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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崽失败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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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越也不知道他是担心孩子还是放不下面子,只能都说了:“温柔点肯定没事的,表叔您不用担心,以您的身份,那人敢对外透露一字半句?脑袋不想要了?您有什么可纠结的?”
  云歇掠他一眼:“道理我都懂,懂就一定要这么干?而且我没纠结,你哪里看出我纠结了??”
  云歇没想过找人,他就是……难受,止于难受而已,忍忍就过去了,再不济,手长了干什么吃的?
  他不想因这破体质妥协,自己无法自控,岂不是与兽无异?
  阿越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肃然起敬,瞬间消了打趣心思,正色道:“那表叔你控制住自己心神,想法子转移下注意力。”
  “我知道。”
  阿越原本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再劝云歇,可当夜晚来临,云歇继续无意识咸猪手时,阿越僵了僵,怀疑了会儿人生,开始暗戳戳地思索,怎么把个x大活好的送上门让云歇笑纳。
  不是云歇自己找的,是人家自己送上门的,云歇就不会觉得丢面儿了,经过自己把关,温柔是一定的。
  阿越信心满满。
  所以第一步是怎么找到个x大活好的。
  第二天一早,阿越正顶着双黑眼圈在镜子前心疼自己,边上站着的小厮突然靠近,堆笑地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红盒,不由分说塞到了阿越手中。
  “这是什么?”阿越警惕。
  小厮笑道:“生颜膏。”
  “生颜膏?”阿越惊诧出声。这东西千金难买,主要是皇宫里的妃嫔用。
  阿越狐疑的目光在小厮身上来回扫:“你哪来的?”
  小厮只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阿越细观小厮,才发现他身材高大健硕、面目硬朗,绝非穷苦人家出来的,手上几个特殊位置又有茧,看样子像是习武之人,对他不卑不亢,似乎还颇有心机。
  生颜膏是皇宫之物,这会儿有动机向他示好,又因为身份地位自己不出面的……
  阿越也不是笨人,脑中立即出现了陛下清雅和正的如玉之颜。
  阿越年纪轻,从前靠脸吃饭,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这观念,盯着那盒东西望了会儿,着实心动。
  阿越望了眼自己大大的黑眼圈,下意识就要探手去拿,小厮还没来得及目露喜意,阿越又迟疑收手了。
  拿人家手软,是要办事的。
  他得和云歇同一战线,云歇不搭理陛下,他就不能在背后拆他台。
  陛下这会儿让人替献殷勤,目的无非是想和他表叔重修于好,他不能背叛他表叔。
  东西再好,他也不能要,他阿越也不缺那一盒东西。
  阿越坚定了。
  小厮揣摩阿越心意,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您想错了,陛下并非要您办事,陛下是体恤您照顾云相,无暇自顾,有心感激,又怕召您赏赐惹云相猜忌,这才出此下策,您不用有任何心理压力负担。”
  阿越动摇了,眼巴巴地望着那盒生颜膏。
  萧让不是求他办事,萧让是感激他。这是赏赐,不是软逼迫,那他收下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阿越想通,瞬间笑逐颜开,将东西拿着,越看越喜欢:“那你替我谢谢陛下。”
  小厮忙应下,出去了,暗道陛下英明。
  后来那番话都是陛下教的,陛下早料到阿越没那么容易上钩,所以换了个方儿钓他。
  俗话说,有一必有二。
  口松了,心就松了。
  明面上不要他帮,他却会下意识念起陛下的好,感激地帮。


第38章 
  停云殿里; 承禄细细研墨,偷瞥低垂眉目用左手执笔准备书写的萧让。
  陛下左右手都会写字,只是没人知道罢了,世人皆道陛下一手字娟秀文雅,端且逸美,而今他用左手写的却……狷狂飘逸、潇洒不羁。
  和云相的字迹一模一样。
  承禄知道是怎么回事。
  陛下七八岁时便要批奏折到深夜; 云相大概是觉得个孩子天天通宵达旦怪可怜的; 就会叫他去睡觉,然后自己将能批的批了,挑挑拣拣留出自己决定不了的第二天再给陛下瞧。
  云相是大手一挥揽下这琐碎事了,自己却也时常熬不住打盹儿; 最后还是得装睡的陛下夜半悄悄爬起; 用云歇的字把不重要的奏折批个七七八八; 然后再乖乖躺好; 佯装不知。
  久而久之,陛下就练的一手足以以假乱真的字。
  所以陛下又要学云相写字了?这次是为何?
