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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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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辙:“……”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安柏微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毕竟他一点也不想透露跟安柏微同居的事情,一前一后回家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安柏微还是开车来的,完全能自己开车回家。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略有些发堵。

俞风没什么异议:“行啊。”

安柏微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那再见吧,明天见啊小陆。”

“……”陆辙连眼神都懒得给他,扭头就走。

其后,俞风有些摸不着头脑,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陆辙的方向,小声问安柏微:“怎么?又闹不愉快了?我可给你说,小陆虽然话少人冷,但的确是个好孩子,他刚回来,你可不能……”

“你怎么娘们唧唧的?”安柏微怪无奈地瞥他一眼,“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赶紧走你的吧,我这还有事呢。”

“我可真走了啊,小年轻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多谈谈心就没事了……”

安柏微掏了掏耳朵,着实觉得最近俞风被菜市场大妈们附体了,只能敷衍认教地点了点头,要不是俞风困得厉害,他觉得这人真能教育他教育到晚上。

目送陆辙和俞风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安柏微抄着口袋慢悠悠地转去了门诊楼,接连爬了几层楼,轻车熟路地进了精神科的科室,一路晃晃悠悠边走边看今日坐诊的专家名字,直到看见“杨乐佩”的时候,他推开了307的门。

小小的诊室干净明亮,除去必要的办公桌椅,窗台上还摆了几盆绿油油的植物,转椅上的人小小一个,正捧着热茶看报纸,见安柏微进来也不惊讶,只是扶了扶鼻梁上的厚瓶底,抿起嘴笑了:“稀客啊。”

安柏微嘴角一扯,丝毫不跟他客气,拉过对面的转椅就坐了下来:“小日子挺滋润么。”

杨乐佩放下手里的茶,转而倒了杯新的推给安柏微,皮笑肉不笑:“没事请滚。”

安柏微瞥他一眼,杨乐佩今年三十多岁了,只不过长了一张特显年轻的小脸,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他骨架小,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顶着这么张娃娃脸对人放狠话可真是一丁点说服力都没有。

“没事干了找你喝茶。”安柏微慢吞吞地说,“你自己信吗?”

杨乐佩托腮看他,隔了半晌含糊不清地问:“你家陆辙又怎么了?”

“安眠药照你说的给他停了,烟抽的也少了。”安柏微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但我总觉得这样不是个事,陆辙几天几天的睡不好觉,一有机会就抽烟,而且抽的更狠了。”

“你不是说之前他抽的就特别狠么……”杨乐佩抽出面前的某个病历本翻看着,“我记着从近一个月开始的是吧?”

安柏微默认了。

“之前都没事,怎么就最近出事了?我早给你说了,最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问陆辙你不问。”杨乐佩嘟嘟囔囔着说,“我给你说,他心里那个坎必须得过去,要是过不去,这个坎肯定会变成个不定时炸|弹……”

他声音突然高了起来:“算了算了,说你也不听,非得宠着惯着,你家的人我插不上话。”

安柏微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缓缓伏下去趴在手臂上。

杨乐佩有点于心不忍,把报纸卷起来戳了戳他:“还是那些话,陆辙的烟还是得少抽,他必须保持好身体状态,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不测。当然了,安眠药绝对不能再吃了,你俩同居了三年,他肯定对你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依赖,你得学会引导他进入睡眠状态,简单来说就是哄他睡觉。我可给你把话放这了,他要是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肯定会损伤神经系统,短时间内或许不会表现出来,时间一长极有可能引发精神上的某些病症,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发——你家陆辙本来就有一道过不去的心坎,他最近接连不断地抽烟就是个明确的信号——如果处理不好,他很有可能会在面对那道坎时彻底崩溃。”

安柏微深深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让他回联刑部我没意见,但记着不能把他逼急了,任何方面、任何事情,都不要把他往死里逼,否则你就等着陆辙黑化吧。”杨乐佩挠了挠手里的报纸,愁得慌,“你一直不让我见陆辙,我没法对他的病情有一个全面的掌控,这些也只是我的推测……怎么样,考不考虑让我跟他面对面深入交流一下?”

