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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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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娱乐大众,让大众娱乐你了吧。”方铮驰拉着他进中餐厅。
“谁说的?你没看到,平常客人板着脸吃饭,好像西餐多圣洁似的,今天他们笑得多开怀啊。本人一直认为吃是人生第一大乐事,连吃都愁眉苦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秦礼言偷瞟着菜单,点了份清蒸鳜鱼,饭店六十块钱没了。
方铮驰什么都没吃,靠着坐椅喝水,“吃完了回去帮我收拾书房……你有驾照吗?”
“有……”秦礼言吐出一排鱼刺,漫不经心地嚼鱼肉,方铮驰说:“那好,把我的车开回……”秦礼言把肉咽下去,促狭地笑着打断他,“有是有,可我不会开车。”
方铮驰失笑,“此话怎讲?”
秦礼言也不害臊,乐呵呵地说:“一两年前,跟一帮同学瞎胡闹,花了几千块钱考了个驾照,一直没车开,我早忘光了。”
方铮驰笑着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真是不能对你抱太大的希望。那就坐出租车回去。”
没钱!!秦礼言扒了口饭,猛抬头,“你不回去?”
“好极了!终于开始关心我了!”
“别胡说!”秦礼言脸通红,左右瞄了瞄,没人注意,放心了。
方铮驰笑意盈盈地装悲苦,“唉!快黄金周了,一到法定假日饭店就忙。想想,我好象从来就没在黄金周出游过。唉!”
你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怎么不说?秦礼言“喀嚓”咬了口糖醋藕。“钥匙呢?你什么时候回去?”
方铮驰掏出钥匙递过去,“这钥匙给你。我可能要到明天早上十点左右才能回家。”
秦礼言“哦”了一声。
吃完饭,秦礼言拎着衣服在方铮驰眼皮子底下坐上公交车扬长而去,方铮驰只好无奈地苦笑。
几站路之后,时过九点半,下来换车,到郊区的末班车早没了,只得坐出租,计价器上的数字每跳一次,秦礼言的心脏就“咯噔”一下。终于到了小区大门口,数字显示——三十五块七毛。秦礼言掏出四十块,司机找了四块,半天不见那三毛,秦礼言坐着不下去,司机急了,“到地方了!”
“我那三毛呢?”
气得司机甩出三个硬币,嘟囔:“住在这种地方,连三毛都舍不得!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秦礼言根本不理他。进小区时,保安拦着要他登记,秦礼言写:秦礼言,拜访49栋方铮驰先生。
一个高个儿保安还想说两句,另一个矮的笑着说:“进去吧,方先生打电话来招呼过了。”
秦礼言边往里走边嘀咕:“想得还挺周到。”
高个子看着秦礼言的背影问:“你猜他跟方先生什么关系?”矮个子答:“保姆。前两天方先生不是刚把我们公司的清洁保姆辞了吗?”高个子感慨:“嗯!唉!这人瞧着挺斯文的,像个大学生,怎么干这一行?”矮个子也感慨:“北大的学生还卖猪肉呢!这年头啊!有口饭吃真不容易!”最后俩人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可千万不能把这工作丢了。
秦礼言进了门,躺在沙发上歇气,盯着书房门上的水墨画看了两眼,“人都不在家,我还整理什么书房啊!”
跳起来,匆匆洗了个澡,也不客气,翻出方铮驰的睡衣换上,直接上楼睡觉,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周末,八点多钟起来,打开冰箱,先吃了一惊,居然塞得满满的,找了半天,掏出豆浆、土司、果酱、馒头,还有一大堆水果,热了热,中西合璧,三两口吃完了。
进书房,对着七台电脑撇嘴,转头看着四排大书架,虽称不上汗牛,但绝对能让秦礼言汗流。
秦礼言绕着书房逛了一圈,“藏书真没品味,简直是大杂烩,经济类书籍很多嘛,他是学经济的?……哎?这是什么?”秦礼言从两本硬壳子《资本论》中间抽出一本薄薄的书,“《十二街惊魂》?美国恐怖小说?肤浅!庸俗!”嘴上这么说,手里没停着,翻开了走马观花一目十行,十几分钟后半本下去了,秦礼言嗤之以鼻,“没劲!恶心大于恐怖,美国恐怖小说的通病!”合上书又往《资本论》中间一夹。
朝前走了两步,秦礼言突然哈哈大笑,“金庸武侠?哈哈!他也是金迷?吆……居然还是精装版全套!”抽出《天龙八部》最后一本坐到椅子上翻阅。
话说秦礼言的读书速度,那叫一个快,只要不是为写论文逐句逐行抠字眼,他向来一瞥而过,夸张点说——读书的时间就等于翻书的时间,他们那栋楼个个如此,秦礼言更是个中翘楚。他们还给这种看书方式起了个专业术语——扫书!
