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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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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花园里被楼上楼下的老头老太太们问起,黎蘅便只说是兄弟的关系,简书病了,他过来照顾。
看简书那苍白得几乎反光的脸色,也的确像那么回事,于是大家就慢慢不问了。
怀孕两个月,除去刚知道那两周的确过得身心煎熬,到了如今慢慢步入正轨,到好像一切都还算顺畅。
唯独一点,每天早一顿晚一顿的营养食谱,折腾得黎蘅几乎已经黔驴技穷了。
其实黎蘅自己本就没那么会做。
大学前住在家里,有专门做饭的阿姨,黎蘅过的可以算得上是现代版小少爷的日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读圣贤书。到了大学,一群男孩子住一起,谁能想得起买一口违禁的锅回来煮东西吃?于是一日三餐也都是在外卖食堂和出去搓一顿的无限轮换中打发。
等真的要自立门户了,他已经身在异国,所以拌个沙拉烤个面包还行,最多也就到煎牛排做意面的水准,中餐博大精深那套文化,他其实一点儿都不熟悉。
和简书住在一起这几个月,已经耗尽了黎蘅在中餐料理上的全部修为,但“我很会做饭”的招牌却不能砸——尤其在自己正追求的男孩面前——所以只好绞尽脑汁,实在没办法了,就打电话请教母亲,结果被嗅觉敏锐的女士揪住盘问了一通。
“这么复杂的菜,做给谁吃?”
“我自……”
“别跟我说你自己吃,你没天天泡在方便面里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黎蘅:“……”
“是不是……在散发求偶信息呀?”
“嗯,算吧。”
“哎哎,谁家的姑娘?怎么样呀?”
“很好啊,”虽然不是姑娘,“追到了带回去给你看。”
“成了成了!不过话说回来,追女孩啊,不适合做这种老套的菜,你得弄点儿甜点,烤个蛋糕啊,做点儿饼干啊啥的,妈妈教你……balabala……”
结果白白提心吊胆地被审了半小时,该不会做的菜仍旧不会做。
黎蘅哭笑不得。
同样哭笑不得的,还有简书。
不知道阿蘅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分明自己挺会做饭,怎么就跟个残疾人一样被饲养起来了呢?
用的饲料味道还不大好。
——真的不大好。
有两次,自己甚至明示了可以做饭,也保证过就只插手把食材拌一拌弄熟的那一步,其余都由黎蘅来,却还是被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末了,这人还说一句:“阿书,你不用勉强自己。”
简书:“……”
改善伙食遥遥无期,简书其实挺心塞的。
(25)
公司接了新项目,黎蘅翘过两周的班,等简书终于可以结束卧床自理生活以后,终于不能猫在家里假装隐士高人了。于是出关第一天就被拉去和投资方吃完饭,好在技术总监说破大天也就是去露个脸,没有营销部卖假药的任务在身,所以从下午起黎蘅就开始计划着晚上提前遁走。
毕竟简书一个人在家里,他真是不怎么放心。
最近人小腹慢慢见了弧度,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躺久了的缘故,简书这几天越来越觉得身子重,做事略有些吃力,而且不大习惯,加上抗抑郁的药停了两周多,虽然暂时没发生什么不好的反复,但黎蘅还是相当紧张,一点不敢松懈。
所以下午发信息给简书的时候,只说晚上会稍晚一点回家,还问简书要不要给带些吃的。
没过多久,简书就回了一句“好的你忙,晚饭我自己解决。”
隔了一会儿又补发:“不用担心。”
莫名有某种生活的温馨感充斥在屏幕里,黎蘅拿着那两条信息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觉得自己胜利在望。
那边简书回过信息,忽然觉得胸口仿佛堵了一口气似的有些闷,之前在看的书重新拾起来翻过两页,发现没办法集中精神,根本看不下去,于是伴着一声叹气把书合上扔到了一边。
客厅里忽然就有些冷,穿堂风吹得他腰背疼。
其实也知道这正值夏末,离大幅降温还相距十万八千里,更清楚腰背这个疼法,分明就是抑郁症复发的迹象,但简书莫名不愿意承认,心底十分烦躁地无视和否定着这个选项。
他发现自己离不开黎蘅的毛病已经有点儿深重了。
这个男人连续陪他好几个月,基本在家里低头抬头就能见他的身影,现在这样忽然一整天见不到,简书知道自己是真的不太习惯。
这算什么呢?难不成,还真的出现那什么的日久生情?
