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情怀总是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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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题都没做出来，于是作罢，算了，人各有志，我将来学文就完事了。
　　“歪？班长，数学作业是啥？”
　　“数学作业是记得晚上给我打电话。”
　　“什么？练习册写到第二十页？太多了吧！”
　　宋母看着宋宇这扬了二正的样，气不打一处来，上个学连作业都不记得。
　　“快点吃饭！一会儿再问！”
　　“哦。”
　　宋宇按掉了电话，乖乖地趴到桌子上吃饭，哇，有酸甜可口的鱼香肉丝，我今天吃两碗饭。
　　为了向班长靠拢，宋宇没玩游戏，而是聚精会神地写作业，还好今天留的作业不多，要不然哪有时间给陆继学打电话，这么一想，宋宇感觉自己还挺爱学习的。
　　写完作业，宋宇悄悄地关上了拉门，拉门的动静挺大，宋母在客厅发出疑问：宋宇！你关门干什么？
　　“太冷了！我一会儿打开！”
　　宋母没有再质疑他，宋宇拍了拍心口，钻进柔软的被窝里，开始给陆继学打电话。
　　“歪？”
　　“嗯。”
　　“我…我今天写完作业了，没玩游戏。”
　　“那我奖励你？”
　　宋宇嘿嘿笑了两声，意思是可以奖励我啊，随便奖励。
　　“那我唱首歌？你点吧。”
　　宋宇惊讶了一下，嚯，原来陆继学老学究还会唱歌，了不起。
　　“周杰伦的歌！我偶像是周杰伦！”
　　那边平静了好几分钟，偶尔有呼吸的声音，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这首歌宋宇太熟悉了，熟悉到下一秒宋宇就可以接唱：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拉过勾的我相信。
　　今天睡前又多了一件要做的事情，把《蒲公英的约定》添加到单曲循环歌单里。


第68章　
　　135。
　　周二，方智慧作为新晋导演开始排练他的话剧了，他是本剧男主，词最多，发挥的空间大，宋宇作为本剧副男主，拿着薄薄的一张纸，坐在椅子上和方智慧对戏。
　　“宋哥你太懒了，你看看人家曹二和范不畏，你连站都不愿意站起来！”
　　宋宇不敢说是因为自己昨夜太兴奋了，一夜无眠，今早起床时困到怀疑人生，尤其到了中午，人和灵魂是分离的，灵魂遨游在艺术殿堂里，肉身已经沉睡了。
　　“好好好，我站起来。”
　　方智慧像是看穿了宋宇的精神状态。
　　“明天再练吧，下午有选修课先去买几包干脆面吃。”
　　宋宇想起下午的选修课，是个补觉的好机会，宋宇觉着现在自己的头有方智慧的两倍大，可能是心理作用，宋宇感觉自己老了，快成八十岁的老头儿了。
　　方智慧从小卖部钻出来，手里捧着六包干脆面，一包软糖，两瓶橙汁。
　　“六包干脆面？你当选修课是运动会啊？”
　　“我给你拿的，见者有份！拿着！”方智慧强行塞了三包，塞进宋宇的怀里，其实宋宇不太想吃，一是这种发出咔吱吱声音的食物太扰民，二是味道扩散性有点太强烈，三是最重要的一点，他选修课想睡觉，就趴在桌子上睡就行，头不抬眼不睁。
　　无奈之下，宋宇揣着三包干脆面，一瓶橙汁缓慢地走，比一只五百岁的老乌龟还慢，走着走着，他还打了个哈欠，就更像万寿无疆老乌龟了。
　　……
　　“好巧！宋宇小卷毛！”
　　宋宇回头一看，那个不由分说霸占他名签的男人又出现了。
　　“下午好。”
　　宋宇的眼睛闭上一半。
　　“你昨晚包宿了？”
　　“没有……”
　　宋宇走进上选修课的班级，倒头就睡。
　　睡了不到五分钟，被后桌校霸拍醒了。
　　“你要是经常包宿，推荐学校旁边的灿烂小网吧，他家有人罩着，从来没有警察叔叔来查未成年人上网。”
　　“谢谢，但是，我每天只学习，我的生命中只有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136。
