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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归人Rest and Be Thankfu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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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吗?那你其他时候干嘛呢?”

  “我是搞艺术的。”

  伊丽的目光直直地投向咖啡馆的墙,扫视过挂在上面的十几个画布。“那这些都是你的作品喽?”她转头看向罗伯,后者点点头。“天哪,都好美。我喜欢你的用色。”

  她坐在椅子上转过身仔细地欣赏一幅离他们最近的油画。只是简单的一幅画,黄昏的两个小屋。在朦胧昏暗的山际线和紫罗兰色天空的衬托下,白色的墙壁几乎散发光芒。大多数的图画都以不同的方式刷着紫色和黑色,只星星点点地缀着亮眼的色彩——屋顶檐儿上一条黄色的线条,玻璃角落上的几点朱砂红。

  “多谢,”罗伯礼貌地回答。“这地方就像个我的非正式小画廊,不过我的其他作品也会在旅行路线上的其他地方展出。”

  接着他发现卡姆正皱着眉看着画儿,好像它把他弄得很不爽。罗伯感觉自己的怒气积蓄起来,直到伊丽一阵大笑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她身上。

  “别管卡姆,”她说。“每当他沉思的时候他都会瞪眼。”她戳戳卡姆的胳膊,“说的是你吧?”

  卡姆一惊,转过头。“什么?”他似乎很茫然。伊丽窃笑,他微微摇摇头不去在意,然后视线对上罗伯的眼睛,拇指冲油画一比。“是卡德罗根湾那儿?”

  罗伯为卡姆辨识出画中景而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雀跃。他画的这个景色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它可能是海岸线上的任何一处——这儿有上百个像画中那样的小屋子——而且他选取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不大熟悉的刁钻角度。

  “是的,没错,”他承认道,完全无法忍住上扬的嘴角。“是从贝基林后面山坡的峭壁那里取的景。”

  “是啊,我看出来了。我有时候会在那儿骑车,”卡姆说道。“有时我会坐在峭壁上眺望海洋。你会经常看到在海湾里戏水的海鸥。我有一次甚至看到了几只水獭。”他们视线交汇,卡姆的脸颊微微泛红,就好像不小心透露得太多了。然后他清清嗓子,看向他的姐姐。“是个非常不错的景点。”

  伊丽只是扬起一道眉毛。她看上去有点想笑,但罗伯笑不出来。一想到卡姆独自坐在峭壁上眺望远处的海洋,他就有点儿——这让他有点儿难过。这种想法令人不安。

  同样让人不安的是脑后一个小小的、阴险的声音,在猜卡姆能骑车爬上陡峭的贝基林,那他身材得多好。

  那双长腿上的肌肉会是什么样子的?

  罗伯清清嗓子。“你们,”他的嗓音里提示着要换话题了,“想好要点什么了吗?”

  “哦,是的!我要一份布里干酪培根帕尼尼,”伊丽立刻说道。“还要一个大杯卡布奇诺。哦,再要一个那儿摆着的巧克力杯子蛋糕——它们看上去棒极了。”

  “它们确实挺赞的,”罗伯眨眨眼表示赞同,然后转头看向卡姆。“你呢?”

  卡姆没有看他。“呃——来一份白咖啡吧。我吃过了。”

  “你什么意思?”伊丽皱着眉问道。“你明明知道我们要一起吃饭得。我提前好久就给你打了电话。”

  卡姆脸红了。“抱歉,”他含糊地说道。“我等不住——我饿了。”

  “没问题,”罗伯说着,把点菜单插回到他的口袋里,但他还是忍不住在想卡姆是不是只是不愿把钱花在这里。

  “好吧,”伊丽在罗伯收菜单的时候说道,“很开心终于能在这儿碰到卡姆的一个朋友。”

  罗伯踌躇了一下,然后他努力挤出个笑容,一种不自然的,不真心的笑容。不过还是笑容。

  “我也很开心认识了你,”他说。

  然后他转身走进厨房,让瓦珥备菜。





第三章





  “你干嘛非得那么做?”罗伯一走开听不见了,卡姆就嘶声质问。

  “做什么了?”伊丽眼睛张大,无辜地回答道。

  “表现得这么他妈的友好!还有那个分开前最后一句——天哪,伊丽,我和罗伯不是朋友!”

