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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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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两个班主任作为队员分立两个阵营，针锋相对，两个班级的同学之间亦是硝烟四起，给自己班上同学加油助阵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场上场下谁也不服输，热闹非凡。
唐初站在人群中，注意力全放在李盐身上，看着他率先拿到球，一路运球过去，躲过对手追击，侧身把球传给队友，瞅准时机，再接住飞来的篮球，站在线上投了一个三分球。
女生们竭力欢呼，在这热烈的声潮中，唐初盯着李盐，眼中频频闪着光。李盐看向七班，一眼看见唐初，随后全心投入战斗。
七班班主任周元拿到球，骆有紧紧黏住他，和他较着劲。几度奔跑，篮球几度易手，最终又回到周元手上，他一步向前，投球入篮。这一次，两班的男生女生都在为周元喝彩，骆有迅速跑过去和他击了十分响亮的一掌。
五点二十，骆有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叫停，“五点十分了，不打了，你们休息一下去吃饭，不然待会儿下课了就没位置了！”
李盐去找唐初，那个经常和他打羽毛球的女孩张婷在一旁等候已久，她赶紧跑过去，“给你！”
正好渴了，李盐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说：“啊，谢谢啦！”
“不用谢！”
李盐走到唐初身边，拧开瓶盖，抵到唐初嘴边：“喝吗？”
唐初扬起手中还没开封的矿泉水，淡淡地说：“我有，你自己喝吧！”
同学们三三两两散开，四个老师约着去外面的餐馆吃饭，走下台阶去车棚开车时，骆有看见李盐他们五个人一起往食堂方向走，李盐歪着头笑嘻嘻地和唐初讲话，唐初静静地听着，眉眼中都是笑意。骆有不禁感慨：“年轻真是好啊！”
“年轻当然好！”周元跟着望过去，“唐初那孩子，很少看到他笑呢！”他拍了拍骆有的肩膀，“走了！”
走到车棚，周元打开车门，两个体育老师随后上车，骆有回头望了一眼，李盐已经把手臂搭在唐初肩上，不知和唐初说着什么，满脸都是欢笑。唐初被李盐勾过去，在他身上撞了一下，骆有勾起嘴角，在周元的催促下上了车。
四个人吃完饭，周元把体育老师送至校门口，骆有也准备回学校去开车，他想了想，说：“算了，喝酒了，还是坐你的车吧！”
上到五楼，他们分别摸钥匙打开自家房门，周元一边开门一边说：“我们明天早上六点四十走吧，我打电话叫你！”
“好。”
周元打开门，四岁的女儿就站在玄关处看着他，软糯糯地说：“爸爸你回来啦！”
周元抱起女儿，转身关门，发现骆有正看着他们，周元拉起女儿的小手，冲骆有招招手，说：“你看，叔叔看着我们呢，来，我们给叔叔说拜拜！”
“拜拜！”女孩乐呵呵地说。
骆有冲她招手，笑道：“拜拜！”
“早点睡。”周元说。
“嗯。”
周元关上门，抱着女儿去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让她自己看动画。妻子正在洗衣服，周元走进浴室，手掌轻轻扫过妻子的背部，说：“我回来了！”
“要现在洗澡吗？”
“你先忙，等你忙完再洗。”
“嗯。”
骆有脱掉T恤，扔进洗衣机，打开莲蓬头，迅速冲了个澡，洗脸刷牙之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某天下午，唐初从一食堂买本子回教室，在路上被张婷叫住，他问：“有事吗？”
张婷拿出一封信，羞涩地说：“你能帮我把这个给李盐吗？”
“情书吗？”
张婷羞红了脸，点点头。
唐初趴在窗台，看着楼下的两个人，心里一阵泛酸。
唐初看着那封信，有些不快，却又很羡慕。如果是女生的话，就很容易了吧而且也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自己的感情也不必遮遮掩掩。唐初微微舒一口气，说：“你们一个班的，怎么不自己给他。”
张婷垂下手，说：“我，不敢。”
“我认为，你还是自己给他比较好，毕竟是你在喜欢他，你的心意，你自己亲口告诉他。”
李盐想，他们在说什么呢太远了，听不到！
“不行，我太怂了。”
