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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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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如北又低下头去了。安柏微也不急,就这么直直盯着他,每隔几分钟都会好心地提醒他一句“请正面回答问题”,扰得孔如北心神不宁。

片刻后,他放弃似的点了点头:“我承认,我是有过这种念头,怪只能怪她长得太漂亮了,天生就是引人犯罪的苗子,不能怪我。”

“你这个人怎么禽兽不如的?”安柏微似笑非笑地看着孔如北,“把自己的恶念归咎于别人的优点,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孔如北没料到警察在审问的时候还能变着法的骂人,不由愣了愣,无辜道:“你不是一直强调让我说实话吗?这就是实话。”

“那么,希望你一直把实话说下去。”安柏微晃了晃二郎腿,不再跟这个人渣纠结道德问题,“接下来我问的几个问题,请如实回答。”

“韩少炜是不是保卫处的人?”

“……”

“请说实话。”

“……不是。”

“很好,这不就开窍了吗?第二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周文卿是被谁杀死的?”

孔如北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实话,老弟,请说实话。”安柏微敲了敲桌子,慢吞吞地又问一遍,“你,知不知道周文卿是被谁杀死的?”

孔如北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沾湿,他攥紧被铐住的双手,沉默了许久,这才轻不可闻地吐出几个字:“是韩少炜。”

“乖,来,继续,你知不知道周文卿的器官被韩少炜挖去了?”

“……知道。”

“保卫处和韩少炜有什么关系?”

“……是合作关系。”说完这句话,孔如北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瘫在椅子上低声说,“韩少炜有渠道,我们给他提供器官来源,他负责卖钱,谁给他提供的来源谁就能占百分之三十的好处,保卫处的其他人分别可以占到百分之三。”

“所以说,以前遇害的学生也是这么没的?”安柏微面无表情地看着孔如北,“然后你们再拿出一部分钱去贿赂学校,让他们把事情压下来?”

孔如北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没错。”

“这次是你提供的来源,韩少炜动的手,对吧?”

“没错。”孔如北深吸了口气,“我回到海师大后刻意找过周文卿,我也看到过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我注意了她的肚子,没见有怀孕的征兆,又怕她把事情说出去,就告诉了韩少炜有个可以动手的目标。”

“现在可以说说周文卿遇害的那段时间里你去干什么了吗?”安柏微淡淡地问。

“在韩少炜要动手的那段时间里,提供来源的人都要出去避避风头,顺便去领回属于自己的那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孔如北低着头说,“我去领钱了。”

“李复冬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韩少炜会说他贪钱?”

“他儿子最近要结婚,付房子首付,手里没钱,只好从这上面动点手脚,结果被韩少炜发现了……”孔如北喃喃道,“我提醒过他,韩少炜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而且跟我们签署的文件上写得明明白白,非提供货源人员不得多拿、少取任何钱财,李复冬不听,他觉得韩少炜一个毛头小子成不了什么事,还能真把他怎么着不成,就多划到自己卡里十万……结果你们也看见了,韩少炜动起手来一点都不迟疑。”

“你们跟他是怎么认识的?韩少炜的活动有什么规律吗?”安柏微皱起眉。

“韩少炜的活动没什么规律,至少我们是没发现过。他是几年前某一天突然来到保卫处的,一开始我们都不敢做这种事,都觉得他在骗人,结果那年正好有个学生在外面被人弄死了,那天荣蜀去跑的班,学校说这种事影响不好,叫他看着解决,荣蜀想起来韩少炜的话,就想反正人也死了,就给他留下的手机号打了过去,结果韩少炜真的来处理了,卖的钱分了荣蜀百分之三十,我们这些什么都没干的人也被分了百分之三的利润……这种坐着来钱的好事把我们几个都砸懵了。”孔如北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想起来那时候的事情还觉得十分亢奋,“后来学校食堂出了问题,吃死了几个学生,我们几个没赚过大钱的就联系了韩少炜,一人提供一个货源,而韩少炜也分别打给了我们相应的钱数,那几天我们几个赚得盆满钵满,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你想想,这种好事,有几个人是不动心的?我们只需要提供学生的详细信息和身体状况,其他一概不用管,韩少炜来下手,我们坐等着赚钱,一条货源信息就值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孔如北的眼睛亮了起来,透着一种病态的疯狂,“你说,谁不心动?谁不心动啊!”