  萧让略一思忖; 含着点浅淡又意味深长的笑,在纸上写着字。
  萧让将墨迹已干的纸叠好塞进信封; 递给心腹; 吩咐道:“给和光; 让他想办法送到阿越手上,不要自己出面。”
  和光就是先前向阿越献殷勤的小厮。
  萧让这法子需要些日子才能见效; 萧让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想起了谢不遇的话; 灵光一闪。
  云歇很在意他爹。
  他好像知道该怎么投其所好了。
  …
  云歇闲来无事,想起书房的一卷旧书,就要叫书童去拿,叫了好几声没听见回应,一抬眸才发现原先立在门边的书童不知何时不见了。
  云歇想着他应是有什么事被临时叫走了,也没在意,自己去拿旧书了。
  此时,书童却立在阿越跟前。
  阿越疑惑道:“老爷叫你来,有何事吩咐?”
  书童面露难色。
  阿越登时叫人出去,书童也过去将门带上。
  书童将袖中藏着的信递给阿越:“老爷叫小的务必亲自交到您手上。”
  “什么东西?”阿越奇了,云歇有什么话要说直接叫他过去不就好了,犯得着神神秘秘地喊人带信么?
  “小的不知,小的先回去了。”
  阿越扬扬手。
  书童出去带上门,才猛地松了口气,他紧张坏了。
  书童邀功讨赏地冲门侧立着的高大小厮谄笑。
  和光假意同他叙旧,拉他到偏僻处,给了他锭银子。
  书童登时喜笑颜开。
  屋子里,阿越拆了信。
  “阿越亲启。”
  “越侄,近日我同你交游,也对你的为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你是个值得完全信赖的人。”
  阿越眼睛一亮,嘴角瞬间上扬,未承想云歇明面上嘴毒,其实心里对他评价这般高。
  阿越得意地挑了挑眉。他阿越云歇都信不过话,云歇还能信谁?
  全天下都可能背叛云歇,只有他阿越不会。
  阿越继续往下看,一颗心紧张地扑通扑通地跳。
  “你这般真心相待,表叔自当投桃报李,表叔踟蹰几日,终于决定向你坦白一事。”
  “阿越,表叔之前迫于无奈撒谎了。”
  阿越被勾起好奇心的同时,一颗心也涨得满满的,云歇是被他打动了要同他说戳心窝子的话了吗?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一瞬间让阿越有点儿飘飘然。
  阿越迫不及待往下看,雀跃的神情却突然有点古怪起来。
  ——“阿越,其实我心悦陛下多年。”
  萧让胡编一通的内容莫名奇妙正中靶心,戳破真相。
  阿越激动地手抖,万万没想到云歇竟然坦诚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以为以云歇那个性格,即使看透了自己对陛下的一片心,也死都要藏着掖着。
  阿越定睛细看,这一行字于其他字迹颇为不同,其他字勾连轻且飘逸,唯独这一行,笔锋钝而微有墨迹凝滞,显而易见,云歇写下这行字时,内心有多么焦灼又羞赧。
  阿越表示理解,剖白自己总是需要巨大的勇气,云歇对陛下的情意又这般深,哪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得清的?云歇定是思忖再三才下笔,下笔了仍心头犹豫沉重。
  阿越继续往下看。
  “表叔骗了你。”
  阿越心说我知道,他完完全全体谅云歇。
  阿越继续往下看。
  “你也知道表叔最喜欢同自己过不去,明明心里已原谅了陛下,却仍强撑着,想着下一次他再来,表叔便同他重归于好,可陛下似乎心灰意冷,几日都没动静,表叔倏地有些心慌,怕他真就此放弃,表叔内心焦灼无处排解,这才用这法子同你诉说,聊以慰藉……”
  阿越先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联系上云歇表里不一特性,登时打消了疑虑,顺着这个逻辑,的确说得过去。
  “烦请侄子保密,见了表叔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保密?
