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意中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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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叔叔，他也是坏蛋！”
　　年幼无知的萧念祺仅凭自己的判断就认定高海舟和高齐跃是一伙的，他像个复读机似的，不停重复一句话：“坏蛋！坏蛋！坏蛋！”
　　高海舟两眼一瞪，怒气冲冲地吼道：“凌野，你让他给我闭嘴！果然和那个萧铭一样，都是没教养的东西！”
　　聪明的萧念祺听说高海舟是在骂萧铭，立刻不甘示弱地冲高海舟大声回击：“不许你说我爸爸！你这个坏蛋！大坏蛋！你们都欺负爸爸！”
　　眼见两人越吵越烈，凌野赶紧抱起萧念祺离开，这孩子看着小，凶起来还真是不输高齐跃。如果不是因为萧念祺长得和萧铭如此相像，他都快怀疑萧念祺是高齐跃的儿子了。
　　何元青寸步不离地守着昏厥的萧铭，生怕等萧铭醒来后又想不开做傻事。说实话，何元青做梦都没想到，善良软弱的萧铭会做出桶伤高齐跃这样疯狂的举动。
　　只要一想起萧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神情，何元青还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逆来顺受的人，奋起反抗最是可怕，萧铭就是最好的例子。
　　除了高齐跃和萧铭，谁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这样一伤一疯的结局。很多时候，何元青不懂高齐跃到底想要什么，那个人已经得到了他的毕生所求，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珍惜呢？
　　既然如此，那他就把萧铭抢过来吧。当初他一直畏手畏脚，不过是觉得萧铭对高齐跃有感情。可事到如今，再多的爱，都应该被化为泡影了吧？
　　想到这里，何元青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他替萧铭拉了拉垂落的被子。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医院的李彧看见。
　　李彧听说高齐跃躲在医院，就想过来看看他，自婚礼之后他和管沛行已经差不多一周没见过高齐跃的人影了。打他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不知道高齐跃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弄得人心惶惶的。
　　去找高齐跃之前，李彧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想要偷偷看一眼何元青。
　　这世上最伤人心的，莫过于，一厢情愿。
　　李彧怔在原地，只能尽量睁大眼睛，将病房内何元青的温柔笑靥看个清楚。他的手微微抬起，摸到脸颊，温热的液体湿润了指尖。他怎么就学不乖呢，明知何元青对自己薄情，可偏偏还带着一线希望。
　　在某种程度上，萧铭和李彧一样可怜。萧铭爱得小心翼翼，李彧爱得轰轰烈烈，只是他们最终都难逃所爱之人冷漠薄情的命运。
　　
　　
　　
第74章
　　三天后，躺在重症监护室的高齐跃终于醒了过来。高海舟激动地叫来医生，确保高齐跃度过危险期后，便将他转入了事先安排好的VIP病房。
　　刚刚苏醒过来的高齐跃四肢乏力，连说话都大喘气，他勉强勾了勾手指，发出微弱的声音：“凌……野。”
　　凌野听到高齐跃的呼唤，弯下腰，将耳朵凑到高齐跃唇边，轻声应答：“高总，你有什么吩咐？”
　　“萧……萧，铭。”高齐跃断断续续喊出萧铭的名字，引来一旁高海舟的不满。
　　凌野黑眸微微一暗，犹豫了一下道：“高总，您放心，萧先生没事。”
　　医生特别吩咐过，任何刺激高齐跃的消息都不能告诉他，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否则伤口再度撕裂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出人命。
　　凌野说的并不完全是谎话，萧铭确实安然无恙，只是精神状况不太稳定。
　　萧铭清醒以后，凌野按照何元青的要求带萧念祺去看望他，没想到萧铭见到萧念祺情绪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孩子，又将呆滞的目光转向窗外。
　　带着哭腔的稚嫩嗓音回荡在空旷的病房，萧念祺紧紧抓住萧铭的手，哭得歇斯底里，无论他怎么呼唤，萧铭都没有像往常那样亲吻他的额头。
　　凌野招架不住萧念祺的哭泣，企图叫醒萧铭：“萧先生，您多少给点反应吧。”
　　可惜，凌野做的只是无用功，萧铭将他无视得彻底。
　　“你差点死在萧铭手上，还关心他的死活做什么？”高海舟一脸恨铁不成钢，“有时间关心他，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高齐跃没有理会高海舟，偏过头，对凌野说道：“我累了。”
