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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娱乐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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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战！”盛言急地大叫。
“啊啊啊啊！好恶心啊啊啊！”云战也叫，闭着眼，一拳往那吊死鬼嘴里捅去。
这简单粗暴的一拳毫无章法可言，然白芷却见那一瞬间，云战体内猛然暴出青光，一层青色鳞甲自他的指端生出覆满了他整条胳膊。
只一拳，那吊死鬼顷刻烟消云散。
这一拳之威委实骇人，白芷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楚。哪知云战的手臂此时早已恢复原样，仿佛方才显现的青色鳞甲全是白芷的错觉。
恰在此时，天空又暴出几声滚雷，连续七八道闪电劈穿了浓郁的魔气。密集的雨点落在群鬼的身上发出滋滋声，仿佛硫酸腐蚀，很快将群鬼化成了一滩滩浓水。
雾气散尽，暴雨继续。无论如何，危机总算过去了。
“这雨……”白芷面露疑惑。
“来得真及时。”盛言顺口答了一句，把手脚发软的云战从树上拎了下来。这个时候，白芷已战至脱力，不但脸色泛白，身上还有多处受伤正在流血。但盛言却视而不见，只管把云战负在背上，走了出去。
“阿言……”云战趴在盛言的背上，软绵绵地发声。
“叫师兄！”盛言没好气地道。
“师兄，我以后再也不听方师兄讲鬼故事了……”云战小声忏悔。
“嗯，乖，没事了。”盛言微微而笑，眼底满是宠溺。
“呜呜呜……好可怕呀……呜哇……”云战又大哭起来。
雨，下得更大了！
白芷一脸无语地快步赶上来，问：“盛道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擦！白芷，你自觉点好不好？”
“好碍眼！”
“啧啧！她有必要存在吗？”
“宛如智障！”
不少女观众纷纷吐槽，有些男观众也小声附和。
周瑾瑜拉长脸去掏爆米花，空了。夏至赶忙将手边的可乐贡献给她。周瑾瑜大声地吸着可乐，呼噜呼噜！
回到客栈，云战仍在小声哽咽。他坐在床头，可怜兮兮地望住白芷。“白姑娘，我一个人会害怕，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白芷瞬间黑脸。
影院里，观众们全体大笑。如此清新脱俗的撩妹技巧，不得不服！
盛言的脸色也不好看，咬牙道：“我陪你！”
云战还是不满意，将自己柔软地团成一团，继续眼泪汪汪地邀请白芷。“三个一起睡吧？”
“卧槽！这货根本没有性别意识啊！”
“但他那张脸真的好有说服力……”
“好想带回家自己养！”
伴随着观众们疯狂的笑声，白芷僵直着背脊走了出去。
此战过后，三人的感情愈发深厚。白芷散修出身，与魔物曾多番交手，实战经验颇为丰富。盛言出身名门博闻广记，对魔物的各种特性都了如指掌。这两人闲来无事就彼此切磋，教学相长，其乐融融。
那么，每当这个时候，云战在干嘛呢？他在打酱油。无论对道术还是魔物，云战都没多少兴趣，所以常常寻找各种借口避开这枯燥乏味的教学课程。理论上，临战多学一门本事就是多了一个保命的办法。但奇怪的是，盛言竟也不拘束云战，由着他自由自在。
可即便如何，白芷却仍得以更近距离地了解云战。混熟了，白芷才发现：相比盛言，云战就不是什么正经修士。盛言规行矩步文质彬彬，实是谦谦君子大家风范。而云战，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床沿上攀着的、树枝上挂着的、墙根旁溜着的、盛言身边倒着的，当然还有趴着的、盘着的、瘫着的、躺着的……唯独没有正经坐着的和挺直腰背站着的。至于待人接物，更是任意妄为不知礼数，真不知是谁家惯出来的熊孩子。
