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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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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寒蝉夏生秋死,生命短暂,人又何尝不是呢?
年上,没有手推车。
搜索关键字:主角:于秋凉,余夏生 ┃ 配角:路怀明,宋词然 ┃ 其它:
鬼学姐
第1章 寒蝉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
  读书声从教室中传出来,站在走廊里的人也能听见,然而这读书的声音有气无力,活像是没吃饱饭。外面的人之所以能听见里面的学生读书,并非因为他读书的声音足够响亮,而是因为教室门没关。
  于秋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暗搓搓踹了同桌一脚。他这一脚踢得够准够狠,宋词然惨叫一声,差点儿把手里的语文书扔出去。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以锐利的视线扫过来,飞快地瞄了他们同桌二人一眼,但是没有说什么。
  宋词然的两条腿都在发抖,他颤颤巍巍地背完了一首词,颤颤巍巍地坐下,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揉自己的小腿。紧接着于秋凉眉头一皱,突然抬起手来,狠狠地在同桌背上拍了一掌。与此同时,下课铃响,语文老师伴随着轻快的铃声走出教室,教室里一下子沸腾起来,好似菜市场那般喧嚷。
  “傻逼东西。”于秋凉对自己的朋友向来毫不留情,他伸手翻开宋词然的语文书,指着那一片乱糟糟的笔迹大肆嘲笑,“都快高考了还背不过,笔记也写得乱七八糟。你爸妈给你起这个名字,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你叫于秋凉,现在刚好就是秋天,难道你凉了吗?”宋词然一把夺回语文书,三两下将书塞进了书桌里,放到了于秋凉所看不见的地方。于秋凉耸了耸肩,从兜里掏出两张折叠过的假条,把其中一张“啪”地拍在了桌上。
  突然看到已经伪造好的假条,宋词然双眼放光,一改方才同于秋凉势不两立的态度,转而开始巴结对方。于秋凉伸手捞过他的饮料喝了一口,视线扫过黑板。最后一节课是英语,原本的英语老师休产假还没回来,来上课的多半还是那位无趣的代课老师。
  于秋凉长叹一声,推开身边蹭来蹭去黏黏糊糊的同桌,像赶走一条撒娇的大型犬。宋词然此人,给点阳光就灿烂,给张假条就犯贱,谁知道在他字典里,还有没有“脸”这个字?
  很显然,宋词然不愿意要脸,他更愿意要假条。直到上课铃再次响起,那个凶巴巴的女老师走进来时,他还在一脸谄媚地抱着于秋凉,好似抱住了一张取之无禁用之不竭的银行卡,又好似洪水中颠簸起伏的人抱住了救命稻草。
  于秋凉觉得这傻逼好烦。
  英语课是一如既往的无聊,于秋凉撑着下巴,看一会儿墙上的表,又看一会儿外面的天。今天是十月十二日,天气晴好,外面的阳光和云都不错,非常适合逃课。
  大好时光,怎能浪费在晚自习上?于秋凉呵呵一笑,低头对着属于自己的那张假条发呆。
  没过多久,宋词然的小纸条就传了过来。于秋凉展开一看,上面画了一个挤眉弄眼的鬼脸,还有一个丑不拉几的生日蛋糕。花花绿绿的彩笔勾勒出蛋糕的轮廓,又涂抹出上面插着的蜡烛,活生生把一幅温馨的画面变作了乡村非主流。
  歪歪扭扭的四个字写着:生日快乐。
  “哥,回头你练练字。”于秋凉咧了咧嘴,把那张纸条收进笔袋里,张嘴却依然是嘲讽,“就你这破字,以后追小姑娘都追不到。人家一看你的字写得这么丑,绝对拔腿就跑。”
  “少放屁。”宋词然朝他龇牙,“我这是草书。”
  “潦草和草书不能划等号。”于秋凉低声说,“就好像你这个班长不能跟班主任划等号一样。”
  “我什么时候把自己跟班主任划过等号?”宋词然问。
  于秋凉往嘴里扔了颗糖,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宋词然,代课老师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由于这同桌二人一上英语课就趴下睡觉,代课老师早已看他们不顺眼,如今抓住机会,必然要狠狠地批他们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看这两个问题学生以后还敢不敢在英语课上撒野。
  于是黑板擦在讲台上猛地一磕,粉笔末到处飞溅。前排的学生纷纷掩鼻,更有甚者咳嗽起来,而伫立在纷纷扬扬的白色粉末之间的代课老师,犹如一尊屹立不倒的女神像。她把英语课本往讲桌上一甩,抬手直指后排的宋词然和于秋凉:“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
  于秋凉翻了个白眼,率先离了座位,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愧疚,更看不出任何想要悔改的意思。想来每一个老师都受不了这样目中无人的学生,这位代课老师也是一样,她怒气冲冲地走下来,走到于秋凉身边,高声质问:“你父母把你送进高中来,是叫你来白吃饭的吗?你每天只会吃不会动脑子,你活着有什么意义?”
