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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2部完-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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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唯耸了耸肩,识趣地让开了路。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走远,手指百无聊赖地玩起自己散落在肩膀上的一缕长发。
“真是的,追了你一年都不给个安慰奖,把人家的爱心当垃圾!”直到齐洛消失在视线里后,迪唯发出了长长一声猫叫般的抗议。接着他转过身,用力伸了个懒腰,取下了一直戴着的黑框眼镜,揉了揉眼睛。
当他重新把眼镜戴上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那双绿色的眸子里是侵入骨髓的冷酷,这是这个男子足以让皮糙肉厚的罪犯也胆寒的面目,接下来,只有鲜血和惨叫才会让那微笑再度浮现。
“自以为是的家伙,难得我费尽口舌阻止你自寻死路。”
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过后,转身便准备走回办公室去,没走出几步,却迎面撞上了一队急匆匆而来的人马,一眼扫去全是监察长,而为首的是一个体型娇小,面貌也异常年轻的女人,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紧裹一件黑色的风衣式制服。她一看到迪唯,脸上便喜出望外般,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来。
“总长好啊。”迪唯皮笑肉不笑,站定了向她懒洋洋敬了个礼,“来视察工作呢?”
“好久不见,小家伙。”女人快步凑到他跟前,语气十分亲昵,“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还在跑第一线?在忙什么案子?”
“除了丘堡黑市,还能有别的?”迪唯一挑眉,没好气地回答,心里都有些别扭,“这可是个无底洞。”
“慢慢来,你这两年不是抓了不少人?进展可顺利呢,我都知道。加油,总有一天能把它给彻底消灭的。”女人哄小孩似的说。
“总长既然这么肯定我的工作,不如升我个监察长当当呀?”迪唯的口气酸了起来,“您倒是拍拍屁股高升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连刚进安全局的新人都能当监察长,还让我给他擦屁股,想当年我也为您鞠躬尽瘁的,怎么就这么不招您疼呢?”
女人精明的大眼睛里蓄着笑,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你是我带出来的,我不疼谁疼?监察长的名单是局长定的,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再说也不是谁都适合当监察长,就你这脾气,还是得找个能压住你的上司才行。不然哪天把安全局一把火烧了都说不定。”
迪唯冷笑了一下,“我要真想烧,谁也压不住。”
“你也别跟我抬杠了。”她说着往迪唯胸口轻轻拍了两下,挤了下眼睛,“谁有本事我心里清楚,你要是真能把丘堡黑市的大鱼钓上来,我保证在局长面前为你邀功,让你直接升次长。”
“哟,那到时候您就该坐局长的位置了吧?”迪唯知道这是空头支票,也不领情。
不等她回答,站在她身后的监察官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会议快要开始了。
女人没有多客气,干脆地和迪唯告了别。目送她在随从们的簇拥下,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去,迪唯赌气地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二个的,都不带我玩!”
身处被监视得密不透风的外层区,齐洛仍然照往常般工作和生活,并将调查丘堡黑市的工作一丝不苟地推进。为了不埋下哪怕一丝一毫的隐患,他和白肆严格遵守单方向联系的原则,只有当环境安全的时候,他才会以调查为由亲自上门拜访,而白肆没有任何渠道能够主动联系到齐洛,他们在表面上维持着监察官和嫌疑犯的常规相处模式。
齐洛借着监察长的身份,可以相对自由地来去三个区域,加上本身就司管中心区最危险的地带,这个密约短期之内不会有什么破绽,唯一困扰他的就是对白肆的不信任,虽然白肆一再保证黑市的掮客是依靠忠实执行契约的信誉生存下去的,并且对于和齐洛之间建立这种信任,他有着过分的热情。
“我年轻的上帝,若我的服务不能令你满意,你大可以再下逮捕令,让手下的那只疯狗把我撕碎。一个靠画画混口饭吃的下九流,怎么敢和尊贵的监察长阁下玩花招?”
