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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水微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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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送给你。这里风大,还是回病房休息吧。”
男人似乎有感应般,听了这话立刻咳嗽了两声,他揭下一点口罩,卡在他的下巴那里。
正是林致。
他并不接过花束,而是压着嗓子问道:“那人是谁?”
纪微澜不接他的话,抖抖一直向前伸直的手,示意林致赶紧接过去。
林致直接抓过他的手腕:“同事?朋友?你为什么和他来医院?”
纪微澜抿着嘴,快压抑不住心里的烦躁感。他轻易挣开了林致的钳制——生病的林致根本没法使出平常的力气。
精致的花束掉在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纪微澜沉声说道:“我顺道过来。你别多想了。”
林致动作缓慢地弯下腰,捡起了残破的花。然后他站起身,问道:“那你现在要走吗?”
纪微澜:“恩。”
“来都来了,不去我病房坐坐吗?”林致垂着眼眸问道。
纪微澜正欲回绝,眼睛却看见了对方左右手的手背被针孔密布,青色的血管上都找不出一处再能扎针的地方。
于是,溜到嘴边的话变成了:“行吧。”
林致欣喜地抬起眼,苍白的脸上经过刚一番折腾,总算有了点血色。
纪微澜走在后头,他看着林致的背影,不出意料的后悔了。
他果然还是太容易心软啊。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林致靠在里侧,整理着花的包装纸。虽然这样做只是徒劳罢了。
气氛很古怪。纪微澜问道:“你怎么会在外面站着?”
林致说:“病房里就我一个人。太闷了。我跑出来透透气。”
感觉更古怪了。
在纪微澜心里,林致是不会轻易示弱的人。不论是在感情上,他占据着支配者、发号施令的位置;还是在生活中,就算遇到困难,纪微澜也能保证,他一定是那种咬着牙、咳出血,也不会露出一丁点颓势。
这样的转变让纪微澜心中警铃大作,他说道:“林致你确定你得了是肺炎?”
不是脑子里某根神经出了毛病?
林致被他这句问得找不着北,愣着点头。
纪微澜略感尴尬,客套说道:“那你好好养病。”
幸好此时电梯停在了感染科这层的病房。
林致先出去了。
这里的暖气开得非常足。林致脱下了厚重的羽绒大衣,只穿着身病号服在走廊上走着。
纪微澜跟在他后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所有人都看惯了林致的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这样一身的林致,让人无法接受。
也是因为这种强烈的对比,纪微澜的目光能够更加清晰地扫过他每个突兀的地方——
略显瘦削的背影;病号服下露出的一截骨头突出的手腕;还有未打理的头发,软趴趴的,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凌厉,让他看的比实际年龄至少小了三岁。
他们穿过走廊,来到了单人间的病房。林致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里面有个护士,捧着几瓶水,点名批评道:“人跑哪儿去了?不会是偷偷跑出去吸烟了吧?”
林致交出手里还夹着的烟:“没呢,出去透透气,闻闻味道。”
护士抢过他的烟,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你这是肺炎。被逮到一次就算了,要是还忍不住,保不准你下周能不能出院。”
林致乖乖躺回床上,比较了一下左右手的情况。发现没有区别后,随便伸了右手出去。
纪微澜站在他病床旁,看到护士绑住他的手腕,在一个刚愈合不久,还能看见浅浅痕迹的针眼处,将针扎了进去。
纪微澜皱了眉。
林致面无波动。
护士把吊瓶放好,嘱咐几句后,离开了。
房间还算宽敞。纪微澜出了点薄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大。
他没话找话道:“空调这个温度……是不是有点高了?”
林致说:“还好吧,你把外套脱了,要不然出去容易窜风。”
纪微澜这才后知后觉地解下围巾,脱去了大衣。
林致调了下点滴的速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靠着。他说道:“刚刚对不起了。”
最近林致道歉的频率有点高,不禁让纪微澜怀疑,难道生病能暂时改变一个人的习性不成?
