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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邻-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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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到他的伤口了!
昝三邻也发现了严重性,因为他的手触到了一片淋漓的血迹,染得十指全是红艳艳的腥臭的粘液。
“你……你到底哪儿伤了?”昝三邻失声问道,一颗心噗噗直跳,这个人流这么多血,会不会马上失血过多死去?
“要你管!”袁天哲已经没力气推开他了,整张脸都被冷汗侵蚀,不知是太冷还是太疼,他的唇已经呈灰紫色了。
“袁天哲,你别吓我!”昝三邻小心地扶起他,“跟我上医院,你伤得太重了!”他吃力地说着,患者很重,他得扶着墙才能移动步伐。
“不,我不能去医院!”袁天哲固执地推开他,人重重的砸到地上,或许牵动了伤口,他捂着胸口,咳出了一口血水。
昝三邻惊慌失措,无助地搓着手,道:“不上医院怎么行?我……我叫邱粤过来,邱粤!你也认……”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袁天哲打断:“不!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不能……”他又剧烈地咳起来,气息奄奄,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好,好……”昝三邻慌乱答应他,“不上医院,不告诉别人……你现在跟我走,我学校附近有处房子,很安全,没人过去!”
雪地里的人没了气息,昝三邻慌忙上前,摸了摸他脖子的脉搏,还好有体温,昝三邻稍稍舒了口气,再次去扶重伤者,这次伤患没有反抗,他深一脚浅一脚把人扶到车内,驱车直奔小新居。
人还没到小新居,邱粤的电话已经追来了,他有点急,问道:“你在哪儿?”
“学校啊。”昝三邻回答,他想把遇到袁天哲的事儿告诉他,可后座上的伤患睁着眼,戒备地盯着他,他不得不打消念头。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昝三邻忍了忍,还是没把实情相告。
邱粤松了口气,嘱咐了他几句,便挂了电话。他当然不知道昝三邻会对他撒谎,于是拨通了暗哨的电话,冷声道:“下次再跟丢,你也该下岗了!”
暗哨赶忙应着,他也倒霉,昝三邻的车一离开商场,他的身后就起了骚乱,两个女人在公众场合扭打成一块,据说是原配撕小三,吸引了很多人围观,他被人群堵了一阵,停车场路口又遇到两车相剐蹭,车主下车谩骂,保安来了也不消停,直到交警到了才让开道路。
小新居里,昝三邻才发现所谓的伤口,竟然是枪伤!
“子弹在里面!”昝三邻几乎惊疑不定,“不行,必须上医院取出!”
“上医院,我就没命!”袁天哲咬着牙,疼得浑身都是汗渍,“你帮我挖出来!你动手,我能忍住!”
“不,不……”昝三邻连连后退,眼睛涩涩的,已经有水汽在眼眸里酝酿了,“我不会……我……做不到……”那是子弹,他又不是医生,一点医疗常识也没有。
袁天哲沉默不语地披上衣服,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昝三邻忙拉住他,“不去医院,去诊所,小诊所,我认识人,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昝三邻见他没挪脚步,稍稍松了口气:“就在不远的地方,是我医学部学长开的,坐诊的也都是学生,他们不会知道你的身份的,我保证!”
袁天哲皱着眉,但他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吧?
昝三邻也不敢再问他意愿了,径直打电话给李逍,他的老乡王丽就是学医的,那个小诊所也是王丽跟同学合开的。医学部课程比较长,王丽还在校读书,她今天有解剖课,不能出来操刀,小诊所里有个才大二的学弟坐诊,虽然是小诊所的实习生,但寻常的感冒病痛还是难不倒他的。
因为是熟人,坐诊的小医生很给面子的让昝三邻插队,隔窗一拉,小医生脸色一变,低声问:“抢……枪伤?”
昝三邻低声道:“是枪伤,你放心,你不说,绝对没有人知道你处理过!”他拿出一张卡,小声道,“里面十万块,请你帮个忙!”
小医生眼一跳,内心挣扎了一下,似乎在衡量得与失,抿着嘴不说话。
“不够可以加!”昝三邻有点急了,“不过我现在没带卡,回去之后,我再打十万到这个账号,行吗?拜托了!”
小医生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袁天哲,在昝三邻发现不了的地方,他收到了暗示,于是艰难地点了点头,收下了那张卡。
两个多小时后,那些被插队的人已经口出怨言了,小医生面无表情地擦着手,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身体素质不错,胸口养两三个月就愈合了,”他顿了顿,“但是手指都有不同程度的掰伤,尤其是两只手的拇指食指小指都骨折了,找个地方好好养伤吧!”