  “Other man live to eat; while I eat to live。(别人为食而生存,我为生存而食。)”于秋凉嚼了嚼嘴里那颗硬糖,终于把它嚼碎了吞下肚去,“人生在世间,都是有价值的,活着的意义,在于快乐而不在于痛苦。”
  “信不信我叫你们班主任来?”代课老师怒不可遏,拍着于秋凉的桌子,勒令迟迟没有动静的宋词然也站起来。宋词然摇摇晃晃地从桌椅间的缝隙中钻出,双眼却始终盯着墙上的表。还有十秒钟就下课了,还有九秒钟就下课了,八,七,六……
  宋词然微微弯腰,于秋凉也突然动了。
  下课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这是世间最美妙最动听的音乐。其他同学们纷纷掏出饭卡,从座位上跳起来,而早在他们有所动作之前,于秋凉和宋词然已经在代课老师惊愕的眼神中拎着书包飞快地逃走了。
  “你说她会不会真跟彦哥讲啊?”宋词然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问于秋凉。虽然班主任今天是不在,可明天还是在的,如果明天上着上着课,突然就被叫去谈话,又该怎么解释今天这桩破事?都怪代课老师太事多,底下那么多睡觉的她不管,那么多玩手机的她不管,偏偏来管他们两个。
  听到他问自己,于秋凉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管他呢。今日事今日毕,今朝有酒今朝醉。我问你,你是乐意在那规规矩矩上晚自习,还是乐意逃课去网吧打游戏?”
  “这他妈废话啊兄弟!”宋词然说,“一个游戏大过天啊!”
  “那不就结了。不管明天怎么死的,今天快活就行。”于秋凉把假条塞给门卫,不待宋词然讲话,便匆匆忙忙地一摆手,“我有事,先走了。”
  被他抛下的宋词然目瞪口呆,满脸都写着惊奇。从来没见过有人在生日当天独自外出玩失踪的,说好了每次逃课都去网吧,鬼知道这小子今天又要干什么?宋词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于秋凉这王八羔子,兴许是谈恋爱了。宋词然这样想道。
  如果于秋凉能听见宋词然心里的想法,绝对会暴起喂他一顿皮带炒肉。谈恋爱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于秋凉的人生规划里暂时没有给它留位置。谈恋爱有什么意思?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更浪费生命力。
  人有限的生命,应该用到更有意义的地方。
  于秋凉停了车,远望向夕阳与长河。他一路骑到了这里,骑到了一个绝对没有人来打扰他的地方。人活这一辈子,活一天就少一天,今天一结束,就不会再有另一个“今天”。待到这一年的十月十二日真正过去之后,就不可能再有下一次机会让他过十七岁的生日了。
  单车被丢在树下,于秋凉枕着书包躺在草地里。书包鼓鼓囊囊的,里面塞了不少课本和笔记。他骨子里还是个爱学习的孩子,就算是逃课,也没有忘记拿走眼镜和笔袋,不过,若是穿越回六年前,那时候的他,绝对不会和逃课二字联系起来。
  人都是会变的。于秋凉吸了口冷空气。他跑到这里来,恰好能看到夕阳将落。据说每一天的夕阳都会有不同,不知道明年的这一天,他还有没有机会来到这里,看一个和从前不一样的太阳缓缓落山。
  太阳落下去之后,这一天尚未结束,已经阴森起来的秋夜潜藏着无数鬼魅,兴许他心里藏着的那头怪物,能够与外面的孤魂野鬼产生共鸣。于秋凉抬起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望着那边的落日发起了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里没有大漠,更是荒无人烟,唯有长河落日,算得上一流美景。
  不太对劲。
