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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_戏言-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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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卓凌眼含泪水的扑进夏衍的怀里,“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段……这一生中……最美的时光……”
夏衍笑着,轻轻拍了拍卓凌的背,温柔的说:“回京城吧,你这性子……有他在,我能放心些。”
“你去找季桓吧,”卓凌默默的哽咽着,“我不该……拖了你这么久……我会让他……帮你找的。”
“不用了,”夏衍轻轻推开卓凌,微微笑着,正是曾经让卓凌无法自拔的那个笑容,“我不去找他了,我就在这里,若你哪日想我了,就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卓凌的脸上又滑下了一滴泪,他抬起头,在夏衍的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吻,随即转身进了屋。夏衍呆呆的站在梨树下,向屋子的方向望着,半柱香之后,卓凌背着包袱走了出来。
“狗崽子,你能不能……”夏衍突然心里一阵惊慌,他想问卓凌能不能多留一日,却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这一刻,他似乎突然感受到了去年叶城分别之时,卓凌站在家门前,是不是也是如此心痛。原来,他带给卓凌的伤痛,竟真的都是会还回来的……
“保重!”卓凌咧着嘴,微微一笑,眼中的泪尚未完全风干。
“我送你下山吧?!”夏衍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却拦不住这依恋在眼中的流露。
“不用了。”卓凌心中也难以割舍,他怕夏衍在他眼前多待片刻,自己又会动摇了,他想消了自己心中的执念,只能狠下心来,此时,他突然想到去年在叶城分别之时,夏衍会不会也有哪怕那么一丝的不舍。
卓凌深吸了一口气,留给夏衍最后一个微笑,果断的转身出了结界,就在转头的瞬间,一滴泪被甩在了脑后……
第66章 得真相月下情未央
卓凌没有在意肆意的泪水,他的心此刻竟是连日来从未有过的洒脱与自在。他没有想过要回京城,夏衍曾说要带他看遍大好河山,如今,他可以自己去看了。出了海城,他驾着马车一路往西,沿途都是江南的水乡风光,看着纵横的溪流,他又想起上元佳节那夜,夏衍在桥头给他的那深深的一吻。原来,离开了他,回忆里竟真的只留下了甜蜜,而将那些伤痛一点一点都驱赶了,也许,离自己放下也越来越近了吧。
死过之后,他果真不再觉得饿,奔波了一整日,他都没有停下吃饭,甚至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他只想尽快离开这江南,离开这到处都残存着夏衍身影的地方。
一路飞奔,终于在入夜的时候,眼前的河流越来越少,山林越来越茂密。他停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进了山区,漫山遍野的参天大树,放眼望去还零星的散落着几间茅屋瓦房。晚上……就在这睡一晚吧——卓凌心里默默念叨,他还没有来得及学夏衍的那个防护禁咒,只能在马车边点了个火堆……自己现在是鬼了,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卓凌钻进了马车车厢里,缓缓躺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之前逃亡的时候,有一晚,也是在这样的林中,他和夏衍躺在车厢里,他窝在夏衍的身侧,手里还攥着夏衍的发丝……“不要再想了!”卓凌在心里怒吼道,“是你自己要走的,现在又做什么要想这些?!”其实,他没有那么恨夏衍,他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患得患失,恨自己拿得起放不下,恨自己……太傻……只会委屈自己。跟夏衍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那么卑微,总是担心夏衍放不下季桓,总是害怕夏衍将自己丢下,才会在自己真的被丢下的时候,痛的撕心裂肺。现在,他要试着让自己放下,重新回到遇见夏衍之前的那个自己,哪怕嚣张跋扈,哪怕桀骜不羁,都比夏衍身边那个唯唯诺诺失了自我的傻小子要好多了。
渐渐的,卓凌竟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叶城,带着阿兰去城中的饭馆吃饭。突然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背着一把琴,腰间别着一把亮眼的剑,就坐在了隔壁的桌子。卓凌看了他一眼,目光就再也拔不出来了,那张脸,精美的如冷玉,突然他一转头,也看到了自己。眼前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个微笑,那个男子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突然向自己走了过来,只见他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弯下腰,捏起自己的下巴,深深的就吻了上来,丝毫没有预兆,自己猝不及防……
