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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和酒吧店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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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瘦了？”
徐灯灯咬了咬唇，“公…公司让减肥的，我…我都要出道了，公司规定很多的…”
他垂着头，无精打采，一头金发耷拉着，被夜风吹的乱七八糟。
晏闲心底一痛，“那今天那个《循声望你》的节目组面试，也是你们节目组安排你去的？”他轻声问。
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视频里他的灯灯被人骗了钱可怜兮兮地站在派出所门口，晏闲的心好像又被扎了一遍。
他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就算不在他掌心里了，也要长出漂亮的翅膀，飞出一片坦途才是。怎么只是少看了他两眼，他就背着自己摔的满身泥浆。
徐灯灯愣了愣，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晏闲打开手机，点开茉莉发给他的链接摊到徐灯灯面前。
“来自桐城的徐先生，是你吧。”
徐灯灯往他手机上看了一眼，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会有这个，那记者明明说脸上可以打码的！”
“……”
“我说了让他们打码，他们往我脸上弄个猫耳朵干什么，磨个皮别人就看不出是我了么，真是的……”
他嘟嘟囔囔埋怨着，晏闲一步步逼近他，捏住他瘦薄的手腕，把他抵在公寓门口的矮墙上。
重重的一声，是琴箱碰在墙上的声音。
“为什么骗我？”晏闲问。
骗他说自己签约了，骗他说公司给他准备了大房子，骗他说自己过得很好。
“你想过的生活，就是缩在小公寓里吃泡面吗？”他没控制好自己喷薄而出的情绪，情绪有些激动，黑暗中徐灯灯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烫的他眼眶温热。
“那又怎么样，我吃我的泡面，住我的破烂小公寓，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满腹的委屈涌了出来，潮水般淹没他，“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说不想和我好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
晏闲拿袖口擦干净他的眼泪，轻轻说了句：“是我不好，对不起。”
徐灯灯听到这句话就绷不住了，眼泪流的更凶了。
“我赶你走，拦着你不让你追梦的，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他擦了擦徐灯灯的眼泪，那眼睛如今像蹭蹭往上冒的泉眼，堵也堵不住。
“你还知道？烦死了…”徐灯灯别过头不看他，吸着鼻子昂着头，像个小公鸡。
“对不起。”晏闲又重复了一边。
他看着他这模样，心都软成了一滩水。他拢着徐灯灯的头发，“我很想你，灯灯。”
“乖乖也很想你。”
“跟我回家好不好。”
这人嘴上永远都一套一套的，他可不能轻信。
徐灯灯嘴角一抽一抽，像个孩子一样，说话都说不利索，“凭什么…你说让我走我就走，你说…让我回家我就跟你回家，我…是那么没有志气的人吗？”
晏闲顿了顿。
“不是，”他摸了摸他脑袋，呼了口白气，“灯灯很有志气，没志气的是我。”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家，那我能跟你回家吗？”
徐灯灯嘴角塌了下来，“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又不傻，怎么都是你占便宜，我才不干。”
晏闲无奈地叹口气，“那怎么办？”
“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徐灯灯吸了吸鼻子，停顿了很久，最后憋红了一张脸，“你低下头给我亲一亲。”
晏闲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徐灯灯伸过来胳膊把他往下拉了拉，迫不及待地印上了一个湿软的吻。
颊边的泪滚到唇边，被晏闲舌尖卷到自己嘴里，他头一回尝到了一个咸湿的吻，那味道令人动容。
他收了收手臂，搂住了徐灯灯和他的琴，如拥至宝。
徐灯灯喘着气，眼睛红通通看着眼前这个人，断断续续地说：“你真的很讨厌。”
