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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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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晃,又是两年。
从前俦侣都是靠安知输来的灵力压制妖邪本性,如今已五年过去了,他忽然发现,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了。
他又一次站在曾经离别的地方,沉默地看着冬日里冷清萧条的凤城山,嘴里喃喃地念着:“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突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怨灵,直直地向他撞来,他本想拔剑相迎,却仿佛下了意识地,不自觉地张开了双臂,任那怨灵撞入他的胸口,在他面前魂飞魄散。
忽然间,身体里升起一阵异样,俦侣猛的反应过来,把从前安知输给他的灵力封在灵脉里,手忙脚乱地要去拔剑,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别这么着急把我赶走,你灵力可是不多了,不接受我,以后怕是连他留给你的剑都拔不出来了呢。”
俦侣头痛欲裂,紧捂着双耳,艰难地开口:“不可能,我就算灵力溃散而死,也绝不会接受你这样的怨气。”
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叹了一口气,语气轻佻而慵懒:“不接受吗?那你的安知回来看到你死得很惨,怕是要很伤心呢。”
听他提到安知,俦侣的瞳孔猛的一缩,心也开始剧烈地疼起来,那怨气猛的占据了他的心魄。俦侣哀吟一声,闭上眼瘫倒在地,再无反抗之力。任那怨气一点一点的侵入、侵入……在他耳边调笑着:“你甘心吗?跟了安知那么多年,他说过他会回来的,可他还是让你等了这么多年。说不定他在天庭挨了忘情鞭,早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哦,说不定,他早已另有新欢了。可怜的小家伙,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办了吗?”
俦侣心想:“不会的,他不会这样的。”可还是有另一个自己替他睁开了眼,站起来,不顾俦侣内心的反抗和叫嚣,自顾自开了口:“安知……你若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就要去杀人了。”
他的眼睛,早已是狰狞的红色。
一个老汉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茶叶,颤巍巍上了凤城山。凤城山山路坡陡,老汉走到半山腰实在迈不开步子了,就在一条小溪旁的大石头上歇了下来,俯身去捧了一捧清凉的溪水,忽然在溪水的倒影中,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道袍,腰间佩着一把剑,剑鞘通体金黄,正背对着他,伸手去折一枝初春的花。
老汉抬头望他,心想道,这男子或许就是传言中的安知道长了,于是他试探地问道:“安知道长?”
男子伸出去折花的手闻言顿住,片刻又轻压在了剑柄上,微一侧头:“何事。”
老汉一看这情景,以为自己认对人了,欣喜又诚恳地道:“我今日频频受邪祟侵扰,我听说安知道长素来四处平乱,于是带了点自家种的茶叶前来拜访。安知道长,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邪祟不在侵扰我?”
“安知”一声轻笑,语气上扬道:“有啊。”说完就拔剑出鞘,归期剑刃通亮雪白,萦绕着一股诡异的黑气,这一剑出的又准又狠,老汉尚未开口道谢就被一剑穿心,直直倒了下去,一头栽在清澈的溪水里,手里的篮子摔落,撒了一地茶叶。
俦侣收剑转身,眸子依旧是狰狞的红色,冷笑道:“你死了,那邪祟自然不会找上门来了,这样简单的问题,还要我来教你。”说完他又啧了一声,“把我认错也就算了,你瞧你,把溪水都染红了,我难得穿身白衣出来赏花,你当真坏我兴致。”
这似乎只是一个开端,自那以后,踏上凤城山的人,十有八九,都命葬于此。凡人也就罢了,好歹还寻得到尸身,那些上山想要除恶的道士,无一例外的被吸食了心魄,连尸身都无从寻找。再无凡人敢踏上凤城山,俦侣也对凡人失了兴趣,只害上山道士,吸其心魄,留其尸身,置于山洞,保其不朽。
执念太深,怨气极重,俦侣逐渐失了心性,趋于疯魔。
怨气自引
年却升和姜冬沉对视一眼,姜冬沉道:“却升,这个人,我们要帮。”
“那是自然的,哥哥,你有什么想法吗,说来听听?”
姜冬沉沉思片刻,开口道:“方才他说道士上山大都是为了除恶扬名,那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对他温柔一点,客气一点……不同他大打出手,大言不惭,随后……随后再……随机应变吧?”
