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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糖拿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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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结果呢？等丁旭叮叮咚咚跑到唐瑜公司，一进门第一眼对上的，就是唐瑜穿得西装革履地坐在公司一楼的水吧里，对着一个眉清目秀又楚楚动人的姑娘轻轻颔首。
然后他偏过脸，不经意对上了站在大厅里正胸口暗潮汹涌，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的丁旭一眼。唐瑜愣了一秒，便又迅速展出一个笑容来，很亲切的，也很客气。
唐瑜总爱这么笑，这是他的职业习惯，或许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做人技巧，同唐瑜望向别人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
可丁旭突然就怒了，眼前不知名的姑娘对他来说或许根本不惧威胁，可他仍挡不住心里那股没来由的酸楚。此时的他，特别想就此打住，把唐瑜拖出去离开这里，做什么都行，打一架都行！
他受不了唐瑜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
唐瑜真的已经很多天没见到丁旭了，他甚至早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丁旭，其实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越了界限。唐瑜不是一个善于处理复杂人际关系的人，他从前有多喜欢丁旭带给他的那一种满满烟火气的真实生活，现在就有多么抗拒。
所以，当他再度在公司大门外“偶遇”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丁旭时，不知怎么的，唐瑜心中那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憋闷，在那一瞬忽然决堤而出。
他见丁旭快步向他走来，走到身边也不坐下，只直直望着桌子另旁的合作伙伴看了半晌，愣头愣脑地问了声：“她是谁？”
丁旭神色虚头巴脑，语气就像抓奸。唐瑜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丁旭以己之名一不留意冒犯了对方。他没有去想自己为什么下意识便将丁旭归到自己的一边，就像自己的亲人或者伴侣，总不自觉便需要为他的没礼貌担负某些责任。
唐瑜于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对上丁旭的眼睛，愤然道：“你来干嘛？”
“就路过，随便看看不行啊？”丁旭见唐瑜忽地站起，见他一本正经，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稍有不慎。他这是关心则乱，可如今面对唐瑜神色中的质疑，他却突然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唐瑜也缓了缓，他偏过头，向桌子对面的合作伙伴点了点，示意自己要借一步说话，便二话不说将丁旭拉到一旁。看丁旭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这才低着声音：“这位是合作公司的同事。你突然跑来是什么情况？又要请我吃饭？”
唐瑜的语气很不客气，说罢还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丁旭被他一瞪，立马紧张起来。可他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忙掩饰道：“谁要请你啊？我就纯粹路过！”
“哦，那行，刚好我也没有时间。”唐瑜真有些不想理他，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就要步上正轨，这没头没脑的始作俑者又偏偏非要搅动这一方春池。不过唐瑜没有明说，因为他自己也无从解释。
可这种刻意的冷淡，在丁旭看来却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无视，敢情自己费尽心力给他准备惊喜，这家伙竟然理都不理，还这态度！丁旭于是也不管什么点头哈腰，什么诚挚相请，一下就爆了起来。
“你等等！”见唐瑜这就要转身回座，丁旭挺不客气大喊了一声，接着从兜里抽出一张单子来，走到唐瑜跟前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胸口，咬牙切齿地瞪他，说：“爱要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罢，也不管他接住没有，头也不回地走了。
