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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月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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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还是非常紧的。曲海遥还没转场过去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想着这段戏,在转场路上他干脆和容意一起坐到了娄永锐的保姆车上,三个人凑在一块儿商量讨论。曲海遥知道时间紧任务重,所以能提前准备的都提前准备了,他想了两种不同的谷春啼的表演方式,跟娄永锐和容意请教过之后又把两种路子都细化了一遍,心里觉得这回应该差不多了。
前一天晚上一直在考虑这段戏,曲海遥根本没睡多久,这会儿放下了半颗心,顿觉困意来袭,拿着剧本的手一松,整个人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管小军和小年都没上这辆车来,娄永锐这辆车上只有娄永锐自己的助理。容意轻手轻脚地把曲海遥掉在旁边的剧本给收了起来,又拿过自己的外套给曲海遥悄悄盖上,然后看了张着嘴打盹的小傻瓜一会儿,神色里尽是不加掩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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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永锐之前也告诉过他们,这段戏虽然现在改长了,但是最后成片里估计也会被剪得剩不了多少,最后还是视情况而定。饶是如此,在拍摄的时候可一点都不能马虎,他们到的时间本来就已经晚了,万恶的娄永锐还火急火燎地催着演职人员们置景布光做妆化,想着至少今天试试戏。
容意和娄永锐合作惯了,心里清楚他每次的所谓“试试戏”到最后都会变成真枪实弹地正式拍摄,所以他一边化妆一边跟曲海遥一起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等到开机之后,曲海遥之前做的充足准备就迅速收效了。最开始几乎是他的独角戏,他形单影只地在书院中生活着,书院里其他同窗、先生都由群众演员扮演,他们脸上带着特殊的移动捕捉器,在电影后期制作的时候会将这些人的脸全都制作成没有五官的样子。
曲海遥所扮演的少年时的谷春啼和容意扮演的那个“留学归来”的“天之骄子”有着天壤之别,化妆师将他的眉型改得很淡,面部轮廓也修饰得浅了几分,显出了一种麻木的状态,再配上他古井不波的神色表情,混在一群“没有五官”的同窗们中间,乍一看这一群人都颇有种行尸走肉的感觉。
娄永锐很满意,又让曲海遥换了另一种表演方式试了一次,最终还是敲定了前一种。和容意想象的不一样的是,虽然调度和表演方式都落实好了,但娄永锐并没有立刻把这一条拍掉,而是直接跳过了几条让容意上来试他扮演的小厮出场的那条戏。
容意进入状态从来都很快,这条戏又是之前和曲海遥对过的,俩人合作起来简直顺畅得如同水银泻地。娄永锐的状态也跟着兴奋起来了,干脆一连从这段戏的第一条开始拍,一直拍到了小厮出场的那条戏,拍到天光泛白、工作人员们都疲惫不堪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收了工,还大发慈悲地放了明天一个上午的假,让演职人员们养精蓄锐再投入之后的工作。
娄永锐这笔生意做得是完全没错的。虽然第二天白天的工作时间被压缩了,但拜昨晚试戏的功劳,演职人员们对于拍摄的状态要求都已经心里有数了,第二天工作起来可以说是事半功倍,超额完成了拍摄任务。等到第三天下午,也就是原定两天拍摄的最后一天下午,剩下没拍的戏就只有谷春啼身故的那场了。
这场戏也是整段戏中的重头,正片中最有可能大幅度保留下来的就是这场。娄永锐没有急着开拍,也是先落实了调度之后,一心一意等着黄昏降临。
黄昏、夕阳,是这部电影中极为重要的意象,等到西天微微撒上一层金粉了,娄永锐终于开始了这场戏的拍摄。
谷春啼躺在床上,胸口的起伏微弱。刚入冬的时节屋外已经有了寒意,本来谷春啼的房中门窗都被小厮关得紧紧的,生怕寒气泄漏进来,可这时的谷春啼却无声地要求小厮帮他打开窗户。
他知道这小厮明白自己的意思,也知道对方一定会这么做的。
因为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小厮迟疑着将窗户打开,灿金色的夕阳斜斜地照进屋里,谷春啼惨白的脸上展现出一个微笑,看上去并不因自己的英年早逝而含恨。
“小时候听我娘说……我就是酉时出生的,酉时生酉时死,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一下子说这么一长串话让谷春啼几乎力竭喘不过气来,小厮连忙微微掀开他的被褥替他顺气,谷春啼却摇了摇头,气若游丝地对他道:“床底下的木匣子……你拖出来。”
小厮微微一愣。虽然谷春啼一向将这匣子藏得极好,但小厮早已偷偷打开查看过里面的东西——那些都是谷春啼带出来的、母亲的遗物。
他紧抿着嘴唇,依言蹲下拖出了那沉重的木匣,又听到上面传来谷春啼的声音:“匣子最里面……有个夹层,掀开它。”
小厮的心跳加快了。他之前就看见这匣子有个夹层,但之前偷看的时候夹层里是空无一物的呀?
