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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富二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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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这个领域的,我很难和你们说清楚,总之他的病症很符合我的研究方向。那段时间我的学术研究进入了瓶颈期,长期没有像样的论文出来,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未来几年的学界就会彻底遗忘我。所以当时我就问他,愿不愿意做我的研究对象。”
傅庭川蹙眉:“他答应了?”
“答应了。不过这个研究是保密的,所以我没让他和别人说。”钟会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事情就是这样。至于车祸后互换了个脑子……”钟会别过头,语气很坚决,“我不知道。”
“那我叔叔失踪的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钟会歇斯底里一顿吼,把端菜进来的服务员吓了一跳,傅庭川和徐越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这顿饭莫名其妙地不欢而散了,一桌的饭菜都没吃几口,两人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干脆在路过肯德基的时候买了个全家桶回家。
到家后还是老样子,各占据一放沙发,徐越一边啃着香辣鸡翅一边说:“那个钟会的话你信吗?”
“不信。”傅庭川啃完一个翅膀,又从桶里拿出一块吮指原味鸡出来,“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心里有鬼。不过我们没什么证据,也拿他没办法。”
“不是有句话叫‘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吗?没证据就去找呗。”
“罗卡定律。”傅庭川眯着眼看他,“我们家徐二,还挺有文化的。”
“什么卡?”徐越用湿巾擦了擦手,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傅庭川摇头,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那走吧,去找痕迹,速战速决。毕竟现在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和程时逸的事,我怕夜长梦多,又会出事。”
徐越提出的思路是,既然钟会找程时逸做研究对象,一下就是好几年,说明从这个案例上钟会一定发现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不是说之前长期写不出像样的论文吗?那就查查他当程时逸的心理医生后都发表过什么论文,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钟会的论文都是英语和法语的,傅庭川和徐越看起来相当吃力,两人各自抱着笔记本电脑研究了几个小时,眼睛都快瞎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休息十分钟……不然没等别人来害我,我自己就先挂了。”徐越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刚放下热水瓶,傅庭川忽然在客厅叫他。
“怎么了?”徐越把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凑到傅庭川的笔记本电脑前看了看,“这个……”
“我刚才看完这篇也想休息一下,关窗口的时候发现了‘相关论文’这个链接,就点进去看了一下。这几篇论文的作者是Dr。Robert,这个罗伯特博士……”傅庭川说着,把几个窗口平铺,“你看,钟会和我叔叔傅栋仁早前的论文致谢里他都排在第一位。”
之后傅庭川又去网上查了一个这个罗伯特博士,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没抱大的希望,结果这一查才发现真的不对劲。
原来这位罗伯特博士早先在美国S大当过教授,是钟会和傅栋仁的博士生导师,还挂名在一家研究院做研究,定期发表论文,算得上享誉盛名。
可没想到之后会因为被爆非法实验和不正当研究而被学校和研究院双双开除,在当时的学界声名狼藉。
徐越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他有种隐约的预感,好像他们马上就能触及到事情的真相了。
“当时那个非法研究是关于什么的?”
“我看看……”傅庭川把鼠标滚轮向下滚了两圈。
然后他忽然不说话了。
徐越往屏幕上扫了一眼,然后赫然呆住了。
那几个英文单词他认识——“关于非|法脑电波人体实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傅庭川揉了揉太阳穴,又伸手摸了摸徐越的脑袋,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有点黯然无光,声音也略带嘶哑,但是很坚决:“我们去找钟会。”
徐越的笑有点勉强,他点了点头,说:“等明天一早……”
“不等了。”傅庭川摇摇头,“我们现在马上就去。”
车内的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傅庭川连外套都忘了脱下来,大衣的领子高高竖起,遮住了他半张脸,让徐越分辨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徐越说不清楚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他坐在副驾驶上,把为数不多的几篇关于罗伯特博士非|法研究的报道翻来覆去的看。什么“情感思维控制”、“人工芯片”……他不懂那具体什么东西,但是心里隐隐明白,与自己和程时逸的所谓的“灵魂互换”有关。
如果是真的,那会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他做梦都想知道真相,但是在接近真相的时候,心里却有些畏惧那个真相。
下车之前,傅庭川握了握徐越的手,他宽大的掌心依旧干燥温暖,徐越抬头,触及到他温和的目光,终于露出一点笑容。
傅庭川问他:“怕吗?”