对此，盛言只歉然笑道：“阿战是我恩师的关门弟子又兼年纪尚幼，难免娇纵了些。让白道友见笑了。”
太虚宫原是道门正统，修真正派的擎天支柱，一向规矩严明。盛言这话，白芷听来却是有些不置可否。只见她一双妙目在盛言与云战两人身上转了又转，不知为何，瞧来竟颇有几分媚态，很是诡异。
三人一路追踪魔物，从寒冷的冰川大陆穿过人间城镇最终来到了南疆。望着那四季被瘴气笼罩的山林，白芷与云战皆跃跃欲试要即刻进入密林除魔，盛言却谨慎地表示要等蒙扬带着太虚宫的弟子一同赶到。对于盛言的这个决定，白芷略有微词，云战也叽叽咕咕。但盛言只冷淡地横了云战一眼，云战就乖乖地消音了。
“家教真好！”
“我怎么觉得白芷的人设有点不对劲？”
“连云战也很不对劲啊！我还记得他手臂上的那层青甲呢。”
“从特效的角度而言，这个青甲真是非常地细致、非常地牛逼啊！”
“光看特效也值得二刷！”
“看脸更值啊！”
最终大决战前的平静，让观众们又有了交谈的欲望。这一回，听到现场的反响，袁纵和周瑾瑜二人终于露出了少许笑靥。
蒙扬来地很快，只在第二日，他便带着又一群侍卫队以及太虚宫六名弟子一同赶到了。人员到齐，本片的最后一战总算缓缓拉开帷幕。
山林的特效做地很好，郁郁葱葱、神秘诡谲。以至于一进入山林，不但主角团安静了下来，就连全场的观众也安静了下来。可就在观众们隐约觉得这一路走地有点久的时候，盛言忽然停了下来，遥指着前方一株倒伏的树木低声道：“这颗树，我们刚才曾路过。”
蒙扬低头端详了一阵，笑道：“盛兄，树有相似的。”
盛言却神色凝重地微微摇头。“不对，这是镜像。”他随手丢出一张引火符，将那株枯树点燃。
哪知，整个银幕中竟在不同的方位同时出现了六处火苗。
“卧槽！异度空间！”
“蜂巢镜像！”
“高大上！城会玩！”
不少识货的观众已然兴奋起来，但主角团的脸色却愈发地坏了。
“既然找不到出路，那就烧出一条路来！”沉默片刻，蒙扬忽然发声。
“慢着！”盛言大声喝止。
但蒙扬发顶的战宠已然变身为火凤凰，口中喷出一条火龙向这片山林席卷而去。
不少观众还没想明白盛言阻止的道理，银幕上那条笔直的火龙却忽然拐弯，很快就在他们身周形成一道六边形的封闭火墙，熊熊燃烧。
“怎么会这样？”见此情形，蒙扬终于变色。
“结阵，冲出去！”火凤凰吐出的火焰极难熄灭，是以盛言话音方落，太虚宫的六名弟子便与盛言一同结阵。
只见以盛言为中心，在他们的脚下有个八卦图形猛烈暴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晕圆球将主角团全裹了进去。那布满卦象的圆球轰然滚过火墙，眼见要逃出生天，地面却瞬间陷落，露出了一个布满浓郁黑气的山涧绝壁。
“小心脚下！”盛言又放声大喊，拦住身边人。可却仍有多名侍卫不及收住脚步，跌下了那无底的悬崖。他们的惨叫声只响了一半就被那浓郁的雾气所吞没，临渊而望，所有人都觉毛骨悚然。有些侍卫道法低微，恍惚着要往下跳，盛言却早有准备，一掌劈晕了他们。
“白姑娘！白姑娘上哪去了？”一片死寂中，云战突然惊惶大叫。“她也掉下去了么？”话音未落，他就要往那悬崖下跳。
“阿战！”盛言随手丢出一条金黄色的绳索，将其捆了个结实。
“捆龙索？”这捆龙索还是天镜道人陨落时留下的法器，正是云战的克星。是以，云战一见这条绳索，即刻变了脸色。“阿言，你要做什么？”
“根本没有什么白芷，”盛言望着那无底深渊，冷静言道。“那是符玄君！”
盛言话音方落，深渊之中忽然传来一阵狂笑。那笑声不男不女，却与白芷仿佛。不一会，崖底传来树枝生长的细碎声响，众多枝条犹如章鱼的触手一般托举着白芷自那深渊之中慢慢升了上来。
“本君自问已处处谨慎，盛言，你是何时知晓本君的身份？”遮天黑气卷过，她的身形已与那如浆如粥的魔气融为一体，显然连人都算不上。而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天地倒合，一个一模一样的深渊和一个一模一样的符玄君在他们的头顶出现，将众人牢牢地锁在这镜像空间之中。
蒙扬等人勃然变色，盛言却处之淡然地收回捆龙索，与六名师弟一同布阵。“阿战虽不识情爱，但对你却处处小心在意。这样你都不动心，只有一个理由——你根本不是女人！”
