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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月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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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海遥连忙喊过去:“那要不我再拍一条吧!”
  “不行,”武术指导率先摇头,“这场又不是最后一场,马上还要转场拍地面上的打戏。吊太多回的话会没力气再拍了,就算你可以,容意也不可以啊,他后面强度不小。”
  曲海遥哑然。他目光飘向容意,脑子里真的忘了这一茬儿了。容意在之前就拍了很久,刚才那一镜里嵬戾还是主导,体力肯定比自己消耗得大。这种只考虑自己、完全不顾前辈的状况的态度…………
  曲海遥觉得自己真的蠢死算了。
  容意笑了笑,那双又大又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用下巴指了指曲海遥对武术指导说:“他可以,我就可以。”
  武术指导也被这种小孩子斗气一样的话逗乐了。他看向曲海遥,还没来得及开口曲海遥就如获大赦点头如捣蒜:“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曲海遥和容意很快又被吊了上去。这回曲海遥还真是掌握了点窍门,虽然身上已经被勒得很痛了,但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痛感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被模模糊糊地传到了曲海遥身体上,而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皇甫玉华了。
  与嵬戾交战的动作不再僵硬,也没有跟不上嵬戾的节奏,而是呈现出恰如其分的急躁和艰难。在空中跟拍的摄像机完全捕捉到了两人各自的特写,一个咬牙苦苦支撑,一个满眼枯凉的决绝。
  嵬戾一剑横扫过去,侧身飞出一脚撑在皇甫玉华的胸前,将他向地面踢过去。皇甫玉华的身体快速下坠,同时抬剑挡格,然而手中的剑却在此时发出一声铮鸣,剑身从中间断开,上半截剑身一下子飞了出去,没借到力的曲海遥一下子往后摔在了地上。
  本能地往后撑了一下的脚上,从脚腕处传来了一阵剧痛。
  曲海遥闷哼了一声,感觉小腿一下子疼到发麻了。文吉勋立刻叫了停,一群人慌忙赶过来查看状况。迅速落到地下的容意大步赶过来,皱着眉头俯下身来问曲海遥:“扭到脚了?”
  曲海遥点了点头,容意就掀开了他戏服的下摆去查看。脚踝上确实很痛,钢丝还在身上吊着,因为姿势的问题曲海遥没办法弯过去看自己疼着的地方。
  片场一下子被打乱了,工作人员们围过来,一些人在问刚才的断剑有没有划到容意,一些人在查看曲海遥的伤,一些人在找道具组兴师问罪。道具组被吓得要死,胡永鹏气得脸通红,大骂道:“就擦着他眼睛旁边飞过去的!真刺到了谁拿眼睛赔给他啊!”
  看来是真的很凶险……曲海遥抬头往容意那边看。现在他的脚踝正在被紧急处理着,喷了镇痛喷雾,效果真是显著,感觉一下子好了不少。容意脸色也不太好,化着干裂妆的嘴唇抿得很紧,眼睛在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身上扫来扫去。
  平心而论,被容意这双眼睛像X光机一样扫射着,感觉肯定很胆寒。曲海遥设身处地想了一下都觉得要被吓尿了,贾俊扶着他试着站了起来,曲海遥微微活动了一下脚踝,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曲海遥的想象:啊啊啊啊啊骨折啦!骨折啦!我刚才听到咯啦一声!肯定是我的骨头断啦!!!!)
  “你今天先收工吧,这样……估计也拍不了了。”文吉勋也皱着眉头,表情很严肃地思考着,“刚才那一镜可惜了,下次再补拍吧。”
  补拍?
  曲海遥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一镜。虽然他没看到监视器,但光凭感觉来说,刚才那一镜肯定比前面要好得多,如果补拍的话不就是又要重新折腾一次?或者……难道会找替身来帮自己完成?
  不不不不不绝对不行!曲海遥对这件事有着极强的抵触心理。他挣扎着喊:“没事没事,把这条拍完吧!”
  文吉勋本来都准备转身走了,听到曲海遥这样说,又把头转了回来,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他的脚踝:“可以吗?”他又看向刚才监督着处理伤势的武术指导,武术指导有些犹豫:“这个伤……晚上肯定要肿,最好不要再拍了。”
  可要是等伤好了再拍就太浪费时间了,如果今天不往下拍的话,需要补拍的部分找替身完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曲海遥咬了咬牙,苦着脸对文吉勋央求:“导演,你就看在我光荣负伤的份儿上,成全了我吧!”