“你们不是经常一起打球吗？”
“打球又不是告白。”
“总之，你还是自己给他吧，他应该……也挺喜欢你的。”
“真的吗？”张婷眼睛放光！
“不知道，你自己去问。”
“你真的不能……”帮我递一下，吗？
“我走了。”
见唐初扔下她走了，李盐笑了，就是这样，干得漂亮！
☆、喜欢你
张婷撑着下巴，瞄着李盐发呆，笔尖在纸上画了一团弯弯绕绕。
天呐，我说不出口，怎么办好害怕！
张婷经过两节晚自习的心里建设，决定勇敢迈出去。
下课，唐初在教室把最后一道题算完了才走，李盐在他旁边等着，张婷则在楼下站了一会儿。
两人慢慢下楼，张婷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一截，待周遭人群稍微疏散，张婷鼓起勇气叫住李盐，李盐和唐初一起回头。看着李盐，张婷微张着嘴，说不出话，唐初看得出她很紧张。李盐等待她说话，唐初转身继续往前走，给他们留足了私人空间。李盐看唐初一眼，对张婷说：“怎么不说话，不是叫我吗？”
张婷又害羞又紧张，“没什么，就是叫你一声，拜拜！”她紧张得快要爆炸，准备了许久的话，最终也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赶紧逃了！一边跑一边骂自己：“没用没用真没用！”
奇奇怪怪。李盐心道。
李盐赶紧追上唐初，却被颜爽勾住脖子，“你们怎么才下来，我晚餐都吃完了，唐初呢”
“前面，进宿舍了！”
“跑步吗？”
“好啊！”
“叫上唐初，我在宿舍等你们！”
“嗯！”
李盐直接去了唐初宿舍，他敲开门，问：“唐初在不？”
“他在厕所！”
舍友刚说完，唐初正好出来，他在水槽那儿洗完手，顺便洗了一把脸，转过身，平淡地审视着李盐，决定从今以后和他稍微保持点距离。李盐有自己的生活，会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他不能老是让李盐照顾自己，妨碍人家的生活。
李盐觉得他注视自己的目光含着许多东西，眼眶还微微泛红，是哭过吗？怎么回事？李盐十分在意，便问：“怎么了？”
“没。”
唐初装着事，却不说，李盐便知不能再问下去，再问，他也不可能说。
“颜爽叫我们跑步去，去吗？”
“嗯。”
“现在就走”
“好。”
唐初向他走来，视线下移，不再看他。
三人绕跑道跑慢跑四十分钟，出了一身汗，心里轻松极了，唯有唐初心中仍有千斤巨石压着，不堪重负。
唐初沉默着，吃早餐沉默，上下课的路上也沉默，回答李盐的话永远都是“嗯”或者点头，还和他刻意保持着距离，李盐十分受不了。
“你怎么不说话”
唐初摇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
“那是你有不开心的事了？”
“没有。”
“唐初，你有事，可以和我说……”
“什么都没有，我没有不开心。”
“‘我、不、开、心’这几个字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还没有！”
“……”
一连几天都这样沉默不言，心情低落。李盐默默观察着。
这个下午，李盐吃完饭，在宿舍楼门口截住唐初，把他带到操场。唐初隔他越来越远，李盐大步上去，跟着唐初身后。
“唐初，太明显，太刻意了。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躲你。”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和我走在一起最起码和我保持五十厘米以上的距离，这两天甚至不等我……很有问题。”
“每天都勾肩搭背才很有问题。”
“我哪里惹你不爽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的问题”
“嗯，我的问题。”
张婷从教学楼里出来，背着小手，来到李盐面前，“我有话和你说。”由于太紧张，所以张婷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气氛异常奇怪。
唐初很有眼色地走开，往教学楼走去。
李盐看着唐初，觉得脑壳疼。他看向张婷，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李盐，我喜欢你。”
“啊”
张婷略低下头，“我喜欢你。”
“哦。”
张婷紧张地搓搓手，抬眼问：“你，怎么想？”
“我……”李盐顿了顿，“……只能说谢谢你。”
“嗯。”张婷点点头。
李盐呼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