白肆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冲得他头晕目眩。齐洛的义无反顾让他全身散发殉道者般美丽的光芒,在他眼中无限放大。他并没有接过他递上来的抵押书,却是带着倾慕的表情牵起对方的手,俯下身吻上了他染有血迹的手指。
“你赐给我的契约会成为我们之间最坚韧的纽带,你的勇敢足够让中心区的蝼蚁们争先恐后献上忠心,你的牺牲会让整个丘堡黑市的客人为之疯狂。到那时,你的大名会传遍中心区的每一个角落。”
“我可没打算变成黑市的所有物。”齐洛叹了口气抽回手,用随身的手帕拭干了轻微的血渍,“除了你我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我绝不会透露雇主的信息。”白肆笃定地说完这句话,看到对方脸上的不快,随即补充到,“当然,我现在唯一的雇主就是你。”
真正的进展出现得如此之快是齐洛始料未及的。虽然他早就知晓,丘堡黑市的掮客是黑市的灵魂人物,他们掌握的资源和信息交换组成了黑市交易的主要构架,而像白肆这样大名鼎鼎的掮客,就像是达鲁非这部庞大机器里的核心齿轮之一,其背景和这个社会的形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触手甚至远至外层区,否则不会连牵涉到“蜂巢”内信息的生意都敢推销。
由此,那个暗地里通过白肆和齐梓保持往来的雇主,身份和目的都必定大有文章,这从一开始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在齐洛的想象中,现在困扰他的所有事情,都交织在一张透明的大网中,彼此有着某种看不见的联系。在无法看清全貌的时候,它们就像是一把杂乱无章的线,在白肆这里打过一个结,只要抓住这个结顺藤摸瓜,终究会缕清事情的始末。因此,应该集中精力,紧紧跟随这条线索去进行调查。而齐梓的用意也许正是在这里,她是在怎样严酷的情况下,可能连丝毫传达意图的机会都没有,才不得不在一个令人厌恶的嫌疑犯这里留下了无言的肖像?想到姐姐在那一刻,或许已把仅有的希望远远寄托在了他的身上,齐洛便没有理由不豁出一切。
而这一次,命运终于没有让他再徘徊下去,不知是大发慈悲,还是出于更险恶用心的恶作剧,它狠狠推了齐洛一把,让他一下子跌进了这张网的正中央。
第42章 幕后之手
不记得是多少次凝视屋子正中间这幅肖像画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画像中的女人,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齐洛常常在看得入迷的时候,差一点开口与她对话,这时他宁愿相信那个传言是真的,齐梓的灵魂遗留在了画像中,还在注视着他。
从懂事之初起,如果没有姐姐拼命地支撑起一方立足之所,他会像无数流落在夹层区的野狗一般,被剥削和奴役。齐洛从来不知道姐姐是如何代替他承受这一切的,他甚至怀疑齐梓在拖着幼小的弟弟举步维艰的时候,在对着无知的他微笑的时候,可曾真的感受过一丝幸福?在那黑暗的世道中,一朵清白的花如何被风雨浸淫,她度过了怎样短暂的人生,如今已无从询问。
你们都太残忍了,只顾按照自己的意志决定了所有的事情后,留下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齐洛闭上眼睛,仿佛阻止自己在那目光之下窒息,他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这么着迷,不如你也成为我的收藏品吧?”坐在旁边的白肆饶有兴趣地询问,“想要将美好的事物永远占有,是人之常情。你看到她在我的画中永远美丽的样子,难道没有一丝觉悟,体会到从没有过的满足吗?在无趣的现实中,你们可是再也见不到了啊!”
“你施加给她的痛苦,我会奉还的。”齐洛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等你分毫不差地履行完这个契约。”
“对于这点,我可是比你还性急。”白肆看着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下干净的脖颈,视线怎么都移不开,“我这里有些第一手的消息,但那也不至于有意思到花费整个晚上。慢慢来,你会爱上我这里的。”他站起来,像个殷勤的侍者般替监察长拉开座椅,为他在崭新的茶几上摆出美酒和杯子。比起之前仓库般混乱的客厅,现在的房间不但被完全打扫干净,很多家具也换成了新的,堆在墙角铺满灰尘的画作被清理,裱装好后挂到了墙上。他从来没有花这么多额外的心思接待客人。“外层区有或没有的东西,丘堡黑市可是一应俱全。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尽情享受多可惜?”
