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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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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沉醉不知年 《全》

  作者:灵涓
  画者:valleyhu
  价格:300元
  页数:240P
  出版日期:2009/10

文案:

  清平始终认为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即使他爱的人不爱他
  即使爱他的人因他而亡
  即使他爱着绍谨,却无法信任绍谨
  他仍旧认为他是有福气的
  只因,他曾是他的唯一

  绍谨是个死心眼的人
  认了谁就是谁,心里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人
  他不爱清平但能相守
  他不爱清平但能相拥
  他不爱清平但……但不能没有他
  原来,他爱清平


楔子

  他的一生像走在一条长长的回廊上,回廊上雕梁画栋、风光明媚、万紫千红,美中不足的是只能前进无法后退。
  仔细回想,与日后的富丽堂皇相比,他最想回到的却是最泥泞的那段。
  只因为那时,他还拥有……拥有他。


第一章

  清平从前并不叫清平。
  八岁以前他是佃农的儿子,爹娘一年一个儿子的生早已懒得给他们取名字,只是大牛、二牛、三牛的叫,而他排四,就叫四牛。
  当了八年四牛,他爹终于在一年欠收后决定卖了他换些银两。
  于是,他被托给爹认识的人牙子,一路带上了京,卖进宫里准备当个小太监,人牙子说那是出价最好的地方。
  他乖巧的点头,假装不知道什么是太监,不知道什么是净身,不知道他将要变成不男不女的奴才,他只是抿紧了嘴唇安静的站在那里,听人牙子说会把钱拿回去给他爹……他甚至不能怀疑人牙子是否在骗他,怀疑只会让他更难受。
  可他是幸运的,他并没有成为太监。
  皇后娘娘下了懿旨留他们这批孩子另做训练,以备将来给太子当男宠用。
  三年后,太子十五时他们几人也知书达礼、能唱能弹,同时也知所进退,不至于恃宠而骄。
  皇后的顾虑自有道理,他们之中被挑上的不仅要侍候太子,将来还可能成为男妃男嫔,成为这宫里的主子之一,若是品德不良成天闹事怎么可好。
  纳男宠是当朝特有的风俗,在男子初满十五尚未娶妻时暂纳男宠,栓住男子的心不往外跑,才好从从容容物色好媳妇人选,这样的事别说是皇族贵胄,即便是普通商贾大富也都如此。
  皇子们的男宠初时称为公子,一直要等到皇子成年封爵后,才会加封为婕妤、嫔、妃等等不同等级。
  虽然美其名叫做「公子」,在宫中却无正式职位,不过「公子」一向是众多公公、女官讨好的对象,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些公子谁会成为下一个妃子。
  而且,虽然为数不多,但是公子之中也有入朝为官者,因为他们长伴皇子身侧瞭解宫廷规矩,官运甚至比一般人还好些。
  成为「公子」和净身当公公,可谓天壤之别。
  ***
  就这样,他们住进了另辟的训练所,成为这严肃宫中一抹奇特的颜色。
  训练所名为桃宫,他们穿的衣服也不脱桃色,不是桃叶的绿便是桃子的红,从不见天蓝石黑一类的色泽。
  桃宫名字取得好听,单听名字还以为是多高贵的地方,其实就在御膳房附近亦临近宫门,时间一久他们这群孩子全和御膳房打下手的公公,以及管宫门的侍卫们混熟了。
  只要嘴甜求上几声,简简单单便能拿到做坏的点心、菜肴;托人出宫买东西更是易如反掌,他们每月二十铜钱的月例钱几乎都花在这个上头。
  住进桃宫那天,一名看起来地位颇高的公公替他们每个人取了吉祥如意的新名字,一个圆脸爱笑的男孩叫多喜,生得最清秀可人的那个叫多善,他的新名字则是多寿,听起来就像个老头儿的名字,他不喜欢却也没有办法。
  桃宫里的日子平顺如意,训练严格但是每餐有肉有饭,再加上每年分配四套新衣新鞋,宫里的生活比在乡下当佃农之子时不知好上多少倍,公公的棍子与责罚哪里比得上永无止尽的饥饿可怕。
  隔年,公公们删除了一些表现欠佳的孩子,余下的再重新分配房间,并按照他们的长才另做安排。