“哥哥我知你一向是以感化为主的,只是俦侣执念与怨气如此深重,怕是我们还未与他好好交流,就被他一招打死了。”
姜冬沉道:“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
年却升已经有了想法,轻轻一笑道:“怨气可引,执念难平。我们先制住他,我把他的怨气引到我身上,然后再由哥哥来温言感化他……”
“不行。”姜冬沉打断他的话:“却升,引怨气上身太危险了,你万不能冒这个险,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年却升见他一脸担忧地驳回他的建议,笑道:“哥哥这是在担心我吗?哈哈哈哈,不过不用担心我啦,比那更强的怨气都上过我的身,我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和你讲话吗。放心吧哥哥,那种怨气,还左右不了我的意识。”
姜冬沉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我没有不相信你的能力,我是不想你冒险。”
“我明白,哥哥,你大可不必担忧。再不济,我不还有你吗。一会你听着我对那怨灵讲了什么,万一我失神,你安慰我两句我就醒了。怨气都是抓着一个人最害怕的事物攻击的,我能有什么害怕的。”
“我相信你,但你也万不要勉强自己。” “哈哈知道了,相信我就对了,你一开始就该相信我。”年却升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小绽银子,转身买了三盒胭脂道:“有劳了,再烦您指个路,凤城山怎么走?”
小贩看了他们许久,最终选择相信他们可以平安做好这些事情,于是接过银子,递上胭脂道:“这条路一路向北就是,二位,万万三思再上山,一路平安。”
年却升姜冬沉拱手道了谢,随即就转身顺着小贩指的路离开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凤城山脚下。
年却升道:“激动吗开心吗马上你就要和我一起打响我们的第一战了。”
“激动,激动极了,开心的不得了。”姜冬沉哄小孩儿一般地道。
年却升啧了一声:“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敷衍。”
上到半山腰,年却升发现了一个阴森诡异的山洞,他戳一戳姜冬沉的手,道:“哥哥,我们去那边瞧瞧?”
两人就一同走到那山洞跟前,山洞大约有二人高,黑不见底。年却升掂起一块石头丢进去,嗞的一声,又弹了回来。
“设界了。”年却升道,“没灵力的东西是进不去的,俦侣还是有残余善念的,不愿伤害凡人,这个山洞,就是那小贩所说藏了道士的吧。”
“我们要进去看看吗?”
“不,危险。”年却升并起两指,指尖燃起一点幽幽的橙光,向身边的一棵小树苗点去,那小树苗竟忽地变成一个小人形,落到地上,蹦蹦跳跳地围着年却升和姜冬沉打转。
“赋神术?”姜冬沉问道。
“对,就是寿命短得很,只有一炷香,还没有杀伤力。”
“可我记得它早就失传了啊。”
“是失传了。也是我小时候在书志楼残卷上看到的,觉得好玩,半猜半蒙学的。”年却升转头一笑,“回头教你啊。”然后他拍拍在地上乱跑的小人,“进去吧。”
姜冬沉其实很想问问他在书志楼待那么久到底是做什么,但见年却升两指抵在太阳穴上闭上了双眼,知他要看那小人在洞里的视野了。叹了一口气,还是没问。
“化石了。”年却升道。
“什么?”
“那小人,化成石像了。地上好大一个阵法,幸亏我们没进去。一二三四五六七……好多石像……数不清了。”
年却升睁开眼,吹熄了手上的法力,对姜冬沉道:“那些石像应该就是上山的道士,没死,若是被还了心魄破了石,还是能活下来……”
“却升!小心!”姜冬沉突然喝道。
年却升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忽然一把剑抵在了脖子上,剑刃雪白,黑气萦绕。年却升已猜到了是谁,于是一只手打手势让姜冬沉不要靠近,另一只手轻轻一抖,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被他悄无声息地握在手里,没有动作。
“何人。”俦侣冷声道。
年却升却笑了一笑:“别那么凶,我们坐下聊一聊啊。”
喉间的剑刃一紧,仿佛要当即把年却升的喉管割断,使其尸首分离一般。年却升不动声色,嘴里委委屈屈地道:“俦侣,你凶死了,从前你可从来不这样的。”
像是被唤醒了什么一般,俦侣一怔,手上的剑也不再向他逼近了。年却升看准了这机会,手里的匕首迎上去,当的一声把归期荡开,自己退了几步躲在姜冬沉后面道:“哥哥,我没有剑,这次可要看你的了。”
不用他说,姜冬沉已拔剑相迎,两道剑光一黑一白,叮叮当当地相击。姜冬沉出剑极有技巧,在不伤害俦侣的情况下步步紧逼,极快极稳。年却升不曾用剑,还是被这样精湛的剑法惹得移不开眼,拍手称赞道:“好,好剑法。没想到哥哥看上去像个斯文书生的,剑法竟也这样精湛。”
“那是自然,读书习武,我家都是这样的。”姜冬沉手上持剑的动作刚硬,语气却极温和,“方才你可吓坏我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年却升一笑,“哥哥你剑真漂亮,有名字吗?”
