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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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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郊区远离尘嚣,村里流失人口又多,通往村庄的路也没修,这可害苦了昝三邻,原本只是隐隐烧灼的胃在一颠三簸中一阵翻滚,大闹天空似的,昝三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恨不得跟着昝一清下去脱离这无尽的苦海,偏偏阿伟开始缓慢驱驶轿车前进,他只摇摇与憨大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压着胃,期翼能降低它的闹腾程度。
  邱粤好生心疼,不忍心昝三邻再受到晕车的折磨,连忙叫停了车,从这里走到提供给工作人员居住的基地拢共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解放昝三邻才是正理。
  阿伟当黑车司机的时候,没少载到晕车的乘客,严重的还把他的三轮车吐得到处是污秽,见昝三邻这样光景,也只好放下他俩,自行先回基地。
  下了车,昝三邻例行公事般的蹲在一旁干呕了一阵,却因肚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吐出,模样尤其痛苦,胃不止地抽搐翻腾,良久才消停下来,邱粤半蹲着身子轻拍着昝三邻的后背,递矿泉水备薄荷糖,动作行云流水,异常熟练。
  昝三邻道了声谢,邱粤趁机亲了亲他的额头,他身材高大,彻底挡住全部的旖旎,练车场那边的人即便注意到了,也只看到邱粤宽厚的背。
  昝三邻瞪了他一眼,游目四顾,远处几棵枝繁叶茂的老树遮住了几间红砖黑瓦的屋子,往后便是引擎不休的练车场,男生对车的兴致只增不减,昝三邻不免多看了几眼,总想亲自上阵操作一下才甘心。
  邱粤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附在他耳中低笑道:“心动了?吃完饭我教教你,怎样?”
  虽然两人同龄相仿,但昝三邻丝毫没有怀疑邱粤的任何能力,只以手肘推开他的亲密之举,揉了揉痒痒的耳朵,道:“晕车呢!”他也憎恨这样的体质,身体稍微颠簸便会头晕脑胀,学开车?他哪敢有此奢望?
  “试试有何妨?”邱粤一边领路一边继续怂恿,“据说一些晕车的人,自己开车精神高度集中,晕车一点不显著。”
  “又是听谁杜撰的?”昝三邻不以为意,拢了拢先前因为不舒服而拉开的羽绒外套链子,“这些天你就往这里跑?”
  “是啊,”邱粤耷拉着脸,像是有难以磨灭的痛苦回忆,“这村庄好歹也是隶属h市的吧,找不到一户人家用抽水马桶的厕所,刚来那会儿可憋死我了……”也不嫌自黑,如此这般的说给昝三邻听。
  原来这个村庄沿用的还是旧时的茅厕,驾校员工要么来自乡下,像昝一清跟阿伟,要么处于挣扎在生存边缘的人,像憨大,面不改色上茅厕依然能蹲几分钟。
  邱粤之前魔鬼特训没少滚泥巴,也曾陷在沼泽地里,或者与毒虫为伍,他都能脸不改色,却没办法在臭烘烘的茅厕里呆上一秒钟,干吐着跑出来后赫然对那些淡定蹲厕所还能悠闲抽烟的同伴佩服得五体投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万不得已寻了处茂密的草丛解决了内急问题,为此还被大家嘲笑了好一阵。
  “我家也用那种茅厕。”昝三邻吃吃笑了一阵,抬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上湖村除了村长一家建有现代式的厕所,其余农家每户不仅把人粪便当做肥料储存,家禽的粪便也都是极好的农作物果木的养料,农家人轻易不会舍弃。
  邱粤更紧地拦住他的肩膀,借此表示自己并没有低看他分毫之意。
  昝三邻了然地把手放在他宽大的掌心里,冬日里大手裹着小手,一股暖意沁入彼此的心脾,两人相视而笑,莫名的心安。
  
  第46章 练车场(2)
  
  见着了阿伟的妻子阿莲,昝三邻才恍然,原来早婚不仅仅是沿海地区的普遍现象!