  原本他该和多慧住在一个房间,但多福无论如何都不肯跟多善一起住,他便和多福交换了,反正他原本就希望和多善亲近亲近,这样正好。
  按多福的说法,多善是个傻愣子,除了生得俊秀些什么都不会,自己的衣服也不会洗,跟他一块儿住只会被公公责骂,以往都是他帮忙打理才逃过处罚,他可不愿意再帮两年。
  听着多福的话他几分惊诧,他还以为被卖入宫里的孩子,全是家贫无以为生不得不卖身,怎么贫困的家中竟能养出多善这般娇贵的孩子。
  他惊讶,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握起多善的手温和的说:
  「你不会,我慢慢教你,咱们好好相处。」
  刹那,他在多善冰冷面庞上看到感激。
  多善却不知道,他愿意待他好仅是因为……多善容貌秀丽,将来最有可能被挑选上,他若和多善交好,将来多善得势了必有他的好处。
  他有预感总有一天他用得上多善。
  ***
  多善曾说过,他有种奇特的成熟世故,和他们其他人全都不一样,将来即便当不了「公子」也会是个人物。
  「当不成『公子』只得净身当公公,你是说我将来会变成一个好公公不成?」他取笑道。
  多善却那么认真、那么认真的对着他说:
  「无论将来你当了公子或公公,我都会帮你,一定会帮你。」
  他一怔,有那么一瞬他以为多善已经知道他肯跟他同房的理由,然后又笑了,要自己别太多疑。
  「谁帮谁啊?你快点学会洗衣服才是。」
  多善没再说话,那眸子里的认真却没有消失,一直闪烁着,闪烁着。
  多善一直没有学会洗衣,也不需要。
  没多久,他们这批准公子又删去一些人,余下的人再也不用打理身边琐事,只需养护身体学习技艺,预备一年后供太子挑选。
  他曾经疑惑过为什么他会被留下来,无论是相貌身段才艺他全都少了一点,即便第一次没删除他,第二次也该踢掉他才对,怎么他能留到最后?
  管理桃宫的孙公公素来疼他,对这个问题仅是笑笑。
  「你懂事,若主子看得上眼是你的福气,若主子看不上眼留在这里也好帮帮别人。」孙公公摸了摸他的头,满脸慈祥。
  他似懂非懂的接受了孙公公的答案,纵使他知道孙公公真正的理由绝对不会告诉他。
  多寿对自己的长相还算有自觉,他生得不算难看,可也不怎么好看,和多善那种精致的秀丽完全不同,他浓眉和大眼一样不缺可惜生得位置不大对劲,常给人一种貌似猴子的感觉。
  多善倒是对他的眉毛评价颇高,说他的眉浓得极好,是深情无悔、从一而终的好眉毛。
  他则愣愣的说,他不知道从眉毛可以看这么多?
  多善则淡淡的回答他说,这叫面相。
  他浅浅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多善虽然不会洗衣,却比他有学问得多。
  余下的那一年,他学了不少技艺,却和别人都不一样,多慧精练古琴时他跟着孙公公学梳头;多善练字时他跟着绣坊宫女学些针黹纺绩。
  他唯一称得上技艺的也许是画图吧,可惜图也甚不高明像模像样却缺乏神韵,只能称得上二流。
  教图的画师几度摇头,说他俗气太重故画中缺乏灵气,若论精细亦不如多喜的画工精巧,画了不如不画。
  他听了只是笑笑,俗不俗气不是他能改变的,他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不如拿这些时间做点别的事。
  反正他将来终是侍候人当奴才的命,早些认命早些好,他不奢望将来爬上枝头当男妃男嫔什么的。
  认命,是他让自己快乐的方法。
  ***
  后宫中除了皇后之外,另外一贵妃,二妃二嫔。
  当今圣上当太子时宠爱的公子,如今一人避居寺中长年为圣上祈福,一人则已病故。
  圣上共有三名皇子,皇长子即是当今太子殿下绍磊,为皇后所出,在三位皇子中地位最为尊贵,他们这批孩子也沾了太子的光成为众宦官巴结对象。
  皇次子绍谨与太子同年诞生,却是一名浣洗宫女所出,其母难产而亡,追封为婕妤,但因生母地位低微将来无法封王,宫中众奴对他一概无视,是名倍受冷落的皇子。
  皇三子绍丰小太子两岁,为詹贵妃所出,天性活泼最受皇上宠爱,据闻他仅十岁那年皇上便决定将来封他做禾王,并封为大将军,让他掌握三军成为太子的箭。
  其余二妃二嫔生得全是公主,与他们这些准公子们毫无关系。
  桃宫附近不止有御膳房,离冷宫也不远,此外二皇子住的甘露院亦在附近,他时常在庭园中看到二皇子拿个钓杆钓小溪里的鱼儿。他记得孙公公曾告诫他们溪里的鱼也是皇上所有,绝对不可擅自抓取,若被发现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这个二皇子即便不受宠也不愧是皇子,竟敢成天在这里钓鱼。