可这次一打开,里面赫然放着厚厚一沓写了字的纸,看字迹还都是谷春啼的手迹。
“谷少爷……”小厮将身上灰尘拍了拍,拿着那一沓纸起身交给谷春啼,没想到谷春啼却又将它们推回给了小厮。
“你看看。”
小厮不明所以,借着夕阳的光线去看第一张纸上的字,一看之下他就变了脸色。
这竟然是谷春啼写下的,他自幼年记事起、直到进了书院遇见这小厮之间,这些年里桩桩件件需要注意的事,他的幼年经历,谷家大宅之中的结构布局、人际关系,后来离家求学时认识的人、遇见的事、说过的话,都事无巨细地被他记录了下来!
小厮的手不住颤抖着,牙齿紧咬着嘴唇像是要咬出血来。谷春啼将这些写下来给他……是什么意思?
躺在床上的谷春啼面上带着极淡的笑,眉宇间尽是坦然。
“我的身份……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我便将这些,连同我这些随身细软……都交给你,让你安安全全地成为我……”
“也没什么值当的……都给你,喜不喜欢?”
一时间,小厮只觉得山崩地裂。他自以为掩藏得很好,自以为扮演了一个老实又善良的、不图回报的人,谁知谷春啼早早地就看穿了他的目的,既不拆穿,也不反抗。
“你早知道……那你为什么……为什么……”
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撑起身子一拳擂在谷春啼的枕边,对着谷春啼痛苦嘶吼道:“你就不怕我为了夺你的身份而杀了你?你……你现在这样,焉知不是我下毒害你如此!”
“我知道你不是。”谷春啼显得很平静,甚至还试图伸出手来摸一摸这小厮的脑袋,只可惜他连说话的力气都仅存些微,又哪里抬得动手。
“就算是也没什么……本来我活成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你对我好,让我这些年活出了些人味,我理当……报之以琼瑶……”
他的手颤颤的,垂在床边,小厮一见就知道他心中所想,连忙将自己沾了灰的手伸出来,与他相握。
谷春啼的笑容更明朗了,被灿金色的夕阳余晖一镀,显出仙人之姿。
“你比我聪明……用我的身份,当能活得比我像样……”
“我就担心一点……我生于谷家,又同我母亲一样被谷家害得如此……你成为了我,务必与谷家远远扯开关系……横竖他们不会管你我死活,你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千万……别回去,别让他们害了我,又害了你…………”
握在手心的手力道一松。谷春啼缠绵病榻两年有余,一朝终是撒手人寰。
他离开的时候仍是带着极淡的笑,又似略有所虑。握着他手的小厮蜷缩在床边,额头抵在床沿,整个身子不住颤抖着。
许久,他才微微起身,在掌中握着的那只已经冰凉的手上,印下一吻。
这一吻是剧本上没有的,之前对戏的时候容意也没有提出过这个想法,完全是他的即兴发挥。摄影师在这时发挥了极强的临场应变能力,立刻推了特写机位去拍摄谷春啼的手。
娄永锐在这一吻之后喊了咔,没有半分犹豫地决定将这个即兴保留下来。
完美的一条过,只需要再拍一些其它机位和镜头特写就行。娄永锐一脸兴奋地回看监视器,片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也都充满了即将提前收工的喜悦。
只有容意,他仍然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蜷在床边,神色虽然已经平复下来了,但身子仍然在微微颤抖,满脸是泪。
不用再“装死”了的曲海遥见了他的样子立刻心中一疼,他已经明白了容意在想什么。
容意这条戏中的共情,是通过想象了曲海遥死在他面前来达到的。
“我比你大这么多真是太好了……”容意用平静的声线低语着,“否则将来你死在我前面,我一定受不了……”
曲海遥本来出戏就比容意慢,一听这话,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用力回握住容意带着湿意的手,看向容意的眼底流淌着浓浓的深情和决意。
“放心吧……我一定让你在我怀里闭上眼睛。我打点好你,然后就跟着你走。”
第71章
