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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音人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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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按顺序摸到了一栋高低错落的独立别墅楼下,侧面开了个不起眼的小门,门口站着三五个抽着烟聊天的人,有一个光着上身,脖子上青黑色的狰狞纹身一路爬到头皮,带着疤的眼尾乜斜着我,问,干嘛的?
    我插在口袋里的一只手抽出来,把帽檐抬高了,说,我找宫隽夜。
    他们都愣了愣,那个刀疤脸大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拍得我一个趔趄,这力气,他的胳膊都不带刹闸吗,我苦大仇深的想。
    “我去给你叫啊弟弟。”
    他叫我在门廊里等着,说廊外的阳光太刺眼。
    我在一片惬意的阴凉里站了没多久,门开了。
    开门的人是宫隽夜。
    他穿了件丝质的黑衬衣,垂坠而贴身,完全居家的慵懒穿着,但这不构成我两眼发直的全部理由;因为他上衣没系扣子,连腹部一条浅浅的疤都一览无余,赤着脚,长裤松垮垮的挂在胯上,我倒吸一口气。
    要不是提前知道他在这里招待客人,我会以为他正在跟人上床。
    他却毫不自知地邀请我进屋,像舞台剧演员一样摊开双手,夸张却好看的鞠了个躬,“欢迎。”
    超幼稚。
    我回了个笑,随他走上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他揽过我的肩膀时喜欢用手背蹭蹭我的脸颊,像对待疼爱的小孩子,又像抚摸自己豢养的宠物。我说,你忙你的,我不捣乱。
    话一出口我就懵了。二楼的客厅里坐满了人,整齐划一地向我这个不速之客投来神色各异的注视,我还不怕死的扫了一眼,这群人里有眼神阴鸷、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中年人,脑满肠肥叼着雪茄的胖子,西装花哨、表情倨傲的男青年,戴满金戒指的手不耐烦的敲击着沙发扶手,身后一票背着手站的保镖。
    他们刚好围坐了一个半圈,那种一瞬间被集体注目礼的感觉简直是万箭穿心,我顿感血压直冲二百,真是谢谢这一大家子。
    “啊,我的人。”宫隽夜轻轻一歪头,指着我朝那群人示意,“别在意,你们继续。”说罢扳过我的身子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楼梯扶手旁边一扇侧开的小门,刚上来的时候我根本没发现这边还有一条路。
    “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那边是我住的地方。”他附在我耳边说,“厨房冰箱里有喝的,卧室里有书和电视电脑,你随便看。”
    “这边的事情……我也说不准,保证晚饭前能结束。”
    我连忙摇头,不好意思再耽误他时间,“没事,你去吧。”
    那扇门外是一条露天的长廊,连接着那端的另一栋宅子,热辣的阳光在窄窄的过道上投下白色栏杆的影子。
    他在我背后转过身,从离得最近的保镖手里接过一只褐色的手制卷烟,倾斜着身体让对方点燃,懒洋洋地接上话:“你们刚才说到……干掉谁?”
    
    第53章
    
    门在我身后关上了,隔绝了蝉鸣之外的杂音。
    面前的走道从光里穿过,距离不算远,直通向对面的二楼,这种设计用在个人住宅上我是第一次见,很别致。我走到中央的时候低头看了看左下方的泳池,水清而蓝,充斥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我低头几步走到廊下,多此一举的敲了敲门。
    这是他的家。
    我曾对他生活的世界有过毫无证据的臆想,绝大部分根植于对这个人有限的了解,但是越接触我越觉得他很可能并不像对外表现出来的那样,于是又在更深的好奇中把原先的臆想全部推翻。
    我现在正在他的卧室里,内嵌式的中央空调常年恒温27度,右手边有一张白色的大床,整片床单没有一点儿褶痕,看上去蓬松柔软,视觉效果好极。
    左手边是壁挂的电视机,背景墙一律是干练的灰,家具也都以铁艺为主,没有一样是多余的——不像我们家有很多摆设,相框、花瓶、从小店里淘来的雕塑和工艺品。这儿干净得有些不近人情,没有想象中的骄纵奢靡,生活气息寡淡,甚至让人觉得乏味。
    我路过没关门的阳台和衣帽间,从房间的另一道门出去,一条笔直的走廊划开两侧的书房和浴室,延伸向连通楼下的木头楼梯。
    我又到楼下的起居室、厨房和客厅看了一圈,似乎还有个地下室,但我决定不去了,就坐在沙发看看落地窗外生机勃勃的花园。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电话都没有,脚步声都被地毯吸走了,我回到楼上,躺到他的床上。
    虽说“抱着对方的枕头深吸一口气”这种行为有点羞耻,但我……
    还是不要了。
    悲从中来。
    我跟天花板面面相觑,顺着门缝流淌进来的微风携裹着睡意,不一会儿就把我侵蚀得神志不清。
    夏天啊。我在睡着前想,真是个罪恶的季节。
    当我置身梦境,自然是不肯对任何邪念埋单了。
    我确实是被一个梦惊醒了。
    从梦里脱离的过程异常艰辛,我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魇住了,但是就梦的内容而言,很可能是我潜意识里不愿意醒。
    就在我四肢酥软企图翻动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上盖着被子,背后抵着一个温热的人体。他说,醒了?