“有喜欢的人啊？你经常和颜爽他们在一起，我们都以为你没有喜欢的人。哈哈，不好意思，刚才的话，你忘了吧。”
“你不要感到尴尬，没什么的。”
张婷看着他，问：“那你，跟她告白了吗？”
“还没。”李盐笑着摇摇头。
张婷被他这个充满了无奈的小表情逗笑，噗地笑出来，李盐愣了愣，张婷笑道：“那你要加油了，拜拜！”
张婷转身后，心情急转直落，刚才的笑容是拼了好大的力气才笑出的呢！眼睛里饱含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她真的很喜欢李盐，没那么容易释怀。
张婷仰起头看看头顶的天空，心道：他喜欢的人，真好啊……
遥望七班的窗口，李盐感到十分茫然，喃喃道：“我喜欢的人啊……”
乌云忽然团聚在山南高中上空，临到下课，唰地就下了起来，大雨滂沱，大有不休不止的意思。
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李盐靠在教学楼门口的墙上，手里拿着一把伞，对雨发愁。
颜爽慢慢走下来，看到李盐，便说：“唐初还在楼上做题，你怎么不去教室等他”
“我在这儿等就行。”
“你俩还在闹矛盾啊”
“你先回去吧。”
“好好聊聊，两个大老爷们儿，能有什么矛盾要闹一个星期的。”
“嗯。”
“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待唐初下楼，李盐把折叠伞塞到他怀里，还没等唐初反应过来便走进了雨里。唐初赶紧撑开伞追上去，把伞遮在他头上，说：“小心感冒了。”
李盐转头看着唐初，说：“靠我这么近，没事吗？”
就淋了这么一会儿，雨水已经浸湿了李盐的衬衫，水珠顺着发丝流到他脸上，滑过眼睛，滑过面颊。唐初看着李盐，没有说话。
走了一段路，雨势渐渐小下来，李盐往前走，唐初立马跟上去，说：“遮着。”
“雨已经小了。”
唐初固执地帮他撑着伞，“也得遮着。”
雨后的周六，晴空换新，蓝得醉人，太阳却还是那个太阳，毒得死人。
很久没回家了，颜爽和唐宁他们都回了，唐初本以为李盐会回家，所以便不打算回家，没想到李盐也不回家。这一天，俩人见着了都互相绕着走。虽然是绕着走，但是李盐的心思还是在唐初身上。
唐初不打球，唯一的运动便是跑步，他有夜跑的习惯，经常绕着跑到跑，想要找他，在跑道一逮一个准儿。
周末留校的人不多，跑道上只有唐初一个人。李盐靠在宿舍楼墙上，躲在阴影里看了唐初很久才跳下高台去堵人。他穿越大半块草皮，拦在唐初面前：
“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你这一周都不理我，我都没和你说话，难受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睡觉都不踏实。”
“跑几圈睡觉就踏实了。”
看李盐这架势，步是跑不了了，唐初只好往边上退。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犟”
“我要回去了。”
“话不说清楚了今天别想跑。”
“我出了一身汗，离我远点。”
李盐靠近他，扯了扯衣服：“我也出汗了！”
唐初后退两步，靠在铁网上，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大法。
李盐犟不过他，妥协了，“犟牛，不说算了。”
李盐接着说，“但是我告诉你，今后再这么无缘无故的不理我小心我揍你。”
“……”
两人对视一秒，一同低下头。
“我问你，你之前走的时候，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忘了。”
“忘了你真行。”李盐抬头看着唐初的侧脸，长舒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被我吓跑了。”
“没有。”
“那你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没有打给你的理由。”
“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们只是朋友。”唐初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李盐听见了。
“我们不只是朋友！”
唐初心里一惊，刚转过头，就被李盐摁住后脑勺亲了嘴唇。唐初的震惊花了足足十几秒才回过神来，他一把推开李盐，却发不出火来。准确的说，根本就没有怒火这东西。