姜冬沉道:“东南枝。”
年却升还没来得及称赞,归期忽然一改方向直向姜冬沉刺来,姜冬沉惊险避过,年却升不敢再分他神,呼了一口气,道:“哥哥还是快点制住他吧,我们引怨气要紧。”
“好。” 姜冬沉手上灵力一聚,东南枝瞬时灵力流转,当的一声抵在归期剑柄,辅一用力,两剑双双飞出。俦侣被这灵光震退了好几步,眼里的杀气更浓,还未动作,姜冬沉左手便抛出一把折扇,那折扇在空中骤然变大,随即狠狠压下来。
俦侣动弹不得,手中又失了归期,双目红的骇人,狠狠盯着年却升和姜冬沉。年却升走上前无奈道:“我们是在帮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用匕首在左手上取了点血,又去捉俦侣的手,“为了安知,相信我们一下吧。”
听到这个名字,俦侣周身一震。
“安知?”俦侣语气转缓,带着迟疑。
“对,安知。他可能出了点小意外,正等你去找他。”
俦侣看着年却升,半信半疑地伸出手,任他在自己手上取了一点血,道:“你若是骗我,我就杀了你。”
“好,杀我杀我。”年却升哄着,边把这两点血融在一起,嘴里默念道:“以血为媒,愿以怨气上身,速速而来,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一阵黑气便从俦侣的七窍中缓缓溢出来,宛如女鬼阴森的手一般,以一种柔媚的姿态狰狞地向年却升爬去。
俦侣眼里的猩红渐渐褪去,那些黑森森的怨气仿佛害怕自己会没有栖身之所一般,争先恐后地向年却升的口鼻爬去,引起年却升一阵咳嗽,满脸痛苦。姜冬沉忙上前去问他可还好,年却升说不出话,只连连摆手。过了半晌,那怨气终于全引干净。姜冬沉忙去探他的灵脉,一脸担忧道:“你感觉如何?可需要我……”
“嗝。”
“……”
“撑死了。”年却升委屈道:“多大仇啊这是。”
姜冬沉无奈道:“今日,你可是吓了我两次了。”
年却升此刻的脚步还有点晕乎乎的,摸索着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对姜冬沉勉强一笑道:“我没事,让我自己坐一会,那怨灵要和我说话了。哥哥你比较温柔,去安慰一下俦侣吧。”
姜冬沉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不会减轻他的痛苦,只会适得其反地让他分神,于是他柔声道:“我相信你,有事叫我便是。”
身后传来一个怯弱的声音:“我是不是……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了?”
俦侣的眼神已变得清明,眸子里猩红尽数退去,姜冬沉转身撤了压在他身上的折扇,温和笑道:“怎么会,错不在你。”
“你们方才说……要带我去找安知?”俦侣从地上缓缓起身,接过姜冬沉递来的归期,一脸期望道。
“是这样打算的,只是这结界……我瞧是得用上等仙器才破的开,我们得先想办法,把结界破了。”
两人说了几句,俦侣刚要再开口,突然年却升大喊一声:“不可能!”
姜冬沉忙转头看向他:“却升?”
年却升眼底有猩红一闪而过,他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双手握得很紧,恨不能把拳头捏碎一般,极力忍耐着痛苦。姜冬沉半蹲在年却升面前,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仿佛在安慰一只正在发怒的猫一般,柔声道:“你还好吗?”
