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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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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许鸣延转头望向宋流声时,表情就瞬间柔和下来:“流声,你进步很大,现在也愿意主动与我沟通,向我坦白,只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请顺从自己的心。”
  “我说过许多遍了,无论是性取向,还是一些特殊偏好,存在即合理,你只有先接受了你自己,别人才会接受你,尊重你。”
  身为宋流声的心理医生,许鸣延随后又对他说了许多。
  在许鸣延说话的时候,就坐在他旁边的盛晖,一双眼睛全程都直勾勾地盯着他,有时宋流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盛晖就不停地点头,俨然一副“对对对!他说什么都对!”的即视感。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宋流声准备起身告辞前,被盯了半天的许鸣延,这时瞪了一眼盛晖:“盛医生,你看够了吗?”
  盛晖这才收回眸光,摸了摸鼻子,笑着装傻。
  “盛医生,流声也是你负责的病人,他马上就要走了,你不交代几句?”
  闻言,盛晖立马清了清嗓子,一脸的正经严肃:“流声啊,刚才许医生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嗯。”宋流声点头颔首。
  “听清楚就好,你回去再想想许医生说的,那都相当于至理名言,我百分之百赞同,你要好好听他的话。”
  宋流声:“……”
  许鸣延:“……”
  后来宋流声走出房间后,又听到了盛晖的赔笑声:“我…我错了!延延,你说啥都对,我说啥都错,好不好?”
  “不好!盛医生,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延延,别气了,你再板着一张脸,我就亲你了啊。”
  “你!流…流氓,滚!”
  宋流声禁不住笑了笑,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这两位医生。
  上周游景行的表妹白宛楠过来玩,然后小姑娘直嚷着要拍照,所以他们三人便有了一张合照。后来这张照片,游景行又通过微信发给了宋流声,他还说了一句,希望宋流声下次拍照时,能开心地大笑。
  今晚宋流声躺在床上,一直盯着手机里的这张照片,照片里左右两边分别是游景行和他,小表妹白宛楠则在他们中间,比着剪刀手,笑弯了眉眼。
  除了高中毕业照,这是他第二次和游景行一起拍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他们两个人的真正合照?
  宋流声并不知道,如果想要与游景行再近一步,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那他们之间还隔着一道危险的红线,一旦越线了,也不知结局是好是坏?
  由于是在暑假期间,所以最近几个周末,只要游景行有空,白宛楠总会过来。
  游景行有时不太能应付这个机灵鬼表妹,便会拉上宋流声一道,白宛楠也渐渐迷上了宋流声做的饭菜。
  这天,白宛楠特地带了瑜伽垫过来,准备练劈叉和拉筋,也想在游景行面前展示一下她的舞蹈。
  当她向后下腰和劈叉过后,白宛楠突然眼珠子一转,冲游景行贼笑道:“小景哥,要不你也来试试?”
  “试什么?下腰我还可以,至于劈叉的话,小楠,你还是饶了我吧。”说罢,游景行还往后退了退。
  白宛楠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角,眨眨眼道:“也许你可以呢,小景哥,就算你劈不下来,你也能拉拉韧带,顺便活动一下筋骨,这样对身体好。”
  见白宛楠又开始卖萌撒娇,一向宠她的游景行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但他对旁边的宋流声使了个眼色:“宋流声,我俩都这么熟了,也是好朋友对不对?你也陪我一起嘛。”
  游景行愣了愣,成功被游景行拖下了水。
  然而,游景行的劈叉才进行到了一半,就表情痛苦,直摇头放弃了,宋流声却轻松地完成了“一字马”。
  表兄妹俩顿时目瞪口呆,游景行的眸中闪过光亮,笑道:“宋流声,你不仅轻,原来身体也这么软,柔韧性太好了吧。”
  白宛楠则是察觉出了什么,问道:“流声哥,你是不是也学过舞蹈?还是武术,体操?”