丁旭开着车走在路上，他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如此患得患失，对待唐瑜，总忍不住像两船交汇时荡起的柔和的波浪，推进又拉远，总觉得亲切又疏离。
在那一瞬，丁旭忽然觉得，自己脑海中原本清晰无比的白霜霜的浅笑正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越拉越远，最终慢慢模糊。而取而代之在面前挥之不去的，却是唐瑜围着围裙垂首，为自己做饭的模样。
那场景曾经那么温馨，可从此以后，他或许再也得不到了。
路过一个红灯，丁旭停了下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
第25章 糟糕了
丁旭知道唐瑜死要面子，他也知道对待唐瑜那种硬脾气，耐心哄哄总好过互相怄气。
可唐瑜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模样，谁看了不生气啊？
丁旭简直一肚子火！
这都什么事儿？丁旭觉得莫名的难受，很生气，又有点后悔，像是被人扼住脖子后惊魂未定的愤慨。丁旭想着自己这算糟了心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非要跟他闹呢？
于是没两下，丁旭就又想到怎么跟唐瑜道歉的事情上来了。
关键是丁旭根本不知道唐瑜到底在气些什么，难道是因为刚才太咄咄逼人了让他在合作伙伴面前没面子？丁旭心想，要不现在回去低眉顺眼装孙子去？
他往前开了一段，把车停在一个路口，想着要不要拐个弯回去给唐瑜主动服个软。刚把车子停下弯都没转就又后悔了，想着凭什么每次都是我服软啊？难道他自己就没一点错吗？
丁旭想起之前跟唐瑜因为看球分歧在沙发上打架，觉得那时候的唐瑜还是很好的，再怎么装凶狠都有种假模假样的嫌疑。不像现在，看起来冷冷冰冰像是欠了他好几百万一样。
丁旭愁肠百转，正焦头烂额纠结着到底是继续冷战还是回去道歉的时候，然后，就听手边的手机忽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丁旭有些急躁，心里头还没理顺呢，也没来得及去看来电显示便摁下了蓝牙开关，没等他捋顺情绪，就听一个熟悉温和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轻轻传来：“是我，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菜，待会儿我给你做？”
丁旭先是愣了一秒，瞬间就乐不可支。这算什么情况？唐瑜主动示弱？他忽然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刻把脑袋伸出车窗外狂吼。
“酱肘子！”他忍不住大笑：“我要吃酱肘子！”
然后他听见唐瑜在电话里轻声地笑，问：“嗯，还有么？”
“唔。。。干烧小黄鱼也来一个吧，再来个糖醋排骨？”气氛一下变得和善如水起来，好像两人之间从未有过任何隔阂。
唐瑜在电话那头低声答允：“行，没问题。”
丁旭下意识地觉得是自己临走前的那张合作意向单起了作用。
他突然有些开心，可又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快。丁旭不希望唐瑜和自己的联接是因为别的一些附加的关系，他潜意识里更愿意看唐瑜对自己露出与众不同的表情，有别于其他人的。
哪怕是对自己发火也好。
丁旭不懂自己为什么迫切想要在唐瑜这儿挣得些非同一般的眼光，好去证明他对于唐瑜来说是不一样的。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也这样做了。
“唐瑜。”丁旭说，他把车停了下来，忽然有些紧张，顿了顿：“你。。。还走么？”
“不了吧。”唐瑜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像是从来没把这个当一回事，他说：“项目组搬家，我休息室都没了，还能走哪儿去？”
“那就好。。。”丁旭心里忽然酸溜溜的，有种柳暗花明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有些委屈：“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段时候，我都快饿死了。。。”
唐瑜在电话这头，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突然有点想哭。
他沉默了一秒终于定下心来，对着听筒，轻轻地骂了声：“傻瓜。”
回到家，丁旭发现唐瑜早就把厨房收拾好了。因为和唐瑜吵架的关系，丁旭脸色有些阴阴沉沉看上去不大好。
唐瑜下意识以为丁旭刚才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以前丁旭的前女友给他气受的时候他总也会这样，有些愠愠的，提不起劲来。
