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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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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姜冬沉是否还在看着自己,可是说完这句话后,年却升便笑不出来了。
  突然间,一股难以言表的失望和后悔涌上心头。
  不该说破的,他明明一向最把自己当弟弟,这样坦率地坦白心意,只会适得其反。
  年却升低下头,心想,确实,他总是在强调,他是哥哥,他要对我尽到哥哥该尽的责任。他总是不愿我叫他年小夫人,就算那晚我躺在他身边,他也还是在问我:‘那将来你娶妻生子,也要每天粘着我不成?’
  姜冬沉静静望着沉默下来的年却升,忽然开口道:“开玩笑的?别当真?”
  年却升回过神来,怔怔点头干笑道:“对,开玩笑的,所以你别生气,哥……”
  “你怎么总是喜欢开这种玩笑?”姜冬沉打断道,将手里的衣服扔在他怀里,站起身来,“你总喜欢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说完了你就说你在开玩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年却升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连姜冬沉的目光都没敢对上。此刻姜冬沉已敛去所有温柔如水,语气冷的可怕。年却升闭上嘴,心中慌乱如麻,攥着他缝好的衣袖,垂下了眼。
  在这样冰冷的沉默中,年却升有些恍神,他突然有些害怕,以后会再得不到姜冬沉的拥抱了。
  不知过了多久,年却升正暗自伤神,忽然听得砰的一声门响,再抬起眼时,姜冬沉已不在屋内了。
  年却升慌忙起身,将手中的衣服搁在书案上,无意中瞥见了书案上的纸笔,纸上是墨迹才干的几行字,工工整整地排着他们要查的事。年却升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慰藉——姜冬沉一向有始有终,一定不会抛下这些事不管。
  一边宽慰着自己,慰藉之后却涌上更多的难过,有始有终,那这些事完了之后,他又会如何选择呢。
  他还会选择继续留下来陪着年却升一起吗。
  年却升双手有些发颤地拿起买张纸,四下望望,屋里他的衣服,他的被子都还在,他的气息也还在,他才用过的茶杯,里面的茶也还热着。好像他只是去侧屋烧个水,回来还要温声唤自己去沐浴,天已经这样晚了,他能去什么地方呢。
  何况东南枝还在墙上好好地挂着,他若是回到姜家,又怎么能不带上东南枝呢。
  年却升放下那张纸,跑去屋门。屏住呼吸,像是在和自己打赌一般,默数了三个数,推开屋门。
  屋门外的地上斜斜地拉起一道屋内的灯光,顺着逐渐变细的光影向前望去,十步之外,姜冬沉就站在月光粼粼的随君湖旁,低头伫立,安静的背影仿佛融于月色,竟染上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怅然和难过。
  年却升轻轻关上房门,一声不响地走去姜冬沉身边,姜冬沉始终望着湖中的月亮,一眼都没有多分给他。
  年却升垂眸,也没有讲话,和姜冬沉静静地立在风里,各自沉默。
  没有言语可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他甚至不敢唤一声哥哥,怕哪句话又说的不对,让姜冬沉会走,会生气,会用他平日里最喜欢听到的声音说出一些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来。可是沉默终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年却升小心翼翼道:“你……生气了?”
  姜冬沉目不斜视:“没有。”
  这一句却实实在在将年却升的嘴堵上了,他一向不会处理这种事情,接不出下一句,只好低头道:“抱歉。”
  “你没什么可道歉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日你向我道歉,下次还是会信口胡说。”
  “我下次肯定……”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我让你受了伤别忍着,我让你有什么话都告诉我,我让你不要对我说谎,你哪一次做到了?你不还是什么事都掖着藏着瞒着不让我知道?你真觉得我什么都包容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是你哥哥,你到底有几次考虑过我的想法?”