  想到许医生之前的话,宋流声这次不想再隐瞒,便承认了:“嗯,我小时候学过舞蹈。”
  “这就对了!流声哥,感觉你的舞蹈基本功很扎实啊。”
  游景行听后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是深藏不露!宋流声,感觉你点了好多技能点,你身上分明有这么多优点,以前果然是太谦虚了。”
  游景行的夸赞,总能令宋流声心跳加速,他也不禁笑了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个周末,礼拜六的傍晚,游景行又敲响了宋流声家的门:“宋流声,小楠想邀请你明天去她家。”
  宋流声听后一愣,有所犹豫:“这…这样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宋流声,又不是你一个人去,还有我呢。明天刚好姑父和姑姑都不在家,小楠家里有很多好吃好玩的,还有跳舞机,她打算让你陪她一起跳舞唱歌。”
  宋流声寻思片刻,然后点头同意了。
  周日的早晨,游景行便开车载着宋流声到了白宛楠的家。
  这儿与他们偏僻的小区不同,是三环地带的高档小区,宋流声走在里面难免有些不自在,游景行笑着拍了拍他:“没事,一切有我。”
  父母都外出了,所以家里确实只有白宛楠一个,她今天还盛装打扮,穿着非常漂亮粉嫩的公主裙。
  宋流声和游景行在这儿待到了下午,由于宋流声来者是客,游景行虽然不会做饭,但学过泡茶,就和表妹商量着给宋流声准备下午茶和糕点。
  游景行在厨房里忙着泡茶时,白宛楠有些好奇和焦急,就先跑过去看情况了,所以这会儿,只剩下宋流声一个人还待在她的房间里。
  白宛楠的房间也漂亮极了,墙纸是粉色的,床上放了一堆布娃娃和可爱的猫狗兔的玩偶,地毯上的碎花图案也很精致。当将天花板上的灯一打开,整个房间立马就变得星星点点,如梦似幻的,完全符合了宋流声的审美。
  因为暂时无事可做,宋流声便观察起了房间,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神就变得陶醉而羡慕。
  突然,白宛楠挂在墙上的小帽子掉了下来,宋流声弯腰帮忙捡起,又正巧发现了之前掉落在地的发夹。
  这个小巧精致的草莓发夹,宋流声一下子就猜到了应该是游景行送的,他心中的羡慕更甚,手不自觉地动了起来,对着镜子偷偷地将发夹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然后,宋流声的眸光又落到了衣架上的那件白色的芭蕾舞裙。
  这样的舞裙,太过熟悉了,瞬间就勾起了他的太多回忆,其中有美好欢乐的部分,也有痛苦绝望的。宋流声的记忆中有妈妈穿着舞裙翩然起舞,也有他自己,一次次被鞭子抽打着,哭着跳舞……
  宋流声伸长了手臂,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这件白舞裙。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逐渐清晰,白宛楠的声音也从后面传了过来:“流声哥……”
  宋流声浑身一颤,立刻收回了手,也匆匆摘下了头上的草莓发夹。可是白宛楠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宋流声握在手里的发夹上。
  宋流声慌慌张张的,将发夹放在了桌上:“对…对不起,小楠,我刚才看它掉在地上,就帮你捡了起来。”
  白宛楠的目光变得愈加锐利,声音也冷冷的:“除了我帮捡发夹,流声哥你还做了什么?”
  她的话音未落,宋流声就呆滞了,此时空气也仿若凝固了一般。
  “不用再装了,你做了什么,我刚才全都看到了。”
  之前她对宋流声的良好印象,在一瞬间全然瓦解,分崩离析,白宛楠也想到了小学时班上也有个娘兮兮的男生,偷拿过她的东西。
  白宛楠的眉头皱得很深,脸上也露出了嫌恶的神情:“流声哥,你…你好奇怪!你不是男人吗?小景哥他…他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奇怪和恶心的吗?”
  这一瞬间,宋流声的大脑轰然一响,刚刚建立起的自信崩塌了。他感觉全身都动不了,分明是大夏天,可四肢百骸都流窜着寒意,那些他拼命想要忘记的难堪记忆,恨不得彻底磨灭的可怕阴影也全都浮现出来。
  因为着装奇怪,行为举止异常,宋流声在同龄人眼中就是个异类,所以他从小就受到了排挤和欺负。有的男孩打他骂他,捉弄和调戏他;女孩们也不愿和他说话牵手,眼中满是嫌弃与鄙夷。
  此时,宋流声的脑中冒出了好多声音,好多人都在嘲笑他,骂他和他妈妈一样,都是疯子!都是神经病!