“我看你有点得意忘形了。”齐洛仍然没有去接他递上来的杯子,不仅仅因为对方粗糙又染满颜料的指甲让他觉得反胃,不在安全无法保障的地方饮食是监察官的守则。
白肆兀自干掉了两杯酒后,又重新斟上,才在对方紧逼的眼神下进入正题,“其实‘那个人’算是我的老主顾,虽然最近一段时间已经销声匿迹。他从来没有亲自出现在这里过,但是他手下的代理人和我之间的来往是很早以前就有的。通常只要能支付丰厚的佣金,并且双方自愿,便可以建立合作,不需要了解对方的身份和背景。”他说着打了个酒嗝并冷哼一声,“那个为他跑腿的代理人,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是看下水道的臭虫一样。狗都那么趾高气扬,主人绝不是好惹的主。”
“丘堡黑市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不但完全控制了整个中心区的资源,更是仰仗战争时期和军方建立的关系,染指了外层区的市场。我们的主顾是多大的来头也已经不足为奇了,但是‘那个人’……”白肆刻意停顿了一下,不由将身体前倾,就像忌讳被谁偷听般压低了语气,肌肉比明显往常更加绷紧,这个连剧痛都奈何不了他一张糙皮的男人,头一次那么在意说出口的话,“他身份之显赫,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如果被他知道我在打探他的消息,他连手指都不用动,就能够把我像蚂蚁一样捏死。”
“继续。”齐洛连眼睛都没眨,望着他故弄玄虚的脸。
像是很满意自己夸张口气造成的效果,白肆又放松地靠到了椅子的扶手上,“老实说,这比窃取“蜂巢”容易。他身份上没有过多的遮遮掩掩。是因为不管身份有没有暴露,他都有绝对的自信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因为这是一条死路。”
“他的名字,你应该早就不陌生了。”男人神秘地吐出两个字,“‘雷枢’。”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齐洛也着实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到,“是谁?”
话音刚落,一个影像便突然穿过意识,像在封闭的记忆之门上撞散的火花,所有信息像被激活起来,充斥了脑海。他定定地看着白肆,明白无误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雷枢。齐洛回味着这个名字,不觉心中一沉,就像被投入寒冷深水中,压力使得太阳穴都在涨痛。这个军人出身的男人,在达鲁非这个巨大的金字塔中,算是位于最顶端的几个实际掌权者之一了。在战争时期,他就是达鲁非军队的总参谋长,战后在政府任职,位高至国防部长,全国上下无几人可望其项背。雷枢本人更是被神化的存在,除了多如繁星的战争功绩外,据说正是他在位期间,达鲁非这个混乱不堪的弹丸之地,才得以异军突起,足以和贺泽这个老牌盟主国分庭抗礼。
“达鲁非的军力在整个东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在这个长期被军国主义笼罩的国家,位于军队最顶层的男人所掌握的权力,简直让丘堡黑市的小鱼小虾们自惭形秽。”白肆像是已经微醉,摇晃手里的酒杯,满嘴嘲讽地说。
“他怎么会认识我姐姐?”齐洛的神情是真的不可置信了,“雷枢位高权重,在外层区若不是高层官员,根本不可能接近他。我虽然听闻过他的名字,也同在水晶城的区域里工作,却从没有机会看到本人。这种男人,怎么可能和一个从小生活在夹层区贫民窟的女子有来往?”
“所以,你对这个女人,对丘堡黑市,对达鲁非这个国家真的一无所知。齐梓也是铁了心不让你知道,这可不简单。”白肆直直地望着年轻的监察官,语气有种欲说还休的暧昧,“原本是要你完全置身事外的,但这女人毕竟是怕了。”
“怕什么?”
