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意中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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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蓓蓓低头，轻轻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齐跃，你认识何元青吗？”
　　高齐跃愣住了，周蓓蓓怎么会知道何元青的存在，她才刚刚回国而已。心底的信念，随着周蓓蓓接下来的话，一点点土崩瓦解。
　　“你肯定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何元青的存在吧？”周蓓蓓轻轻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是萧铭告诉我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妨现在进屋看看，看看萧铭是不是已经整理好行李，等何元青来接他了。”
　　周蓓蓓察觉高齐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愤怒到了极点，她继续火上浇油：“对了，听说他们等下会一起去学校接孩子，然后离开上海。”
　　何元青这三个字如同一把匕首扎进高齐跃心口，他不甘心，不甘心萧铭为了何元青一次又一次和自己作对，不甘心何元青先一步找到萧铭，更加不甘心萧铭竟然要和何元青远走高飞。
　　怒火宛若抵达沸点的水，不停在高齐跃心口翻腾。他一手紧握手机，一手捏得指骨咯咯响，眼里泛着狰狞的血丝。
　　高齐跃再也无法抑制愤怒，他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通话却依旧在持续中。
　　周蓓蓓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高齐跃愤怒的低吼，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现在只要等着收网就好。
　　与周蓓蓓预约的时间早就过了，她答应萧铭会把萧念祺送过来，然后他就可以带着萧念祺彻底离开这座充满伤心的城市。
　　萧铭忍不住拨打周蓓蓓的电话，号码还未拨完，高齐跃就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他怔在原地，薄唇微张，手机从掌心滑落，一瞬间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
　　高齐跃说过今天有庆功宴，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萧铭拉着行李箱，不由自主后腿了几步，此刻高齐跃阴沉的面容着实吓人，仿佛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高齐跃死死盯着被萧铭挡在身后的行李箱，如果说进门前他还带着一丝期待的话，现在亲眼所见的一切足够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萧铭眼中掺杂着惊恐和害怕，高齐跃将陆骁的叮嘱抛之脑后，他的百般忍让和退让，换来的只是萧铭一心一意的离开。
　　何元青就这样好吗？好到让萧铭不惜背叛自己，也要和他远走高飞？简直太可笑了，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你这是要去哪里？”高齐跃眼神中尽是嗜血般的愤怒，他缓步逼近萧铭，高大的身影与萧铭消瘦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萧铭掌心冒汗，他紧紧捏住行李的把手，鼓足勇气仰起头：“我要走。”
　　“你要走？”高齐跃冷声反问，“你说你要走？”
　　高齐跃骇人的气势压得萧铭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咬紧牙关，重复道：“我要走。”手臂上的烫伤阵阵发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比刚受伤时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想走就走？！萧铭，别忘了，你就是个只配给男人操的贱货！”
　　伴随着一声怒吼，高齐跃一脚将旁边的茶几踹出去老远，玻璃杯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摔得支离破碎，还有些飞溅的细小碎片划过萧铭白皙的面庞，留下细微的血痕。
　　太难受了，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一般，痛得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活着。萧铭明知自己不过是高齐跃的玩物，可他还傻乎乎的期待，高齐跃对他有一点点的怜惜。
　　活着终究是清醒的，萧铭终于明白，不管历经多少年，高齐跃终究是高齐跃，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我要走。”萧铭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就像个机器人般不听重复同一句话，“我要走，我要走……”