  说到最后姜冬沉终于转头看他,眸子里写满了愠色。年却升无从反驳,低下头去。半晌,姜冬沉转回头,望着湖心沉声道:“你若是真觉得你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你大可以不必让我陪着你,你自己一个人过啊。”
  姜冬沉这一句确是气话,可年却升却当了真,听了只觉心中被尖刀一刺,当即鲜血淋漓,疼的难以呼吸。
  年却升咬着牙,沉重的开口:“我以为……你从来没有介意过我……”
  姜冬沉也是气上了头,脱口道:“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
  闻言年却升猛地抬起眼,张了张嘴,又垂下头:“是,我一厢情愿。”
  良久,年却升回头望望他们灯火温明的小房子,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地:“哥哥。”
  姜冬沉转头看他,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
  年却升忽然伸手扶住姜冬沉的肩,犹豫了须臾,猛地俯身吻向他。
  两唇相触的那一刻,年却升心中没有半分往日里占了便宜的喜悦和欢愉,只是有些舍不得,想着这层窗户纸戳破之后,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如此贴近他了。
  万分小心翼翼,同时心里不住地想着,不会了,再让我任性这一次,从此往后,再不会了。
  姜冬沉仍是一如既往地沉默而顺从,没有挣扎反抗,也没用分毫回应。可越是这样,年却升心里的难过就越是多一分,好像这一切都在证明一件事,姜冬沉对于他的所有无理取闹和任性行为,都是哥哥对弟弟的无限包容,尽管他的行为如此坦白露骨。
  这样一厢情愿,正如诗人对月独酌。纵有一心澎湃感慨,明月却始终冷漠无言,听着世人将自己描绘的万种风情,沉默地望着尘世烟火,包容着每个人的悲欢离合和浮想联翩,然而无言。
  固然宽容,也是伤人至此。
  年却升在这样的吻中等不到回应,也尝不到分毫甜意,却舍不得放开,姜冬沉始终闭着眼垂着手,无动于衷。年却升心中重如千钧,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良久,年却升放开他,退后半步,不敢看他的目光和神色,想要开口说话,却又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舍不得。
  年却升不知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颜面走回他们的小屋,这样看来他似乎是在赶姜冬沉走。可不走他也没有别的办法,留在外面,叫姜冬沉回去,自己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年却升觉得自己像个无处遁形的污秽之物,暴露在彻底的阳光之下,心中十分羞愧难当,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他早已习惯了做什么事都先问问姜冬沉的意见,不管大事小事,都先问过才做。这样的事小到什么颜色的花装在什么颜色的花瓶,煮甜粥时要放几勺糖。大到……大到他自己,他把自己也全然交给姜冬沉,因为他始终相信,就算全世界都离开他,姜冬沉也不会。
  现在他下意识地想要问问姜冬沉他该怎么办,可余光所及之处,那人已不在身旁了。
  从随君湖到他的屋门,这几步路让他走的如此漫长。恍神中,有一个声音在身后清冽地叫道:“年却升。”
  年却升一怔。
  他不敢肯定是否没有听错,驻足片刻,便听见姜冬沉再一次在身后大声喊道:“年却升!”
  年却升垂眸,须臾,怔怔的回头道:“什么事?”
  此刻的年却升心里仍然如同被暴风雨洗过,什么都听不下去,什么是听在他耳朵里都像是变了一个味儿,自顾自胡思乱想。心如刀绞一般地想道,他为何不唤我阿升了呢。
  姜冬沉始终站在原地,双眸如同随君湖一样月光粼粼。可他眸里愠色未消,声音也十分不悦,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年却升心中一震,不敢吭声,姜冬沉接着冲他喊道:“你为什么总要这样?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弄得别人心烦意乱的,再加一句你是在开玩笑?你每次都这样,这样……吻了别人以后,撒手就走。……你倒是说清楚,你到底……对不对我负责啊!”
  ……他说什么?
  年却升先是一愣,继而心中狂跳起来,抬头道:“哥哥,你说什么?”
  姜冬沉的面色有些发红,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愤愤道:“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过来把话说清楚!”
  年却升几乎是飞奔过去将姜冬沉抱在怀里,叫道:“负责,哥哥!我负责!”
  叫完之后,先前那阵没有散完的难过又涌上来,年却升使劲将头埋在姜冬沉颈窝里,小声道:“我差点以为,哥哥会不要我了。”
  姜冬沉逐渐平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愠怒,声音却还带着几分未消的责备之意:“你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聪明得很,什么都一学就会,怎么到了这种事上,就像个榆木脑袋不开窍呢。”
  年却升道:“又没有人爱过我,我也没有爱过别人。哪来的经验去判断哥哥是不是喜欢我?”
