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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有个郁大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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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么厉害的老师,要给他做什么好吃的呢?
  郁司阳一股脑的从冰箱里搬食材出来,王姨看得是心惊胆战——小郁这是打算做一桌满汉全席?


第66章 
  王姨以为的满汉全席自然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但薛家这天早上的早餐确实也丰盛得令人乍舌。
  农元抱着薛允慕走进餐厅时; 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芋头糕、鲜菇小米粥、黑米饺子、土豆鸡蛋饼、腐竹拌菠菜、黑木耳肉沫蒸蛋; 对比小修家的早餐; 他觉得自己前五十几年的早餐都是垃圾食品。
  “哇——”薛允慕张大嘴惊叹; 在农爷爷的怀里扭了扭,要下地去。
  薛承修跟在后面走进餐厅; 故意抱怨的说:“平日我可没有这么丰盛的早餐吃,阳阳这是厚此薄彼啊。”
  农元白了他一眼; 开心的拉开椅子坐下; “我可是客人; 吃丰盛一点儿怎么啦,你这个主人可真小气。”
  “您说对了,我就是小气。”薛承修毫不惭愧承认,在主位上坐下。
  郁司阳把最后一道香辣海带丝端出来,在薛承修的右手边坐下,“农叔,起得有点儿晚,就随便做了点儿; 您试试看,合不合胃口。”态度格外的殷勤狗腿。
  “这太丰盛了; 这哪里算随便做。”
  农元喝了一口鲜菇小米粥; 浓稠的粥微微烫口; 香菇味浓且鲜; 洒在粥上的香葱末略微辛辣的香味与香菇的鲜相得益彰; 浓滑的粥滑进肚里,胃部暖暖的,口中回味着鲜香,实在是满足。
  芋头糕是用清水将黏米粉拌成糊糊,接着再用开水调成生熟浆,在里面加上油、盐、白糖拌匀,芋头切成小丁炒热后加盐和清水焖熟,然后把焖熟的芋头丁放到生熟浆里拌匀,上锅蒸熟。
  吃的时候,把芋头糕切成小手指长短的长条,一口一个刚刚好,吃进嘴里因为黏米粉而微微弹牙,软糯香甜,却又不粘牙。
  薛承修喜欢吃黑米饺,昨天就已经预定了的,饺子还是昨晚两人一起包的,饺子馅是郁司阳用酱油、盐、蒜蓉和香油腌制的猪肉馅,肉馅里特意加了一点点小茴香增香,饺子皮则是用黑米粉加温水拌匀揉成的面团,因此,包出来的饺子就是黑色的。
  桌上这一盘约三十来个饺子里,一部分精致玲珑,一部分奇形怪状,薛允慕用小勺子一不小心舀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饺子,举起来大声说:“爸爸的,好难看呐。”
  “我说这饺子怎么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农元夹起一个精致玲珑的饺子,吐槽道:“小修,你还是别糟蹋食物了,你包的那些个饺子,看得人食欲都没有了。”
  薛承修:“……”
  “唔,这饺子好吃,”农元说:“小修,你把你自己包的吃掉吧,摆在那里太难看了。”
  “难看。”慕慕点头,拆他爸爸的台拆得很开心。
  薛承修心塞不已,吃了他的东西,还要嫌弃他,可他又不能拿着一老一小怎么样,只能黑沉着脸沉默的表达不爽。
  “薛先生,吃这个,很爽口的。”郁司阳夹了一筷子腐竹拌菠菜到薛承修的碗里,笑眯着眼睛说。
  腐竹拌菠菜为了照顾孩子的口味,特意没有放辣椒,只放了一点点的花椒油搅拌了一下,菠菜只是烫至断生,很是鲜脆爽口。
  还是我家阳阳知道疼人。薛承修满足的把菠菜吃掉。
  一顿丰盛过头的早餐,结果就是四人全部吃撑了。
  农元靠在沙发上,薛允慕在他和他同样的姿势,小胖手一只揉着自己的肚子,一只努力伸长去揉农爷爷的肚子,薛承修即使吃撑了,坐姿依旧挺拔。
  没过多久,郁司阳已经全副武装、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从楼上下来,“农叔,可以出发了吗?”