刚才，唐瑜捏着那张合同一向说，在公司的大厅的正中央站了很久很久，他在想自己和丁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对丁旭发火？他向来文质彬彬有礼有节，可自从遇到丁旭，他发现自己的克制和礼貌却不知何时都消失不见了。
然后唐瑜便很快想通了。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当你痛苦无奈反复逡巡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往往一个不经意的触动，便会让你突然豁然开朗。
唐瑜决定再不去想这件事情，再不去纠结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三个月，唐瑜心想，只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后就算他再不愿意也必须离开。真到那个时候，唐瑜无奈地想，就让时间去抹平这一切吧。
丁旭在客厅里发愣，见着唐瑜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就见唐瑜朝自己跑了过来，轻轻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发烧啊。你。。。女朋友是不是打电话给你了？”唐瑜反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然后小心翼翼看他：“没关系，咱条件这么好，慢慢来，没追不回白月光的那天。”
丁旭像傻了一样被唐瑜推去洗澡，他讷讷往身上打肥皂冲水，懊恼刚才自己到底什么情况，明明一堆话就在嘴边，却偏偏说不出口。
洗了澡出来，丁旭就见唐瑜笑容满面站在浴室门口，见他出来，便顺手从沙发上拿了换洗的衣服给他。
丁旭好久没看到这种笑了，自打接到唐瑜的电话，他就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现在，他只觉得失而复得，直接捏住唐瑜伸来的手不放，像突然回过味来一样大喊：“老婆老婆！”
唐瑜忽然笑了，跟平时一样开玩笑似的随他应和，他说：“嗯嗯，我在呢。”
他们看着彼此，心中荡漾的暖意，却也都不知道此刻，对方脸上的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
还是丁旭主动打破了这个平静，他径直攀过来把唐瑜拦腰抱住，然后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偷偷地，嗅他的味道。
唐瑜吓了一跳，心脏噗通跳得厉害。他感觉得到丁旭越收越紧的手臂，也感觉得到他身体传来的微微颤抖。唐瑜闻着丁旭湿漉漉的发丝散出来的好闻味道，有些沉溺，却又不得不保持清醒。
他克制住自己心中的一点点稍纵即逝的嫉妒，探手摸着丁旭的肩膀，像往常一样，轻轻安慰说：“不难过不难过。可能是误会，等明天天亮了去问问她，把事情搞清楚了就好了。”
能把丁旭打击到沮丧的人，唐瑜从不敢多作他想，能在丁旭的心中占据一席之位，唐瑜不敢奢求。
丁旭没有说话，只是把唐瑜越抱越紧。
日子忽然直至这一刻起便又变得一如往常。
丁旭难得睡了个饱觉，第二天一早，他醒来，看到唐瑜已经站在镜子前面打领带，他立刻掀开被子跳下床跑去帮他。
阳光好暖，斜斜洒在卧室的木地板上，丁旭光着脚，却不留神绊到矮凳，摔了一跤。
唐瑜听到动静回身，见丁旭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觉得好笑。他轻轻走过去扶，脸上还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丁旭看着他款款走来，然后突然恶作剧似的一下拉住唐瑜伸过来的手，将他一把拉住，翻身扑倒在地上。丁旭本想着唐瑜竟敢笑他，又觉得刚才一着实在是太丢脸。只想着好好作弄他一会，却没料到，此时的唐瑜穿着正装，领带却还没系好躺在自己怀里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他的脸唰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耳根，心跳也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唐瑜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被磕碰的头，然后偏过脸来看到丁旭，忽然笑了，他说：“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说罢轻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丁旭，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角。
丁旭有些尴尬，也走过来，帮唐瑜拍了拍背上的灰。