“你干什么呀”
“看不出来么，亲你啊。”
唐初别过头，“我们是男人。”
“是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许和男人亲嘴了？”
“……”
“唐初，你还没忘吧？”
“什么？”
“我以前亲过你。”
“早忘了。”
“你说谎。”
“……”
“唐初，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他没听错，唐初的心脏加速跳动，脸也唰地红了起来。
李盐好像顿时失去了力气，靠在铁网上支撑身体，“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虽然当时亲你你没有拒绝，但是，你第二天就走了……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是不是其实很讨厌我，只不过没说出来。
“我没有讨厌你。”
“唐初，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
唐初的双眼已经不见任何事物，被泪水浸湿。他看着李盐，憋住即将要哭出来的声音，答：“嗯。”
李盐替他擦掉两行热泪，唐初顺着铁网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说：“那时，我以为你只是图好玩。”
李盐也蹲下去，说：“所以你就走了吗？”
“不，第二天走的事情是早就定好的，本来想给你说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而且我也还不是很清楚对你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你亲了我，我很矛盾。”
“所以我们是彼此喜欢，却又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现在看来，是了。”
两两对视，他们一起笑了出来。
李盐挠挠头发，“我们怎么这么蠢，竟然都没看出来！”
“是挺蠢的。”唐初眼里还闪着泪花，含着的却都是笑意。
“你不是成绩很好吗，怎么都不知道？”
“成绩好又不是这方面成绩好。”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大概是你拽我下河那天吧。”
“那天啊，哈哈，那天我就想亲你了，只不过忍住了。你知道吗，在水下的你特别帅。”
“从第一眼开始，你给我的感觉就很不一般，这是谁都没有给过我的感觉。”
“第一眼”
“嗯。”
☆、出柜
李盐回到宿舍，洗洗爬到床上，激动不已，就差对着窗外的天空太喊一声了！李盐拿起手机，赶紧给颜爽报喜讯，言简意赅。
——我们在一起了！
——卧槽，真的！
——等你们回校了我请吃饭！
——我明天一早就来！
——别回来这么早，我们明天要出去逛逛！下午吧，等着唐宁他们。
——行吧，我希望我到的时候能吃到你们提供的超大份狗粮。
——想吃什么
——周黑鸭！
——没问题。
和颜爽聊完，李盐翻来覆去，直到半夜仍没睡着。他又拿起手机，点开和唐初的聊天页面。
——我睡不着。
——我也是。
——太兴奋了。
——嗯。
——要不就这么聊着吧！
——明天不是还要出去吗，要不还是睡吧？
——可是我们都睡不着啊。
——我来找你吧！
——来了我们就更加睡不着了。就这么躺着吧，总能睡得着。
——好吧。
熬到差不多四点，两个才陆陆续续睡着了，然后没睡几个小时就又醒了，不过年轻人嘛，少睡几个小时依旧龙精虎猛！
两人精神抖擞地去外面吃早餐，吃完早餐，他们沿着河边往商场走，在商场逛了两圈，进影院看完一场电影，看了一眼时间，快到中午了，该吃饭了。于是，两人又往旁边的饭店走去。
吃完饭又在外面浪了一圈，颜爽打来一个电话，说到学校了，问他俩在哪里，李盐说：“我们在车站这边！”
“唐宁和符垣也到了，我们来找你们！”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
“好的，马上就来。”
唐宁他们靠边下车，李盐和唐初走过去，唐宁歪头说：“什么好事啊，竟然要请我们吃饭！”
李盐把打包好的周黑鸭递给颜爽，说：“天大的好事！”
唐宁看着他，等待他回答，李盐故意慢悠悠地说：“我和唐初在一起了！”
“哦！”唐宁故意拉长了声音，配合着他的演出。
“是真的，没开玩笑！”
“哦！”