盛言话音方落，影院全场大笑。这话实在好有道理，教人无法反驳。
“太虚幻境法力渐弱，本君脱困在即，听闻世间唯有青龙诀是本君的对手。”这一句还是狞戾的男声，下一句就变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声。“云战，你若能为我杀了盛言，我便嫁予你为妻！”
哪知曾经得手过无数回的魔音在云战的面前却毫无效用。云战的目光明亮清透，神清气爽地回道：“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符玄君早已重伤失了肉身，如今受困于太虚幻境的也不过是他的一抹残魂。他以魔气塑造白芷，吸食生魂精血，的确已非人。听到云战这一句话，符玄君只当云战嘲笑他，当下狞声厉喝：“找死！”
只在符玄君挥手之间，魔气如浆如粥，深渊如黑洞般扩大，草木犹如毒蛇触手，一同向众人卷来。
太虚宫的青龙诀阵法果然了得。阵势布全，那七个八卦便如七个巨轮不住旋转，刹那又生出七条巨龙与那已被浓稠魔气所遮掩的符玄君相搏。
大伙都以为自己几乎赢定了，哪知蒙扬却忽然失声大叫：“盛兄，你看天上！”
原来就在他们与符玄君战斗的间隙，天与地的镜像正在相合。就好像一面镜子缓缓扣在了地上，而就在那镜子压到的地方，草木牲畜都变成了薄薄的一张纸。
“操！二向箔！”
“降维打击！有生之年啊！”
“这特效，牛逼大发了！”
观众们兴奋的两眼发光，寒毛倒竖。
“青龙诀，不过如此！”银幕上，符玄君得意大笑，然后是无数个声音的奸邪大笑。“云川大陆，终究是本君的掌中之物！”
金光巨盛，那七条巨龙飞向半空，试图撑住这方缓缓合拢的空间，却又一条接一条地爆出金芒，被符玄君的无上魔气压成齑粉。
眼看主角团要全灭，盛言把心一横，再度祭出捆龙索，捆住云战丢向天际。“阿战，走！”
“哪里走？”无数枝条如飞箭般疾射向半空，有的如鞭子一般向云战的身体抽去，有的则交织成了一张巨网，阻住了去路。
“师兄！”云战也不肯走，将身体在半空中蜷成一团，试图摆脱那条捆龙索。
然这捆龙索可长可短可大可小，无论云战如何挣扎都始终紧紧绑着他。但凡撞上那些枝条，捆龙索便涨出金光，将被魔气侵蚀的枝条震成飞灰。
眼见捆龙索破开这镜像空间的一丝缝隙要将人带走，在半空中不断翻滚挣扎的云战忽而怒目圆睁，嘶吼出声。
这一声，竟非人声，而是巨龙长吟。
符玄君面色突变，仰头望去。却见半空中，云战浑身青芒暴涨，四肢手足甚至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孔都被青色鳞甲所覆盖。他再度仰头长吟，身体轻轻一抖，那条捆龙索即刻寸寸断裂。万丈光芒之中，云战终于现了龙形原身。
真龙出世，天地低肃、生灵跪服！
那青色真龙腾云驾雾，只一爪，就彻底撕碎了这处镜像空间。
“青龙诀，原来……原来是真龙……”
伴随着符玄君魂飞魄散的惊叫声，这条青龙咆哮着冲向那团浓烈的魔气，青金色的光芒与浓黑如墨的魔气在长空猛烈撞击，轰然炸裂。天地间的剧烈震荡之后，黑雾慢慢飘散，那处深渊亦保护着符玄君逐渐闭合。
然青龙却并未因符玄君重伤就善罢甘休，它再度咆哮一声，破开那处深渊，一爪拍向符玄君。
“阿战！不要！”盛言惊慌大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符玄君在青龙的爪下灰飞烟灭。
“我没输！从今往后，天地间无处不有我的魔气。终有一日，魔涨道消，便是你们覆灭之时！”这是符玄君在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正如他所言，道门与魔君的战斗结束了，可道门与魔的战斗却刚刚开始。云战虽斩断了魔气聚合成魔君的可能，却无法阻止魔气四散于天地之间。从今往后，只要心生妄念，人人都能成魔！
那青龙没有理会符玄君，它扭头看了一眼盛言，忽然飞上半空。刹那间，天地巨变，暴雨如注，五道炸雷狠狠地落在了青龙的身上。
“阿战！阿战！”盛言哭喊着跑过去，伸出双手，将自半空中跌落的云战接在怀中。这个时候，他已是筋骨俱碎，血肉模糊。
