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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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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把那小子的嘴撕烂,让他改掉这个臭毛病。
魏恒心道。
邢朗俨然不知魏恒在嫌他伤的轻,接过钥匙顺手放在鞋柜上,看着魏恒重复道:“进来。”
这一次,是命令的口吻。
魏恒看着他,很无奈的发现,无论是公还是私,他似乎都没有办法拒绝邢朗。而且邢朗的神情严肃又凝重,貌似是有正事,魏恒只好走了进去。
上次来的时候只匆匆扫了一眼,连房子的格局都没看清,这次应邀登门,魏恒才把这套房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看了一遍。
房子的格局和他租的那一间差不多,只不过是大户型和小户型的差别。邢朗的这套房子比他那套面积大了几十平米,而且东西少,所以更显得空阔。
开放式的厨房,坐北朝南。阳台连通着客厅,客厅正对面是一间主卧,和主卧一个卫生间相隔的是一间次卧,此外还有一间小小的书房。房间的间断打的非常利落明快。一眼就可以清楚房子的全貌。目光所到之处没有视觉阻碍。
邢朗作为一个独居的单身汉,能把房间维持到只在沙发和茶几上乱扔着几件衣服,地板上随意隔着几本杂志书籍,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的脏乱差,已经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了。
“我听魏老师说,你受伤了?”
他们三个人之中率先开口的是海棠,海棠脱掉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在自己家里似的随意走到落地窗前,在落地窗前的一张造型颇可爱的蓝色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邢朗问道。
魏恒自己找座位,坐在客厅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堆叠的几本杂书中的一本。
邢朗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魏恒面前的茶几上,一杯递到海棠手里,然后拖了一张餐厅的椅子放在海棠对面,翘着腿坐下,道:“不严重,一点小伤,你们从医院过来?”
闻言,魏恒向他瞥了一眼,见他换了一件浅灰色色的宽松毛衣,毛衣质地很薄,很随身,所以他右臂绑着的一圈纱布在毛衣布料下隐约可见。看来只是伤到了胳膊,的确一点都不严重。
邢朗和海棠在落地窗边聊天,刻意避着他似的,声音压得有些低。魏恒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听。为了使自己不显得那么尴尬,他翻开着手中的《家庭装修创意指南》。
虽然没有刻意去听,但是邢朗所说的只言片语还是窜到了魏恒耳朵里,魏恒从他口中听到了‘佟月’的名字,想来邢朗和海棠在聊佟月的病情。
装修指南很无聊,魏恒没翻几页就把书放下,正打算挑本别的,就听到摆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边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魏恒挑着书,头也不抬的扬声道:“电话。”
邢朗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拿起手机走进卧室接电话。
虽然不可能听到卧室的声响,但是魏恒还是留神去听,心不在焉的把几本书挨个拿起来又放到一边,连海棠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都没发觉。
“这本书他怎么还留着。”
海棠拿起被他嫌弃无聊,搁置在一旁的那本装修指南,翻开一页,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用问,这本书肯定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幻想将来组成家庭,要在新家用于装修实践的指导手册了。
魏恒借着拿水杯的动作,往旁边挪了一步,和海棠保持距离。
海棠把书摊在腿上,一页页翻看,她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忽然笑出了声音。
魏恒端着水杯朝她看过去,见她从书页夹缝中拿出一张照片,本就晶莹剔透的眼眸中因为揣了许多笑意而显得格外闪亮。
自己开心还不够,海棠本着娱乐共享的精神,坐到魏恒身边,把手里的照片放在他面前,抿着唇角微笑道:“你看。”
魏恒定睛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照片上的人是邢朗,魏恒之所以被这张照片所震惊的原因是因为照片上的人简直骚的没眼看。
照片的背景一个夜店的舞池,舞池周围挤满了振臂高呼的男女,舞池中央一道追光下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头发被打汗水打湿了显的凌乱不已。他一手扶着舞池中央的钢管,一手搭在已经抽掉一半的皮带上,衬衫扣子几乎解到了腹沟,露出大片胸膛和几块完整的腹肌。
这男人扭腰沉胯,目光深邃又迷离的看着人群,唇角扬着一丝痞笑,很明显正在跳脱衣舞。
从舞池四周人群疯狂的神态和动作,就可以想见现场的气氛是多么的热火朝天,如果眼神有温度的话,舞池中央正在跳舞的男人早就被烧的体无完肤了。
如果不看脸,魏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骚的没眼看,大跳脱衣舞的男人竟然是邢朗。
虽然邢朗是直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张照片上的邢朗真是太勾人了,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能造成杀伤力以吨计的情色掠夺。
海棠拖着下颚,垂着眸子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眼睛里像掺了水一样,目光闪耀动人,低声道:“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晚上,这些人都闹疯了。”
魏恒忽然觉得有点口渴,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然后清了清喉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照片上的人是邢队长吗?”