    我心里骂了句干,捂着被子没动,答道,啊,嗯,一不小心睡着了。
    那个,我去下洗手间。
    真他妈尴尬死了。
    据说很多人午觉醒来都会这样,全身麻痹不听使唤,甚至还有种暧昧的胶着感缠绕着四肢百骸,但是这一切都没什么要紧。
    要紧的是我硬了。
    为了不让宫隽夜发现这个难以启齿的变化,我故意侧着身子坐起来,扯下被子,然而脚还没挨住地面,就被他搂住腰拽得跌了回去,大半个被子滑到床下,被我的手抓住了一个角。
    “我看见了。”
    他从身后抱住我的感觉像某种捆绑,后背严丝合缝的贴着他的胸膛,上半身微倾了,下巴厮磨着我颤抖的肩窝。我一动不敢动,此刻的每一次身体摩擦对我来说都是煽情,是无耻的放纵,可他看起来丝毫不打算放过我。
    “把眼睛闭上。”
    我能做的只有把眼睛闭上。
    平心而论,人都是感官动物,很多事情依从本能而生,控制是来自于心理上的约束,就如我在见识到“人类的繁衍活动和黏膜接触”的时候,内心是有抵触的。
    但是我完全没必要违背原始的欲望否认那种快感。
    我自认为我第一次接受别人的服务,反应大概有点儿过激,没能让自己看起来经验丰富不矫情,利落又从容。我叫出声了,就在一开始宫隽夜的手伸进我裤子里的时候,他没取笑我,好像耍流氓是一件既浪漫又有分量的事情。然而让我失态的并非这件事本身,而是我第一次跟他有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他亲吻我的耳背,拉扯着上衣让领口处的皮肤露出更多,他问我,可不可以碰一下别处?
    我喘着气嗯了一声。听起来像哭。他可能也这么误以为了,等我解决完了抱我坐在他身上,这样我会比他高出几寸,我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八爪鱼,手脚并用的抱紧他,死活也不肯让他看我的脸。
    直到他把擦干了的手往我上衣里摸的时候,被我忍无可忍地制止了:“你让我歇会儿……”
    “好吧。”
    他又趁虚而入钻到我怀里,鼻尖蹭蹭我的鼻尖,“宝宝亲一下。”
    一句话喊得我魂飞天际。
    这般模样的男人撒起娇来是要人命的。
    外面天黑了,屋内光线黯淡,正适合干点儿耳鬓厮磨的事。他教我接吻,由浅到深无微不至,最后我实在是缺氧,舌头都快没知觉了,我说,有很多人想跟你上床吧。
    他自下往上地望着我,舌尖舔舔唇角,这是个妙不可言的视角,他天生就长了一双柔情泛滥的眼睛,但是深而专注,不需要其他吸引人的手段,单单站在那儿就散发着呛人的荷尔蒙,以至于现在他只看着我一个人,我都想为他倾其所有。
    是啊。他紧接着问,你想吗?