  如今,眼前白宛楠的眼神也是相似的,再也受不了的宋流声,按着太阳穴,匆匆跑了出去。
  还在厨房里的游景行听到动静,一脸茫然,正准备追出去之际,却被白宛楠拦住了,她摇了摇头:“小景哥,他骗了我们,其实他…他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后来,白宛楠向游景行交代了她所目睹的一切,而游景行沉默了许久,才道:“无论如何,我是真心把流声当成朋友的,小楠,等我把他带回来,你必须要道歉。”
  见游景行似乎生气了,白宛楠脸色一白,弱弱地“嗯”了一声。
  当晚,宋流声没有回家,因为游景行在他家门口又是按门铃,又是疯狂敲门,可久久无人回应,而且打他手机也不接,后来还直接关机了。
  游景行越来越心急,之后他从自家阳台跳到了隔壁,确认了宋流声真的不在家后,就急匆匆地出去找了一圈。
  除了平常工作,周末双休的时候,宋流声基本上都在家附近晃悠,娱乐活动也少,直到游景行搬过来住,他才会跟着游景行出去吃饭看电影等等。
  游景行的心绪乱作了一团,他把能想到的,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但就是不见宋流声的身影。夜已经深了,十一点多时,游景行进了一家酒吧。
  他有一次带宋流声进来过,那时他俩是坐在最右边,一个靠墙的位置。今夜,游景行在那个相同的位置上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背影看似陌生,却又莫名的熟悉。
  一身红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披肩,这人拿着酒杯的手,手腕上系着红绳,五根手指上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这个人难道是……


第15章 
  呆在原地的游景行,迟迟不敢上前,他犹豫思索了好一会儿,见对方一直在不停喝酒,桌上堆积的空酒瓶子也越来越多时,总算挪动了脚步。
  游景行走了过去,并且直接坐在了这个人的对面。
  生怕惊扰和刺激到眼前的人,游景行的声音很轻很缓,试探性地唤道:“宋流声?”
  对面本来低垂着脑袋,醉醺醺的这个人,一下子就有了反应,缓缓地抬起了头。
  这人原本的面容清秀温润,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惊艳出众,但此时添上了一层精致妆容后,无论是细密睫毛每一下的轻颤,还是眼睛眨动,红唇微微张合,眉目流转和举手投足间都显得美艳勾人。
  他甚至还戴上了假发,穿着长裙,完全颠覆了平日里的形象,又哪里像是那个沉闷内敛,每天都提着公文包,挤在公交和地铁上,朝九晚六的普通上班族?
  游景行一瞬间又恍了神,呆呆怔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般模样的宋流声,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可熟悉的眉眼,还有周身的气息,又在确切地提醒着游景行,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宋流声。
  默然许久,游景行才又开口道:“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吓到你了吗?”宋流声反问,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躲藏或逃避,借着酒意,今晚的他显然比平时大胆多了。
  游景行摇了摇头:“只是有点不习惯。”
  酒劲逐渐攀升,宋流声整个人变得醺醺然,他拿着酒杯晃了晃,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了红晕,眼神也变得潋滟迷离,周围的事物开始模糊,让他渐渐忽略,唯独游景行,始终占据着他的视线。
  此时此刻,宋流声的眼里只能看得到游景行,心里也满满的,装得全是他。
  “游景行,那这样的我,你喜欢吗?”