“不怕。”他说,“做错事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程时逸。”
他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他们两个人,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钟会本来刚刚躺下,结果被突然的敲门声惊醒,烦躁地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傅庭川和徐越,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大概也预料到了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半夜来找他,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钟会一开始还狡辩说他们一派胡言,想象力太丰富了,直到他们威胁说要把这事捅出去,钟会才终于停止了炸毛。
他的表情有点呆滞,加上点不可思议,低着头,喃喃自语:“你们什么都不懂……老师他……他也是为了科学!”
徐越紧握的双拳蓦地松开。
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他那句话忽然落地了。
知道了个大概,傅庭川忖度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容忍事情这样失控下去,他当晚就给父亲傅佑泽和爷爷傅臻年打了电话,然后和徐越强拖硬拽着把钟会弄到了傅臻年家里。
这是徐越第一次到傅庭川爷爷家,这里和他姥爷白劲家的感觉很不一样,书香门第,又是医学世家,处处透着一股严谨而淡漠的味道。
之前徐越和傅佑泽见面还是以“程时逸”这个傅庭川同学的身份交流的,现在陡然换成了徐越,他对着傅佑泽,总觉得尴尬万分。
不过事出突然,又不是小事,还牵扯到失踪的傅栋仁,傅佑泽只拍了拍徐越的肩膀,看上去并没有心思做进一步交流。
傅臻年是个头发花白,相当严肃的老头,坐在椅子上时腰挺得笔直,拄着的拐杖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不知在想什么,只死死地盯着站在面前,对着自己低下头的钟会,许久,鼻子里才发出一声冷哼。
“医者仁心。罗伯特和畜生有什么两样!”
傅臻年气到了极点,猛地把拐杖往地上一扔,拐杖在光洁的地板上滑了一下,然后掉到了钟会面前。
他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也是看着钟会长大的,钟会对他多有忌惮,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爸,您身体不好,消消气。”傅佑泽赶忙安抚老爷子,然后对钟会说,“你刚才说,这些年罗伯特一直和你有联系,也告诉了你他想继续实验的想法……”
“我一直在劝他!”钟会急急地申辩,“他也没什么动作,所以我以为一切相安无事。直到一年前发生了那几起事故,我怀疑老师已经开始秘密实验了。我很害怕,就把这事告诉了栋仁……我知道以栋仁的性格一定会以更激烈的方式阻止他的,可是后来栋仁失踪了……”
无疑,钟会是个懦弱的人,然而懦弱是一个人的性格特征,很难以这一点来说他在这件事上有什么特别的过错。况且他从以前读书时就将罗伯特博士视为神一样的人物,让他忤逆自己的老师,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傅臻年一方面对钟会恨铁不成钢,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失踪的儿子,罗伯特是个疯子,傅栋仁性格刚烈,要是真的把傅栋仁绑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周围的几个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发一句话。
事关重大,到底怎么做,还得老爷子做主。
傅臻年抬头看了眼徐越,向他招手:“孩子,你过来。”
徐越一愣,看了看傅庭川,见傅庭川冲他点了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傅臻年跟前叫了声:“傅爷爷。”
傅臻年握住他的手,问:“回过以前的家没?”
徐越摇摇头。
“也没和别人说过这事?”
“没有。”
傅臻年“嗯”了一声,沉吟片刻,然后缓慢地开口:“明天回家吧,和小川一起见见你爸妈,这件事,你傅爷爷出面做主,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申明:脑电波相关脑洞,为满足情节需要,无科学依据,纯属虚构。
接下来应该会BUG与狗血齐飞,求轻拍!