第192章
收拾了一大包药物提给昝三邻目送他俩离开后,小医生微笑着脱下手套,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拉开了隔帘,一个刚进门不久的老人“咦”了一声,问道:“今天换新医生坐诊了?小钟医生呢?”
小医生笑而不语,又给几位病人略微看了一下病症,开药打针不在话下,只是门诊关门的时候比以往早了很多,次日小钟医生上班时,换了一拨的病人当然不会问昨天的事了。
昝三邻谨记医生的嘱托,按次序摆好了药物,等了一会儿,袁天哲才从浴室里出来,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原因,他的下身只裹了一条浴巾,露出精壮瘦劲的胸膛,发梢上的水滴没有擦干,水珠儿沿着脖颈线条往下流淌,滑过肌理分明的腹肌,汇成万千旖旎的水痕润湿了腰间的浴巾。
昝三邻怔了怔,略显尴尬地别过眼神,待袁天哲坐在他的跟前,他才小心翼翼地取下敷在袁天哲胸膛伤口的小毛巾,小毛巾已由原来的白色浸染成了红色,看之触目惊心。取子弹的麻醉药逐渐消退,袁天哲皱着眉,却一声不吭地抿着唇。
“会有点痛,忍忍……”昝三邻低声道,止血、消毒、上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皆因大儿子调皮异常,常常磕伤碰伤,他处理起伤口驾轻就熟,只是小家伙的磕碰都是小伤,三五天便愈合,无须动用绑带,袁天哲则用需要绑带巩固药物,还需常常换药。
处理了伤口,昝三邻又开始给他骨折了的几根手指涂上药水,再用小铝板固定,如此一来,袁天哲十指几乎不能动弹了。
昝三邻一边收拾狼藉的医疗废品,一边苦恼袁天哲这个样子,没人照料可真不方便。
他从卧室衣柜里选了邱粤的一套便服,邱粤工作之后,几乎忙得无暇分身,很少再回小新居,卧室里只留下三两套衣服偶尔过来的时候替换,这套便服邱粤也才穿过一次,袁天哲的身高与邱粤差不多,虽然体格没有邱粤健壮,倒也勉强可以穿下。
“谁的衣服?”袁天哲阴鸷着眼睛,冷声问。
“邱粤的……”昝三邻顿了顿,解释道,“他也在燕园读书,有时候会过来住宿,现在毕业了……”提起那个人,昝三邻便不自觉的扬起眉角,嘴角微微翘起,像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洒在碧江里微微荡漾。
“嘭”的一声,床沿上的衣物被袁天哲一扫而下,或许是用力太大,连巩固右手拇指的小铝板也脱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到地板上,响亮的声音凝固了昝三邻唇边的笑意,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呆了呆,怔愣地看着袁天哲。
袁天哲脸上阴云密布:“丢开,我不穿他的衣服!”动作太大,刚刚止住的血又渗透了绷带,他怒极,一把将绷带全部扯了下来,连带的,刚上的药物也全部报废了。
昝三邻无措着,印象中的袁天哲是文质彬彬很有绅士风度的大男孩,也不知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剧变,致使性情大变,他以前跟邱粤……不是挺要好的么!怎么就嫌弃他的衣服呢?
心里免不得又气又无奈,可看到袁天哲的伤口涌出的血流又触目惊心,怜悯之情将所有的情绪覆盖,昝三邻只得再次拿出药物,好言安抚道:“好,好,等会儿我再去商场给你买套新的衣服,你别生气了……”蹲下身子,见袁天哲虽然沉着脸,却并不抗拒他的侍奉,便又小心翼翼的给他重新包扎。
“我穿你的衣服。”昝三邻在用小铝板巩固他的拇指时,袁天哲如此说。
“可是……”昝三邻几疑自己听错,“我的衣服,你穿不下吧……”
见他沉着脸又不言语,昝三邻叹了口气,再去衣柜翻了一下,找出了一套他从前显怀时的格子睡衣,码数大了一号,思量让他将就一下,随后再买几套新衣服回来吧。
这回袁天哲果然没有拒绝,患者双手不便,昝三邻只好替他换上。格子衫是开衫,昝三邻低着头,细心的一颗一颗替他扣上衣纽,浑然不知这个角度的袁天哲可以很好的看着他细嫩的脖颈,颈侧还有一粒娇艳欲滴的红痣,正散发致命的诱惑力。
袁天哲眯着眼,不管怎么努力压抑体内滋生的那股燥热感,也于事无补,他还是忍不住起了反应了!