  阿莲乍看起来模样像个高中生,清秀的面庞依稀可辨未脱的婴儿肥,却已经是个已育有两个男孩且现在还挺着个大肚子看着即将临盆的年轻妈妈。
  昝三邻只知道沿海地区教育系统不够完善,加诸长辈们重男轻女的现象极其严重,许多女孩读到初中便辍学就业,未满十八周岁就嫁人生子的多了去,比昝二楚还年轻就嫁为人妻的女孩实在数不胜数!昝二楚也只堪堪过完十八周岁就奉子成婚了,昝父昝母除了嫌弃何充年龄稍微比女儿长了一小截之外,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何充家在百花镇上,还开了个猪肉铺,收入稳定,人也老实,农家女孩能嫁到这样的丈夫在村里头算是惹人羡的谈资了。
  阿莲甚是热情,又是端茶又是备零食,脸上挂着歉意的笑意,唯恐招待不周。她是个好强的女子,一人带个小孩操劳家务本也得心应手,奈何现在身体笨重,诸事总不如未孕时灵便,尤其坐蹲之后非靠外物支撑方能慢慢站起,否则沉甸甸的下腹有股下坠的冲击,许多粗心大意的孕妇便因此致使早产。
  昝三邻见她择完菜一边念叨着一大一小两熊孩子,一边到水槽冲洗,水槽设得较低,阿莲侧身弯腰挺着大肚子,露出隐忍的表情。昝三邻也曾听过昝二楚回娘家时倒过怀孕后期的苦水,知道孕妇诸事艰难,忙上前道:“嫂子,这菜我来抄吧。”
  阿莲惊异地问:“你会?”她到h市之前,一直呆在出身的小村庄,那儿虽然贫穷,信奉的却是男孩穷养女孩富养,女性的地位不说有多高,但组成家庭后,女子的任务就是带小孩,家务事大多都是丈夫一手包办,丈夫挑水洗衣做饭,再寻常不过的事。可在h市全然相反,这儿的女性地位普遍很低,白天在外打工赚钱,晚上回家还得操办家务事伺候一家大小,丈夫下班回家则跟大老爷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以前他们一家住在某小区时,隔壁就有一家丈夫脾性爆裂的,闲暇对妻子骂骂咧咧几句,心情不好了,还会拳脚相加……
  正是这户人家的妻子一次与阿莲闲聊,得知阿莲在家得到的种种优待,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一边细数自己丈夫的不是,一边数落阿莲的不懂珍惜。收其影响,阿莲渐渐也揽起了家务事,替丈夫分担生活的压力。
  昝三邻自然不知h市男子在她的眼中是如此之糟糕形象,只以为她质疑自己的烹饪水准,于是轻笑道:“放心,我家里的饭菜都是我弄的。”脱下羽绒服递给邱粤,接过她洗净的青菜,问了厨房的位置,便往那边走。
  邱粤早就从昝一清口中了解了昝三邻过去的不少事儿,喜滋滋地凑上前,笑道:“那我今儿是不是有口福了……”昝一清没少在别人跟前夸耀自家三弟的各种优点,炒菜更是一绝,能把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听得邱粤浮想联翩,可惜市一中不允许学生在寝室开小灶,这回终于得了机遇,一饱口福了。
  昝三邻踢了他小腿一脚,警告道:“你别跟来捣乱。”
  小腿被踢之处犹似猫爪子挠了一把,又轻又痒,邱粤通体舒畅,涎着脸道:“我给你掰个蒜头切个菜什么的,但凡是粗重的活儿只管交给我……”
  “你去给阿伟帮忙吧!”昝三邻指了指在院子里头搭建鸡棚的阿伟说,原本阿伟长他们几岁,按理也称一声“哥”,不过基于阿伟的名字,呃……其中缘由,国人都懂的尴尬……
  阿伟曾透露过要在院子里搭建一个鸡棚养几只母鸡下蛋给妻子补补营养的计划,想来安定了居所,立即着手计划,院子一角堆满了一根根长短相宜的木桩。他忙了好一阵,身上只穿着一件背心,正忙得热火朝天。
  见昝三邻的态度坚决,邱粤只好作罢,到院子里给阿伟搭把手,钉木桩很耗体力,不一会他也挥汗如雨,此时昝一清与憨大他们商讨完了正事,开车过来了。
  再怎么说,邱粤也是老板,阿伟原本就忐忑着,昝一清他们过来搭把手之后,也终于名正言顺地把这位出薪水的老板请回屋内休息了。
  屋里只有阿莲在照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熊儿子,邱粤挺喜欢逗弄这俩熊孩子的,不过今儿他的心思全在厨房中忙碌着的那个身影里,隔着门隐隐听着笃笃笃的切菜声亦宛似天籁之音,吸引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蹑手蹑脚推开了厨房门,昝三邻正背着他切着什么的,鼻子一抽一抽的,不住用手背抹脸颊,赫然是在拭泪!