海棠点点头,抬起眸子望着眼前虚无的一点,笑道:“去年3月份,邢朗他们队里搞庆功宴,说是庆功宴,其实就是一群同事和朋友聚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而已。当时我们还没分手,所以我也在场。大家从饭店里出来就去夜店,我们几个女生玩游戏,他们在旁边聊天。我也忘了是谁提出来,玩游戏输了要去舞池里跳舞,大家都喝了很多酒,正在兴头上,这个建议很快就被所有人都采纳了。结果我就那么倒霉,连输了三把,被她们逼着去舞池跳舞。我只会跳交谊舞,从来没有在夜店跳过那种舞,但是又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在我打算硬着头皮上的时候,邢朗说他替我跳,女生们就加筹码,让他边脱边跳。他很痛快,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冲上去了。”
说到这儿,海棠笑了笑,挽了挽耳畔的头发,接着说:“那天晚上啊,夜店里特别热闹。他下台的时候被好多人围住,身上写满了电话号码,夜店老板还问他是那家店的,把他当成了夜店男公关。”
魏恒礼貌性的陪着她笑了笑,心道也难怪老板会误会,邢朗的气质确实和牛郎不谋而合。
“那……脱了吗?”
鬼使神差的,魏恒问道。
海棠把照片搁在茶几上,右手食指在照片上轻轻点了点,道:“上面的脱了,下面没有。”
说完,她起身走向厨房,打开厨房的冰箱,站在冰箱前查看里面的食材。
不一会儿,卧室门开了,邢朗拿着手机走出来,看到海棠在厨房,就朝她走过去,开玩笑似的问道:“做晚饭吗?”
海棠抿着唇角,不答。只拿出一盒牛奶,几瓶罐头,和半袋速冻饺子,统统装进装有速冻饺子的袋子里,道:“自己做吧,不用做我的份。”说着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这些过期的,我帮你扔掉。”
邢朗看了一眼本来打算做晚饭的半袋饺子,道:“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开车来的。”
邢朗还是把她送到门口:“到家给我发一条短信。”
海棠走后,魏恒也站起身,道:“那我也……”
邢朗关上房门,冲他压了一下手掌:“坐下。”
魏恒坐了回去,顺手拿起一本书盖住被海棠放在桌上的那张照片。自从看到这张照片,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正视邢朗,只要看到邢朗,他就不受控的想到这张照片,然后无法抑制的联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邢朗坐在海棠刚才坐的位置上,先拿起桌角的烟盒抽一出一根烟点燃了夹在手里,然后对把笔记本电脑拉到面前,看着电脑屏幕说:“过来。”
魏恒没动弹:“干什么?”
“过来看这张图。”
魏恒还是没动,只朝他那边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睛用力分辨屏幕上的图片:“什么东西?”
邢朗咬着烟,很无语的看着他,怕他把脖子扯断了。
魏恒注意到邢朗看他的眼神,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缩回脖子喝了一口水,不耐道:“有事直接说。”
邢朗眯着眼睛看了魏恒一会儿,然后低头闻了闻自己毛领领口,讪笑:“我身上有怪味?”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过来?”
魏恒别开脸,淡淡道:“不想动”
邢朗眉头一挑,笑的很不正经:“哦,那我来动。”说完,他抱着笔记本坐在魏恒身边。
他一坐过来,魏恒立刻闻到他身上缭绕的烟味和衣服上洗衣液的清香味,两种味道混合成一种很生猛的男性气息,熏的人有点头晕。
魏恒下意识的想抬屁股离他远点,不料还没站起来,大腿就搭上一只温度灼热且十分有力的手掌。魏恒浑身一僵,顿时不敢动弹了。
邢朗按住他的腿,拧着眉道:“就这么巴掌大点地方,你想去哪?卧室?”