　　“你给我住嘴！”高齐跃俊逸的脸有些变了形状，他失控地掐住萧铭的脖子，手掌收拢，竟是想要扼住他的呼吸。
　　何元青按照萧铭给的地址赶来，本来想在外面等萧铭出来，但他看见高齐跃的车也停在外面，大门还半掩着，心底突然滋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何元青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只见高齐跃扼住萧铭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萧铭的脸上血色尽褪，双脚微微悬空，瞳孔内的光逐渐消失。
　　“高齐跃，你干什么？！”
　　何元青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再晚来一步，萧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高齐跃已经疯了，他的眼底除了狰狞骇人的杀意，毫无半点人性可言。
　　死里逃生的萧铭双腿发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空气，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高齐跃手上了。
　　高齐跃当真对他没有半分感情，否则怎么会下得了那样的狠手？
　　“萧铭，你没事吧？”何元青一边轻拍萧铭的背给他顺气，一边朝高齐跃怒吼，“高齐跃你疯了吗？你是要杀了萧铭吗？”
　　高齐跃笑了，惨淡的笑容里带着不甘：“何元青，你他妈算什么东西？给我放开萧铭！我怎么对他都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你还有人性吗？难道你对萧铭没有一点感情吗？”何元青起身揪住高齐跃的衣领，俊美的面容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该离萧铭远一点的人是你！是你高齐跃！你早晚有一天会害死他的！”
　　“呵呵，你那么心疼他？难道是因为他也张开腿让你操了吗？嗯？”高齐跃不甘示弱地推开何元青，嘲讽的笑容在脸上肆意扩大，他的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仿佛不将萧铭伤得体无完肤，就绝不善罢甘休，“萧铭，何元青干得你爽吗？他上了你多少次，才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啊？”
　　当何元青和高齐跃都以为萧铭会据理力争时，他接下来的话，让两个争锋相对的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对。”
　　“我和元青睡了。”
　　“我爱他，他不会像你这样，不把我当人看。”
　　真好笑啊。
　　为什么爱你的人你不爱，非要爱一个，将你弃若敝履的人呢？
　　
　　
　　
第67章
　　“你说什么？”
　　高齐跃的脸阴沉得可怕，冰冻的目光像寒刀一样片刻之间就把萧铭凌迟了。萧铭不会撒谎，这点高齐跃比谁都了解。
　　“你再说一遍。”
　　高齐跃咬着牙，额角的青筋凸凸直跳，他告诉自己，只要萧铭收回那些话，就既往不咎。
　　萧铭浑身都剧烈颤抖着，手掌撑着地面，细碎的玻璃渣嵌进柔嫩的掌心，激痛彻骨而上。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何元青上前搀扶，缺氧的窒息感令他眼前一片模糊，难以聚焦。
　　过了许久，萧铭才看清了高齐跃的面容，那张令自己五年来朝思暮想，也同时恨之入骨的脸。
　　他应该痛恨高齐跃，这个人毁了他的前途，毁了他的梦想，毁了他的生活。
　　“我说……”萧铭沾着斑驳血迹的手紧紧攥住何元青的手腕，惨白的脸上几乎没有活人的气息，“我爱的是何元青……在你没有找到我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高齐跃浑身一颤，钻心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他紧握双拳，指甲已经嵌进了掌心，心中涌起的不甘和愤恨令他失控地嘶吼：“萧铭，你他妈就是个贱货！有什么资格说爱？何元青知道你被我操的时候那个爽样吗？”
　　“高齐跃，你够了！”
　　何元青以为高齐跃如此执着地将萧铭留在身边，至少对萧铭有点感情，如今看来完全是他想多了。高齐跃这样的人渣，怎么会有感情？萧铭的一片情深，怎么就浪费给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萧念祺，萧念祺，高齐跃难道感受不到吗？如果不是爱到深处，怎么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就算是块冰冷的石头，也该被萧铭捂热了。
　　“何元青，你他妈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高齐跃一个箭步冲上前，趁何元青忙于保护萧铭之际，抬起腿，膝盖重重顶在他地腹部。
　　一阵绞痛夺走了何元青的呼吸，他捂着腹部，弯下腰，痛苦得双眉紧蹙，皱成一个川字。
　　“元青……”
　　萧铭拼命挣扎着，想要脱离掌控查看何元青的伤势，奈何高齐跃紧紧扼住他的手腕，几乎快把他的骨头捏断了，也不肯松手。