  邱粤大吃一惊,只道他受了什么委屈,忙跨前一步将他揽在怀中,昝三邻正全神贯注地切辣椒,被他这一闹,失色地轻喊了一声,待跌落至他怀中,才松了口气,以肘狠狠一戳,嗔道:“你怎么来了?出去!”如果是平时倒也罢了,偏偏自己在切辣椒,也怪他多生事端,看着冰箱里放了几块鲜嫩的白豆腐,想着邱粤来自h省的c市,那里的人嗜辣如命,邱粤在校外吃饭也没少点辣的菜肴,于是想给他弄碟麻婆豆腐。
  岂料这种朝天椒果真不负盛名,昝三邻刚切了一会儿,眼睛受不住辣气升熏,无论怎样也抑制不住泪珠儿直淌,落泪的人再怎么坚强也总在人前显得弱了三份,他惟愿自己与他并肩而立君临天下,丝毫也不想自己这脆弱模样落入他眼中,招他怜爱疼惜。
  邱粤伏在他脖颈处吃吃笑了一阵,尔后忍不住将唇贴到他光裸的皮肤里,细碎的吻沿着他修长的脖颈一路蔓延而上,先是在那颗柔嫩可口的耳垂吸了又吮,再三嬉戏。昝三邻哪受得了这种戏弄,况且耳垂处正是自己的敏感区域,被他这么一捣弄,所有的思维陷入白茫茫的浓雾里,脑海一片空白,抗拒的话瞬间失去了逻辑,颤抖的唇瓣溢出的是染了情色的细碎吟哦,持握的手失了气力,菜刀一斜,躺在砧板上无语地看着这两人中断了烹饪重任转而没羞没臊缠绵在一起。
  待邱粤亵玩够了那颗无辜的耳垂,昝三邻的理智渐渐回归,转过脸半眯的眼珠湿润而羞怯地觑着始作俑者,想要说什么却因头脑的迷糊而呈现陶醉之态。邱粤何曾见过如此绝色,呼吸陡急,顿觉唇干舌燥,燥热的唇舌顺着昝三邻光滑的脸颊轻柔缓慢地来回舔舐着,舔去了他的泪痕,舔尽了他的力气。邱粤本能地扳过怀中舒软无力的身子,俯下头,攫住那抹嫣红欲滴的唇瓣,又含又咬索取了一阵,好不容易稍稍分开了半秒,邱粤心跳急促加剧,胸中的灼燥几欲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唯剩雄性侵占的本能,急切而失控的想要索求更多馈赠。
  昝三邻脑中昏昏沉沉的,一时绚若夏花,一时璀似天堂,恍恍惚惚的任凭他载浮载沉,双手不知何时抵在邱粤的怀中,如同脱离了水濒临死亡的鱼儿一样,气息不稳地张着嘴任凭他予取予夺。
  忽而“咔咔”几声门柄转动的细微声响乍起,昝一清的声音传来:“三子,弄好了没?大伙儿都饿了……”声音方落,时常有点障碍的厨房门也应声而开,昝三邻低垂着脸一语不发的在切着辣椒,一旁的邱粤肆无忌惮地捻起一块白切鸡肉塞进嘴巴里,眉角眼梢全是回味无穷的笑。
  “嘿!你怎么在偷吃!”昝一清指责道,却抵不住肉香的诱惑,过去也学着他捻了块鸡肉吃,丝毫没擦觉自己一语中的,道出了厨房里一幕不为人知的缠绵痴恋。
  邱粤的目光瞟向昝三邻,意味深长道:“实在太可口美味了,忍不住就吃了,吃了一口还想再吃一口……”又塞了一口白切鸡进口,心里回味的却是方才的旖旎香甜。
  昝三邻酡红着脸,声音略带喑哑,无奈制止道:“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偷吃!”