  于秋凉猛地坐了起来,从兜里摸出手机。他发现这太阳实在诡异,居然在半空中吊了那么久,也没有真正落山!那一轮红日像是一颗死人的头颅,被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挂在透明的树枝上。神秘的绳索拉着夕阳不让它下坠,天空中伸出一只无形的手,拨停了时光的钟摆。
  秋风有点凉。于秋凉拉上了拉链,右手微微颤抖。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天马上就要黑了,而他在这草地上躺了这么久,手机上的时间却仍然显示着五点半。
  见了鬼了。
  于秋凉头皮发麻,猛地从草地上弹起来。他四顾一周,生怕看到什么奇怪的生物。恐怖片里常常这么演:主角突然回头,正对上背后的一张大脸,四目相对,脉脉含情,忽地血盆大口张开,吞下了整颗人头。
  该不会在自己背后,当真贴着一只妖怪,正等待猎物回头?于秋凉打了个寒噤,缓缓扭过头去,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他背后什么东西也没有。
  不,奇怪的东西,的确是有的。
  于秋凉尚未完全放松下来,就看到不远处的小路上有个人在散步。而当他看清那个人的脸之后,前所未有的怪异感笼罩上他的心头。这一定是个梦,他一定是睡着了,才能目睹如此荒谬的情景。
  “姑父!”于秋凉想也不想,拎起书包就追了过去。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十分轻盈,在梦中,人确实是感受不到自身重量的,这是个梦,不会有错。
  他向着不远处的人奔去,但始终隔了一段距离。谁知道这人为何把步子迈得这么大,都死了快七年了,难道在死去以后,还能继续长高不成?
  没跑出多远,于秋凉就累得眼冒金星。他总算明白当代高中生锻炼的意义,书到用时方恨少,腿到跑时方嫌沉。想他于秋凉体育测试的时候跑个一千米是没有问题的,逃课的时候从五楼的教室一路跑到学校大门口也是没有问题的,然而真要去追一个走得很快的人,可就追不上了。
  “路怀明!”于秋凉几乎要被姑父气疯了,竟然直接叫了对方的大名。他跟在后面喊了一路,路怀明就算听不到脚步声,也该听到他喊自己,除非是隔了将近七年,已经认不出他的声音。
  可是于秋凉喊他的真名,他居然也不带回头。难道人死了之后,就变得耳背了吗?连梦也不让他顺心!
  于秋凉愤愤一跺脚,重又背上书包,向着路怀明的背影跑去。路怀明在前方始终不回头,跨着大步越走越快,于秋凉的双腿抡成了车轮,也无法和他齐头并进。成年人和少年的体格差距,此刻就显露出来了,于秋凉在心底无声地哀嚎,几乎想马上飞到明年的这一天,尽快度过十八岁生日,欢欢喜喜地跳进成年人的世界。
  然而他究竟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个未知数。
  有些话,没有确定,最好就不要轻易往外说。
  于秋凉跟着路怀明跑了半天,穿过河边的小道,又横穿一片树林。这树林里的树并不算高,也不算壮,枝繁叶茂更无法奢求,多半是这几年刚刚移植的,也不晓得它们到了这里,还能再活多久。
  短命的人和短命的树,哪一个能活得更长?
  于秋凉冲出树林,看到路怀明拐了个弯,推开了一间木屋的门。
  这里还有个屋子?是谁住在这里?于秋凉心中疑窦顿生,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去推开那扇门的,可这里不过是个梦,就算他在梦里死了,现实中的他又能怎么样?
  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恐惧,于秋凉喘匀了气,抬手将木屋的门推开一条小缝。
  路怀明站在一个柜台前面,正与一名青年交谈。那青年样貌生得极好,眉宇间蕴含一种英气,于秋凉看到他,便再也挪不开眼。看着看着,于秋凉忽又觉得不对劲,出现在梦中的人,哪怕是他见过的,也经常面目模糊,而这青年他明明没有见过,为何他把对方的相貌看得这样清楚?