唐瑜抬头看他，眼睛里带着宠溺的笑意，他突然问：“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帅哥你去吃个饭呢？”
“你不是不乐意跟我吃饭嘛。”丁旭有些讷讷，脸上的余温未消。
唐瑜没有不耐，依然浅浅笑着：“就当感谢你给我们送来的项目，行不行？”
丁旭埋着头走过来，伸手帮他打领带，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松口点头：“嗯。”
唐瑜忽然舒了一口气，笑说：“那今天下班在公司等我，我开车去接你。”
丁旭站在家门口，送唐瑜离开。他望着唐瑜走进车库，看他从车窗里探出一只手来挥手作别。
丁旭胸腔扑通扑通地跳，他心中狂喊。
“完了完了！老子弯了！”
第26章 我爱你
丁旭平日里看着不怎么靠谱，可办起正事来倒还算雷厉风行，没几天，丁旭就把跟唐瑜公司合作的申请递交上去。甲方看了唐瑜公司的资质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三家一合计，都一拍即合迅速组建好团队。
唐瑜这头毕竟是靠私人的关系带过来的订单，公司自然不好横刀夺爱，以唐瑜的设计小组为首。而令人意外的是，丁旭那边竟然由丁旭亲自捉刀——公司老总亲自担任项目组长。
甲方当然更是一百个愿意，立即将合同敲定，签字盖章，工作交接清楚。
丁旭这人其实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只不过他这段时间恰好有点纠结。刚发现自己对唐瑜的感情，处于暗恋初期，燥得浑身不舒坦，看不到唐瑜就想咬人，巴不得天天泡在他跟前，从前看唐瑜不过就是个眉目稍微清秀点的普通人，现在看他哪哪都顺眼，鼻子眼睛嘴，简直巴不得当天仙一般哄着。
可丁旭追人追得没技巧，吃饭看电影都试过，不分天时地利人和去约，唐瑜一会儿说忙一会儿又加班，整天架着个眼镜对资料，没黑没白的，整天素面朝天的，恨不得脸都不洗，当然和丁旭这样的甩手掌柜不能相提并论。
唐瑜这人怎么说呢？对于无事献殷勤，压根就不吃这一套。平日里和风细雨的不争不抢，眼瞅着丁旭一天到晚在跟前晃悠，看得多了还是忍不住嫌他太烦。
可两人刚刚和好没多久，唐瑜也不好再凶他，就两人吃饭的时候试探地跟丁旭提了句：“要不我还是搬回公司住一段时间？”
把丁旭一下吓个半死，立马摆手告饶，说：“我不烦了不烦了还不行嘛，往后做饭洗碗都由我来，你下班记得回家里呆着行了吧？”
公司里的八卦氛围，其实唐瑜自己都怕，不过随口一提逗逗丁旭罢了，现下听丁旭那么主动，更是乐得清闲，碗筷都没收拾，走前撂下一句：“那就辛苦你啦。”，然后抱着电脑冲他一笑就往书房里钻。
丁旭无奈“唉”了一声，目送唐瑜走远，这才拖拖拉拉站起来擦桌洗碗，洗着洗着忍不住“噗呲”又笑了，回味起唐瑜方才的那个骄傲的小表情来，心想，我老婆怎么就能那么好看啊！
好看的唐瑜此时正穿着珊瑚绒睡衣盘腿坐在书房的藤椅上画图，他嫌刘海长长了碍事，可最近又忙得没边没时间去剪，便随便找了个箍面包袋的小胶圈绑成一撮啾啾顶着。远远看来跟个冲天辫年画娃娃似的，找不到一丝平时那种道貌岸然的儒雅气质。
丁旭把碗筷收拾好，在书房外来来回回徘徊了一会儿，总想着吃饱喝足找唐瑜随便聊点什么都行。可唐瑜早三令五申说这段时间要作图坚决禁止打扰，丁旭这才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找些什么借口才是。轻手轻脚在书房外徘徊了几圈，还是下定决定推门而入，可没等门被完全打开，丁旭一看唐瑜那个模样，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唐瑜见他狂笑，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回过味来，将头上小啾啾的胶圈一把抹了下来，淡定地对他摆手道：“你来，看看这样设计行不行？”
丁旭笑意盈盈走过去，扯了根凳子挨着唐瑜坐了，然后顺着唐瑜手指的方向，去看笔记本上唐瑜点出的区域：“空地做景观喷泉？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点点头道：“不过设计方面我不是很懂，明天去现场，我带专业的人员过去，你跟他聊。”
唐瑜“嗯”了一声，视线又回到设计图纸上去了。手指哒哒哒在键盘上打得飞快，时不时又停下来，在一旁批注些什么。
丁旭百无聊赖，坐在矮凳上索性也不走了，仰着脖子靠着唐瑜的藤椅靠背消食。
缓了缓，丁旭忽然问：“老婆，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跟你一样。”唐瑜抬眼看他，疑惑道：“怎么了？”
“哈哈，没什么…我就觉得你的比较好闻。”丁旭觉得自己整个人就跟泡在糖水里似的，呼噜呼噜冒着傻气。
唐瑜忍不住笑了，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个情况呀？这么开心。”
“没啥，没啥。”丁旭看着唐瑜，心里暗搓搓地想，还能怎么个情况，暗恋你呗。想罢主动朝唐瑜凑过去一些：“反正闲来无事，我给你按摩按摩？”