第三十九章
“我知道。”晏闲拢了拢他的头发，露出他漂亮的眼睛，“那就继续讨厌我吧。”
“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我很记仇的…”
徐灯灯把黏糊糊的手往他身上蹭了蹭，嘟嘟囔囔地说。
公寓又小又破，徐灯灯脱了外套，趿拉着拖鞋走进屋里，随便找了个凳子给他坐。
桌子上的啤酒瓶东倒西歪，几盒没吃完的饼干敞着口，徐灯灯见状胡乱的收拾了两下，“早上出去的急，忘收拾了…”
他弯下腰，背脊骨弓出一条特别清晰的线，本是正常尺码的灰色长袖，穿在他身上偏偏宽出好多，像套了个大大的袋子，然后他收拾完直起身，晏闲看到他穿的是条破洞牛仔裤，膝盖那儿被冻得通红。
刺的眼痛。
他抓住徐灯灯的手把他一下揽在怀里。
温热的掌心摩挲着冰凉的膝骨，“怎么穿这么少？”晏闲哑着嗓子说，“冻坏了怎么办？”
徐灯灯拨开他的手，说：“冻不坏的。”
他往下拽了拽自己的牛仔裤，一脸认真地说：“面试当然要穿好看点儿…”
“这条是我最喜欢的牛仔裤…原本想往里塞条秋裤，但穿上发现太难看…唔…”
晏闲听他说了一连串可爱的不得了的话，终于忍不下去，扣着他后颈吻了他，徐灯灯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松开了揪着裤子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激烈地回吻过去，舌尖纠缠着舌尖，呼吸纠缠着呼吸，嘴唇被对方舔的湿漉漉，徐灯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他按在了身后的单人小床上。
“你不许动…”徐灯灯跨坐在他身上，喘着气，闷闷地说。
“你现在不能亲我，只能被我亲。”
晏闲有些发愣，徐灯灯的吻却已经覆了上来，他一点点笨拙地吻他，嘴唇厮磨着，舌尖偷偷探到他口腔里舔弄，末了泄愤般咬了咬他下唇。
“疼吗？”他板着脸问。
晏闲有些哑然，喉咙里溢出一声笑，“不疼。”
徐灯灯不信邪，“一定是你嘴巴太厚。”他又凑过去咬了一口，问他：“疼吗？”
“不疼的。”
徐灯灯就像个戳破的气球，浑身卸了劲儿，缓慢地趴在了他身上，埋着头瓮声瓮气地说：“你要说疼，我才能说这是我给你惩罚。”
晏闲于是顿了顿，“这是惩罚吗？”
徐灯灯别过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晏闲愣了一愣，眼里化不开的温柔，“我可以申请多几次这样的惩罚吗？”
徐灯灯磨了磨牙，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晏闲捏着他下巴凑过去，磨蹭了两下，笑了一声，“灯灯是不是心疼我，咬我都不舍得用力。”
“你少自恋了…”徐灯灯抿了抿嘴。
“我才不会不舍得…”他口是心非地咕哝着，趴在晏闲身上，在他肩窝磨蹭，像低头嗅食的小狗一样蹭来蹭去，柔软的头发扫在晏闲脸颊，让他脸上有些发痒，心里也被挠的痒痒的。
两个成年人，在狭小的床上磨蹭磨蹭就起了反应。偏生徐灯灯在上面难受，腿脚都没地方放，像个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
“这才是惩罚吧…”晏闲呼吸一窒，忍无可忍，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
他喘了口气，动作有些粗暴地扯开了徐灯灯的皮带，沿着他脖颈一路亲下去，手指用力拉开他的拉链，“刺啦”一声，徐灯灯愣了一下，紧接着牛仔裤上的金属扣子崩到了地上，滚了两圈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不…”徐灯灯被他的急躁弄得有些耳热，但自己也硬的不行，撑得内裤鼓鼓囊囊，他捂着内裤，别过头不看他。
晏闲抬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手心以及他有些发颤的手指。
“不想要吗？”
“……”
“不想要吗？灯灯……”
晏闲深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他，低低地喊他名字，两个字经由他的嗓音包裹吐出来像催情剂一般，叫徐灯灯夹紧了腿。
“嗯？灯灯…回答我…”
徐灯灯用胳膊挡住眼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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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闲眼神暗了暗，轻笑了一声，低下头隔着内裤亲吻他胯下的硬物，“啊…”徐灯灯情不自禁挺了挺腰，手指揪着床单揪的指节发白。
“我还没洗澡…”
晏闲低低的笑了，“你是在邀请我和你一起去洗澡吗？”
