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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退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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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
“够了。”顾流光却打断了他，颤声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别又揽到自己身上。”
晏东霆轻叹一声，还想说点什么，门却被人敲响了。
朝门边看去，王豪领着两名提着工具箱的医生走了进来。
“虽然我很不想打扰你们，可是我们的法医到了。”王豪说道。
感觉到顾流光颤了一下，晏东霆沉声问道：“她的死因医生已经明确了，还需要法医再验尸吗？”
站在二人面前，王豪正色道：“是的，这对判定事故原因有很大的帮助，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并配合我们的工作。”
反握了一下晏东霆的手，顾流光故作冷静地说：“那就验吧。”
那两名法医听后，立即朝顾婕的尸体围了上来。
拉着顾流光后退两步，晏东霆看向王豪，说：“王警官，借一步说话。”
“王警官，我们公司的那个案子，我不追究了，到此为止吧。”空荡的走廊里，响起了晏东霆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顾流光心中一震，猛地侧头看向身边的晏东霆。
王豪也有些惊讶，问道：“这么说，你连应得的补偿也不要了？”
“公司的损失我会用我个人资产填补。至于她……”顿了顿，晏东霆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再欠我什么。”
“你会改变主意，是不是与她临死前跟你说过的话有关？”王豪满含深意地问道。
晏东霆迟疑了一下，道：“或许吧。”
“我能不能知道她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王豪道，随后又补了一句：“这也许会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她……”握紧顾流光的手，晏东霆道：“她让我照顾好她的儿子。”
王豪和顾流光都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原来她临死之前，总算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吗？可是这个时候才说这样的话，还有什么用呢？顾流光忽然有些想笑，但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愣了几秒，王豪才道：“她的儿子是……”
“是顾流光。”顾流光颤声说道，“东田传媒的艺人，顾流光。”
不等王豪做出反应，晏东霆便接口道：“王警官，我曾说过我会把我们之间的恩怨全都告诉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兴趣听？”
王豪脸色一凛，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晏东霆深呼吸一口气，将这七年之间发生的事向王豪娓娓道来。当然，他并没有提起那场颠覆一切的杀青宴和照片，也没有向王豪透露顾流光和古德之间的秘密，这让一旁的顾流光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尽管如此，这个故事依然曲折复杂得令人心惊。听完之后，王豪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心。”迟疑了一下，他道，“晏总，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急告诉你。”
晏东霆问道：“什么事？”
“那天我们拿着你提供的所有证据回局里调查之后，发现她遗落在你办公室里的那个U盘……其实是空的。”
“怎么会？！”顾流光满脸震惊地问道，“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吗？”
“没错，关于这点，我们想过两种可能：第一，她在种完病毒后就立即格式化了U盘。第二，U盘其实不过是她刻意留下的一个证据。”
不，她当时交给他的根本就是个空的U盘。因为她很清楚他的信任是晏东霆最害怕失去的东西，什么报复，什么一无所有，不过是她为他们两个专门设下的圈套罢了。
顾流光撑着头苦笑不已。他的母亲，还真是善于操纵人心啊。
比起顾流光的失控，晏东霆显得要镇静许多。看向王豪，他说道：“王警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王豪道：“你说。”
“请你们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顾婕和顾流光的关系，至于媒体那边，我会让人控制住新闻稿的内容，尽量不让他们曝光她的个人信息。流光因为去年的那场车祸，到现在还在家静养着，我不希望这件事会影响到他未来的发展，毕竟他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晏东霆恳切地说道。
叹息一声，王豪说：“你放心，我们不是八卦记者。”
晏东霆由衷地道：“谢谢。”
这时，停尸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那两名给顾婕做尸检的法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豪见状，立即迎了上去，问道：“秦法医，怎么样？”
摘下口罩，最先出来的那个法医说道：“死者身上有多次损伤的痕迹，可以想象曾经历过冲撞、高坠、旋转等激烈运动，而颅脑伤和胸部伤是造成死亡的最终原因，可以确定死者的确是因为事故身亡的。只是有些地方还很奇怪，需要……”
