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与非圈养金丝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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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暮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大屏幕上跳出他的名字，他才后知后觉的冒出一身鸡皮疙瘩：为什么叫我小甜豆？
　　他站在舞台上对着面前的镜头，被紧张和失落给不知挤到哪个角落里去的顺位感言突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又一次干巴巴道：“谢谢你们给我投票。”他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起身后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放低了音量小声说：“……我真的想让你们看到，凌暮其实也不是很差劲。”
　　晏秋景看着凌暮说话时暗淡下来的眼眸心都跟着揪在了一起。他当然清楚凌暮指的‘你们’不仅仅是网上那些黑他的人。他不仅有些鼻酸，恨不得现在能钻进屏幕里把这个小孩儿搂在怀里抱一抱揉一揉。
　　等凌暮的感言发表结束后，他才拨了通电话出去，沉着声音安排道：“找几辆LED应援车明早开始去凌氏集团总公司楼下绕。”
　　晏秋景想了想，又交代道：“他们公司对面楼不是有个LED大屏吗？把那个也包了，循环播放小暮的表演视频。”
　　晏秋景挂了电话心想：
　　我还就不信这样你们还装瞎。
　　后面其他人的排名晏秋景就没有什么兴趣了。他挂着直播等着结束给凌暮打电话，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将微博账号切换成小号。
　　刚一打开就收到了铺天盖地的@，他点开：
　　@凌晨与暮色：@小甜豆暮宝宝　恭喜豆子大大被翻牌！
　　@暮暮暮暮朝朝：@小甜豆暮宝宝　苹果头的暮宝宝果然是小甜豆啊啊啊！
　　@维尼熊草莓：哇看到小甜豆拆信时的笑容我真实的羡慕了，魂穿豆子大大呜呜呜@小甜豆暮宝宝
　　……
　　翻牌？晏秋景疑惑的点进原博看了一下，发现是官微发的一段视频。
　　@偶像养成记：
　　＃偶像养成记＃＃粉丝来信＃
　　叮咚——今日份的宠粉请接收。
　　你们期待已久的凌暮来读信啦！
　　‘小甜豆暮宝宝’在线演绎＇笑颜杀人＇
　　【视频】
　　晏秋景清楚的看到凌暮拂过自己字迹时眼底的温柔，看他红着脸大段大段地跳过信纸上的内容不肯读下去时不禁笑起来。
　　但他很快就笑出不来了。
　　“我们一起走花路吧。”
　　晏秋景对上他说话时望向镜头的眼眸，突然眼眶隐隐发起热来，鼻腔涌上一阵怎么也压不下去的酸楚。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将脸深深埋进了枕头里。


第三十七章　
　　电话响起的一霎那晏秋景立刻从枕头里弹起来，捞起刚才随手扔到一边的手机。
　　他边把印着一小摊湿痕的枕头翻了个面边接通，问：“结束了？”
　　“嗯，第四。”凌暮说。
　　“我看到了，”晏秋景笑了，感慨道：“我的小爱豆好棒啊。”
　　凌暮没搭话，而是问他：“你怎么了？”
　　“嗯？”晏秋景没明白，问：“什么怎么了？”
　　“听起来不太对劲。”凌暮说。
　　凌暮不问还好，这一问，他那句“我们一起走花路吧”仿佛在晏秋景脑子里按下了重播键又开始反复回响，带着他刚平复下来的心情一下又像是充了氢气似的飘在空中。
　　晏秋景的大脑突然有些不受控制，开口问道：“宝贝儿以后有什么打算？”
　　凌暮愣了愣，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没想过，目前就先把比赛的事情做好吧，如果能出道的话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晏秋景打断了。
　　“小暮，”晏秋景叫了他一声，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口气，说：“我是说，我们俩。”
　　凌暮闻言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很快又压下心里的不安，他往后撤了一步靠在墙上用一如平日的语气问：“我们俩不是，挺好的吗。”
　　晏秋景听着他越来越低的音量，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不用说就知道他想多了。
　　他也舍不得跟凌暮再绕什么弯子，索性就豁出去直说了。
　　他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后，突然柔声说道：“等你比完赛我们结婚好不好？”
　　凌暮这次是真的愣了。