第42章 人间四劫【18】
魏恒一把挥掉他的手,抬起右腿叠在左腿上,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向他的笔记本电脑:“到底什么东西!”
他定神一看,才发现邢朗找出来的是一张匕首的图片,准确来说是一把黑色的弯刀,虽然图片上没有配文字解说,但是他很快凭借弯刀的造型认出了这把刀的身份。
“廓尔喀弯刀?”
邢朗眉心一扬,着实有点惊讶:“懂刀具?”
魏恒抿了一口水,冷冷清清道:“一点点。”
邢朗笑了笑:“你懂的‘一点点’还真多。”
“这把刀怎么了?”
邢朗拍了拍右臂,道:“今天在医院碰到的那孙子,用的就是这种刀。”
魏恒看着他:“不是枪袭吗?”
“打不过了,才掏枪。”
魏恒又看向电脑屏幕里的弯刀图片,蹙眉想了想,道:“这种刀很名贵,有个别称叫做尼泊尔之国刀。廓尔喀弯刀多数出自廓尔喀人,也基本上都是廓尔喀人在使用,那里有一个……”
说着说着,魏恒逐渐没了声音,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异想天开,说不下去了。
邢朗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啊,有一个什么?”
魏恒瞥他一眼,端起杯子喝水,不说话。
邢朗轻笑了一声,吸了一口烟,目光直视望着前方,吐出烟雾,道:“有一个赫赫有名的雇佣兵组织,廓尔喀军团。”
魏恒用手圈着杯壁,把杯子搁在腿上,淡淡道:“这把刀的经销渠道还是有的,喜马拉雅山的雇佣兵闲着没事干跑到芜津来干什么?廓尔喀弯刀虽然少见,但不一定是……”
邢朗置若罔闻的打断他:“我今天和那个人交手,他的身手极好,用的都是要人命的杀人技,很明显受过正规的系统化的训练。”
“你觉得他是一名雇佣兵?”
“为什么没有可能?”
魏恒缓缓皱起眉:“那他找张福顺干什么?就算张福顺做过不法营生,他有本事惊动一个雇佣兵军团?”
邢朗累了似的往后靠进沙发背,抬腿架在桌角,看起来颇像一个占山为王的土皇帝:“换一个思路想,张福顺被咱们挖出来,是因为那十二具尸体。如果这个雇佣兵军团被挖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那十二具尸体呢?”
邢朗说话有个毛病,点到即止,从不讲明。
魏恒的眉心一阵跳动,为这被挖出来的雇佣兵军团感到头疼,闭上眼揉了揉额头,道:“你是说,张福顺所服务的非法组织,和廓尔喀雇佣军有关系?”
邢朗看着他,笑道:“聪明过人,一点就透。”
魏恒没理会他阴阳怪气的夸赞,又问:“那把双峰直出刀呢?也和军团有关系?在医院的雇佣兵就是杀死董力,杀徐红山未遂的人?”
邢朗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道:“不,用直出刀的人身手远在这个雇佣兵之下,而且他们的武器也不一样。”他看了魏恒一眼,接着说:“这你肯定不知道了,像我们这种隔三差五就得跟人拼拳头,搞实战的,如果用趁手了一件兵器就不会轻易更换,况且那人把弯刀玩的出神入化,为什么还要换成死板的直刀?杀董力和想杀徐红山的是一个人,今天在医院想杀张福顺的是另外一个人。变相说明了,董力和徐红山和尸坑没有关系,而雇佣兵军团和尸坑有关系。”
魏恒听完他的解释,逐渐捡起自己的思路,沉思了一阵子,疑惑道:“但是,为什么军团的人不早一些对张福顺下手?张福顺还活着,这不是秘密,他们既然能找到医院,就能找到张福顺的家。早点把他解决掉不好吗?非得拖到十二具尸体被警方发现,张福顺浮出水面?”
邢朗默了默,悠悠道:“或许,张福顺还活着,就是一个秘密呢?”