当年,金庸武侠横扫某大学本部研究生宿舍,不会武功却极度崇拜英雄的流寇们在校外租书店一租好几套,全楼挑灯夜战,单夜阅读量最高记录创造者就是我们的秦大博士,一晚上看完了“射雕三部曲”,第二天喽喽兵们盯着他猩红的双眼佩服得一致拱手高呼——秦大侠!秦大侠一直疑心近视眼就是那天落下的后遗症。
秦大博士读武侠,历史悠久、涉猎广泛、评论精道……还能旁征博引举一反三,某天秦大侠举着本线装书兴奋地告诉喽喽兵们——墨子是历史上第一位武术精湛的大游侠,大伙儿至今深信不疑。
曾经有人不服气,说:“他这样扫书能看进去多少?情节理清了吗?恐怕连人名都没记住吧。”
这话都用不着秦大侠反驳,喽喽们就会鄙夷地冷哼一声,对其不屑一顾,都不肯拿正眼瞧他。
秦大侠的功力当真炉火纯青到这种程度了?
当然!!!
当年网络上流传着一道测试题,测试你是不是骨灰级金迷。问题就一道,很简单——张无忌和赵敏身陷山谷,赵敏受伤,张无忌帮其治疗,采来一味药,这药叫什么名字?
喽喽们四处翻书,秦大侠大手一挥,脱口而出——佛座小红莲!
众人惊讶,找来一看——果不其然。于是秦大侠的级别立刻直线飙升,喽喽们恨不得顶礼膜拜,山呼——秦盟主!
于是秦礼言飘飘然地自封——职业级研究型金迷!
有人问:秦盟主,您老最喜欢哪本小说?
答:《天龙八部》。
问:为什么?
笑答:你明明知道整本书都在鬼扯,可就是找不到理由反驳。金大侠高!实在是高!高得令人叹为观止。
还有人问:秦盟主,您老最喜欢的金庸小说大侠是谁?
是啊!大伙儿都想知道。到底是谁?郭靖?萧峰?令狐冲?
用包不同的口头禅来说——非也!非也!非也!
他喜欢——段誉!那个呆头呆脑,从灵魂深处泛着傻气的二愣子!
秦盟主曾经用了半个多小时向喽喽们介绍段誉的出类拔萃处:
此人出身名门,深受传统儒门大家庭尔雅氛围的熏陶,精通周易玄学之道,为人正直学识渊博,是个浑身散发着学术气质的古典派高级知识分子。
另外,此人的武功仍旧飘溢着文化气息:“北溟神功”——听听这名字,典出《庄子•;逍遥游》,仙风道骨,绝然尘上,就该是站在颠峰俯视众生的武功,最关键的是会了这武功,以后就不用练内功了,直接吸别人的,多省心啊;“凌波微步”——再听听这名字,典出曹植《洛神赋》,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就该是浮在天边于飘渺之中若隐若现的神秘武功,最关键的是这武功好啊,逃跑的时候,谁也追不上;“六脉神剑”——然后再听听这名字,典出……因为没典故,所以秦盟主编造典出《伤寒杂病论》,任督俱通,气势如虹,就该是居高临下睥睨群雄的武功,最关键的这武功全靠手指头,整天舞枪弄棒多没涵养。
简而言之,段誉是个骨子里的雅致之士。
所以,经过秦盟主一番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一直不招人爱戴的段誉陡然身价百倍,成为一群自认当代高级知识分子们的集体偶像。
段誉真这样?您别听秦礼言瞎说!那是他的主观心理在作祟!其实只要稍微把他们俩一对照就发现,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全是读腐了书、一条道跑到黑、傻了吧唧的呆头鹅。
秦礼言正读着写段誉的一小截,段誉和王语嫣在枯井烂泥里谈情说爱,刚翻了一页,一张书签飘落在地上,秦礼言捡起来,只见上面方铮驰题着几个字——知书达理,痴情不渝,理想的终生伴侣。
秦礼言点着头呵呵呵地笑,拿起笔在旁边也题了几个字——知书达理,痴情不渝,理想的婚姻伴侣。
秦礼言的“婚姻伴侣”指谁?