  阿越又觉得有点儿奇怪,不过他想到云歇那矛盾的心思,瞬间理解了。心照不宣就好,他若是在云歇面前提及此事,只会叫他难堪。
  “错过也罢……”
  阿越望着信末,光是瞧着墨迹极浓的字,都能想见云歇写到这时的黯淡神情。
  他表叔明面上嚣张恣意,却未承想心思这般细腻,多愁善感。
  果然人不可貌相。
  阿越自以为对云歇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登时感其所悲,惆怅起来。
  阿越恰好一歪头,瞥见了桌上的生颜膏,双眸乍亮。
  陛下可没放弃,陛下若是放弃了,又怎会爱屋及乌体恤他?
  陛下只是以为云歇打心底憎恶他,又怕惹他气极,这才稍稍卸了攻势,化为百般柔情默默守候。
  既然云歇有意,那他帮小皇帝牵个线,也不算背叛云歇?
  说不定事后云歇还会面上佯怒,实际感激他,再次暗中写信向他道谢?
  阿越瞬间兴奋不已。
  他原先因为云歇的态度恨屋及乌不喜陛下,可小皇帝却不计前嫌给他送东西。
  云歇也心悦小皇帝的话,那可不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情!
  阿越还是未立即放松警惕,他找了个借口进了云歇书房,拿云歇字作上的字同信上的比对了下,终于确认。
  这封信真的是云歇写的。
  阿越心中的天平到此完全倾斜。
  阿越想着,如果找的人是小皇帝,温柔是一定的,毕竟孩子是他的。
  阿越还有一点儿迟疑。
  云歇刚好进来,疑惑的眉梢轻轻挑起:“你在这做什么?”
  阿越身形一顿,若无其事地笑:“阿越闲来无事,想找本书瞧瞧,可有冒犯表叔?”
  云歇摇头:“想看什么随便拿。”
  阿越将信塞到袖口里,恰似无意道:“表叔,阿越实在耐不住好奇心,想问表叔个问题,表叔能否满足下阿越?”
  云歇狐疑瞥他一眼,见他表情可怜兮兮的,眼睛又湿漉漉得像某种小兽,瞬间嘴软:“你问吧,我告诉你就是了,我反正没什么秘密。”
  阿越先再三强调声明:“阿越只是有点儿好奇,并无他意。”
  云歇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微蹙了蹙眉,有点不耐:“你直说,我还能藏着掖着不成?”
  阿越轻咳两声,附在云歇耳边小声道:“小皇帝床榻间表现如何?”
  “吧嗒”一声,云歇手中的书掉了。
  “你问这个做甚么?!”云歇恼羞成怒,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捡起书出去了。
  阿越瞧云歇走得急,愣了下,倏然笑了。
  答案似乎很明显。
  温柔,活好。
  阿越给目前孕夫云歇定的择偶标准,小皇帝好像都达到了。
  小皇帝和他表叔间还有情意,是绝无仅有的优势。
  阿越都已经在盘算怎么恰到好处地把人送到他表叔跟前,脑中突然一清醒。
  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受益者都是小皇帝,会不会是小皇帝从中作梗引他上钩?
  阿越很快打消了自己的顾虑,因为第二天小皇帝叫承禄给云歇送了东西。
  陛下如果猜他上钩,这会儿又何必焦头烂额忙于给云歇送东西求原谅?
  屋子里,云歇逗着桌上趴着的几只小奶猫,看都不看承禄抱着的卷轴一眼:“公公您拿回去吧,替微臣谢过陛下。”
  承禄坚持不懈:“云相当真不看一眼?只是瞧一眼罢了。”
  云歇最怕软磨硬泡,抬眸蹙了蹙眉:“那就看看吧,看完公公便拿回——”
  云歇后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
  承禄不知何时展开了卷轴,那是一幅画,边上盖着萧让的章,是萧让所作。
  画上男人眉目清润,噙着淡淡的笑意,立在郁郁葱葱的竹子间。竹子挺拔秀丽又青翠,那人如竹,脊背直挺,脖颈修长,身姿绰约风流。他分明面目温软,骨骼却透着丝硬气,双目皎皎又清透,带着点脱离尘世的清醒。
  人比易折的竹硬气,历经人世百态,半点儿不弯。
  云歇眼眶霎时不争气的红了,他觉得丢脸,深吸一口气,掩饰好自己的失态,从容走到近处。