唐瑜 “嗯？”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丁旭一眼，倒也没推拒，活动活动颈肩，点点头道：“那来吧，最近肩膀是真硬得不行。”
丁旭揉揉手腕，摩拳擦掌的样子，出声道：“那你起来。”
唐瑜一头雾水，抱着笔记本站起身看他：“怎么？”
“躺床上去，我给你全身都按按。”丁旭指着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倒是唐瑜有些犹豫：“不好吧。设计稿还有点细节我想今天弄完。”
“那坐这儿。”丁旭二话不说把唐瑜拦腰一抱，把他拉坐在自己的腿上。说道：“这样我也省力。”
“你…”唐瑜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等一屁股坐稳了，才忍不住嗔怪道：“你当心点儿，刚刚电脑差点没给你摔了。”
家里开着空调，挺暖和的，两人都穿着居家服，衣料薄薄的。彼此这么贴合着，隐隐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
丁旭心里有些欢呼雀跃，却又不敢太过表现，只强绷着脸捏唐瑜的肩胛骨，一本正经道：“你这关节确实硬，在公司又没好好休息了吧？”
唐瑜“唔唔”应了两声，感觉姿势暧昧得似乎有些过了头，可唐瑜刚想站起来，就又觉得丁旭这么淡定，自己却一惊一乍的，未免显得刻意。再加上早已错失了站起来的时机，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侧身坐着，也不敢扭头看他。
“放松放松，别绷那么紧嘛。”丁旭狠劲捏了捏唐瑜的手臂，把唐瑜疼得“嗷”了一声，抬眼瞪他。丁旭根本不怕，哈哈赔笑解释道：“要不你靠椅背？或者靠着我？你这样子我手扭着酸。”
唐瑜懒得跟他计较，觉得方才的尴尬被丁旭的这堆“哈哈”压下去不少，也不觉得像刚才那么尴尬了，反而心里还生出不少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他把笔电轻轻合上抱在胸前，然后顺势躺了下去，斜靠在丁旭的左肩上。
“真乖。”丁旭挺自得，一边揉着唐瑜的肩背，一边细细碎碎在他耳边叨叨：“你说你也是，咱都老夫老妻那么久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嘛？你说你刚刚害羞了吧？哈哈哈，我都看到你耳朵…嗷！”
唐瑜终于听不下去，忍不住往丁旭的腹部横了一肘，顿声道：“闭嘴。”
丁旭“嘶嘶”抽着凉气，嘴角却还带着笑意，嗔怪着：“还这么凶呢。”
唐瑜眯着眼不说话，就那么靠着丁旭的肩膀，觉得浑身暖洋洋，通体舒畅。
“丁旭，你跟你前女…”
“老婆，咱们明天…”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顿住了。
丁旭说：“你先说。”
“不，其实也没什么了。”唐瑜脸色有些红红的。他觉得刚才脑海里突然生出的问题似乎有些太逾矩了。他摇摇头：“还是你说吧。”
丁旭没怎么听清唐瑜刚刚说了什么，倒也不在意，只乐呵呵地“嗯”了一声：“那明天你去公司，我过会儿来接你，咱们一起去工地看看。”
“好。”唐瑜应声，嘴角终于忍不住带起了笑意。
他觉得，就让那些纠结的、繁复的、无法理清的前女友和旧情人们都暂停吧！
什么前女友什么白月光，对于他想要的，唐瑜想，现在这样，早就足够了。
第27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驱车到了现场，如今的楼盘工程还未正式开始，除了几栋毛坯楼，就只有一大块空地。空地位于楼盘正中间，四周稀稀拉拉摆着些建筑垃圾。设计院还未正式敲定合同，装修工程也还没有正式签约，因此楼盘如今还空置着，管理有些稀疏。下了车，唐瑜就一直同丁旭带来的那位同事聊规范方案，说想把空地弄一个花园，稍稍与众不同一些。
两人一开始说的，丁旭还能不时接上几句，可等话题渐渐进入到力矩力臂和渗水层，丁旭就彻底插不上话了。
唐瑜对专业向来专注，他把想法向那位专家一说，两人立即达成共识，觉得方案可行。两人说罢还扯出卷尺，亲自下场，到空地上去量了量长宽。两人都是业内称得上名号的专家，早闻彼此大名，如今一见相谈甚欢，唐瑜脸上始终带着笑，与对方很是投机。
丁旭抱手站在一旁看着，见他们默契地一南一北扯着卷尺，又见时不时凑到一起小声交换着意见。明知道唐瑜和他只是工作，却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有些气闷。
丁旭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自己跟自己赌气似的，没跟过去，只站在一幢毛坯边上的一堆碎砖瓦堆里等着他们。唐瑜两人仔细丈量了长宽，倒也没在空地多做纠缠，收了尺子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丁旭不知何时竟已经走出好远，便又笑着朝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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