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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起司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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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就这么过去了小半年,黏黏腻腻的春天过去了,夏天在几场淋漓尽致的大雨过后准时到来。
临近毕业之前小学里的备考气氛不算紧张,反倒是同学录这种东西在每个班级之间流行病毒一样地突然传开了,早熟的青少年们企图以纪念的借口来掩人耳目地获得自己心仪的小对象的联系方式和毕业寄语。
没有朋友也不想跟别人做朋友的季遥同学显然是对这种间接攀比人际关系的东西不屑而且毫无兴趣的,然而挡不住隔壁班的小女同学对他很有兴趣。
季泽下午的两节课结束以后回到在家里,看到季遥正趴在茶几上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填各种花里胡哨的同学录,背后逆着落地窗外的阳光。
“宝贝。”季泽喊了他一声。
“叫我吗。”季遥随口应答。
“吗。”季泽从善如流。
“季泽你去死!”季遥抬起头瞪他一眼。
“我不去。”季泽走到季遥旁边,唇边牵着帅气得有点晃眼的笑容,直挺的鼻梁在他的耳边蹭了蹭,“你在干什么?给小女生写情书?”
“同学录,最近学校里的人都在交换这个,你以前写过这个吗?”季遥把写好的一张递给他看,季遥从小到现在关系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另一个就是季泽,因此在季遥的认知里并没有代沟这个概念,他看到季泽摇头说没有的时候,内心默认的就是季泽不太受女生欢迎。
季泽洗了手,从冰箱里取出一盒新鲜蓝莓倒入碗里过了几遍水放在季遥旁边,探过头去看他写的东西,“你干嘛在通讯方式里写哥哥的号码?到时候你的小女朋友电话都打到哥哥这里来了。”
“我没有手机,也没有女朋友。”季遥的脸被蓝莓酸得皱起来,觉得牙软了。
“等你考完毕业考我给你买,你喜欢直板的还是滑盖的?没有哥哥批准不准交女朋友,只能存哥哥一个人的号码,知道没有?”季泽被他酸得睁不开眼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捏着他的脸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过多久之后季遥就毕业了,顺利考上了季泽他们大学的附中,季泽花了一整个月的兼职工资给他买了个诺基亚的滑盖手机,结果把钱花光了就没钱带他去旅行,两个人暑假在家里闷了两个月打游戏,各自加深了五十度近视。
仲夏幽深的八月底,季泽一个老油条被编入了新生军训的队伍里,因为他今年冬天才从国外回来错过了新生军训,学校规定一定要补训,不补以后不发毕业证。
封闭式训练两个星期一眨眼就过去了,最后一天上午全部人集中在体育场上举行阅兵仪式,校领导为了展示本校良好精神风貌还特意开放给校外的人观看,于是季遥也好奇地跟着苏子沐来学校看了。
体育场里面一个个绿油油的方阵,场边远远地站着很多学生家长和校友,苏子沐认出了好几个脸熟的人,一脸戏谑地悄声告诉季遥,“季遥弟弟,看那边那排女生,她们都是来看你哥哥的,季泽太太团。”
季遥的眼神瞬间冷了半分,冷冷淡淡没什么反应地问:“我哥哥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你哥哥太忙了,而且你还小嘛,他要先把你照顾好才放心找女朋友啊,不然忙着谈恋爱就照顾不了你了。”苏子沐对他笑了笑,“不过他也是不找而已,他真要找的话还不容易吗。”
季遥个性虽然敏感早熟,但是他在感情方面跟他的身高一样发育迟缓,他一直以为季泽没有女朋友的原因就跟班里那些毕业时候收不到同学录的人一样是因为没有人喜欢他,他完全没考虑过,季泽不找女朋友只是因为他“不找而已”。
季遥扫了一眼那边的人,又把目光转到了场内的人群里,在一片无差别的迷彩服里他几乎一眼就找到了季泽的身影,季泽在太阳底下晒着出了一身汗,透过汗湿的作训服底下结实的肌肉和腹腰线条若隐若现,季遥感觉到旁人直勾勾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开始心浮气躁了。
阅兵仪式结束以后,人群还聚在操场上没有散去,季泽把自己的行李都搬到季遥站着的位置旁边,然后又跑回队伍里拍大合照。
突然间有个穿着白色上衣牛仔裙的漂亮女生靠近了季遥,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好,请问你是季泽的朋友吗?”