  “不是?为啥?他看起来真的不错。”她奇怪地看了卡姆一眼,然后眼睛眯了起来。“你俩之间有过节?”

  卡姆皱着眉移开视线。她咋知道的?她好像总是轻易地就能明白这种事情——也许她像妈妈一样是个“擅长打交道的人”。

  卡姆更像爸爸——内敛、务实。是个实干家。卡姆的爸爸是那种会修自行车,会看地图,负责开车的人。他能把事情完成,但不擅长读人。不是个“擅长打交道的人”。

  卡姆也不是。

  “确实发生了什么,对吧?”伊丽支着胳膊身体向前,她的眼神热切。“告诉我。”

  卡姆重重地叹了口气,顿了顿,他说道,“我们就是——好吧,我们起过一次冲突。”

  餐厅背景乐传来爵式风的《白色圣诞节》,悦耳的男音烘托了一种富足祥和的舒适感,对现在的卡姆来说听着很怪异。

  “冲突?”伊丽重复道。“等等——这就是你不想在这儿见面的原因?”

  卡姆点点头。“自从上次和罗伯争吵之后,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儿。”

  “你吵了一架?抬高嗓门儿那种争吵?”

  “嘘!”卡姆皱着眉,低声补充,“是的,就在这个地方互相大喊那种争吵。”

  伊丽嗓眼儿里咕噜一声笑。“是什么让你这么生气,能让你都——哦等等,不可能!”她用一只手捂住嘴,制止住咯咯的笑声,然后瞥了眼吧台。卡姆跟着她看过去——罗伯在那儿,背对着他们,正忙着鼓捣咖啡机。

  “你和罗伯是不是有一腿?”伊丽小声问,棕色的眼睛冒着八卦的绿光。

  “什么?不!没有,我们没有!天哪,不是说我是个同性恋就意味着我得跟每个有点儿吸引人的男人都有点儿啥!”

  “啊哈!那么你承认他吸引人喽?”

  “好吧,是的,很明显他很吸引人——”卡姆一开始就喜欢罗伯的长相。他有那种西岸长相——白肤黑发,和明亮的泛着银色的蓝眼睛。不过还不止如此,他似乎很——坚毅。不会轻易被动摇那种。很难想象到有什么事儿会让他狼狈。

  伊丽低声笑了一声。“那好,约他出去。他刚站这儿的时候,就不停地偷看你,就像眼睛粘在你身上似的。我打赌他是同性恋——对吧?”

  卡姆耸耸肩。“应该是。我听说他开始是和男朋友搬到这儿,但据说他男朋友几年前死掉了。”

  据镇上小店的麦基弗夫人说的。

  “哦,那真让人难过!”伊丽说道,然后她微微露出笑容。“但你可以安慰他。他知道你也是同性恋吧?”

  卡姆感觉脸颊暴热。“天哪,我不知道!我又没有穿着写有‘我是同性恋’的衬衫昭告全天下。”

  伊丽小声地噗嗤笑了出来。

  争吵之前,卡姆和罗伯一直友好相处。友好到他们会在周五晚上在牡鹿酒吧喝着酒聊着天,或是卡姆来咖啡馆聊天。给卡姆的感觉就像是,可能他们正在成为朋友。还有,没错,两人有点儿来电。卡姆甚至冒出过约罗伯出去的念头,但是最后他没有提。

  他都不知道自己没抓住机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之,”他故意语调轻松地对姐姐说,“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别想了,成吗?”

  “你怎么能确定?你又没约过他?赶紧约他出去!”

  “别说了!说真的伊丽,就算我想我也不能——顺便一提我并不想——尤其在发生那件事之后。”

  伊丽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们争论什么?”

  卡姆不舒服地揉揉后颈。“我把罗伯惹毛了,因为我在船屋卖起了咖啡——”

  “什么?”伊丽皱眉。“你究竟为什么要开始卖咖啡?”