这个吻,深情而绵长,好久都没有停下来,卓凌被吻的浑身发热,血液逐渐翻滚了起来,随即沸腾开了,似是要冲破筋脉喷涌而出。卓凌觉得自己此时就要炸裂开来,他心中默默的哀求道:“放开我,不要再吻了,我要炸开了,你快走,躲远些,我不想伤了你。”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理睬他内心的呐喊,越吻越用力,像是要将所有的情深全部融在这个吻里。但是卓凌已经无法忍受浑身上下的痛楚了,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量在他的体内肆无忌惮的翻涌着。
“夏衍……夏衍……”卓凌仍然紧闭着双眼,下意识的呢喃着,“我好难受,你快来,快救救我,我要死了,你在哪?你不管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卓凌一边念叨着,一边伸手在身前的空气中一下一下的无形的抓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睁开过眼睛,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离开了夏衍的身边。
夜越深,卓凌的疼痛越是难忍,他感觉自己随时就要魂飞魄散了,不禁在车厢里痛苦的滚了起来。滚动的时候,他无意中摸到了索命,他稳稳的将索命攥在手里,朝着此时最难受的胸口狠狠的就扎了下去。只要让血喷出来,就不会撑的如此难忍了吧……
果然,那一刀扎下去,疼痛缓解了很多,体内的那股热浪也渐渐的平稳了下去……“夏衍,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卓凌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无力的低语着……
卓凌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鸟叫声,他推开车窗,外面天气晴好,这山林也没有遮挡住拼命要漏进来的阳光。卓凌隐约记得昨夜那不安分的魂灵又发作了一次,他记得夏衍说过这个月里,这魂灵不稳,隔三差五的就会发作一次,但这前一日才发过,昨夜又翻涌了,这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卓凌没有多想,他坐在车前,荡着双腿,仰着头靠在车框上沐浴着阳光,好像回到了叶城坐在自家门口,这种感觉,好生惬意。靠了一会,他坐起了身,继续驾车向前奔去,他想吃东西了,不知今日能否进城。
卓凌就这么驾着车,一连走了七八日,也路过一两个小村镇,吃过几次包子,但让他疑惑的是,那魂灵……每晚都发作。每次都要持续一两个时辰,偶尔发作的厉害了还会让周围遭到些破坏,他不知道在魂灵发作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更不知道每夜自己在疼痛难忍之时都不停的叫着夏衍的名字,尽管夏衍从未出现过。渐渐的,他也就习惯了这每日的煎熬……不过就一月的时间,忍忍就过去……卓凌在心中念叨着,曾经在叶城的时候,他从不会因为任何苦难而苦恼。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夏衍在那山涧小屋里,每日都会用红绳看着他。每到入夜时分,夏衍担心卓凌体内不安分的魂灵,发动红绳上的术法,能看到卓凌当时的情形与身处的环境。当他发现卓凌每夜都被那魂灵折腾的不停的打着滚,满脸痛苦的表情的时候,他就恨自己怎么就不能坚持让卓凌多留一个月,待这魂灵完全融合了再放他走。看到卓凌承受着此番痛楚,他的心更煎熬,他知道魂灵的痛有多厉害,他看到卓凌失去意识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念着什么,但他听不见,他不知道卓凌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卓凌一直在喊着让自己去救他。
这一日,卓凌驾车到了一座城门下,他发现守卫已经不再拿着画像挨个查问了,想是金澜真的已经放下了关于他的那一份执念了,便面露微笑的进了城。
在主街上缓缓的驾着车,卓凌发现这城并不繁华,甚至还比不上叶城,想来只是一座并不富裕的小城,他随便找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客栈,停好了马车,将行李在房间放好,就上街来转转。
卓凌走走看看,不知是不是这城中人口不多,他并不像以往逛街那么开心,此时竟完全提不起兴趣……路过一个卖纸鸢的摊子,他瞥了一眼,觉得太幼稚。路过一个卖糖人的摊子,他瞥了一眼,太甜了不想吃。又路过一个变戏法的摊子,他瞥了一眼,觉得都是骗人的把戏没意思。就这么百无聊赖的走着晃着,卓凌觉得没兴致,就想回客栈了,突然,他余光一瞥,发现角落里有一个老人家……正在作画。
他的脚步一顿,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那个老人家正在给面前的一对男女画着像,他看了很久,一直到那对男女起身,接过画满意的离开了,他还傻愣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那个方向。
“公子!公子?!”卓凌突然回过神,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定睛一看,发现是对面的那个老人家。他走了过去,轻声问道:“老人家,你叫我?”