“你先稳定下情绪。”安柏微面无表情道,“从你的消费记录来看,每隔一段时间,你就会有一大笔支出,甚至负债,数额都不小,这些支出信息没有一条是指向寿民村的,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你没有向你哥哥打过去一分钱,那么这些数额巨大的钱去了哪里?请回答。”

孔如北的脸色忽地难看起来,他别过头去,抿着嘴一言不发。

“还是嘴硬啊。”安柏微耸了下肩,扫了眼资料,一字一顿地问,“赌博好玩吗,孔如北?”






第55章 Chapter 55
“问你话呢,回答我。”安柏微一动不动地盯着孔如北,“寿民山区是个穷地方,而你是那个从穷地方闯出去的人,我相信,每个经历过贫穷的人都梦想着在困苦中涅槃,你也不例外。”

孔如北的双手攥得死紧。

“结果你干了什么?在工资稳定之后就跑去赌场消费,甚至在有了韩少炜那边的资金来源后还经常出入酒吧夜店,我这上面记录了你花大价钱和不止一个女性发生关系。”安柏微停顿了一下,敲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消费账单看向孔如北,“你宁愿在这种虚华的场所一掷千金,也不愿给哥哥花一分钱,哪怕是给他买一件新衣服。你是从寿民出来的,不会不知道那里有多穷,但尽管如此,你还是只有过春节的时候才会回去,回去也只是买点中看不中用的礼盒带着……我问你,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孔如南这个哥哥?”

“……”

“对于一个终于从农村打拼出来的人来说,外面的世界诱惑力很强,没错。这个也想买,那个也想要,没过几天就把自己迷失了进去。但其实你有选择,你能够从这种看不见底的漩涡中爬出来,可你没有,你就任凭自己越陷越深,最后像大部分人那样浑浑噩噩地度日,忘了谁对你好,也忘了自己该对谁好,你把所有跟感情挂钩的事情都扔在一边,只跟金钱打交道。”安柏微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道,“你不觉得这样就算挣了钱,也很失败吗?你得到的都是花钱能买来的,失去的都是花钱买不来的。要我说,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一滴一滴地落在了被铐住的手上,孔如北有些无助地摇了摇头,他说不出话来。

“你是个有良知的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我对所有犯过罪的人都深信不疑。”安柏微站起身走过去,将手里的卫生纸递到他面前,淡淡道,“至少你还记得给你哥哥找个媳妇,不是吗?”

孔如北把卫生纸死死地压在脸上,呜呜的哭声像是濒死的野兽在哀鸣,他捂住脸,想努力抑制住这种丢人的行为,可眼泪却越积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江朔。”安柏微扭头叫了一声,“让小文带他进来。”

审讯室的门轻轻开合,一身新衣服的孔如南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显然这几天玩得很高兴。他先是注意到了安柏微和陆辙两人,刚要开心地扑上去,却发觉不远处有个更熟悉的人。

但孔如南没敢确定,他举着手里的棒棒糖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个泣不成声的男人,待站定在男人身前后歪着头看他,等男人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黑影,却冷不防被孔如南一下扑到怀里,哥哥抱着弟弟,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头发,有些慌乱地问:“怎么啦?谁欺负你啦?哥哥揍他!”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是一记炸|弹猝不及防地攻破了孔如北内心最柔软的防线,使他一直以来围筑在身边的固垒顷刻间倒塌。孔如北费劲地抱住孔如南,趴在哥哥肩膀上字不成句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而孔如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弟弟哭了,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边哭边安慰孔如北:“不哭,弟弟不哭,弟弟要坚强,弟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你知不知道没有你,孔如南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安柏微站在两人身边毫无起伏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一句没钱,孔如南去做了什么?”

提到钱,孔如南突然睁大眼睛,他边吸着红彤彤的鼻子边摸里衣口袋,最后摸出那皱皱巴巴的、显然被攥过好久的钱币一股脑塞给孔如北,一本正经地说:“拿着,哥哥给你挣的,现在你有钱花了!应该开开心心的,不能再哭鼻子了!”

