着赞赏的话，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等一等，这段戏太简单了。”高景耀的嗓子性感慵懒，却带着一股不可忤逆的语气：“我想再看一段。”
台下又一次传出很大的唏嘘声，旁观者倒不认为是高景耀在为难陆小凡，而是这个新人走了天大的好运，让影帝愿意给他更多的表现机会。
陆小凡听到议论声，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看自己几乎翻过了黑暗的城墙，到达光明的彼岸时，被高景耀这个魔王给硬扯了下来，重回一片暗无天日之中。
这算是狗屁好运？简直是天大的狗屎霉运！
“可以。”艾导点头赞同。
陆小凡没有退路，只能接招。
“这部戏的结尾是一个□□。”高景耀挑了挑眉毛：“这是台本。”
陆小凡接过这一段剧本，头脑“嘭”的一声炸开了，这段台本他从来没有看过，这部戏的结尾分明是改过的，并且没有任何关于主角心理或表情的描写，只有一段很干的台词，几乎无法出彩。
“结尾是男一号何旭，女一号杨紫琪与男二号陈浅，三个人被仇家困在了废旧的仓库，需要三人玩俄罗斯转盘，互相射击，决定生死。”助理导演一边介绍，一边将这段戏所需要的道具拿了上来。
高景耀站起身来：“其他人的戏不变，何旭的戏，我来。”
第31章 31
陆小凡接过这一段剧本，头脑“嘭”的一声炸开了，这段台本他从来没有看过，这部戏的结尾分明是改过的，并且没有任何关于主角心理或表情的描写，只有一段很干的台词，几乎无法出彩。
“结尾是男一号何旭，女一号杨紫琪与男二号陈浅，三个人被仇家困在了废旧的仓库，需要三人玩俄罗斯转盘，互相射击，决定生死。”助理导演一边介绍，一边将这段戏所需要的道具拿了上来。
高景耀站起身来：“其他人的戏不变，何旭的戏，我来。”
台下的议论声增大了，陆小凡只觉得一阵耳鸣，头部充血，连头皮都开始肿胀，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一场精心的复仇中，连剧本与道具都准备好了。高景耀今天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脸上泛起苦笑，估计这就是娱乐圈的黑暗。
在艾导询问他名字的时候，陆小凡几乎已经确定自己有很大机会入选，但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半途杀了一个高景耀，就好像，一个人在法庭上被法官即将宣判无罪的时候，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证人，手持最致命的证据，彻底扭转局势。
绝望！这是陆小凡唯一的感觉，他听不清楚大家在讨论什么，至于后面导演安排了几个老师搭戏，他一句也没听得进去。
“请大家保持安静。”导演助理拍了拍手掌，用双手做出禁止的动作：“熟悉台词的时间是五分钟。”
“三分钟。”高景耀厉声否定掉。
“三分钟时间，请试镜艺人做准备。”助理自然顺口附和道。
陆小凡看着台词，心里暗想：我现在没有退路了，只有硬着头皮上。此时此刻，我就是陈浅，我需要在自己、最深爱的女人与最好的朋友之间，做出生与死的选择，我恨过他们，但是……陆小凡在做演戏前的角色代入，他头朝下，双眼紧闭，不断的自我发问，力求将角色的心理揣摩得更为透彻。
“可以了吗？” 高景耀一直用漆黑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陆小凡。
陆小凡回报以倔强的笑容。
高景耀毫不避讳地继续打量对方，比起一眼惊艳的美丽，陆小凡更属于一种耐看的温润，双眼大而有神，黑眸明亮，透着灵气，配上如蝶翅般的长睫毛与高挺俏皮的鼻尖，让他整个人散发着纯净出尘的气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在一幅纯良的外表下，应该如何驾驭陈浅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二号。
高景耀断定，这段戏，陆小凡会被三振出局。
“好久不见啊，何总，陈总，还是紫琪魅力大啊，能让你们这么快的赶过来。”配戏老师的对白进入了陆小凡的耳朵。好的演员，哪怕只听声音，也可以分析，此人绝非善类。
“我想撕了你们！”饰演何旭的高景耀愤怒的大吼。
高景耀瞬间的感情爆发，很有张力，让陆小凡愕然，想不到外表如此慵懒高冷的一个人，也可以瞬间变得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全身燃烧着赤焰。
不过陆小凡只是稍微分了一下神，很快调整过来。
“别这么激动啊，我们又没把紫琪怎么样。”对方笑里藏刀。