后来曲海遥是坐着容意的保姆车回剧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容意在认识了曲海遥之后不久,就把自己原来那辆不起眼的改装迈特威换了,订了一辆SAVANA回来。现在他和曲海遥两个人躺在这辆车后排放倒而成的双人床上,一起闭着眼睛睡觉。
从爆出丑闻到现在,《谷宅长廊》剧组迅速成为了狗仔们蹲点打卡的好去处,就连回了酒店也不安生,容意和曲海遥已经很久没有自由出入过对方的房间了,容意在买车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辆私密性好的保姆车竟然成为了自己和曲海遥得以透气的空间。
管小军在曲海遥自己的车上,小年坐在前面一声不响做着自己的事,良好的风噪控制让整个车内空间显得静谧。曲海遥和容意躺在一起,并没有相互搂抱着,但始终保持着十指交缠的姿态,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却没有一个真正睡着了的。
杀青的时间越来越近,意味着分离愈发触手可及。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曲海遥想不出来。横在他们面前的大山已经严峻到了不得不去攀爬的地步,曲海遥不禁暗悔自己之前从来没重视过他和容意之间的诸多问题。奸人作祟也好,过大的差距也罢,都不是一天两天出现了,可是直到被现实压迫到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曲海遥才硬着头皮去正视,实在是侥幸心理的锅。现在被迫去解决问题,当然没有主动出击来得容易,但好歹还不算晚,没有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的时候他才幡然悔悟。
还没有到他和容意之间无法挽回了的时候。
他想幸好。而容意明白他的想法,正因为明白他的想法,才分毫不去过问。这一点上其实曲海遥也是一样。他们不再需要更多的交流就能心意相通,曲海遥无比珍惜这个知己爱人,正因为珍惜,才必须要做好分离的准备,各自为战。
他握着容意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感受到他内心波动的容意顿了顿,随即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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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海遥杀青的那场戏需要在特别置景的摄影棚里拍摄,在那之前他首先需要完成他在主片场,也就是谷宅的最后一场戏。这场戏是谷春啼、燕儿、谷雨三个人的重头戏,发生在谷春啼已经蓄意吓死了谷老爷、成为谷家家主继承了家业之后,与谷春啼有了私情的燕儿想要为自己挣得一个名分。可燕儿本就是谷老爷的姨娘,更何况别说燕儿了,谷春啼自己就是个冒牌货,他怎么可能答应燕儿的要求。
“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谷春啼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告诉燕儿,就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搪塞她。
燕儿本来因为怒意而胀红的脸,一时间变得惨白了。她的嘴唇不住颤抖着,扭曲了的俏丽面庞看上去似乎是想要破口大骂,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骂出来,只凄惨地笑了一声,用几近干涩的声音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对我说你从不认规矩,后来你又对我说,这天底下的人本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这都是你对我说的。”
谷春啼看着她,眼中的复杂难以言喻。燕儿的目光不躲不闪,与谷春啼交汇了数次之后,只留下一声冷笑。
“男人,呵呵……穿上裤子都是伪君子,脱了裤子都是真畜生,没一个好东西!”