孔如北呆呆地看着手里残损破碎的两百多块钱,他无法想象一个常年待在寿民村的傻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没有生活技能,没有挣钱的工具,更不会去偷去抢……孔如南是怎么挣来这两百块钱的?

“说到挣钱的方法,这可得拜你所赐。”安柏微深深吸了口气,“你哥哥在听你说没钱了之后,天天往寿民村附近的停车场跑,挨个询问有没有人想跟他上床,那些在停车场附近出没的人又多是邻村的司机,哪个不知道他是寿民村的傻子?你觉得会有人正儿八经地给他钱?你看这些零碎的钱,最大面值也不过二十,你哥哥得跟别人上多少次床,才够你这个弟弟在高档场所一次消费的?”

孔如北抓着钱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睁大眼睛,眼白里几乎全是血丝。这件事他一点都不知道,当时孔如南给他打电话说自己挣到钱的时候,孔如北还以为他又在玩什么幼稚的把戏,可现在,现实就这么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为了让他有钱花,孔如南什么都能做到。

“也没什么事,一点都不疼。”孔如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要弟弟开心,哥哥也开心!”

孔如北睁大眼睛,慢慢地摇着头,难以言说的酸意从心里直达鼻腔,最后他抱着这零碎的两百多块钱埋头在孔如南身上哭了起来,他不断喃喃着对不起,但事到如今,再多的对不起也已无济于事。

孔如南这会倒是没什么眼泪了,他扶正弟弟的脑袋,突然把自己手里的棒棒糖塞到了孔如北嘴里,见孔如北怔住,便笑了,带泪的眼睛弯得很好看:“看,跟以前一样,只要有吃的就不哭了。他们说,这个叫棒棒糖,这是草莓味的,我觉得这个味最好吃……”

孔如北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埋在他肩膀上泣不成声。

“不哭不哭,弟弟不哭。”孔如南像小时候一样小声哄他,哄了几声见他还在哭,便唱起了山里的歌谣,这首歌谣是寿民村人人都会唱的,一般用在大人哄小孩的时候,老一辈的人说,这是一首有魔力的歌谣,只要唱了这首歌,不听话的孩子就会安然入睡,再调皮的小机灵鬼也会乖乖回家吃饭。

孔如南唱的是方言,安柏微听不太懂,但还是隐约听到几句。
“远处的炊烟袅袅,地上的花儿笑笑,月亮追着太阳跑,星星乖乖睡觉觉……”

安柏微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招来江朔,低声给他说:“祁修带回来的那两个人给俞风送去,那俩人都是未成年,我们这边不好处理,让俞风看着办。另外,等这边结束,你把孔如北和荣蜀的口供核对一下,检查无误后直接交给小文就行。我先带陆辙去医院。”

江朔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担心的目光往陆辙那边飘了几下,保证道:“是,安队。”

“行了,去吧。”

交代完事情,安柏微走到陆辙这边,陆辙还趴在桌子上,他都走到身前了也没反应,安柏微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他轻轻摇了下陆辙,没反应,转过去一看,陆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过去了,脚下还有几滴已经凝固了的鲜血。

……

安柏微一动不动地盯着心电仪上的波浪线,不知不觉间就和陆辙重合了呼吸,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都酸痛得想要流泪。

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表,凌晨两点多了。

平常这个时候,是陆辙差不多要入睡的时间了。

联刑部离二院比较近,安柏微索性先把陆辙送来,自己又跑去人民医院把落在那的东西带回来,等他忙前忙后地收拾完,已经下午了。安柏微又跑去精神科找了趟杨乐佩,只不过今天他没有坐诊,也没在医院待着,安柏微本来也没什么事,见他不在只好自己回来,守在陆辙身边直到现在。

安柏微打开手机漫不经心地浏览着,他不常用网络即时通讯软件,有什么事都是电话联系,偶尔打开一次也只是办公事。现在快到年底了,联刑部即将迎来年终聚会,大群里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有许多艾特安柏微的,他都没理会。现在无聊了向上翻消息,才看到这些人都在讨论今年去哪里聚会,各分队队长都自报家门,邀请他们来自己城市聚会。这就跟申报奥运似的,申报成功了,就得花大价钱好一番布置。