安柏微沉默半晌,缓缓摇了摇头。

杨乐佩叹了口气:“陆辙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他不愿面对,所以才会潜意识扭曲真相……这种事实在急不来,他想抽烟,你就给他限量,他睡不着,你就哄他睡,实在不行,你提枪上阵,把他干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安柏微倏地睁大眼,冷冷看着杨乐佩:“少瞎扯淡。”

杨乐佩八卦地倾了倾身子:“不是吧我的安队,还没把人搞到手?”

“……关你屁事。”安柏微一想起来表白后陆辙对他的防备样就脑壳疼,冷不防被杨乐佩戳了痛处,脸色顿时更臭了。

“好好好关我屁事关我屁事。”杨乐佩投降,“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在陆辙身上肯定发生了点什么,这三年来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又陷到过去了呢?”

一说到陆辙,安柏微再度保持了沉默。

“你最好问问他。”杨乐佩再次强调,“哥们,没跟你开玩笑,如果有什么事动摇了陆辙的根本,这绝对是击垮他心理防线的一块陨石,陨石啊……”

后面杨乐佩说的话渐渐在安柏微耳边模糊了去,他怔了许久,突然喃喃道:“陆辙最引以为傲的……是他的枪法。”

杨乐佩微微顿住话头,片刻后小心地问道:“陆辙枪法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这四个字一出口,安柏微忽地抱住了脑袋,十指紧紧攥起来,“是我疏忽了……我竟然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我觉得吧,你最好找个时间测试一下。”杨乐佩顿了顿,屈起手指轻叩桌面,“结合他的病情,我觉得他变成这样肯定和枪法脱不了关系。”






第19章 Chapter 19
“就送到这里吧。”停车后,陆辙干脆地拉开车门下车,反手关上门:“谢谢俞队。”

俞风笑了笑,也没有坚持非要把陆辙送到家门口,黄昏时分人来人往,他相信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嘱咐了两句就开车离去,顺便还给安柏微发了条消息说明陆辙已被自己安全送到家。

陆辙摸了摸裤兜,里面还剩了些上次和蓝绍齐吃饭的钱,于是他转身拐去了十梓街。正是下班高峰期,十梓街小吃一条街上摩肩接踵,十分不好走。陆辙尽量贴着边走,磨磨蹭蹭地挤到了上次买炒饭的地方,掏出一张十块的递过去,说的话和上次如出一辙:“六元的炒饭一份。”

店里的老夫妻互相协作,不多时便把四块的零钱和炒饭一起递了过去,陆辙捏着零钱一张张地数了数,这才转身走开。

相比十梓街的繁华,鸿飞公馆这边明显冷清了一些,他们同居的地方不是很好找,得在公馆里绕几绕,陆辙绕到楼前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朝楼后黑暗狭长的垃圾廊去了。

不是他想在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吃饭,而是……有人在跟着他。

陆辙绕进垃圾廊,刚把炒饭靠墙放好,唯一的廊口处就堵了几个身形健壮的彪形大汉,手里基本都拿了家伙,甚至还有几把明晃晃的刀。

他挺诚恳地掏了掏裤兜,把四块钱拿了出来:“只有这些了。”

那些人也不说话,沉默中不知是谁轻轻说了声“上”,一群人便抄着家伙上了,陆辙见他们不是劫财的,疑心顿起,和最前面几个人打了个照面,陆辙心里有数了,于是速战速决,几分钟就把这些人都撂倒了。

不过,在一片混乱中,炒饭也被踢倒了。陆辙惋惜地看着墙角处和泥巴沙子混为一谈的炒饭,食欲全无。

他慢吞吞地走到一个大汉身边,拽着后者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还是那副慢吞吞的样子问道:“谁指使你们来的?”