　　凌野立刻明白了高齐跃的意思，起身对高海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高先生，您先回去吧，高总他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高齐跃重伤未愈，高海舟也不想与他一般计较，他皱了皱眉头，轻描淡写的话语里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些日子就好好休息吧，乱七八糟的事就不要关心了。你昏迷这些天，蓓蓓被确诊怀孕了，都是快要当爸爸的人了，别再那么不成熟了。”
　　周蓓蓓怀孕了？！
　　若不是凌野天生不太擅长表达情绪，否则这会儿嘴巴可能张大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了。周蓓蓓和高齐跃……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面对这般惊天动地的消息，高齐跃只是冷笑了一声，像是嘲笑高海舟的无知。高海舟对高齐跃这样的态度见怪不怪，也没放在心上，随口嘱咐了凌野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父慈子孝的一天。
　　高海舟一走，高齐跃又把凌野叫过来，喘着粗气道：“我要……一份萧念祺和我的……DNA对比。”
　　凌野怔了一下，还以为高齐跃口误，问道：“您是要说萧念祺和萧先生的DNA对比吗？”
　　“是……我和萧念祺的。”高齐跃不想多做解释，“快去办。”
　　凌野不知道高齐跃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做和萧念祺的DNA对比？萧念祺又不是他的孩子，这个DNA对比能有什么结果？
　　现实给了凌野一记响亮的巴掌，隔天当他从医生那里收到高齐跃和萧念祺DNA对比结果时，惊得他下巴快要掉下来了。
　　萧念祺和高齐跃的DNA相似度高达50％，经判断为亲生父子。
　　如果萧念祺是高齐跃的孩子，那么他和萧铭又是什么关系？这说不通啊。难不成萧念祺是高齐跃早年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然后这些年都是萧铭独自抚养？这简直比八点档电视剧还要狗血。
　　高齐跃已经盯着DNA对比报告看了整整一个钟头了，凌野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萧念祺是他的孩子，这个结果几乎让高齐跃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萧铭会怀上他的孩子，更没想到那么胆小懦弱的人，竟然敢冒风险生下这个孩子。
　　高齐跃心脏有些抽痛，嘴唇微微颤抖，指尖轻轻摩挲着50％的字样。
　　他到底都对萧铭干了些什么？
　　他把萧铭当做可有可无的玩物，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将他的自尊践踏得一文不值。他肆意挥霍萧铭的付出和情深，以最残忍和冷漠的姿态冷眼旁观。
　　高齐跃不敢想象，萧铭到底有多难受，才会这样不顾一切伤害他，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萧念祺呢……？”高齐跃回过神，头晕目眩的窒息感令他的嗓音微微哽咽。
　　凌野见高齐跃脸色苍白，关心地问道：“高总，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
　　“去把萧念祺带过来。”高齐跃重复道。
　　萧念祺这些天都和何元青待在一起，每天都会去萧铭的病房探望。凌野骗萧念祺说带他去看好玩的东西，将他一路抱进了高齐跃的病房。
　　萧念祺一见高齐跃，脸色顿变，大声指责凌野：“你骗我！我不要看见坏蛋！他是坏蛋！他欺负爸爸！”
　　这一刻，来自萧念祺的指责令高齐跃有些招架不住。他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想要弄死的孩子，竟然与他血脉相连。
　　高齐跃憎恨萧念祺，因为他以为那是萧铭和张雪生下的孩子。萧念祺的存在时刻提醒着，萧铭对他的背叛。
　　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萧念祺是他的孩子，是萧铭忍辱负重生下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存在，不再是背叛，不再是耻辱，而是成了萧铭爱他最有利的事实。
　　
　　
　　
第75章
　　高齐跃强忍锥心刺骨的剧痛，颤颤巍巍伸出手，还来不及摸上萧念祺的面庞，就被那双稚嫩的手用尽浑身地力气拍开。