方铮驰的“终身伴侣”指谁?
秦礼言把书签夹上,笑容满面地把《天龙八部》放回原来的地方。又绕了一圈,“居然还有《文心雕龙》、《文选》、《朱子》、《后汉书》……难怪说话一套一套的,哲学史书文学没少读啊。”
在没人监工的情况下,秦礼言兜了好几个来回,除了偶尔抽本书下来翻翻,完全没有整理的念头,因为——无从下手。
方铮驰这书房乱得——没法说,上册在第一个书架的顶上,下册却跑到了第三个书架的底下,要不是刻意寻找,谁能发现得了?所以秦礼言下了定论——毫无逻辑规律可循。
于是,秦礼言拿着鸡毛掸子胡乱挥了两下,敷衍了事,瞧瞧时间快到十点了,方铮驰差不多要回来了,匆忙出门。
秦礼言走在林荫道上,一辆车迎面开来,怎么看怎么像方铮驰的,秦礼言一闪身,躲到树背后,眼瞅着离远了才转出来。
30
秦礼言花了一个多小时回学校,直接去了食堂,吃完饭回宿舍,方铮驰打电话来问:“快两个小时了,吃过午饭了吧?”
秦礼言讪笑,“吃过了吃过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走的?”
“我虽然近视,但你靠在那么细的桂花树后面我能看不见吗?”方铮驰笑,“我不明白我难道真像洪水猛兽?”
什么叫“像”?你本来就是!秦礼言赶紧转话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说……我完全看不出书房被整理过。”
秦礼言龇牙,“谁说的?我掸过了!”
“就掸了几下?难怪我还是找不到《广泛民主微观论》上册和《鹿鼎记》第三本。”
“哈哈!真看不出来,你居然也是金迷。”
“哦?你也喜欢?”方铮驰笑说:“哪天交流一下心得如何?你最喜欢哪本?”
“《天龙八部》。我喜欢段誉。”秦礼言随手抽出桌上的《天龙八部》。
“是吗?”方铮驰轻轻地反问,似乎在自言自语,过了好一会儿,说:“可以理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秦礼言呵呵呵地笑,直点头,可惜方铮驰看不见,要不然我们的方先生肯定会觉得自己的战略部署大有提前实现的可能性。
方铮驰说:“哪天找点时间再整理,我不喜欢你答应了却随意敷衍的态度。”
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秦礼言老大不乐意,挂了电话,看着昨天写了十几行的专栏文章,提不起精神,用惯了电脑,一旦手写实在适应不了。
说到电脑,秦礼言神情一呆,“电脑忘记拿回来了!还有一大堆书。”这下可好,更没精神了。
刚把外套脱了想睡午觉,隔壁传来“砰”一声巨响,震得这边墙壁“扑哧扑哧”往下掉石灰,洒得一床一地一脑门。
秦礼言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衬衫撕了,打开大门眼睛充血地跑出去,“张程,你找死……唉?……张程,你怎么了?”秦礼言满脸的怒容骤然转成诧异,只见黑眼镜瘫在地上,脸色潮红极其憔悴,右手撑着腰杆想站起来,试了几次,龇牙咧嘴也不知哪里疼又摔了回去。
“小言……”黑眼镜抚着额头痛苦地呻吟。
秦礼言急忙把他扶起来,架到床上,“你到底怎么了?上医院吧。”
黑眼镜哽着嗓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急得秦礼言满头大汗,使劲摇他胳膊,“你到是说话呀!你从哪儿来?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张程闭上眼睛,落寞地说:“小言,你的学分要不回来了。”
“啊?”秦礼言傻眼了,“先……先别说这个……嗯??你难道从楚副教授那里来?”
黑眼镜不说话,头一歪。
秦礼言坐到床边,迟疑着吞吞吐吐地问:“楚老师……他……他把你……怎么了?”
黑眼镜突然睁开眼,恶狠狠地骂:“楚老师?那个败类也能算老师?他是禽兽!禽兽禽兽!”
秦礼言哀叹一声,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张程的一点力气全骂光了,倒床不起,有气无力地说:“他把我的学分也扣了,整个学期的。”
秦礼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你……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楚老师不是说……不是说他喜欢……”
黑眼镜抻着眼睛打断他,“喜欢?喜欢什么?喜欢我?哈!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喜欢我?”