  然后,他还看见有一次多喜捧着一大叠外衫准备送去洗衣房,不小心在院子里撞到二皇子。
  他远远看见了正打算过去帮忙收拾,却见多喜笑咪咪道歉时,二皇子面庞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停下了步伐,未破坏多喜难得的机会,二皇子虽然不得势但也是个主子,跟了他总好过净身当太监,如果多喜有这个福份,也好。
  在那之后,二皇子几度朝他们望来,人群里总是有多喜。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不是上天给多喜的福份,而是他的。
  ***
  太子寿诞前夕,皇后派人传话来,说是二皇子与太子年龄相近,也该为二皇子准备准备,恰巧他们这批人模样技艺皆佳,故也让二皇子挑选几个侍奉陪伴。
  听着懿旨刹那想起多喜,他敢肯定二皇子会选上多喜,他曾经见过他们在树林里短暂交谈,两人面庞上都有奇特满足的笑,那天晚上多喜回来时步伐总是特别轻快,笑容亦格快甜美。
  他知道,多喜必定和二皇子有了……有了他们不该有的情愫。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的同时一股愁怅在胸口泛开,令人微微感到闷。
  二皇子寡言少笑却是个好人,有一次他们玩花球,他一时不小心太过用力又抛得太高,那球往溪边远远飞了出去,直接击中二皇子的后脑,再弹入溪里。
  见状,所有人一片安静,谁都不敢过去捡球,二皇子再怎么不受宠仍是皇子,若是怪罪下来他们谁都担当不起。
  他左看右看寻找多喜的踪迹,这时才想起来多喜上午跟着画师学画去了,至今未归。
  既然多喜不在,也没有人敢拿回花球,只好由他这个始作俑者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二皇子没有生气,甚至用钓杆将花球钓回来,归还花球时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温和的说:
  「下次小心。」
  他呆呆的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连道歉的话都不曾说上一句,只是傻傻的看着二皇子,傻傻的。
  一直到多年之后,他已成为清平公子时,他才知道这短短不到一刻钟里,发生了什么足已改变他一生的事情。
  ***
  光阴转眼即逝,太子十五岁寿诞后不久,由皇后娘娘选了个良辰吉日让太子选人。
  他们全都身穿浅桃色的袍子,梳着相同款式的发型,踩着久经训练大小相同的步伐,一字排开等待太子点选。
  他因农忙而粗糙的手脚也在这三年里养细了不少些,人也抽高了些,谈吐行走亦变得合礼合宜,连平凡无奇的面貌都顺眼一些了。
  多善在众人刻意养护下出落得益发清丽,有时多寿看着他也不由得面红耳赤。
  多喜仍是那张带笑的圆脸,只是年岁过去多了一丝妩媚,多寿知道他私底下偶和二皇子有所往来,想来他们已有相守之约。
  他对太子并没有什么深刻印象,那名少年仍是一贯的威仪天生,言谈之间不住传来笑声却令人畏惧,因他将掌握整个天下……
  相对于令人不敢直视的太子,他的视线多半朝着二皇子,二皇子始终站在太子身后,沉默依旧,只有眸子里闪现着浅浅的喜悦期盼,为了多喜。
  太子果如所料首先挑中了多善,再来则选上擅弹的多慧,最后则是……多喜!
  那时二皇子恰巧站在他身前,他看见二皇子明显一僵,无表情的面庞上嘴角抿得紧紧的,露出难以察觉得的失望。
  太子一无所觉,像个关心手足的好兄长般微笑。
  「绍谨来挑个喜欢的,你也该有个人侍候了。」太子友好和善道。
  可二皇子想要的那个已被挑走,余下的生得是美是丑对他来说有何差异。
  于是,二皇子手指随意一点,便成定局。
  「就他吧,看起来挺温顺的。」二皇子淡淡道。
  他怔了,分不清在心口迅速漫开的感情是喜是愁。
  他站在二皇子前方,那随意抬起的手指正笔直指向他……
  他……是二皇子的了吗?
  可是为什么,他却宁愿他不曾选择他。
  ***
  他的命运从来不曾握在他自己手中,这一次也不例外。
  纵使二皇子在宫中地位微薄,但他是皇后许给二皇子的人,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隔日,他便从桃宫搬入了二皇子的甘露院。