纪微澜问:“你是指什么?”
林致说:“逼问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同事。”纪微澜爽快地回答了,还顺便拽个椅子坐了下来。
林致更加深刻地认识到,纪微澜吃软不吃硬。
纪微澜说:“你这病没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吧?”
林致:“没,就是抽血化验,打吊瓶,恢复的好的话,下周就能出院了。”
他又说:“不过我工作太忙了,休息的时间不够,医生说这可能会拖延病愈的时间。”
纪微澜不置可否:“那听医生的吧,这段时间交给秦杨好了。”
林致摇摇头,他注视着纪微澜,极为认真地说:“我在忙一件关于公司很重要的事情。”
纪微澜问:“什么事?”
林致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可他即将要说的话如果传了出去,定会引发一场股市大动荡。
“我在准备交接林氏集团。”
他说的轻描淡写,像在谈论明天会下雨。
纪微澜吓得瞪大了眼:“为什么?”
林致的眼神一直在纪微澜的身上,温柔的都能滴出水。
“纪微澜,我今年35 岁,按人能活到古稀之年来算的话,我已经走过半辈子了。”
“我发现有些东西,失去比得到更适合现在的我;而有些人,失去一次才知道他比什么都要重要。”
纪微澜几乎要滞住呼吸。
林致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纪微澜,我已经活这么大,再让我重新认识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想我残余的力气,大概只够耗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你愿不愿意,让我重新追求你?”
第36章
他的目光、表情带着一丝压迫感,让纪微澜瞬间意识到,这还是那个林致——做出了决定,认准了路,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林致。
纪微澜感到不可思议,几乎想立刻起身离开这里。
可这些情绪慢慢褪下后,是恐慌和好笑。
纪微澜强装镇定:“你总是这么有自信。”
林致:“只是追求,没有强迫,更不会让你失去自由。这一次,一切的准则、规矩由你来定。”
“不要把你的追求当成一种施舍。”纪微澜毫不动摇,“你说你年纪不小了,这段人生已经走过一半。但是我才22,我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我凭什么要继续跟你耗在一块儿?”
林致看似淡定地说:“我是追求,不会强迫。你可以随时做你的决定,离开或者发脾气。”
他伶牙俐齿,说着与自己的个性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荒唐话,还摆着副笃定的模样。纪微澜明明可以对此不加理会,但还是没忍住,心直口快地予以回击。
“就此翻篇不好么?林致,你不愁吃不愁穿,情人永远都不会断,而我跟你不一样。就像你永远不可能在一段关系中,只忠于一个人。如果说林新理是你心里的白月光,那他现在算什么呢?墙上的蚊子血吗?”
纪微澜的声音冻得刺骨,比输液管里的药水还要更冰。
他审视地看着林致,问道:“林新理好歹能重回林氏集团。那我算什么呢?我又能得到什么?”