只不过现在在群里活跃的都是各分队的队长,那些联刑部的高层基本没怎么说话,联刑部往上是联刑局,一般每年都是局长敲定聚会地点,然后通过加密邮件传达给各个处长,最后由处长通知到各分队队长。

而那些想趁机往上爬的队长,此时就开始在群里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的城市有多么美丽多么繁华,一个个都成了城市宣传词的写手,说得让人眼花缭乱不知所云。

安柏微翻了翻消息,那几个艾特自己的也没什么大事,他索性连理都不理,把手机关机扔在了一边。

他对这种大型聚会向来不感冒,还是看着自己心尖尖上的人比较舒爽。

安柏微轻轻握住陆辙的手,温柔地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嗯,舒爽。






第56章 Chapter 56
孔如北、荣蜀等保卫处的事情告一段落,两人最后都去吃了牢饭,孔如南虽也涉及强|奸罪,但念在他与常人不同,最终被送去了精神疗养院接受治疗,一切费用都是安柏微给他报销的。

另外,对于韩少炜的追踪虽然还在继续,但能搜寻出来的线索实在少得可怜,或者说,根本没有。鉴于联刑部三分队人手不够的事实,安柏微最终把追踪韩少炜的任务郑重其事地交给了俞风,并一本正经地告诉俞风——这个韩少炜对陆辙有非分之想,具体怎么追踪他、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去追踪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在把手头上所有事都交出去后,安柏微前所未有的清闲,每天陪陆辙在医院里说说话聊聊天,时不时占点小便宜,日子过得十分滋润。至于陆辙出院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虽然医生说陆辙还是需要静养,但他实在不想跟个七老八十的祖宗似的躺下任人伺候。出院那天,安柏微特意雇了个司机——戴小舟来开车,自己则翩然上楼去接陆辙,并从背后变出一束玫瑰花来。

结果就是陆辙面无表情地盯了玫瑰花一会儿,问了句:“真花假花?”

安柏微为了证明是真花,特意伸过去让陆辙摸摸手感,陆辙特别实在,每朵花都揪了几片花瓣,最后淡淡点了个头:“是真的。”

安柏微低头盯了会儿残缺不全的玫瑰花,干脆把花瓣都揪了下来,面不改色地凑到陆辙身边:“其实我就是买来让你揪的,玫瑰花瓣泡水很好喝。”

……

他们回到联刑部的时候,留守在部里的人正对着桌子上一张请柬大眼瞪小眼,见队长回来了,便自觉地往边上靠了靠。

安柏微提起请柬看了看,联刑部的标志是烫金的,整张请柬都泛着一种金属光泽,里面写着一连串的字,字体劲瘦漂亮。

“特邀联刑部下属三分队全体于十二月十五日晚上八点至墨城市山水会所一聚,届时请凭请柬入场。”

“这个字应该还是魏局写的吧,好看、好看。”安柏微对着字夸了一通,随后转头看他们,“谁知道山水会所的相关信息?”

他看了一圈,没人站出来,只好摊了摊手:“得,小舟买票去吧,等到墨城叫那边的人出来接我们……墨城是谁的领地来着?”

“……是风队他们的……”戴小舟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看安柏微。

安柏微眯起眼,脸上的笑没有褪干净,却再无半分笑意,他甩了甩请柬,口吻轻蔑:“原来是那王八羔子的地盘。”

安柏微的三分队所在城市名为雁北,雁北城是个老城了,看名字就知道这地方之前肯定有不少的历史典故。雁北临海,是个交通要塞,西边相邻的城市就是墨城,而刚才戴小舟提到的风队,风海客,就是墨城七分队的队长。

两队城市相邻,有些时候办案不得不借助对方的一臂之力,而矛盾就是从这里来的。联刑部和警察局一向界限分明,拨到联刑部的案子,查案人员都拥有比警察大得多的权利,包括可以将嫌疑人直接击毙的权利。风海客此人性格乖戾,不按套路出牌,每每在跟三分队一起查案时动手杀人,而安柏微向来遵循不到最危险的时候不伤人性命的原则,两相碰撞,火花滋溜溜地冒。风海客嫌安柏微娘们唧唧,安柏微则嫌风海客疯疯癫癫像个杀人魔,两边谁都说服不了谁,最后关系就僵在了中间,上不去下不来,一见面保准冷嘲热讽甚至动手。在去年乃至前年的时候,两人都在聚会上打了起来,联刑部的人动起手来可比普通人要精彩得多,一时也没人出来制止,甚至开开心心地竞猜谁能打赢,最后安柏微把风海客压着打到了桌子底下,七分队的人才出来把他们老大扶了回去。