    想。我说,可我更想和你谈恋爱。
    
    第54章
    
    我们把灯开了一盏,躺在床上同抽一支烟。
    夏夜里凉风徐徐,灯光也浓淡相宜,他侧身而卧,在我上方拨亮打火机,引燃的同时吸气,两腮有性感的凹陷;我仰面朝天,那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盘旋在我脑海里,像虚幻的烟雾,纵使是旖旎的情节,此时回想起来也只剩了支离破碎的触动,拼凑不出具体的感受。
    ——我告白了。
    现实总是和想象有着无法意料的落差,就像我没想到是在这样一种衣衫不整、迷乱而又狼狈的情形下,顺水推舟般轻易告了白。
    即使不是何胖子说的良辰吉日,花前月下,起码也是初恋,得要留作年老时的甜蜜回忆。
    结果我连裤子都没穿好。
    告白对象还如此的乐于助人。
    而激起我淡淡惆怅的是,那份封存于我心底不为人知的暗恋,从今天起就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他拇指和食指并拢了,把抽了一口的烟递到我嘴边,我吸了说,这算不算事后烟?
    他在床头的烟灰缸里磕了磕烟蒂,说,算你的,不算我的。
    我洗过澡,穿了他的衣服,大一个号,宽宽松松的挂在身上,也没太影响整体美观。但是“穿了他的衣服”这件事本身的意义非同一般,所以我站在镜子前擦头发的时候,心里其实微微有点荡漾。
    我已感到自己智商的急剧下降。
    可是又束手无策。
    他摸摸我的肚子,“饿不饿。”
    “有点。”
    “叫外卖吧,”他掐了烟下床,低头扣上两粒衬衣纽扣,“忙一下午我睡衣都没换,晚上也懒得出去……披萨吃么?”
    我点点头,看他拿起电话,又问,“那你打算干吗?”
    他一脸怪我明知故问的模样,翘起一边的嘴角,“跟你谈恋爱?”
    我强作镇定地把眼睛转向门外,默默拿开他勾住我衣领的手。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电视的配音,他把我从床上捞起来,两个人下楼一看,客厅里乌压压的一群人,屏息凝神的盯着包围圈中的电视,并没有扭过来看我们。
    屏幕里是一个泪水婆娑的韩国女演员,眼圈红得跟真菌感染似的,用力紧握着男主角的手,“欧巴离开我的话,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此情此景真的是很难让人有勇气直视。
    我欲言又止的看着宫隽夜,感觉他内心一定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一手捂住半张脸,长长地叹了口气,“……都说了不要在我家追剧,你们……”
    话没说完,被坐在正中央抱了一盒抽纸的汉子挥手打断,“大结局啊,老大你忍心吗。”
    “……”
    “反正我们回家了要么是老婆孩子那点儿事儿,要么跟人泡妞飙车打桥牌,生活很乏味的,只想安安静静的追个电视剧。”一个男的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哎,原来宫少这儿有客人啊,早说。”
    这次他们总算意识到我的存在了,又是一群凶神恶煞训练有素地一个猛回头,齐刷刷看向我,我顿时觉得内心和宫隽夜一样受到了无差别攻击,赶紧低了低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操,哥你还行不行了,这……过十八了没?”
    “再过几天就十九了……”
    我虚弱的声音登时就投石入水一样淹没在大家的热烈讨论中。
    “怎么不行,就说明太行了这通杀范围下到十八上到八十……”
    “滚你妈八十哈哈哈哈哈哈丫口味太重了我不敢听。”
    “看完了看完了别耽误老大约会!有点儿眼色能死吗。”
    宫隽夜恨铁不成钢地把他们一个个踹出门,“一天不修理你们都他妈要上房揭瓦了,前面给我留几个人,明天照常上班,典当行那边去看一下就行,主要是上午有两个单子帮我弄好了,具体的你们周哥会交代,给我搞砸了就去王府井门口直播自杀,血溅不出三米远只算工伤,听见了么?”
