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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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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
  叶惺却没等他回答,把牛奶塞进了他的车筐里,骑上车就率先走了。
  到校门口的时候,顾连森和麦吉道了别,刚要跟叶惺说再见,叶惺却抬起手。顾连森也举起手,挥了下,说:“再见。”
  但是叶惺的手却迟迟没有放下,双眼盯着他,两个人僵持了几秒,顾连森终于反应过来叶惺是想要击掌,但是顾连森从没有在球场以外的地方和人击过掌,有些迟疑地举起手,在叶惺的掌心轻轻拍了一下,又连忙收了回来。
  叶惺轻笑了一声,终于放下手,却凑到他耳边说:“晚安。”
  顾连森一个激灵,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叶惺和麦吉转身骑远,才恨恨地锤了一下车把。他又硬了。


第十一章 
  
  房间里没有开灯。顾连森光着上身坐在床上,睡裤连同内裤褪到了膝盖,近乎粗暴地握住了腿间亢奋的器官,被主人冷落了两个多月的性器几乎是在被碰到的一瞬间就抖动了几下,流出了几滴粘稠的液体。
  顾连森深吸一口气,攥着手中硬得发疼的欲望,缓缓地套弄了起来。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顾连森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久违的快感太过地强烈,让顾连森的手越握越紧。
  许久不曾被抚慰的器官很快就濒临爆发,兴奋地颤抖着,却猛地被主人紧紧地掐住了根部,淡粉色的器官硬是憋成了暗红色,前端的小孔绝望地渗着前液,而顾连森却像是没有了感觉。
  此刻他的脑中一片混乱,快感和痛感,以及一种让他窒息的绝望感,全都让他无法思考。
  过了一会,他终于松开了手,那一瞬间脑子里轰然炸开的快感盖过了所有的感觉,他弓起身,低喘了一声,浑身随着射精颤抖着。浑浊的白色液体一股一股地打在他光裸的身上,随着他浅浅的腹肌线条缓缓流了下去。
  顾连森眼神放空了许久,随手拿起遥控开了灯,亮起的灯光让他眯了眯眼,低下头,却看到自己身上那一片斑驳。
  顾连森迷茫地抽了几张纸把自己清理干净。他原以为喜欢上骆峥只是他人生的一个意外,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后,等他把骆峥完全放下,他会爱上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毕竟他虽然曾是那么地喜欢骆峥,但能和骆峥见面他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从未产生过想要亲一亲,抱一抱他的念头。他还以为,除开骆峥,他还是个直的,尽管他也从没对哪个女孩子动过心。
  但是事实是,他对叶惺动了心。不仅动了心,还动了情,甚至现在还因为对方撸了一发。顾连森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顾连森眼神放空了许久,随手拿起遥控开了灯,亮起的灯光让他眯了眯眼,低下头,却看到自己身上那一片斑驳。
  顾连森抽了几张纸把自己清理干净,突然有点迷茫。
  他原以为喜欢上骆峥只是他人生的一个意外,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后,等他把骆峥完全放下,他会爱上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毕竟他虽然曾是那么地喜欢骆峥,但能和骆峥见面他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从未产生过想要亲一亲,抱一抱他的念头。
  他还以为,除开骆峥,他还是个直的,尽管他也从没对哪个女孩子动过心。
  但现在事实是,他对叶惺动了心。不仅动了心,还动了情,甚至现在还因为对方撸了一发。顾连森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叶惺发现最近顾连森在躲着他。