  云歇陡然瞧见男人柔软发端刻着的娟秀文雅的三个字,昳丽的桃花眼里又剧烈的波光在搅动。
  ——钟于衍。
  画上的男人是云歇的爹。
  云歇有过无数幅他爹女装的画像,却独独缺了这么一幅。
  他也想过自己提笔画,可是他画技着实拙劣,画不出他爹半分神韵来。
  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可萧让……
  云歇在他爹死后十余年,第一次见到了他爹男装的样子。
  清润而雅人如玉。
  边上小字是一朝天子所题,像是某种暗示,皇帝为钟于衍正名。
  承禄就要把画收起,云歇忙拿过,紧抱在怀里不肯松手:“微臣收下了,公公替微臣……谢过陛下。”
  他这句中间稍稍停顿了下,让承禄听出区别来了。
  上一句是敷衍,这句是打心底地道谢。
  承禄也暗叹,陛下最近终于有那么点儿开窍的意思了。
  云歇见承禄盯着自己瞅,以为他要废话要回,当即警惕起来:“我也不是白要的,我同他换,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云歇环顾四周,抄起自己最喜欢的名贵方砚就往承禄手里搁,还嫌不够,找了找,从边上翻出用布巾仔细包裹着的书,毫不犹豫地塞进了承禄手里。
  “这是《玉女心经》的孤本,前几朝遗失,被我有幸买回,全天下只此一份。”云歇语速极快地说着,想为他的东西增加价值。
  承禄呆若木鸡,陛下不是要跟云相交换的意思啊……
  云歇见他发呆不语,以为是不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书房还有什么值钱的,瞥了眼手边的几只小奶猫,尴尬道:“……要不给陛下带去两只?”
  “……”承禄咽咽口水,终于回过神,把到手边的猫推回去,“这画是陛下送云相的,云相安心收下便是,不用投桃报李。”
  云歇怔然,萧让……送给他的?
  不是别有图谋?
  只是一份礼?
  云歇心微微触动了下。
  云歇还是于心不安,拿了人家东西又一时半会儿报答不了,让他整个人陷入了微微的焦灼。
  云歇灵机一动,正色道:“那公公将这《玉女心经》带回去,微臣并非投桃报李,只是偶发奇想,想送陛下一份礼。”
  承禄:“……”
  “微臣送陛下礼,公公总没必要推拒?”
  承禄只好接过。
  云歇因画的面子,和颜悦色地和承禄寒暄了几句,承禄受宠若惊地走了。
  云歇对着画痴痴看了会儿,猛地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变化莫测起来。
  云歇强作镇定叫回书童,微颤着声道:“我、我方才送了承禄什么?”
  书童不明所以:“好像叫……玉、玉什么经?”
  云歇心道一声完了,霎时脸如火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被画勾|引,脑子不清醒的时候,都送了点什么啊……
  《玉女心经》是前前朝流传颇广的……性启蒙读物,里面不乏……种种令人血脉贲张的插画。


第39章 
  《玉女心经》是云歇机缘巧合下买回的。
  五六年前; 云歇于花楼吃酒,正好碰上黑市中人靠妓|女暗中兜卖这东西给达官显贵,便大手一挥买下了。
  他当时只是图个新鲜,再说到底是孤本真迹,遗落民间令人叹惋。
  云歇买回来才发现它是个烫手山芋。
  他若是把这东西放置于藏柜书架上,被整理的书童侍女不巧看见了; 也是尴尬事一桩。
  云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用黑色的布巾将其包裹扎好,随手塞进了桌案底下。
  当时情急,云歇就想起来有这么个价值千金的宝贝在触手可及之处,却稀里糊涂忘了它是个什么鬼东西。
  云歇僵坐着。
  承禄已走了快一个时辰; 这会儿萧让铁定收到他的“回礼”了; 事已成定局; 云歇泄愤地踢了案桌一脚; 羞愤欲绝。
  他最近怎么越来越蠢了??
  云歇深深地谴自己。
  狗东西会怎么想他?
  …
  萧让见承禄没有抱着卷轴回来,怔了下:“相父收了?”
  眼见承禄点头; 萧让下意识不相信。
  云歇竟然……收了?