　　晏秋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语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我知道突然这么说是有点仓促，应该要更正式一点的，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憋不住了，我真的……”
　　凌暮缓过神来，缓缓张口，说：“好啊。”
　　“很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晏秋景的话顿住，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好。”凌暮说：“等我比完赛就结婚。”
　　凌暮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十分郑重。
　　晏秋景握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刚结束过一轮的鼻酸又来了。
　　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他也没注意，反正等他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湿了一片了。
　　明明刚刚听的清楚明白，他却偏又执意哑着嗓子问了一遍：“……什么？”
　　凌暮笑了，低声道：“你哭什么？明明是你跟我求婚，又不是我跟你逼婚。”
　　“我早就巴不得你跟我逼婚了。”晏秋景抽了抽鼻子，说：“宝贝我爱你。”
　　“我知道，”凌暮说：“我也爱你。”
　　晏秋景又把头埋进枕头里蹭掉脸上的泪痕，脑子热完冷静下来，难得的脸上阵阵发起热来。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手机里只有晏秋景这边细微的布料摩擦声与凌暮那边不太均匀的呼吸。
　　晏秋景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心里的紧张与激动渐渐被涌进来的无尽甜蜜取代。
　　“你答应我的求婚了。”晏秋景开口说。
　　“嗯。”凌暮说。
　　“你答应和我走花路了。”晏秋景又说。
　　“嗯。”凌暮笑了。
　　“你要成为我的合法同居人了。”晏秋景也笑起来。
　　“嗯，”凌暮很快又接了一句：“再废话就不结了。”
　　“你……”晏秋景险些脱口的话被堵了回去，改口道：“……真冷酷真无情。”
　　凌暮又笑了笑，这才轻声道：“这么晚了快休息吧，我明天要早起录制。”
　　“啊，”晏秋景有些不舍，瘪了瘪嘴只得拖长了音道：“那好吧——宝贝晚安。”
　　挂了电话后凌暮脱下上衣，赤裸着后背贴在浴室冰凉的瓷砖上。
　　他仰头发了会儿呆，突然觉得眼睛有些胀，抬起手在眼睛上揉了一把。
　　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眼眶滑出来时凌暮抬手打开了花洒，站在还没调好温度的凉水下抹了把脸。
　　几乎失眠了一整宿的晏秋景一大早出现在片场时不仅精神焕发，还十分贴心得请全组上下百十号工作人员吃了顿丰盛的早餐。
　　剧组一个男演员调笑道：“景哥这是有喜事儿啊？”
　　晏秋景笑了笑没说话。
　　一旁的乔和不住往他身上投来打探的目光，晏秋景假装没看到转身去了化妆间。
　　刚化完妆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就笑了，接通后心情颇好得开口叫道：“哥？”
　　“谁是你哥。”对面的男人声音清冷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把我公司楼下的车撤走。”
　　晏秋景心想还好凌暮学了这么多年才只学到了他哥三成像，没能学成他哥这副讨人厌的模样。
　　晏秋景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问：“什么车？我不知道啊。”
　　凌初有些头疼的关严了办公室的窗户，这才勉强阻隔掉楼下的音乐声：“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除了你还能是谁？”
　　晏秋景“嘿嘿”笑了起来：“你还挺了解我。不过我不撤，我给我偶像应援有什么问题吗？”
　　“行了。”凌初语气不自然得说：“看到了。赶紧把车弄走。”
　　晏秋景笑得更愉快了：“哟？你看节目了啊？”
　　凌初一时无言，顿了顿，道：“……就这样，挂了。”
　　“好的哥，再见。”晏秋景在对面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他前先一步挂了电话。
　　晏秋景挂了电话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掐着表又等了整整半个小时才不情不愿的打了通电话：“把应援车从凌氏楼下撤走。嗯，全城随便开吧，声音小一点别扰民就行。巨幕？那个别动，记得把投票码也放上去。”
　　秘书敲门进来，对凌初说：“凌总，楼下的车已经撤走了。”
　　凌初正一身板正的正装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手里的文件，头也没抬，说：“嗯。”
　　秘书还站在门口没走，有些犹豫开口道：“呃，凌总……”