“公子,要画一副吗?我看你站在那看了很久了,”老人家和蔼的笑着,突然让他想起了多少年前的那个包子铺的老板,“天色晚了,街上人又少,我还剩最后一张纸,画完正好就省得再卷回去了。”
“我……”卓凌有些犹豫,迟迟没有动。
“来吧来吧,不收你钱,”老人家笑着把卓凌按着坐在了面前的凳子上,“你生的这么好看,作副画以后给媒婆做媒多好啊。”
——“看上哪个了?我去给你做媒。”
——“我看上的,是全天下最标致的,这个媒,怕是你做不来。”
卓凌突然眼眶泛红,原来,只要一个场景一个字,就能勾起心中无限的回忆。自己再一次坐在了画师的对面,而身边,却没有了相依的那个人。
他愣在那里又出了神,直到那老人家摇了摇他的胳膊,才将他的意识又唤了回来。
“公子,画好了,你看还满意吗?”老人家将那幅画递到卓凌面前,卓凌接过画,微微笑着,他从未觉得自己生的这么好看,与夏衍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被夏衍吸引住了目光,他觉得,夏衍是这世上生的最好看的人,将其他的所有人都能比的黯然失色。
卓凌谢过那画师,还是拿了几个铜钱塞在了他的手里,随后将画卷了起来,握在手里,走回了客栈。
当晚,魂灵不出意料的再一次沸腾起来,他握着索命,方便自己在无法忍受的时候直接一刀扎上去,放点血出来让魂灵安分一点。然而,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将索命扎进心口,就听到有人在身边不停的唤着自己的名字,随后,自己的衣裳被掀到了胸前,一阵暖意从后腰传来,缓缓的在全身游走,渐渐的平息着魂灵的沸腾之火。
“夏衍,你怎么现在才来?!”卓凌闭着眼睛,轻声呢喃着,声音里满满的委屈。半柱香之后,他的心绪平稳下来,意识完全恢复了,他转过头,突然看见一个人坐在床边直直的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猛的坐起身来。
“卓公子,你怎么了?体内怎么会有魂灵?”来人是那定远侯府的段子贤,那个贴身不离金澜的段子贤。
卓凌定了定神,发现来人是谁之后,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是阿澜来了吗?”说着,还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屋内并没有金澜的影子。
“你现在怎样了,可有何不适?能走吗?”段子贤显得有些着急,往日的潇洒淡定荡然无存。
“我没事了,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卓凌越发好奇了,段子贤从不会离开金澜左右,如今这小城离京城最快也有一日的路程,他来这里做什么?
“快跟我走!”段子贤将卓凌拉下床,帮他穿好靴子,拿着他的外衣和行李就往外跑去,“皇上伤重,危在旦夕,想见你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卓凌大惊失色,脑子“嗡”的一下,半晌没缓过神来,“阿澜……他怎么了?”
“路上再说吧,快!”段子贤将卓凌扶上马车,他早已将马换成了自己骑来的那匹宝驹,一路狂奔可在晌午前将卓凌带到皇上面前。
一路飞驰,段子贤在前方驾着车,卓凌坐在车里,将帘子掀了起来,听段子贤说着金澜的情况。
“皇上回宫后将八王爷放了出来,下诏要传位给八王爷,七王爷进宫趁皇上不备,捅了皇上几刀,皇上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太医说……怕是撑不了几日了,皇上要见你,派我来接你过去。”
卓凌被段子贤飞一般的语速与简述说的丈二摸不着头脑,完全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八王爷金芫先前被关在天牢他是知道的,阿澜也跟他说过迟早要将金芫放出来,但是……七王爷金垚不是阿澜的亲弟弟吗,怎么会动手杀了他?难道……又是为了皇位?!