　　“怎么？”高齐跃稍稍用力，将萧铭拽进怀里，紧紧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正视自己，“心疼了？”
　　“你……你不是人……”萧铭眼里泪光闪烁，绞尽脑汁却想不到恶毒的话来攻击高齐跃，“放开我！你放开……放开我！”
　　“我告诉你，萧铭。”高齐跃一字一顿打碎了萧铭最后的幻想，“何元青救不了你，准确点说，任何人都救不了你。在我没玩够你之前，你就只能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高齐跃，你不爱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萧铭心如死灰，他不知道高齐跃这样哆哆逼人有什么意思，“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我对你，对你还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你以为我结婚了，你就自由了？”高齐跃冷笑一声，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报复方式。
　　萧铭在过去五年里，和一个女人生下孩子，那他也要用同样的方式回敬。连萧铭这样的人都有女人愿意倒贴，他高齐跃会找不到女人结婚吗？
　　“我告诉你，绝不可能。”高齐跃一边笑，一边收紧手掌，他瞥了一眼弯腰半蹲的何元青，残忍地说道，“我不仅要结婚，我还要你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亲眼看着我和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
　　萧铭瞳孔微微放大，浑身地力气仿佛从脚底被人抽走，他不敢相信，高齐跃竟然用这种方式羞辱他，让他做他婚姻的第三者，让他受尽世人谩骂，他当真那么恨自己吗？
　　“你不能那么对我，高齐跃……”
　　破败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萧铭再也承受不住这般摧残，他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让他亲眼看着高齐跃和别的女人结婚，他做不到。
　　高齐跃怎么能够那么残忍？
　　“你放我走吧……你让我走吧，好不好？就当我欠你的，你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高齐跃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让我放过你？”
　　谁他妈来放过他？他是疯了，才会这样舍不得一个被何元青上过的人。萧铭有什么好的？以他高齐跃今时今日地地位，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得不到？居然沦落到，只会对这么一个贱货硬得起来。
　　“休想，你休想，萧铭。”
　　他们，至死方休。
　　“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待着。如果再想着逃跑，那么第一个受罪地就会是你的儿子。”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去了学校就能接走萧念祺吧？我早就叮嘱过学校，除了我和凌野，谁都不能带萧念祺离开学校。”
　　“所以，你最好放聪明一点。”
　　高齐跃将萧铭一把推倒在沙发上，随后拽起何元青，欲将他丢出门外。没料到，何元青从刚才开始就在养精蓄锐，他一拳将毫无防备的高齐跃击倒在地，转身拉起萧铭的手就要逃跑。
　　可萧铭却挣脱了他的手，眼神空洞，毫无起伏，如死一般沉寂。
　　“萧铭，你干什么！快走啊！”何元青朝木楞的萧铭大喊，企图唤醒他的意识。
　　萧铭的眼底已经看不到任何对生活的希望，他知道自己斗不过高齐跃，何元青叶斗不过高齐跃，谁都斗不过高齐跃。
　　他认命了。他什么都不要了。
　　高齐跃把他当人也好，当狗也好，都不要紧，他只要萧念祺好好地就行。
　　“元青，你走吧。”
　　高齐跃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脸上尽是胜利的喜悦。
　　何元青抓着萧铭的手，急切地说道：“萧铭，你听我说，只要逃出去了，念念的事我们可以想办法。高齐跃不是念念的合法监护人，他没办法扣留念念的。”
　　高齐跃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萧铭敢走出折扇大门，他就敢让萧念祺永远消失。
　　萧铭不能冒这个险，他不能拿萧念祺的安危做赌注。他更加不能让萧念祺知道，他有高齐跃这样丧心病狂的父亲。
　　
　　
　　
第68章
　　在何元青疏于防备之时，高齐跃来到他身后，狠狠一击将他打晕在地，随后扛起毫无反抗之力的萧铭扔进车里，一路疾驰来到大学时期居住的公寓。
　　萧铭被带进卧室，紧接着高齐跃脱光他的衣服，粗暴地在他体内律动。高齐跃不停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刺激萧铭，而萧铭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所有的皮肉之痛，都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当一切结束，空气里还残留着爱欲的气息，高齐跃的声音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想去。你现在每天的工作就是躺在床上让我操，等我哪天玩腻了，自然会丢了你。到时候，何元青愿意捡我的破鞋的话，那我就祝福你们。”