  妈的,这什么玩意儿啊。于秋凉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他一头雾水之时,路怀明突然动了。那青年掀开柜台旁边放下来的一个帘子,领着路怀明走了进去,原来那里还有一扇隐蔽的门。这个梦可真怪异,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跟着路怀明不停地穿过各式各样的门。
  于秋凉拉了拉书包带子,鬼鬼祟祟地缀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他们钻进了那扇门。而就在他钻进去的一瞬间,刺骨的寒风吹痛了他的脸颊,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穿过的是蓝胖子的任意门,并且已经到达了南极。
  这他妈太恐怖了。于秋凉裹着单薄的校服外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不想再跟踪路怀明了,让这老男人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他快冻死了,他要回家,祖国未来的花朵,绝对不能被耽搁在这个鬼地方!
  可当他转过身,想要原路返回的时候,身后的门却消失了。
  “你带了活人过来?”走在路怀明前方的青年回过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雪地里发呆的于秋凉。路怀明闻言转身,登时瞠目结舌,过了好些时候,终于缓过劲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照着于秋凉的屁股狠狠地来了一脚。
  于秋凉扑通一下摔倒在雪地里,身后传来姑父怒气冲冲的声音:“你这臭小子!我叫你熬夜打游戏,叫你熬夜打游戏!你他妈梦中猝死了!”
  猝死,这是一个很熟悉又很陌生的词汇。乍一听到这两个字,于秋凉就懵了。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死亡终于来临,并且来得如此之巧,恰好挑在了他十七岁生日当天。
  路怀明坐在桌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于秋凉愁眉苦脸地抱着书包,以视线描绘着桌上的木纹。昏黄的光线下,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相对而坐,这是时隔六年半的再会,而于秋凉也变成了一只短命鬼。
  都他妈怪宋词然那王八蛋!于秋凉咬牙切齿。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像宋词然说的那样,在秋天凉了。
  这都凉透了吧。
  于秋凉抬起头,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其实死了也挺好的。”
  “放屁!”路怀明暴躁至极,一巴掌拍在桌上,玻璃质地的烟灰缸被他拍得跳了起来,活像是在练跳高。
  眼见路怀明发怒,一旁的第三者就开始打圆场:“小孩子嘛,容易想些有的没的。叔你放心,我这就把他送回去,保证让他顺利参加高考。”
  “余夏生,你就别装嫩了。”路怀明正在气头上,立马开启了无差别攻击模式,调转枪口对着这位名叫余夏生的青年开火,“你都死了几十年了,还想老瓜刷漆?”
  余夏生摊开双手:“那我不管他了。”
  于秋凉倒是希望他们不管自己,对他而言,死了确实也没什么不好,能逃离烦人的高中,躲避讨厌的高考,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顾得着伤心?然而路怀明却不这么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成年人的思维方式,和未成年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眼里的高考是重中之重,绝不是于秋凉口中“没用的东西”。
  所以现在,于秋凉和余夏生并肩走在河边,他低头看看脚下黄了一半的草地,又抬头看看上方红了一半的天,最终惆怅地说道:“爷爷,我不想高考。”
  余夏生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就冲着你这声‘爷爷’,我就是再死一次,也得把你扔回去学习。”
  “别,别!哥,大哥!”于秋凉鬼哭狼嚎,“你让我死了吧!”
  “我答应了你姑父,得把你送回去。”余夏生同情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但态度没有软化半分。刚说完这句话,于秋凉就被他提溜起来,放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他摸了摸下巴,命令道:“蹲下!”