  农元站起来说:“走吧。”
  两人要去大街上进行体验式教学。
  薛允慕见农爷爷和阳阳哥哥居然一起出去玩儿,却不带他,立刻表示抗议。
  “哥哥不是出去玩儿,是去学习。”郁司阳蹲下来,温声对薛允慕说。
  小家伙嘴巴嘟得都可以挂油瓶了,抱着郁司阳的脖子不撒手,“不要,哥哥说这两天都可以和慕慕玩,哥哥自己出去玩,不带慕慕,说话不算话。”
  “小慕慕,爷爷和哥哥真的不是出去玩儿的哟。”农元也蹲下来平视薛允慕。
  薛允慕头立刻扭到一边去,不看农爷爷。
  对付熊孩子还得薛先生出手。
  薛承修过来,干净利落的把小胖子从郁司阳怀里“撕”下来,对酝酿着用嚎啕大哭来耍赖的儿子说:“不许闹,哥哥是有正事。。”
  薛允慕扁着嘴,不情不愿的说:“好吧,那哥哥你要早点回来。”
  郁司阳郑重点头,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去厨房里拿了两个用糖做的小猫给他,小猫只有成人中指一节指头那么大,全用手捏出来的,小猫身上不同的颜色都是加了果汁调色出来的糖,一只小猫在舔爪子,一只在睡觉,做得惟妙惟肖,瞬间就虏获了薛允慕的心。
  安抚好小家伙后,郁司阳便和农元出门了。
  研究人类自然是要到人类中间去,农元开车带着郁司阳去了市里一个大型的居民区,这一片有好几个老式社区,有原住户,也有租住在这里的,各个年龄层的人都有,加上又是周末,居民区里的菜市场热闹非凡。
  农元和郁司阳便在菜市场外面找了个石墩子坐着,观察菜市场来来往往的人。
  “其实人类学也可以叫做八卦学,”农元慢条斯理的说:“人在聊八卦的时候,就会透露出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和这个环境的文化价值。你看那两个人……”
  郁司阳顺着农元手指指的方向看去,两名四十来岁的女子面对面站着说话,一人身上穿着碎花的夹棉睡衣,一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配修身小脚裤和细高跟鞋。
  “人的穿着打扮,大多数时候能看出这人的社会地位。”
  “这两个人,穿着睡衣的应该是家庭主妇,或者在这个居民区里开了一家小店,店面不太大,他的丈夫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厂技工。”
  “穿风衣的应该是公司白领,并且很少在家里做饭,或许是家里来了客人。”
  郁司阳惊讶的问:“您为什么觉得她很少做饭?”
  农元示意他一起朝两位女子走去,待走近了,便听到穿风衣的女子说道:“我老公的同事过来家里吃饭,菜不够,我出来买一点。”
  郁司阳星星眼崇拜的看农元。
  农元失笑道:“你看她,菜市场的地面这么脏,到处都是泥水,她却穿着高跟鞋过来,风衣还是长款的,明显就是没怎么做过饭的。”
  郁司阳仔细观察穿风衣的女子,发现她风衣下摆被溅上了许多泥点。
  “小郁,你在演戏的过程当中,是演绎的别人的一段人生。”农元领着郁司阳在居民区内慢慢溜达,“这个人即使是编剧创造出来的,他也应该要有过去和未来,过去他是什么样子的,经历过什么事,什么人在他的过去中对他影响甚大,这些,都是构成人物现在性格的重要原因。”
  郁司阳受教的点头。
  一老一少拐了一个弯,就看到几步开外,一个男子正在殴打一名女子,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站在一旁嚎啕大哭。
  “你做什么打人。”郁司阳快走几步上前去,一个巧劲儿,把打人的男子推开。
  男子愣了一下,见是一个裹得脸都看不见的人,怒气勃发,指着女子骂道:“妈的,这个就是你的姘头吧,你还说没有背着我偷人,你这个臭婊子,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
  女人站在郁司阳身后,捂着脸哭,不停的说:“我没有,我没有……”
  “你胡说什么。”郁司阳气愤不已,“一个大男人打女人,你还有理了。”
  男子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二话不说,就冲过来要连郁司阳一起打。
  郁司阳虽然瘦,但因为拍戏的缘故,跟着武行学了好几个月的功夫,就算是个花架子,也比男子强上不少,没两下就把男子给打趴在地上。
