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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的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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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唯醍醐灌顶,被提醒了一遭,一边打车一边兴致冲冲地给周锐昀发短信。他想到了高中时,学校组织出游,一起观看了马术比赛,当时他趁着班里人不注意蹭到了周锐昀那个班的队伍里。两个人在后排看的兴致盎然。周锐昀明显是对此有兴趣,全神贯注的盯着。方唯至今都没忘记当时对方的眼神。
或许邀请他周末跟自己去骑马,对方会答应?
方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发了短信过去,周锐昀过了许久才回,没拒绝,毕竟距离他们那晚为了手表争吵一事已经过了一周多,再不约会见面,他们的这场“冷战”就要白热化到“分手”的地步了。
方唯没去朋友新开的俱乐部,人多口杂,带着周锐昀难保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他定了个郊外的马场,周末提早到了地方。
环境尚可,广阔无垠的草原看得人心旷神怡。方唯邀功道:“不错吧,这个地方。”
“嗯。”周锐昀不知是不是仍怒气难消,回应的很敷衍。
见面十来分钟了,这人连个笑脸都欠奉。
“等会儿我可以教你。”方唯自己炒热气氛,“我技术还不错的,马术老师都夸我。你知道顾寻吗?那个很出名的影帝,小时候手把手教我的马术老师也是他的老师。”
周锐昀不给面子:“不清楚。”
“……好吧。”
方唯出师不利,却没气馁,强打着精神去换衣服。衣服是他自己准备的,连同周锐昀那套也是如此,对方倒是给面子的去换了。
方唯换好衣服就迫不及待地出来了,周锐昀也刚刚换好,开门看见人的那瞬间方唯立刻屏住呼吸——
周锐昀穿着他准备的马裤和马靴,显得身高腿长,禁欲又英挺。
“我可以拍照吗?”方唯不禁期待地问了出口。
“拍什么?”
“你。”
周锐昀低头忍不住笑了下,只浅浅勾了下嘴角,转瞬即逝,但方唯两只眼睛跟X光一样来回扫射,哪能错过这个小细节。
方唯厚着脸皮蹭上去,撒娇道:“拍一张就好。”
周锐昀伸出手抵住他的额头,把他的脑袋往后推,说:“拒绝。”
方唯沮丧了一瞬,却很快振作起来,趁势抓住对方抵着他额头的手,自我安慰道:“算了,以后总有机会拍到的。”
天气阴沉,不知会不会下雨,因此马场颇为寂寥。工作人员牵了两匹马过来,黑色的皮毛油光滑亮。工作人员在检查马具,方唯套上了手套,他帽子戴的有些歪,自己却没发觉。周锐昀瞥到,伸手给他戴正了。
方唯冲他笑,毫无阴霾的模样。
一切准备就绪,整装待发。方唯正要说教他,也享受一把当老师的乐趣,结果以眨眼间就看见周锐昀翻身上了马,动作熟稔、英姿勃勃。那架势一看便是熟手。
“你会啊……”方唯喃喃道。
周锐昀看向他:“会一点,不过应该没你专业。”
“哪有。”方唯也上了马,先要适应一段,两人在教练的引导下骑着马漫步。
待要适应了,方唯忽然提议:“不然我们比赛吧,划定个范围,比谁先跑到终点。”
“嗯?”周锐昀偏过头来。
“要是我赢了,你就不许再生气。”方唯说。
“生什么气?”周锐昀装作不明白。
“手表的事。”
“要是你输了呢?”
方唯耍赖:“那还允许你再生气一天。”
周锐昀本来一直冷着张脸,这会儿不禁失笑。
方唯得寸进尺:“比不比?”
“行。”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方唯便卯足了劲的做准备。结果水平不如人,竟然输了。
方唯苦着脸:“我太久没骑马了,有点不习惯。”
“想耍赖再来一次?”
“没有……”方唯低落地下了马。
周锐昀看了他一眼,说:“你的姿势不对。”
“什么?”方唯疑惑道,“不会吧,我以前都是这样骑的。”
忽然一只手伸到面前来:“要不要上来?我教你。”
方唯抬头看他,周锐昀长相英俊,此时坐在马上更是意气风发,迷人不已。
“要。”方唯抿嘴忍住笑意,朝他伸出了手。
教练和工作人员被赶走了,四下只有他们两人骑在马上踱步。方唯先开始有点拘谨,他坐在前面,不敢往后靠,屁股堪堪贴在马背上,不大着力。忽然周锐昀加快了速度,马跑了起来。方唯惊呼一声,惯性让他往后一倒,倒进了一道温热怀里。
周锐昀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贴在他耳边说:“坐的那么远干什么?”