她显出山野女人特有的粗鄙,向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之后,转身就走。
当天夜里,燕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谷宅,还卷走了谷春啼带回来的那一箱黄金。
谷家上下乱成一团。一箱黄金在这个时代有多贵重可想而知,谷春啼派了人循着燕儿离开的线索去找,自己则埋进了账房继续去读这些年来谷家的账目。而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的谷雨也悄然进入了账房之中。
“是你?”见到谷雨,谷春啼疲累的脸上显出几分精神来。那日谷雨在厢房之外窥见了谷春啼和燕儿的情事,谷春啼就已经有所察觉,起初他只以为是已经死去的谷春啼还魂来见,发疯般在谷宅之中寻找起那人的身影,直到谷雨真正现身了,他都不相信这个人并不是谷春啼的鬼魂,而是一个并不来自这个时代的未来人。
所以从两人相见开始,谷雨就知道这个谷春啼,并不是真正的谷春啼,而是一个前来向谷家复仇的恶徒。谷春啼对任何人都没有说出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却对这个面貌酷似死去的真正的谷春啼的孩子毫无保留,用他的话来说:“如果是你想要害我,那这不是害我,而是让我解脱。”
谷雨带着极为纠结的心态,与这个他恨了二十多年的谷家家主生出了秘密的交集。他发现在这个时代里似乎只有谷春啼一个人能看到自己的存在,其他人虽然能感受到他经过时的风、他泼下来的水,甚至能听到他发出的声音,但都看不见他的样子,这使他得以自由地在谷宅之中到处随意活动——但也仅限于谷宅。
他能够于黄昏时分、夕阳照在谷宅长廊之时进入谷春啼的那个时空,再于这个时空里第二天的黄昏从长廊回到自己所属的世界,只要不受到剧烈的干扰,他就不会轻易脱出这个时空。
利用自己这种像穿了隐身衣一样的能力,谷雨把谷宅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走了个遍,对于他这个现代人来说,这散发着腐朽味道的老宅多的是他不能理解的东西。
反而是谷春啼,成为了他唯一能够理解、能够容忍,也唯一能够看见他、容纳他的人。陌生时空之旅让谷雨自然而然地与谷春啼心生亲近,即使是现在对方没什么精神的时候,谷雨也想和谷春啼待在一块儿。
谷春啼看账本,谷雨就坐在谷春啼的对面,细细看他带着倦色的脸。那张脸上有疲惫、有隐忍、有嘲讽,但唯独没有对怒意。
“……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想要把她捉回来啊?”谷雨终于忍不住说。
谷春啼一愣之下抬起头,与谷雨四目相对的下一瞬间就露出了一个苦笑。
“我为什么要把她捉回来?”他放下账本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更何况我在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把她扯进来做什么。”
谷雨明白了。谷春啼的复仇才刚刚开始,而燕儿并不是谷家人,看年纪甚至比谷春啼还要小上几岁,当年谷春啼母子在宅院之中受尽蹉跎之时,燕儿都不知道生没生出来,谷春啼并不愿意将无辜的她牵扯进来。
理智上谷雨接受了谷春啼的想法,可毕竟还心有不甘。他瘪了瘪嘴,嘟囔道:“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带着那么一大箱黄金,能跑得了吗?别没跑出多远反而让什么山贼之类的截住了,反而害了她性命。”
谷春啼淡淡地笑开了:“所以我请了人,暗中护她周全。”
谷雨呆呆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恨铁不成钢般怒道:“为什么啊!她……那……那不是你带回来的金子吗!你……”
然后谷雨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鸭般一瞬间噤了声,说不出话来。
难道……他也知道了?谷雨心想。
谷春啼却好像没注意到谷雨的异常。他的目光变得飘忽了许多,不知在通过这间充满陈旧腐朽味道的账房看向哪里。
“当年,谷少爷也是把自己所有的钱物这样甩手给了我。”
谷雨一怔之下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谷春啼想到的人,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真正的谷家长房。
“带着一箱黄金回来,不过是为了给我的计划添砖加瓦。现在我已经成了当家的,那些东西,要不要都无所谓了。她……一个女人,离开了谷家,自己家也不能回,在外面多有不易,不过是些钱财罢了,值当什么。”
“要说贪心,我可比她还要贪心多了,不光想要取人钱物,还取了人的身份。”
谷春啼的声音听上去与其说是在说话,不如说是在喟叹。谷雨瞬间没了声音,他总算是知道谷春啼对着燕儿的时候为什么格外耐心了,他明明早就看穿燕儿接近他、引诱他,是因为他是谷家大少爷,燕儿想要的并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她想要的是能够在谷家立足的空间,想要的是不受人欺辱打骂的生活。
她又有什么错呢?