  “你,你……”男子爬起来,不停的悄悄往后退,色厉内荏的说:“你有种别走,老子叫人来打死你。”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的围观群众,有人是认识男子的,哄笑道:“老李,你都快没种了,你还管别人有没有种啊。”
  男子脸涨得通红,对女子说道:“臭婊子,还不给老子滚回去,在外面丢人现眼。”
  “是你自己丢人现眼吧。”农元走到郁司阳身边,“你有外遇想离婚,可以向法院提出申请,不需要靠打老婆来达到目的。”
  男子脸色大变,“你个死老头,胡说什么。”
  刚刚还被打的女子停了哭声,放下捂住脸的双手,从郁司阳和农元中间穿过去,把郁司阳推得差点儿摔倒,扑过去就疯狂的撕扯男子的头发,还用指甲狂抓男子的脸,嘴里骂道:“你个龟儿子,原来是你出轨,居然还诬陷我出轨,还打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刚刚好不容易止住哭的小孩儿又大哭起来。
  郁司阳表示惊呆了,居然是伦理大戏,女子的武力值居然和男子旗鼓相当。
  农元拉着郁司阳赶紧从人群中撤退,拐了两个弯,找到他们开来的那辆车。
  “一个人的性格,是可以从他日常的举止、习惯性的动作和他的人际交往看出来的,”农元一边开车一边还不忘教学,“一个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动机的,要揣摩一个角色,就要分析他的性格。刚刚那个男人,你看出他是什么性格吗?”
  郁司阳想了想说:“外强中干,只会窝里横,懦弱,唔……脑子有病。”
  农元大笑:“脑子有病可不是人的性格。”
  “有病的性格嘛。”郁司阳也笑道。
  农元没说他说得对,也没说他说得不对,只是说道:“小郁,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更理智的对待,不要热血上头就去和人打架,这个男人是弱爆了,若是遇上一个孔武有力的,你打不过怎么办?”
  郁司阳垂下头,懊恼的说:“农叔,我知道了。”他是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了,看着这样的男人就会正义感爆棚,今天确实是冲动了。
  农元没再说话,开车带他去下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薛家别墅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薛承修让保镖带着儿子上楼,冷着脸对不速之客说:“你来做什么?”
  “父亲到儿子家里看看,不行吗?”


第67章 
  “农叔; 您怎么知道刚刚那个男人有外遇呀?”郁司阳好奇的问。这都能猜出来; 简直太神了; 已经不能用什么“学家”来定义; 这简直就是神棍。
  农元哈哈一笑:“不是有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热闹么; 我正好听到两个人小声的说这事儿。”
  郁司阳:“……”
  真相居然如此朴实无华; 略有点儿失望。
  “小郁,了解一个人; 很好的途径就是通过他身边的人。”农元握着方向盘; 把车往云中市一个很有名的公园开去; “从他身边的人对他的谈论,便可以大致拼凑出这个人基本的性格画像。”
  听了这句话,郁司阳头微微垂下; 沉默不语。
  “怎么了?”农元在等红灯的时候; 转头过去看他; 思忖着自己刚刚那句话有哪里不对么,小郁看起来像是被打击到了。
  “农叔; 别人说的话就真的是对的吗?”郁司阳低声问。
  曾经第五不羁诬陷他偷了酒店的贵重财物,师父出面为他作保,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却也一直不能证明不是他做的; 若不是他无意中听到第五不羁打电话,他也不会知道是一直信任的人陷害他。
  从那时起; 酒店里私下对他的流言蜚语就没有停止过; 新进的员工都会被老员工警告不要靠近他; 以免被他偷了什么东西,保洁部的一位大姐当众帮他辩解了几句,却被自己的丈夫毒打了一顿。
  所有人都用有色眼镜看他,实际上他真的是他们以为的那样的人吗?
