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喜欢我(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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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野汉子：天莘出事，这一天网友比十一旅游还累：先去@天莘集团下排队鄙视抢热评，再去选秀受害者@辰儿　@梦天使女孩组合　@文青青下安慰，接着去@梁舒儿要加油下谴责，以及绯闻男友@郑加文微博下点蜡烛，最后那十几个人太多了微博艾特不下了，只能去@X榴社下求种子了。
　　@手丑少年：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骂梁舒儿？在天莘一半的艺人都如此奔放的情况下，身为天莘一姐她只专情一个男人，已经是清流了好吗？
　　@娱乐圈十爷：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是秦渝术搞的鬼，让大家转移视线吗？＇文章＇
　　@回忆萌宠小乌龟：说说你都对哪些明星粉转黑过？＇图片＇
　　@忙碌蝶：本宝宝爱上秦渝术了！从颜值、身材到演技，一直都无可挑剔！然而最打动我的，却是他在离开天莘后还会为公司集体爆料辛辛苦苦做铺垫，不惜打头阵牺牲的大无畏精神！他甚至没有参与这次小电影的拍摄，为公司其他新人腾出了位子！那么问题来了，朋友们，哪里可以看到秦渝术的小电影？
　　段梨越看越乐，把段子们都截屏发给秦渝术，“＇图片＇＇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大笑＇我现在有点怀疑真是你爆的料了哈哈哈哈！”
　　秦渝术那边显然很忙，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说不定哦。”
　　段梨又乐了，把几篇分析秦渝术是幕后黑手的文章链接发给他。
　　大梨子：那我以后要小心点，不能让你抓住我的把柄。
　　秦：晚了。＇微笑＇
　　大梨子：黑人问号。jpg
　　秦：今天我起得比你早，已经拍好了你的床照。
　　“你大爷！”段梨骂了一声，忽然想起来每天都是他早起，居然也忘记偷拍一下秦渝术，真是亏了。
　　大梨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jpg
　　秦：没存这个系列图，发个给我。
　　大梨子：哦。
　　大梨子：＇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秦：我们仙女不需要良心。jpg
　　段梨发完才想到，为什么我就这么乖乖交出了表情包呢？
　　大梨子：你今天在干嘛啊？中午回来吃饭吗？
　　秦：谈点事情。中午不回，晚上回，要买什么菜？
　　大梨子：那今晚做水煮鱼吧。你会挑鱼吗？
　　秦：我叫阿甜去。
　　正准备起床，段梨又收到了一条微信。
　　方荣：段哥，早上好。
　　大梨子：哎呀，忘记告诉你了，你的歌我写好了，待会儿你给个邮箱我发过去。
　　方荣：谢谢段哥！
　　大梨子：不客气，＇截图＇这是我们公司账户，你把钱打到这里就好了。
　　方荣：啊？
　　大梨子：没办法，留署名的话，就得走公司账户了，不然我自己赚了多好啊。
　　方荣：段哥，这歌……多少钱啊？
　　可怜的方荣，一开始就以为段梨会送歌，谁会想到段小爷就是这么实在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梨大魔王：没想到吧，即使不能拍戏，我还是能写歌赚外快的，小爷我就是这么持家的好男人！


第30章　090…091
　　090
　　另一边，秦渝术回完段梨的微信，刚把手机收起来，就看会议室里的众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秦渝术扫了一眼，冷漠道，“怎么了？”
　　众人：“没没没什么。”
　　“那继续吧。”
　　在秦渝术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堆人拿着手机群聊。
　　“秦总刚刚是笑了吧？是吧是吧？”
　　“吓死宝宝了。本来吧，以为他第一次开会怎么着也会很客气，结果没想到从头到尾一张冷脸，把黄胖子吓成那样。”