　　《黑衣人》是宋宇喜欢看的电影，电影的结局就在本堂选修课上，但是他太困了，眼皮支撑不住，脑袋一沉，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在这节长长的选修课上，宋宇做梦了，梦里，他穿越回小学，是班级里最高和最壮的男生，因为强壮，男人就要强壮，宋宇过得很开心，然而就在这个开心的梦里，宋宇突然变成了一个双手脏兮兮的小男孩，很瘦很矮，他有一把橙黄色的雨伞，很扎眼，款式很旧，打开以后伞面上印着纯中纯三个白字，非常显，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是一把不值钱的矿泉水赠品，但是没人会惊讶，小脏孩有雨伞可以遮雨就很好了，这把扎眼丑陋的橙黄色小伞可能对很多小学生来说，是劣质的审美，但是管他呢，打着伞走回家，家里有酸甜可口的鱼香肉丝可以吃。
　　走在熟悉的马路上，小脏孩看见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打着一把玫红色的雨伞，伞的边缘被精美的蕾丝边裹着，很漂亮。
　　“走开。”
　　他的母亲对他这样说。
　　宋宇突然从梦中惊醒，身体僵直，手心里冒出很多冷汗，太可怕了。
　　“卧槽！”宋宇的困意完全消失了，他单手拧开橙汁，喝了好几口，尝不出味道，于是大半瓶饮料消失了。
　　宋宇醒的时候，电影已经演完了，此时正在放映的是一部很经典的电视剧《红楼梦》。
　　宋宇回头看了看后桌校霸，他正在睡觉，还没醒，他可能还戴着自己的名签呢，宋宇握紧双拳，决定无论如何，等他醒的时候一定要夺回自己的名签，最好不要以武力取胜，主要是武力也取不了胜，单纯靠智取。
　　校霸的桌子上摆着一瓶猕猴桃汁，绿莹莹的，他可能对绿**有独钟，真的太绿了，而且他今天脚上穿得匡威还是崭新的，一尘不染的，宋宇敢发誓，那绝对是一双新匡威，传说中家里有一模一样的七件白衬衫，和一模一样的七双匡威鞋可能就是他。
　　啧啧，脑回路清奇。
　　宋宇想吃干脆面，但是很怕发出咔吱吱的声音，所以还是不吃了，憋着。这时，从前面传过来一张签到表，应该是老师懒得点名，就靠这个签到，然后查查人数算了。
　　宋宇撇下可以逃课的这个想法，拿起笔，在签到表里找自己的名字，按照座位的顺序，他和校霸应该是最后两个没签名的了，宋宇看了一眼沉浸在梦乡里的校霸，那就发发善心，帮他签了吧。
　　签完自己的名字，宋宇开始眯着眼睛找校霸的名字，这么不热爱自己名字的人，名字不会叫什么狗蛋铁柱吧？仔细一看，这人的名字也是旧社会老学究的代表名。
　　高一十一班，陆承思。


第69章　
　　137。
　　下课铃一响，校霸同学立刻醒来，正正好好，一秒不差。
　　宋宇下定决心讨回自己的名签，虽然心里有点忐忑，但再怎么说那是自己的名签！自己有理有据，占上风，不用忐忑。
　　“那个，陆同学，你能把我的名签还给我吗？我挺需要它的。”
　　需不需要的不重要，印有自己照片的个人信息戴在陌生人的胸前实在太诡异，万一他顶着自己的大名，为非作歹，可太危险了，必须及时遏制住这种违规行为。
　　“借我戴戴，我不干坏事。”
　　陆承思只是随口一说，干不干坏事他还没想清楚，说不定哪天就戴着宋宇的名签去网吧包宿。
　　“你为什么不戴自己的呢？如果名签丢了可以找学年组长补办。”
　　“不想戴自己的，我的名字很难听。”陆承思一口回绝。
　　“……”
　　宋宇没话说了，如果他的名字是铁柱狗剩这种，宋宇还能考虑考虑，谁让自己的名字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呢，勉为其难让这种名字过于特别的同学试戴一下，但是，怎么说，陆承思都不能算是难听的名字，除了有点旧社会的气息，其他都挺好，不比地主老财的富贵吉祥什么的好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也一样，你应该尊重父母。”宋宇凭借着最后一丝希望，化身为旧社会老学究，正在敲敲打打灌输一些旧思想。
　　“啊，如果有可能，我想把父母也换掉。”
　　“……”
　　彻底没词了。
　　宋宇可以判定，这是一位青春期叛逆仇视父母的伤痛文学男主角，平时和父母大吵大闹，一气之下跑进小巷里，蹲在无人的角落里，用手挡着脸哭，一边哭还一边说：我恨你们！
　　就在这个尴尬的空档，前桌善良男同学好心提醒，“老师说下周进行小组合作，以ppt演讲的形式，老师把你俩划成一组了。”
