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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南落北[娱乐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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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喝水喝水……”
北顾连忙站起来倒水，陈教授要说什么他心里门儿清，那时候看了几本书，年少轻狂，自认为理解到了角色创作和自我修养的真谛，带着班里同学闹出了不少笑话。就因为深知自己干过的“熊事儿”，往事不堪回首，所以北顾更加不能让陈教授说下去。
这一说绝对没有个把小时说不完，按照陈教授的语言素养，八成还能来段单人贯口相声，到时候……网剧的投资方和制片人来了，自己也就不用谈什么正事儿了。
陈教授端起十分钟内喝的第三杯茶，最后自己把话题扯了回来：“这个网剧。剧本我看了，投资人刚好我也认识，让我推荐个学生上去。我想来想去，这种角色在校学生也演不了，太嫩！难驾驭。倒是你来比较合适。”
“嘿嘿嘿，承蒙老师错爱，桃李满天下，还能想起我，那我以茶代酒……”北顾着端起茶杯，两个酒窝在小络腮胡子上若隐若现，显得点反差萌，然后蹬鼻子上脸，继续说：“不过，陈老师确定不是因为觉得我是老腊肉……”
陈教授坚持没有喝第四杯茶，“去去去，别给我整这些，你认真听我讲。”
北顾立刻放下茶杯，收起笑容，乖巧端坐，刚才还傻白甜的脸上笑容一收，这身气势摇身一变，隐隐有些……有些那部网剧里“张队长”在警局听老局长分配任务的派头。
陈教授低下头，掩藏起嘴角欣慰的笑容，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凶巴巴问：“剧本看过了？”
“嗯，看了，也分析过了，台词也熟悉得七七八八。”
陈教授心里满意，暗自点头，但嘴上依旧严厉：“嗯……七七八八可不行，万一今天导演来了，现场让你试一段，岂不是傻眼？要看剧本，还是得吃透地看。”
北顾一脸受教地小鸡啄米。其实他说七七八八也是含蓄，他从收到电话后就一直在看发到邮箱的剧本，还对着原著的人设自己别出心裁地留了小半个月的胡子，有时候早上起来刷牙都能对着镜子都能冒出一两句台词。但是陈教授只是好心提醒，这种善意的教诲，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珍贵的。
“我看你留着小胡子挺好，看起来还专门减重了？”陈教授继续问。
“这您都发现啦，其实胡子是专门留的，减重倒没有…。。。最近胃不太好。”北顾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得意之作，语调快乐地上扬。
“跑剧组难免晨昏颠倒，饮食不规律。干这行都这样，只能靠自己调节，别趁着年轻不注意。”
陈教授了然点点头，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部又纠结起来。
“对了，原著…。。。原著你看了吧？”
北顾愣了愣，但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嗯，那我也不多说，度你们自己把握。这也是拍网剧的原因，到时候，你们年轻人那一套……”
“您放心，我懂得。”北顾笑着回答。
俩人谈话尾声，恰好网剧的那波主创也来了。
来的是两男一女，一水儿的年轻人，女的看起来二十来岁，两个男的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说话利索办事麻利爽快，最后陈教授直接被所有人推到了主坐。两个男人一个是制片方一个是导演，那个年轻一些的女孩是原著作者，主编剧也由她自己来担任。
北顾偷偷看了对面素面朝天的女孩好几眼，被阿文在桌子下面用脚“警告”。
趁着陈教授和制片投资方说话，阿文用气音问北顾：“你一个劲儿盯着人家女生看什么呢？”
北顾又没忍住抬头匆匆看了一眼，用同样的声音回复：“这就是传说那什么网上大神级的作者嗳…。。。微博粉丝比我还多呢。而且肯定没有买粉吧…。。。”
阿文嘴角一抽，小声回怼：“比你微博粉丝多这件事，就求你不要拿出来说了，夸别人就好好夸，不要顺便黑自己好吗？”
“不是，你没关注到重点。她看着好年轻，而且文风和长相也不符啊……我看原著的时候一直以为乐大是个男的来着…。。。我之后忍不住还看了她写的一篇仙侠，也很棒…。。。”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男艺人的最新爱好看纯爱网络小说……我记得当年报资料，你写的是性别男，爱好女。”阿文幽怨地嘟哝。
“这叫表演前的揣摩角色，顺便做背景调查。”北顾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这是他自从留了胡子以后的新习惯动作。
不知道那边陈教授和制片人聊到了什么，”时南“两个字突兀地进入北顾耳中。北顾从素面朝天的乐大那里挪开眼睛，瞬间转向了主座，还支棱起了八卦的耳朵。