徐灯灯喘息着，失神地看了他一眼，唇红齿白，眼睛亮的像是会发光，像个漂亮的小天使，下一秒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抱我…”
晏闲怔愣了两下，随即粗暴地拉起他磕磕绊绊的进了浴室。
浴室太小了，晏闲一进去，整个空间变得更狭小，徐灯灯这时候意识到他是真的很高，两个人亲的难舍难分，晏闲单手把他按在墙上，抬起他下巴含住他下唇反复厮磨，手掌沿着他肩胛骨抚摸到他敏感的后腰。
“嗯…啊…”
徐灯灯腿软了一下，抬手不小心打开了花洒。
晏闲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裤，一下子被淋得湿透，打理地柔软服帖的黑色头发也贴在颊边，水流顺着他下巴流到身上，他一只手插进头发里，把头发往后拢了拢，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以及那双深邃的眼睛。
晏闲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就比如这一刻，徐灯灯没反应过来，就被抬起一条腿抵在了墙上，“灯灯…”
晏闲用他的硬物摩擦着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知…知道了…”徐灯灯凑过来颤着手解他的衣服扣子。
衬衣被水打湿贴在了他皮肉上，隔着衬衣就能看到他壮硕流畅的肌肉线条，徐灯灯解了很久都没有解开，只是盯着那两点透出衬衣的殷红发呆，晏闲隔着裤子往前撞了撞，“快一点…”徐灯灯倒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索性直接放弃了衬衣，开始解他的皮带。
花洒中温热的水流，浇在了他们头上，晏闲把裤子随手扔在地上，他抬起徐灯灯下巴，手指摩挲着他柔软的唇瓣，哑着嗓子凑过去短暂地亲了一下又分开，“我们灯灯淋得像个小鸭子…”
他笑着说的，喉咙里溢出的笑声，让徐灯灯耳朵尖红了。
“你才是小鸭子呢，我是大鲨鱼…”
晏闲的手探到他下面，揉｀捏他硬起来的部位，“嗯…大鲨鱼不是很大的样子。”
徐灯灯梗着脖子，“瞎说，我明敏是尺寸正常的大鲨鱼。”
晏闲笑了声，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挺立的部位，徐灯灯能感觉到他的性｀器在自己手里一点点变大，他试着动了动，晏闲昂着头喘了口气。
性｀感的不得了，徐灯灯看着他滚动的喉结，看那水珠顺着喉结滴到他锁骨上，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下一秒，他的腿就被抬了起来，晏闲手指伸进他臀缝里，那小口条件反射般抵抗着外物，缩得很紧。
晏闲低下头亲了他一口，安抚他，“别紧张…放松…”
他摸了架子上的沐浴露，挤在手上用做润滑，缓慢插进去一根手指，“啊…”徐灯灯身体猛地绷紧，险些跪在地上，他挤出破碎的几个字，“你慢一点儿…”
晏闲手指抽动了两下，“我已经很慢了…”
徐灯灯咬了咬牙，“那我为什么有种被强｀暴的感觉…啊——”
晏闲手指弓起来，狠狠按在了一个地方，一股快感沿着尾椎蹿到了脑袋里，徐灯灯呜咽了一声，重重的喘气，像条搁浅在岸边的小鱼。他情不自禁地想搂住晏闲，但这个姿势让他只能单手搂住他的脖子。
晏闲的手指抽出，一个更大的硬物抵上了自己，徐灯灯还在失神，晏闲就缓慢地挤了进来。
“嗯…晏…”
“晏闲…”他带了哭腔，眼角渗出几滴泪，晏闲以为他痛，稍稍忍住了往后退了下，徐灯灯扯住了他手臂，“进来…”
晏闲手臂上青筋露了出来，脸上表情一瞬凝结，他托着他大腿，切切实实把自己砌了进去，两人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灯灯里面好热…”晏闲摆着腰腹，胯骨贴在他臀瓣上，浴室里的暖光照的徐灯灯身上泛了一层光，他重重地喘息，托着他臀瓣抽｀插。
徐灯灯搂着他脖子，被他顶的后背贴在了冰凉的墙上，他有些奋力地弓着腰讨吻，刚亲了一口，又被晏闲猛地一点磨到了敏感点。
“呜…哈…”
徐灯灯摆着头，手指紧紧扣住晏闲的肩膀，指尖泛白。
晏闲一点点舔去他眼角渗出的泪，“痛吗？”
又是一个挺身，徐灯灯射了出来，喷在了两人贴在一块儿的腰腹处。
晏闲笑了一声，“看来是不痛的。”
那一瞬的快感叫徐灯灯双目失神，连晏闲说什么都没听清。他睁着眼看那灼眼的灯光，又看看晏闲，凑过去软软地说。
“你亲亲我。”
晏闲顿了顿，紧接着一瞬也达到了高｀潮，他捏着他的腰，贴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徐灯灯蹭了蹭他鼻尖，搂住了他脖子。
浴室里一片脏乱，晏闲贴心地为他清洗，徐灯灯软绵绵地任他摆弄，说让抬手就抬手，说让抬腿就抬腿，晏闲以为他是在撒娇，没想到只是困了。
狭窄的单人床，晏闲只能侧躺着搂住徐灯灯的腰才不至于掉下去，他亲亲他后颈，徐灯灯翻个身朝着他，黑暗中他听着徐灯灯浅浅的呼吸，心情无比踏实。