“说吧，有什么要求。”陆小凡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台词。
陈浅本就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心思的人，他既然能忍受背叛之痛，那越是糟糕的情况，他的性子就会越冷静，这是陆小凡对这个角色的推断。
“爽快！你们公司的股份我们是要定了！”对方沉声说道：“这是股份转让合同，限你们十分钟内签字，否则，每过一分钟，我就剁她一根手指。”
“不要签！”女一号几乎哭着说道。
“你再说一句话试试，我先剁了你的手指。”对方耐心尽失，从保镖手上抽出了一把真刀，向女一号走去。
台下一片死寂，这马上要刀起手落的情节让现场所有人呼吸不畅，更何况，试镜真刀真枪的，代入感真的比之前好了太多。
“住手！我签！” 高景耀率先同意了，剧中的何旭见不得心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自然甘心双手奉上一切。
他快声解释道：“这是我和陈浅共同的公司，需要我们同时签署才有效。”说完，转头看着陆小凡，那双眼睛写满了急切与期待，令陆小凡动容，这种可以称得上是乞求一样的眼神，也许陆小凡嘴型一旦出现“不”的形状，高景耀就会立马下跪。
没有偶像包袱，通过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手与观众明白他此刻的感受，他想要什么，他将会怎么做，不愧是影帝。
“怎么？陈总不同意吗？那我们就要动手了。”对方奸诈地笑道。
“陈浅，你倒是签啊！” 高景耀忍无可忍，言语中带着一丝收敛的责备：“你惹来的祸事，难道要紫琪替你背？”
杨紫琪呆呆地看着漠然的陈浅，眼里写满了绝望。
陆小凡手里没有完整的剧本，但通过这几句对话，他慢慢理清了思路：戏中的陈浅，一直在暗中对这对伉俪实施报复，只是没想到最终养虎为患，报应到自己头上来了，陈浅惨遭黑吃喝，现在以杨紫琪性命作为交易砝码的对方，正是陈浅一直联手合作的黑道。所以，陈浅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极度复杂的。
陆小凡此刻保持着沉默，但他心里的兴奋感却如地底的石油般，喷薄而出。这是一场强手的对垒，每个人都在拼了命了代入与飙戏，想一争高低。自己心里那股争强好胜的火，好像一下子被点燃了。
“陈浅是不会签的，你们动手吧。”杨紫琪透骨伤心，说着气话。
在一旁的高景耀心急如焚，双手揪住陆小凡的领口，大声骂道：“陈浅，你TMD还是人吗？如果紫琪有事，我要你偿命！”
“何旭，别说了，没用的。”杨紫琪心如死灰，叹了一口气：“是我们对不起他。”
陆小凡冰冷的掌心覆在高景耀的手背上，一用力，将对方扯开，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褶皱，才缓慢地开了口，音调不疾不徐，带着分外的从容：“签了合同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我们走。不如，把条件一起说出来，我考虑一下。”说完，转头看向绑架女主角的人，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也不想瞒你，我还想和三位玩个游戏。”对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俄罗斯转盘吧！”
“你要我们自相残杀？”高景耀严厉地瞪着仇人，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让艾导满意的点了点头，高景耀的表现一向稳定与有弹性，各种角色均能驾驭。
“游戏规则你们很清楚，我会给你们一把□□，六个弹孔里只有一颗子弹，一人一次机会，子弹在哪一发出来，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高景耀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走出去，对不对？”
“我们保证会放活的人出去。”对方信誓旦旦。
“你不怕活着的人找你们麻烦？”陆小凡抱臂，冷冷地问道。
对方哈哈大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解释。
“休想！”高景耀狠哼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人中，凭运气，死一个，你们就会放过剩下两个人对吧？如果自己还有活头，我倒愿意试一试。”陆小凡表现得异常冷静，任何人都无法洞察出他更多的情绪：“反正这里面有我想杀的人。”
助理看了一眼台本：根本没有最后这句话。