“哎?”他喜欢你不是表现得很明显吗?难道是装出来的?
黑眼镜还在唠唠叨叨:“那也叫喜欢我?不顾我的反对也叫喜欢我?醛灵汀油……醛灵汀油……”
秦礼言突然很想笑,就是没敢表现出来。心说:看到了没?闹别扭了吧!这种情侣间的恩恩怨怨外人还真管不了。
正想安慰他几句,房门“砰”一声又震了一回,秦礼言猛回头——楚副教授极其慌张地站在门口,紧紧盯着黑眼镜,明显松了口气,“张程……”
秦礼言刚站起来,黑眼镜陡然攥住他的手,“小言,你别走!把他赶出去!”
秦礼言左右为难,“有什么事还是说开了吧。你们聊你们聊。”
楚越凌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反手把门锁上,“张程!什么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扣学分只是借口,否则你会来见我吗?我并没有强迫你做什么,既然我们正在恋爱……”
“闭嘴!!”黑眼镜暴怒,抓起闹钟就砸了过去。
秦礼言在旁边尴尬得要命,缩手缩脚往门口挪,张程一眼瞪过去,“秦礼言!你站住!”秦礼言正抬着一条腿,被这声断喝吓得僵立不动,居然还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楚越凌皮笑肉不笑,“小言,我不会扣张程的分,可没说不扣你的。”
秦礼言盛怒,“你们俩闹矛盾干吗把气撒在我头上,我这是招你们惹你们了?”
楚副教授根本不搭理他,转脸温柔地注视着张程,“你不喜欢醛灵汀油可以说……”
“姓楚的,你滚!”一把水果刀直挺挺朝楚越凌飞过去。秦礼言大惊,楚副教授险险躲过,心慌意乱,秦礼言手心滴滴答答往下淌冷汗。
这地方可不能再待了,趁早溜吧,刚跨出一步,黑眼镜叫:“秦礼言!你敢走试试看!”
楚副教授靠在墙上笑眯眯地说:“小言,我们来做个交易,我连明年的学分都送给你,你现在就去帮我收拾张程的衣服。”
哦?还有这好事?秦礼言立刻熟门熟路地拖出旅行箱,翻出衣服往里瞎揣。
气得张程暴叫:“秦礼言!你忘恩负义!你见异思迁!秦礼言!你混蛋!”
忘恩负义?见异思迁?黑眼镜,你的书面语水平果然精进不少啊!不过,“见异思迁”这词用的是地方吗?
张程一个挺身——没……没挺起来,楚越凌急忙跨过去,死死抱住,命令秦礼言:“快点!把箱子拿过来。”
“秦礼言!你敢!……小言……我求你还不行吗?小言啊……说不定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楚越凌笑说:“谁说的?我随时欢迎小言光临寒舍。”
秦礼言看着那溺爱的笑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全身发寒,把箱子拖柄塞到楚副教授手里,头也不回地进自己屋,掩着门缝往外偷窥。
只见楚越凌连搂带抱,扯扯拽拽,硬拉着张程下楼,黑眼镜抬脚软绵绵地“挠”过去,惊天动地地喊:“姓楚的,你耍什么流氓,你给我滚。你放手,我叫你放手!”一拳头上去,楚越凌不疼不痒。黑眼镜气极了,猛一口咬在他手背上,楚越凌疼得闷哼,一甩手把箱子扔了,伸手抱起张程登登登下楼,张程大骇,惊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放手!”
声音渐行渐远,秦礼言“呼啦”打开门,楼道里竟然站满了人,个个惊讶异常面面相觑,傻乎乎的像一座座雕像。
静了十几秒,终于有人回过神来,疑惑着开口:“刚才那是楚副教授和黑眼镜吗?”
“好像是吧……”
一人突然笑了起来,“胆子真不小,敢跟老板对着干。”
另一人也笑,“勇气可嘉!佩服!”
“偶像啊偶像!”某位仁兄笑喷,“阔无际兮渺沙场,壮士一去兮悔断肠。”
秦礼言笑嘻嘻地接着往下鬼扯,“魂萦梦断征战路,骨枯血凝思乡情。壮哉!伟哉!悲哉!”
全楼道哈哈大笑。
高伟成斜着眼睛鄙夷,“听听!你们都听听这俩学文学的,还能算人吗?都说文人薄情,一点没错!”弯腰拖着旅行箱扔进黑眼镜的屋里,打量打量他这宿舍,转头问其他人:“你们说,要是张程回不来了,我能不能把杂物放到他这里来?”