　　“不过刚刚那个微笑真的好宠溺啊啊啊啊我的少妇心都要飞出来了！他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私生子不是辟谣了吗？”
　　“我倒是比较好奇他跟梦总的关系。你们说梦总一来就提拔他当副手，总不可能是看中他的演技吧……”
　　“副总的任命还没发呢，你可不要到处说。”
　　“新官上任三把火，隔壁天莘一看就是内乱，大家还是老实点吧。”
　　他们在下面微信私聊，上面的公关部总监黄胖子却不敢怠慢，做最后总结，“……梦总要传达的意思刚刚大家也听得很清楚了，天莘这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们还没弄清楚，现在的局面也是墙倒众人推，我们不能幸灾乐祸，更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整个行业应该会迎来一次整顿，我们得严格按照刚刚说的那几点进行下一步布置……”
　　秦渝术开了一早上的会，中午回到办公室早就饥肠辘辘，无比想念段梨做的菜。
　　打开微信，段梨却没再给他发信息。这只小仓鼠，撩人的态度能不能专业一点，明明两人都是同床共枕的关系了，还不赶紧行动。
　　倒是送个爱心便当什么的啊。秦渝术很苦恼，又手贱地打开相册，翻了一遍这些天拍的段梨——做的那些菜的照片。
　　……结果当然是越看越饿。气得他又催着田甜赶紧把订的外卖送过来。
　　不一会儿，田甜敲门进来，哪怕穿着职业装她也挑了一套粉红色的小裙子，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差点被前台拦下来。只见她一只手提着外卖，另一只手则抱着一叠文件。
　　“秦老师，这是您要的M&S目前投资的项目资料，这边是未来三个月各个艺人的行程表；下午三点影视部和新媒体部会有一个战略会，邀请您参加……”
　　秦渝术一边解开外卖袋子，一边打断她，“吃饭的时候，不要谈论这些倒胃口的事。”
　　“……好。”
　　“这家外卖真难吃。”比段梨做的也差太远了。
　　“……老师，这家外卖一个月前您还给过五星好评。”
　　“说明天莘附近那家比较好。”
　　“同一家。”
　　“田甜。”
　　“在。”
　　“吃饭的时候，不要谈论这些倒胃口的事。”
　　“……”
　　091
　　下午三点，会议室。
　　“跟直播平台合作？”秦渝术翻了下资料，“说说看。”
　　新媒体部王总监解释，“这个活动我们一个月前已经在策划了，准备把后年贺岁档我们跟天莘一起投资的《勇闯迷幻乐园》的配角拿出来，搞一次直播选秀，主推我们两家公司新签的那几个艺人。本来连直播平台都联系好了，但谁知道天莘会……”
　　“又是选秀？这些年国内的几次电视剧选秀，都搞得虎头蛇尾，没什么好评，演员素质也不过关……这样吧，先给我看下你们的策划方案。”
　　“好的，”王总监给秦渝术过了一遍策划案，然后总结道，“首先，选秀角逐的是配角，主角仍然在我们掌握之中，所以电影的整体质量不用担心被破坏；其次，我们并非海选，不用素人，全都是公司签约的人，有一定的底子，甚至自带粉丝；最后，也就是我们最大的亮点，全程有第三方平台直播，由观众票选决定，保证无黑幕，而且，比起专门做一档电视选秀，网络直播节约的时间和经费就太多了。”
　　秦渝术听了不置可否，“所以，现在的最大困难就是片子没了？”
　　“是的，这场秀人气的最大来源其实是《勇闯迷幻乐园》这个由书改编的IP，如果换一部，肯定达不到我们预期的效果。”
　　“行吧，我知道了，”秦渝术点了点桌子，思考了一下，“待会儿你把预算报告给我，我看看金额，跟梦总提一下，应该能拉到其他的投资。”
　　王总监兴奋得快跳起来，其实M&S跟天莘本来就是竞争对手，想到要合拍电影他都觉得憋屈，但谁让M&S规模小呢？却没想到峰回路转，天莘指望不上，新来的梦总却像是门路很多的样子，怎么能让他不开心啊！
　　他连连催促助理去整理材料，真心诚意感激到，“秦总啊您可真是解了我们燃眉之急啊！不如晚上……”
　　“晚上我有约了，”秦渝术打断他，“再说现在开心还为时过早。对了，你准备推去选秀的都有谁？给我看看。”
　　王总监毕恭毕敬地递上一份名单。
　　在名单的最顶端，赫然是熟悉的名字：段梨。
　　“什么，又是真人秀？”段梨边做着水煮鱼边开免提，“老钱你是真的要放弃我了吗？准备把我‘男三号贵公子’的定位改成‘口无遮拦综艺之星’？”
　　“不，我只是在挽救一下过气龙套而已，”钱铎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而且这次不是真人秀，而是直播，没法剪辑，你要出了问题谁都救不了你。”