　　萧念祺乌黑的双眼恶狠狠瞪着高齐跃，粉雕玉琢的小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他紧紧攥着掌心，丝毫不畏惧眼前的男人：“不许碰我！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高齐跃的手晾在半空，呆呆看着萧念祺，年幼无知的话就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在他的心上，千疮百孔的痛苦大抵如此。
　　高齐跃有些支撑不住地垂下手，一时间头晕目眩的窒息感再次卷土重来。原来被亲生骨肉痛恨是这样揪心的疼，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想做一个好父亲。
　　凌野见高齐跃脸色不对，赶紧放下萧念祺，刚准备按下床头的闹铃，高齐跃却阻止道：“我没事，你先带孩子回去。”
　　“可是……”凌野犹豫着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高齐跃那副狼狈的样子，他多少也明白了对方的心酸，“好，那您好好休息。”
　　凌野离开后没多久，高齐跃也步履蹒跚地走出了门，一手扶着墙朝，一手捂着伤口，朝萧铭的病房缓步前进。
　　高齐跃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来到萧铭的病房，深吸一口气，手才搭上门把，就被前来探望萧铭的何元青阻止。
　　“高齐跃，你现在不能进去。”何元青快步冲上前，拦住高齐跃的去路。
　　高齐跃现在气血虚弱，但在何元青面前，他还是强撑起精神：“让开。”
　　“高齐跃，你到底想干什么？”何元青俊眉紧皱成川字，“萧铭已经被你逼疯了，还不满意吗？他到底欠你什么了，你要这么哆哆相逼？”
　　是啊，如果能够放过萧铭的话，他又怎么会那么痛苦呢？萧铭那一刀没能捅死他，也没能斩断他对他的执念。
　　高齐跃动了动薄唇：“你说……萧铭疯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凌野没告诉你吗？”何元青声音不由得沉了几分，“萧铭现在现在谁都不认得了，连念念来了，他都没有反应。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高齐跃觉得心像是被撕成两半，痛不可当，他的双腿无力发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只能倾斜身体靠在门上，苍白如纸的面容透出森冷的气息，咬着牙道：“我……要见他。”
　　凌野抱着萧念祺来到何元青的办公室，发现他人不在，询问了护士才知道他去看萧铭了。因为不放心高齐跃一个人在病房，凌野只能暂时把萧念祺交给何元青同办公室的医生暂时照顾。
　　回到病房后，凌野发现病房空无一人，一下子就猜到高齐跃肯定是去看萧铭了。他不由得加快脚步奔向萧铭的病房，所幸来得及时，否则高齐跃和何元青又得吵起来。
　　以高齐跃现在的体力是争不过何元青的，但他做不到低声下气哀求何元青放自己进去看看萧铭。
　　凌野气喘吁吁走上前，将何元青拉开挡在门外，对身后的高齐跃道：“高总，这里交给我吧。”
　　“凌野！你这是助纣为虐！”何元青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高齐跃趁机打开门，闯进了萧铭的病房。门口的巨响并未引起萧铭的注意，他抱着双膝，坐在病床上，置若罔闻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
　　高齐跃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喘息打破了此刻的宁静。他一步一晃走到萧铭面前，高大佝偻的身躯故意挡住窗外美好的景象，原以为萧铭至少会有点反应，没料到对方的眼毫无波动地维持原先的视线，将他无视个彻底。
　　高齐跃心里一凛，只觉心口闷得厉害，他捂着伤口吃力地蹲下身，犹豫良久后壮着胆子伸手摸上萧铭的手背。
　　冰冷的触感好似没有活人的气息，分明病房内的暖气已经开到最大，为什么一个人还能这么冷，冷得让人心里发颤。
　　“萧铭。”高齐跃哽咽着叫出萧铭的名字，目光充满希望地看着他，“你还认得我吗？”
　　高齐跃比谁都清楚，自己恐怕是萧铭最不想想起的一个人。
　　窗外的阳光恰到好处的透进来，照在萧铭的脸上，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美。高齐跃有些看呆了，回过神时才惊觉，萧铭依然面无表情。
　　清澈的眼底，看不见刻骨铭心的爱，也看不见深入骨髓的恨，仿佛高齐跃在萧铭眼底，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高齐跃从出生到现在，活得没心没肺，总以为这世界都在他的脚下，没有什么得不到，没有什么能够失去。
　　这些都是出于尊贵的身份，因为他的父亲是叱咤商场的精英，每个人见了他都是阿谀奉承，他活在一个连自己都认不清自己的世界里。
　　高齐跃害怕了，他害怕这样的萧铭，害怕将他视若无睹的萧铭。他宁可萧铭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叫嚣着恨他，也好过这样没有半分触动。
　　“萧铭，你听得到我说话吧？”高齐跃的嗓音已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听得到的话，就点点头，嗯？”