时南是谁？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是个问题了。因为全国上下从老到少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时南是谁。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不关注娱乐圈、电影圈的人，说不出时南的名字，也见过时南的脸。
时南是北顾的男神兼直系学长，而且只比他大两届。
不巧的是，等北顾死乞白赖考进去之后，金影已经没有了时南本人的身影，只留下时南的传说。男神大二时就被国内知名大导演相中拍了第一部 电影，年少成名，直接成为了最年轻的双料影帝，是金影的骄傲。至今，校园的各个宣传角落和网站上还时常挂着他的照片。
北顾知道时南是偶然，也是冥冥之中的必然。
那是高一高二之间的暑假，北顾在电影院没有买到一个国际动作片的票，只得凑活着看了一部文艺片。
那部文艺片就是时南演的第一部 电影————“一影封神”还是个双料的影帝。这个小伙子看起来没有费力气就轻松踩在了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北顾坐在一众女观众之间，和自己身边的男同学看了整整120分钟镜头凌乱、不知所谓、台词少的可怜的艺术大作。
他同学中途睡过去了8次（3次砸在自己肩膀上，4次仰了过去，最后一次砸在另一侧的女生身上，最后被人家粗暴推醒）。
而他却一双黑亮的眼睛从头睁到了尾。他看进去了，第一次竟然产生一种，他和电影里那个男主角一起在剧情里活了一辈子的感觉，跟着时南哭，跟着时南笑，一起揪心一起成长。电影结束竟然有种焕若新生的恍惚。
有人说，电影的发明让人类的寿命延长了三倍。北顾第一次如此深刻地get到了这句话地深意。
从电影院出来，周围的女生一水儿在说主角真帅，主角一哭整个心都被撕成了八瓣，要去买主角的海报……只有北顾满脸梦幻扯着自己同学的胳膊说：“咱再看一遍吧！我突然想当演员，时南那样的演员。”
北顾的奶奶是个宠孙子的主，本身文化水平不高，年轻的时候是个百货商店的售货员，自打把孙子接来和自己住以后，自家小北就是她的心尖尖上最宝贝的那块肉，只要大孙子乐意，要星星绝不摘月亮。
自家孙子看了一场电影回来吵吵着要当演员，北顾奶奶二话不说就“行行行，好好好”地同意了。为了表示自己身体力行地支持他，还专门帮他去同一个胡同住的李老头那里打听演员要怎么才能当上。
李老头退休前在金师大学当老师，邻里有啥问题解决不了都习惯性地找他拿主意——虽然他总是善意提醒大家他教的是物理。
李老头和北顾奶奶关系好听了北顾奶奶的话以后，扇了扇蒲扇说：“要真那么想当，就让你家北顾去考金影，那个时南不也是金影的学生？考进去了就算是迈进去半只脚了。”
少年北顾在高二到来之前确定了人生理想，在韶华之年踏上了他选的路。
路的前方有摄影机，有场记板，还有男神时南，前途一片敞亮。
终于考进去之后，北顾就发现他的理想是老美广告上的炸鸡全家桶，现实是金城炸鸡店的“单亲桶”。
即便“爱”时南“爱”得深沉，北顾愣是和知名校友时南一次又一次地错过，直到毕业都没能亲眼目睹一把大神的风采。
北顾毕业那年从墙上和柜子里取下时南的硬照和海报，故作洒脱地对室友调侃：
“等着吧，在校园四年都碰不到，我有预感我和大神的缘分应该积攒到了以后的拍戏里。”
那时另外三个室友因为心情低落地整理行李，北顾逃过一场“吹牛的暴揍”。
……。。。
可这次陈教授他们提起时南…。。。
话说，时南前几年又拍过两三部电影，口碑票房都不错，最近两年时南倒却出现的少了，传说是去国外进修了，但也有人说他已经走出国门，正在某莱坞参与一个大制作。
时南有微博，几千万的粉丝戳在那里，但是两年来几乎是没有更新过。
低调地就像是隐退了一样。
可是。。。。。。他们不是在聊要拍的网剧吗？？？
和时南有什么关系？
北顾抬起眼睛，看着对面越聊越激动的两个人，自己不过是多看了两眼网文界的大神巨巨，竟然有点跟不上大家聊天的节奏。
第3章 《终罪》入戏（2）
北顾坐在那里，仔细听人聊天，终于抓住了一句：
“我没能想到时南会关注我们网剧这板块。归根结底，还是剧本吸引人。”
寥寥数语，制片人又适时地将话题引到了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作者“乐大”身上。
被称为“乐大”的年轻女孩笔名叫“清平乐”，是华国内知名网络小说晋江网站的大神级作者。她的作品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屠榜的状态，从6年前开始写文至今，一共写了大概十来本小说，每一本都是读者的心头肉。
这次要拍的那本叫《终罪》，其实就是一个警匪故事。
“乐大”的写作特点就是场面恢弘大气，人物关系错综复杂，案件离奇曲折。最主要的是，乐大只写纯爱文————两个男的之间爱情的那种。
其实单说这个故事，改编改编，搞成一个正儿八经的电视剧乃至电影其实都是没有问题的。
华国前不久刚刚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这种题材已经不被限制了，但是考虑到里面的有些案件过于血腥，就需要大改。
老舍《茶馆》里有句说得好：
改良改良，越改越凉。
这种刑侦片更是这样，改来改去，就很容易面目全非。到时候新的观众不爱看觉得挑战自己的底线和智商，老的读者不买账觉得玷污了心尖尖上的白月光，拍出来从导演、编剧再到演员都里外不是人。