　　段梨痛心疾首道，“你是打算让我出点小意外搞点噱头蹭热搜？难道我已经过气到这种地步了？”
　　“不要告诉我，你被彭萧抢走那么多角色，心中一点气都没有。”
　　彭萧出道并不算久，演的都是温和无害的小白兔角色，圈了一堆姐姐阿姨粉，跟段梨的路子算是很相近了。他脾气暴躁，又格外自大，听不进任何意见，在公司人缘一直不好。但因为他后台过硬，也没人会凑上去自找麻烦，连钱铎都给段梨挑了综艺准备暂避锋芒。
　　但就算这样，彭萧这段时间直接下手把段梨几个谈得差不多的本子全给抢了，也算是吃相非常难看了。M&S规模不大，这件事早就传遍了公司，好几个妹子心疼段梨，都偷偷发微信安慰他。
　　“彭萧也参加？”段梨一听果然来了精神，一颗想搞事的心蠢蠢欲动。
　　“没错，”钱铎给段梨简单介绍了一下争夺《勇闯迷幻乐园》配角的直播模式，“既然连公司都说了这次靠实力，杜绝黑幕，那你……怎么着也要给我打一下彭萧的脸吧？”
　　“钱钱你对我未免也太有信心了，”段梨乐呵呵地说，没等钱铎再开始喷他，赶紧接着表忠心，“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样子！放心吧，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狠狠把他给踩下去的！”
　　“哦？你是要为了谁，把谁踩下去？”
　　刚进门的秦渝术在他身后幽幽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秦大醋王上线~


第31章　092…093
　　092
　　秦渝术在M&S当副总的事并没有被宣扬开来，只有高层才知道。钱铎倒是听到一些风声，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与世隔绝的段梨就更不知道了。
　　于是这个缺心眼就把他和彭萧之间的爱恨情仇都在饭桌上给他说了一遍。
　　“你真没得罪过他？”秦渝术夹了一片鱼，面上不动声色细嚼慢咽，心里却是对比了中午的快餐，美得冒泡。
　　“没有啊，”段梨也很无奈，“我跟他就没见过几次面。钱钱说可能是我挡着他的路了。”
　　“路这么多，谁能走，谁不能走，这可不是他定的。”秦渝术冷哼一声。
　　段梨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叼着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老秦，你一定要帮我啊啊啊啊啊！！”
　　秦渝术看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手差一点就想伸过去摸他的脑袋了。他冷静地问，“什么？”
　　“我都跟钱钱下军令状了，要是真搞不过彭萧我多丢人啊。”
　　“所以？”
　　他放下筷子，双手合十，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哀求道，“可以教我怎么演戏吗？”
　　“明天的炒蛋可以不加西红柿吗？”
　　“……可以！”
　　“好。”
　　本次的直播叫做《全能演员》，虽然尚未透露具体信息，但毕竟是M&S的自家的节目，钱铎很快弄到了一份流程表。段梨研究了半天，发微信给钱铎。
　　大梨子：钱钱！！有唱歌！！
　　钱钱：如果你第一回　合得了第一名，就可以跳过了。
　　大梨子：假如……
　　钱钱：那就去死。
　　大梨子：……
　　段梨躺在沙发上，也叼了根棒棒糖，聊到这里转头朝厨房里正在洗碗的秦渝术喊，“老秦啊！我要是没得第一名可怎么办啊！唱歌我就完了啊啊啊啊！”
　　秦渝术正在小心翼翼地擦着盘子，也没怎么听懂他在嚎什么，随意应了几声。
　　小仓鼠真是爱撒娇啊。他想。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段梨直接跑到厨房门口，又扒着门框对他说，“不如，我们今晚就立刻、马上、突然、猝不及防地开始特训吧！”
　　秦渝术不回头就知道小仓鼠肯定又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勾引他，好笑道，“行啊，就用《宿命》练习好了。”
　　093
　　晚八点，客厅。
　　“老秦，咱们真要用这一段……练习吗？”段梨有点犹豫。
　　真不是他矫情，但秦渝术随手一翻，就正好是第一世时，梁思安发现顾言为自己牺牲后痛哭失声的情景。哭戏是每个演员的必备课，段梨也不是没演过，只是他看过《勇闯迷幻乐园》的原著，里面大多是历险情节，跟这个好像不怎么搭边。毕竟一部是奇幻历险大片，一部是文艺片，对于感情细腻的挖掘程度根本不一样。