  邱粤应和地挺直了背立起军姿,亮声附和道:“遵命!”只差没送上军礼,口型也没落下,正是“二嫂大人”四字。
  昝三邻又羞又怒,朝他挥着菜刀怒喝道:“快把汤盛碗里端出去先喝了!”喝完汤,他的麻婆豆腐也该弄好了,午宴也正式开始了。
  昝一清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互动,心中颇为欣慰,心中暗想,自己的三弟果然是最优秀的,不仅书念得好,结识的同学也是品学兼优,为人尤为仗义,还有经济头脑,更有经营头脑,重要的是,对自己这个三弟颇多照顾,看来自己坚持让三子到市一中念书果然是这辈子最为正确的做法!
  
  第47章 练车场3
  
  兴许是初尝欲念,血性方刚的邱粤一整个下午心痒难耐,忍不住回味与昝三邻两唇紧贴吸吮彼此濡沫时噬魂夺魄的快乐,脑中闪现各种少儿不宜的场景,总想摁着他再重温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眼角余光下意识地追逐着昝三邻的身影打转,直恨不能将他禁锢在只有自己的地方,二十四小时里每一秒他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或笑或嗔,心里眼中唯有自己,决不允许像现在这般眼巴巴看着他一会儿与憨大攀谈,一会儿指导那只大的熊孩子写作业,一会儿还跟阿莲聊客家菜……
  好不容易捱到了午班开始,员工们在老板严厉的目光下陆续回到了练车场,临走前,昝一清还问昝三邻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市区办公室。
  邱粤抢着回答:“他说想学学车,晚上我再跟他一起回校。”
  昝一清点点头,他知道昝三邻挺想学开车的,两年前,他从憨大的修车店里弄了辆很炫的摩托车骑回家,昝四海眼睛都直了,又是撒娇又是哀求,想要开着它在上湖村兜一圈,向大伙儿显摆显摆。那会儿昝三邻静静的站在一旁,低垂着的眼帘看不见情绪,一只手藏在长袖里,指尖来回轻轻地摩挲着车把手,待自己的目光无意扫过,他慌忙缩回手,生恐唐突的动作招来自己的不悦。
  昝一清当时委实气得不轻,昝四海的猴急与昝三邻的畏首畏尾彻底激怒了他,他踢了昝四海一脚,喝骂他回家做功课,昝四海委委屈屈的撇着嘴远离了一些,就是不愿离开。昝三邻在他喝骂昝四海时就退开了,还是昝一清忍住心头的怒气拉回了他,如此这般的介绍摩托车的各项操作要领,连昝四海仗着胆子悄悄摸回来旁听也懒得再驱赶。
  昝三邻学东西很快,或许是得了昝一清的允许,他手动操作也放开了一些,第一次骑上去手脚丝毫不慌乱,回来时还会有个漂亮的转身。昝四海则不一样,他先前就会开摩托车,昝父那辆破烂的摩托车没少被他折腾,这会儿摇摇摆摆地骑上路,不知是这部摩托车太重还是昝四海人小脚短,加档后刹车时差点被震飞出去,吓得三兄弟脸青唇白,所幸人车相安,事后看在昝四海也受了惊吓的份上,昝一清也没忍心再训诫他了。
  因为老板要亲自给他的同学做教练,阿伟只好留下了轿车,自己坐上憨大的车回练车场上班了。
  邱粤带着昝三邻将车档开得最大,驰骋到了广袤练车场深处时,他的耐性也磨光了,熄火停车,解下安全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侧身扳过昝三邻的脸,正欲附身贴上一偿夙愿时,昝三邻双手本能的抗拒他的索取,别过脸低声道:“别……我……我想吐。”
  shit!该死的晕车症!