法医话还未说话，王豪身上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取出手机，看到是交警那边来的电话，王豪当即就接了起来，道：“许队，现场勘查结果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王豪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挂掉电话后，他对众人沉声说道：“交警那边刚刚把路面清扫干净，发现那上面有一道刹车痕迹，那道痕迹与事故车辆的行驶方向一致，但与事故车辆的轮胎并不相符。如果是为了避让超速车辆，那么现场应该会有两道以上的刹车痕迹才对。发现了这个疑点，他们立即查看了事故车辆，发现事故车辆的刹车——是坏的。”
顾流光大惊，脑中忽然闪过一道思绪。
那名秦姓法医紧接着说道：“我刚才所说的奇怪的地方，是发现死者鼻腔处有机械性窒息的痕迹，死者生前或许曾被一些柔软的东西捂住口鼻，但事故现场并没有发现类似的物品。”
无论是交警的发现，还是法医的发现，都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只是一场交通事故，如今却忽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皱起眉，晏东霆问道：“这么说，这场事故不是意外吗？”
“光凭这些发现还不足以下结论，机械性窒息的痕迹也有可能是死者自己造成的。”秦法医说，“请问你们是死者的家属吗？”
和顾流光对视了一眼，晏东霆道：“我是。”
“我们想将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的解剖检验，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同意。”
知道这对了解案情有帮助，晏东霆点头应道：“好。”
得到晏东霆的应允后，秦法医又道：“王队，我们再回现场仔细看一看。”
王豪嗯了声，看向身后的晏东霆，说道：“晏总也一起来吧，根据你对顾婕的了解，或许能在现场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王豪的提议正中晏东霆下怀，握紧顾流光的手，他道：“我正有此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
似是因为夜里下过雪的关系，此时的天色虽已大亮，但依然显得十分的阴沉，像是随时又会再来一场大雪。晏东霆开着车，载着顾流光，紧紧地跟在王豪的警车后面，朝事故现场开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顾婕的死的影响，自打从医院离开之后，顾流光就一直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异样的沉默令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终于，晏东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顾流光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道：“我在想，她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
松了一口气，晏东霆说道：“是不是意外，等到现场看过再说。”
顾流光忽的问道：“你刚才告诉王警官的话是不是真的？她把你叫进去，真的只是让你好好照顾我吗？”
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把钥匙，晏东霆朝他递去，沉声道：“确切的说，是‘保护’。”
顾流光浑身一震，小心翼翼地将那把钥匙接了过来。
“这是她临死前塞到我手中的，因为不知道她的用意，所以刚才我一直没有在王警官面前把它拿出来。”
钥匙上还保留着一丝温热，似是晏东霆的，又似是顾婕的。将钥匙紧紧握在手中，顾流光迟疑着问道：“你会在明知道车子刹车坏了的情况下，还开车上路吗？”
顿了顿，晏东霆答道：“不会。”
“那么她也不会——”话音未落，被遗忘的记忆碎片便随着这个答案，清晰地浮现在了顾流光的脑海中，霎时夺去他脸上所有血色。
察觉到一丝异样，晏东霆问道：“怎么了？”
撑住头，顾流光苦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在医院听到王豪提起刹车坏了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原来——
“翠屏山谷的那场车祸，你还记得吗？”顾流光问道。
想起那场车祸，晏东霆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当然记得。”
顾流光道：“那时候我的刹车……似乎也是坏的。”
“你说什么？！”晏东霆手下一滑，车身险些擦到路旁的防护栏。手忙脚乱地将车稳住，他难以置信地道：“你刚才说的——你确定？”
“我不确定。”顾流光闭起眼，道：“我只记得在与那辆车撞上的时候，我虽然已经拼命地踩住了刹车，但车子并没有减速成功。”
“从影视基地里出来的时候，你就没有发现刹车是坏的吗？”晏东霆又惊又怒地问道。
顾流光脸色变了变，“我当时一心想死，一直踩着油门，根本就没注意到……”
寻了个地方紧急把车停下，晏东霆立即取出手机，给冯毅拨去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
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晏东霆红着眼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心想死就能不顾一切吗？你就恨我恨到这种地步？！”
他的话就像一记闷拳，狠狠的打在了顾流光心上，令他痛不欲生。