　　“这一段算是很典型的感情爆发，人人都会演，但要演得出彩却不容易，你可以试试。”
　　“我觉得吧，比赛的表演环节肯定脱离不了原著，是不是拿书来演一下比较好啊？”
　　“段梨，”秦渝术坐在沙发上，把剧本往茶几上轻轻一甩，表情却罕见的严肃，“你叫我教你，只是为了通过这次比赛吗？”
　　段梨一愣。
　　其实他知道演技并不是恶补几个晚上就可以提高的事，求助秦渝术也不过是想看看自己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偷学一点小技巧，在上节目前能提升一点是一点。
　　但看秦影帝现在的神情，似乎……很认真？
　　“其实我……不是演戏的料啦，我对音乐比较有兴趣，当初来当演员也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段梨也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先不说他演戏演了两年还是这个破样子，光是音乐上毫无建树就够丢脸的，“我是打算攒够了钱再去开个音乐工作室的，所以……演戏这方面我其实没什么野心，本来打算的就是踩一下彭萧……”
　　段梨看着秦渝术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人各有志，”秦渝术淡淡说，却是站起身来，“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
　　段梨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人生气了，不由得有点慌，也跟着站起来，想要拦又不敢拦。
　　秦渝术没理他，把桌上《宿命》的剧本收了起来，又朝他伸出手，显然是想把他手上那份剧本也收走。
　　段梨傻傻地将剧本递过去，忽然想起什么，拿着剧本的手顿时紧了紧，“……你还会推荐我吗？”这说的却是《宿命》的男主角。
　　两人此刻面对面站着，秦渝术却没看他，只是平静道，“关导不会想要一个花瓶。”
　　“我……”
　　“文艺片的片酬并不高，”秦渝术打断他，却是挑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段大才子还不如多接几部青春偶像片，人气和钱两不误——反正，这才是你最熟悉的路线，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
　　段梨心中的委屈一阵又一阵地漫出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
　　一直以来，他似乎真的仅仅是靠着这张脸和钱铎的周旋，接下一个又一个光鲜亮丽的角色，却从来没认真想过赋予他们真正的血肉。当别人嘲笑他演技不好，他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从来没想过去改变。
　　他想的，永远是一觉醒来，一个馅饼从天而降砸中他，自己就突然拥有了演戏和唱歌的天赋，然后红遍娱乐圈。
　　至少在秦渝术邀请他拍《宿命》时，他就抱着这样的侥幸：得到影帝的赏识，他……应该是有天赋的吧？
　　但心中一直有个声音悄悄的说，这么差劲，关导会看上你吗？
　　会丢秦渝术的脸吧？
　　钱钱也会怪他的吧？
　　微博下的评论又会嘲笑他的吧？
　　手中的剧本被一点点抽走，自己心里的那点儿侥幸也被一点点粉碎。
　　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啊……段梨的头低下，浑身的力气仿佛也被一并抽走。
　　“那些说自己没有野心的人，只是因为知道自己努力了都达不到金字塔顶端，才会用一些无欲无求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懦弱。段梨，”秦渝术顿了一顿，终于是将整个本子都收了回来，“我曾经以为，你不会是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梨大魔王：睡不着，又不敢翻身，发个微博还得钻进被子里悄悄发，烦。


第32章　094…095
　　094
　　秦渝术被手机吵醒的时候才九点。耳边是阿甜絮絮叨叨的声音，问他为什么还不到公司。
　　自己转移到幕后可不是为了每天准时去上班的，秦渝术直接挂掉了电话。习惯性地伸出手，却是捞了个空。