原本并不觉得别扭的昝三邻,赫然发现伤患的下腹竟然在毛巾下隆起了帐篷,他怔了怔,讶异地抬起头,袁天哲面无表情,一双漆幽幽的眸子盯着他。
因为患者也没有现出惊慌失色的神情,昝三邻只道自己想多了,难免尴尬起来,讪讪地站了起来,低声道:“你……你自己穿吧……”转过身,算是避嫌。
袁天哲稍显泄气地看着自己的腹部,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竟在这么紧要的时候原形毕露,看来是它比自己还没耐性了!
未免更大的小动作唐突到了他,袁天哲刻意把小铝板弄得“叮叮铮铮”的响,一边抽着冷痛的气,一边笨笨拙拙的穿好了裤子,半晌,才道:“谢谢你。”
依稀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文质彬彬的少年,昝三邻转过身,见他把睡衣穿得手腕脚踝短了一截衣裳,看的挺滑稽的,眉目一弯,哑然失笑。
或许觉得自己笑的时机不对,昝三邻尴尬地垂着头,低声道:“我给你请个护工吧,行吗?”尔后解释道,“都是正规的家政公司……”
“我沦落成这样,就是从家政请来的人暗中下的手。”袁天哲冷哼一声,寒幽的眸子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被唤醒的仇恨像猛兽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一排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昝三邻刚刚经历了邱家为争权势相互倾轧的局势,大致也猜想到了袁天哲变成现在的反复无常,也一定曾面临过四面楚歌的险境。他的哥哥袁天善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昝三邻吃过袁天善的亏,如非有邱粤送他的钟表上隐藏的玄机,他一定会折在那只老狐狸的手上。
“如果不是只喝了一口咖啡,你现在未必能看到我。”袁天哲冰冷的眼里跃出一簇冷厉的火花。
连同屋之人都可以被收买,或许这才是最令人寒心的地方!昝三邻不由生出了恻怛之心,只恨自己不能相帮,原本邱粤或许还有能力与他并肩对敌的,偏偏他不知怎么的,竟对邱粤产生了如此大的愤恨心理。
“可是……我晚上不能住在这里。”昝三邻老实回答,袁天哲手指伤筋动骨,自理又不方便,偏偏不愿意请护工,如果他留下来照顾袁天哲的话,邱粤必定寻上门来……
“我自己可以!”袁天哲捏了捏不方便的手指,不停地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操之过急的时候!
他越是这样,昝三邻越放心不下,却也莫可奈何,为今之计,还是先到商城给他买几套衣服,因为早上的两节课,早因为袁天哲的事给耽误了……
驱车再次赶赴商城,昝三邻依照袁天哲的身量买了两套便服与睡衣,再到相邻超市购买了大量的食材,他走得匆忙,全然忘了先询问袁天哲的口味了。
不过国人讲究的是以形补形,袁天哲手指骨折了,煲猪骨粥准没错!
刚刚把猪骨放入锅,邱粤的电话又追来了。
“在做什么呢?”邱粤状似随意的问。
虽然不知道暗哨怎么没把他救人的事告诉邱粤,但邱粤此刻问起,肯定是知道自己买了很多食材回来的事儿,昝三邻也不隐瞒,笑道:“煮猪骨粥呢。”
“怎么突然想下厨了?”那边来了兴致,“煮多一点,我中午过去吃……”
“你过来又不想走了!”昝三邻无奈地道,“晚上我回去再做给你吃吧。”
那边似乎很不乐意,无奈公务繁忙,打电话之际,还有秘书在汇报工作。
“别闹了,快工作吧!”尾音里带着一丝软软绵绵的情意,那是对情人才有的撒娇,对话里头的人很受用,厨房门口的人却因这话额角青筋随着渐渐粗重的呼吸绽起,一张脸几近将温文尔扭曲成暴怒可怖的魔鬼,张口就能把眼前人吞噬在肚子里,便谁也抢不走了!