林致嚅动了下嘴唇,一字未发,纪微澜紧跟着又是一连串的质问:“我能相信你吗?相信你会一心一意的对待某个人,不会变心,不会出轨。”
他代替林致给出了答案:“你不会。”
房间内一片寂静。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顺着流进林致的身体里。他怀疑是不是速度太快了些,让他的右手冷得几乎要失去知觉。
纪微澜套上大衣和围巾,站起身:“好好休息吧。祝你早日康复。”
说罢,就要走。
在他迈出第一步后,林致以极快的速度奔下床,扑上前猛地拉住纪微澜的手臂。
与此同时,“乒乒乓乓”声响起,右手的针头脱落,吊瓶、铁架该掉的掉,该倒的倒。
场面一片狼藉。
林致红着眼说道:“你说完能不能换我说几句?首先,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不是一时兴起。”
“还记得你在医院陪我的那晚,你跟我说,面对死神,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林致慢慢松开对方的手臂,看见纪微澜并无想走的意图,才又开口:“当时我看到你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睛混着粘稠的血液,那道伤疤深得快要划破整个眼尾。”
纪微澜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瞧着林致,从他冒出冷汗的额头,因为动作幅度大而露出的清瘦的锁骨,到右手溅出的血迹。
林致也会显得这么的脆弱。似乎自己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慌了心神。
早知如此的话,他何必走那么多的弯路。
林致说道:“那个时候我守在手术室外整整6个小时。我不是对你邀功的意思。那个时候,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虔诚地祈祷。”
他充血的眼睛好像浮着层朦胧的水光:“我在心里说,如果你能醒过来,那么我愿意交出林氏的所有东西。”
“让一切事物都朝着他们原本的方向前进。不再对抗命运早就写好的安排,心甘情愿地把所有有关的林氏的东西,交给开始的那个人。”
他酸涩的语调混着沙哑的喉咙,说出这么一句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对白——
主人公愿意放弃沙漠里的水源,只愿救活那一个人的性命。
纪微澜的心脏重重跳动了两下。
林致微微抬了下胳膊,似乎想触碰他的头发、脸颊,可终究还是垂了下来。
如果不是嗓子太疼,他真想吼出来:“我能交换的东西不多。我也不是神,我不可能一辈子都过得顺顺利利,呼风唤雨。”
“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劫数。”
纪微澜哽住了喉咙。他并不是想哭,而是难受。
他颓然地对林致说:“你不也是我的劫数。”
“既然如此,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林致轻声说。
纪微澜陷入了沉思。他并未回复林致,说道:“你应该了解过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妈只知道抽烟喝酒混赌场。我一直觉得自己从没有被人爱过,就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赔钱货。”
他自嘲地笑了下:“于是,我暗暗对老天说啊,我想过上好生活,只要不用天天躲债,不用为了一日三餐到处捡垃圾罐头,我就满足了。”
“你说你放弃了林氏,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执念。那我告诉你,我放弃什么。”
林致屏住了呼吸。
纪微澜一字字地说道:“既然我连睡觉、吃饭这么小的事情都没办法得到,那么感情对于我,应该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还不如让我做一辈子的孤星,永远体会不到被爱的滋味。”
他对自己下了最严苛的诅咒。只是一句无心之言,想不到随着时间推移,会变成一张符文,紧紧贴在纪微澜的身上。如同一句魔鬼的低吟,无时无刻不纠缠在他的梦里。
他会始终孤家寡人的活着。不受宠爱的来到这个世界,再无牵挂地离开。
纪微澜说:“认命吧林致。我得以过上现在的生活,那么相应付出代价,又算的了什么呢?很公平,不是吗?”
林致愣住很久来消化完这些话。
他咳嗽着往前走了几步,下了决心说:“我感谢神明听见了请求,让你从命悬一线中得以醒来。”
“可是,我不会服从于他。”
林致又拽住了纪微澜的手腕,只使出了一点力气,纪微澜稍一使力就能挣脱。
他不停地重复道:“澜澜,我喜欢你啊。我不会再这么喜欢一个人了。你不用逃开,就站在这里,等着我把你追回来好不好?”
纪微澜一言不发,向后退了两步,手腕轻松地滑出林致的手掌心。
他再也不去看林致发干的嘴唇,苍白的脸和几乎快要瑟缩成一团的身躯。
纪微澜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病房。
后悔、烦躁、无助,这些负面的情绪在纪微澜关上门的一刹那,彻底侵袭过林致的全身每个细胞。自从分手后,他们有过很多次不欢而谈的谈话,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迷茫的让林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可以使劲把人从悬崖边上拉起来;但你无法抵抗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强硬地掰开你的手指头。
“你到底想要什么啊。”林致滑倒在床边,喃喃自语。
他还能做什么?步步紧逼,还是选择持久战、慢慢渗透进纪微澜的生活?