  宋流声的话音未落,游景行又一次呆住了,一时竟不能消化这句话的信息量。
  得不到回应的宋流声,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又不停倒酒,连着喝了好几杯。
  酒水从唇边滑落,流过下巴,顺着脖颈一路下滑,流到了锁骨和胸口处,衬着这身红色的衣裙又平添了几分魅惑。
  “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游景行伸出手打算阻止,但是当他的手触摸到宋流声时,游景行却忽然感到了一阵说不出的尴尬。
  后来宋流声的脑袋太过昏沉,直接就晕了过去,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游景行也只好背起了醉倒的宋流声。
  这似乎是他头一回这么背着宋流声,奇怪的是,在今晚之前,他明明也抱过宋流声,经常拍宋流声的肩膀,和他勾肩搭背的,但这会儿却不太敢触碰他的身体了,游景行的双手只是托着宋流声的两条腿,都感觉怪怪的。
  游景行也有点佩服宋流声,除了身穿裙子,他居然还穿着尖头的高跟鞋,两条腿上也套着性感的黑色丝袜。
  宋流声的体型在男人中偏瘦和纤细,骨架子也比他整整小了一圈,所以宋流声即便是男人,但他从头到脚的这一套装扮下来,可能别人一时半会儿还真辨别不出来。
  差不多十二点半的时候,游景行将宋流声送回了家,大门钥匙是他从宋流声的外套口袋里摸到的。
  到家后没一会儿,宋流声的酒劲再次上来,又吐了两三次,游景行全程都在旁扶着,替他顺气,折腾了四十几分钟后,都凌晨一点多了。
  游景行赶紧扶宋流声躺到了床上,又帮他脱下了高跟鞋,拿了一双拖鞋放在床边。
  宋流声现在浑身都透着酒气,导致房间内的味道也不好闻,游景行就想着帮宋流声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可是面对他这一身的衣裙,以及腿上的黑色丝袜,游景行愣了愣,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后来游景行想了想,干脆就没继续下去,也没有动手乱碰什么。不过,当他用毛巾为宋流声擦拭脸颊和脖颈间,游景行一不小心就将裙子领口扒开了一点,结果看到了里面内衣的肩带。
  游景行又懵了几秒钟,而正巧这时,宋流声似乎有点醒了,他缓缓掀开眼皮,嘴里也哼哼唧唧的,但声音很小,不知在说什么。
  以为宋流声口渴,或是又难受想吐,游景行立刻低头俯身,将耳朵凑到了宋流声的唇边,就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景…景行,景行,景行……”
  游景行更懵了,听着宋流声如此唤他,心神在刚才一瞬都飘忽了。
  后面宋流声的举动,令游景行更加疑惑不解,只见宋流声在半醉半醒间,解下了原先戴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绳,然后慢慢地绕在了游景行的左手小拇指上。
  游景行一呆:“宋流声,你这是……”
  还有些醉意的宋流声忽然笑了,不像平常那种微不可察的淡笑,这次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大,笑得傻乎乎的,之后他更是伸长了手臂,搂着游景行的脖子,将自己的唇瓣贴了上去。
  四片唇瓣相贴,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时间好像一下子就静止凝滞了,唇与唇之间仿若有电意流窜,两人鼻翼间的呼吸也都热了起来。
  游景行瞪大了双眼,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即使宋流声什么都不说,但这个行为已经传达了太多。
  下一秒,游景行的手机响了,也打破了过分暧昧的氛围。
  游景行一惊,率先移开了自己的唇,也很快解开了小拇指上绕着的红绳,然后接起手机。
  这通电话是游妈妈打来的,她的语气听着特别着急,说是游景行的爸爸老毛病又犯了,而且这次比较严重,疼得他半夜睡不着觉,这才匆匆进了医院。
  游景行知道父亲年轻时忙于事业,太拼了,到老之后,他的胃就一直不太舒服,有胃肠炎和胃溃疡等等,跑过好几次医院。
  游景行赶忙安抚妈妈:“妈,你别急,我马上就赶过去看看。”
  电话那头游妈妈不知又说了些什么,游景行的表情一变,他看了看躺在床上,微阖着双眼的宋流声,然后走到一旁小声道:“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交什么奇怪的朋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中也有数。”
  游景行的声音虽小,可毕竟就在不远处,床上的宋流声在迷迷糊糊中,还是入耳了几句,也对“奇怪的朋友”,“不该做什么”等字眼比较敏感。
  他的眸光在被解下的红绳那儿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又睡了过去。
  游景行挂掉了电话,为宋流声盖好被子,也关好门窗后,他又连夜赶到了医院。
  直到第二天下午,游景行才从医院回到小区,他敲了宋流声家的门,还是没人回应,便用昨夜摸索到的钥匙开了门。
  然而,不仅屋内空无一人,衣柜也空了,游景行完全没料到,宋流声竟会不声不响地,突然就急着搬家离开了。
  游景行只发现了一张宋流声留下的字条,他也捡起了那根掉落在地的红绳。


第16章 
  宋流声不仅搬离了原先他与游景行住的小区,也没去公司上班,直接辞职了。
  由于他走得太过匆忙,交接工作也没来得及做,不过近期内的工作内容和计划表,宋流声都有备份。他整理好了后,不仅将电子档发给了组长柳晓,也把一些纸质文件和他亲手写的辞职信寄到了公司。
  然后宋流声给柳晓发了信息,拜托她帮忙转交给游景行。
  这天早上,柳晓拿着宋流声的辞职信,进了游景行的主管办公室。
  游景行只匆匆扫了一眼桌上的辞职信,他根本不想看,也不情愿收下。往常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游景行,这两天都比较严肃,他看向柳晓,问道:“你现在还能联系到他吗?”