“师兄，魔在心中，善恶由己……”这是云战在《青龙诀》这部电影中的最后一句台词，说完，重伤的云战便就此陷入了沉睡。作为云川大陆的守护神，青龙云战本该是智慧、正义、权威的化身。然而因为魔君符玄君屡番冲击云川大陆，云战未出世便神力受损，以至神识未全。二百年对人类而言是一段极为漫长的时光，对云战而言却委实太短，他甚至未能真正长大。一个孩子，自然说不出多少金玉良言，也无法成为一名称职的领袖。然而守护云川大陆的本能却早已刻在他的骨血之中，不需要记起，也永远不会被忘记。
“这是为什么？”蒙扬痛苦不解。
“阿战是云川的守护神，守护云川大陆的所有生灵。当然，也包括符玄君。”盛言流泪道。所以，云战要杀符玄君，就必须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就是天人五衰、神格俱毁。
“这不公平！”蒙扬失控高吼。
“天地不仁，”盛言却已逐渐平静，看破、参透，然后淡漠。“这是天命。”
“粉转黑！粉转黑！”
“白芷怎么这么恶心！”
“尼玛！居然又死一个！”
“袁纵根本就是杀人狂魔，他是反派那边派来卧底的！”
影院内，群情激愤，不少感性的女观众甚至都小声哭了出来。而第一排的袁纵却在得意微笑，周瑾瑜手上的可乐也喝完了，她现在正在咬冰块，咯吱咯吱！
“阿战是云川大陆的守护神龙，只要云川大陆不沉沦、只要世间有情道义长存，我相信，阿战终有一日会醒来！”太虚宫中，已养好伤的盛言温柔地遥望着温养云战真身的云镜山巅，缓慢而坚定地言道。
镜头拉远，只见山河万里，风云聚散。字幕慢慢升起，少数女观众仍然在哭，但更多的观众却已情不自禁地起立鼓掌。
而就在这雷鸣般的掌声之中，康若年倾前身向寇钧与夏至二人笑道：“小伙子们，准备开始——新生活吧！”
第18章 上街
这一年的春节档，《云川系列三之青龙诀》所向披靡，口碑与票房双爆棚。急升的人气无疑给光影带来了极高的票房收益，可给寇钧和夏至带来的则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由于他们俩都是纯新人，所以《青龙诀》的地宣工作在电影正式上映之后才逐步推开。年初二，在金陵举办的电影宣传会现场不过来了几百人；三天后，在京城举办的电影宣传会现场人数就已突破了千人大关；到年初七，颇有先见之明的唐驰及时将在花城举办的电影宣传会临时改到了花城大剧院，这才遏制了黄牛的猖狂气焰。
年初八，寇钧和夏至随剧组马不停蹄地赶到长安。班机抵达长安机场是早上八点，可就在这数九寒冬的早上，机场大厅里居然已经站了不少前来接机的狂热粉丝。好不容易突破粉丝重围在酒店下榻，李志毅便面色凝重地告诫他们：无论有事没事，都不准离开酒店半步。
鉴于昨晚的宣传会已然耗尽了两个年轻小伙子的大半精力，刚从飞机上下来的两人毫无异议地木然点头，拉开被子倒头就睡。
寇钧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刚睁开双眼，就看到夏至小狗一样趴在他的床头眼巴巴地望着他。见到寇钧睡醒，他即刻眉眼弯弯满脸笑容就差摇尾巴了。寇钧被夏至笑地眼晕，闭了闭双目才问：“夏至，什么事？”
夏至举起手机，两眼亮晶晶水汪汪地望着他。“钧哥，吃小吃么？”手机上，是各种长安小吃的图片。
好吧，没毛病，这很夏至！寇钧暗道。他坐起身问道：“想吃什么？我叫客房服务。”
“我想出去吃，”夏至一脸热切地望住寇钧，眼底满是向往。“我查过了，酒店附近有好几条小吃街！”
寇钧顷刻沉默以对，他还没失忆，还能记得几个小时前李志毅的交代。“酒店服务也有小吃……”
夏至的眼睛扑闪扑闪地发着光。“钧哥，你不是想去看碑林么？我们可以先去碑林，等天黑了再去小吃街。这样就不怕有人认出来了。”
夏至居然能想到用碑林来诱惑自己，寇钧显然很意外，不由问道：“你不是早醒了么？为什么不自己去？”夏至自幼习武，体能一向比寇钧好。
“如果我不跟你说一声就走，你肯定会去找李叔叔啊。来嘛，钧哥，一起去啦！反正最少也是知情不报，不如先玩了再说。”显然但凡与吃的有关，夏至的智商总能爆表。