  “天哪,伊丽,”卡姆嘘声说。“小点儿声行吗?”他紧张地瞥了眼吧台,但谢天谢地罗伯没转身,还在忙着。

  “抱歉,”伊丽嘟囔一句。“继续,我听着呢。”

  “好吧,那是夏天游客到处都是的时候的事儿了。我有不少客人进屋,想要租几小时的划艇和自行车,但是后来又走了,因为我正忙着跟别的客人说话。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在外边摆几个椅子,卖点儿饮料和小吃,那他们就不介意久等了。它不像是这种正式的咖啡馆——有上好的浓缩咖啡,煮沸的奶之类的——我不过买了个过滤咖啡机和冲茶的热水壶,灌满之后大家可以自行取用。”

  “那罗伯怎么了?我猜他为这个生气?”

  “是的。不过他没说什么。但我知道的时候是有个委员会官员来到船屋,给我了个警告,说我违反了规划制度,因为我未经允许就把船屋当咖啡店。然后他问了我食品安全和残疾人厕所之类的所有你能想到的法律法规问题。”

  “靠,你肯定吓坏了!”

  “是的。我告诉那个官员我会立刻停止——简直操蛋,因为我才花了八十镑来买设备和货物,我他妈真的很需要额外的收入来源。我太愧疚了,我觉得他都可怜我。然后他透露是镇上的某个咖啡馆的主人举报了我,我一下子——控制不住了。他一走,我就来这儿发火儿,然后就有点儿——失去控制了。”

  “失去控制?有身体上的冲突?”

  “不——不过我喊得很大声。”卡姆闭上眼睛。“我可能还管他叫他妈的好事之徒,自己没本事只会干扰别人的生意。”

  “哎哟够狠。”伊丽顿了顿,又说,“我觉得他举报你这事儿上他是个烂人,但是我又能明白,他都花了大价钱遵守规则,而你没有……”

  “我懂,我懂。”卡姆叹气。“之后仔细想了想,我就明白不该这么做了,但是太迟了。我太尴尬了,不敢来这,我知道其他的居民都听说了。他们差不多都不跟我讲话了……”

  “哦,卡姆!”

  他抬起头,甚至都不敢看姐姐的眼睛眼里的怜悯。

  “是我的错,”他说道。

  “你之前怎么不提?”

  卡姆耸肩。“不重要。”

  “当然重要,”她轻柔地回答,并补充道,“我看你圣诞节的时候的时候情绪低落。我们谈论起爸爸妈妈的时候——怎么说呢,我就猜有事儿发生了。”

  他完全知道她在说什么。圣诞节那天她把他拉到一边问他什么时候能找个自己的地方住,爸爸妈妈好把假日小屋拿回来用。他在里面住,两人就用不了了。卡姆只是盯着伊丽很长时间,长到泄露了心底的秘密,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新年会找个地方。

  即使是那时他也已经知道对方在怀疑有事儿发生。

  “我能问你点儿事儿吗,卡姆?”伊丽试探性地问道,但是她意识到已经问到点子上了,而且卡姆知道她能多毫不留情。

  他叹口气。“问吧。”

  “生意真的还好吗?”

  这是圣诞假的时候她问的另一件事情——他坚称一切都好。现在,坐在罗伯·阿姆斯壮的咖啡馆,他张嘴想要说谎,但是做不到。相反地,他盯着伊丽,一言不发,感觉胸中有块儿石头,不能呼吸。

  “卡姆?”他的姐姐继续试探。他还不说话,她便开口道,“在你说自己在船屋里卖咖啡的时候,你提到——你提到你需要钱……”她的声音变小,语调不确定,卡姆闭上了眼睛。

  有那么一会儿他不说话,不动。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祈祷一切快点儿结束。然后伊丽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手,冰冷地要求他回答。

  “为了创业我贷了款,”他失魂落魄地说道。“爸爸妈妈做的抵押——他们告诉你了吗?”

  “我以为你的遣散费——”

  “那不够,”卡姆打断道。“我以为我能付清——我预测过了,我以为预测得已经够保守了。但是预定量和季节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夏天还好——其实很不错——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完全没生意,但是三周后又得还款……”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看向伊丽。她漂亮的眉毛担忧地拧在一起。

  “你在圣诞节的时候说一切都很好。”

  “我不想让父母担心。”

  “你欠他们真话,卡姆。如果他们因为这笔债欠了钱,他们就得知道。”

  “我明白,”他又闭上眼睛。“我真的明白。”

  “他们会想帮你的——他们有积蓄。我也有。”