年却升猛的将姜冬沉的手打开,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走开啊!”
姜冬沉表情一滞,虽然明知道这句话极有可能是对那怨灵说的,但心里仍然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难过,失望,心疼……总之绝不好受。
姜冬沉心一横,伸手去覆住他的双手,道:“我不走,你别怕。”
闻言,年却升身体一颤,逐渐放松下来。半晌,他喃喃地开口:“哥哥?”
“我在呢。”
“方才……我……”
“方才那怨灵似乎左右了你的意识,现在你可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年却升咳嗽两声:“怨灵都是以恐惧和恨意为食的,哥哥一和我讲话,我就不怕了。”
姜冬沉松了一口气,眉心逐渐舒展开来:“他和你讲什么了?”
“也没什么,先问我恨不恨年家,我说不恨。又问我恨不恨年却清,我说不恨。问我怕不怕被他占了心魄,我说怕就不请你来了。他还问……”年却升猛地顿住,又喃喃开口,“没事。对了,俦侣怎么样了。”
他没说出口,那怨灵还问,你怕不怕姜冬沉以后是死在你面前,不仅如此,还是你亲手杀了他。
年却升不知道那怨灵为什么要这样问,他什么都可以不怕,但这一次确实真真实实地慌了。这慌乱刚爬上来一点,年却升就知糟了,接着就是心肺撕裂般的疼痛。那感觉仿佛让他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只有头顶有一方窗户的禁闭室,阴冷潮湿的墙壁,还有将要死掉了一般的绝望挣扎,万分清醒地感受那怨灵一点一点地占据他的心魄,无能为力。
直到他在耳边轻轻道:“你还好吗?我不走,你别怕。” 简简单单一句,却有着震撼人心的温暖力量,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从绝望的泥潭里抽身出来。
姜冬沉见他又沉默了,松开手去顺他的背,嘴里安慰道:“俦侣已没事了,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有点难受,要往我身上靠一下吗,这样可能会舒服一点。”
要是换了平常,年却升肯定就会靠过去了,只是现在俦侣在一旁看着,年却升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顾忌,就摇头道:“哥哥放心,我没事了。”
姜冬沉手上还是轻柔地顺着他的背,开口问道:“破这结界要用上等仙器,你家白月光能借出来吗,能的话,我们再往你家折一趟。”
年却升有点遗憾地笑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哥哥,昨日在客栈我父亲发来告知,说白月光躁动,问我去镇守白月祠堂,我拒绝了。”
“怎么就突然躁动了。”姜冬沉叹了口气,“他这个时候倒想到你了——不要紧,上等仙器,我们去寻落花弓也是一样的,只是不知落花弓在何处,定是要费些功夫了。”
“我知。”俦侣在一旁开口道,“我平日里常用弓箭,安知和我提起过一次,凤城东南九十余里,有一座原城,原城主有件镇城之宝,就是那落花弓。”
年却升点点头,又稍坐了会儿,接着问姜冬沉道:“哥哥,即刻启程?”
“你身子要不要紧?”
“哥哥还惦记这个呢。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和平时一模一样吗,不用担心我。”
说完他又转向俦侣道:“我听说你有一枚铜铃,可否许我一看?”
俦侣忙从袖子取出那枚铜铃,恭恭敬敬地递给年却升,惹得年却升一阵笑:“你别这么正式,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伸手往铜铃上附了些许灵力,对俦侣道:“有什么事传声给我们,念两遍我们的名字就行了,我叫年却升,他叫姜冬沉。”
俦侣又恭恭敬敬地从年却升手机取回那枚铜铃,小心翼翼地放回袖子里,仿佛那是一种极易碎的珍宝,稍有拿捏不当就会烟消云散一般。
姜冬沉道:“我们要走了,你快回屋去吧,等我们回来,你要把那些道士的心魄还给他们,你可明白?”