后天就是五十章了! ( *ω)灒麪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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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mona 的地雷!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49章
程时逸——也就是徐越的本体,自车祸后两个月就回家了,可以自主呼吸,但依然陷入昏迷中,每天要打针输液。徐腾辉请的是A市最好的市立医院的专家,每天都要来家里查看儿子的情况,并对症下药。
傅臻年人脉关系网很广,很快就联系上那位专家,让那位专家约好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徐腾辉和连微务必在家,有重要情况商议。
时隔那么久重新回家,还要和自己的父母坦白这件事情,换作谁都会紧张,徐越半夜12点回到家,躺到凌晨两点都没睡着,反而觉得有点饿了,干脆爬起来摸到厨房里煮水饺吃。
手机放在料理台边放着一首纯音乐,曲调悠扬,徐越不知不觉就出神了,呆呆地看着锅里沸腾的水,手里拿着一袋饺子,都忘了下下去。
“发什么呆呢?”
音乐戛然而止,傅庭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越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他,笑了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起来上厕所,看到楼下灯开着,以为进贼了。”
“傻X,哪有贼进门会开灯。”徐越笑骂,心里想着傅庭川果然是不擅长说谎的人,找个借口都能找到个这么失败的。
傅庭川接过他手里的水饺袋,用剪刀剪了一个口子,然后把饺子分批倒到漏勺里,慢腾腾地下下去。
徐越看着他精细的动作,忍不住咋舌:“换成是我,撕开包装袋,就一股脑全倒进去了。”
傅庭川很无语:“里面的水都沸了,你这么暴力会溅出来烫伤。”
“也是。”
徐越说完那两个字,安静地在旁边看着傅庭川煮水饺,一句话都没再多说。
等到饺子出锅,傅庭川只盛了一盘。
徐越问他:“凑一起吃?”
“不是,我不吃。晚上的全家桶还在肚子里没消化。”
“啧啧,小鸟胃,人小姑娘都比你吃得多。”徐越面带鄙视,然后夹了个饺子到自己嘴里,一点料都没放。
傅庭川猛搓了搓他的头发,动作有点野蛮:“你还好意思说。香辣鸡翅全被你吃了,原味鸡全留给了我。我都快吐了。”
徐越拍开他的手,笑眯眯地说:“是是是,您老对我真好。”
徐越一边和傅庭川耍嘴炮,一边在他的监督下吃水饺,把一盘水饺吃的一点皮儿都不剩,傅庭川洗完锅和碗筷,发现徐越在沙发上躺着,肚子吃得有点圆,之前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轮廓是铁定没有了。
徐越闭着眼,睫毛一直在颤动,眼珠子也在咕噜噜地转,傅庭川知道他没睡着,坐在地板上凑着他的耳朵问:“还睡吗?”
“睡啊。明天见我爸妈,总不能带着副鬼样吧。”徐越睁了睁眼,又闭上了,“小川川,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理素质不太好,一有点儿什么事就会失眠。”
“明天那事确实是大事,不怪你。换我也睡不着。”傅庭川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没事儿,我陪着你呢。”
傅庭川在一个月内第二次睡徐越的房间,只不过第一次是喝醉酒的无意识状态,第二次是完全清醒的。
徐越吃饱喝足,旁边又有个大活人搂着他,可能感觉踏实点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均匀沉稳,傅庭川看着他睡着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觉得稍有困意,轻轻地吻了吻徐越的眼睛,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傅臻年早上八点亲自派车去接了他们,两人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徐越还好,昨天的饺子没还能帮忙扛着点,傅庭川就惨了,饿得胃疼。
傅庭川告诉过徐越,傅臻年对小辈很严厉,从小就是如此,所以他们平时在他面前都不敢逾矩,甚至到了夸张的地步。比如傅庭川没吃早饭肚子饿,也不敢在傅臻年面前多说一个字。
徐越知道傅庭川本来就胃不好,心疼他,在半路上终于没能忍住和傅臻年说:“傅爷爷,我们没来得及吃早饭,方便下车买点包子豆浆什么的吗?”