依稀觉得身后有什么炽热的视线出现,昝三邻本能地回过头,却并无异样,大概是暖气开得太足了吧,他刚刚提了那么多食材回来,进门的时候确实觉得挺热的。
待骨头粥的香味飘了出来时,佯装休息的袁天哲还是支起了身,狠狠嗅着空气里浮动的香气,他吃过的山珍海味不少,身边的大厨也多不胜数,硬是没有人能把他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罢,心头好弄的食物,纵然做得再难吃,可尝在嘴里,便是珍馐美馔!
况且,昝三邻熬制的粥,确实很有水平。
袁天哲睡的是陈汪洋以前住的房间,临近楼梯,昝三邻上楼的脚步声传来,袁天哲又躺回了床上。
一步,两步……那么轻盈的步伐,是担心惊扰了自己吧?袁天哲遏制不住这样想,嘴边忍不住荡起了一丝涟漪,这个人,还如从前那样,对他是抱有特殊情感的吧!
臆测未完,敲门声伴着昝三邻温和的声音传来:“袁天哲,睡了吗?喝粥吧……”
袁天哲哼出几声虚弱的呻吟,昝三邻果然不等他应门,便推门而进,见到被褥下的人半眯着眼,忙把手探在他的额头,还好,体温正常,昝三邻暗暗吁了口气。
“你放心,没手刃完所有的仇人,我是不会轻易死的!”袁天哲低声道。
“哪有人总把死挂在嘴里的?”昝三邻责备道,“先养好了伤,再从长计议吧。”
见袁天哲没有反驳,昝三邻端上了粥,认命地一勺一勺的喂患者喝下,跟照顾邱正陵一样,喂对方喝完了粥,还给他擦去嘴角的粥汁,只是这位患者明显比他的大儿子省心多了,不会像他的大儿子那样,喝几口,就满屋子乱钻一通,每每一碗粥喂小家伙喝完,昝三邻就像走完了十万里长征,累得筋疲力尽了。
第193章
昝三邻本打算待到五六点天黑再回去的,可邱粤的一通电话; 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主意,火急火燎地赶去邱正陵所在的幼儿园。
本来,以家长名义出席幼儿园的素来是邱粤; 但今天他接到邱正陵班主任的电话时,正与团队在邻市某地考察; 路程遥远,分身无术,即刻赶回帝都幼儿园已不可能,唯有让昝三邻暂替去一趟; 邱粤在电话里嘱咐了昝三邻,小家伙要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一定不吝鞭挞。
昝三邻自然知道自家儿子有多顽劣,可犯的都是无伤大雅的过错,哪至于鞭挞这么严重?况且在外人跟前; 他是一直很在意小孩的感受; 唯怕他们留下童年阴影; 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他吃过这方面的亏,从来都很克制。
为袁天哲准备的晚饭食材已经择好了,现在不得不草草将中午吃剩的猪骨头粥盛在碗里放入微波炉,只需患者丁一下即可当成晚饭吃,昝三邻虽然觉得待客之道太随意,但与儿子的事情比起来,又显得微不足道。
昝三邻再三致歉了之后,袁天哲隐在月牙色的窗帘外,一双深幽的眸子灼灼地注视着那辆车驶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良久,才摁了耳钉一下,不仔细看的话,绝对发现不了那枚钻石耳环闪烁了一下,阒然如雁过无痕。
不消一刻,一行四五人悄然潜入了小新居,恭恭敬敬地站在袁天哲的身边,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小诊所里那个替袁天哲包扎伤口的小医生。
彼时袁天哲已经拆下巩固在手指的小铝板,十指灵便地在下属带来的电脑上熟练敲动,丝毫不见“骨折”应有的症状,事实上,除了胸口的枪伤真真切切,那也是为了取得昝三邻的信任,才不得不使用的苦肉计,身上其他的伤都名不副实。
“东家……”小医生见别人都领了任务,唯独他还没有挑大梁的任务,心急如焚,唯恐又接到与本行一点牵扯也没有的什么特别的任务,心里惶恐不安,见袁天哲嘴角紧抿,神情冷峻,眸子轻轻一抬,冷峭的目光像冰锥一下直刺心脏,唬得他赶忙垂下眼,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与之对视,几滴不受控制的冷汗从眉心滑下。
一个刚刚领了任务的下属兜了一圈小新居,插口汇报情况:“东家,其他房间的盥洗室都要装吗?”他口中所谓的“装”,就是摄像头与窃听器。
袁天哲淡淡“嗯”了一声,那人应了声,正要退身下去快速完成任务时,却听袁天哲冷声道,“慢着!”