而一听这次要去风海客的地盘上联欢聚会,陆辙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又马上用咳嗽掩盖过去。

他还记得去年安柏微揍完风海客被魏局警告了,安柏微气不过,跟个初中生似的赌气连夜开车回家,一进家门就坐在沙发上不动弹,陆辙那时正在洗衣服,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安柏微不说,陆辙自然不会问第二遍,结果最后安柏微觉得委屈了,磨磨蹭蹭地挤过来跟陆辙一起洗衣服,借着洗衣服给陆辙吐槽那个杀人魔又跟他动手了,说了一大堆之后,陆辙抬手把白色泡沫糊在安柏微鼻子上,破天荒安慰了一句:“不生气了。”

然后安柏微真的没再继续生气了。

“行了,没事了,过几天咱一起去墨城。”安柏微丢下请柬,瘫在沙发上,“江朔给我倒杯水。”

“是,安队。”江朔小声应着,刚要跑去接水,却被陆辙一把抓住手腕。江朔错愕地抬头看了看陆辙,马上又低下头去,局促不安地攥紧拳头。

陆辙轻飘飘地看了安柏微一眼:“别欺负江朔,你自己没手没脚?”

突然被保护的江朔更加错愕地看了看陆辙,耳根子都红了起来,他低声辩解道:“安队、安队没欺负我,安队这是在给我锻炼的机会……”

“放屁。”陆辙还是轻飘飘地说,“你去忙你的,不用管他,不喝渴死算了。”

众人一见队长和副队又开始掐架,一个个都灰溜溜地躲走了,陆辙瞥了安柏微一眼,安柏微不动声色地朝他使了个眼色,还眨了眨眼。

陆辙松开江朔:“对了,我找祁修有点事,帮我把他叫到大厅来。”

“是!”江朔竖着两只红耳朵走远了,一颗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刚才陆辙的那句“放屁”还在耳畔萦绕——副队哪怕是爆粗口也好好听啊——江朔怀着隐秘的小兴奋爬上楼敲响祁修的办公室门,“祁修哥,副队找您。”

楼下大厅里,安柏微和陆辙对视一眼,前者忍不住笑了,低声说:“看不出来啊,你演戏还挺逼真。”

陆辙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把别人都支开到底有什么安排?”

“等着看好戏。”安柏微说着,从桌子底下摸出一袋瓜子,撕开一个小口倒出一些,抓了一把递给陆辙,“来,别客气。”

陆辙自然不跟他客气,就这么坐在了安柏微对面,两个人守着一袋瓜子吧唧吧唧地嗑了起来。没过一会儿,祁修从楼上走了下来,朝陆辙点了点头:“副队,您找我?”

陆辙朝他招手:“来,嗑瓜子。”

祁修的脚步一僵:“……您、您说什么?”

安柏微贴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副队叫你一起来嗑瓜子。”

祁修满脑子问号,但慑于安柏微的淫威还是硬着头皮走过来,他知道队长和副队之间的那点事,因此很高明地没有和陆辙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安柏微身边,动作僵硬地拈起一枚瓜子。

“焦糖的,挺好吃。”安柏微推给他一小撮,怂恿道,“尝尝。”

祁修看了陆辙一眼,直觉告诉他,陆辙是个靠谱的人。

结果陆辙点了点头,挺认真地说:“我也觉得挺好吃。”

祁修:“……”

果然在不靠谱方面是夫唱夫随吗?

他磕了几个瓜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安柏微啧了一声,一边在心里吐槽那个迟到精,一边拍着祁修肩膀,感慨道:“小祁啊,我们有多久都没坐在一起嗑瓜子了?”

“……”祁修攥了攥拳,“……是挺久了。”

“对吧,这说明我们许久没有交流过感情了,是时候交流交流了。”安柏微面不改色,“来,先叫一声队长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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