  邱粤沉着一张黑漆漆的脸摇下了两扇车窗,原野上流窜的寒风呼呼地贯穿而来,肆无忌惮地掀动车内两人的发梢衣襟。即便美妙的氛围被昝三邻破坏,邱粤也没办法生他的气,本能地要把他的羽绒服帽子翻盖到他的头上,却见他把半张脸陷入衣领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璀璨的眼睛,眉目弯弯,像偷了腥的猫儿匿笑着看着他。
  邱粤恍然大悟,大灰狼竟然会着了小白兔的道,果真是关心则乱啊!从基地到这里也不过十来分的路程,地势又平旷,他晕车再严重,顶多也是心口发紧一番,哪至于就到了反胃呕吐的程度了?
  “好啊!你敢诓我!”邱粤恼怒地捏捏他的下巴,手感不错,就是瘦了点。
  “谁让你贼心不死!”昝三邻轻哼一声,扭了扭头,挣开他的禁锢。
  那声轻哼像一根羽毛挠到心扉处最柔软的地方,邱粤唇干舌燥,舔了舔干涩的唇,眯着眼睛,慢慢的向他靠过去,吐着气息一字一句地道:“你说对了,我不仅贼心不死,我还色胆包天!”
  随着他的贴近,昝三邻气息陡然紊乱,胸腔内心跳急促怦动,脸涨得通红,耳畔脸侧全是邱粤喘出的火热气息,身体发软地陷在座椅上,恍惚中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喷在了自己的鼻翼里,依稀意识到危险降临,他也并没有退怯,微微扬了扬下巴,蓄了水雾泽润的瞳眸处映出邱粤越来越近的俊脸。
  他羞耻地发现,裆下微微润湿了一片,有欲念的,又岂止只有邱粤一人呢?
  当两唇再次急促而热烈地纠缠在一起时,时间仿佛凝滞不前。
  心跳耳鸣渐渐平和下来时,两人以额相抵,呼吸着彼此凌乱的粗气,午后的寒风不识趣的从远处呼啸而来,扑在两人的侧颜里,凉凉的,燥燥的,却扑不灭心中的火热与安宁。他们甚至还能听到一两只鸟雀滑过车窗时留下几串悦耳的音符,像来自亘古的誓言一般优美动听。
  “真想办了你。”邱粤叹息着,直言不讳自己对他的渴求。
  “不,不行!”纵然所有的情欲皆由邱粤带动,但昝三邻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眸光闪烁着,颤抖的唇渐渐由嫣红转成苍白,已然忘却了的身体不为人知的秘密再次像刀似的剜着他的心。
  邱粤能接受他的男儿身,却不知会不会接受连自己都厌恶的双性身体。
  是的,在畸形身体的残酷面前,他没有一丝自信,哪怕他再优秀,受累于这样的身体太多太多,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摆脱不了知情人留给他难以泯灭的阴影。
  知情人不过四五人,旧时乡下妇人分娩,只请来稳婆接生,昝家奶奶正是上湖村唯一的稳婆,所以昝三邻出生时,双性身份唯有爷爷奶奶与昝父昝母知晓。
  愚昧的民风,封闭的资讯,传统的偏见,初生的昝三邻尚未吃上一口母乳便遭到了恐慌迷信的昝家长辈一致裁决——遗弃。
  赶在天蒙蒙亮之前,昝父载着抱着初生儿的奶奶出现在了平县最大的菜市交易地,那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初生儿包裹在宽大的旧式解放服里,被放在了集市入口的石门下,来来往往喧腾的人流中,没人听到婴儿微弱的哭泣声。