“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卓凌疑惑的问道。
“皇上送你的银腕火,你一直带在身边。”段子贤说着。
“嗯,怎么了?”卓凌问。
“我施了术法在上面,可以追到你的行踪。”段子贤已经此刻毫无顾忌了。
“什么?!”卓凌一愣,难怪自己不管逃到哪里,金澜总能追来。
“他不是在岭南等战甲吗,怎么会被金垚刺伤呢?”卓凌又是一阵疑惑。
“卓公子,你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段子贤此刻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愤怒。
“你什么意思?”卓凌一脸茫然。
“我这个表弟,从小就只喜欢到处疯野,从来没有半分要当皇上的心思,他做得哪门子的战甲,他的心里只有一样——就是你!若不是三皇子向先皇告发,先皇扬言要杀了你,他怎么可能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弑父夺位,怎么可能冒着丧命的风险,去暗杀三皇子?!”段子贤怒吼着,将心中暗藏的事实一股脑的全都抛了出来,金澜为他做的一切,他丝毫不知,满脑子都是那个妖物。
“什么?!这……阿澜他……”卓凌彻底惊呆了,他知道金澜对自己心存爱意,但这些,是他从不曾得知的。
“你可知那晚在那密林里,那妖物动用了什么手段,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将皇上救下,他早就碎成三瓣了,哪里还有命帮你修琴?!”段子贤依然在怒吼着,他要让卓凌知道,金澜为了他究竟都付出了些什么,“那日在岭南,他就是特意去找你的,你在那妖物的结界中,他追寻不到你的踪迹,突然有一日,他像疯了似的找我,说找到你了,带了几个人就直奔岭南。你让他帮你找那深山老林里的高人修琴,你可知,他是怎么求得人家,他们才愿意修你那破琴?!”
卓凌愣着,他的脑海里浮现着金澜的笑,金澜当时明明开心的一口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见卓凌沉默不语,段子贤继续说道:“皇上跟你说过吧,八王爷跟那帮人相熟,上次也是八王爷带着他去做了那银腕火赠予了你,但是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皇上带着你的琴再去找他们,他们竟闭门不见。他在门口的荆棘丛中跪了三日,他们才开的门!他是皇上!若让他人看见他跪在别人家门外,皇室脸面还要不要了,这个国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卓凌突然心中一惊,他猛然想起刚进行宫那几日,金澜每日出门,回来之时好似都换了身衣裳,走路也有些一瘸一拐。自己当时还嬉笑道,说他当了皇上就穷讲究,一日竟要换几套衣裳来显摆……
“他们开门之后,态度十分恶劣,若不是皇上一直刻意忍让,我早带兵灭了他一个族!”段子贤吼着,“后来皇上不准我跟进去,我不知道他答应了什么条件,最终还是求得了他们修你这破琴!”
卓凌此时已经彻底傻了,什么条件?他想起了萧城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若当真是那样,他要怎样才能补偿金澜,要怎样才能赎了自己的罪?!
“后来皇上去找了那妖物,皇上只是想气他一下,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那一日,若不是那妖物体内有仙魄,我早将他打的魂飞魄散了!”段子贤依旧不停的说道,“从那山上下来,我就跟着皇上回了宫,皇上说,他要下诏传位给八王爷,他要来海城守着你,万一那妖物对你不好,他还能护着你。结果那日,七王爷竟在皇上寝宫将他捅伤,若不是八王爷从天牢出来径直奔去找皇上报仇正巧遇见,拦下了七王爷,此刻,皇上早都进了那轮回之门了!”
卓凌突然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夏衍,他会千灵续转,他能把金澜救回来!但随即一想,夏衍怎么可能会去救金澜呢,自己怎么能向他提出这个要求?!
二人一路奔袭,一夜未眠,终于在晌午之前赶到了金澜的床边。
“阿澜!”卓凌呼喊着就奔了过去,却看见金澜此时紧闭着双眼,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坐在床边的地上,头就靠在金澜的枕边,眼角的泪痕还没干……
第67章 得真相月下情未央2
卓凌跑到床边坐在金澜的身侧,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一惊,他突然觉得害怕,怕自己还是来晚了。他握住了金澜的手,发现掌心中传来的还是一股温热,当下便稍稍安心了些。
“阿澜……”卓凌轻抚着金澜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眼眶含泪低声唤着,“你做什么要这么傻,富家公子的新鲜劲儿……不是都只有几日的吗?!”