　　萧铭还是两眼无神，毫无反应。
　　高齐跃从未见过萧铭如此冷淡的态度，以往无论自己怎样声色俱厉，萧铭或多或少都会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认知令高齐跃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痛得弯下腰，紧紧抓住萧铭的手臂。
　　“说话啊！”
　　听似恼怒的话语里掺杂了不易察觉的害怕。
　　“你给我说话啊！”
　　高齐跃抬起头，刹那间撕裂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他顾不得伤口被撕开的痛苦，挣扎着摇晃萧铭的身体。
　　“你他妈倒是给我说话啊！不是恨我吗……说你恨我啊！”
　　你连恨我都不愿意了吗？
　　
　　
　　
第76章
　　高齐跃宁可被萧铭恨到刻骨铭心，也好过现在这般被视作无物。
　　刺目的血迹渗出雪白的绷带，血色渐渐从高齐跃脸上褪去，乌黑的瞳仁将惨白的面容衬得狰狞恐怖。
　　换作平时，萧铭一定会露出害怕的神情，可现在的他已经感知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情绪。高齐跃的愤怒和难过，都与他无关。
　　他们到底还是走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高齐跃发出如困兽般嘶哑的吼声：“萧铭，你说话啊！”
　　病房内的动静惊动了门外僵持不下的两人，凌野下意识地回过头，何元青趁机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不顾一切冲进了病房。
　　高齐跃摇摇晃晃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模糊的视线勾勒出一张冷漠疏离的脸，那不是萧铭，不是他的萧铭。
　　他的萧铭会愤怒，会反抗，会悲伤，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高齐跃身上本就有伤，四肢百骸叫嚣的疼痛令他顺着墙面缓缓滑落，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伸出去的手被何元青一巴掌打开。
　　医者仁心，何元青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但这一刻他迫切希望高齐跃失血过多而死，因为只有这样，萧铭才能彻底从名为高齐跃的牢笼里挣脱出来。
　　“高齐跃，你够了！”何元青的俊脸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他的眼里布满淡淡的血丝，“难道非要萧铭死了，你才肯放过他吗？”
　　随后冲进来的凌野想把坐在地上的高齐跃扶起来，高齐跃无视凌野伸过来的手，两眼呆呆地看着萧铭，他忽然笑了起来，轻声呢喃道：“哈哈，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
　　高齐跃绝望地再次大吼：“谁他妈放过我？！”
　　是的，他们至死方休。只要他高齐跃活着一天，谁都不能把萧铭从他身边带走。
　　情绪过激加上失血过多，高齐跃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凌野正在为他调节点滴的速度。
　　“凌野。”高齐跃沙哑的嗓音透出从未有过的疲惫。
　　凌野弯下腰，凑上前，认真聆听高齐跃的话：“高总，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周蓓蓓找来。”
　　凌野犹豫了一下：“现在就要见吗？医生说您的伤口撕裂，需要静养，不能再情绪过激了。”
　　“我心里有数。”高齐跃摸了摸换上心纱布的伤口，“你让周蓓蓓来见我。”
　　“好，我这就去安排。”
　　周蓓蓓听说高齐跃要见她，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还亲自下厨煮了一锅鸡汤带来医院。她自以为如意算盘打得正好，高海舟都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高齐跃不可能不认。
　　周蓓蓓摆出贤妻良母的姿态：“齐跃，我给你熬了鸡汤，还是热的呢，稍微喝点吧。”
　　高齐跃抬了抬眼，对凌野说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周蓓蓓说，你先出去吧。”
　　等凌野退出门外后，高齐跃也不再拐弯抹角：“听老头子说，你怀孕了。”
　　周蓓蓓脸蛋微红，假惺惺地回答：“高伯父已经告诉你了吗？”
　　“谁的孩子？”高齐跃面无表情地问道。
　　周蓓蓓不自然地勾了勾嘴角：“齐跃，你在说什么呢？这还能是谁的孩子，当然是你的。你忘了那天晚上——”
　　“我没忘。”高齐跃打断周蓓蓓的话，“那天我确实喝多了，但我没有蠢到，连上没上过你都不清楚。”