简书有些迷惑。
结果期盼了很久的自己做晚饭的机会,也浪费在了一碗潦草的素面上,随便加了一勺酱油一勺醋,再撒一点葱花,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简直还没有强撑料理小能手招牌的黎蘅做得好。
吃完开始恶心,没过半小时就趴到卫生间吐了一波,还真是什么鬼状况都选在今天上门骚扰。
简书只觉得烦躁又沮丧。
折腾了一圈下来,快九点了。说只晚一点点的人还没回来。简书几乎被疲劳支配,躺回床上睡觉。
很快却又梦到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梦到过去健康而又青春洋溢的自己,梦到一群不认识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拖着他去做流产,梦到黎蘅的母亲冷漠地要求自己离开她儿子,说配不上之类之类……
终于在不堪其扰时一个猛子醒了过来,气喘不匀,手脚冰凉特别难受。
再睡,就睡不着了。
简书翻来覆去,意识越来越混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刚和梁潜川分手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是孤独而清醒,睁着眼都觉得是个噩梦。
又辗转了一下,他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去外面等的话,也许黎蘅就会回来得快一些,于是又爬起来往外走。
黎蘅是真没想到对面投资方那个难缠劲。来的公关是位很能喝的女士,从饭局开始就盯着黎蘅猛扔话题,别说是遁走的机会,简直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跟着黎蘅一起来的青年中途发了个信息给他,满含同情的口吻:
“老大,对面这位可能是个人看上你了……看来今天助攻没法打,再撑撑吧?”
黎蘅欲哭无泪,只好迅速又发了个信息给简书,说自己要晚归,让他先睡。
此后超过十次查看提醒,都没看到简书的回信。
黎蘅于是有点慌了。
九点半,终于打发好这个恨不得把自己称个斤卖给技术总监的女公关,黎蘅几乎是一路超速开车回了家。
钥匙才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黎蘅什么也没看清,便被一个差不多高的身形拥住。
腹部的位置还能感受到一小坨圆圆软软的凸出抵过来,应该是某人初见形状的小肚子。
(26)
黎蘅伸手回拥,发现怀里的人呼吸有些急促,节奏也不大稳定。
“怎么了?”也不推开简书,黎蘅就着这动作在简书耳边问道。
“没,有点儿冷。”简书好像是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在黎蘅怀里轻轻挣了两下,发现对方抱得紧,放弃抵抗。
“所以这么趴过来取暖的?”
“嗯。”
黎蘅失笑,稍稍推开简书,手搭在他背上往屋里走,顺便带上了门,站在玄关处换鞋。这才发现,这人居然一面说着冷,一面鞋袜都不穿,赤着脚过来的。室内气温不算高,虽然铺的木地板,但这么光着脚直接踩上去,肯定也暖和不到哪里去。黎蘅眉头皱了皱,拉住简书问:“怎么不穿鞋?”
人自己却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盯着黎蘅想了三秒,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才道:“忘了……”
黎蘅:“……”
于是二话没说,把自己刚换上的拖鞋又脱了下来,正要蹲下帮简书穿,却被人拦了拦。
“不用了,几步路。”
“穿上,这个事情不开玩笑,”黎蘅短暂地大脑风暴了一番,觉得大概是自己要帮忙穿的举动让简书觉得尴尬,便又补了一句,“你自己穿好。”
不知道是前半句话起效了还是后半句起效了,反正简书安安静静把脚塞进了拖鞋里,然后低声道:“好了。”
黎蘅这才放过,与简书并肩往客厅走,结果没几步,又看到沙发上凌乱地散着一条薄毛毯,刚刚应该是被盖着的人匆匆拉开的,有一边耷拉到了地上,沙发一脚放着一个抱枕,罪证拖鞋也被踢得东一只西一只。
黎蘅面色又寒了寒。
“你刚刚在这儿睡的?”
“没。”简书一面说一面就欲盖弥彰地准备上前收拾。
黎蘅伸手一把拉住了他,忽然觉得心头一刺一刺疼得莫名,让人烦躁。
“怎么不去卧室睡?”
“去了,睡醒才出来的。”简书语气有些沮丧。
黎蘅立刻就一句也舍不得说了,拉着人在沙发上就近坐下。
“是不是一个人睡不好?”
“不是……就是睡够了。”
“晚饭吃的什么?”