大汉鼻青眼肿的,嘴角还流着血,含糊不清地骂了几句话,陆辙嫌恶地松开他,又懒洋洋地去找下一个目标问话,结果问了一圈都没人告诉他。

“嘴真硬。”陆辙淡淡嘟囔了一句,拍了拍手,神色如常地回了家。

但他却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这些人手里的家伙都足以把一个毫无反抗力的人揍到归西,刚才跟他们动手的时候,那些拿刀的专门照他身上有动脉的地方砍,陆辙虽然躲避灵活,尚有还手的能力,但架不住他们人多,一番打斗下来,他也是挂了彩的,这还是他有还手之力,如果不是陆辙还算灵活,恐怕早就倒在一滩无人问津的血泊中了——这群人像是来要他命的。

安柏微推门回来的时候,陆辙就仰在沙发上发呆,电视无声地开着,是客厅里唯一的光源。

他心里微微刺痛,顺手打开灯,登时皱起眉来:“怎么了……跟人动手了?”

陆辙抹了把还没止住血的手臂,淡淡道:“像是一群黑社会的……他们先动的手。”

安柏微紧抿着嘴,半晌默不作声地去卧室拿来医药箱,挨个伤口给他消毒上药。

等他动作轻柔地给陆辙处理好所有伤口,才发现陆辙不知什么时候打上了盹,脑袋微微朝沙发侧着,呼吸均匀,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电视的光打在他侧面,温柔又缥缈,虚幻得特别不真实。

安柏微看着他睡着时候尤其乖巧的面容,几乎想要去拿相机拍下来这一幕。

公馆外依旧是下班的高峰时期,盈满车水马龙的喧嚣;公馆内只有他们两人,窝在以电视机为光源的客厅里,一个睡着,一个看着睡着的人,无比宁静。

安柏微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自从给陆辙断了安眠药之后,他好像一直没这么安稳地睡过。

他不由得轻轻握住陆辙的手,陆辙手指尖很凉,握在手里像握了几块细小的冰碴子,直直将凉意传达到安柏微手心里去。

安柏微轻柔地捂住他的手,低头吻在陆辙手背上,再抬头看他的时候,眼角莫名有些发红。

……

安柏微醒过来的时候,陆辙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发觉身边的细微动作,陆辙朝身侧瞥去一眼,安柏微揉了揉眼睛,颇为无奈:“你什么时候醒的?”

“凌晨三点二十七。”

安柏微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放在额头上抵着,低声说:“起床吧……俞风虽然给了我们休息时间,但总不能白白浪费了时间。”

安柏微没有提前跟陆辙说要去部里考核枪法的事情,为的就是能捕捉到陆辙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反应,结果谁知他到了部里公布今天的考核内容后,戴小舟他们鬼哭狼嚎成一片,陆辙则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与热闹哭喊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柏微像带着一群要出去春游的小学生似的闹闹哄哄地到了顶楼训练场,板起脸来凶了他们一声,众人这才灰溜溜地去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准备。

“你去我那。”安柏微拍了江朔一下,后者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敬畏地站去了写着安柏微名字的准备隔间里,战战兢兢地摸了摸面前的一排枪,手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队长的隔间旁边就是副队长的隔间,江朔摸着摸着枪,不由自主就往旁边偷偷看去,隔着一面半透明的玻璃,江朔看见陆辙正低着头静静看着那一排枪,神色尤其专注,像是面前摆着的不是枪,而是一排五三模拟。

安柏微依次从众人身后走过,按照惯例提醒他们训练注意事项,走到陆辙身后时,他微微顿了下脚步,注意到江朔目不转睛的视线正定在副队长身上,不由轻咳一声:“注意听我讲。”

江朔“唰”地一下收回视线,耳朵尖都烧了起来。

而被默默偷窥的陆辙这会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看了眼江朔,又扭头看了眼安柏微,最后没什么表情地重新低下头去,小声嘀咕了一句:“无聊。”

安柏微最后走到众人的右前方:“方法和注意事项都给你们嘱咐过了,我们只打五枪,然后自由练习,五枪最后一名是要受惩罚的,都精神点,我们现在开始。”

“一号。”他点名,“江朔。”

一号是队长的位置。

江朔刚从偷看陆辙的悸动心绪中缓和过来,这会乍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直接恍惚了,抬枪、瞄准、扣动扳机,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只听见一声巨响在手里炸开,随后虎口就没了知觉。

“二号,陆辙。”

陆辙平静地开了一枪,从头到尾没有一丁点能让人挑的出的瑕疵。

“三号,林清醇。”