傅臻年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傅庭川,点点头,然后对司机傅佑泽说:“前面看见早餐店的话停一停。”
三分钟后,车子在一家早餐店附近停下,徐越一个人下车去买早饭,溜得贼快。
他刚一下车,傅臻年就转头对傅庭川说:“这小伙子比我想象中要好。”
傅庭川笑笑,心里豁然一松:“您才和他认识不过一个晚上。”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他家里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傅臻年顿了顿,声音略带嘶哑,“我要提醒你,不管这事最后发展成什么样,你和他的路,都不会好走。”
傅庭川怀疑徐越以前初高中参加过田径队,买个早饭两分钟都没用到,就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
徐越买了每人一个菜包两个肉包,加一份豆浆,都是热腾腾的,冒着白气儿。
有东西垫肚子的傅庭川胃里好受了点,可意识却不自觉有些飘移,徐越问他“好吃吗”,他过了很久才点头。
早餐下肚,车子正好抵达徐越家门口。
还是那栋白色的豪华别墅,徐越透过车窗看了看,觉得有些陌生了。
进门前傅庭川握了握他的手,徐越转头看着他,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来之前他想过很多有的没的:万一徐腾辉和连微不相信他的话坚持不认他怎么办?万一他们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实情生气了怎么办?万一他们一狠心不想蹚浑水不认他了怎么办?
傅庭川说过,一个人开始的考虑开始变多是成熟的标志,但同时也意味着瞻前顾后,越来越不容易纯粹和快乐。
这或许是对的。
之前那位专家只是和徐腾辉和连微说一位医学界泰斗级人物要来看看他们儿子,徐腾辉和连微整装待发,开门迎接的时候连徐越都吓了一跳。
这两人平时就穿的华贵的夸张了,今天更甚,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参加什么高级学术会议。
徐越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作怪,明明才几个月没见,总觉得徐腾辉和连微老了很多,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前所未有的活跃。还有那几根明显的白头发——连微多久没去染发了?越活越回去了?
两人对着傅臻年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嘴里还寒暄着什么“傅老先生大驾光临”BALABALA,直到身后的徐俏眼尖地看见徐越。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旁边的人寒暄也正好寒暄的差不多了,傅臻年那句“有重要事情”刚说完,徐越忽然鬼使神差地叫了声:“俏俏。”
傅臻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稍稍用了点力,把他推到徐腾辉和连微面前。
徐腾辉和连微面面相觑,不知道“程时逸”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直到徐越迟疑地开口,说:“爸,妈,我是阿越。”
徐腾辉:“???”
连微:“???”
这种事本来就让人难以置信,和普通人解释起来尚且麻烦,更何况是和两个类似文盲的土豪,两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时互相对视一眼,也就徐俏还挺平静的,一直有意无意看看徐越,秀气的眉毛皱的扭曲起来。
傅臻年、傅庭川和徐越齐齐上场讲了老半天才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完了徐腾辉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不太确定地说:“你们的意思是,现在在家里躺着的……其实不算我的儿子?”
“你没懂!不是那个意思!”连微打了下徐腾辉的手臂,指着徐越说,“咱儿子的魂儿到这小子身上了!”