林致看见对面的镜子上倒映出的脸,五官分明是他的模样,可林致何曾露出过如此大受打击的神情。
他抚上那双眼睛。那一瞬,林致突然生出了这样荒唐的念头——就算纪微澜要他这双眼睛,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第37章
接下来的一周,纪微澜在心悸中无比平和地度过了。
他太怕受到林致的纠缠。可自从那天在病房里的谈话后,林致再也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更别说出现在他日常的生活里。
平静之下风雨欲来。纪微澜甚至有天晚上梦见林致辞了林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摇身一变成了他们公司的大老板。
梦醒之后,纪微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脏,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过着。虽然眼睛伤了,能接的工作量和类型完全不比从前,但好歹在唯一擅长的领域他还有用武之地。
今天工作室派给他一个颇为轻松的室内杂志拍摄任务。纪微澜匆匆吃了片面包,奔向地铁站。
到了工作室,同事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地谈论着什么。
纪微澜好奇地凑上去:“你们在……”
他才说了三个字,就一把被人捂住了嘴,强行拖进了小团体内。
纪微澜连忙降低了音量,补完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什么?”
同事极其小心地说道:“我们公司换老板了。”
纪微澜的眼皮跳了下。心想“墨菲定律”真有这么准的吗?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差不多把新老板的八卦抖了个遍。
“是从别的公司挖来的。”
“好像是未婚。”
“听说接手我们公司,是卖给别人人情。人家里一点都不差钱!”
纪微澜越听越觉得不妙,忍不住插嘴问道:“那老板大名叫什么?”
同事看了眼手表:“名字?还不清楚。不过很快就知道了。不急,大概还有40分钟新老板到工作室。大家准备准备,一切来得及。”
语毕,众人“树倒猢狲散”,一下子就向外散开,各自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纪微澜懵逼的在原地站着。直到今天的摄影师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去隔壁摄影棚,纪微澜这才有所行动跟紧他的脚步,然而依然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
这次的主题是阳光校园风。纪微澜年纪小,穿上校服抱着几本书,像极了刚毕业的学生。因此,他也被策划成员们推举为模特的不二人选。
可当他站到闪光灯下,镜头能够清晰捕捉到他眼里的神色后,摄影师才发现现实与想象有多大的差距。除了纪微澜迟迟没法进入状态外,他的身上带着太多与校园风格格不入的特质。
冷漠而疏离的眉眼,尽管已经有所收敛,可依旧掩不住从那对漆黑的眼瞳中所散发出的阵阵凉意。
这些细节经过高分辨率的照相机放大好多倍之后,更能感受到与纪微澜的年龄毫不相符的沧桑感。
摄影师皱了眉头,他记得纪微澜出车祸前,气质还没有如此的冷冽。如果说他以前只是慢热,那么现在则像是一株冰山上的雪莲。美丽,却长在冰雪之中。别人不得靠近,他更无从逃出。
摄影师叹了口气:“休息五分钟。小纪,找找感觉吧。绷得太紧了你。”
纪微澜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对不起。我状态不是太好。麻烦给我几分钟。”
自从眼睛出了事故后,只要位于稍远的距离,纪微澜就要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尽管这并不能让他看得更清楚。
纪微澜走到电脑旁,研究着刚才拍的几组照片。他很快就找到了问题在哪里。
他一边敲着手指点下一张照片,一边寻思该怎么办。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纪微澜已经没办法再忽略。
他只好放下手头的照片。回头才发现整个场地忽然就没人了。
纪微澜疑惑着推开拍摄房间的门,迎面撞上一位高大的男人。
他的身后跟着几乎整个工作室的同事们。
纪微澜先扫过对方的一对长腿,再往上是服帖的烟灰色西装。
看到这里,纪微澜半低着头,心跳地飞快,已经不敢再目光往上移。
男人轻笑了声,说道:“这位是……ZAK?”
这个声音不是林致。
纪微澜一下子卸了全身的力气,这才与他对上了目光。
他看上去三十来岁,长得不算突出,但有种千帆过尽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再加上一身昂贵却低调的单品和西装,极有品位,不愧是能空降到他们传媒公司的新老板。
纪微澜迅速摆出一个稳重妥帖的笑容:“您好,我是ZAK。”
老板紧跟着问:“那真名呢?”