　　宋宇：？？？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就在你们俩趴桌子睡觉的时候讲的。”善良男同学显然有点难为情。
　　……
　　也行。
　　138。
　　放学，方智慧把宋宇等人拦住，他当然不敢拦陆继学，反正他的角色也不重要，无所谓了。
　　方智慧手里握着皱皱巴巴的剧本，那几张纸因为被他卷了很久，呈现蛋卷的造型，乍一看方智慧还真像个文艺片导演。
　　“宋哥，你就那么几句台词，都记不住？我要你何用？”
　　宋宇心说我是你要来的吗？像我这种无价之宝，你能随随便便要来？给我打钱，五百万少一毛钱不干。
　　“方导演不要欺人太甚，我今晚回去再背背。”
　　方智慧看着宋宇毫不走心的状态，非常着急，“宋宇同学，你看看你，小朋友要有小朋友的样子，你看看你！你哪有小朋友的样子！说你几句，你就不乐意了！”
　　戏没练几回，批评与指导倒是说了不少。
　　宋宇跟范不畏窃窃私语：你知道方智慧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抢答：猪鼻子里插大葱，愣装大尾巴狼，以及，拿着鸡毛当令箭。
　　陆继学把东西收拾好，看了一眼远处愁眉苦脸的方智慧，他离文职干部确实还有好几步之遥。
　　“方智慧，排好了吗？”
　　陆继学一出场，那就是直击灵魂深处的疑问。
　　“还…还行。”
　　真正的大尾巴狼出现了，猪仔立刻放下了他的大葱，还是乖乖地做一只猪仔比较好。
　　“那到我出场了吗？”
　　方智慧等人这才想起，本剧，荆棘枝扮演者：陆继学，快要上线了。
　　“到了到了！”方智慧嘴上随便应付两句，其实在心里想，荆棘枝有什么好演的，班长是真的热爱文学还是向往艺术殿堂？或许高嘉铭说对了，班长一直以来的人生梦想是成为一名花美男演员？男怕选错行，可怕。
　　“好的。”
　　陆继学露出了微笑，这个微笑让人看不透，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当然都不是，很可能是陆继学作业全写完了，没事干。
　　这种人，在本剧的状态好比生活闲散人员。
　　陆继学走了两步，靠近宋宇小同学，伸出双手，胳膊搭在宋宇的肩膀上，头一歪，栽在宋宇的身上，以宋宇为力量的支点，整个人像反抗地心引力的壁虎，一股强大的男性力量倾注在宋宇的后背上，宋宇感觉自己此时像在背一头不愿意回家的灰驴，这头驴非常高非常壮，叫声非常好听，嘎嘎的，但它就是不愿意回家。
　　“呃…”宋宇的脸通红通红的，很像市场里那种一块五两斤的廉价西红柿，因为熟透了，太熟了。
　　方智慧勉强挤出一句话评价。
　　“班长，您的演技太好了！把荆棘枝演得活灵活现！”
　　不了吧，溜须拍马要不得。


第70章　
　　139。
　　宋宇向方智慧提出了一个要求：放学能不能和班长一起走？
　　方智慧想了想，有些为难，拉班长入伙，相当于自己的言论自由时间减少了半小时，是不合适的，虽然从某些方面来看，有益处，比如可以借机抄班长的作业，拉拢班长成为靠山，但是言论自由时间就变少了，他很快就要搬家了，和宋宇一起回家的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
　　“我不同意。”方智慧的态度特别强硬。
　　宋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按道理来说，能抄班长的作业，多合适啊，而且还可以顺便打探班长的消息，那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怎么会不同意呢？在某些方面，方智慧的思维方式和自己确实不一样，尤其是到了重大决议时，宋宇觉着方智慧是反方向的时钟。
　　“也就顺一小段路，没什么的。”
　　宋宇认为方智慧是惧怕班长的官威，确实，班长平时没少安排工作给方智慧，在他面前提扣分也提了很多次，方智慧可能产生了某种应激反应，导致他总是想自动远离班长。
　　“那你和班长一起走好了，我自己走。”
　　方智慧背着小书包就往外走，有点赌气的性质，他其实不想和宋宇分开，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宋宇的生活总能挤出来一个陆继学，现在还要挤进愉快的放学时光里。