一米六的季遥站在台阶上,刚好比女生高出了一点,他视线微微向下垂落,平静地道,“我是他弟弟。”
“啊,原来季泽有弟弟啊,好羡慕你啊有这么好的哥哥,你哥哥好帅啊。”女生表情略微惊讶地看着季遥,觉得他们两兄弟长得不太像,但是觉得打听别人的家事不太礼貌所以又忍着没继续问,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把手里的一瓶冰水递给季遥,上面还粘着一个便利贴,她有点腼腆地说,“那个,弟弟,待会儿能帮我把这瓶水给你哥哥吗,这个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拜托你啦。”
晌午时候气温异常炎热,到了午后地表的热气蒸腾而上,像鞭子打在人的身上一样又辣又疼,站在原地不动都能闷出一身汗。
等季泽拍完了大合照回来的时候,季遥已经热得嘴唇有点发干了,一看到季泽浑身汗地过来远远地就躲开了,被季泽揪着领子抓回来,“你去哪里?”
季遥挡着自己的脸,皱着眉头看季泽,“别摸我的脸,你这么黑,掉色。”
季泽被季遥的话弄得一直笑,把他拢在自己的影子里不让他晒着,问他:“苏子沐在哪里,走了吗?”
“苏子沐哥哥说他家的狗早上去散步的时候吞了块石头现在送到兽医院要做手术,所以他先走了。”季遥说着,舔了舔嘴唇觉得有点口渴,随手拧开手里那瓶冰水想喝,还没放到唇边,就被季泽一手夺了过来。
“遥遥,你胃不好别喝冰水。”
季遥抬头看看他,又指着远处他们营的帐篷旁边的热水壶,把冰水从季泽手里抢回来,“这里没有常温的水,只有热水和冰水。”
季泽握着那瓶水不放手给他,“那你就喝热水。”
季遥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瞬间就有道无名火在心口腾的一下燃起,心脏咚咚地跳着,好像被太阳炙热的光线烫伤了似的,脸色有点难看地冷声骂道,“喝什么热水,大热天你让我怎么喝热水!你不就是舍不得那些姐姐送你的冰水给我喝吗?”
季泽吓得顿时一愣,松了手,手掌抚了抚季遥的背,好像给他顺毛似的,低头去看他的眼睛,声线温和地道,“遥遥,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跟哥哥发这么大火了呢,是不是热坏了?哥哥哪里说舍不得给你喝了,哥哥是怕你胃痛,热的时候喝冰水对心脏也不好啊。”
季泽把冰水从他手里拿过来塞进背包里,又跑去帐篷旁边的热水壶那边问后勤的同学借了个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热水,又蹭回季遥身边,从包里找出季遥的心脏病药,“别生气,知道你怕热,哥哥吹凉了给你喝,我也不喝冰水。”
季泽说着就低头呼呼呼地吹着热水上面的热气,袅袅白烟从水杯里飘散开来。
“不喝了。”季遥烦躁地挪开一点位置,又被季泽拉回来,就着他的手勉勉强强地喝了一口,把手里的药片吃了下去,又把季泽推开,加重了一点语气,“都说了不要喝了。”
季泽耐心地哄着他,温柔的声音像杯子里头温热的白开水一样,“再喝一口,乖,你看你脸都白了,待会儿中暑了就不好。”
“你黑而已。”季遥不情不愿地又喝了一口,季泽揉揉他脑袋,把他喝剩下的半杯水喝完了。
“好了,不要跟哥哥生气了,你不能情绪起伏得太厉害,你肯定是热坏了,突然这么暴躁,哥哥晒了一个上午都没有你暴躁。心脏还有没有不舒服?”
季遥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焦躁的感觉似乎又平复了下来。
季泽背上背包拎着行李和季遥往校门外走,回到家洗了个澡睡了一个小时午觉起床之后还是累得不想做饭,又把季遥拖出去外面吃饭,到吃完饭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钟了,烈日的暑气早已淡去不少,被阳光照得通透的云团浮在半空。
季遥整个下午都有点心不在焉的,走路的时候差点把脚扭了三次,被季泽抓着手腕挤到人行道内侧去了。
有一阵略微有点清凉的夏天的风裹着树木的香气迎面而来,混杂着季泽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吹乱了季遥额前黑软的发丝,拂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遥遥,你在想什么呢?”