“你不生气了吗?”方唯轻声问。
马跑了一阵,渐渐慢下来,周锐昀才轻轻嗯了一声,方唯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那就好,我以后都不想跟你吵架了。”方唯说,“太难受了,你老不理我。”
周锐昀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捏住方唯的下巴,把他脑袋往后转。
方唯顺着力道扭过头来,距离很近,他能看见周锐昀脸上每个细微的部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似温柔爱意,似一片虚无。方唯未来得及分辨——
草原一望无垠,绿色蔓延至山脚下, 天气阴,云雾缭绕。吻轻柔地像空中飘下的一粒雪花,翩然落到唇上。
第20章 下
冷战结束,方唯喜不自胜,一下午玩得兴高采烈。到傍晚两人从马场出来去吃饭,方唯坐在副驾驶,提议:“去陵南路那家餐厅吃吧。”
“开车过去起码要一个小时。”周锐昀提醒他。
关系破冰,方唯性子里那点任性又敢冒头:“去嘛,反正晚上也没事。”
周锐昀只好启动车子。路程漫长无聊,方唯掏出刷朋友圈,最新一条是谢衡发的动态,在炫耀新买的一只挂饰,逼真的金色豹子,看着十分炫酷。
方唯评论道:“很贵吧,又是挪用你爸爸公司资金买的?”
前几天见面,饭没吃成,谢衡因挪用公款买车一事露馅,被提溜回家狠狠整治了一顿。方唯逮着机会就想损损他。
谢衡秒回:“滚/鄙视”,几个共同好友看见评论,分分钟八卦脸,两分钟后谢衡赶紧把这条动态删了。
方唯使完坏了心情不错,跟着车载音乐哼了两句。周锐昀开车间隙看他一眼,笑道:“在看什么开心事?”
“没什么,就是一个朋友发的朋友圈挺有意思的。”方唯想到了什么,“谢衡,你知道吧?你们高中是一个班的。就是他。”
周锐昀嘴角的笑容忽然敛了。方唯先开始没注意到,还在说:“你记得吧,他比较高,爱惹事,学习是你们班倒数。高中的时候我经常去找你,有时候还会碰上他,他每次都……”
方唯突然住了嘴。周锐昀的侧脸看上去平静无波,但他敏锐地嗅到了一点儿冷淡。他才想到,谢衡这个人对于周锐昀或许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高中那会儿,方唯爱去找周锐昀玩儿,谢衡发现了以后总是十分不屑,好几次他们迎面碰上,谢衡都会冷嘲热讽周锐昀,态度轻蔑、言辞难听。
方唯暗自咬了下舌头,怎么一时忘了这些呢。他不知道要如何打破沉默,话断在半路很是奇怪。悄悄地去看周锐昀,对方侧脸线条冷硬,没有表情。
周锐昀忽然开口,“他当时染了头白发?”
“不是,不是他,染了白发的应该是你们班的蒋霄吧……”方唯松了口气,“不记得谢衡也正常,你们也不太熟。”
“那就没什么印象了。”周锐昀说,“那时候的事都不怎么记得了。”
前方堵车,喇叭声此起彼伏,车道骚动地像早晨的菜场。音乐声缓缓流泻出来,方唯静了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高三为什么突然转学了?”
“嗯?”