纪微澜的笑容差点凝固在嘴边:“纪微澜。”
老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趁着这个空档,纪微澜朝着同事打招呼的方向溜了过去,把自己藏在了人群中,生怕再引起注意。
见人差不多来齐后,老板转过身,面向他们打招呼:“大家好,我叫王易帆。目前担任××传媒公司的总经理。上任以来,我相继去看了各个分部的运作情况,摄影广告部是我的最后一站。”
“在传媒行业更好的生存下去,不仅需要随时应对市场的变化,更要不断提高自身的水平。希望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能携手前进。谢谢大家。”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王易帆开始交待安排:“大家都各自回岗位上吧,不能因为我的出现影响工作进度。”
众人连忙道:“不影响不影响!我们这就回去!”
王易帆又说道:“今晚下班后,我请大家去榆林山庄吃饭。包厢已经订好了,到时候务必都要来。”
众人又是一番应和,没一个说“不”字。
随着同事们一个个相继离开了摄影棚,小房间只剩下了纪微澜、摄影师和两个场务人员。
他们几个尴尬的不敢动身,因为王易帆仍然没走,还抱着手臂,煞有其事地摆出一副巡视的姿态。
纪微澜有些慌,旁敲侧击道:“王总才上任,应该很忙吧?”
王易帆挑眉,反其道行之,竟拖了只椅子过来坐下了:“还好。我虽然一直在媒体业工作,但对你们摄影一直不算了解。你们随意,该拍什么赶紧去拍,不用管我在这里。”
怎么可能不管你啊!
几人在心中疯狂地咆哮道。
摄影师甚至同手同脚地走到三脚架旁,纪微澜都怕他一手没拿稳,摔坏了吃饭的家当。
化妆师上前给纪微澜补妆,弄好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加油的眼神。
纪微澜对化妆师笑了下,面色沉稳的走到灯光下。
他揉了揉眉心,稍微活动下四肢和关节,重新投入进工作中之后,这才意识到原来右眼的高度近视也有给他带来好处的一天。
王易帆坐在距他只有两三米的位置,可是因为纪微澜什么都看不见,王易帆在他眼里只是一团模糊至极的人影,根本看不见脸,更别说五官和表情。
纪微澜心里的紧张感立马消失了一大半。拍摄第一组照片时的不适感和心慌意乱,也因为谜底揭开而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的拍摄还算顺利。纪微澜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眼睛有时无神、没有焦距。对此,摄影师需要隔段时间和他说明眼睛看向的方位和需要的感觉。
工作结束后,纪微澜才想到王易帆的存在。可当他戴上眼镜望去,这里哪儿还有王易帆的影子。
既然新老板发了话要请所有人吃饭,那么岂能有人缺席。
更何况,他要请饭的地点,可是榆林山庄。
快到下班的点了,大家早已“无心恋战”,三五成群的说着小话。
“王总大手笔啊,榆林山庄这种地方,不是你有钱就能吃到的,还要有身份地位。”
“想不到我这辈子也能去那种地方吃上顿饭,真是稳赚了。”
下班铃一响,大家拎上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如饿狼扑食般出门跑向电梯。
榆林山庄在近郊,不过好在门口的地铁能直通,直接坐到底站就到了。
这里打着精贵不精多的旗号,连一天接待的顾客数都有上限。味道上乘不说,环境更是一绝。
它远离了市区的喧嚣和尾气,依山傍水,推门而进眼前所见尽是宜人的绿,常常在一扇门后还别有洞天,让人不禁联想到苏杭园林设计的精妙。
他们一行人到了之后,天下起了蒙蒙的细雨。这雨都成了山庄的点缀,“滴答滴答”的落在芭蕉叶上,发出动听的响声。圆形的拱门之内,有清澈的一汪池水,烟雨朦胧间,雨点犹如跳舞的精灵,在水上带起一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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