  萧让搁下手中奏折,俊美的脸上笑意盎然; 带着点少年的甜蜜。
  云歇不要他丰厚的赏赐; 却破例留下了沈院判; 是因为孩子。
  如今收了画,则是因为钟于衍对他重要。
  所以在相父眼里; 情分永远比金钱权势来得可贵; 重要程度甚至高于他的面子。
  承禄迫不及待地将怀里揣着的东西掏出来; 献上去:“云相不仅收了,还大方地给了回礼。”
  萧让自小受到的教导就是莫要喜怒形于色,他这会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漆黑如墨的凤目里莹莹星光。
  萧让触碰到东西,只觉得指尖滚烫。
  他摸索了这么久,第一次得到了回应。
  萧让不着急打开,若有所思:“朕好像有些懂那情爱一事了。”
  萧让抬眸看承禄,得意的剑眉挑了挑:“像你这种打了一辈子光棍的肯定不明白。”
  承禄本来还替萧让高兴,突然被绝情拉踩,老脸僵了下。
  这是人干事?
  承禄强颜欢笑:“陛下说得是。”
  萧让道:“若相父心里有朕,朕强迫他便是情趣,若相父心中无朕,朕那么做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朕不该站在世俗视角赏赐相父,众人爱的,相父未必爱,相父表面骄奢淫逸,实则视金钱如粪土。朕于礼一事上没花心思,便妄想求得相父原谅,简直是痴人说梦。”
  承禄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万万没想到陛下竟这般通透敏锐、进步神速。
  萧让笑笑:“朕当了十六年的皇帝,所以得心应手,于情爱一事,却是头一遭,难免迟钝。”
  承禄大为所动。
  萧让却瞥他一眼:“如此深奥之理,你一定不明白的,我同你说做甚?”
  “……”承禄挤出一个僵硬至极的笑,“陛下说得极是,老奴蠢钝,不能领会一字半句。”
  萧让带着点儿小炫耀,轻掠他一眼:“你领会了用不着,哪像朕……”
  “……老、老奴退下了。”
  萧让叨叨完,才郑重地拆开礼物外面死死缠着的布巾。
  云歇就是送他块砖瓦,他也高兴。
  是一本外观有些破旧的书籍。
  《玉女心经》?
  萧让没听过。
  萧让随手翻开一页,墨字映入眼帘,萧让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握着书的手开始不住颤抖。
  这页上写着:“男箕坐,抱女于怀中,乍抱乍勒,两口相贴,相吮,茹其津液……”
  萧让满目震惊,以为自己眼花了,阖眼再睁,定睛一看,半字未变。
  萧让一脸难以置信,又胡乱翻了页。
  这页写着:“其物森森然,若孤峰之临迥汉;其处涓然下逝,若幽泉之吐深谷。值交接时,偃松之当邃谷洞前,即以阳锋纵横攻击……”
  已走到殿门口的承禄下意识回身一望,见萧让神情晦涩难言,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立即跑回跟前。
  “可是云相又戏弄陛下了?”承禄战战兢兢道。
  他够头就要往书页上瞥,萧让眼疾手快地合上,将书放在腿上,只觉双目发烫发散,心跳得飞快,连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
  “无碍。”萧让强作镇定,姿态闲适慵懒,面容冷淡矜持,耳根却悄无声息地红了。
  这会儿萧让就是再迟钝,也该知晓这是本什么书了。
  萧让之前可以说是循着本能无师自通,又较劲,胆大心细地时刻关注云歇的反应,才没让云歇瞧出破绽。
  事后萧让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萧让的目光落到书封上,隐隐焦灼。
  云歇这是何意?
  脑子里一片浆糊,萧让抬眸沉声问:“相父可有同你说,这里头包着的是何物?”
  萧让想着,云歇大概是不小心拿错了,本来要送他的是另外一本书,却粗心送成了这个。
  萧让这么猜测,面色突然一僵,微有些发黑。
  云歇竟然偷偷看这种污秽的东西……
  承禄不明所以:“云相说是《玉女心经》。”
  萧让不可思议地抬眸:“你确定相父说的是这个书名??”
  承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老实答:“因为这名儿新奇,老奴只听一遍就记住了,更何况云相说了两三遍,老奴绝无可能记错。”
  萧让双目微微失焦。
  没拿错。
  云歇强调了两三遍。
  云歇要送他的就是这个。
  他的相父,送了他一本详解房中术的书。
  萧让深吸一口气:“你退下吧。”
  承禄应声退出去。
  萧让灌了口茶冷静冷静,收好书,叫来了有妻儿的几个暗卫。
  “朕且问你们个问题。”
  暗卫一头雾水,垂首等待下文。
  萧让语气平淡道:“何种情况下,你们的妻妾红颜会暗中送你们房中术相关书籍?”
  暗卫们呆若木鸡。
  良久,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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