“我当时从楼梯摔下来,摔得比较严重,养了两个月才好,再去学校你就不见了。”方唯说,“我问老师,都说你转学了,去夜市找你,你们家也不在了……”
在一起的时光太快了,总来不及谈论点别的,这还是方唯第一次说起盘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他期盼着被答复。
周锐昀一瞬间握紧了下方向盘,手指骨节凸起,复又松开,连接的腕骨处泛起丝丝疼痛来。
“家里人决定搬家,去了广东。”他听到自己还算冷静地声音回答道。
“那时候你都高三了,怎么会那么仓促地去广东?”方唯疑惑不解,他眼神清澈,顶着张天真的面孔。
——那是周锐昀最讨厌的样子。
多有趣啊,他几乎要笑出声来了,这世上竟有人不知自己犯过什么错、背着什么样的罪恶。
“绿灯了。”方唯见他不动,提醒道。
周锐昀硬生生克制住内心亟待涌出的恶意,尽量平静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妈妈决定要去广东的,说那边有朋友要带着他们一起做生意。”
“哦。”方唯不知真假,因为结合现状来看——他们一家又搬了回来,并且过得似乎不太富裕——那证明,这句话好像漏洞百出。可方唯还算愿意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毕竟对方也没有骗他的理由。
到了餐厅,周锐昀去了趟洗手间,方唯点菜。手机响了一声,谢衡发来微信,问话奇怪:“你知道谭西原喜欢吃什么吗?”
“口味正常,不过好像不太喜欢吃海鲜。”方唯回过去,“干嘛,你要跟谭哥吃饭吗?”
“是呀,他请我。”短短五个字,也能读出谢衡的嘚瑟。
方唯:“骗我是狗。”
“汪,哈哈哈哈哈。”谢衡嬉皮笑脸,“虽然我没骗你,但我愿意按着你的心意来,让你以为我在骗你。”
“???你被盗号了吗???”
谢衡发了张自拍过来,结束了对话:“是本人,不说了,我去订餐厅。”
方唯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谢衡前两天跟自己说要包养谭西原的话,结合刚刚这厮古怪地模样,不会真让他得逞了吧?
方唯忧心忡忡,谭西原中午才给他发过道谢短信,说家人刚刚做完手术,很成功。他忽然想到了哪里不对——谭哥之前跟他说过,手术是昨天,怎么成了今天做完的。他打开手机想问下当事人,结果一条短信还没编辑完,手机因没电自动关机了。
第21章
事实倒没方唯想的那么糟。谢衡那晚被逮回家,挨了一顿狠训,心情欠佳。
他母亲杨尔岚性格强势,又把儿子拉回屋里训斥了一通。
“你整天在外头都干些什么?让你去公司学习,你整天迟到早退就算了,竟然挪用公款!”杨尔岚拉下脸来,“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把他在外面搞出来的那个野种也安排进公司了?你再这样混不下去,指不准哪天这诺大家业你一分钱都没得机会拿到。”
杨尔岚口中的那个私生子据说头脑灵活、能力优秀,甩了不成气候的谢衡好几条街。连谢老爷子都颇为赞赏,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尔岚忧虑自己丈夫有认回这私生子的打算,那接班人、继承人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偏偏谢衡浑不在意,靠在沙发上把玩个抱枕,心不在焉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想养狗吗?我看了,觉得边牧不错,托朋友……”
“我在跟你说正事。”杨尔岚打断他,皱起眉。
“多大点事啊,刚刚爷爷不都没生气吗。”谢衡不以为意,捻了颗葡萄丢进嘴里,“钱我是拿了,您再补进去就是了,自己家的公司,哪有那么严重。”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通,气得杨尔岚胸口起伏,张嘴斥道:“你爷爷不说你那是对你失望了,你还以为这是好事呢!我告诉你,挪用公款这事儿我不给你擦屁股,你自己想办法把后续问题解决好。”
谢衡不以为杵,嘀咕了一句:“小题大做。”
杨尔岚没听清,又说道:“好歹你跟小唯学学,人家在公司犯了错还会主动担责。”
“方唯怎么了?”谢衡张口问了一句,没等人回答就自己想了起来,好像前段时间听方唯说过, 他弄丢了设计方案,在公司加了一周班,当时还夸了许久谭西原,说谭哥人好,给他出主意、陪同一起加班加点赶设计。
杨尔岚还在耳边念叨他,谢衡思绪已经飘远了。杨尔岚看他半天不吭声、心不在焉的模样,气得半死,抓起个东西就扔他脸上。
“我在跟你说话,你玩什么手机!”
谢衡拿来砸中他的抱枕,站起来抚了下母亲的肩头:“我看就养边牧吧,跟朋友定了一只,这两天就送上门。”
杨尔岚脑中的神经断了,感情讲的口干舌燥了,这人根本没听进心里去。她欲张口,谢衡先发话了,他看了看手表:“发火容易长皱纹,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去敷个面膜,喝杯牛奶。我爸今天又不回来吗?”