　　凌初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
　　秘书朝他身侧得落地窗外指了指，小声问：“那个要不要也……”
　　凌初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窗外正对着得大屏幕上在播放凌暮上一场公演的个人直拍。
　　他收回视线，说：“不用了，放着吧。”
　　“好的。”秘书点头准备出去时，凌初又叫住她：“等一下，”
　　她回过头，看到一向冷静从容的凌初脸上突然染上一丝类似尴尬的神情：“没事的话，可以帮他投个票。”
　　“啊？”她愣了一下，问：“帮谁？”
　　凌初不自然的指了指外面的屏幕：“我弟。”


第三十八章　
　　早上六点不到，宿舍里一向最早起床的李阳煦是在细微的水流声中睁开眼睛的。
　　凌暮洗漱完刻意放轻了脚步从洗手间走出来，一转身就看到从床上坐起身来的李阳煦。他有些抱歉道：“吵醒你了？”
　　“没，”李阳煦揉了揉脑袋上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打着哈欠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凌暮一边弯腰整理床铺，一边小声说：“睡不着，就起来了。”
　　李阳煦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倦意与眼下的青痕，忙凑过来问：“你一宿没睡啊？怎么了吗？我看你昨晚洗完澡出来就不太对劲。是不是……”他避开摄像头，用几不可闻的音量问：“是不是网上又有人说你什么了？”
　　凌暮把李阳煦贴过来的脑袋推开，继续叠手里的睡衣：“没有。”
　　李阳煦狐疑的望着他，见凌暮实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好说：“好吧好吧，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扛着啊。”说完拍了拍凌暮的肩膀转身进了浴室。
　　等李阳煦洗完澡趿着拖鞋走出来，他站在宿舍中间拿着毛巾擦头发，冷不丁一声高吼：“全都给我起床——”
　　正站在床边扣制服扣子的凌暮措不及防被这一声高呵吓地一激灵，李阳煦抬手在赵承泽耳朵上捏了一把，凑到他耳边喊道：“傻子起床！”
　　赵承泽条件反射的猛地坐起身，睁开朦胧的双眼愣了会儿神，才缓缓抬手捂住自己频率过高的心跳哭丧着脸道：“迟早被你吓死。”
　　李阳煦一回头就看到还站在一边的凌暮，说：“你还杵这儿干嘛？去遮一下你的黑眼圈，等会儿就要录制了！你，”他看了一眼赵承泽，又指了指坐在床上垂着脑袋犯癔症的王乐：“你俩用洗手间的抓紧，一会儿袁来起了你俩就轮不上了。”
　　事实证明李阳煦多虑了，袁来和陈眠在他催命般的叫早中被子一蒙暗暗较起劲儿似的谁也不肯先起床，最后还是凌暮一把拽掉袁来头上的被子，看了眼时间，道：“你还剩十分钟时间洗头。”
　　袁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箭步冲进洗手间。等他心急火燎地用往日的二倍速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刚刚还只剩‘十分钟’的凌暮正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吃王乐从食堂买回来的早餐。
　　袁来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还没过八点，距离录制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坐在凌暮旁边拿起一个包子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你知道我比赛结束以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凌暮目不斜视地端起粥碗喝了一口，说：“什么。”
　　袁来瞥着他冷笑一声：“黑你。”
　　“哦。”
　　九点一到，三十五名选手在录制大厅集合等待第三场公演任务发布。
　　“第三场公演考核任务为主题测评——你们剩余的三十五人将被分为五组进行对决。而这五首考核曲目全部是由海内外顶尖音乐团队打造的原创曲目，这五首歌曲不同主题不同风格，而你们，同时也将会成为所选歌曲的原唱。”
　　话音刚落，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方pd含笑看着他们，等他们逐渐安静下来，她接着说道：“但是，能否选择到一首适合自己的歌曲决定权不在你们手里，网络前的全民制作人们将会以投票的方式替你们选择表演曲目。那么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这五首歌曲吧？”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五首曲风各异的歌曲demo。放到最后一首时凌暮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从前奏开始他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这是一首完全不同于前四首偏日韩系或抒情或炸裂的歌曲。这首歌的曲风更偏向中国风，歌曲从头到尾充斥着素雅恬静的氛围，没有过多起伏，同时舞蹈也更缓和舒展。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十分讨喜的舞台，但凌暮非常喜欢这首歌。