“怕你步上她的后尘。”他喝了口酒,偏过头看了眼墙上的肖像,就像在有三人出席的谈话中,去确定始终沉默的另一个人所要传递的意思。
接着他不等一脸迷茫的齐洛重新发问,便借着酒劲继续说到,“我和雷枢之间的生意来往,就像刚刚告诉你的,早得能追溯到二十多年前。那时的达鲁非刚好是内外战争最频繁的时期,很多掮客都是靠那个时期内和军方之间的勾当来发家的。而我也许是最幸运的一个,勾搭上了这个当时军队里的大人物。”
“我那时只是个小屁孩,作品还根本卖不上价钱,为了生存根本不挑活儿,什么都干,为他们的军队提供粮食,血液,药品,移植用的器官,可以训练成士兵的孩子,这些东西都是从夹层区和中心区掠夺过来的。在那之前,凡是能够通过正当途径征用的兵源和物资,国家已经想尽办法盘剥干净了,却还不够,他们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于是借由中心区的犯罪者来下手,把烧杀抢掠的帐算在我们头上,然后拿走这些带着血的赃物,再偷偷给予背黑锅的罪犯们一些报酬。我们都是一群被人类社会抛弃的淫虫害兽,有钱花就可以出卖任何东西。那真是丘堡黑市最蓬勃的时期,因为有政府和军方的狼狈为奸,整个国家都变成了压榨平民的机器。”
“后来有一段时间,他要求我们提供的货源开始有些改变,在以前货源里从来没有女人,因为战争,男人都消耗在了战场上,女人担任绝大部分生产工作,他们得留在农场种植粮食,制造生活必需品。可是,军方却突然开始需要很多女人,并且要求最好是有旺盛生育潜力的处女。他们收购健康处女的价格,可以高出普通妇女好几倍。”
“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替他分辨处女,所以只要看上去是年轻女孩,都一并抢掠,再秘密转手给军方,为了避免她们逃跑或泄密,我们会把女孩弄瞎或者弄聋哑。政府表面上勒令警察严加打击这种犯罪,但实际上却是放任自流。那时夹层区可是重灾区,我的伙计最喜欢去那里狩猎,只是他们太管不住自己,明明是可以卖出高价的处女,硬是被他们玩成了便宜货。”
男人像开了话匣子,丝毫不忌惮他监察长的身份,口气轻狂得近乎炫耀。齐洛紧闭嘴角,尽量忽略内心升腾起来的反感,将注意力集中在有用的信息上。
“虽然军方有严密封锁消息,但对日渐壮大的丘堡黑市来说,了解东家的内幕并不困难。真实的情况是,达鲁非的统治集团在那个时候开始了‘士兵工程’,需要大量的女性来参与实验和生产。她们已经不被当做人来看待,而被称作‘受体’。”白肆欣赏着对方紧绷的脸,显然齐洛已经被他的叙述吊住了心神,便忍不住让人想要继续把玩一番,“士兵工程的主要负责人,正是当时身为军队总参谋长的雷枢。”
“你算得上是士兵工程的直接参与者,”齐洛冷冷地打断他,“之前却假装对此一无所知。”
“掮客怎可能在客人根本没有交易的诚意之时,就亮出自己的底牌呢?”白肆不以为然地扬起下巴,“这一部分的情报,也是‘蜂巢’级别的。不管是畏惧你还是喜欢你也好,我并不想故意讹你,仅仅是因为收一分钱交一分货罢了。既然你抵押了超过契约所需价值的东西,我自然不必吝啬……”
“你实际知道的东西,比现在抖出来的更多。”监察官的目光已经严肃得像一种警告。
“做了黑市这么多年的掮客,我知道的情报浩如烟海,” 男人似笑非笑,并不予以否认,“如果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问什么,就算把整个身体卖给我,也听不完万分之一。”
见对方不再异议,他便继续说到,“士兵工程并不顺利,自从被贺泽挑头的东联盟剿灭之后,这种勾当收敛了很多,雷枢和我之间的关系日渐疏远,断了好多年。后来,当他的代理人再次来到我这里的时候,便指明要见一个叫齐梓的女人。”
“为什么?”