简书不说话了。
黎蘅当即就要起身到厨房查看,简书这才慌慌忙忙抓了他衣角,急道:“面,吃了面……”踌躇了一阵,又犹犹豫豫地加上一句:“……别走。”
“没有要走,”黎蘅回身看着简书,心底汩汩冒出酸涩,但看人越锁越紧的眉头,又只好勉强笑起来,“没法了,以后上班也把你捎去,关在办公室里看管。”
简书也浅淡地笑笑,低声说了句“什么鬼”。
说来说去,黎蘅还是自责。
若没有去那个什么鬼的饭局,也不会让简书一个人在家里独自挨过这么久,明知他离不开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这种低级错误。
“今天太晚了,抱歉。”他道。
“不会啊,你别多想了,”简书反过来安抚,“睡觉吧。”
尔后一切照旧,看着简书吃了药躺下 又去给他弄了两个热水袋,热一点那个放脚边,温的放小腹上,然后关掉外面的灯,黎蘅才睡下。
不多久,身边的人呼吸声便渐次均匀,黎蘅却彻底睡不着了。
一闭眼,全是简书独自一个人蜷在沙发上等自己的画面、他光着脚跑到门口迎自己的画面,生动得仿佛自己就在现场看着一样。
绝不要发生第二次,他在想。
第10章 玖、如果
(27)
九月底,简书的早孕期终于有惊无险地过去。
国庆节外企本是不放假的,好在眼下新的项目已经进入稳定推进期,除了按时审图,黎蘅这个技术总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便又把工作地点从办公室搬回了家里,只要不是重要会议日,公司基本见不到他人影。
简书说这种出勤率,迟早要被那群德国资本家炒了,黎蘅倒是满不在乎,笑答被炒了就自己另起炉灶,不给万恶的包工头挣血汗钱。
抗抑郁的药物已经停了将近两个月,这些日子,虽然不说出口,但彼此也都在暗地里担心着那几成的复发可能。
简书知道,黎蘅天天待在家里盯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怕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其实说到底,他自己也不愿多感受一次。人说死了就是一了百了,其实尝过滋味的人才知道下定那个决心需要多少的痛苦和纠结。
活着的时候感觉不到的牵绊在选择死亡的那一刻,就全都拉拉杂杂地出现在脑海里,根本没有所谓决绝一说,然而即使如此,人在那一刻,却还是被绝望左右着,难以控制地走向深渊,看着自己就仿佛看着一个凶手,可恨又无奈。
好在简书有黎蘅在身边。即使他什么也不做,只要呆在家里,能听到他讲电话、打字和走动的声音,简书便会觉得安心。
虽然隐隐能感觉到这种状态不大正常,却本能地不愿意改变,越是如此,就越是害怕黎蘅万一突然离开了,自己又该怎么办,陷在这种循环当中,有时候简书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这日子究竟是安稳了,还是更加动荡了。
好在眼下,黎蘅把这种陪伴看做理所当然,虽然不知道这究竟能持续多久,至少现在想到时,还够简书聊以□□。
给自己放了假以后,黎蘅又计划着再在家里添置些必要的设施,于是选了九月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拉着简书去逛家居馆。这种时候商场里人一般都不多,也能让简书稍微自在一些。
简书最近开始不爱出门,哪怕下楼到小区里走一走,都要小心翼翼掩饰自己渐渐显露孕态的身形,穿宽松的衣服遮盖腹部圆润的凸出,遮好了还要照着镜子检查一遍,确保在活动范围内绝不会让人看出来才放心。
咨询师说,这大概是上一次怀孕时心理受创的表现,加上抑郁症也会导致自我封闭的倾向,畏惧出门也很正常。家属也只能多多引导,尽可能带他到公共场所去转一转,重新习惯与社会接触,消减心理压力。
病当然是要治的,但黎蘅也不忍心真的逼着简书去“接触社会”,就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选些人少的公众场合,再尽量给他找点儿别的事情考虑,以转移注意力。
简书一如既往十分配合。吃过早饭,两人便驱车出门,到目的地的时候才刚上午十点半。
这是简书第二次到家居馆来,上回是刚和梁潜川同居的时候,对方做实习生,每天忙得飞起,根本腾不出时间顾这些,简书就独自赶了个大早过来,可惜那天不巧碰上周末,人山人海的好一顿挤,全没有这回清净。
黎蘅也不急着直奔主题,带简书东绕西绕,大概是尽量想烘托一个悠闲的氛围。可惜这人实在不会逛街,不买的东西拿起来看,动作怎么摆都别扭,简书在他旁边瞧了他一阵,忍不住笑起来,拉住还待继续表演的黎蘅。
“别勉强了,像老干部巡视一样,要买什么直接买就好……”
“嗯?什么像老干部?”黎蘅不解。
简书指了指黎蘅的脸:“你这个表情僵硬的,一看就不是有兴趣逛啊,还有手手脚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很奇怪的。”
黎蘅闻言,耳根刷一下红了: “我、我妈上次就这么逛的……”
“男人和女人能比吗?”简书哭笑不得。
黎蘅: “……”
“放心吧,我走这一会儿也足够了,不喜欢逛就别勉强,咱们速战速决,怎么样?”