被送进谷家做小姨娘的燕儿,和当年那个在书院中打杂的小厮,多相似啊,就连贪财逐利的地方,也是像得惊人。看到了燕儿,谷春啼就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装作老实善良、跟在谷少爷身后殷勤照顾的小厮,而他假作不知地任凭燕儿凑上来,甚至给予宽容,就仿佛在走当年谷少爷的老路。
好像这样,他就不光是能够假扮谷少爷了,而是能够在某一片灵魂上,与真正的谷春啼重合。
他太渴望这样的重合了。向着一个阴暗的灯塔在世间踽踽独行的人啊,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来他有多想念那个弯着嘴角和眉梢,倚在榻上教自己做文章的人。他尝到了世间最甜的蜜,又怎能甘心做一个饥寒交迫的人?
可他已经饥寒交迫了这么多年了。谷春啼脸上的笑容疲惫而疯狂,谷雨心里已经,都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燕儿已经怀有身孕了。即使离开,她也没有想要抛弃那个谷春啼和她二人孕育出的孩子。
第72章
剧组选定并特别置景了的摄影棚,其实就是一个差不多以一比一的比例复原了谷宅的复制品,只不过复制的范围不大,只复制了拍摄需要的几个部分,还布置了一些绿幕。这一组戏当中娄永锐对整个剧组所有部门的要求都严格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因为这是一组绝对要求一次成功的戏,所以所有演职人员都做好一切准备,必须把出现意外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这是曲海遥有生以来次数最多、要求最繁杂的走戏,到目前为止这组戏已经走了五十多遍,从演员到录音到道具到机械,没有哪个演职人员没有被娄永锐手把手教过、提着耳朵训过,就连容意也被呵斥了两次。
曲海遥还是第一次看到容意被人骂,觉得十分新鲜有趣,后来娄永锐一停下来骂别的演职人员的时候曲海遥一对眼珠子就往容意身上转,直勾勾的毫不掩饰,迫切地想要从容意那张看上去啥事儿也没发生过般的脸上看出一些被呵斥了的痕迹。
注意到了他视线的容意觉得心里好笑,趁着娄扒皮也受不到了、通知原地休息十分钟的档口儿挪到了曲海遥身边。
“干嘛老盯着我看啊?”容意明知故问。
曲海遥从小就没有脸皮薄过,那天跟容意说开了之后更是感觉自己的脸皮厚度呈几何倍数增长,听到容意问出这么一句,曲海遥也故作惊讶道:“咦?哥你这话问得很有趣哦,你怎么会知道我盯着你看的?我们站的根本不是一个方向吧?难道……你在偷看我?”
那一对荔枝眼瞪得圆溜溜的,故意装出来的天真里满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容意被他流转的眼波电了一下,觉得胸腔到胃部附近的哪个地方有点麻麻热热的,脸也微微红了,嘴上却还逞强道:“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没点基础防范意识怎么行啊。我就觉得哪里有个变态在对着我流口水,转头一看果然……
“不是变态,是哪家的小狗发情期了吧?”
容意的尾音是一声带笑的气声,挠得曲海遥下腹部又热又痒地骚动了起来。他不由得凑近容意,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轮对他耳语着:“对啊,是谁家的小狗呢?都随地发情了,主人不负责的吗……”
被他的气息擦过的容意的耳轮和颈侧都晕上了明显的红,曲海遥看得心里更痒了,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真的很想立刻跟容意做点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他清楚得很,在《谷宅长廊》剧组的这段时间虽然辛苦,虽然中间也发生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但在这个剧组里他能天天看到容意,能和容意腻在一起黏在一起,这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而一旦杀青,这样幸福的日子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远离自己了。
所以嘴上的便宜,曲海遥能占一点是一点吧。容意大概也是思及此处,对曲海遥的蓄意接近和撩火都放纵了许多,被这样占便宜也只是瞪了曲海遥一眼,然后慢慢吞吞地说:“主人是应该负责任了,小狗都养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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