  本来片场的气氛被这突发事件闹得挺紧张有余活泼不足的,被曲海遥这么一哀求,活泼值蹭地一下蹿上去好几个百分点。文导紧绷着的脸也缓下来一些,旁边的导演助理禁不住调侃道:“你要不要把所有的‘我’都换成‘臣妾’?”
  曲海遥从善如流:“臣妾做不到呀!”
  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文吉勋几乎是扶着额表示真是够了。容意用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了看曲海遥,然后跟文吉勋建议:“前面的镜头不用拍了,就从他摔下去之后开始拍吧,后面再剪。”
  文吉勋想了想点头道:“也是个办法。”然后迅速开始安排机位。曲海遥给自己争取到了这个镜头,心里可高兴了,可转念一想待会儿还要猛地撑起来去追向嵬戾消失的地方,估计也是一阵皮肉之苦。
  “注意力集中一点,最好一条走完。”武指老师提醒他。
  可最终还是没有一条走完。中间受伤的小插曲让曲海遥开拍之后有点不在状态,这个镜头拍了三次才过,天色都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停下来的时候曲海遥觉得自己的脚已经疼得没知觉了,文吉勋让他赶紧先回去休息,曲海遥还要卸妆换衣服,离开的时候剧组已经去转场准备拍夜戏了,曲海遥几乎是被助理们抬着坐上了车开回酒店。
  ——看来肾上腺激素是有麻痹疼痛感的作用,至少刚才还在戏的情绪里的时候,曲海遥一点也没觉得有这么痛。他现在冷汗都下来了,贾俊和另一个助理管小军急得手忙脚乱的,曲海遥倒是镇定,虽然疼,但还是清醒地让管小军把冰袋拿出来:“再帮我喷点白药,喷完以后把冰块换成冰袋。”
  贾俊一脸心疼:“文导真是的……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让你拍了那么多条。”
  曲海遥本来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听了这话睁开眼睛看了贾俊一眼:“别乱说。重拍是我自己要求的,文导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要求,所以才严格对待的。更何况人家本来也不是很严格,我自己太次了而已。要不是我水平太次拖了后腿,哪还至于出这种事儿。”
  “也不是哥出的事儿啊,那不是道具组的掉链子了嘛。”
  “说是这么说,可如果是替身来拍这条,估计多半不会伤到的,人家毕竟有经验。我是个菜鸟,又非不用替身,既耽误了进度又出了意外,”曲海遥愁苦地揉了揉额头,“我还在想明天怎么办呢,我这脚明天能不能好啊……”
  “怎么可能好啊,”贾俊好声劝他,“哥你都肿成这样了,就别惦记着明天的戏了,大家也都看到了,不会要求你明天上戏的。”
  曲海遥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路上还堵车,回了酒店房间之后借着明亮的灯光一看,脚腕已经又肿又紫、活像个畸形生长的茄子了。助理们看着都直抽气,曲海遥小时候打篮球也崴过脚,但从来没这么严重过。
  “哥,要不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管小军实在觉得这不是个事儿。曲海遥摇了摇头:“这么晚了,医院还离着大老远的呢,现在去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算了吧……”
  “那能不能请个大夫上门来看看呢?”
  曲海遥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个点?这破地方你要上哪儿找大夫去?”
  管小军不吭声了。曲海遥又说:“而且波哥说了,只是扭伤,没什么大碍的,不用操心了。”
  波哥就是剧组的随行医务。贾俊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没忍住还是开口道:“对,人家波哥还说了呢,只要静养就好了。”
  曲海遥:“………………”
  “哪儿那么多话,”他上手对着贾俊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快去看看小高给我弄吃的弄到哪儿去了!我饿死了!”
  曲海遥虽然暂时不能动,手上的劲儿却一点不小。贾俊嗷地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菊花,刚想委屈控诉,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吃的来了!”曲海遥欢呼着让两个助理去开门端吃的,俩人立刻照办,火速离开了房间。曲海遥在床上就听到开了房门的声音,然后是管小军的小嗓门:“你可算回来……哎?你是……?”