  这是实话,年却升在感情方面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卑。在他还很小很小,才大约两三岁的时候,听说平粥生了一个他的弟弟,所有人都在欢呼庆祝,他那冷漠的父亲,对他冷淡的家仆,脸上无不挂着喜悦的笑容。他从未见过这些人这样开心过,所以他想,或许,他生下来就该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小年却升也想去看一看自己这个众星捧月的弟弟,也想去抱一抱他,捏一捏他的手,听他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唤自己一声含糊不清的哥哥,想在他学走路的时候,去拉住他的手。
  可是,没有。对于这个珍贵的如同绝世珍宝的弟弟,他向来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看他锦衣玉食,看他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小年却升就似乎明白了,那是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的爱。
  爱。
  朦胧诱人,高不可攀。在芬芳醉意氤氲涣散之时,也是毒人窒息一般的迷梦。
  年却升认定了自己与这神秘而高贵的字眼永远无缘,在偶尔有人对自己表现出关怀和好意的时候,他既不知所措,又在心里默默觉得:“我不配。”
  于是,对于姜冬沉的好,他既小心翼翼的回应,陷得越来越深,又对这样坦白明显的感情拿不出任何自信。
  姜冬沉道:“那你现在判断出来没有?”
  年却升使劲点头,姜冬沉道:“……你抱松一点,是不是想把我勒死在你怀里。——还有,向我做个保证,那种不负责任的话,还有那些不负责任的举动,都不许再有了。”
  年却升仍然使劲点头,道:“我保证,我拿我的性命保证,一会我们再立个字据画个押,我保证我再也不会了。”
  姜冬沉笑了,抬手回拥道:“立据画押就不用了,我信你。”
  他们从未这样相拥过,不是为了年却升的难过,也不是为了姜冬沉的失落,就是这样从内心油然而生的感情,让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听着夜风吹过掠过一两波澜微生的随君湖,听着树木枝条相互碰撞,维持着从未有过的,不哀不伤的沉默。
  年却升突然道:“哥哥,我觉得春天就要来了。”
  姜冬沉望见随君湖边一两棵摇曳的垂柳,那上面似乎染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绿,想了想道:“可能。”
  年却升道:“我可以吻你吗?”
  姜冬沉一愣,那吻已经轻轻覆了上来,无比温柔,无比坦诚,可这样的温柔反而让姜冬沉招架不住,一只手轻抵着他的胸口,似是欲拒还迎。
  年却升一只手轻轻捏住姜冬沉的下颔,温润的舌尖在其唇齿间打转,姜冬沉竟猝不及防张开了嘴,要回应这个吻。这一小小动作,惹得年却升心头一颤。
  年却升反而稍稍与他分开了,笑道:“哥哥真乖。”
  姜冬沉这时睁开眼,年却升一望进这双深深的眸子,三魂就去了七魄。不再废话,上前吻去,将舌探入姜冬沉口中,温柔挑弄。
  恍恍惚惚,有点回不过神来的幻梦。
  姜冬沉哪里主动吻过人,又不似年却升那样能无师自通,只能照葫芦画瓢地模仿年却升的动作,心砰砰砰地跳,偷偷睁眼想看看年却升的表情,结果猝不及防目光装进他眼睛里。
  姜冬沉与他分开一点想别看目光装作去看湖中月亮,可是被年却升更加好笑地盯住不放,一来二去,姜冬沉羞怯无比的抬手遮住年却升的眼道:“别看我。”
  年却升在他手心吻了一下,心有余悸一般的叹了一声道:“你今天晚上真是把我吓坏了。”
  “是谁让谁吓坏了,你怎么总是恶人先告状。”姜冬沉不满道。
  年却升又叹了一声,叹完又笑笑:“我觉得我现在和做梦似的。”
  姜冬沉回头看了他们房子一眼,道:“那你回去做梦吧,天不早了。”