正因为有了这句话，立在人们与陆小凡之间，好像多了一面巨大的隐形盾牌，实在让人不得不好奇，这后面的光景，他会恨谁多一点？
艾导摸了摸下巴，这个陆小凡在镜头前没有表现得急功近利，也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和影帝飙戏，他表现得如此镇静，带着陈浅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像表面平静的大海，蕴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这是一个极具天赋的新人。
“开始吧！”说完，对方戴着手套从白手帕里取出一把□□，从六个弹孔中取出五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这一整套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掌心出了汗，场上的人气场全开，代入感极强，所有人仿佛不是在看一场试镜，而是在真枪实弹的生死游戏。
“我先来吧。”陆小凡拿起了□□，语气没有明显起伏。
高景耀打量着陆小凡，想不到这个小子装深沉的时候，也会带着一股“冷”，但这种冷，不是白亦面子上那种的傲，他突然想到对方那冰冷的掌心，配合这种气质，简直如荼蘼一般，浸入骨髓，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决绝。
Kelly更是看得瞠目结舌，如果说高景耀依靠华丽的演技，将何旭这一个角色的急躁与冲动完美诠释，那陆小凡走的绝对是内心戏，几句简单的台词，他不急不躁，配合着冷静沉着的表情，连音调都拿捏得极为恰当，在这种生死关头，如此淡然，居然没有一点儿违和感，反而让观众对这个角色产生了莫大的好奇，这个陈浅心里的算盘是什么？他在面对生死时怎么像在菜市场讨价还价般无所谓，到底他还有什么牌可以打？他有出奇制胜的险招吗？他想杀的人是女一号吗？一定是的，毕竟那个女人背叛过他……每一种猜测，都让观众想看下去。
陆小凡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不想死，所以，如果有人先死了，这场游戏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陆小凡低着头，拿枪的手指微微在颤抖，幅度被近距离的高景耀看到，同样，也没能逃出艾导毒辣的眼睛。
很好，就是这种假装的坚强最具吸引，如果一个人无坚不摧，观众就会失去认同感。艾导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这些小动作，暴露的是他此刻的脆弱。
观众屏住呼吸，接下来会怎样？剧情是不是出现了转折？他突然的脆弱是不是良心发现？陈浅会不会带着愧疚，对自己连开数枪，成全爱人与朋友，之所以能这么冷静，是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后路？
在所有人都以为看到结局时，陆小凡突然笑了，这个笑容比他平静的表情更让人费解与惊悚，那一笑一频像极了曼陀罗花，妖艳且带着狠毒，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陆小凡朝着高景耀，慢慢抬起了手。
高景耀抬头，撞上了对方一双清澈绝望的眸子，只觉得周围空气一瞬间都被撤空，这个世上，怎会有人孤美得如此惊心动魄？他眼光所到之处，再也容不下除了陆小凡之外的一景一物。
第32章 32
陆小凡朝着高景耀，慢慢抬起了手。
高景耀抬头，撞上了对方一双清澈绝望的眸子，只觉得周围空气一瞬间都被撤空，这个世上，怎会有人孤美得如此惊心动魄？他眼光所到之处，再也容不下除了陆小凡之外的一景一物。
观众也不可思议地屏住了呼吸。
“咔！”导演助理打了板。
台下悄然无声，大家明显都想继续看下去。
“这戏的结尾还在修改中。”助理导演言下之意是不能再演了，会剧透。
“景耀，”艾明站了起来：“你觉得他怎么样？”
高景耀恢复到高冷的表情，没有作答。
“导演，我虽然是一个新人，但是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陆小凡急了，他一脸诚恳的看着艾明，双手紧紧握着，很怕错失机会。
“艾导，年轻人都不容易，给个机会呗。”Kelly见缝插针，走到了几人的身边，满脸堆笑。
艾明清了清喉咙，严肃地提醒：“我理解年轻人想成名的心情，但是也不能急于求成，过于炒作，当然，就演技来说，陆小凡还是基本合格的。”
“是，关于媒体之前的那些不实报道，我们有处理不周到的地方，以后会多加注意的。”Kelly赶紧点头。