魏恒怔了怔,目光清冷且明锐的看着他:“那这个秘密身上,肯定还有别的秘密。”
邢朗打了个响指:“最大的秘密,就是那十二具尸体。”
魏恒看着他阖着双眼,波澜不惊,甚至唇角含笑的侧脸。忽然有一种感觉,或许邢朗什么都知道。尸体的来历,凶杀案的真相,还有神秘的行刑者,他全都知道。
“……你说过会和我聊聊银江的一些事,现在是时候了吗?”
邢朗掀开眼皮,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魏恒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拒绝直视他的眼睛,道:“关于冯光的事。”
邢朗笑了一声:“你很在乎冯光?”
魏恒在最短时间内把这句话处理完毕,然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当然了,他和银江灭门案有关系。”
邢朗点点头,道:“没错,他的确和银江灭门案有点关系。”
魏恒微微向他侧目,听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邢朗却吊足了他的胃口,又拿起烟盒慢悠悠的抽出一根烟,点燃了,抽了一口才道:“这次去银江,倒是有不小的收获。”
“锁定嫌疑人了?”
“嫌疑人倒没有锁定,不过锁定了被害者的身份。”
魏恒闻言,眼中一阵轻颤,脑海中晕眩了片刻,心道,果然。
“你说的是被害的姓罗的那家人?”
邢朗点头,撑着额角懒懒道:“银江灭门案一共四个受害者。姓罗的一家三口和保姆。保姆身份清白,只是一个家政公司的员工。倒是罗家的男主人罗旺年死了以后留下一个皮包外贸公司,没什么业务,但资金量很大,还设有多个账户。经侦局怀疑罗旺年洗钱,但是人死了,死无对证。查都没处查。银江警方还从罗旺年的账户里找到了一笔三年前七月份的进账,打钱的账户是已经落网的一个军火贩。军火贩在监狱里被狱友勒杀,走私军火的罪迹也断了。银江警方想确认他的身份都确认不了,直到前些天,我把冯光带到银江。”
终于点到了正题,魏恒不动声色的听着,丝毫未觉察他几乎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
邢朗坐起来,稍一用力,把他握在手里的杯子拿走,醒酒般晃了晃杯子里的水,看着魏恒接着说:“冯光以前跑码头,到处给人做小弟。罗家出事的那几天,他被人叫去银江‘帮忙’。”
“帮什么忙?”
“这就有意思了。”
邢朗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然后垂着眼睛看着杯里的水纹,笑道:“他去接一艘船。”
魏恒的声音哑的厉害:“什么船?”
邢朗没有告诉他真相,而是打了个模棱两可的擦边球:“一艘渔船。”
渔船?
魏恒等着下文,但是邢朗却不继续说下去,并非是邢朗在故意吊他的胃口,卖关子。魏恒看的出来,此时邢朗也陷入了黑夜般的迷茫和沉思当中。
谈话进行到这里,魏恒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局外人,但是他没有就此中断这次来之不易的谈话,大胆的猜测道:“那艘渔船,在芜津靠岸了是吗?”
邢朗神色一动,方从沉思中回神似的,看着魏恒笑道:“接着说。”
看邢朗这样子,好像并没有怀疑到他。魏恒在大脑中解除警报,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把邢朗手中的杯子拿回去,起身走到餐厅里,拿起餐桌上的水瓶准备倒水,不料水瓶里空荡荡的,一滴水都没有。
魏恒晃了晃手里的水瓶,对邢朗说:“没水了。”
邢朗把厨房里烧开的半水填到水瓶里,为了尽快降温,又放进去大半盒冰块,随后给魏恒的杯子里倒满了水。
魏恒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渴的厉害,接过邢朗递给他的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才借着说方才没说完的话:“王兆强,黄春树,薛海洋,还有张福顺都是银江人,却死在芜津。你怀疑他们和从银江来的那艘渔船有关系?”
他停了停,又问:“船上是什么?”
邢朗没说话,笑而不语的看着他。
魏恒见他没反应,只好继续猜:“银江的渔船,终点站是芜津。埋在芜津的尸体,存活的张福顺,忽然冒出来的雇佣兵军团。这些人之间一定有联系,或许……把他们相联系的就是那艘从银江开来的渔船?”