  对此他摇摇头,立刻坚决否定。“不可能。我不能再从他们那里拿什么了。我自作自受——”

  伊丽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你从不接受别人的帮忙。难怪妈妈那么担心你。”

  “什么?”卡姆感觉到一阵诡异的刺痛。他热切地以为自己是麦克莫罗家三个孩子中最“省心”的那个。他比伊丽和罗斯的成绩都好,也最独立。他在大学时每周在一个健身房打上二十小时以上的零工来自补自给,毕业后又拿到了遍布全球的会计公司的毕业生直通车职位。

  就算他被裁员的时候,他也很快找回状态,把困境看做是一次机遇。那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做个会计,他真正爱的是户外,与大自然对抗,挑战身体的极限。有了遣散支持,他有机会建立起自己的事业,一份让他每一天都能做自己热爱的事的事业。

  “妈妈在你小的时候就说过,你从不让她安慰你。”伊丽勉强笑了一下。“还记得‘好辣木事’?”

  卡姆想起妈妈最爱的关于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也跟着干笑了一声。卡姆不到三岁的时候就胆子很大,他滑滑板俯冲下陡峭的山坡,然后一个踉跄摔倒了。妈妈跑到他身边扶起他,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手、膝盖和下巴都磨破流血了,他说,“好辣木事妈咪!”

  他每次都这么说。在考试时,在长时间工作时,在出柜时,在分手时,在裁员时。还有现在。

  我没事。

  他总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总觉得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自己解决是他的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他总是掌控住一切。好吧,只是大多数时候。唯一他能懈怠的地方——有时还渴望懈怠——就是卧室,但是哪怕在卧室里,他也觉得很难去坦诚面对自己的偏好。

  “卡姆,听着,”伊丽开口道,她的表情又严肃起来。“就这么一次,让别人帮帮你。我们是一家人——”

  “我三十一岁了,”他咕哝。“我能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你能,但是问题是你不必如此!”她恼怒地感叹道。“你明明不需如此,为什么你还要挣扎着靠自己?”

  卡姆张着嘴想要回答,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相反地,他只是盯着她,无法回答如此简单的逻辑。

  伊丽叹息道。“有时候你就是个大傻瓜。”

  “不,我不是,”他机械地回答道,但是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

  “你就是。就像当年你离开斯科特。他很可爱,也很爱慕你。我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你都不试着修复你俩之间的感情——不过话又说话来,那时你甚至都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卡姆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每次伊丽没完没了地讲她的小天使斯科特的废话时,卡姆都生气地没边儿。他们的分手极度痛苦,但是卡姆不希望和任何人分享这种痛的来源。他不想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不想被可怜。但是算了。如果她那么想知道原因——

  “他在跟别人上床。”

  这些话语艰难苦涩又丑陋。更糟糕的是,它们带着一种粗糙的感情,让他觉得耻辱,这种耻辱在他看到姐姐满脸的绝望还有——是的——同情时变得更加强烈了。

  “哦,见鬼,”伊丽最后说。“我去见过他。他让我以为他不知道你离开的原因。”

  卡姆耸耸肩。“他总是很擅长说谎。”

  伊丽摇摇头。“不管怎样,我很高兴你终于告诉了我,”她安静地说。“至于钱的问题,向我保证,好吗?保证你会坐下来和爸爸妈妈好好谈谈这事儿。”

  “我不知道——”

  “卡姆,你得告诉他们。你知道你得这么做。你可以在新年的时候说——你会回格拉斯哥的,对吧?”

  “我实际上没准备好这么快就全盘托出。”

  “啊!你还没看你的圣诞节礼物呢!”伊丽轻快地回答道。她转过身抓过包,飞快地翻着,直到拔出一个信封,并兴奋地递给他。“圣诞节快乐!”