  中午的图书馆看不到他的身影,晚上下课之后他的话也少了很多,每次叶惺放下速度想跟他并列时他都会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躲到麦吉的另一侧。
  叶惺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他大着胆子在每晚分开前都举起手让顾连森和他击掌。
  每次顾连森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与他碰一下,然后又像烫到一样飞快缩回去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小奶猫。
  后来几次叶惺忍不住在击掌结束的时候捏捏他的手。最初的几次,顾连森会立刻满脸通红地把手抽回去,还会悄悄地瞪他,但是叶惺忍着笑表现得一脸正直,顾连森就会开始自我怀疑,最后觉得击掌大概是什么奇怪的A国传统,便每次都老老实实地伸出手与他击掌。
  叶惺对此乐此不疲,只是有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欺负小动物的变态。
  正午,顾连森坐在饭堂的小角落里,看着隔壁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最终再也没有人来,他还是静静地坐着。在这里他比较放松,因为叶惺曾说过自己很少在外面吃饭。但他想念图书馆窗边那温暖的阳光,想念睁开眼就能看到叶惺的午睡。
  可他不能去。叶惺把他当兄弟,他却抱着不该有的想法,就像他过去对骆峥一样。他内心深处隐隐觉得叶惺对他和对别人不太一样,但他很怕那是他的错觉,也更怕那不是他的错觉。偶尔和在饭堂遇到的中国同学闲聊时,他们总会提起叶惺。
  叶惺一向是别人的话题焦点,从入学开始就因为出众的长相被许多岛国妹子追捧,但他从来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在私下被几个中国的学长戏称为“爷新”。
  最初顾连森听到这个外号时觉得很好笑,但是他所认识的叶惺却不是他们口中那样高傲又自大的。他会帮素不相识的女生搬行李,他会把好的雨伞留给自己,他会把喝醉的自己背回宿舍,他会像老母鸡一样护着自己不被人灌酒,他会和自己击掌,他会轻声喊自己的名字,他会温柔地和自己说晚安。
  顾连森喜欢听他们讨论叶惺,他们口中的叶惺越是高冷,他就觉得叶惺对他越是特别,过后又越是恐慌。
  这天晚上回到校门口,麦吉突然说她明天开始就不去上课了,课程表上没有她想听的课,打算下学期再开始上课。顾连森突然就慌了。有麦吉在,顾连森还能在骑车时偷偷看叶惺一眼。麦吉不在,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惺。
  分别的时候,叶惺神色如常地跟他击掌,过后紧紧地握了几秒他的手。
  叶惺的手很暖,也很光滑,不像他的手,手上布满了练球练出来的粗糙的茧。
  他轻轻地把手抽了回来,他很害怕自己手上的茧会磨伤叶惺,这样叶惺就再也不会和他击掌了。
  第二天晚上,顾连森故意迟了许多才从后门溜进教室。他知道叶惺上课的时候很专注,很少会东张西望,所以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有时候他来晚了,叶惺明明没看到他进来,下课他混在盖章的人群里,叶惺明明也没有回头看他,最终却还是会在楼梯下等着他一起回家。
  顾连森挑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男性身后的位置,这样万一叶惺回头也看不到他。
  他也不顾礼貌不礼貌了,趴在桌上,让黑人大哥庞大的体格更完美地挡住他的身影,松了口气,却忍不住悄悄探出头去看叶惺的背影。
  叶惺依然坐得很直,专注地看着屏幕,不时低头做笔记。
  叶惺的侧脸很刚毅,显得冷漠而高傲,但是顾连森却想起他柔和时的样子,心顿时砰砰猛跳,他不敢再看,泄气地趴在桌上。
  讲台上的老师宣布下课的那一瞬间,看到叶惺仍在低头收拾笔记,顾连森拿起背包就从后门溜了出去,躲在拐角处,等了十几分钟,又悄悄从后门溜进去。教室只剩下讲台上的老师正在整理资料,看他进来,愣了一愣。顾连森连忙拿出签到卡,请老师盖印章,老师一脸狐疑,问:“你不是刚刚才来吧?”