“我们需要全部面试完以后，综合考虑，才能给出确切的答复。”导演助理看着艾明缄口，立马圆场道。
Kelly连忙附和道：“是，是，一切按程序来。”
“我觉得他不行。”高景耀突然开了口，语气很轻，像在做一个轻松的决定。
陆小凡被高景耀轻描淡写的这一句话打成了内伤，果然，连一个借口都不找，这个恶霸随口一说，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高景耀转头笑对陆小凡，微微扬起下巴，唇部的线条性感，带着挑衅般的傲慢，似乎在等着对方的叫嚣或是苦苦乞求。毕竟，这个角色，对很多艺人来说，就代表着一夜成名的机会。
当然，这不仅是因为高景耀答应帮白亦争取这个机会，这也是他原本计划想要的游戏结果：在陆小凡对希望触手可及时，由他亲手，用羞辱与否定，送陆小凡跳下绝望的深渊。
他要告诉陆小凡，只要他高景耀不乐意，纵使陆小凡有七十二般武艺，也没有机会伸展，他可以决定这个圈子里，任何一个人的命运。
陆小凡的黑眸扫过高景耀，瞳孔里带着一种轻视的笑意，没有一句争辩，突然扭头，径直走下了台，朝外面走去。
“……”高景耀看着疾步离开的对方，吃了一惊，差点脱口喊出对方的名字，随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可思议。
高景耀之前想到很多种可能。陆小凡的一切努力化为了泡影，或许会痛苦伤心，或许会消极丧志，或许会据理力争，也有可能会大吵大闹，他已经准备了足够残忍的语言与手段让这个可怜的男人名声扫地，万劫不复，让陆小凡再也没有脸留在这个圈子里，但是，高景耀唯独没有想到，陆小凡会以如此轻蔑，又不动声色地姿态嘲笑他，像在讥讽一个幼稚的儿童，不用只言片语，就将高贵与卑劣的界限，划得一清二楚。
后来，高景耀无数次回想起这个场面。这个男孩子决然奔向屋外的光亮，一步也没有回头。他挺拔的背影在光明与黑暗中交错，像一道光影，在第二次碰面的时候，就牢牢锁在了高景耀的视线里。而那清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让高景耀甚至有了一种，这个人会不会就此消失了的慌乱。
陆小凡回到家里，自己动手做了有两道菜，电话响了几十次，他的反应就像没有听到般，一直都处于“神游”的状态，对外界的一切都产生了阻碍与免疫。
直到将热腾腾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吃进嘴里，陆小凡才恢复了人类应有的情绪，他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放下了筷子。
这个行业是全世界最现实，也最势力的圈子，谁在上层，谁就能看到所有人讨好的笑脸，谁就有资格发号司令。那些早就拥有名誉、鲜花与掌声的人，却在想方设法的折磨着很多和他当初有一样梦想的人。这个世界绝不善良，充满了争斗、心机、嫉妒与黑暗。陆小凡有种众生皆蝼蚁之感，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深深的无能为力。他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冰冷的泪痕。
陆小凡裹衣躺在了床上，手机的铃声还在想，他略过几十通未接来电的显示，直接将手机调至了静音。因为疲劳，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睡一觉就好了，通过一夜的调整，早上起床后，陆小凡的情绪果然还是恢复了一些。他想着：“虽然错过了艾大导演的戏，但他依然可以接其他导演的戏，昨天看艾导的表情，对他的演技还是很认可的，如果艾导都认可，那其他导演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问题，所以，总归还是有希望的，只是可能需要在等待一阵。”
他重新打起精神，哼着歌给自己煎了一只蛋，听到了巨大的敲门声。
随后，Kelly几乎破门而入。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陆小凡瞪着眼，一手拿着平底锅，另一只手还举着一个木制的铲子，下巴都要落在锅里了。
“我有自家艺人的钥匙有什么好奇怪的，万一你想不通自杀了什么的，我要过来救场的。”Kelly凑闻了闻：“真香，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得了，我爱惜生命得很，你少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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