不顾一切……是啊，他那时候的确是失去了理智，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在那个转角出现意外，把其他的人给牵扯了进来。如果当初能够预知到结果，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那个地方，也不会坐上那辆车。
“你不是想知道我每一次把你救回来之后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吗？好，我现在告诉你！”抓起他的手紧紧按在心口，晏东霆道：“这里在滴血，就像你身上的每一道伤口一样！”
“你们总说我很自信你没有办法离开我，但是又有谁知道我心里到底有多害怕？我只有紧紧地拉住你，看着你，才能杜绝掉一切失去你的可能。可你总有办法伤害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谁！”
心头一颤，顾流光哑声道：“对不起……”
晏东霆叹道：“我不是在逼你承认什么，也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有古德、纳纳、唐谦，甚至是你的那些同学，我们都希望你能够精彩而漂亮的活着。”
想起古德出院那天，那些默默守候在医院外的粉丝们，顾流光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地道：“别再说了，我知道我错了……”
曾经无论如何也不愿低头的人，此刻终于放下了维持多年的自尊与骄傲，仿佛脆弱得不堪一击。将他拉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后颈，晏东霆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然而，这样无声的安慰却像一把大火，将顾流光积压在内心中的苦闷和不甘，以及目睹最后一个亲人逝去的痛苦，彻底引燃了起来。
将额头抵在晏东霆的肩上，顾流光紧紧握着那把钥匙，发泄一样地大哭着。
【在外面不许叫我妈，否则我撕烂你的嘴！】
……
【考得再好有什么用？你不还是个赔钱货？】
……
【你想带她走你就走，我就不信，就凭你也能养活这个拖油瓶。】
……
【你的眼睛很像你父亲，但是我真恨不得把它们都挖出来，让你永远都不能再那样看着我。】
……
【她让我照顾好她的儿子。】
脑海中，过往的一切，犹如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地变幻着。曾经那样鲜活的音容，那样不愿提及的往事，如今都已成了不能重来的旧梦。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努力地抓住。否则一旦失去了，就没有机会再拥有了。
想到这里，顾流光的情绪终于渐渐的平复下来。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他闷声说道。
心里一松，晏东霆道：“以后，不要再说出一心想死这样的话来了。”
“再也不会了。”顾流光道，“我向你保证。”
他会好好把握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朋友，包括亲人，包括机遇，也包括……面前的这个人。
万般疼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晏东霆眼里透出一丝欣慰：“那就好。”
手机倏然响了起来，晏东霆放开顾流光，拿起手机看了看。看到来电人显示是冯毅，他立即接通了电话，问道：“冯毅，去年翠屏山谷的那场车祸是你全权处理的吗？”
没想到他劈头就问那场事故，冯毅愣了愣，随即答道：“是的。”
“那你还记不记得流光当时所开的那辆车刹车是好的还是坏的？”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冯毅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了神色恢复正常的顾流光一眼，晏东霆沉声说道：“我怀疑当时有人在那辆车上动过手脚。”
“怎么会！”冯毅一惊，“您等等，我找一找事故认定书，一会儿再联系您！”
十分钟后，冯毅的电话再次回了过来。
“事故认定书上说那辆车的刹车的确是松动的，但是没有明显的人为破坏迹象，而且因为事故发生的地点是在转弯处，流光超速行驶，山上又有落石，所以最终被交警认定为是疏于检查而造成的车辆故障。”密封的车里，冯毅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抱歉。当时我忙于处理其他事，竟没看到这个细节。”
车辆故障？晏东霆皱起眉，问道，“那当时负责这辆车的人又是谁？”
“我记得是一个叫吴标的司机。”顾流光说道。
乍然听到顾流光的声音，冯毅有些意外，随即便接口道：“没错，是他。不过出了事故之后没几天，他就以失职为理由，向我提出了辞职。”
晏东霆和顾流光都是一惊。辞职了？这场事故责任根本就不在他，他何必要辞职呢？除非……
“你立刻派人找到他，把刹车的事问清楚！”晏东霆厉声道。
“好，我马上就去！”冯毅沉声应道。
放下手机，晏东霆浑身都散发着慑人的寒意。如果刹车真的被人动过手脚，那么，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去年发生在翠屏山谷的那场车祸了。
那场事故发生之后，他曾向小乔仔细了解过情况。小乔告诉他，起因其实很平淡，不过是因为李怡然拍戏无法进入状态，惹恼了导演利洪飞，被利洪飞当场无情训斥，并让流光来给她亲自做示范，所以才会突然对流光发难，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相处这么多年，他很了解顾流光。如果不是别人先挑衅，流光是不可能会主动与人发生冲突。更何况，他与流光的关系在圈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抛去白桦影帝这个头衔不谈，凭他的面子在那，还从来没有谁敢在流光面前那样放肆过，就算是华恒的少当家华付天也一样！而作为华付天的新宠，李怡然不可能不明白这一层关系，但她却不惜以撕破华恒和东田的脸皮为代价，狠狠地捏住流光的软肋，在众人面前那样折辱他，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想要抛开华恒这棵大树，攀上东田和他而已么？