  虽然二皇子尚未年满十五,他也还是个将满十二的孩子,他仍是来到二皇子身边,等待即将到来的某一天。
  搬入甘露院那天,他抱着旧衣旧裤穿着一身桃色衣杉,站小院里望着二皇子。
  二皇子依旧少言,他却从他的神态里察觉,他也觉得多寿这个名字太过俗气,这个发现却让他有些欢喜,他也不喜欢多寿这个太过讨好的名字。
  于是,二皇子给了他一个新名字──清平。
  二皇子说这是太平的意思,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太平。
  他叫清平。
  ***
  宫里是人吃人的地方,二皇子虽然贵为皇子,却是宫里最低微的存在,除了新来的外没有哪个公公宫女将他看在眼里。
  甘露院里竟然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无论是晨起时梳洗用的热水,或是日常膳食都得自个儿取来,甚至每月该有的月例银子也被扣下未给。
  这一切虽让清平讶然他却聪明的什么都没有问,问了不会让情况变好,他又何必多问。
  来到甘露院的第一天,清平便接下所以杂碎工作,虽然做起来有些疲累繁琐心情却很平静踏实,也许是因为他清楚知道人生再糟也就是这样了。
  既然二皇子是这么个沉默低调的人,想来也不至于招来什么祸事,如果将来有幸得到职位或封爵搬出宫外便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也无所谓,这样平静的日子即便清贫也好过权力之巅的纷争。
  他既然成为二皇子的公子,自然甘苦与共,没有怨言。
  可是他想也想不到二皇子的膳食竟然那么……那么难以形容,竟然只比馊水好一些,难怪二皇子每天都在钓鱼,不钓点鱼来吃要人怎么活啊!
  梳洗用的热水更难取得,每日能抢到一盆晨起洗脸用便是万幸,若想要清洗身子只能趁天暖时打点井水勉强为之。
  没有多久清平便发现甘露院的生活和童年十分相似,不同的是他不用担心挨饿受冻、无处避寒遮雨。
  甘露院以前是扫洒宫女住的地方,位在冷宫附近,里头房间不少,能用的东西也很多,只是荒废已久需要好好整理。
  御膳房的公公、厨工仍旧很好说话,他也就乐得常去拿些做坏烧焦的菜回来,简单处理后替他们的膳食加菜。
  至于梳洗必需用到的热水,清平想起清扫树林的公公常偷懒,总是好几个月才清理一次,里头断枝残根什么的捡一捡,回来烧水绰绰有余。
  几天后清平甚至弄来一个大壶,并把甘露院原有的两个大水缸洗净,每天早晨便汲了满满两缸水,整天往壶里头加水烧热,以后再也不用跟宫女们抢热水用,好茶他们喝不到,但是喝杯热水劣茶还是有的。
  当他第一次烧好满满一桶热水让二皇子沐浴时,他并没有离开,而以慢慢变得粗糙的手执起巾子,替二皇子递递皂角、擦擦背什么的,清平的心里第一次塞满了某种奇特无法言喻的情绪,很温暖、很平静、很满足。
  无论汲水捡柴的工作多么辛苦麻烦,为了这一刻,他愿意。
  ***
  来到二皇子身旁后,清平除了知道他时常钓鱼的理由,亦知道二皇子整个上午都到哪里去了。
  原来二皇子除了读书、钓鱼外其余时间多半都在练武房、射箭场与马场度过,虽然二皇子没说理由清平也猜得到,那是因为马儿不会瞧不起他;射箭亦然,射中便是射中了,不会因为他是宫女所生而落到靶外。
  因着时常骑射练武,二皇子的鞋总是破得快,过去清平常见他赤足在宫中漫步还以为这位皇子不拘小节,没想到是因为怕鞋破只得肉足相应。
  在二皇子生辰前,清平从绣房宫女那儿要来一些零碎布料,再以昔日存下来银钱买了针线,细细地将那些零碎布料拼起,依着二皇子的旧鞋纳了一双鞋底,再买了块便宜耐用的厚布做个素鞋面。
  待到二皇子生辰那日,他买了把面线煮了一碗长寿面,打了两颗从厨房摸来的鸡子,在油灯光辉下送出了那双鞋子……这双不起眼的鞋,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已是最了不起的礼品。
  握着那双素面鞋,少言的二皇子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望着他,眼瞳里闪烁着不知名水光。
  「布还有,过两天我再给您做一双。」清平温和的说道。
  这里是皇宫,他赠礼的人是二皇子,他们却过着农家一般清贫生活。
  贫困,但满足。
  清平当时不知道,这份满足多么奢侈。
        多年之后,当他们什么都吃得起了,才发现这碗寿面有多香。