　　他想要这首歌。
　　于是当镜头从他面前扫过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对旁边的人说：“我喜欢这个。”
　　身旁与他并不熟悉的选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和自己搭话，愣了一下，道：“我喜欢第三个。”
　　凌暮说：“嗯，挺好的。”
　　“呃，这首也挺好。呵呵……”
　　“几首歌大家都已经听过了，那么接下来我再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方pd卖了个关子，她的眼睛在台下扫了一圈，停在陈眠身上笑着问：“陈眠，你现在最想做什么事？”
　　“睡到自然醒……”陈眠话音一出周遭笑声四起。方pd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恭喜你啊，愿望可以实现了。”
　　“？”陈眠傻了，半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倚在座椅上的后背也挺直了。
　　他惊恐万分难以置信道：“……我淘汰了？不是还……还没比呢么？”
　　方pd闻言忍俊不禁，笑道：“啊，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她清咳了一声，接着道：“歌曲网络投票从今天开始，截止到周五晚上八点。在此之间的五天时间里，你们没有学习任务，没有采访，也没有任何环节录制，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假期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集训楼二层西侧的洗手间变成了602的秘密基地。
　　任务发布结束后一行人进了洗手间锁了门，袁来从兜里掏出烟递给赵承泽和陈眠，突然面前伸来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给我一支。”
　　几人一齐回头望着凌暮，他却没看众人，双腿自然交叠依靠在洗手池边垂着眸将烟嘴噙在嘴里，又从袁来手里接过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
　　“暮啊，”李阳煦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凌暮缓缓吸了一口，从轻启地薄唇中吐出一团白雾：“我能有什么事。”
　　他望着夹在指尖暗红色的星火有些出神，在一片欲言又止的注视下，忽然笑了。
　　袁来看着他一瞬即逝的笑容嫌恶道：“放个假你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赵承泽吐出一丝烟雾，叹道：“哎，又出不去。”
　　“谁说出不去了。”袁来挑眉笑道：“就看你们想不想出了。”
　　凌暮抬眸望着他，问：“怎么出？”
　　袁来神秘兮兮的勾起嘴角笑了笑，没回答他的话，反问：“哎，你们谁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呗？”
　　除王乐外其余四人一齐掏起了口袋，离得最近的凌暮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袁来。
　　王乐不可思议道：“你们怎么都有手机？难道选管姐姐只收了我的？”
　　袁来拿着手机转身进了最靠里的隔间低声打起了电话，可能是太久没碰过手机了，他这一通电话打了很久。
　　等他从隔间出来时外面已经只剩下凌暮一个人了，袁来把手机还给凌暮问：“他们呢？”
　　“去食堂了。”凌暮低头在手机里翻到晏秋景的电话拨了过去，听筒里传出冰冷的女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凌暮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大概还没下戏吧。
　　他将手机收回口袋里，抬头问袁来：“你有办法出去？”
　　袁来说：“啊，今天晚上一起走？”
　　“嗯。”一想到晏秋景突然见到自己时的傻样凌暮就不由得又笑了起来，他还挺期待的。
　　袁来见了鬼似的看着他，问：“……你今天咋了？”
　　爱意是藏不住的，就算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凌暮觉得自己突然能够理解晏秋景为何要不时暗戳戳秀一些除了两个人谁也看不懂的恩爱了，因为下一秒，他就忍不住将自己在心里藏了一天甚至还没来得及暖热的秘密宣之于口了：
　　“我可能要结婚了。”
　　袁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脸上抑制不住得笑颜，缓缓张口，道：“……卧槽？”


第三十九章　