“灯灯。”
徐灯灯睡着了，没有人理他。
晏闲摸了摸他的脸颊，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好梦。”
第四十章
徐灯灯第二天打开手机看到一堆消息轰炸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那个视频不知道被哪个热心网友剪出来做成了搞笑视频，一夜之间转发好几万，冲上了热搜。徐灯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荧屏首秀，居然是段儿脱口秀。
底下评论全是哈哈哈，劝他改行说相声。
他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向他发来贺电，大学舍友还发了个朋友圈炫耀，“看见没，视频里这个人是我儿子。”
只有呼兰痛痛快快给他发了个红包说：“灯啊，哥不知道你在西平这么惨，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徐灯灯感动不到两秒，往下翻了翻就看到呼兰不知道在哪找的“小孩子提高智力一百题。”
他点开一看，“哥哥有4个苹果，姐姐有3个苹果，弟弟有8个苹果，哥哥给弟弟吃了一个后，弟弟吃了3个，这时谁的苹果多？”
“小明今年6岁，小强今年4岁，2年后，小明比小强大几岁？”
“……”
诸如此类的题，呼兰给他发了一整套，徐灯灯笑容逐渐凝固，单手打了个“滚”字发过去，恨不得冲到桐城去掀了他老家。
呼兰倒是秒回，“哟，我这找了好久找到的题，好心帮你提高智商，你怎么还骂人呢？哥哥伤心了。”
徐灯灯：“！！！你看我笑话，等我回去收拾你！”
呼兰发过来一个挑衅的表情包，显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笑骂了两句之后，他说：“乖灯，收了红包。”
徐灯灯：“不收！”
呼兰：“收了吧，少喝酸奶，买几箱六个核桃。”
徐灯灯气死了，这不是讽刺他没脑子嘛。他正准备回他，晏闲自上而下拿走了他手机，“好好刷牙，刷着牙还不忘看手机。”
说着他往屏幕上看了一眼，表情也逐渐凝固，他看了眼徐灯灯，皱了皱眉，“乖灯？他这么叫你？”
“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徐灯灯刷完牙，洗了把脸回头看了眼晏闲，咬牙切齿地说：“父子关系。”
他这边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晏闲看了眼来电显示，递给他：“你爸。”
徐灯灯这边刚认了儿子，老子就打来了电话。他浑身一僵，拿毛巾擦了擦脸，顺势接过来手机按了接听。
“喂，爸。”他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其实有点紧张。他爸脾气也倔的很，从来都不肯服输，来的时候他们俩闹得不欢而散，他爸居然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简直是奇迹了。
只是千万种滋味聚在心头，此时他接了电话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利索的女声，“灯灯啊，是我。”
是他妈妈。
徐灯灯松了口气，喊了声“妈”，徐妈这边听着险些落泪，她坐在徐灯灯的房间里，手指摩挲着从前的老照片儿，问他：“你在西平过得怎么样？”
徐灯灯说：“挺好的。”
徐妈叹了口气，“你可别骗我。”
徐灯灯说：“没骗你，真挺好的，我在西平认识一个朋友，他很照顾我。”
晏闲正给他收拾东西，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
电话那头的徐妈絮絮叨叨：“还好有个朋友照顾着，不然你这性子我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妈也看到网上那个视频了，你怎么瘦成那样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徐灯灯顿时有些鼻酸，“没有，好好吃了。”
“好好吃什么，你在家挑食我还能不知道你？”
“在家挑嘛，在外面就不挑了。”
“大冬天穿那么少，西平比家里冷多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穿多一点儿，要不要我给你寄几件衣服过去。”
“不用了妈，我有衣服，昨天是个例外，我平时真的穿的都挺多的。”
徐灯灯只听到徐妈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哭声。
“妈，妈…你哭什么呢。”徐灯灯慌忙安慰他，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我儿子长大了，过得不好也不跟妈妈说了。”