“四号,戴小舟。”

“五号,祁修。”

“六号,边钧。”

“七号,文梓繁。”

按照这样的顺序,安柏微又让他们打了四枪,随后下来巡视枪靶,他离七号靶的位置近,便从七号开始读环。文梓繁打了二十七环,比上次的二十环有进步。安柏微对他们的枪法基本上都心知肚明,毕竟有的人根本不需要冲到前线去打打杀杀,枪法差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能够自保足矣。

“七号,文梓繁,二十七环。”

文梓繁悄悄对隔壁的边钧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开心地吐舌头。

边钧也学她的样子偷偷吐舌头。

冷不丁被塞了满嘴狗粮的安柏微用力咳嗽一声:“小文,有进步,不过还得努力啊,少让别的事分心。”

文梓繁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标准地立正,眨巴眨巴眼睛说了句“是”。

“六号,边钧,三十七环。”安柏微照常点评道,“不错不错,你也有进步,但上升空间很大,别骄傲。”

边钧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什么叫打了三十七环别骄傲,安柏微明摆着暗地里刺挠他,来还击刚才那一嘴狗粮。

“五号,祁修,四十环。”安柏微拍了拍手,“小修稳定发挥,再接再厉,毕竟你的工作兼顾前线和后勤,这种训练多多益善。”

祁修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闻言看向安柏微,默默点头记下。

“四号……四号你的手果然只能在键盘上施展用处。”安柏微敲了敲枪靶,“二十三环,你想干什么你?你造反都打不着人家的脑袋!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打了三十二环吧?”

戴小舟鼓着肥嘟嘟的脸郁闷受教。

“三号,林清醇,四十环。”安柏微点头,“清醇做的一直都很好,你们多学着点。”

林清醇朝安柏微点了下头。

“二号,陆辙……”安柏微终于走到了这场训练赛的目的地,却在二号靶前沉默站定了。

没有与陆辙共事过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清醇虽然知道陆辙的枪法,但她生性不爱多嘴,便保持了沉默,倒是戴小舟一改刚才的颓废,嗷嗷叫了起来:“怎么样安队,副队是不是又满环?”

“……”安柏微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二号靶,转头看陆辙,陆辙也正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像是等待某种宣判一般,平静而坦然。

场中的气氛突然有些凝固,怪异非常。

半晌,安柏微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他动了动喉结,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哑了:“陆辙,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五枪都脱靶了?”

五枪都脱靶了,陆辙的成绩是零环。

此话一出,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气,戴小舟不信这个邪,甚至拖着他那身油水蹬蹬蹬跑过去仔细地研究起了二号靶,最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辙,眼中某种名为“神枪”的信仰突然崩塌了。

“副队你这是干什么……”戴小舟近乎呆滞地看着陆辙。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辙显得更加平静,甚至难得扬了下嘴角,淡淡道:“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副队……”戴小舟抓了抓头发,转而跑去二号靶后面的墙上查看,边看边嘟囔着,“我不信,我觉得副队肯定跟我们开玩笑呢,说不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墙上只有一个弹孔,里面有五发子弹……”

事实证明,五发子弹散乱地分布在墙上,毫无规律可言。

安柏微看着不远处平静得甚至有些漠然的陆辙,耳边突然想起了杨乐佩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什么事动摇了陆辙的根本,这绝对是击垮他心理防线的一块陨石——可现在看来,陆辙镇静得很,引以为傲的东西没有了,他还是不慌不忙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丁点要黑化要暴走要崩溃的迹象。

安柏微头一次觉得杨乐佩说错了,他甚至动了让杨乐佩亲自来看看陆辙的念头,只凭安柏微告诉杨乐佩的那些信息,根本不足以让他准确判断陆辙的心理压力究竟有多大,现在的场景仿佛在打杨乐佩的脸。

但有一点杨乐佩没有说错,陆辙的根本的确被动摇了,而且还是地崩山摧的那种动摇。

直到最后,陆辙还是一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样子,像是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枪法出了问题。

安柏微深吸了口气,走到最后的一号靶前,再次顿住了。

“一号,江朔,四十三环。”