还是说，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这么做的？
可是，谁会清楚的知道流光和他之间存在什么样的矛盾呢？
又是谁会恨不得让流光去死的？
发动车子朝前继续开去，晏东霆意味深长地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再见一见李怡然。”
顾流光愣了一下，随即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松动的刹车，秽语的刺激，这两样东西看似毫不相干，但却又息息相关。若是他那天没有和李怡然发生冲突，那么又会是谁开着那辆车离开片场？是小乔？还是那个叫吴标的司机？
视野中再次出现那辆蓝白相间的警车，顾流光倏然有了一种诡妙的预感。
他觉得，好像只要找到了李怡然，一切答案都能解开。不管是他的，还是他母亲的。
掌心里，那把银色的钥匙变得异常滚烫起来。
☆、第六十六章
A市国道235中部某一处转弯路段，警车有序的停放在路旁，临时警戒线将这片道路划分成了两个区域，在被警戒线包围着的那片空地上，停放着一辆因为强力碰撞而扭曲变形的轿车，荣岭交警支队的痕检员正蹲在车前，用手中的工具对车子进行进一步的勘查。
忽的，又有两辆车抵达了现场。那是A市刑警大队的车辆，来的正是刑警大队的队长王豪，还有省厅的法医专家，以及随行的顾流光和晏东霆二人。
将车停放在路旁，王豪等人各自下了车后，便立即朝着现场中央直奔而去。交警支队长许原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王队，秦法医。”
没有多做寒暄，王豪单刀直入地便问道：“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许原领着众人朝事故车辆走去，道：“我们的痕检员刚才仔细地对事故车辆进行了检查，发现了不少人为破坏的痕迹。”
来到车前，许原从蹲下身，指着车轮对众人说道：“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每一粒螺丝帽和底座上都有着明显的工具擦痕，凌乱而且新鲜，结合车子的使用状况来看，应该是在事故发生之前被人匆忙拧开的。”
王豪沉思道：“这也有可能是死者自己拧开的，毕竟她有案子在身，畏罪自杀的可能性很大。”顿了顿，他又问：“这辆车是她的吧？”
许原脸色一凝，摇了摇头：“这辆车的主人叫做李茂，与死者之间是朋友关系，车子是他四天前借给她的，至今仍未归还。”
顾流光冷声问道：“会不会是那个李茂做的？”
看了他一眼，许原道：“并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眼看着局面将要陷入僵局，顾流光心里不由着急起来。
“车里你们检查了吗？”看向车内，秦法医问道。
许原站起身，说：“检查过了，没什么有价值的物证，倒是采集到的指纹不少，我已经派人送去做鉴定了，结果一会儿应该就能出来。”说完，他转身朝一旁走去，道：“来吧，我再带你们看点别的。”
来到靠近马路中央的位置，不等许原出声指示，众人一眼就看到了残留在地面上的深色痕迹。那是车辆在行驶时，踩下刹车后，轮胎与路面摩擦而造成的印记。
站到刹车痕边上，许原给众人分析道：“这车痕从南面而来，在东面消失，呈的是弧线状态，且前轻后重，说明这辆车到了这个地方，有了一个紧急转弯刹车的行为，最后在那个位置停了下来。”说完，指了指车痕消失处。
看向王豪，许原问道：“王队，以你的侦查经验，你认为会造成这样的状况会是什么呢？”
王豪沉声说道：“前方有人或物挡住了去路。”
许原点头：“这是一种状况，可我们仔细检查了前方的道路，并没有发现有物体停留的痕迹。而且，这道刹车痕比事故发生的位置要偏上一些，也就是说，杜绝了是看到车祸发生瞬间而匆忙停下的可能。”
顾流光皱眉问道：“第二种状况呢？”
“第二种状况，是超车拦截。”许原说道。
超车拦截？听到这个词，众人心里都是一惊。
王豪皱眉说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无法确定这两辆车是同时经过这个地方的。这里没有监控，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定案的证据。”
“这里没有监控，可是其他路段有。”许原说道。
“但是这样查找的范围也太大了些，没有办法缩小范围吗？”王豪问道。
许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都知道市里昨晚下过雪，下雪的时间大概是在三点四十分左右，与事故发生的时间很接近，而我们接到报案电话的时间是四点五十分，也就是说从事故发生到事故被发现的这一个小时内，这条路上——至少是去往G市的这个方向并没有车辆经过。昨晚的雪很大，一个小时没有车辆经过，会怎么样？”
“铺满了雪。”顾流光道。
秦法医赞同地点头：“所以，这辆车只可能在下雪之前留下这道痕迹。”
许原又道：“再根据车胎的大小和花纹来看，这应该是一辆飞腾牌A…7型号轿车，不新，至少已经很久没有换过轮胎了。有了这些依据，我派人去着重调取了零点到四点之间这条路其他路段上的所有监控，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它的踪影。”
听到这里，秦法医脸上也有了笑容：“许队办事效率很高啊，了解清楚情况我也就放心了。我刚才在医院做尸检的时候也发现了一点问题，不过还需要做更进一步的解剖工作才能够下结论，你的发现我会作为参考依据的。”
顾流光和晏东霆也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场事故的发生原因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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