“换衣服，先叫客房服务送吃的上来！”寇钧从善如流地被夏至拖下了床，“然后就跟李叔他们说，我们要继续休息，让他们晚饭也别来打扰。”寇钧一出手，就是智商上的绝对碾压，比夏至这找同流合污的小伙伴的打算不知高明了多少。至于李志毅的交代……谁是李志毅？
半个小时后，两人分别裹上一件羽绒服，戴上毛线帽、大墨镜、口罩，遮遮掩掩地溜出了酒店。——这是寇钧和夏至最后一次住同一个房间。
两人的行程十分顺利，碑林这种冷门景点向来人烟稀少，寇钧在夏至的陪同下足足逛了两个小时又买了不少笔墨字帖，这才满意离去。而等他们赶到小吃街时，天都擦黑了。两人光顾的这条小吃街名为“人民街”，是长安市内最古老的一条小吃街，向来人气火爆。寇钧之所以钦点要来这里，理由很简单：相较长安的其他几条小吃街，人民街的硬件设施最差劲。近千米的小吃街上，路灯只有三五架，还各个光线昏暗要死不活。为此，道路两边各家小吃摊主不得不自带的应急灯照明。这种环境下，寇钧相信，他和夏至被人认出来的概率将会无限趋向于零。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这条灯光昏暗人头攒动的小吃街上，各种西北风味的小吃才是这里的绝对主角，谁会分心去关注两个穿地跟狗熊一样的游客？寇钧和夏至一开始还有点遮掩，帽檐压到与眉毛齐平，羽绒服的拉链拉到脖子下，低着头缩着肩，躲躲闪闪地避开人气太旺的小吃摊。
但是，这里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小吃街，现在毕竟是欢乐祥和的春节长假期间，而寇钧和夏至也毕竟只是两个20上下的年轻人。他们俩走在这呼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的街头，极目所见尽是红光满面大口饕餮的游客行人，鼻端还有各种小吃的香味勾引着他们的心神……两人的意志力和警惕心很快就动摇地好似80岁老婆婆的牙齿，开始放飞自我。
“其实我一直都怀疑李叔有给我们买职业粉丝，你看，根本就没人认得我们嘛！”只见夏至叼着羊肉串欢天喜地地走在路上，衣领大敞，帽檐推到了脑后。
“宣传会和接机的时候来的那些小女生，估计大部分都是林致的粉丝。”寇钧手里拎着不少打包的小吃，满嘴油光地附和。“别忘了，我们上镜的时候还要化妆。就算现在面对面地撞上真粉丝，只怕他们也认不出来。”
“有道理！”真素颜上街的夏至一指边上的小吃摊，“吃不吃凉皮？”
同样真素颜上街的寇钧铿锵有力地答：“吃！”
两人一路从街头吃到街尾，从羊肉串、凉皮、柿饼吃到甑糕、小酥肉、灌汤包，饱嗝连连还不忘去尝牛羊肉泡馍。两人排队的这家“老王家泡馍”是家网红店，不但店面比别人家大了一圈，人气更是比别人家兴旺。别人家的泡馍店才排到十几号，他们家至少得排上二三十号。可就是这样，这排队的人流也是只多不少。
寇钧和夏至两人安安稳稳地逛过了大半条街，警惕心早已被吞吃下肚。纵然那“老王家泡馍”门口的两盏千瓦大灯将他们店面前的一大块地方照地犹如白昼，两人也毫无所觉，只管捏着手上的肉夹馍大嚼，神色轻松地排着队。“一碗羊肉泡馍，一碗牛肉泡馍。”
“十分钟。”负责下单的收银员头也不抬。“一锅正好卖完，下一锅要再等十分钟。”
寇钧扭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夏至。眼见夏至满脸无所谓地耸肩，他便将钞票递了过去。“可以。”
“一碗羊肉泡馍、一碗牛肉泡馍。”收银员飞快地摁着收银机，“堂吃还是打包？”
“堂吃，羊肉泡馍多点羊肉。”这回答话的是夏至。
“多点羊肉……”收银员撕下小票递给寇钧，喊。“下一位。”
寇钧捏着小票和夏至走到一旁等位。两人才站了一会，店里的肉汤香味就飘了出来。只见夏至深吸一口气，兴奋地道：“好香啊！”
寇钧微笑着看着夏至，没有答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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