  顾连森大惊,说:“冤枉啊老师,我只是去了下洗手间,我刚刚还坐在那一排的黑人同学的后面呢!”说着还指了指刚刚坐的地方。
  老师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有一个高大的黑人坐在了那个位置,便给他盖了个章。
  顾连森松了口气,却没有走平时走的通道下楼,反而是绕到了教室后方的紧急通道那慢慢地下了楼。紧急通道一直亮着灯,灯光却很暗,顾连森摸索着下了楼,环顾了一下,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松了口气,正要走,却瞥见大楼梯间旁的柱子旁有一个高大的黑影。顾连森又躲回了紧急通道里。所幸那黑影面朝楼梯,背对着他,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
  顾连森知道那是叶惺,叶惺总是喜欢站在那个地方等他。盛夏的夜晚依然闷热,顾连森在楼梯间里躲了一会已经出了一身汗。他又悄悄探出头,只看到叶惺仍然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明动一动就能让感应灯亮起来,但他偏偏像一尊雕像那样立在那里。
  整栋楼的最后一个人,那个老师,早已在十分钟前离开了,而叶惺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顾连森看着叶惺的背影,觉得那个身影是那么地落寞,让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顾连森很想冲上去,但是眼前的黑暗让他止步,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他每看一眼那个身影,他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就在他快要溺毙的时候,叶惺终于动了动。
  叶惺抬起头,看着楼梯的上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不知道顾连森今天有没有来,他很少特意去确认他有没有来,因为他相信他会来。
  他总是在不安地等待着,当顾连森真正活蹦乱跳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那种无法言喻的喜悦会冲淡所有的不安,让他下次又心甘情愿地等待着。
  但今天顾连森没有来。
  叶惺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这样等了。
  顾连森静静地看着叶惺慢慢离开的背影,感应灯亮起,又慢慢暗下。他终于站起身,走进黑暗中。


第十二章 
  大四刚开始的时候,顾连森的每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每天像一个机器一样在闹铃响的时候爬起来去上课,晚上下课之后理疗完回来便坐在书桌前发呆。
  曾经的网瘾少年已经许久没有跟室友们开过黑,室友们给他取了个新外号叫“咕咕森”,以谴责他一鸽再鸽的行为。
  顾连森对此只能苦笑,他的理智也很清楚他的状态是不对的,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即便是被骆峥那样不着痕迹地拒绝了,他的心里依然时时刻刻都会想起他。
  顾连森很痛苦,当他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会去找骆峥聊聊天,哪怕只是聊聊球队现在的情况,他就觉得心满意足,甚至那一天晚上睡觉都会十分安稳。
  骆峥对他而言就像是一种毒瘾,明知道不该接近,却甘之如饴,把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掏空。
  或许初恋总是会让人有不同寻常的执着,顾连森无奈地想。
  但是时间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方法。顾连森渐渐地逼迫自己回到喜欢骆峥前的生活。他强迫自己认真上课,强迫自己回归网瘾少年状态,天天和室友们开黑开到腰酸得再也坐不住,才爬上床睡觉。
  当他的生活回到正轨,对骆峥的想念就不再是那么煎熬。他发现如果他不去主动找骆峥聊天,骆峥是绝对不会主动找他的,让他再一次意识到事情之所以到达这一步,都是因为他一厢情愿,而骆峥只是对他展示了无限的包容。
  顾连森对自己感到很愤怒。骆峥本就值得遇到一个很好的人,而自己竟然曾经妄想让对方和自己一起走上弯路,甚至在对方委婉地拒绝自己之后还抱着希望,顾连森有点憎恶这样的自己。
  他忍住了思念的折磨,再也没有打扰骆峥,渐渐地,生活也步上了正轨。
  顾连森原以为这段未曾说出口的感情会就这样随着时间缓缓消逝,只留下他与骆峥在球队并肩作战的记忆,变成他大学时期的一段甜蜜又酸涩的回忆,但是,现实永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
  大四下学期,顾连森本来想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留在学校的附属医院实习,他们学校的实习点很分散,在大城市的点十分少,实习的的选择按成绩优先顺序。顾连森的成绩是十分优秀的,即便是训练繁忙的前三年里,他也从未松懈过,大四上学期的成绩甚至接近满分,完全可以想选哪就选哪。
  就在他刚决定留下的时候,骆峥却主动找他聊天。
  顾连森看了许久消息界面,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他震惊,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由内心深处涌出的喜悦,以及随之而来的无助感。
  在这一刻之前,顾连森都认为自己已经不是那么在意骆峥了,但这一刻这些希望都被打破了。
  顾连森和骆峥聊了几天,其实也没有重要的事情,仅仅是单纯的闲聊。可就因为对象是骆峥,而且是骆峥主动开始的,他那颗早已只剩空壳的心仿佛又被填满了。
  这天晚上,聊着聊着,骆峥突然问:【森哥,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顾连森骤然心跳加速,他手抖着回答:【没有。】
  【那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
  顾连森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想了半天,却只给了个教科书式的回答:
  【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只要有感情,都是值得尊重的。】
  骆峥静了片刻,这安静的几分钟或许是顾连森二十多年人生中最难熬的几分钟。
  终于在顾连森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手机坏了的时候,骆峥回复了。
  【骆峥:森哥,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我有对象了,是个男的,所以,我有男朋友了。】
  顾连森那一刻觉得自己的脑子是炸裂的。
  骆峥不是直男吗?怎么就交男朋友了?那之前那些都算什么?而且他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吗?为什么时隔那么久还要跟他说这些?