  柳晓摇头,她没什么好隐瞒的,坦诚道:“前两天小宋发了工作文件到我的邮箱里,他也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但今天就没反应了,不仅没回复我发过去的消息,他的电话也成了空号,完全找不到人了。”
  听完,游景行的眼眸就垂了下来,他也反复打了宋流声的手机,发了无数条微信信息给宋流声,可就是得不到丝毫回应。
  事情发生得太快,不过才一两天的时间,宋流声就好像彻底断绝了与他们的联系。
  见游景行一直垂眸不语,半天也不吭声,有些话柳晓在心中憋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了。
  “主管,小宋进运营部以来就一直在我们小组,跟着我做事快两年了,工作能力是一方面,但他的人品和工作态度绝对没问题,他向来踏实负责,只要安排给他的工作任务,他一定会尽量做好。”
  “这次小宋突然离职,说实话,我感到很意外和可惜,也希望您不要太责怪他,我想小宋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我之前问了他,他什么都没透露,我在想,是不是……可能与您有关?”
  她的话音刚落,游景行便立即抬眸,对上了柳晓的眼睛,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看游景行的眼神都变了,意识到这话不妥,柳晓立马改口:“抱歉,是我冒昧了,我不该如此多话。”
  游景行摆摆手:“无妨,柳晓,没想到你平时不表现什么,但实际上倒是很关心宋流声,关键时候也肯为他说话。”
  “关心下属是应当的。”柳晓淡淡道。
  游景行对她的看法有了些改变,点了点头道:“嗯,我暂时也没什么事问你了,你先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柳晓微微颔首,离开时也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她想到宋流声,仍是禁不住暗自叹了叹。她工作多年,如今孩子也都上小学了,所以她的社会经验多,看人也很准,其实游景行刚到公司任职的那会儿,柳晓就察觉出宋流声的异样了,他似乎对游景行的事很敏感。
  宋流声看着游景行的眼神,藏着太深的感情,骗不了人。
  或许因为这样的感情与世俗格格不入,会遭受到质疑和反对,所以宋流声才会那般压抑着,小心翼翼地不敢上前打扰。
  如今发生了什么?柳晓也隐约能猜到,她又不禁叹息一声。
  之后游景行想办法打听到了宋流声家乡的地址,他也寻了过去,只是,宋流声的老家也没人住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
  邻居大婶说游景行来得太不巧了,就在一天前,宋流声刚带着奶奶离开。
  游景行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邻居大婶叹了叹,说宋奶奶突然晕倒在家,他们就赶紧通知了宋流声,随后宋流声匆匆赶过来接走了她,送去大城市的医院治病和疗养了。
  邻居大婶也向游景行说了一些关于宋奶奶的情况,她的心脏一向不好,如今年纪大了,血压也升高了,还有点老年痴呆,如今除了孙子宋流声,宋奶奶总是分不清,也记不住其他人。
  游景行又问宋流声带着奶奶具体去了何处?
  邻居大婶直摇头,他们村里的其他人也都不清楚。
  随后游景行还意外发现了宋流声老家的后院那边,有一小片草莓田。
  邻居大婶笑哈哈的,说当初是宋流声买了种子亲自种下,每到收获季节,宋流声就一定会回老家摘草莓。其中一些留在家中给宋奶奶吃,也会分给他们这些邻里乡亲,另一部分宋流声就带到了帝都,准备送给朋友和公司同事吃。
  游景行听到这里一愣,他又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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