  农元见他情绪低落,以为他是因为以前两次遭受网络暴力,而感到沮丧,安慰道:“喜欢和讨厌是人的主观情绪,而人却是一个客观存在,小郁,每个人都一样,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你,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讨厌你,而作为客观存在的人,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郁司阳抬起头,睁大眼看着农元,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是这样的吗?
  “小郁,你是一个有天分又努力的孩子,你该更有自信一些。”
  郁司阳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
  他在人际交往方面一直不太行,说白了就是情商低,只会埋头做事。以前他被那么多人排挤,还是有师父维护,有保洁部的大姐暗中关心,他自己也赌了一口气,定要做出些成绩来,让这些排挤他中伤他的人刮目相看。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他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拿到了博诺瓦金奖,如不是出了意外,他有信心在三十岁之前拿到米其林的星级。
  ——我的确应该更有自信一些。
  “谢谢您。”郁司阳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
  农元嘴角含笑,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郁司阳突然说道:“农叔,咱们回去吧。”
  “回去?”农元惊讶的反问,“才刚出来没多久就回去?”
  郁司阳点头,表情严肃,坚定的说:“我们回去。”
  农元虽然搞不懂他怎么突然这么坚决的要回去,他们计划是要在外面待一天的,晚上还要去一个商业酒会,观察不同社会地位的人,不过,孩子既然要回去,他也不强求,反正他的假期还有半个月,什么时候教他都行。
  车子在前面的路口掉了个头,往回开。
  这时候的薛家别墅里,薛承修抱臂,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表情冷硬的看着对面的薛礼。
  薛礼还不到六十岁,现在的模样看起来说他八十了,薛承修也信。几个月前,他在帝都薛宅见到这个人时,还是意气风发,保养得宜的模样。
  看来,他宠爱的儿子出事,他焦虑得不行。
  薛承修突然想到郁司阳前些日子在翡翠酒店和门童吵架时说的话,现在把那句话用在这里,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样想着,他脸上冷硬的表情一收,嘴角勾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说道:“看到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薛礼脸色丕变,一句“不孝子”就要破口而出,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硬生生把怒骂忍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蔼慈爱一些,“怎么不让允慕下来见见爷爷?”
  “他有爷爷吗?”薛承修讽刺的看着薛礼。
  当初他把慕慕抱回薛家,对面这个老头可是说了,绝对不会承认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是自己的孙子。
  现在做出这般模样,显然是有所求,就是不知道他求的是薛家平安无事,还是他宠爱的儿子平安无事。
  薛承修猜的没错,只是他低估了薛礼的脸皮厚度,高估了他的廉耻心。
  薛礼既想薛家平安无事,又想薛承继平安无事,为此,他愿意现在就退下来,把薛家彻底的交给薛承修,和薛夫人、薛承继一起去国外生活。
  当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时,薛承修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你觉得可能吗?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你为什么一定要毁了薛家,毁了你弟弟。”薛礼脸色乍青乍白,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没有口出恶言。现在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抱住薛家和儿子。
  “我可没有弟弟。”薛承修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把薛礼曾经说过的话又扔回到他脸上,“我绝对不会承认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是我弟弟。”
  “薛承修!”薛礼暴喝一声,右手一挥,把茶几上放着的一个杯子拂在地上,“呯”的一声,摔得粉碎。
  薛承修当场就变了脸色,要不是看薛礼是个老头,他都想揍他一顿出气。
  被薛礼摔碎的杯子是郁司阳的一个粉丝送的,虽然全星娱乐和郁司阳本人都郑重说过,不收粉丝的任何礼物,但也架不住粉丝见缝插针的把礼物塞到他手里就跑,好在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杯子是一对,是那个粉丝亲手烧的,两个杯子拼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圆,薛承修看到这对杯子的时候,立刻拿了一个,就是被薛礼摔碎的这个。
  “说完话了就快点儿滚,到别人家来逞威风,你可真是越老越能耐。”薛承修已经完全失去耐性了,说话也更加的不客气。
  “承修,究竟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承继?”薛礼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好像他们骨肉相残,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格外痛苦一样。
  “怎样都不会放过。”
  薛承修没说话,说这句话的是跑进客厅的郁司阳。
  他一路催着农元把车开快点儿,回来就正好听到薛礼的这句话,气愤不已。
  薛礼寻声望过去,一个长相精致漂亮的少年一脸怒容的朝他走来。
  “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还想全身而退?”郁司阳愤怒的说:“是法律不会放过薛承继,你以后还是去牢里看你儿子吧。”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没点儿教养。”薛礼也怒不可遏。
  薛承修冷笑道:“他就是受害人之一,你说他有没有资格说话。”
  郁司阳走到薛承修身边,地上摔碎的杯子就这么大喇喇的被他看到,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地上的碎片问:“谁把杯子摔碎了?”