  于秋凉下意识地蹲了下去。
  于秋凉动了动手臂,睁开了眼。
  最先看到的是一片黑暗,随后是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他果然是睡着了,得尽快赶回去,不然来不及写作业,明天又要提前到班里补。
  “你家住哪里啊?我送你回家。”猝不及防,余夏生的脸倒着出现在于秋凉视线之内。
  “卧槽!”于秋凉大叫一声,从冰冷的草地上坐了起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寒蝉生命短暂,夏生秋死,而于秋凉也是一样,死在这凄清冷漠的秋天。
  这些年间,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荒诞离奇地死去。他拿起书包,将其抱在怀里壮胆,继而动了动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你认识……”
  “别问了。”余夏生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脸,说出了他这辈子所听到过的最恶毒的一句话,“你姑父让我送你回去,盯着你写数学作业。”
  “哥,你让我死了吧。”于秋凉不怕苦,不怕累,他连死都不怕了,却单单害怕高中数学。
  “死过一次,就不能再死了。”余夏生拉起他的手,贴在他的胸前。于秋凉惊恐地发现,长在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居然已经不再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啦,祝我十八岁生日快乐。
  如你所见,这是去年今日,我所做的梦。
  我将这个梦的结尾,续写作死而复生。


第2章 遇鬼
  于秋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觉自己刚刚趴着睡觉,把眼睛给压到了,现在他眼前一片模糊,像是蒙了一层毛玻璃,看一切事物都带着锯齿或者毛边,连讲台上站着的数学老师,脸上也长满了绒毛。数学老师个头很高,于秋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花板,总担心他一旦挺直腰板,头顶就要和房顶来一个亲密接触。
  不过,数学老师再怎样高,也不可能高到这种地步。于秋凉又揉了揉眼睛,接着使劲眨了眨,企图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然而这无济于补。
  往旁边扫了一眼,宋词然正在认真听课,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也已经被写满了一大片。瞧见那些杂七杂八的陌生符号,于秋凉一阵头疼,天知道他有多讨厌数学,这种反人类的东西,宋词然竟然会听得津津有味。宋词然真的不是人,数学好的都不是人,他们都是从外太空来地球旅游的神秘生物。
  察觉到于秋凉的视线,宋词然歪了歪头,嘻嘻笑着去挠同桌的腰。于秋凉唯恐数学老师看到宋词然在底下搞小动作,又开启嘲讽模式,便皱着眉躲开了对方的手。但宋词然百折不挠,一见于秋凉要躲,竟然伸手去掐他的大腿,于秋凉抽了口气,揪起宋词然手背上的一块肉,用力拧了一把。
  宋词然的面部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可数学老师正在讲台上解一道难题,他不好意思像在英语课上那样放肆,只好无声地龇牙咧嘴,甩开了于秋凉的爪子。
  于秋凉本就懒得和他闹腾,见他不想再玩儿,便直接松开了手。宋词然一下子抱着笔记本跑得离他老远,活像是对土匪恶霸退避三舍的良家妇女。他向来一惊一乍,于秋凉早已习惯,等他记完这节课的笔记,绝对又恢复成一开始那副贱兮兮的模样。
  今天下午的课十分无聊,无聊到让人想睡觉。晚自习是班主任值班,但下午的这几节课,他却是一次也没有来班里转悠,所以于秋凉睡得十分安稳,从第一节 课一直睡到晚饭时间,也没有被吵醒过。
  放在平时,于秋凉是睡不了这么久的,他之所以今天能睡得像头死猪,正是因为他昨晚熬夜写数学作业。想到昨晚亲身经历的恐怖事件,于秋凉面有菜色。说实话,他宁可不眠不休地抄完高中三年所有的语文书,也不想提笔做一道数学题。
  哪怕是选择题,都能把他恶心到吐。
  杀千刀的余夏生,一定是收了姑父的钱,所以才紧紧盯着他,一刻也不放松地催促他快写作业。
  同桌现在有多愤怒,宋词然是半点儿也没有感觉到,他天生愚钝,有些话如果不开口直说,仅凭他那颗猪脑袋,让他猜一辈子也猜不到。于秋凉瞟了宋词然一眼,心里想着是否要把昨天的经历当作一个故事来讲给他听,正这样想着,忽然听到他叫起来:“你的脸今天怎么这么白?”
  据说人死了之后,尸体的脸都是惨白惨白,毫无生气的。于秋凉大吃一惊,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破绽。
  这动作落在宋词然眼里,却像是他在耍脾气。宋词然只当朋友昨天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便伸着手想抱对方一下当作安慰,然而于秋凉浑身一震,竟然推开了他的手,那张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一般。
  “你又怎么了啊?”宋词然感到很委屈,“我干什么了?”
  “不……”于秋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不是你的问题。”
  他昨天千不该万不该抛下宋词然自己跑路,如果他当时是和宋词然结伴同行,而非独自去往河边,兴许在他突然昏倒之后,宋词然还能负点责任,帮他喊个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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