杨尔岚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她没见过如此会狠戳自己母亲心窝的白眼狼。她盯着儿子上楼的背影,泄气地坐在沙发上,感到头疼欲裂。这真是个扶不起阿斗,偏又是她疼到骨子里去的孩子。
谢衡像个无事人般,半夜溜家门找人喝酒去了。酒到兴处有好事的朋友问他最近在追的那个男人到手了没,谢衡施施然一笑,并不答话。
刘谌在一旁笑道:“前两天谢少不是说快成了吗?天时地利人和,人家缺钱,你送钱,那层关系不就名正言顺了?”
谢衡问:“要是人家不肯,又从别处借到钱了呢?”
刘谌晃了晃酒杯,道:“先礼后兵,既然礼他不要,那就得出兵了。”
谢衡靠在沙发上咂了口酒,刘谌以为他在考虑自己的意见,便主动凑近,在耳边道:“谢少要不要帮忙?我对付过不少这类清高的硬茬,训两顿就老实了,乖乖在你脚下当只狗,保准你床上床下都爽利。”
谢衡斜他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不用,我自己来。”
刘谌啧了声,坐回原位,手伸进旁边的女人裙底,捣鼓起别的事来了。
谢衡不想玩儿,百无聊赖下翻起手机,看到张照片——谭西原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处理数据,眉头微皱,眼睫顺下一片阴影,神色颇为倦怠,又十分宁静。
这是他之前威逼利诱让方唯偷拍的,对方宁死不从,可又架不住他软磨硬泡,敷衍的拍了一张侧脸照。
谢衡忽然变了主意。
原定在周六进行手术,却临时改期。谭西原跑去找医生,得到的答案倒是怪异——手术医师换了人,并且换的是业内知名医生。
这看起来是个好事,但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他要问,但问不到人,谁也不说。
手术推迟了几天,当天结束时谭西原看到了谢衡。
谢衡打扮的人模人样,一凑近还能闻到点香水味,病房内外少有这类花蝴蝶出入。他挺显眼,三三两两的小护士和病人家属都偷偷觑他。
上一次见面闹了不愉快,无非是谢衡打听来他家里人住院,喝完酒过来闹事。抓着谭西原说了一通难听话。
——“你缺钱对吧,我可以给你。”
“你可以用别的东西还。”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谭西原当时心情焦躁,可没功夫搭理这等无赖,沉下脸就要赶人。谢衡喝得多了,厚着脸皮拉他的胳膊,还在说:“你考虑一下,肯定不亏。”
谭西原冷笑,说:“滚。”
谢衡被骂了也不气,谭西原要是走投无路了,必须得考虑,他觉得自己势在必得,乐颠颠地滚了。
结果没成想,半道杀出个方唯坏了他的事。
坏了也罢,谢衡想通了,方唯说的没错,何苦利用别人的救命钱达成自己的预谋。这年头可不流行卖身还债、强制包养,多俗气呀。
谭西原接了一瓶水,热水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谢衡他后面跟着,一言不发。
水瓶满了,盖上塞子。谭西原却没动,良久后,他先开口:“是你找的徐医生?”
谢衡没说话,默认了。他学聪明了,没主动邀功,先等对方猜出来才大摇大摆地来炫耀功劳。
谭西原转过身来面对他,说:“手术很顺利,徐医生是业内翘楚,我之前联系很久他也没排出时间来……谢谢。”
“顺利就好。”谢衡说。
谭西原点点头,又说了声谢谢。他转身拿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递给谢衡,谢衡闻了闻,不习惯纸质杯子的生涩味道。
“只有这个。”谭西原说。
谢衡耸肩:“没事,我不渴。”
对话不太流畅,两人也无话可说。谭西原低头整理东西,谢衡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你不生气了吧?”谢衡忽而开口,“那天我喝多了,讲的话可能不好听。”
“没什么。”谭西原心生无奈。他明白过来,谢衡是想换个策略来摆平自己。比起硬碰硬的不客气,这种迂回又礼貌的方式反而更难拒绝和摆脱。
谢衡果然得寸进尺,在几句快到晚饭时间、伯父什么时候能醒、你饿不饿的废话后,直戳目的,问:“既然你弟弟也在,那要不我们现在出去吃顿饭?让他照看一下伯父。我看你最近瘦了一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人还帮了自己的大忙,尽管是个不请自来的援手,可谭西原到底收了人家的惠,哪里好拒绝。
说话间正好庄越从卫生间回来,他推门时嘴上还在说:“晚上吃什么?我下去买……”
抬头却见屋里站了个陌生人——倒也不是全然陌生。
谢衡第一次见他,觉着这男孩长得不错,清俊挺拔,眉目缓缓伸展,尚且留着点儿稚嫩。只是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怎么友善。
“这是你弟弟?”