    “好好。”最后关门的那个人临走前还探出脑袋,嘿嘿贼笑,“老板你套子够用吗?不然我去给你买……”
    “待会儿送外卖的来了给我送过来,”他伸出一根手指划向外面,“然后滚。”
    “说滚就滚。”
    “……”
    他把门关好了,憔悴地摸了摸那张帅脸,“什么玩意儿。”
    我决定暂时不要说话。
    怕一张嘴就得笑出声。
    过了一会儿我才跟着他回了客厅:“你跟你……手下的人,关系真好啊。”
    他走到吧台那边拿起半瓶不知什么名字的酒,“大家一起共事的兄弟,他们也待我不薄,没必要颐指气使的。”
    “与其用畏惧换来忠诚,不如这种方式的羁绊来得稳固。”他就着瓶子喝了一口,伸手刮我的鼻子,“你长大就懂了。”
    我悄悄地把手指顺着他的指缝嵌进去,嘴上还说着话,“你是不是还总觉得我是那个十岁小孩儿啊……”
    “是啊宝宝。”他想了想,忽而问道,“你是不是该过生日了,这个月。”
    “嗯,”我说,“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真正是哪天生的,没特别隆重的过过,十八的时候也就那样。”
    “别,”他眨眨眼,“赏个脸让我讨好你一下么。”
    虽然不习惯收别人的东西,但我还是笑了,“好,听你的。”
    我还没抬起头就被他抓住了下巴,他“嘶”地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靠了上来,额头抵着我的,“……我是怎么回事儿。”
    “你一笑我就想亲你。”
    他身上酒气微甜,我毫无防备,门铃声猛地响起来,吓得我手忙脚乱去推他,“外卖。我去开门。”
    ——不管怎么说,十九岁和二十八岁,都是很危险的年纪啊。
    
    第55章
    
    门外站着那个我在白天见过的、眼尾有条疤的汉子。我不知该怎么称呼,只得笨拙地说了句,谢谢。
    他摇摇头,粗犷的大手将打包好的正方形披萨盒递给我,连带着两盒安全套,上面一行“极致润滑”写得格外奔放。
    他伸手对我比了个拇指,表情坚定,值得信任。
    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把那两盒并不想要的赠品放在了玄关外的立柜上,我回到客厅,宫隽夜在铺着地毯的沙发区等我,厨房亮着灯,他从冰箱里拿了结着白霜的汽水,一只手抓着易拉罐顶上那一圈,直接用手指撬开了摆在我面前。
    我是真饿了,看着滋滋冒泡的汽水和铺了一层芝士海鲜的披萨,觉得食指大动。
    对了,得给夏皆打个电话。
    一下子想起这茬,我放下咬了一口的披萨去掏手机,看看时间,夏皆这会儿应该是刚下班。
    电话拨通的时候她刚从店里出来,“喂,宝宝?”
    “妈,”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跟你说一声,今天不回去了,在我朋友家住一晚。”
    我讲话的空当里,宫隽夜动作很轻地没发出声音,把耳朵贴在我握着电话的手上,偷听了夏皆的回答。
    “啊,行。”她说,“别给人家家里添麻烦啊,明天回来吗?”
    “当然,明天下午我们班聚会,结束了我尽量早点回去。”我说,“你到家先把门锁好,早点儿睡。”
    “知道啦。”她笑了声,“晚安。”
    ——这算不算我在对她撒谎?
    我挂了电话,继续咬手里那块儿披萨,听见宫隽夜说,“我是后来才知道你是被收养的,我就说那么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只儿子。”
    “当时我们一条街的邻居都知道这个事,但是因为她没结婚,也招来不少闲言碎语。”我喝了一口汽水,看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切换成唱片音响播放。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旋即陷入了一片使人安宁的蓝调里。
    “值得钦佩。”他看着我说,“她把你教得很好。”
    “可是我骗她说我在朋友家过夜啊。”我耸耸肩。
    “没什么不对的,”他轻描淡写地纠正,“男朋友。”
    我后背倚靠在松软的抱枕里,伸长了手臂把空掉的易拉罐摆回桌子上,和他的放在一起。
    被瓜分干净的披萨盒摊开在旁边,缓慢流动的空气里还有芝士的香味,奇妙的是我并没有吃珍馐美味吃到饱腹,可就是心满意足得一塌糊涂。
    不过到后来我也没能和宫先生彻夜畅谈人生,聊我们俩时间跨度巨大的几次交集和这之间各自身上发生的事,就再度招来了困意。
    我喜欢听他说话,气氛和电话里没什么不同,无非是拉近了彼此的相对距离,让我在想要感知或表达一些情绪的时候,能够直接触摸到他。