黎蘅听了这话,总算放松下来,又颇觉得不好意思,一面逃跑似地带着简书奔向目标,一面道:“真挺尴尬的,上回陪我妈来就觉得挺尴尬,哈哈……”
简书没接话,跟在黎蘅后面悠悠地走,只觉得这个男人比自己以为的更加可爱,真实简单,不爱做的事情,却愿意为了在意的人变得迁就,沉默地温柔着。
(28)
简书身体虚耗,又逛了一个多小时就开始觉得脱力,脚步虚浮,眼睛看出去也有些花,又撑着走了几步,就被黎蘅发现了异样。
虽然照顾简书已经有一段时间,但黎蘅仍旧保持着万事小心翼翼的习惯,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不行。眼下看人面色苍白,不多想便要上去把人抱起来,恨不得马上能找个地方让他舒舒服服躺下。相比起来,简书反而冷静得多,知道问题不大,便让黎蘅先去把选好的东西下订单,自己则找个地方坐下缓缓神。等黎蘅付好款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时,简书觉得精神已经稍稍恢复了些。
等人走近坐到旁边,简书才开口道:“最后看的那个沙发套挺不错,一起买了吧?”
“不用,”黎蘅伸手不着痕迹地帮简书按揉后背,力道恰到好处,“现在家里那个沙发太软了,等月份再往上,你坐着肯定会不舒服,我直接给换了。”
简书: “……”
见简书不答话,黎蘅也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还是我抱你吧?”
“没那么严重,两个大男人,抱来抱去傻不傻?”简书笑道。
“那……我稍微扶着你一点儿,”黎蘅有意强调稍微两个字,想了想,又补充:“不会让人看出来的。”
说完,就跟等喂食的小动物一样,眼神里满是征求式的期待。
简书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也是那样卸下自己全副尊严,赌上所有的耐心和感情,等着眼前人的应允。
“没事,被看到就被看到吧,又不犯法。”简书脱口而出,自己都未完全反应过来。
闻言,黎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伸手把简书扶到怀里,一只手揽过他的腰,简书配合地调整了姿势,将自己小半的分量转到腰间那条胳膊上。
舒服了许多,身上也是,还有——
心里也是。
“这会儿回去得一点多了,咱们中午煮粥吃怎么样?”黎蘅问。
“……要不还是在外面吃吧?”