  不曾料到那天哑伯赶巧载了新织成的箩筐就在这个集市上出售,这里需求大,买卖价钱合宜,箩筐很快就卖完了,哑伯正要赶早到芒果树下吃一碗豆腐花呢,抬眼便见到了鬼鬼祟祟的昝奶奶在石门下放下的旧衣服。
  贫穷的乡村里,当初生儿夭折时无须操办葬礼,只要在田垄边挖个坑,裹着厚衣服的尸体放进去,上面盖个簸箕,填土埋上,隆起小小的土堆,上面再用一块巨石镇压,就是一个小小的坟墓,连亲友好友都无须通知。
  当昝家准备好了破簸箕,待有好事者上门询问昝母生儿生女时就嚎上几句时,哑伯先出现在昝家门口,手里抱着的旧军服里,躺着一个拼命吸吮着奶瓶营养的婴儿。
  昝家长辈惊慌失措了两天,见上湖村依旧平静如昔,非聋非哑的哑伯并没有把昝家生出了个怪物的事情宣扬出去,昝家长辈才松了口气,可又耐不住对未知事物的惊恐,于是第二次遗弃计划又悄然启动。
  也是昝三邻命不该绝,哑伯明白昝家遗弃初生儿的缘由,却无法对他们残害婴儿性命视而不见,日夜监视着,果真再次在深山野沟下再次抱回了被遗弃的昝三邻。
  哑伯把婴儿抱回昝家时,恰巧邻居挑着担子经过,哑伯拧了一下婴儿的臂膀,婴儿的哭闹声惊醒了脸色灰败的昝家几人,也招来了那位邻居的祝贺,并笑问了婴孩性别。
  这些事哑伯不会说,昝家长辈更不会提及,只是上了初中,昝三邻在生物课本上看到了自己异于书本描述的身体,结合了长辈们的白眼冷遇,再回忆起那一年爷爷奶奶跟着二叔到县城住,临走前一晚无意中听到了他俩的对白,他才知道自己被遗弃过两次,而家人一直忌惮的哑伯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是那时自己不明白,为何自己会遭遇遗弃的厄运。
  书本上找到了困惑自己多年的谜团答案,却找不到迷惘的出路。或者说,昝三邻根本无法解除束缚在命运上这副沉重的枷锁。
  以前他可以无欲无念,只管好好读书,长大之后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家庭,远离养他育他的家乡,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个人养活自己,静静守住连自己都厌弃的身体秘密了此一生。
  可他现在,渴望被邱粤接纳,却生恐被他嫌弃。
  这一瞬,昝三邻滋生了强烈愿望,想将畸形身体的秘密告之于邱粤,他是去是留,也不过是在自己的心里划上一刀或长痛或短痛的血痕。
  他所有的勇气集中在了嚅动的唇上,却嗫嚅着,只发出了一个“我”字。
  邱粤只道自己毫无预警的索求吓坏了他,一边啄着他颤抖的唇,一边道歉道:“对不起,我吓着你了……我也给自己吓着了,从没有这么强烈想要过什么……我保证,十八岁生日之前,你是安全的。”他低低的笑,尔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紧紧盯着他的眼,“喂,今天之前,你有亲过谁吗?”
  所以的勇气消失殆尽,昝三邻无力地瞪着他,意带不满地道:“有,亲过小六子。”
  “那是谁!”邱粤脸色不虞,咬着牙问。
  “我妹妹,最小的那个……”昝三邻叹息,他有点鄙夷自己忙着给他解释的做法。
  “有谁亲过你?”邱粤哼了一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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