谭西原说:“嗯,庄越。”
“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谢衡露齿一笑,“我跟你哥哥现在出去吃饭,你守会儿病床吧,回来时给你带饭,你有什么喜欢吃的?”
庄越眉毛一皱,没搭理他,看向谭西原,确认道:“你们要出去吃饭?”
“嗯。”谭西原点头,“你照看会儿叔叔,要是醒了就喊医生。”
“不行。我晚上有课,现在要回学校。”
“不是说今天放假吗?”
手指掐了下手心,庄越平静地撒谎:“临时通知有场考试。”
庄越今年高三,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他们这类人除了学习可能没什么改变人生轨迹的机会了。谭西原自然不会拿庄越的高考消遣,便对谢衡说:“今晚就算了,我走不开。”
谢衡扬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庄越,展颜一笑:“行,那等你有空。不过你们这样整天在医院也耽误学习工作,要我帮忙找个看护吗?”
“我找了,明天过来。”谭西原说。
谢衡眼前一亮:“那明天中午吧,一起吃饭。”
谭西原没拒绝,谢衡飘飘然走了。果然怀柔政策更易施展,效果显著。
路过门口的庄越时,男孩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谢衡瞥了一眼,朝他笑了笑,还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学习啊。”
等谢衡走了,谭西原也拿起车钥匙说:“收拾下书包,我送你去学校。”
庄越脸色不好:“我自己去,你看着爸爸吧。”
“来回半小时,庄叔应该暂时不会醒。”谭西原说,“我送你去,这边不好打车。”
庄越没执着的拒绝,背上书包跟着谭西原去了停车场。
天空逐渐黑沉,路灯一盏盏亮起。庄越坐在副驾,看了几眼谭西原,问:“刚才那是你朋友吗?没怎么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了。”谭西原说。
“是不是他借钱给你的?”庄越又问,补了句,“我知道你没钱,都投进房子首付里了。”
谭西原一顿:“不是他。”
途径人行横道,有情侣在吵架,横在路上拉拉扯扯。谭西原按了下喇叭提醒,耐心地等人走开。车里开着广播,说情人节就要到了,连道路两旁都提早充斥着节日的广告和宣传。
庄越攥紧了下包带,顺着问道:“你都快30岁了,还没谈恋爱的打算吗?”
谭西原哂笑:“庄叔天天催我就算了,你也会拿年龄取笑我了。”
“你还喜欢着静琦姐吗?所以现在不谈恋爱?”
谭西原便不笑了,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声音低沉:“不是。”
庄越不依不饶:“那你为什么不谈?跟静琦姐是为什么分手?是因为我跟我爸成了你的拖累,所以你才……”
“你不要胡乱猜测。”谭西原打断他突如其来的激动,“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和庄叔没有关系。”
庄越深吸了口气,眼睫抖了抖,没再说话。
气氛僵硬了一路,谭西原平复好情绪后想化解一下,便问:“好端端的怎么最近总关心我的私生活?你现在这个年龄,该不是整天都在想这些事吧?”
庄越不答话。
“还是要以学习为重,就要高考……”
“我不想听这些,很烦。”庄越烦躁道。
谭西原感知到他情绪的不对劲,心平气和道:“我也不想整天跟你说学习,钱老师上个月还跟我说你最近学习有所下降。我希望你现在能分清主次。”
庄越硬邦邦回道:“我知道。”
“喜欢男生女生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搞得明白,我不反对。也不要有心理压力,都是正常的。”
“正常吗?你不觉得恶心?不会对我失望?”
“不会。”
庄越笑了下,可不是释然,却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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