第18章 
  曲海遥一愣,往门口看过去的期待的眼神变成了茫然疑惑的眼神。外面传来的说话声音量不大,曲海遥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刚想喊一嗓子,就看到管小军和贾俊呆愣着两张脸带着两个人进了里间。
  “那个……哥,这是……”
  贾俊话还没说完曲海遥就惊讶地睁圆了眼睛。进来的两个人里一个他不认识,但还有一个分明是容意的助理。
  “曲老师好,我是容哥的助理,是我们哥让我带谢大夫过来给您看看的。”染了一头奶奶灰的年轻男孩热情洋溢地笑着说。
  “我……不是……那个…………”曲海遥一瞬间陷入了失语状态,张口结舌地咕噜了半天也没咕噜出个所以然来。容意的助理笑眯眯的,好像也明白了曲海遥在想什么,没多说什么就让那个背着医药箱的严肃男人过来了。
  贾俊和管小军一左一右站在两边,活像两个只管挨揍不管还手的蹩脚保镖。
  那位谢大夫显然是个实干家,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曲海遥的伤势,然后打开医药箱给他做专业处理。容意的助理倒是很活泼,笑眯眯地跟曲海遥说:“谢大夫可是横店最好的理疗师,上次我们容哥拍《蟠龙纹》的时候受伤,就是谢大夫帮我们哥做的恢复。”
  《蟠龙纹》是容意以前接拍过的一部宫廷权斗戏,但曲海遥并不知道原来在拍这部戏的时候容意也受过伤。他刚想开口问问,门外却又传来敲门声。贾俊和管小军就像听到了发令枪一样,嗖地一声就冲了出去。
  “那个……我助理买饭回来……”曲海遥干笑着向容意的助理解释着,“您二位也跟着我们一块儿吃点儿吧?”
  这唱戏一般的称呼首先让容意的助理笑了出来。“我们吃过饭了——那个,曲老师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叫罗北,您应该见过我的吧?”
  “见过见过,当然见过。”曲海遥忙不迭道。容意身边一般跟着的都是他那个叫小年的助理,这个叫罗北的男孩子不常出现,曲海遥只见过他两三次,但那头桀骜不驯的头发还是十分显眼——说实话,不太像是个助理。
  “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啦。”对于热情的人,曲海遥一向非常自来熟,就像哈士奇和萨摩耶在街上见面了不管认不认识都会一通乱嗷一样。他招呼罗北在房间里坐下,可罗北好像比他还自来熟,手脚麻利地跟曲海遥的三个助理一起把买来的晚饭打开准备好,房间里很快就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曲海遥其实已经饿过头了,现在不怎么吃得下,勺子在食盒里有些意兴阑珊地舀着,显得蔫蔫的。谢大夫手上很快,检查完了之后又在肿胀处边缘给曲海遥做了一下按摩,然后包扎起来,把曲海遥的脚往上一吊,就结束了治疗。
  “最好十二小时之内不要放下来,不要乱动,明天我再过来治疗。”
  曲海遥连忙抗议:“可我明天还要拍戏啊!”
  谢大夫冷冷地盯着他,那神态像是在看一个死活非要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白痴。
  罗北显然是知道谢大夫的脾气的,他嘿嘿笑着蹿出来说:“曲哥你太敬业了,没事儿的!我们哥已经跟导演说过了,让统筹把你明天的戏往后排,后面再补呗!”
  曲海遥又愣住了。罗北还在嘻嘻哈哈跟谢大夫开玩笑,可曲海遥的心思却像被猫玩得乱七八糟的毛线球一样,罗北带着谢大夫离开之前他才慌忙叫住对方:“那个……!”
  “嗯?”罗北回过头来,“怎么啦曲哥?”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容老师怎么突然……帮我请大夫啊,”曲海遥自己说得都脸红了,好像自己特别得了便宜卖乖一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在片场的时候,容老师也没跟我说呀……”
  “噢,这个呀,”罗北嘿嘿笑开,“容哥就这样。跟他不熟的可能不了解他,我们都清楚着呢。他就是少说多做的人,嘴上不说,事儿他都挂在心里。他让我们多关照您,我们就照办,就这么简单!”