季遥沉默了一阵,眼睛望着地面上手拉着手靠在一起的影子,突然问道,“哥哥,你能不能别找女朋友,等我死了你再找?”
“季遥,你在说什么呢?”季泽惊讶地低下头看着小孩,眼神有点悸乱。
“不会很久的,我知道你找了女朋友以后就不能照顾我了,我不想那样,也不想和别人分享哥哥,所以你能不能等我死了再找女朋友?”
季泽被他的话刺痛了,沉默了几秒,停下脚步,把背包里拿瓶贴着便利贴的水往远处的垃圾桶丢去,他站在季遥面前,神情专注地凝视着他,视线有种说不清楚的温暖。
“遥遥,不如我们将条件反过来怎么样?如果哥哥一直不找女朋友,你能不能一直活下去?”
季遥直直地看着他,他眼里像有照在河面上的落日的光,化成了粼粼的光点,点在了心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说让哥哥等你死了再找女朋友,所以哥哥不找女朋友的时候就代表你还没死。那如果反过来哥哥一直不去找女朋友,遥遥能不能坚强一点,给自己信心活下去久一点?说不定你到最后能看到哥哥创造奇迹,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季泽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却撇开了脸不让季遥看到他眼角很细微的一点水光。
“可能吗?我知道很多人喜欢你,可能有一个你很爱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你突然就想要结婚了。”
“喜欢我的人很多,可是弟弟只有一个啊,我最爱我弟弟,结婚不重要。”
季遥笑了一下,那种低落的神色又一扫而空了,甚至眼睛里面有了很明亮的笑意,他看了季泽几秒,又把眼睛低下去了,长睫毛微微垂了下来,在略微有点病态美的白皙脸庞上落下小小的投影,笑的时候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像黑色的羽翼似的轻软。
☆、Chapter 12
季泽还记得他和季遥初次会面的时候,就觉得很喜欢季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久远的连结,把两个原本不相交的人的命运紧紧扣在了一起。
那天季遥被父亲带进家里的时候,季泽正好从楼上下来,远远地看到了门口有个穿着超级可爱的背带裤的小孩子抬起头睁着黑秋秋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神情十分可爱。
来到家里以后,父亲问了季遥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一板一眼地回答,语气怯怯的,像只还没断奶的小奶狗,拘谨得坐着的时候双手都是握着拳头放在小膝盖上面的,父亲给他介绍季泽的时候,他很羞涩地抿着嘴笑了一下,向着季泽的方向,眼睛却不敢看着他,奶声奶气地轻轻哼了一声,“哥哥好。”
季泽心里已经被他萌得快要倒地不起了,但是见他这么紧张也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面前俯身,对他伸出手,“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哥哥带你参观你睡觉的小阁楼好不好?”
“我叫季遥,九岁了,快要升四年级了。”然后季遥就把他的小手放在了季泽的手心里。
“我以后叫你遥遥怎么样?”季泽拉着他一路往上走,把小阁楼的门推开,打开里面的灯,“看,这就是遥遥的小阁楼,东西都是哥哥我选的,喜欢吗?”
季遥点点头,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床上的一只熊仔布偶,又回来把手塞回季泽手里,“嗯,我爸爸以前也叫我遥遥。”
那天夜晚季泽习惯性地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忙自己的事情,到了差不多要吃药的时候去厨房倒杯水,拉开门才发现季遥一直站在他门外却不敢敲门,他去楼下倒了杯水,季遥一直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于是他把季遥拉进房间里,“你怎么还没睡觉,找哥哥有事么?”
季遥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好奇地在他房间里张望,“哥哥你在做什么?”