　　萧铭赤身裸体侧躺在床上，后穴的精液还在汨汨流出，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忽然笑了。为什么爱一个人，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呢？难道就因为他爱错了人，就必须经受这样的折磨吗？
　　高齐跃和周蓓蓓的婚讯来得猝不及防，谁都没想到单身多年的高齐跃忽然多了一个未婚妻，而且下个月就结婚。
　　这个消息以惊人的速度登上各大杂志周刊，每天想要和高齐跃预约采访的报社不计其数，凌野接电话接得手都快断了。
　　萧铭的消失在公司显得无足轻重，偶尔有人问起，凌野便撒谎他已经辞职了，实际萧铭被高齐跃关在A大附近的公寓内，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拿走，让他终日只能面对冰冷的墙面。
　　自从那天离开公寓以后，除非需要解决生理需求，高齐跃就不会多去看萧铭一眼。现在，萧铭的基本生活起居都由凌野负责，如果有任何异样，凌野都会第一时间和高齐跃报备。
　　“高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凌野将文件轻轻放到高齐跃的办公桌上。
　　高齐跃头也不抬地说道：“放着吧，我等下看。”
　　最近，周蓓蓓搬进了别墅，高齐跃勉强住了几天，就不想回家了，索性在办公室住下。
　　倒不是没有别的房子可以住，只是其他房产都相距公司较远，上下班用时过长，反正他的办公室内有折叠床，挺方便的。
　　“刚才周小姐打电话过来了，说您在法国定制的西服已经到了，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去试一下。”
　　“不去了，让她管好自己就行。”高齐跃态度冷漠，没有半点即将结婚的喜悦。
　　凌野不知道高齐跃和萧铭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但他看得出来，高齐跃最近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还有，萧先生说，他想看看孩子。”
　　“呵呵，看孩子？”高齐跃放下笔，抬起头来，唇畔泛着嘲笑，“他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提要求？你回去告诉他，让他省了这份心。”
　　何元青这几天，天天守在高齐跃公司楼下，一心想要跟踪高齐跃，查出萧铭的下落。可天不尽人意，别说跟踪高齐跃了，高齐跃这些天压根没离开过公司。
　　何元青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守株待兔，他决定主动发出攻击，他不顾秘书的阻拦，一脚踹开高齐跃的办公室大门。
　　高齐跃和凌野同时被震了一下，不过高齐跃迅速反应过来：“稀客啊，何公子有何指教？”
　　凌野识趣地带上门，离开办公室。他转身吩咐秘书：“去把保安叫上来。”
　　何元青直奔主题：“你把萧铭藏哪里了？你把他交出来，否则我就报警了。”
　　“那你就报警吧。”高齐跃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高齐跃，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萧铭？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高齐跃重重一拳锤在桌上，他猛地起身，指着何元青说道：“何元青，如果那天说的话不够明白，那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在我没玩够萧铭前，他永远是我的。我怎么对他，都与你无关，知道了吗？”
　　“高齐跃，你他妈混蛋！”
　　何元青刚吼完，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就冲了进来，他们一人一边钳制住何元青的手臂。高齐跃只是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轻飘飘甩下一句话：“把他给我扔出去。”
　　被赶出公司的何元青还想回去找高齐跃，却被保安牢牢拦在门外，怎么也进不去。他懊恼地抱头蹲在路边，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个做刑警的朋友，对方应该有人脉帮他找到萧铭。
　　晚上，凌野按时来公寓给萧铭送晚餐，一进屋，一股食物腐蚀的气味扑面而来。异味是从厨房传来的，他来到厨房，打开垃圾桶，发现里面都是近几天送来的食物。
　　凌野送来的食物，萧铭一口未碰，就全数倒进了垃圾桶。
　　萧铭像没看见凌野似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电台正在播报有关黄埔大桥连环撞车的新闻。
　　“萧先生，是饭菜不和口味吗？你不喜欢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让人重新去做。”
　　萧铭转过头，面容憔悴，他无视凌野的话，自顾自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念念？”