那人一怔,又垂手恭立于一旁,认真地听他的指令。
袁天哲停下了运转的手指,一手在杯口里轻轻摩挲,那是他运筹帷幄时凝神思考的动作,其余的人见状,哪敢打断他的思索?个个恨不得成了透明人,别因自己的存在干扰了袁天哲的决策。
袁天哲自然没再留意到身边一干得力手下,他的身心全被那人的身影填满,一时是他如沐春风的笑,一时又是他怒火中烧的嗔,一时又是他悲痛欲绝的疼,万千变化,皆在心底过了个遍。
以这种强硬的方式闯入昝三邻的生活,又设下苦肉计留住了他的人,两人同在屋檐下,他日增进感情的时机很多,他用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了这一刻,已经不愿再错过下去了,可昝三邻一旦知道了他的阴谋诡计,甚至在隐秘的盥洗室也装上摄像头,一定怒不可遏,甚至对蜕变后的自己失望透顶,这是他不得不顾忌的。
也不知等了多久,袁天哲挥了挥手,眉目投在电脑屏幕上,冷情地道:“装吧!”
那人领了令,行动迅速,从客厅开始寻找隐秘的地方,不消一刻,便已完成了任务。
当然,小医生也很快领了任务,一行几人即刻悄然隐没在黑幕下,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且说昝三邻驱车赶到光明幼儿园,天色已阴霾起来,雪花细碎的洒落,给沥青的公路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衣。幼儿园刚刚放学,一列列的校车已在门口聚合,一排排小朋友在值日老师的指引下已在操场上排起了队,人声响动,哨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了几个小孩的啼哭声。
在门卫保安的指引下,昝三邻穿过了师生聚合的门口大步朝二楼走去,全然不知自己成了底下一片师生们热讨的对象。
“我听说有新人要来应聘大班的职位,该不会是他吧?”年轻的女老师目不转睛地看着二楼园长办公室。
“是也说不定诶……”另一女的也心跳加速,方才昝三邻就是从她的身边经过,还微笑着向她借了一下路,那个笑容一下子融化了隆冬十二月份的冰天雪地。
昝三邻上了二楼,很快便寻到了中班幼儿园办公室,敲门等了一下,才获准进去。
“你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妇女见了生面孔,疑惑地出口询问,她怀中抱着一个哭成泪人的小孩,跟前站在三个垂头丧气的小孩,都是班上最调皮的家伙,她几乎每月都要见上他们的家长几次,这回出现的这个,大概是怀中这个很乖巧,从来没惹过事的小孩的家长了吧……
“爸爸!”却不料,表明来者身份的,竟然是班上最调皮的小魔王邱正陵。
邱正陵正跟另外两个眼睛润润红红的小孩排着队站在中年妇人的跟前,显然她是班主任,已经将调皮的小孩教训了一通,知错悔改的两个小孩才湿润了眼,只有小家伙一枝独秀,嘟着唇,见着了昝三邻才露出笑容,三个小家伙还没班主任办公桌那么高,齐齐扭过头来,个个模样可爱至极,换成是昝三邻,或许就舍不得责骂他们了。
“你……”班主任呆了一下,小孩的父母偶有变动也是常见的,单亲家长她也见过不少,可邱粤给她的印象很好,是个很有责任感、又擅长与小孩互动的家长,不应当如此轻易更替了身份,不过社会变化怎么大,再看眼前这个男子,也不知邱正陵的母亲是个怎样的女子,选了两任丈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模样。
“您好,我是邱正陵的爸爸,我儿子顽劣,给您添麻烦了……”昝三邻快步进来,恭和地一笑,轻轻抚了抚小家伙的头,小家伙见来的是昝三邻,梗着的脖子松了下来,也忘了正在受罚,贴上了昝三邻的大腿,委委屈屈地又喊了一声,“爸爸!”
班主任皱了皱眉,看邱正陵的态度,居然一点也不排斥这个“新爸爸”,也不知这人有什么手段,可以哄得小孩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接受了他,当即脸上微微一沉,丝毫不客气地道:“邱正陵的情况,相信你也该有所耳闻吧?你儿子不是一般的顽劣,你瞧瞧,他旁边那两个为他马首是瞻……”她硬生生吞下了“为非作歹”四个字,又道,“以前呢,捉弄一下小朋友也就罢了,可这次,他竟然耍起了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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