秦礼言啐一口,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笑骂:“你真是有情有义!人家还没怎么着,你就想着霸占房产了。”
另一个文学博士捏着高伟成的脸四处招呼,“都来瞧瞧啊!瞧一回少一回了!这脸长得多像‘人’啊!就没见过这么像‘人’的脸!”
崇贼们尽情嘲笑一番,各自回屋去也。
可怜犯了众怒的高伟成顶着两排手指印,站在楼道里哭笑不得。
秦礼言捅捅他,“哎!问你点事,醛灵汀油是什么?”
“嗯?”高伟成笑,“看不出来啊,秦小呆瓜,你连这药也知道?”
秦礼言怒,“少废话,爱说不说。”转身就走。
“哎!哎!”高伟成一把拉住他,“行了,我说。也没什么,治便秘的,这药柔滑、滋润、附着力强,还没什么副作用,临床上一般用于不能自理的老年人。”高伟成不怀好意地盯着秦礼言的屁股,“嘿嘿,你便秘?”
秦礼言一巴掌打过去,转身走了没两步,又回来,“不是丸药吗?那怎么柔滑滋润?”
“你连这也知道?”见秦礼言又要走,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卖弄学问怎能放过?赶紧说:“十粒一包,用水化开。就是用起来太麻烦,得用针筒注射进去。呃……你真便秘?直说呀,有病就要治,有什么好害臊的?一会儿我给你免费弄一箱来。”
气得秦礼言狠狠踹在他屁股上,“你再提便秘我跟你急,我先把你踹出便秘来!”
高伟成被踢得一个踉跄撞在对面门上,“砰”一声巨响,门直接被撞开了,登登登闯进人家屋里,一头栽到床上,半天爬不起来,屋主人笑着拿报纸扫扫他,“还活着吗?惹着哪尊瘟神了?”
高伟成哼哼唧唧:“秦礼言。我不就说了两句玩笑话嘛,至于气成那样吗?”
“呵呵,他这两天跟黑眼镜一样,神神叨叨的,好几天没在宿舍过夜了。”
“嗯??”
神神叨叨的秦礼言正坐在椅子上揉太阳穴,摇头叹气,“唉!张程实在可怜,明明没便秘,硬让别人当成便秘患者治疗。楚耗子精真是……”提到楚越凌,立刻想到学分,秦礼言咧着嘴笑,“张程还真能帮我把学分解决了,明年我要光明正大地逃一年计算机课。”乐呵呵地继续脱衣服睡午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机铃声骤响,秦礼言醒了,接起来“喂”了两声,对方问:“秦先生,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取画具?”
秦礼言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能能能!我马上就去。”
穿上衣服连奔带跑地去了那家公司,硕胖的中年人拎着两个大旅行包对秦礼言说:“齐了,你要不要点点?”
“不用不用!我还信不过您吗?”这话说得,好像跟人家多熟似的。
中年人递过两张纸,“就照这个画。十天能画好吗?”
秦礼言刚接过来眼睛就直了,这……这是什么?一张电脑打印的水彩画,奇峰、怪石、松海……长江浩浩荡荡宣泄千里,一轮红日从东方喷薄而出,上题六个大字——江山如此多娇。秦礼言差点笑出来:这画挂在大厅里?这不是抢中南海的风头吗?
又看另一张纸,上书一副对联:千舟竞流 独占鳌头。
秦礼言实在憋不住了,赶紧拿纸挡住嘴,心说:这也叫对联?“独”勉强对得上“千”,“占”和“舟”词性都不同也能往一起凑?再说上下联最后一字都是平声,根本不合平仄。
中年人皱眉,秦礼言急忙昧着良心夸赞:“好画,气势磅礴;好对,文采飞扬。十天保证完成任务。”
那人微笑,又掏出两个印章,一大一小,说:“对联上用小的,巨幅上用大的。……我们不是不尊重你,我们……主要是……”
“明白明白!这是行规,我不是第一天接这类活儿。”
中年人尴尬,秦礼言倒是泰然自若,心说:我就巴不得署别人的名,有什么枪子全往“他”身上招呼,别找我。
秦礼言拎着东西出来,特地跑到正门看看公司名,“纺织品物流?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秦礼言费了大劲拎着旅行包挤上公交车,重重撂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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