训练场上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向江朔,而江朔显然也没料到自己会打出这样一个成绩,一怔之下第一反应就要跟陆辙分享喜悦,一转头,陆辙正在那扇半透明的玻璃后面静静看着自己,四目相对,陆辙轻轻拍手,像是早有预料似的淡淡夸奖他。

“很棒。”






第20章 Chapter 20
训练赛结束,陆辙毫无疑问是最后一名,按照安柏微之前所说,最后一名要接受惩罚,对此,陆辙毫无异议,甚至还有些期待。

安柏微走到他身边时,听见陆辙这样问他:“如果让你惩罚了,能给根烟吗?”

左右没走开的人顿时加快了步伐,省得被队长和副队长没有硝烟的战争溅一身血。

安柏微扫了眼在不远处的练习区练习枪法的众人,半晌才转向陆辙:“挺期待惩罚是吧?”

陆辙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一副你爱惩罚不惩罚的架势。陆辙以前又不是没在三分队待过,他清楚得很,最后一名的惩罚无非就是去练习区那边反复练习几遍动作要领,再随便打个满环——以前他故意得最后一名的时候就是被这么教训的。

不过那时候安柏微还不是队长。

好不容易到手的惩罚,不好好利用一下安柏微都觉得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自己。

想到这里,安柏微上前一步,靠得陆辙很近,从旁边看来简直像是陆辙倚在他怀里,而陆辙也没有要退开的意思,两相对峙了一会儿,安柏微突然低声问他:“我要是想亲你,你会躲开吗?”

陆辙放在身侧的手倏地收紧了,连眼神都无处安放,最后僵硬地越过安柏微肩头看向练习区那边,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谁。

安柏微也不急着听陆辙的回答,毕竟现在两人的姿势和距离都太让人身心舒畅了——两人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只要安柏微稍稍俯身就能抵在陆辙头顶,哪怕是睡在一张床上,他也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陆辙。因此,他一点都不介意陆辙的沉默,多沉默会才好呢,每一秒和陆辙的近距离接触对他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然而对陆辙来说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不记得已经多少年没这么靠近一个人了,安柏微身上的味道明明那么熟悉,就是他们家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可现在闻起来却有些目眩神迷,让人觉得意外得好闻。

而安柏微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度也让陆辙有些不自在,可他却竟一时想不起来后退些许。也许在陆辙恍惚的神思中,他是想要依靠这样的温暖的吧。

他忘了自己沉思了多久,直到安柏微的一只手忍不住轻轻插入他发间揉弄,这才猝然回过神来,扭过头去的时候,耳朵有些红了。陆辙说:“你敢。”

安柏微留恋地揉着他头发,结果被陆辙不耐烦地甩开了去,他笑了笑,挺惆怅地低声说:“是不敢。”

说罢,他稍稍后退了一步,将两人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上。

那突然离去的温暖让陆辙一时有些不适应,乍然有种失落感涌了上来,他低下头去,半晌局促而轻不可闻地问:“你想亲哪里?”

练习区突然一声枪响,盖过了陆辙的声音,安柏微没有听清陆辙问了什么,不由挑眉:“什么?”

见安柏微没听见,陆辙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有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了,似乎痒丝丝的,又似乎心慌慌的。但陆辙哪好意思再重复一遍问题,敷衍地摇了摇头把这个让人尴尬的话题略过去。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五枪都脱靶了吗?”安柏微笑了一下,善解人意地换了个问题,“三年没摸枪,没手感了?”

陆辙抿了下嘴,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简单地回答道:“是。”

安柏微眯起眼睛,按陆辙现在的表现,肯定不是一个“是”这么简单的回答就能解释得了的,但陆辙不想说,他自然不会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正好跟着一起练练去吧。”

“……”陆辙没说话,也没动弹,显然还有话要说。

安柏微不急着催他,就站在他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陆辙,不知道这小家伙还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可别又是跟他要烟抽。

两人站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久到练习区那边的人频频往这边看,其中戴小舟最为明显,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跟别人说些什么,陆辙看到这一幕突然有点心虚,他低声问安柏微:“你到底要罚我什么?”

安柏微见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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