　　想想真委屈，陆继学这个人，很喜欢扣人分，动不动就扣五分，扣十分，做事情面面俱到，堪称完美，让人抓不到把柄，方智慧发现了，从开学起，陆继学就一直徘徊在宋宇的身边，他大概是因为没有朋友，觉着宋宇好欺负，用来当个小白痴朋友不错，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方智慧越想越气，感觉友谊快走到尽头了。
　　方智慧走得很快，以前十分钟的路，他五分钟就走完了，现在他一个人背着小书包，走在去往公交车站的路上，走到半路，天上开始滴滴答答地下小雨，所以说淮市的雨季很奇怪，明明今天一整天都晴空万里。
　　方智慧没带雨伞，也没有帽子，只能低着头快跑。
　　“歪！方智慧！方哥！方大体委！等等我！”
　　宋宇举着一把小蓝伞，赶上了方智慧的脚步。
　　140。
　　“你是金牛座吗？一言不合就冷战？”宋宇为了示好，把伞往方智慧那里移。
　　“我是双鱼座，偶尔有点敏感。”
　　“你这是有点敏感？是非常非常非常突然大爆发的敏感。”宋宇又塞了一包软糖给方智慧，“我刚才去买糖了，要不然就我这绝世飞毛腿，追你还不快？秒追！”
　　方智慧撕开软糖包装袋，闻闻，水蜜桃味的。
　　“我刚才跟班长说了，说你不想和他一起走，他说没关系，他在道对面走就行。”
　　方智慧震惊。
　　“你怎么能和班长这么说？班长该以为我非常格外特别讨厌他，我可能会被扣一百分！”
　　方智慧往道对面看了看，陆继学果然在那里，他举着一把墨绿色的大伞，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摆了摆手，意思是：你好，我在这里走不打扰你吧？
　　“班长！一起！走啊！”方智慧晃了晃手里的软糖，其实他只是客气一下，稍微示好一波，让班长别误会，自己不是讨厌他，是和宋宇的放学时光就要结束了，有些伤感而已。
　　没想到，对面的陆继学点了点头，举着伞走过来了。
　　方智慧：……
　　“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多好！”宋宇搂住方智慧的肩膀，以为方智慧想通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陆继学走过来，冲着方智慧点点头，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如此玻璃心，心态应该好好磨练了，真的不如自己，和自己比差远了。
　　等车的时候，方智慧的心情好一些了，他和宋宇聊起了西皇太一，西皇太一作为小学生的精神领袖，不管在何时，都是调节气氛的好话题，方智慧和宋宇叽叽喳喳地讨论起西皇太一手拿七星龙渊剑，无比神勇，无比霸气，什么时候出闪闪卡？集齐一套挺难，要不然一人集半套，将来八十岁的时候合二为一，子孙们把两个老头儿推到一起，躺在床上集卡，完美。
　　陆继学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心情渐渐的也有些不好了，好像玻璃心会传染似的，陆继学看着宋宇笑成一条缝的眼睛，心说西皇太一的魅力这么大吗？哪有普朗克量子论有趣？
　　但是此时此刻又不能在方智慧的面前发作，显得自己和他一样，很没面子。
　　于是陆继学静立雨中，想着一会儿要发给宋宇什么样的短信。
　　“我生气了。”
　　这条不够霸气。
　　“你就那么喜欢和他讲话？”
　　这条有点咄咄逼人。
　　“我生气了，我要告诉方智慧，我是你的bf。”
　　完事了。
　　今天陆继学又赢了，陆继学一直在赢。


第71章　
　　141。
　　宋宇的腾讯微博增加了三个新粉丝，二个是打小广告的垃圾号，一个是名字奇奇怪怪的陌生人：WSSS。如果宋宇没看错的话，他的头像是希斯莱杰扮演的小丑。
　　宋宇出于好奇，点开了这位奇怪陌生人的页面，个性签名是一句青春伤痛文学特有的句型，爱与死亡一同指引我们坠入万丈深渊。
　　偶然间看见这句话，宋宇认为这人一定是个受过伤的中二青少年，青春伤痛文学和日本中二死亡文学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二者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解脱，所以有那么一些人，不管是看见书里的人死了，还是看见自己死了，内心深处涌起的都是舒坦的解脱感，有的时候宋宇越看，越认同，于是不敢再看了，他要做个阳光且积极向上的人。