俦侣看着他们,点点头道了声多谢,年却升对姜冬沉道:“好啦,哥哥,我们走吧。”
两人向俦侣挥手作别,姜冬沉道:“走吧。”
知道你嘴硬 却需要人陪
这一路年却升异常沉默。
正值重阳节,街市上热闹得很。来来往往的当地人都穿着刺绣了菊花的衣衫,算是当地风俗。然而最惹眼的,是由几个原城姑娘组成的“游菊队”。打头的姑娘,发饰珠翠华丽,衣裙流光溢彩,妆容精致,那扮的便是花神。其身后跟着三三两两的小姑娘,瞧模样方才及笄,白衣者捧白菊,粉衣者捧粉菊,扮的是花神座下的花系仙女。跟在最后的姑娘,齐声唱着软糯的歌谣,笑得明媚动人,当真宛如一泓清水。引得行人站在街道两旁拍手围观,欢呼笑语,好不热闹。
年却升从前不曾出过几次仙都,对这些民间艺术一无所知。出来一两天,大大小小的歌舞楼馆都被他拉着姜冬沉转了个遍,姜冬沉本不喜欢姑娘多的地方,不情愿的很,奈何年却升撒娇了得,只好妥协,遂了他的心愿。
然而今日,年却升兴致缺缺,游菊队这样大的阵仗,他只淡淡的瞄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姜冬沉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不说他没有拉着姜冬沉挤进人群凑热闹,就连话也少的可怜。平日里都是年却升在姜冬沉身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哥哥哥哥”喊个不停,今日却是冷漠异常,姜冬沉问他一句话,他便答一句,答完了,就又不讲话了。
当真是,不习惯得很。
姜冬沉探探他的额头,竟有点低烧,不由得担心道:“那怨灵的抗力,很强吗?”
年却升刚要答话,忽然胸口的家纹一阵闪烁,年却升不耐烦地嘟囔一句:“又来了,从前我在年家多少年都不找我一次。”
姜冬沉问:“你父亲又发告知给你了?”
“是啊,无非就是要我回去镇守白月祠堂,真是好奇,年却清他们都是吃白饭的吗,何必找我这个在他们心里荣辱无关家族的弃子。”
听他这样讲,姜冬沉微一皱眉,年却升双指抵在家纹上,道了一句:“没空。”
年风龄收到他这样轻狂草率的回复,勃然大怒,抓起书案上的砚台狠狠向地上砸去,骂道:“竖子!不识大局,成何体统!”
年却清才进门,便见一方砚台直直飞来,他闪身避过,顺带挡了一下身后的尉迟宿,墨汁在他家袍下摆染出一串黑点。没有丝毫在意,年却清拱手道:“父亲,让却清去镇守白月祠堂,也是一样的。”
“让你去?”年风龄喝道,“你如何镇得住!我处处照顾你,偏袒你,你何时不是养尊处优?那小子过的如何?我何曾让你和他平起平坐过?到头来,你还抵不上那个小子一半的修为!家主的意思就是由那小子来守!你何时能有点出息,让家主知道你修为了得了,再来要求我吧!”
年却清听着,脸色逐趋阴鸷,攥着拳,一字一字冷声道:“是,却清无能。”
尉迟宿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轻声叫他不要生气,随后转向年风龄道:“侧主。,您不妨让年却清一试,若他一人不可,我陪他一起,也定是可以的。”
年风龄哼笑一声:“容不得你们胡闹,现在外面情况严峻得很,白月光躁动波及了不少仙器,各家嚷嚷着要讨公道,你们两个人若是镇不住,年家如何补救这个局面!?”
“若不一试,如何知道镇不住?”尉迟宿坚持着。
“年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父亲!”年却清抢在尉迟宿面前道:“他和尉迟家都断绝来往多少年了!我从小都是他陪着长大的,待我如同兄长,大家都有目共睹!您怎么还把他当外人!”
尉迟宿上前拦住他,诚恳道:“侧主,您相信我和却清吧,我们定可以镇住白月祠堂的,若是我做了什么有损年家利益的事,便处死我好了。”
年风龄没再发通知来,年却升熄了手上法力,冷声道:“真是烦死人了。”
姜冬沉一言不发,捉住他的左手,右手覆在他法印上。年却升忽然被牵,刚想问他做什么,就感觉到一阵暖暖的灵流从左手法印流入全身,一下子身心都舒爽了很多。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这股灵力封在灵脉里了。
姜冬沉道:“你今日焦躁的很。”
“有吗?”
“有,平日里你从不说你是家族弃子这种妄自菲薄的话。”
年却升沉默片刻道:“是,可这是事实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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