  顾连森很艰难地打了几个字:【你不是直的吗?】
  【骆峥:我以前也以为我是直的,直到遇到他,我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不用在意性别的。】
  顾连森心里的酸涩已经涌了上头,刺激得他连眼睛都模糊了。他安静了许久。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揉了揉湿润的双眼,看清那行字之后,泪流满面。
  【骆峥:森哥,你能祝福我们吗?】
  顾连森已经看不清键盘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了一条语音,说:“骆峥,我祝福你们。”
  顾连森一直没敢点开自己那时发的那条语音,他害怕听到自己那一刻的声音,因为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当时的语气。
  或许是平静的。或许是愤怒的。或许是悲伤的。
  无论怎样都好。从那一刻起,他和骆峥就已经结束了,虽然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他不顾辅导员的劝诫,把实习点改到了距离学校最远的那个小县城里。
  他只想离骆峥越远越好。
  顾连森只是迟钝,他不傻。不管骆峥是真的把他当兄弟想要他的祝福,还是只是变相警告他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如今不要再来打扰自己与男友,他都明白他要远离这个人,远离这个让他心痛得无法呼吸的人。
  顾连森比以前更像个机器了。小县城的医院人手不足,连分科都不明细,只粗略地分了内科和外科,顾连森则毫无规律地在内科外科间轮岗。
  他不知疲惫,只有工作能填上他心里的洞。
  不顾带教老师的劝阻,他自告奋勇值了无数个夜班,白天又积极地上了无数台漫长的手术,尽管只是当一助二助,但他迷恋手术中那种全神贯注心无杂念的感觉。他的腰时时发出一阵阵剧痛表示抗议,但是他感觉不到。
  如此过了将近两个月,有一天,顾连森正在跟一台手术,手术结束前,顾连森提起线剪认真地剪掉了最后一针的线头,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眼前一黑,就直直地倒下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顾连森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酸痛的。积累了两个多月的疲惫似乎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隔壁床的看护看到他醒了,喊来了他的带教老师。顾连森眼神放空地听着年迈的带教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他只觉得很难受,从心里到身体都很难受,很想哭,可是他的心却空荡荡的,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躺了几天,来自肉体的疼痛和心底的绝望让顾连森只剩了一个空壳。
  他总是双目无神地发呆。
  有时腰上的疼痛会让他短暂地清醒过来,每到这时候,他总忍不住会想,人生为什么要有这样多的痛苦,为什么要有这样多的绝望?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吗?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日子让顾连森恐惧,他很怕自己一个想岔,一时冲动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在感觉到自己身体情况稍稍好转了之后,他很快就回到了岗位。
  过了几天,顾连森管的床位新收了一个病人,他麻木地拿起病例准备去问病史。
  一进门,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躺在病床上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年前患了唇癌,做了切除手术后又做了术后的放疗,如今放疗却引起了面部的糜烂坏死,还并发了感染。男人大半张脸都流着脓,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听见有人进来,男人抬起头,神情疲惫,唯独一双眼睛是明亮的,让顾连森立刻就记住了那双眼。
  第二天查房时,主任说要取活检看看情况,早已熟悉流程的顾连森便替他切了脸上烂肉与正常组织边缘的一块,送了活检。病理报告很快回来了,病理科给出的诊断意见是“低分化鳞癌”。