　　wsss：“你是宋宇小卷毛？”
　　宋宇琢磨着，这么问应该是熟人，但是又不是那么熟的人，还是得客气客气。
　　“请问你是？”
　　“选修课你后桌。”
　　陆同学宁可打五个字，也不打自己的名字，可见，他对自己的名字仇恨到一定程度了，配合着这么苦画风，宋宇觉着他可能需要找个人心理疏导一下。
　　“哦哦，你好！我是宋宇！请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微博号？”
　　宋宇为了不那么好找，特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宋yu，竟然还是被又熟悉又陌生的同校学生找到了吗？
　　“啊，这个嘛，从一个熟人那里找到的。”
　　陆承思的秘密太多，宋宇不打算探究了，也没法探究。
　　“有事？”
　　宋宇学着陆继学高冷的口吻，短短的一句话，两个字，将自己高冷的气质展现出来了。
　　“你知道的吧，我绝不可能做ppt，你自己做ppt，到时候我负责按鼠标，你讲，明白了？”
　　“……”
　　宋宇想把陆承思拉黑，但是谁敢得罪校霸兼教育局女局长的儿子呢，答案是，谁都不敢。
　　“哦，行吧。”
　　142。
　　敷衍完陆承思，宋宇再次点开他的微博首页，他很少转载别人的微博，大部分都是原创的，偶尔有三五个评论，点赞的挺多，评论最多的那条是他把校花送的玫瑰花烧成灰烬的图片，有两张是烧成一半的样子，深红色的玫瑰只剩一半的身躯，另外一半随着青烟，飘散在空中，曾经也是聚在一起像朱砂一样的红色，在大火里燃烧，好像红色变得更纯正了，火苗也更耀眼了。
　　还有一条是他在跟大家研究，白纸，铝片和刀，到底哪个割手疼，底下有他的答案：都不疼。
　　他讲讲自己的经历，划的时候不疼，根本不疼，有一次他躲在角落里哭，手上几道丑陋的伤口沾到眼泪，太疼了，一瞬间分辨不出，是自己的手在疼，还是心口在疼，或者说是脸在疼？
　　宋宇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就要抑郁了，致郁的东西少看一些为好，人生嘛，能坚持走下去还是要积极向上地走下去的。
　　宋宇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回想今天陆继学的拥抱，虽然是从后面抱的，但是陆继学的眼睛鼻子嘴巴好像一幅画摆在他的心里，想必万事通贴吧里提到的身体接触就是这个吧，那个高级会员说得没错，居然还有一名不明事理的杠精杠他，早知道当时应该批评那个烈火借东流几句。
　　关于嗅觉的记忆，宋宇是这么总结的：那是一种很奇妙的味道，或许可以说它是淡淡的檀木香气，中间夹杂着一点夏天清爽的汽水味，檀木很符合陆继学老学究的形象，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卧室燃着几根檀香？闻起来让人心情很平静，但是闻的这个过程让人心情不平静。
　　决定了。
　　宋宇走进厨房，洗了几个白桃放在盘子里，端出来献给母上大人。
　　“我亲爱的妈妈！电视看了那么久，一定口渴了吧！来尝尝您乖巧的儿子献上的白桃！”
　　宋母一边打探宋宇，一边挑了个最好看的白桃。
　　“你要干啥？无事献殷勤。”
　　“我没事啊！白桃怎么样？甜不甜？如果觉着皮不好吃，给我！我来削皮！或者削成片放进碗里！怎么样！”
　　宋母放下了白桃。
　　“你到底要干啥？快说！别耽误我看电视剧！”
　　“呃…我…”宋宇开始抠手，眼神躲闪，“那个…我想借您的香水喷喷…”
　　……
　　宋母抓起宋宇的小胖手，语重心长地说，“乖儿子，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
　　宋宇当然是闭着眼睛说的，方智慧讲得好：睁眼不能说瞎话。
　　我都是闭着眼睛说的。


第72章　
　　143。
　　淮市一中的礼堂在主楼，大体是白色的，两边垂着淡绿色的窗帘，叠得很整齐，很像幼儿园小朋友们的折纸，每个褶皱都是完全相同的，并且安安静静地合在了一起。
　　台上的深红色幕布被拉到两边，中间大大的天蓝色字——礼仪月立在舞台上，宋宇发现一中这个学校不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