  卡姆用手指勾开封口,打开,抽出一张卡片:是一张票。去“格莫拉”的“格拉斯哥最狂野的除夕派对”的票,他以前总去。这个年度盛宴的门票经常几个月前就被一抢而空。

  卡姆不禁轻笑一声:“你还真给我买了圣诞节礼物。”

  “当然了!我只不过忘了带到爸爸妈妈家。”伊丽莞尔一笑。“其实我买了三张。我和凯蒂也会去,但是别担心,你不会整晚都被我们烦的。马克一伙儿人都去,所以会有不少你的熟人。”

  卡姆感觉胸口被诡异地一击——他已经好几个月都没看到他的老朋友,一想到再次被一群善意的面孔包围,一起喝醉、大笑、舞蹈和找乐子——

  天哪,他太需要了。

  他使劲咽了口吐沫。“这个——真的很棒。简直没有更好的礼物了,小伊。”

  她微笑着,目光温暖满含温情。“我们会玩儿得很开心的,宝贝。然后我们可以去爸爸妈妈那里吃晚饭。妈妈会做肉派和松糕。”

  “一如往常,”卡姆轻笑。

  “是的——毕竟这是一年中妈妈唯一一次会做正常的饭,所以你可得好好享受。”

  两人心照不宣地苦笑。当麦克莫罗姐弟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们总是求妈妈做“正常的”饭菜——炸鱼条和薯条,还有香肠——就像他们的朋友吃的那样,而不是她的意大利家乡菜。她总让他们忘不掉这事儿。

  “吃完晚饭,”伊丽温柔地继续道,“你就跟爸爸妈妈说——好吗?”

  卡姆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他说道。 “我会跟他们说的。”





第四章





  卡梅伦——卡姆——麦克莫罗在和他的姐姐进行一场严肃而重大的对话。

  罗伯一边等瓦珥准备食物一边煮咖啡的时候扫了他们桌子好几眼。他完全看不到卡姆的脸,但是女孩儿的表情看上去先是难过、再是关心,而且她不断地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卡姆耸着肩驼着背。他看上去……像在举手投降。这不像是罗伯脑海中卡姆的形象,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种想法让人不安。

  今天之前,罗伯会说卡姆是个极度自信,简直可说是傲慢的人。这种人会义无反顾地追逐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从他们第一面开始,罗伯就很喜欢他的直率——至少这种喜欢一直持续到委员会的官员皮特·布鲁斯径直走到船屋,并给了卡姆一个正式警告那时。在那天,卡姆的直率让他气冲冲地来到咖啡馆,径直绕过吧台,毫不客气地闯入罗伯的私人空间,跟他当面对质。这样可能是为什么罗伯——向来闲散的罗伯——发了脾气。要不是这样,他可能都不会支持瓦珥的所作所为。对此他气坏了,甚至连卡姆指责罗伯,说举报的人就是他时,他都没有否认。

  看到男人今天如此不同,罗伯感到很诡异。他又扫了一眼——卡姆在他姐姐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搓脸,她的表情则诚恳又坚决。罗伯感到胃口一沉。不知怎么的,看到卡姆如此压抑和疲惫,让罗伯感到不安。

  他很高兴厨房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食物准备好了。他来到窗口时,盘子已经摆好,瓦珥在厨房的另一端,背对着他把盘子堆进洗碗机,一般来说她都会抱怨这个工作的。看来她是打算远远躲开卡姆·麦克莫罗了。

  罗伯一言不发地端起盘子,关上小窗,把东西都装在托盘里,端到卡姆那桌。

  伊丽在他来之前就发现了他——她换上了人看到侍者来的时候用的表情,戴上一副社交面孔,立刻变得高兴而疏远。

  “给,”罗伯说着,放下盘子。

  卡姆本来把胳膊支在桌子上的,现在他向后靠了靠,将碾碎的纸巾屑扫到一边。

  罗伯很可笑地感觉到自己分盘子和杯子的一言一行都在男人的注视之下。对别人的审视过于敏感是很可笑,但他还是察觉到了。终于所有的东西都摆好了,他直起身子,将托盘塞到胳膊下。“慢用,”他说着,想要赶紧离开,但是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桌子上一抹桃红色和蓝绿色抓住了他的视线,有光泽的卡片上,炫目的金色G形图标熟悉得他立马就认了出来。

  “哦,‘格莫拉’!”他惊叹道。“天哪,我好几年都没去了。你们要去除夕派对?”

  他扫了卡姆一眼,脸上的笑容在发现男人小心翼翼的表情时褪去了一些,他突然意识到,这也许证实了俩人还说话的时候,他时不时会猜测的事情——卡姆是不是同性恋。

  还有那些偶尔出现的,略带缠绵的表情到底是不是罗伯自己想象的……

  感觉过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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