  顾连森很难过。他替那个中年男人感到惋惜。千辛万苦战胜癌症不过两年,又一次回到了原点,甚至更糟糕。无论是放疗导致的癌变,还是因为唇癌复发发生了转移,这个结果都是灾难性的。男人脸上的病变区域太过广泛,已经不适合进行手术了,病理报告还是低分化癌,意味着癌细胞拥有很强的增殖能力和极高的侵袭性,或许癌变很快就会转移。
  顾连森只是想一想,就觉得胸口堵得慌,那种几个月来一直梗在他胸口的窒息感又一次强烈了起来。
  他无法想象男人得知结果后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神情。但是在带教老师的催促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病房,把化验结果告诉了男人。
  男人静静地听完,沉默了许久,突然抬起头,漆黑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顾连森。
  那双眼睛里透露出了一种坚定,一种对生存的渴望。
  那双眼让顾连森动容,他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男人那顽强不屈地与癌症抗争着的生命所散发出的光芒。
  后来,男人伸出手,紧紧地拉住了顾连森的白大褂的衣摆,声音颤抖地恳求:“医生,求你救救我,我还想活下去。”
  那一刻,顾连森突然觉得过去几个月的自己是那样的恶劣。他明明已经拥有了足够多了,却因为得不到的那一点而痛苦,和眼前这个人比起来,他是那么地可笑,是那么地贪心,是那么地丑陋。
  报告出来后,上级医师给出的意见是控制伤口的感染后尽快转往省会的颌面专科医院,医院已经联系好了,只等那边一有空床位,就立即接收。这让顾连森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或许在别的医院会有人能救救他。顾连森每天都很认真地给男人换药,小心翼翼地清洗男人的伤口。他由衷地想让男人快点好起来。
  男人得到了悉心照顾,脸上很快不再流脓,精神气色也好了许多。男人转院的那一天,顾连森正好要跟一台手术,手术比较复杂,不知何时结束,顾连森有点可惜,没机会送走那个男人了。
  顾连森最近已经不敢乱来,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他站着完成整场手术了,但所幸他只是个助手,偶尔休息不影响手术。每次他感觉腰快到极限时,都会请护士帮他挪个凳子坐下休息一会。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等到顾连森下了手术,已经累得快散架了。他换下手术衣,回到病房,准备写完手术报告就出去吃今天的第一顿饭,却看到中年男人穿戴整齐地等在办公室门口。顾连森很惊讶,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在等您。”男人彬彬有礼,语气谦恭。不再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显得气色很好,不看那张狰狞的脸,俨然就是一个翩翩君子。
  “等我?”
  “我想亲口跟您道谢,谢谢您,顾医生。”
  男人说完,很诚恳地朝顾连森深深地鞠了个躬,迟迟没有直起身。
  顾连森那一刻是震撼的。
  这是他第一次被病人喊他的名字。因为绝大部分的病人不会去留意一个实习生姓什么,尤其对长得嫩的他丝毫没表现出一点信任感。而此刻他眼前的男人却直直地鞠着躬,他甚至能看到男人头顶的几簇头发已经花白。
  顾连森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他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把男人扶起来站好,也朝男人鞠了个躬,哽咽着说:“祝你早日康复。”
  男人笑了,那双泛着光的眼睛更明亮了。
  顾连森不再用工作折磨自己,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尽管许多病人最初对他都是不信任的,但是顾连森脾气好,有耐心,工作又极负责,到了后来病人们都很亲切地喊他“小顾医生”,常常跟他开玩笑。带教老师看到顾连森终于振作起来,不再像一根紧绷的弦,整个人生气勃勃的,终于放下了心。


第十三章 
  花了几个月的时间,顾连森终于把心态调整了回来。生活回到了正轨,他的网瘾又回来了。只是,他养了一年才稍微有点好转的腰这几个月又被他折磨惨了,连打个游戏都不能打到尽兴了。
  这天,顾连森和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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