  好吧,但愿才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年却升今晚还能睡得着吧。

  记一次夜谈

  两人关系彻底改变之后——其实和往常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哪哪哪都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年却升待姜冬沉也与往日无异,只是偶尔闲着没事亲他一下,再无其他逾矩举动,可是姜冬沉觉得,有些别扭。
  就比如说,平日睡觉之前年却升就喜欢往他怀里钻,姜冬沉觉得没什么,他从小是没和别人亲近过的,由着他好了。现在年却升钻过来,姜冬沉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反感,更不是讨厌,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似是有点想不通,为何年却升从前抱自己的时候心怀鬼胎,自己竟没发现。何况再回想以前他们的种种,似乎都十分暧昧,现在是名正言顺了,可是以前……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啊……
  拥抱接吻暂且不提,或许是因为和他在一起久了,竟有几分见怪不怪的意味。而那日晚上姜冬沉竟还喊着叫他对自己负责,这实在是……太不像自己了。
  年却升扬起脸,抬手在姜冬沉面前晃了晃:“嘿哥哥,想什么呢。”
  阮阮从猫窝里跳出来,爬上被子,一个没站稳,摔在年却升怀里。
  姜冬沉道:“没想什么,阿升,我们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安知和俦侣?回来这么久,我们还没见过。”
  年却升慷慨地将那团毛绒绒的小东西揽在胳膊底下,动作却不温柔,小东西的后腿扑腾扑腾蹬个不停,年却升笑着把阮阮拎到怀里:“是倒是的,不过我想先去一趟原城。”
  姜冬沉忽然紧张:“为什么要去原城?”
  “见一下抚花,有些事总得问问清楚是不是?”
  姜冬沉往后缩了缩道:“那你去吧,我不去。”
  年却升再次扬起脸:“为什么不去?” 问完便恍然大悟,“哦——哥哥不说我差点忘了,上次是谁答应我一回来就给我讲一个神奇的梦啊。这都一二三四五六多少天了,现在是不是个好时候?哥哥你还是快招了吧。”
  姜冬沉咬了下嘴唇,叹一声表示抗议。
  “哥哥。”年却升有点无奈,“你早晚都要说,从前说不出来,现在还能说不出来吗。”
  姜冬沉期期艾艾了一会儿,年却升逼到他跟前:“说不说。”
  姜冬沉装作看窗户,一会儿又看看桌上的烛火,掩饰道:“天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睡吧。”
  “哥哥!”年却升把阮阮一扔,从他怀里直起身来,“怎么天又不早了,你搪塞我不能总用一个理由啊。”
  姜冬沉忽然想到什么,正色道:“阿升,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想法的?”
  年却升有些好笑地躺回去,无视他这种一本正经地扯话题,回答道:“那很早了。”
  “有多早?”
  年却升狡黠一笑:“大约……一见钟情吧。”
  姜冬沉朝他额上轻轻一敲:“少胡说八道。”
  年却升挨了这一下也不恼,反而更加不要脸的凑过来:“真的,不过我一开始只是见哥哥长得好看,想撩撩你罢了。但是我喜欢你可真的很早,在我们出来之前,不过那时候不太确定,出来以后发生了一些事,我才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姜冬沉望着他:“比如?”
  “比如在原城的木兮桥啊,你为了让我看见那些游鱼,一个人在寒风里站了那么久,我也真的没见过那些,可感动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在桥上站了一小会儿,就把你收买了?”