  曲海遥心里极为感慨。这个圈子对于名声的重视已经到了畸形的边缘,这就是为什么圈内的合同还没有声明来得重要,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想方设法将自己打扮成圣人、完人,恨不得将所有的优点和做过的善事织成斗篷天天穿在外面让整个世界看见,而容意是曲海遥见过的第一个反其道而行之的人。
  他开始思考,容意能够在电影圈这么吃得开,除了逆天演技之外,他的人格魅力又吸引了多少想要与他合作的电影人呢?明明每天都呆在同一个剧组,容意又在曲海遥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多少让人在冬日里感到温暖如春的事呢?
  很奇妙的,这样一想,曲海遥好像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容意面前发憷了。不过是觉得抬不起头,不过是觉得太过丢人,而所有那些让曲海遥面对着容意的时候极其别扭的原因,现在往深了想一层,说到底就是怕容意会看不起自己。
  但是他既然对人这么好……曲海遥对着关了灯之后的漆黑的天花板甜甜地呼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躺在床上想给容意发个微信道谢,虽然已经让罗北帮自己转达过了,但曲海遥还是觉得不够有诚意。可曲海遥和容意还不是微信好友,他们只是在同一个微信群里,曲海遥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话应该当面说。
  第二天曲海遥听了谢大夫的话,歇在酒店里养精蓄锐,第三天就打算上工了。谢大夫第二天晚上来看诊的时候对他已经做出了的这个决定并不意外,从他的眼神来看,似乎还是觉得曲海遥像是个自己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白痴。
  “跟容大影帝一个样。”谢大夫神色很是不屑,但也没多说什么。曲海遥来了兴致,“容老师那时候受的是什么伤啊?”
  “大腿肌肉拉伤。”谢大夫面无表情道。“好像是马受了惊,他从马背上挂下来了,一只脚还在马磴子里卡着。”
  曲海遥和几个助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古装戏的拍摄里并不一定每次都用真马,一方面是租马的价钱很贵,还经常租不到合适的马,另一方面就是考虑到安全问题。像容意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很危险的了,听谢大夫的意思是还好容意在马背上控制住了,没有整个人翻下来,如果真的被掀了下来脚还卡着,那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但这件事并没有传到媒体耳朵里,至少在场的几个圈内人都完全没听说过这回事。本来《蟠龙纹》在拍摄期间保密就做得很好,可谁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从剧组到演员还都一点动静没有。
  曲海遥觉得这可能也是容意本人的意思。
  第三天一早曲海遥就拖着一条残腿去片场报道了。他的伤势有了很明显的好转,虽然复工肯定会让他的伤进一步恶化,但总拖着进度也不是个事儿,曲海遥倒是想早点拍完,杀青之后再好好修养。今天的通告单对他很照顾,想必是顾及到他是伤病员,给他安排的都是文戏。曲海遥一到片场就到处找容意,可惜没找到,拍了一会儿之后曲海遥下去候场,才看到马上要上戏的容意。
  “容老师!”曲海遥的眼睛亮起来,兴高采烈地和容意打招呼。容意正准备上戏,只看了他一眼:“还能动?”