　　“齐跃……”周蓓蓓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姿态，“你不愿意认这个孩子吗？”
　　“周蓓蓓，我跟你实话实说吧。”高齐跃看着周蓓蓓缓缓说道，“我有心理性勃起障碍症，对萧铭以外的人，我都无法勃起，所以我是无法让你怀孕的。”
　　“齐跃，你是跟我开玩笑吧？”周蓓蓓没想到高齐跃为了撇清关系居然撒这种谎，“你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而已。”
　　“我一直都有看心理医生，这点你可以和凌野确认。”高齐跃懒得和周蓓蓓多费唇舌，“如果你非一口咬定这孩子是我的，那我们就只有等孩子出生，做个亲自鉴定了。”
　　周蓓蓓有点慌了：“齐跃，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周蓓蓓，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废话不多说。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自己和我父亲去退婚，要么就等孩子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看看孩子是不是我的。”
　　
　　
　　
第77章
　　“高齐跃，即使我退婚，你父亲也不会同意你和萧铭的事。”
　　慌张过后，周蓓蓓很快冷静下来，既然孩子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不如趁此机会和高齐跃做个交易。
　　高齐跃扯着嘴角一笑：“所以呢？”
　　“只要你和我结婚了，我可以不干预你和萧铭的事。”周蓓蓓以为高齐跃会妥协，紧绷的神经也自然而然放松。
　　真是好笑，怎么周蓓蓓和高海舟都喜欢把萧铭当作和他谈判的筹码？
　　“周蓓蓓，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我？”高齐跃缓缓坐起身，轻飘飘的话，语气却很强硬，“我可以答应和你结婚，也可以拒绝和你结婚。我能和你举行婚礼，也能在婚礼现场离开。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做交易？”
　　高齐跃从来不在乎世人看他的眼光，他和周蓓蓓结婚，只是想逼迫萧铭说出挽留的话。心高气傲的他没办法低声下气恳求萧铭爱他，更没办法做出像何元青那般温柔的姿态对待萧铭，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表达情感。
　　高齐跃以为强取豪夺就是爱，而他表达爱唯一的方式就是提供萧铭锦衣玉食的生活。
　　周蓓蓓低估了高齐跃的绝情冷漠，她前一秒离开病房，下一秒他们之间的对话录音就被发送到高海舟的邮箱内。得知自己被骗的高海舟勃然大怒，立即联系了远在美国的周蓓蓓的父母，结果可想而知，周蓓蓓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解决了周蓓蓓的事，高齐跃便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萧铭身上。
　　高齐跃发现，萧铭的双眼总是望着窗外，他立刻让凌野弄来一辆轮椅，想推萧铭去花园散步。凌野担心高齐跃伤口再度撕裂，提议自己代劳，高齐跃却坚持亲自来。这样坚持了一周，萧铭的情况没有半点好转，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谁的话都是置之不理。
　　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高齐跃想到了陆骁，他马上联系了陆骁来医院。陆骁要求除萧铭以外的人都在门外等候，起初高齐跃还有点不乐意，但陆骁警告他：“高先生，如果你希望萧先生一直这样，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
　　高齐跃无可奈何，只得暂时退到病房外。
　　这是陆骁第一次见到萧铭，之前只有听高齐跃提起过，看萧铭弱不禁风的样子，难怪经不起高齐跃折腾。陆骁拿了一把椅子，坐到萧铭面前。萧铭眼无波澜，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仿佛一个沉思者的姿态。
　　陆骁不想为高齐跃找借口，但事实证明高齐跃确实有病。他不仅有心理性勃起障碍，还有中度狂躁症。从初次见面，陆骁就发现高齐跃是个极其容易情绪高涨的人，而且只要提出一点点不顺他意的要求，就会惹得他勃然大怒。与这类人接触，必须要有极大的耐心和包容心，否则只会让情况变得越来越糟。
　　很明显，高齐跃的情况变糟了。说得在准确一点，高齐跃的狂躁症在重遇萧铭之后，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萧铭的抵抗让高齐跃不满，他没办法忍受萧铭想法设法离开自己，所以只能用最无法挽回的方式留住萧铭。陆骁试图劝说高齐跃，要对萧铭好一点，尝试控制脾气，可每一次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