  “怎么能是大不了呢,哥哥,我从小从未收到过这样的惊喜,在年家他们不给我惊吓我就感恩戴德了。再说,要是这件事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你看我理不理他。——但是哥哥就不一样了。你当真是在我这十七年里出现的最好的人,但是好在哪,我说不具体,反正在我遇见你之后,就一心想要好好活下来,以前我还有很多害怕的东西,现在为了你我算是什么都不怕了。而且,除了你啊,别的人和事都再入不了我的眼了。”
  姜冬沉心中轻轻一动,像是有一泓温温和和的春水轻缓流淌进来,他静静望着年却升,没有讲话。年却升却会错了意,以为他不信,便十分诚恳道:“真的,哥哥,我没有在花言巧语,也不是在哄你开心。你看年家鲤鱼池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干嘛就只撩你不撩别人。以前我惯会自己找乐子,看到好看的姑娘也喜欢搭几句话,但现在我很少了,就算有那么一两次,也是想叫哥哥吃醋来着。谁知哥哥根本不接我招,还想让我,娶、妻、生、子。”
  姜冬沉笑了,温声道:“你怎么还记得这个,我那天也不是有意要这样讲的,你便当我没说过。”
  年却升被这样温柔的笑意迷晕了眼,向姜冬沉靠的近了一些,情不自禁起身往他唇上轻轻一碰。这两个人才腻歪到一起,还不等下一步动作,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又钻了出来,挡在两人面前,冲年却升软软地喵了一声,扭过头去贴了贴姜冬沉的脸,卖了会儿萌,又去嗅他的唇。
  鼻尖还没碰到,忽然四脚离地,被人提着后颈拉到一边,年却升道:“阮阮,那个人是只有我才可以亲的,你好大的胆子。”
  阮阮委屈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跳回了它的小窝,拨弄线团去了。
  年却升哭笑不得,叫道:“阮阮,去熄灯。”
  阮阮怨怨地望了年却升一眼,扑灭了桌上的灯。
  年却升伸了个懒腰,扯下束发用的橙飘带,胡乱叠了叠塞到枕头底下,问道:“哥哥,你呢。”
  “我什么?”
  年却升凑过来,两眼发光道:“快说说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啊。”
  姜冬沉转过身:“你不是说你是个聪明过人的惊世奇才吗,自己去猜吧。”
  年却升扒过姜冬沉的肩膀:“别,哥哥。你要是不想说,那我说时间,你来回答是不是,行不行?”
  姜冬沉想了想,似是觉得可以接受,嗯了一声,转回身来。
  年却升道:“我们出来之前你喜不喜欢我?”
  姜冬沉反问道:“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
  年却升心碎道:“哦——”
  心碎了一会儿,又凑上来:“那刚出来的时候呢?”
  “没有。”
  “那在凤城山?”
  “没有。”
  “那原城呢?”
  “没有。”
  “我说的原城是包括枕梦山的。”
  姜冬沉脸红了,不过屋中太黑无法分辨,狡辩道:“没有。”
  “那哥哥死活不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我在枕梦山问你是不是梦见我了你也不说,你肯定是那时候喜欢我的。”
  姜冬沉遮遮掩掩:“你怎么又扯道这儿来了,我发现你这人厚颜无耻,怎么就这么盼着我说这些。你接着说,快到了。”
  年却升果然不再追究,欢呼道:“快到了!”
  姜冬沉不置可否,年却升道:“玄门呢。”
  “没有。”
  “幸好你没有,要是你是在知道是我救你之后才喜欢我,我要伤心了。”
  姜冬沉认真道:“我不会。”
  “那……我们住到这儿以后?”
  姜冬沉仍旧:“没有。”
  “还没有?我现在十分怀疑你在撒谎。”
  姜冬沉一笑而过,年却升看了他一眼:“过年那两天?”
  “……没有。”
  年却升突然笑了,凑到他耳边去,温热的气息一直顺着耳道爬了上去,染红了姜冬沉的耳垂和耳廓:“还没有吗?初一那天晚上我吻哥哥,哥哥看起来挺享受的啊。”
  姜冬沉一惊:“你记得?!”
  年却升恰到好处地退回,无谓地笑道:“那是自然,这么重要的事,我能不记得?”
  姜冬沉受到的惊吓过大,话都说不清了:“那……你知道……你不是说你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了?……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哥哥这么相信我,我说什么你都信啊。不过你这样我很是欣慰,但是呢我也不是傻子,本来你就脸皮薄。虽然说如果我说破了看你脸红会很可爱,但我岂不是更不能和哥哥亲近了?本来我就只能趁机抱抱你拉拉你的手,我要是说破了,哥哥一生气不理我,那我就太伤心了。”
  姜冬沉像年却升耍脾气时一样拉上被子盖住脑袋,声音透过被子闷闷不乐道:“怪不得那天你总说那种话,原来你早就知道,要看我笑话。”
  年却升去拉他被子,然而拉不开,好笑道:“你觉得我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睡觉和喝醉能有多坦然,尤其那里离年家那么近,我睡觉更不可能踏实的。那天晚上你翻了几次身,书翻了多少页,为我拉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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