“我?我到时间要吃药了,你知道的吧,哥哥和你一样都有那个心脏病。”季泽说着,把手里的一把药片放进嘴里用水送了。
季遥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一颗牛奶糖,剥开糖纸塞进季泽的嘴里,“我知道,这个药很苦的。”
“你怎么这么可爱,你随身带奶糖啊?怪不得身上有一股奶糖的甜味。”季泽被这个药苦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药苦不苦,他心里忽地软了一下,笑着把季遥搂进了怀里,“你好乖啊,哥哥真喜欢你。”
后来季泽把他送回小阁楼里和他说了晚安让他睡觉,回到房间又磨蹭了一会儿,躺到床上还没闭上眼睛,又听到有很小的脚步声在房外响起。
季泽起床打开房门,季遥又站在他的门外不敢敲门,“遥遥,你怎么还不睡觉?”
季遥低着头,有点羞怯地坦白道,“哥哥,我睡不着。”
季泽才一下恍然大悟过来,把他拉到床上坐着,“你是不是怕黑?”
“嗯。”季遥点了点头,两条腿在床边晃来晃去。
“那你来哥哥这里睡吧,但是你在别人家里不可以随便睡到别人的被子里,知道吗?现在外面特别多变态。”季泽把被窝打开让他睡到里面去靠着墙,不会睡到半夜翻身滚下去,“你怕黑为什么不早点说,之前揣着奶糖来找我的时候就是因为怕黑睡不着吗?”
“嗯。”季遥打了个呵欠,往季泽怀里粘近了一点,立即被搂住了,轻轻地拍着后背。
“那我明天就给小阁楼装个天窗,再给你买个小夜灯,以后晚上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不会黑了。”
“谢谢哥哥。”季遥凑过来亲了季泽的脸一口,季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脸皮忽然就烫了。
那年冬天,父亲又出差了,母亲和情人去了瑞士滑雪,家里的佣人阿姨也告假回老家了,家里只有他和季遥两个人。
他和高中学生会的人去野外烧烤吃坏了肚子,回到家以后上吐下泻发高烧在床上昏睡得起不来,季遥来找他的时候发现他不舒服留在房间里陪了他一个晚上,他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总是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后来他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个年轻的男人沉在深海里失去知觉,他想游过去把那个人拉回海面上却无论怎么样也触碰不到他,他急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出了一身冷汗,猛地醒来的时候发现季遥就坐在他旁边捧着一本童话书,暖黄色的灯光勾勒出他轮廓漂亮的小脸。
他从被窝里伸出一条手臂,季遥就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里了,放下书本给他掖了掖被子,低头他脸上亲了一下,“哥哥,我在这里。”
那一瞬间,季泽觉得心里被一种柔软的感觉填满了,就好像童年很多很多个梦同时实现了一样。
季泽半梦半醒的时候在心里想,也许就算爸爸妈妈都在家里也不会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吧,他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有人这么爱他,但是他却很肯定,过去从来没有人这么爱过他。
季遥的成长经历尽管有些坎坷,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又因为遗传了心脏病陪着瓶瓶罐罐的苦药长大,他却因为他父亲很爱他的缘故潜移默化地学会了以同样的方式疼爱别人,给了季泽一直以来最憧憬却又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家庭温暖。
季遥其实是幸福的,又不像他的幸福那样总是虚有其表。
所以他突然就很心疼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季遥在失去父亲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个纤细脆弱的孩子,在那个教会他热爱这个世界的人离开他的时候,他是怎么独自一个人承受着痛苦跌跌撞撞地走到自己面前来的。
季泽觉得自己大概从那时候起对季遥的感情就有点模糊了,他没有刻意地辨认这份复杂的情绪,也没有把这份感情直接划分到属于爱情的部分,或许这是两个很孤独的人彼此依偎的那种爱,或许这是他想把他父亲从季遥父亲那里带走的一些东西还给季遥,又或许这只是很纯粹的人与人之间解不开的牵绊那种爱,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他很爱季遥,很爱很爱。
窗外的天朦朦胧胧亮起来了,晨风把朝曦的温度逐渐沾染在每一寸空气里,这是季遥初中开学的第一天。
季泽半夜醒过来看着季遥可爱的睡脸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冒出一句不记得自己在哪本书上面看到的法语,当时他还特意去查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他微微撑起身子吻了吻季遥睡得暖烘烘的脸颊,在他耳边低声呢喃一般地对他说,“Je t’aime; tu sais?”