符垣拐了拐唐宁的手臂，示意她这是真的，唐初对符垣和发着愣的唐宁笑了笑，说：“真的，我和李盐在一起了。”
“意外吧！”
“你们！等等……卧槽！”
“还没我镇定。”符垣吐槽完唐宁，对李盐和唐初说：“恭喜，恭喜！”
一行人去火锅店吃九宫格吃了个心满意足，懒懒散散地散步回校，掐着点儿按进教室，晚一步就得被班主任给撵进去。
下晚自习，几个人又去了食堂吃晚餐，吃完晚餐，符垣和唐宁回教室继续看书，颜爽回宿舍休息，唐初和李盐在校园里散步。
走到那边桂花树下，唐初拿出手机给妈妈发短信，说：“妈，我和李盐在一起了，我很开心。”
“恭喜我们宝贝啦！”
唐初回复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妈妈回：“我和你爸过年回来看你，会给你们俩带礼物。”
“好的。”
李盐瞄了一眼唐初的屏幕，不过没太看清，他略有醋意地问：“和谁聊天呢？”
“我妈。”
“哦，嬢嬢哦！”
“我给我爸妈说了我俩的事。”
“你说了！”
“嗯。”
“他们没，没骂你吧”
“没有，他们在我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爸妈挺支持我的。”
“那就好。”李盐想了想，“要不我也和我爸妈出个柜吧，嗯……不知道我爸妈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先别告诉他们，万一他们不接受……”
“我觉得吧，我爸妈对这种事应该看得挺开的！”李盐补充一句，“看不开也没办法，反正我俩是要永远在一起的，他们迟早得看开！”
唐初笑了出来：“嗯！”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两人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先不说，等到时机成熟时……至于什么时候时机才算成熟，那得看情况了！
秋天一过，很快就入了冬，大家都慢慢裹上了棉衣。
这个冬天比往年都冷，临近过年高三生才从学校放回去，告别颜爽三人，李盐和唐初背着书包上了大巴。
俩人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刚好两个座，李盐把手伸到唐初衣兜里，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给你暖暖。”
“体寒。”
“我爸妈大概三天后回来。”
“好晚啊！”
“就这还是多请了几天假的，要不然往年过年就只有几天的假期，这次回家，应该可以待半个月。”
“嗯。”李盐捏了捏唐初的骨节，“明天来我家啊！”
“好。”
回家的路上，天空开始飘雪。
乡下的路上没什么人，特别是这种寒风冷得透骨的日子，更是没几个行人。道路两边都是小山丘，山上的树木都秃了，唯有零星几棵杉树还绿着，茅草还保持着秋日的枯黄……冬天总是如此萧索。
李盐和唐初牵着手，行走在这片安静的天地中，一黄一绿的棉衣是这雪色与萧条中最明亮的一笔。
雪越下越大，走到唐初外婆家门口，地上已经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花。
“那我进屋了。”
李盐抓住唐初的手不肯松手，唐初回头看着他，此刻四下无人，李盐轻轻吻了他一下，搓搓他的手背，轻声说：“好了，进屋吧。”
“嗯，我明天来找你。”
“明天见。”
唐初走过屋檐下微长的廊道，右手放在门上，准备推门时，余光扫到李盐，他还站在原地，唐初转头招手道：“天冷，快回去吧！”
李盐笑了笑，像个傻子似的大幅度慌着手臂，道：“拜拜！”
李盐走后，唐初进屋，关上门，玲玲在沙发上窝成一小团，眨巴眨巴眼睛，问：“是李盐哥哥吗”
“嗯。”
唐初坐到玲玲旁边，玲玲问：“哥哥你饿了吗”
“没饿，外婆去哪里了？”
“二婆家串门去了！”
“哦。”
经过一晚上的积累，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唐初吃过早饭，推门而出，双脚踏在雪地上，产生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舒服。
也就一两分钟的路程，唐初就走到了李盐家门口，此时李盐正在檐下伸懒腰。见唐初来了，他极速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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