  曲海遥嘿嘿笑:“轻伤不下火线嘛——哎,容老师,待会儿……”
  “行了,我上去了。你别乱动,该歇的还要歇。”
  容意干脆地转身过去了,并没有等曲海遥把话说完。曲海遥有点失望,他本来想让容意收工之后在化妆间里等一下自己,他有话想跟容意说,但容意的态度还是那么不咸不淡可有可无的,并没有因为他帮曲海遥找了理疗师还请了假而有什么改变。
  不过这时候的曲海遥已经不会因为容意的态度而受到打击了。他向来不害怕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林琦以前也是一言不合就对他开嘲讽,他跟林琦的关系却从来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既然知道了容意心里对自己好,曲海遥就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了一样。
  “其实我觉得,容老师是个傲娇哎!”曲海遥小声跟贾俊说,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容意的助理小年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擦,又暴露了。
  不过这并没有损害到曲海遥的好心情,而心情的轻松愉悦也直接反馈到他的工作状态里。他一上午过戏都很快,明明脚踝上还肿着,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自如地动作。可到了中午,毕竟伤势未愈的曲海遥还是觉得肿胀和疼痛都愈发明显。
  “这还是得重新包一下吧哥?”贾俊看着那重新肿回来的脚踝觉得有些着急。曲海遥让他把胶布解开重新上药,但片场人来人往的总归并不方便。曲海遥抓了抓头,刚思索起这个点化妆间人多不多的时候,容意走了过来。
  “容老师!”曲海遥立刻高兴起来,差点条件反射地想站,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管小军一把摁住了。容意朝着他的脚踝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他倒并没有做出什么煞风景的评价,只是直接对曲海遥说:“去我休息室吧。”
  和曲海遥这个一百八十线底层小演员不同,剧组给领衔主演容大影帝准备的是单独的化妆间和休息室,白痴用脚指头想也该知道条件会有多优越。曲海遥差点蹦起来,还没来得及动作容意就啧了下舌,用眼神示意他老实点。
  曲海遥立刻并起两只前爪,竖起耳朵抬起头,就差没摇尾巴了,看起来像一只听教听话的萨摩耶。
  三个助理在旁边敢笑不敢言。
  到了容意那又宽敞又舒适的专属休息室之后,曲海遥才发现罗北已经把午饭买了过来,而且显然是连曲海遥这一帮人的份都买了。曲海遥惊异地望向容意,看表情似乎想蹿过去看看容意背后有没有长翅膀。
  “容老师,你本来就打算中午叫我过来的吗?”
  这时候容意正像领导视察一样检视着罗北买来的各式菜品,在看到两份蒸凤爪之后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对曲海遥答应了一声:“嗯——凤爪不准吃,我要吃两份,其它随意吧。”
  原来容意喜欢吃凤爪啊——曲海遥一边用大脑存档了这样一份信息,一边眨着亮晶晶的荔枝眼看着容意:“容老师真是……深谋远虑啊!”
  其实他本来想说“蓄谋已久”的,到了嘴边儿忽然觉得不对,以紧急刹车的速度把词儿给改了。容意挑着眉毛看了他一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让曲海遥出了一身冷汗。
  吃饭的时候气氛倒很好。休息室里放着音乐,长长短短的,什么语言、什么风格的都有,还似乎有一些电影配乐。曲海遥问起容意在拍《蟠龙纹》的时候受伤的事儿,容意对自己的受伤轻描淡写,倒是着重说了说骑马戏的拍摄技巧。
  曲海遥脑子并不笨,这时候也发现了容意在私下里对他态度其实并没有那么冷淡,至少比在片场里温和得多。不过这时候曲海遥对这个倒并没有太多在意,因为他心里还装着另一件事。
  “那个……容老师,我之前就想跟您说的来着,一直没找着机会……”吃完了饭曲海遥终于觉得可以严肃认真地跟容意坦白了,虽然他一直在想怎么开口,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无招胜有招——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
  “唉其实也不是没找着机会,就是……您知道的吧,我……有点儿怕您。”
  一个人横扫了两份蒸凤爪的容意现在似乎心情大好,听到曲海遥说话他也没什么表示,只懒懒靠在椅子上往他看过来。
  “我后来想了想,其实……您知道我公司的营销吧?我自己心里也有数,炒作什么的。我……我就是怕您看不起我。”
  说到这个,曲海遥还是觉得有点丧气。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姹紫嫣红的跟喇叭花似的。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容意,那人靠在椅子上的表情姿态都很安静,也很平静,仿佛曲海遥的话也好、汇星文化的那些炒作也好,都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曲海遥心想这个人真好看啊……静静坐在那儿也像一幅画,画上似乎画的是一座山,秀丽而又巍峨,任何风吹雨打都不会将他撼动。
  音箱里传来民谣吉他干净又有着绵长诉说意味的声音,有些沙哑的男性声音游吟般唱着:
  “某个夏夜 在尚未得到之前 我被告知 孩子 你要习惯失去……”
  曲海遥仿佛在这样淡然的坚定中得到了力量。他抓了抓头,沉下一口气之后说了下去:
  “可是就像您跟我说的那样,总归还是因为我太差了,一直在拖后腿。我要是不给您拖后腿了,就算公司再炒作,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没底气啊——噢,不是说我现在就有底气了,我现在只是知道害怕也没用了,要是不变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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