　　……小仓鼠又起这么早？
　　他又睡了一会儿才起床，出门就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还特意用盘子反扣起来保温。旁边留了张纸条，说出门有事，让他记得吃早餐。
　　昨天这么刺激他，居然还没生气？
　　还是说生气得直接离家出走了？
　　秦渝术盯着纸条看了半天，也摸不着小仓鼠有没有怄气。干脆直接掏出手机发微信。
　　秦：去哪儿了？
　　大梨子：今天起挺早啊？桌上有早餐记得吃啊。
　　很好，没生气。秦渝术放心地坐下吃起来。
　　大梨子：我在图书馆，一会儿回来。
　　秦：中午吃火锅可以吗？
　　大梨子：可以呀，我待会儿买点底料。你不出门吗？
　　秦：要小仙女家的锅底。
　　大梨子：……小仙女在南城啊大哥。
　　秦：不行？
　　大梨子：行。
　　这样都没炸毛，看来是真的没生气。秦渝术吃得更舒心了，顺手就给田甜发了信息。
　　秦：今天不去公司了。
　　田甜不是甜甜：？？？？？？
　　秦：中午你去我东区屋子的书房里，把第二排的书都带过来。
　　田甜不是甜甜：……好。
　　田甜不是甜甜：对了
　　秦：没什么大事不用联系我了。＇微笑＇
　　秦：什么？
　　田甜不是甜甜：……不是大事。
　　秦：嗯，那明天再说吧。＇微笑＇
　　等到中午，穿着大衣戴着墨镜口罩围巾的段梨总算提着一堆菜回来了，背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十分诡异。
　　秦渝术看到也是很服气，他现在有点相信当时上节目穿衣搭配时，段梨确实不是故意搭配得很丑让自己帮忙的。
　　秦渝术上前帮忙卸货，刚摘下墨镜还吊着半边口罩的段梨见到他就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没饿着吧？”
　　……小仓鼠这脾气好得有点过分了啊。秦渝术心生警惕，立刻十分冷淡地回到，“没有。”
　　“那就好。”段梨把外套挂起来，书包放好，就抱着一堆食材进了厨房忙活。
　　段梨在外面冻得鼻子都红了，进屋忙活了一会儿总算是缓了过来。汤底是现成的，只需要把食材稍微处理一下就行了，于是很快，火锅就端上了桌。
　　“来，我帮你涮肉，”段梨很是殷勤地拿着汤勺给秦渝术涮肉，“本来小仙女家只剩下番茄汤底了，我想到你不喜欢吃，硬是站在他们家门口等到送货的来。”
　　秦渝术不动声色地吃着他递过来的牛肉，琢磨着昨天是刺激过火了吗，终于让小仓鼠不再掩饰内心对他的爱，从害羞路线变成豪放派了？
　　“我昨天……想了很久，”段梨那双忽闪的眼睛又开始四处乱瞟了，“是我太不知好歹了。”
　　秦渝术一愣。
　　“在我家没出事之前，我是玩乐器的，那个时候不懂事，总觉得娱乐圈鱼龙混杂，完全谈不上艺术，只是□□裸的钱色交易，”段梨叹了口气，“但是后来我为了筹钱，托老钱帮我争取角色，开始在这行混，心底里却从来没瞧上过这份职业。”
　　秦渝术就着段梨的自白，夹了块午餐肉，“嗯，然后呢？”
　　“这两年混下来，有人因为跟对金主而红，有人因为炒绯闻而红，有人因为无下限的言论而红，甚至有些人只是因为一张整容脸就获得了机会。相比而言，付出心血和时间去打磨演技，反而成了性价比最低的一条路。”
　　秦渝术抬起眼看他，没打断。
　　段梨此刻的神情很是平静，“昨天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甘心。”
　　095
　　“我看不起他们走的路，又心存侥幸等着天上掉馅饼，简直太幼稚了，”段梨笑了一下，像个在念检讨书的小学生一样不好意思，“他们这样的上位，其实也牺牲了很多东西啊，身体、爱情、舆论、容貌……我不愿意放弃这些，那么，若只是花时间和精力去钻研演技就能红起来，对于我来说，好像更容易接受啊。”
　　秦渝术有些意外，唇角却不自觉微微上扬。
　　“你说得对，我确实害怕自己即使努力了，还是一场空，所以连去尝试一下都不敢。这么想来，假如以后真开工作室，还是一样懦弱的自己，估计也会失败吧，”段梨喝了口凉茶，撑着下巴看着火锅，有点丧气，“其实我一直嚷嚷着要做音乐，至今也没写出过什么大作品，只是在学校的时候混得稍微好一点……”
　　“很好听。”
　　段梨抬起头来。
　　秦渝术却没看他，继续捞着锅底，很自然地说，“你的作品，几年前就有人推荐给我听过，我不会说什么专业的术语，但我觉得，很好听。而且你帮《魍魉》写的那首片尾曲，也很好听。”
　　段梨觉得很荒谬，因为此刻听到秦渝术这门外汉几句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