　　凌暮第三次躲进洗手间掏出手机来解锁，屏幕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第一次打过去时晏秋景正在拍戏没接到电话的话，他拍戏间隙看到来电不可能不给他回过来。
　　他按下拨号键将手机放在耳边，果不其然听筒里依然是冰冷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
　　“凌暮。”浴室门被敲响，袁来催促道：“快点，走了。”
　　凌暮低头看着手机上正在呼叫的界面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安，他紧锁住眉头，双唇抿成一线，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些。
　　小琳拿着晏秋景刚停下铃声的手机在病房外焦急的踱着步子。从中午到现在晏秋景只醒了一次，麻醉药的劲头还没过去，醒来留下一句“别告诉他”后就又沉沉的睡着了。
　　就在小琳一筹莫展之际自己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看到来电号码她一时慌了神，咬咬牙接了起来：“暮哥？”
　　“晏秋景呢？”凌暮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叫他接电话。”
　　“那个，景哥，他，他还没下戏呢，”小琳喏喏道：“大夜戏嘛，不知道要拍到几点了……”
　　凌暮冷哼一声：“拍了一整天？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小琳被他哼的心里直突突，硬着头皮说：“啊……可辛苦了……”
　　凌暮心里着急语气也不太好，懒得跟她绕弯子单刀直入得问：“晏秋景怎么了。”
　　她声如蚊鸣企图糊弄过去：“没事儿啊，景哥好好的……”
　　闻言，凌暮一股火窜上头顶，控制不住怒气低吼道：“他到底怎么了！”
　　被一直以来在他们面前安静有礼的嫂子这么吼了一声，小琳有些发懵，一不留神就全招了。
　　挂了电话以后她才喃喃道：完了，工作保不住了。
　　……高空坠落……轻度昏迷……胸椎骨折……
　　凌暮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这些话听完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了电话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爬上心口冰的他止不住的想要战栗。凌暮死死咬着下唇，脸色有些发白，他努力想要抑制自己微颤的身体，寒意却将他整个吞噬。
　　他缓缓贴着墙蹲了下来，将脸埋进膝盖里紧紧抱住浑身冰冷的自己。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凌暮这才突然回过神来，他猛地站起来，起身时因为大脑缺氧眩晕了一下，眼前黑了片刻。但他没去管，踉跄几步打开了门。
　　门外的袁来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忙跻身进来反手关上门，问：“你怎么了？”
　　凌暮双眼通红，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我要去A市。”
　　“现在？”袁来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查了一下航班，说：“最近的航班是明天早上的。”
　　“我现在就得去。”凌暮按了按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重复道：“火车也好大巴也好，我现在就得去。”
　　袁来看了他一会儿，认命的叹道：“行吧，看来今晚我跟我媳妇儿这把干柴是烧不起什么烈火了。”
　　晚上十一点。
　　除了打算假期在宿舍睡个地老天荒的陈眠，一行五人躲过监控从集训楼二层洗手间外的窗户顺着水管滑下来，袁来带着他们钻进一条他们从未注意过的小道，边走边低声交代道：“这地儿监控死角，等会儿咱们得翻墙出去，都小声点别把保安招来了。”
　　“这地儿你怎么找到的？”李阳煦好奇道。袁来神秘的笑了笑没回答。
　　袁来这话说的十分轻巧，等走到了头几个人看到两人高的围墙却都傻了眼。
　　“我操，这么高？”赵承泽瞪着眼睛难以置信道：“这怎么翻？”
　　“你蹲着，借我踩一下。”袁来对他说。
　　他踩着赵承泽的肩膀双手按在墙头借了点力胳膊使劲一撑，便轻松的翻坐上去，得意道：“so　easy。”
　　“这么高……是，是要跳下去吗？”王乐惊恐的后撤一步，忙说：“我留在宿舍给你们打掩护，你们去吧……”
　　袁来冲墙外笑了起来，小声说了句什么又回头对着他们催促道：“赶紧！”
　　王乐说什么也不肯翻，只得作罢。凌暮和李阳煦紧跟其后翻了上来，还没坐稳就看到袁来已经身姿潇洒的一跃，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他已经双脚稳稳的落下墙根停着的一辆黑色卡宴的车顶上。
　　车边站着一个斯文挺拔的男人，他看着车顶上被袁来蹦出的坑无奈道：“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