    他在浴室里给我找了新的牙刷,俩人并排杵在镜子前刷牙。他只穿了条睡裤,我终于有机会一睹那令人难以忘怀的腹肌,以及图案诡谲而昳丽的刺青。有机会细看我才辨识得出那似乎是某种抽象的图腾。他很瘦,但肌肉分布均匀,称不上强壮,属于精悍修长的体型;叼着电动牙刷,曲起的手臂很容易看出肱二头肌。
    然而我见他明显比我高半头,还是心理不平衡的踮了踮脚。
    他看穿我的意图,就着水龙头漱了口,往我脸上丢了一条干毛巾。
    “长太高不好抱。”
    我在心里无声地控诉这个人调情段位太高,结果这句话在第二天早上就得到了验证。
    我顺理成章的又睡了他的床,睡得晚,这一夜也算是相安无事。隔天清早,往常都出去晨跑的我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眼,发现他也已经醒了,躺在离我不远的枕头上,握住我那只揉眼睛的手。
    “早上好。”
    我迷茫地回了句,早上好。
    “一起做个晨练吧。”他坐起身。
    我当时就吓清醒了,他突然把我抱起来,像昨天那样托着我让我用腿圈住他的腰,跳下床往阳台走,中途指示我,“宝宝把鼻子捏一下。”
    我不知道是捏他的还是捏我自己的,最后捏了自己的。
    搂着他的脖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打开露天阳台的门,朝一楼的泳池跳了下去。
    蹦极。
    一声巨响,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男子四米高台跳水。
    我叫都来不及叫,就像一只呆滞的炮弹一样沉入了水底,我才知道那个游泳池并不像外观看上去那么清澈见底,那他妈的足足有三米。
    他水性不是一般的好,抱着我浮出水面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几下游到直线距离最短的靠岸处,双手扣住泳池边缘,露出牙齿烂漫地一笑,“凉快吗。”
    我抓着他的肩膀拼命挣扎生怕沉下去,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口和瓷砖墙壁中间,说话的间隙都往外喷水,“我,我……”
    ——昨天为什么要和这个人告白。
    “别动,别动宝宝,只是个玩笑。”他忽然松开一只手,连带着我往水里浸了几分,湿透的嘴唇在我耳边翕动,“硬了。”
    水汽溟濛的一句话顷刻间就电到了我此时敏感无比的神经,水是凉的,身体却比刚才还要热,我空出一只手把他遮住眼睛的黑发拢到脑后去,听他说,你小的时候没机会抱抱你。
    总算等到你长大了。
    我才想起去问他答应我的理由,而实际上在这一刻,一切卑微的怀疑都是那么无足轻重。
    重要的是在发酵成喜欢之前,或许我和他,都对彼此图谋不轨了好多年。
    闹到后来俩人早饭也没吃,考虑到他下午还得上班,我就捧着一颗饱受摧残的心,被这个生长过度的巨型儿童拖出家门,去给我买生日礼物。
    “买什么?”
    我把插着吸管的牛奶盒递到他嘴边,他顾着开车,喝了一大口才说,“成人了,做身正装给你。”
    
    第56章
    
    由于早上那惊世骇俗的一跳让我的屁股惨受冲击,我在车座里换了好几个坐姿才坐得踏实,看着车窗外,脑袋跑气似的走神。
    这两天过得就像穿越一样。
    我看着旁边开车的家伙,以为是他几年来早已稳固了“暗恋对象”的地位,有朝一日蓦然跃升为了“正牌情人”,反而让我觉得不习惯。
    我甚至觉得他是在跟我开玩笑,毕竟他所在的世界于我来说只能仰望,而他是一时取乐,等新鲜劲儿过了,或者在任意一个我还沉迷不知的时刻,冷静而礼貌的告诉我,他还是他,我还是我。
    似乎这才符合现实情况。
    可要是一切都是真的——
    “想什么呢?”
    冷不防的,思路被他的声音打岔了,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什么,跑神儿了。”
    他没有立即回话,迟了几秒才一转话锋,“啊,到了。”
    这是一条相比闹市区僻静许多的街道,钻出车门,路两旁不过寥寥几个行人,宫隽夜指给我的店面是背后这一家,装修使用庄重而低调的实木色、橱窗里摆着三个冷漠人形的裁缝铺。
    没错,裁缝铺。即使我在第一眼看过去,还猜测是不是那种店主有着冷僻喜好的私人收藏馆。
    宫隽夜推开那扇雕花木门,我跟进了窄小的前厅,一个穿蕾丝衬衣的女孩儿站在柜台里,鼻梁上顶着一副小圆眼镜,听见摇铃声便抬起了头,“您好,有预约吗?”
    他一万个认真,“我的脸就是预约。”
    姑娘眨了眨眼,笑得很妩媚,朝楼上喊了一声,“老板!”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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