季遥睡得睁不开眼,以为季泽是在喊他起床上学,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闷声地嘟囔,“知道了,我就再睡十分钟。”
☆、Chapter 13
季遥初中开学的第一天没什么正事要做,集队到操场参加开学典礼听校领导说废话,回到班里和新同学新老师互相认识,检查仪容仪表,整顿一下班级纪律,发新的课本,安排课程表,竞选班干部,一天就大概这么过去了。
班主任还没见过这些学生,于是座位表是按照学号来安排的,等学生都到齐了再根据身高微调一下。季遥一直到初三之前都没怎么长高,初一的时候跟班里面身高中等的女同学差不多。
他一开始按照学号是坐在中间的位置,但前面恰好是班里最高那个女生,把他的视线全部挡住了,班主任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话他仰着头都只能看见老师头顶那几根呆毛,所以老师就把他调到第二排去了,跟一个脸蛋有点婴儿肥的短发齐刘海女生同桌。
季遥以前在小学的女同学都是长头发梳马尾的,短头发的都像个变种蘑菇一样,很少看见短头发还很可爱女生,不由自主好奇地多看了新同桌两眼,他的新同桌刚好也在看他,就对他笑了,露出八颗白白的牙齿,脸颊还有个浅浅的酒窝,“你叫季遥是吗?我的名字叫唐惜。”
季遥点点头,把视线转开了,又听到唐惜一股脑地问他,“你名字怎么写啊?我记一下。你什么时候生日的?你是哪个小学考上来的?你们学校考来这里的人多不多?听说明天要摸底考,我好紧张啊。你最厉害的科目是什么?”
季遥以前很少和同学说话,女生就更加少了,唐惜一直主动找话题和他说话他莫名地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唐惜问他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地回答,结果答着答着就和唐惜聊起来了。
不一会儿班主任把学籍表和学生手册发了下来让同学们填,唐惜有几栏不是很确定怎么填就偷看了一下季遥的,不小心看到他在家长那一栏填的是季泽的名字,职业还是在校学生,有点惊讶了,“季遥,你的家长为什么还是学生啊?”
季遥理所当然地回答说:“这是我哥哥。”
唐惜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问:“那你爸妈呢?你家里有几个人?”
季遥停了几秒,面无表情地说:“我爸爸死了我没有妈妈,家里就我和我哥。”
唐惜目瞪口呆了一阵,小心翼翼地看看季遥的脸色,却没有发现任何孤儿的自卑或愤怨的神色,“那这是你亲哥?”
“不是。”季遥冷冷淡淡地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血缘关系的。”
唐惜眼睛睁得圆圆的,噎住半天才说:“……那你和你哥哥感情一定很好了。”
季遥看了她一眼,情绪淡漠地撇开脸,“我最讨厌我哥哥了。”
唐惜看着季遥这个反应,瞬间就脑补出了异父异母的哥哥带着拖油瓶艰难维持生活动不动虐待弟弟发泄生活怨气的大戏,在心里心疼了季遥三十秒,然后到放学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那天唐惜被安排做值日,课室经过了一整个暑假到处都是灰尘,墙角里还有不少蜘蛛丝,她和其他同学做好所有大扫除的工作之后已经离放学时间一个多小时了,她背着十几本新书从学校出来打算去车站坐车回家,竟然看到季遥还在学校门口等人。
唐惜刚想走上前去跟季遥打招呼,就看到有个非常高大帅气的大哥哥跑到季遥面前,把他的书包接过来背上,满面笑容地看着季遥,好像看他一眼就非常高兴,“遥遥,我来晚了,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季遥语气十分不耐烦,“很久,书包重死了,蚊子一直咬我。”
季泽很抱歉地摸了摸他手臂上被叮的包,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小瓶清凉油给他抹上,解释道,“我学校那边堵车了,我是走路过来的,衣服都湿了。”
“这么麻烦以后别来了。”季遥的语气明显是在赌气的,说着又从书包里摸出一包纸巾,抽一张出来糊在季泽汗湿的脸上。
“以后下午没课我提早半个小时出门。”季泽就当没听到似的,还对他很温煦地笑了笑,手指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碰了碰他的耳朵,“你怎么了,脸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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