他妈妈平时做事说话都很利索，风风火火的一个女人，菜市场卖菜的阿姨叔叔都得管她叫声姐，平时听个相声笑的隔壁都听得到，是广场舞大妈里头最耀眼的一个，居然也会因为儿子一瞬的变化伤心落泪。
徐灯灯努力逗她开心：“我真过得挺好的，我要是跟您哭，您可不得说我没出息拎着鸡毛掸子来打我啊。”
徐妈抹抹眼泪，“瞎说，我拢共就在你小时候揍过你三四回，你上了初高中我哪里打过你。”
徐灯灯：“三四回？不止吧。”
徐妈摆摆手，含含糊糊说：“嗯…那就是七八回，嘿，我说你不记我点好，打了你几回倒是记得挺清楚？”
徐灯灯又贫了几句，他妈总算笑了。
“我爸怎么样，不想搭理我？你怎么用他手机给我打的。”
“他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倔的跟个驴一样，昨儿个跟人下棋输了，今天不服气又去找人下棋去了，手机落在家里了，我这不看见视频了才着急忙慌给你打个电话嘛。”
“哎哟哟，你也真是…”徐妈数落完他爸，又数落他，“我就跟你说网上的东西不靠谱吧，你说说你…”
徐灯灯跟他爸还能硬呛两句，跟他妈就呛不出声了，“好啦好啦，知道了，你说的都对，我下次不会被骗了行了吧。”
徐妈哪能信他说的鬼话，在电话里跟他掰扯了一堆什么网络传销组织的危害，那嘴皮子能侃的差点儿让徐灯灯以为他妈真进过什么传销组织。
挂电话之前他妈妈问他：“缺钱不？”
“不缺。”徐灯灯说。
他妈叹了口气没说话，然后没过多久又往他账户上打了钱。
“过年回来要是还瘦成杆儿，我就把你撅吧撅吧烧喽。”
徐灯灯看着那条短信，一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晏闲帮他把东西搬到车上，徐灯灯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跟晏闲说：“你知道吗，我家附近那条街，种了一整条街的栾树，夏天的时候开黄色的小花，风一吹就落一地金黄，可好看了。”
晏闲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想家了，他握了握他的手，“我不知道，但我想去看看，一定很好看。”
徐灯灯没再说话。
但风卷起行人的衣服，吹乱他们精心打理的头发，将一个个透明的心吹向天空，其中就有徐灯灯的一个。它正压抑着震颤，热烈而汹涌地沸腾着，徐灯灯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只觉得胸膛满满地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
他抿了抿唇，无比认真地说：“我真的想成为他们的骄傲。”
“我希望我爱的人提起我的名字，都能昂着头笑着说我是他们的骄傲。包括你，晏闲。”
晏闲开着车，方向盘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弯儿，一声急促而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紧接着他听到徐灯灯说：“我爱你，晏闲。”
“你听到了吗？我说我爱你。”
晏闲的车停在路边，他握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手指攥得很紧，心怦怦直跳，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兴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因为一句话心动不已。
第四十一章
徐灯灯其实也很紧张，“爱”这个字说出来轻而易举，但他从未说过。
他的告白，比起别人的情话，可以算的上是朴实无华了，只短短的三个字，还是旁人说过千千万万遍的，没有任何新意的话。但他当时脑子里空空如也，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发酵膨胀，胀的他心底酸酸的，然后这句话便脱口而出了。
他在那一瞬间，不过是特别特别想让晏闲知道，他真的非常喜欢他罢了。
晏闲很久没有说话，久到徐灯灯以为他可能真的没有听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完之后突然有点后悔，理智回来之后开始往回找补：“当…当然，你赶我出来我还是很生气。”
“你还经常取笑我，虽然也不止你一个人取笑我…”
“你…”
“哎…算了，当我没说……”
大概是一次失败的表白经历，他心中骂了好几遍自己不争气，往上拽了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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