　　凌野同情萧铭，但在这件事上他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是编造善意的谎言：“萧先生，学校最近组织了春游，念念这一周都不会回来，等他回来以后，我会和学校联系的。”
　　“是他不让我见念念吧？”萧铭转过头，继续盯着电视，“你走吧。”
　　高齐跃太残忍了，夺走了他仅存的念想，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凌野轻声叹息，劝说道：“萧先生，其实高总还是在乎您的，只要您和他好好道个歉。”
　　太好笑了，道歉？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向高齐跃道歉？他为了高齐跃，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十月怀胎生下萧念祺，他得到了什么吗？
　　萧铭的声音空灵飘荡：“你走吧。”
　　都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就让他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就好。
　　
　　
　　
第69章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电视里铺天盖地都是高齐跃和周蓓蓓结婚的消息，一个青年才俊，一个沉鱼落雁，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
　　这一个月，萧铭迅速消瘦，下颚骨明显凸出，毫无先前的圆润感，清澈透明的双眸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死灰，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
　　结婚前夜，高齐跃来到公寓，凌野没有跟进去，而是在门外守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高齐跃换上一身崭新的高级西服，镜中倒映出一张阴沉肃穆的面容，让人完全无法感受到结婚的喜悦之情。
　　对高齐跃来说，今天与生命中其他任何日子并无不同，不过是多了些客人，还会有很多他不喜欢的人出席，仅此而已。
　　等婚礼结束后，高齐跃还是高齐跃。
　　萧铭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长期的失眠导致他眼袋下垂，滋生出严重的黑眼圈，秀美的面容上再无往日的光彩。
　　穿戴整齐的高齐跃回到卧室，他走到床边，蹲下身。萧铭望着窗外微亮的天空，神情呆滞，仿佛昨晚的激烈缠绵从未发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铭的眼底再也倒映不出高齐跃地身影，无论高齐跃嘴里说出怎样恶毒刻薄的羞辱，他都只是静静听着，不反抗，也不哭泣。
　　“今天我结婚，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高齐跃觉得自己疯了，直到这一刻，竟然还期待萧铭来挽留他。这个人背着他和何元青苟且，为什么还是舍不得放手？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才让他狼狈至此？
　　萧铭没说话，只是静静睁着眼，漆黑的眼将脸色衬得格外苍白，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高齐跃垂下眼，眼底的失望转瞬即逝，仅仅只是一秒而已，他又回到了最初的冷漠残暴。
　　“呵呵，别做梦了，你逃不出去的。”高齐跃冰冷的手掌抚过萧铭的脸，“放聪明点，对你也有好处。”
　　说完，高齐跃起身，当他一脚跨出卧室时，身后传来微弱嘶哑的嗓音：“恭喜。”
　　高齐跃问萧铭有什么想说，他想了想，或许这是最好的答案。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萧铭，他恨不恨高齐跃，回答是肯定的。因为没有深入骨髓的恨，也就没有痛彻心扉的爱。
　　有些爱，终究在一方永无止境的索取下，消失殆尽。
　　婚礼人满为患，李彧和管沛行都来了，还有高齐跃最不想见到的何元青。何正声是今晚的证婚人，何元青会陪同前来也不奇怪。
　　通过朋友的帮忙，何元青查到了萧铭的所在处，只是小区内警备森严，不知道公寓的密码，根本上不去。
　　何元青的朋友尝试以警方查案为名让警卫打开公寓的大门，可警卫却说，除非拿到搜查令，不然未经屋主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去。
　　搜查令这种东西并不好弄，必须要和上级申请才能拿到。萧铭在上海无亲无故，没有人报警，就无法立案。不立案，就没可能申请到搜查令。
　　今晚的婚礼，最大的赢家恐怕非高海舟莫属了，他在迎宾处笑得嘴都合不拢，只要高齐跃愿意结婚，往后和萧铭的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元青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实际是去婚礼后台找高齐跃，他一路询问服务生，总算找到了高齐跃所在的房间。
　　何元青省去了平日的礼仪，只接推门走了进去，屋内不只有高齐跃，还有李彧和管沛行。
　　李彧见到何元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