不知是不是金澜对于卓凌的声音和气息太敏感,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旁的少年也瞬间惊醒,惊恐的盯着卓凌,纵身就拦在金澜身前,吼道:“你是何人?胆敢私闯皇上寝宫,活够了吗?段子贤!你人呢?!”
那日他从死牢中被放出来,一脸的迷茫,他以为金澜要将他关一辈子,怎的突然就下令放了他。他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但凡逃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金澜!他回宫将父皇曾经赐给他的那柄剑拎在手中,转身就气势汹汹的往金澜寝宫奔去,一直奔至寝宫门口,竟也没人将他拦下,他没有多想,此刻,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金澜不在宫中,又去满世界的追那小白脸去了。
就在他抬脚踹门之际,门口的守卫终于反应了过来,见他拎着剑,一脸盛怒,赶忙伸手将他拦了下来:“八王爷,皇上在里面与七王爷商议要事,您稍等,待我进去通报。”
一听说金澜在里面,金芫顿时一阵火冲上了心头,抬脚就往那守卫腹部一踹,轻喝了一声:“滚!”,随即便推开了门往里冲去,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快,去叫小侯爷!”
刚跨过门槛,金芫一路往里间走去,还未走几步,就发现转角处的纱帐是垂下的,隐约听到里间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是老七。
“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每次一声不响就消失,这国中之事都是我在替你操持,这些日子以来,我尽心尽力不眠不休,你一回来,就将老八放了出来?!”金垚的声音不响,但却是清清楚楚的透着怨怒和恨意,“你不要忘了,是谁帮你登上这皇位的,我才是你亲弟弟!你整日里将那段子贤带在身边,如亲兄弟一般亲昵,现在又要下诏把皇位传给老八?你当我是什么,用过就扔的垃圾吗?!你……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在意过我?!老八骂的对,你这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混账!”
金芫一听,脚步一顿……下诏?传位?金澜想要干什么,把自己放出来,是要让自己来当这个皇上?!他心里瞬间一空,竟忘了自己来此是要冲上前去宰了那个弑父杀兄的畜牲。突然,他听到一阵好似重伤之下的喘息声,随后便是金澜的声音——
“我以为……你同我一样,只想过自在的日子……”金澜的声音竟异常的微弱,好似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金芫听的心中一颤……四哥怎么了?!
“帮我向父皇问声好,告诉他……我已经不恨他了!”只听金垚说着,话音中透着一丝奸邪,他心道不好,掀了纱帐就闯了进去,一眼看见四哥倒在床边的地上,上半身靠着床栏,手紧捂着腹部,鲜红的血还在不停的从指间往外渗,此时金垚手中握着匕首,正要朝前走去。
“四哥!”金芫大呼一声就冲了过去,将那准备上前再补几刀的凶手吓得一惊,“四哥,你怎么了?!”金芫扶着金澜的肩,哽咽着,他本是要来杀了这个人的,如今看到他倒在血泊中,竟如此的心痛。
“你怎么来了?”金垚紧握着匕首,看到金芫冲进来心中一惊,他还是畏惧这个八弟的,毕竟这战场厮杀拼出来的神勇在他们几兄弟中,谁也不敢轻视,但他一眼又看见了八弟手中提着的剑,随即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正好,我已经帮你铺好了路,下手吧,你不是恨他么?!”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好,自己只要撺掇老八下手,就坐实了金芫恩将仇报杀兄夺位的罪名,即便有了那传位诏书,这皇位,也与他无缘了,剩下的……只有自己。
想着这些,金垚心中不禁微微笑着,但看着倒在金芫怀中的四哥,他的心也在滴血,曾经,他也只想跟着四哥四处撒野,这个皇位谁来坐都与他无关,自己这个亲王,只要享受人生就可以了。然而,他不能忍受的是一母同胞的四哥居然对老八更好,同舅舅家的表兄更亲,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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