“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是她在军事基地的盗窃行为败露了,他们是来抓人的,但好像又不是这样。”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姐姐和你,还有和他们的往来。”
“我认识齐梓有十多年了吧,算是长期合作关系了。”白肆的语速放慢了,仿佛在努力从他醉醺醺的大脑里捕捉飘忽的记忆,“她和雷枢的往来大概是在四年前。”
正是自己在贺泽从军的时候。齐洛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他可能需要不断提醒自己,现在讨论的对象是齐梓,是他母亲般温柔和蔼的姐姐那完全不为人知的另一种存在。
“姐姐她……也曾经对士兵工程感兴趣。目前看来,她和雷枢之间的交点,也只有这个了。”
齐洛自言自语地说着,起先还只是隐约的念头,但现在,他心中已经成型的猜测开始越发膨胀起来。
在去到贺泽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异于常人,而后因为有更多机会接触到外界的信息,得以知晓士兵工程的存在,他曾经拼命查阅一切的相关信息去对付这种莫名的恐惧:身世不明的孩子,也许就是被这样一个罪恶的机制所制造出来的战争工具,齐洛对此的怀疑一直困扰他至今。
他之前竟然没有想到,如果自己是士兵工程的产物,他相依为命的姐姐,当然也有可能是同样出身。而雷枢刚好是曾经士兵工程的负责人,这个情节太蹊跷了,他不敢想下去。
比他早六年来到人世,早懂事六年的姐姐,在这段漫长的时差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决定了什么,做好了什么准备?两人不公平的位置,让齐洛永远都赶不上齐梓命运的钟摆。
不!他又立刻否认了这个事实。现在可以了。
齐洛望向画面中静止的女子,那张仿佛被封存在琥珀中的淡漠容颜,齐梓的时间已经停止了,现在就是追问一切的时候。姐姐没有放弃,她希望他来追问一切。
“我必须见到雷枢本人。”齐洛深吸了口气,笃定地说,“下一步,你帮我查清他的履历,人际关系,性格爱好,生活习惯什么的,总之关于他的所有信息来者不拒,越详细越好。”
白肆看着他,半晌之后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是要摸老虎屁股。”
第43章 非常时期
时间的走动就像永远倒带重复的默片,只有心跳的节奏勾勒它迂回的脚步声,一成不变地回响在耳畔。这无止境的静默和空白足以消磨掉任何念想。一开始的时候,俊流尚还有千头万绪来慢慢消磨他的注意力,然而这一直以来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思虑,释放在这间黑暗狭窄的禁闭室里,竟然如同滴墨入海,抵不过茫茫时间的半晌光阴。他把自己的脑子都掏空了,将每个记忆中的画面都咀嚼到无味,直到再无可想,任由麻木的意识漂流在洪水般冗长的时间里。
监狱的禁闭室潮湿闷热,又极端狭小,人不能正常地平卧和站立,只能终日蜷缩身体,时间一长,脊椎的疼痛不断加重,加之旧伤发作,经常让他止不住地颤抖,冷汗不停。
这漫长得令人绝望的刑罚比任何暴力都难捱。十天的禁闭,到了后面俊流昏昏沉沉,意识模糊,根本无法分辨白天黑夜,由于过长时间的独处,他的视觉与听觉也开始混乱。
因此,当有人在门外反复呼唤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仍旧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
“妈的,是死是活,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啊!”麻古蹲在铁门外面持续敲打,由于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他便趴到地上,正准备透过送饭的小口子往里面望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便从那里伸了出来。
就像急切地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俊流的手胡乱地摸索了几下,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谁,将自己从这该死的地方带出去就好。
麻古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使劲握了一下以便他能清醒过来。虽是闷热天气,对方的手却冷若冰霜,没有一丝生气。
“不好意思,我要先出去了。你还有三天,别担心,多睡几觉就过去了。”
像是害怕这声音会在下一秒消失,俊流拼命反握住他的手,抓扯着他的袖子,对方的体温让他好受多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溺在水底的人终于见到了头顶稀薄的阳光,这一刻,对这个男人的依赖感完全占据了他的内心。
麻古看了一眼身旁的狱警,那人很识趣地对他视而不见。于是他偷偷地从鞋底的缝隙中拿出来一个东西,塞到了俊流手里,低声快速说,“把这个给送饭的人。”
话音落下,他便甩开了他的手,起身朝出口走去。俊流把手抽了回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之前斑点从狱警身上偷的那枚镀金徽章。贵金属在监狱里的作用很大,斑点也曾夸口说,这小玩意怎么都能换上好几顿炸猪排了。
他按照麻古所交代的,等到送饭的人来的时候,便把徽章小心翼翼地递了出去。对方一声不响地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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