第二章

  两年后——
  不知不觉间清平已是将满十四的少年,二皇子亦已十七。
  这两年来二皇子身子突然抽高,衣服总是没多久便短了一截,清平拿旧衣接接改改,总算遮掩得过去。
  他也长高了一点儿,但与二皇子相比他像半寸都没长似的。
  来到甘露院这两年日子大致相似,为了赚点零碎银子花用,清平在宫中接了不少针黹工作,并替那些懒于洗衣的人洗濯,即使每件工作只能赚来几个铜板,也能让他与二皇子的生活改善许多。
  事实上,除了一开始替二皇子做的鞋是用碎片拼凑的外,后来每双鞋都是厚棉布裁制而成,夏天则换成粗麻布,尽可能做得舒爽安适。
  不同的是,第一年冬日清平染过风寒后,每天早晨将水缸注满清水的工作便落到二皇子身上,无论清平哀求多少次他依然故我,清平这才发现二皇子不仅沉默还很固执。
  他发觉二皇子不止固执亦是痴情种子,他偶尔会撞见二皇子远远看着太子一行人走过,严肃如名的面庞上刻划着无法形容的哀伤。
  清平知道,他在看多喜,那个原该陪他一起过贫苦日子的多喜。
  因为二皇子的痴情与固执,两年来他们虽然每逢天冷便睡在同一个被窝里,却未曾发生任何应该要发生的事。
  他成为公子都两年了仍旧是个处子,说出去怕要笑死别人,他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无关有没有房事只要他仍留在甘露院,一切都好。
  多善的境遇则跟他相反。
  他成为太子的公子不久便百般受宠,即使隔年太子迎娶户部尚书之女为太子妃,亦未动摇多善的地位。
  两年光阴未曾折损多善的美貌,反而在他的清丽里添上几分尊贵,偶尔远远相清平 总会讶异他的改变,再怎么回想那个不会洗衣的孩子,也无法从现在的多善身上找到痕迹。
  当年教导过他们的孙公公如今成了侍候多善的人,他依旧疼爱清平,偶尔会偷一些东宫的点心过来,填填清平肚子里的馋虫。
  那件话题究竟怎么开始的清平已然忘记,只记得孙公公一如往常给他送东西过来,顺口聊了几句,却不知怎么他们竟说到……说到夜里那件事情上头。
  孙公公一听两年来二皇子竟然一次也没碰过他,惊得瞪大眼,久久说不出话。
  「这样怎么行,要是哪天皇后娘娘或圣上问起来,你该怎么办?」孙公公忧虑的说。
  清平本想反驳任二皇子过着贫苦日子的人怎么可能关切,可是仔细想想若皇后娘娘与皇上从不曾关心,他又怎会来到二皇子身边,保不准哪一天他们真的问起来了……他能回说二皇子碰不碰他不是他能做主的吗?那些当主子的何时在意他们的感受了。
  「我也、也没办法啊。」清平垂下头。
  他虽然看起来世故成熟,实际上只是个将满十四的孩子,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他能处理的。
  「我帮你想办法。」孙公公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隔日孙公公挑了个二皇子不在的时间来访,这次带来的并非点心或布匹,而是两样清平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今个晚上,你把这玩意儿加一点在二皇子的饭菜里便成了。」孙公公递了一个黛蓝瓷瓶过来,清平却没有勇气接住。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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