“其实这应该是和脑电波有关。”一旁的傅庭川看着这两人有点无语,觉得刚才那些话是鸡同鸭讲了。
徐腾辉摇头:“我也不懂什么脑电波,不过你们突然冲到我家里来说这些天方夜谭,要让我们怎么相信?冒昧说一句,我在商场摸滚带爬多年,疑心病也挺重的。”
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徐越早就想到徐腾辉这个老狐狸会不相信,不过真金不怕火炼,他从自己小时候在哪摔跤的,说到徐腾辉和连微最近一次吵架骂了哪些脏字儿,再说到徐腾辉的新任情人的小名,以及连微今年买的最贵的限量版包包的价格……说得徐腾辉和连微连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像在表扬变脸一样。
两人到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忙让他别说了,连微张开手臂就扑上徐越身上抱住了他,眼泪哗啦啦留下来:“我的心肝宝贝啊……”
徐越:“……”
连微一哭起来就像关不掉的水龙头,徐越拍着她的背安抚地手都麻了她也没停的意思,一旁的徐俏冲着他笑了笑,眼眶有点红了。
再看徐腾辉,已经点起了一根烟,低着头神情憋闷地抽着,时不时呛两声。徐腾辉是几十年的老烟枪了,抽再凶的烟也不曾这样狼狈,徐越鼻子也有点酸,心里堵着难受。
好不容易才等到连微哭完,傅臻年咳嗽了一声,说:“那个小伙子……在楼上吧?带我们去看看吧。还昏迷着吧?”
连微愣了愣,点点头,又摇头:“其实他这几个月里醒过几次,每次就几个小时,醒来也和昏迷没什么差别,只有眼珠子能动,也不能说话。”
一旁的徐腾辉拍了拍大腿:“刚才我们下楼的时候他还醒着呢!来来来!我带你们去看看!”
这件事傅臻年来之前就听那个专家说过了,不过傅庭川和徐越都不知道,两人心中俱是讶异,然后一声不吭地跟着徐腾辉上楼了。
房间里相应的仪器都有,傅臻年和傅佑泽先进去给他做初步的检查,傅庭川和徐越在门口等着。
徐越很多天没有回来了,走了几步,楼上楼下四周环顾了一遍,长吁了一口气,突然笑了笑。
傅庭川对他挑了挑眉,问:“高兴成这样?”
“没有。”徐越摇摇头,“发现我妈的自动麻将桌不见了。”
他把傅庭川拉到自己旁边,指着阳台边的落地窗的方向让他看:“看到那张躺椅上放的毛线球没?我妈又开始织毛衣了。”
“不是说她唯一的嗜好是买买买和打麻将吗?”傅庭川有点意外。
“我爸说他刚创业的时候生意时好时坏,那时候刚怀上我,我妈可省了,一块钱恨不得分几块花,不舍得买衣服,怀孕七八个月了,还每天给没出生的小娃娃织毛衣。”
徐越的眉眼很温柔,傅庭川看着,说话的语气也不禁更柔和了:“你说过你妈不喜欢小孩,还老嫌弃你和徐俏。”
“那是我们会走路后的事吧,可能觉得麻烦了。”他低头笑了笑,“也可能是家里有点钱了,凡事不爱这么亲力亲为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聊下去,傅臻年和傅佑泽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傅臻年说:“你们两个进去看看他吧,和他随便说两句。小川,你知道要注意点什么。”
傅庭川点点头。
程时逸住的是徐越的房间,里面因为要放各种电子仪器,所以清理掉了很多东西。
徐越走进去的时候,觉得仿佛踏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房间里很暖和,冬日的阳光洒在雪白的床褥上,徐越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自己,和他打了声招呼:“程时逸,你好。”
表情和□□或许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程时逸看到他的那瞬间,眼里迸发出的惊讶的光还有面部神经忽然的抽搐,是曾经的徐越脸上不曾出现过的。
程时逸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那种带着绝望的眼神让人看着难过。
徐越和傅庭川并排坐着,开始和他讲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没有提及。一方面没有必要,另一方面也怕刺激到程时逸。
程时逸听着,眼眶慢慢变红,然后眼角流出泪水。
他的鼻子红红的,还有鼻涕随着眼泪一起流出来,徐越慌忙地抽纸巾帮他擦掉,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了。
徐越愣了愣。
他的目光中含着无法掩藏的恨意,徐越不知道那种恨意是只对着他,还是针对这整件事,但是能确定的是,程时逸的内心是委屈的。
他或许在怪自己用着他的身体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是不甘心他孤独而寂寞地躺在一个陌生的、完全不属于他的地方。
徐越垂下眼眸,忽然觉得很无力。
他们还是来得太晚了。
如果那晚只是一场单纯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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