  薛承修第一时间指向薛礼。
  郁司阳恶狠狠的瞪薛礼,又气又心疼,那可是粉丝亲手做了送给他的小礼物,是别人的一片心意,而且这个杯子是一对的,这个混蛋死老头,“你跑到别人家里来,还打碎别人的杯子,看你一把年纪了,居然也这么没教养,为老不尊,果然会教出薛承继那种混蛋儿子。”
  薛礼才说了郁司阳“没教养”,不到一分钟,就被郁司阳把这句话扔回到他脸上,而且他都五十来岁的人了,不到二十岁的人这么说,简直忍无可忍。
  郁司阳看薛礼又要说话,立刻出声打断他,说道:“我现在很庆幸,你从来没有教过薛承修,才会歹竹出好笋,不然你们薛家岂不是一家子都是混蛋。”
  薛承修:“……”阳阳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唔,应该是夸我。
  农元因为去停车,比郁司阳要晚一步进来,听到郁司阳怒骂薛礼,他站在玄关处努力憋着笑——薛老混蛋该庆幸他没有心脏病高血压啥的,不然肯定气得爆血管。
  薛礼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没教养的小鬼计较,转而看向薛承修,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承修,以前是我太过忽视你,我在这里跟你道歉,你已经是薛家的继承人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毁了薛家呢?”
  “哼,谁稀罕。”郁司阳在薛承修身边坐下,帮他说。
  “……”这个小鬼真是太讨厌了,薛礼继续说:“若是你放过承继,整个薛家都是你的。”
  郁司阳继续捣乱插话:“老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不考虑我,你的两个叔叔呢?还有那些亲戚呢?”薛礼说:“他们又何其无辜,你为什么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何其无辜?”农元听不下去了,从玄关踱步进客厅,目光锋利的看着薛礼,冷冷的说:“你们薛家有几个人是无辜的?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你人越老脸皮也越厚啊。”
  “农元!”薛礼惊愕的站起来。
  他们两人不对付了几十年,尤其是在薛承修的母亲过世后,矛盾更是被激化放大,农元还年轻的时候,几乎是见到薛礼一次就打一次。
  薛承修联合裴家、庄家一起整垮薛家,在帝都搅风搅雨,搞得人人自危,帝都各个家族都在暗地里笑话薛家自相残杀,还说薛承修是自毁长城,但农元是赞成薛承修这样做的。
  农元虽然是个学者,但他背后的农家可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他本人也是享受特殊津贴的,自有自己的人脉,他对薛礼的恨一点儿不亚于薛承修,因此,薛家现在的情况,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滚吧。”农元冷漠的说。
  薛礼或许可以在薛承修面前死缠烂打,但对上农元却是从内心深处感到畏惧——实在是年轻的时候被打怕了。
  但是他实在不甘心,放下身段来求大儿子,却什么目的都没有达到,还被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辱骂了一顿。
  “承修,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薛礼低声跟薛承修说了一句,绕过农元往外走。
  薛承修冷淡的说:“没什么好考虑的。”
  郁司阳点头附和:“就是,薛承继就该把牢底坐穿,别出来害人。”
  薛礼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郁司阳一眼。
  郁司阳扬着下巴,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把别人家害得家破人亡,还想着逍遥度日?
  做梦!
  真该让薛承继也去死一死。
  薛礼气哼哼的走了,农元拍拍郁司阳的头,说:“小郁气性还挺大。”
  “农叔,阳阳父亲的公司就是被薛承继算计得破产的。”薛承修低声解释道:“他父亲自杀,母亲也受不住打击过世了。”
  农元一惊,赶忙说:“抱歉,小郁。”难怪他对薛礼那般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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