最后一句话,他看着邢朗说,然而邢朗依旧没有给他任何反应,邢朗脸上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眼神沉的像深海。
忽然间,魏恒像是抓住了千头万绪的一个思路,低垂着眸子慎重而缓慢道:“或许,那艘渔船……”
“嘘。”
邢朗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笑着给他的猜测划上一个休止符。
魏恒看着他,眼睛里的光芒缓缓熄灭。
邢朗把他手中的杯子拿走,叹道:“你的脑子是人工智能的吧。”
魏恒以为他想给自己添水,不料邢朗一抽杯底,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光了。他看着邢朗手里已经空掉的水杯,忽然想起不久前邢朗也是这样把杯子从他手中拿走,然后他又从邢朗手中把杯子抢回来。
也就是说,这一杯水,被他们两个分着喝了。
魏恒喉头一梗,胃里有什么东西直往上翻,脸上又青又红,勃然怒道:“你家没水了还是没杯子了!”
魏恒的怒气来的太突然,邢朗被他骂的一愣,看看手里的水杯,这才反应过来魏恒在怨自己和他共用一个杯子。
邢朗一脸诚恳道:“不瞒你说,我家真的只剩一个杯子。”
魏恒:“……碗呢?碗也没有?!”
邢朗‘啧’了一声:“发这么大火儿干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
邢朗脸色一沉,把水杯搁在餐桌上,拧着眉盯着他琢磨了一会儿,一脸纳闷道:“魏老师,你上辈子是不是死在我手上了?”
魏恒目光一颤,略微收敛自己的脾气,扭头看向别处,冷冷道:“不知道邢队长在乱扯些什么。”
邢朗抱着胳膊,看着他讪笑了一声:“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用一下你的杯子而已,看你的表情,要吐了似的。”
魏恒故意恶心他,瞪他一眼,道:“没错,的确想吐。”
邢朗也不恼,把玻璃杯拿起来,曲起中指在杯壁上弹了一下,眼睛里满是促狭:“因为你跟我,间接接吻了?”
魏恒脸上一白,咽了口唾沫,道:“别别别说了。”
不说?不说是不可能的,邢朗不甘心被魏恒平白无故的恶心一回,他有的是办法回击。
邢朗放下杯子,忽然朝他走过去。
随着邢朗的靠进,魏恒下意识的往后退,没退几步就退到了拉着窗帘的落地窗前,后背紧紧抵着窗户。
走到他面前,邢朗抬起双手按在玻璃上,把他困在自己的胸膛和落地窗之前。
魏恒只觉得眼前一暗,客厅的灯光被一道人影挡住,随后一副热烘烘的胸膛就朝自己压了下来,邢朗的脸近在眼前,近到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邢朗那双漆黑无边的眼睛里的促狭和挑逗。
魏恒并没有慌乱,他面无表情,目光平静的看着邢朗的眼角,问:“你想干什么?”
邢朗垂下眸子,目光在他削薄的嘴唇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在他眼睛里,低声笑道:“既然你都要吐了,那我索性亲你一下,算是帮你催吐。”
说完,他微微侧头向魏恒的嘴唇逼近。
直到邢朗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侧,魏恒都纹丝不动,仿佛是在等着邢朗的嘴唇落下来。
邢朗本来以为魏恒一定会跳脚,迫不及待的把他推开。但是魏恒却仰着脸一动不动,这倒让邢朗有些始料不及,不知道这场戏该怎么收尾。
魏恒的头发很香,想必洗发水一定不便宜。以前总是和此人保持距离,自然是闻不到,现在离得近了,邢朗头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闻到香味而不觉得讨厌。而且也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魏恒的嘴唇,魏恒的嘴唇很薄,颜色很淡,却很好看,像是两片被雨水冲淡颜色的花瓣。他嘴唇的温度肯定是冰凉的,似乎又很柔软。
鬼使神差的,邢朗心想,如果真的亲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就在邢朗的嘴唇和他只有一层稀薄的空气相隔的时候,魏恒忽然抽动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掀开冰冷削薄的嘴唇,道:“邢朗,如果你敢这么干,我就废了你。”
第43章 人间四劫【19】
宏兴超市暂停营业,门外挂着‘盘点库存’ 的牌子。是陆明宇的建议。
陆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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