“你都这样了,哪还有精神跑外面吃?乖乖回家躺着,我下午请医生过来看看。”
“没那么严重,不用看……”
“那不行,反正再过几天也要产检了,就当先做呗。”
简书失笑,下意识地反手去摁腰背,让黎蘅逮了个正着。
“又不舒服了?要不我……”
“没事的,轻松一点。这是老毛病。”
黎蘅想了想,弄明白简书所说的“老毛病”就是因为怀孕没来得及治好的抑郁症,几个月不吃药,虽然心理上复发不明显,除去入眠稍微困难了些,其他的还算平稳,但身体上那股扰人的酸痛却还是牢牢缠了上来,终归有些不舒服。
思及此,又不免一阵自责。
“不怪你,”简书忽然抬手安抚性地拍了拍黎蘅的后脖颈,“这件事你顶多算从犯,而且戴罪立功,早就抵清了,还多出不少呢。”
黎蘅有些惊讶地转头看简书,很久了,没听过他说那么多话,还是为了开解自己。
忽然觉得又是感动又是兴奋,忍不住紧了紧手臂,将简书紧紧拢到身侧,仿佛宣示主权一般。
简书被他这幼稚举动逗笑了,却也不推拒,由着他冒傻气。
过了一阵,简书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阿蘅,放松点,我现在很开心,真的。”
(29)
而突然示好的结果就是,简书这天中午果然吃到了黎蘅“充满爱意”的午餐粥,人在厨房里鼓捣了快一个小时,饿得简书前胸贴后背,最后看到成品差点晕过去。
这是一碗加了青菜和午餐肉丁的创意料理,红红绿绿的一大堆漂浮在粥上,品相约等于没有。
味道……虽不是特别糟糕,但就是莫名别扭。
简书喝着粥,又开始思考要怎样说服黎蘅让自己来做饭,改善一下两人的伙食水准,但想到这个人认认真真打电话去向黎妈妈请教食谱,甚至详细做好笔记的样子,又觉得一阵不舍。
甚至有些自私地想多看看那个模样。
这人总贴心得恰到好处,让简书一不小心就理所当然接受了他的付出,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像是被套路了。
吃过饭,简书在沙发上半躺着闭目养神,黎蘅劝他到卧室睡一觉,没劝动。人说在客厅靠会儿就好。黎蘅终归不大放心,于是也搬到客厅来处理公务。
躺下一会儿,简书就发现黎蘅说得很对,现在胎儿还不太大,但是躺这种软得让人使不上力气的沙发,已经能明显感受到腰部的压迫,连胸口也有些发闷。
简书来回调整着姿势试图让自己舒服些,翻了两转,黎蘅就明白了,把人扶着侧卧过来,从家里各种角落搜罗来一堆大大小小的靠枕,仔细堆叠在简书腰背处,小腹前也垫了一个,以免孩子坠着他不舒服。
其实三个月大小的胎腹,还全不能有坠人的感觉,道理黎蘅都懂,却免不了操那个心。
垫好以后倒确实松快了很多,黎蘅打量着自己的成果,对简书道:“真得抓紧换沙发,没法坐了这个。”
简书觉得腹部的皮肤有些绷,一手搁在腰间,手指隔着衣服轻轻在小腹处划圈,任由黎蘅坐到旁边,伸手给他摁着腰。
“有没有好点儿?”黎蘅一面按,一面很是担心地询问。
“早好了,现在只是这边有点儿绷,正常的。”简书虚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处。
“嗯,这是个新状况,下午问问医生。”
简书做孕囊植入前,曾满心期待地看了许多关于男子生育的资料,自然不觉得这是个新状况,但此时看着黎蘅认真的样子,就莫名不想戳破,于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身上各处的疼痛缓解些,就慢慢起了睡意,最后自己到底何时去见周公的,简书自己也弄不清了。
醒来的时候医生已经在家里了,正和黎蘅在阳台低声说话,声音听不真切。简书发现自己仍躺在沙发上,但不知何时已经输上了液,心中不禁一阵惊慌,下意识地去摸小腹,确认那个圆润的凸起还安稳地在着才稍稍挪开手。
又过了一阵,阳台上的两个人进来了,黎蘅见简书正睁眼看着自己,快步走过来坐到了沙发边,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书摇摇头,正待问输液的事,黎蘅便默契地解释道:“医生说你上午那个状况是因为血糖太低,所以补充一点葡萄糖,别担心。”
“孕早期消耗太大,靠进食补充太慢,血糖一直不好,对你身体有影响的,所以静脉注射三天。”医生也在一旁解释了几句。
简书点点头,又听医生道:“过了之前这三个月,后面会稍微轻松些,今天做个B超,明早再抽血做个化验,都是常规检查,不用太有心理压力。”
B超看过没什么问题,早先的顾虑算是打消了大半。等输液结束,医生给留置针封了管,又嘱咐过一些日常的护理问题就走了,简书觉得,这冷神今天倒是比前几次温和了些,想来自己的情况的确不算糟糕。
送走医生,黎蘅就变戏法似地不知从哪掏出了一瓶药用护体乳,略有些尴尬地蹲到简书面前,支吾道:“呃……医生刚才说,这个……有紧绷感是因为胎儿生长,松缓一下皮肤,就、就好了……”
“嗯,”简书神色如常,“那你帮我吧?”
话音一落,黎蘅的耳根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简书失笑。
“咳,没有没有,那咱们现在就……”
“好像应该先洗澡吧?”
黎蘅闻言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把简书扶起来。医生交代过留置针不能着水,所以这三天洗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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