最后干脆投资方和制片干脆拍板，就网剧吧，限制相对较少，省得到时候拍完过不了审，白忙活一场。
北顾又偷偷看了眼对面的“大神作者”，乐大今天就穿了一件简单的条纹布裙，半长发，旁边的人提到自己时，也是礼貌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想到自己之前看了三四遍的原著，语言诙谐逗趣，该有的枪战打斗一应俱全，两个男主人公的感情更是让他这个钢铁一般的直男看了都有些唏嘘。真的难以想象原著作者是这么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
“所以傅城的角色就定了？”陈教授笑呵呵地和导演聊天。
“对，时老师说他也会作为制片人一起出现。他一直看好国内网剧这个版块，刚起步，但是前途无量。”
谈到网剧，一旁的制片人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满脸认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北顾总觉得对方提到时南时，那个一直表情平淡的“乐大”迅速地抬头瞅了自己一眼。
但是北顾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他刚刚貌似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时南要演网剧？？？
时南疯了？！大荧幕的脸要来演网剧？？？
兄弟们！！！时南要演网剧，那个时南！这个网剧！
初闻时南要来拍《终罪》，北顾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一个华尔街大佬要来偏远农村信用合作社做出纳。
其实不怪北顾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是2016年，华国的网剧刚刚起步，很多观众还是更倾向于能直接在全国或是地方卫视播放的电视剧和影院的大荧幕，对于网络平台上播放的东西接受度并没有那么高，觉得不入流。
大概实在自家偶像光环太过强烈，北顾实在没忍住，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借着敬酒，说了几句场面话，又舔着脸多问了两句：
“我刚刚没有听错吧，真的是时老师要来吗？拍《归》的那个时南？”
制片方瞬间就笑了：“是啊，你没听错。就是跟你一个学校毕业的那个时南。”
北顾这次是真的无意识地张开了嘴。最后什么都没说，一口闷了大肚杯子里的赤霞珠。
“这小子八成是被时南这个名字震晕了。”
陈教授笑呵呵地指着北顾一脸梦幻的小表情，状若无奈地说。
“别说他了，我当时刚拿到剧本，时南就直接一个越洋电话说要来，我比他还惊讶。”
导演胡噜了一把头发，表情也跟着梦幻起来。
饭桌上一片和谐。
坐在对面小口吃蓝莓山药的“乐大”默不作声地又偷偷瞅了一眼对面留着小胡子端着空杯子发呆的大帅哥，然后不知道想起什么，拿起手边的手机，趁着一桌子人没有注意。调成静音拍了一张照片。
……。。。
同一时间，M国山市一栋别墅，窗帘紧闭，加湿器和空气净化器正在无声地工作，薰衣草精油被加湿器均匀分散在了空气中。给昏暗的卧室营造出恰到好处的睡眠氛围。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微信短促的提示音响起。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将手机从床头柜上拿起。
对话框里出现一张照片，被手机主人点开、下载原图、然后放大。
修剪成半弧度泛着健康的淡粉色的指甲缓缓拂过照片上的人脸，最后停留在了男人嘴角边的酒窝上。也许是照片里的主人公正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他整个人两眼放光，嘴角勾着，生生把下巴尖的小胡子扯成了可爱的一条弯弧。
“北顾……顾小北……”
漂亮的手指长按界面点了保存，整个过程慢的就像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镜头，整整3分钟后，手机再次锁屏。
屏幕一片黑暗，加湿器继续吞云吐雾。
……。
北顾这边十分顺利，本以为对方还有诸多顾虑的阿文发现貌似今晚的饭就像是一个正式的见面会，几人加了微信留了联系方式。全然没有再提过“张队长”这个角色的问题。
导演话里话外都是对演员阵容的满意，临结束对方还抓着陈教授的手，说推荐了个好演员，陈教授的眼光绝对没有问题。车轱辘话里都是满意和期待。
北顾心里高兴归高兴，但是啥都没干就被定义为“好演员”，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暗戳戳地走后门一般的心虚。
饭桌上，用了五分钟就接受了自己要和自己学生时代的男神合作的北顾，此刻强行按捺住内心即将喷薄而出的洪荒之力，笑着将三人送上了车。
阿文已经很有眼色地结过账了，开了车和北顾一起送陈教授回家。陈教授多喝了两杯，坐在后排和北顾继续一开始没有说完的话题。
“网剧刚刚起步，现在网上那些都上不了台面，没眼看。这要是普通的三流网剧，我绝对不会找你，毕竟怎么说你也好歹奋斗到了电视剧的三番。刚才那个导演，你别看这年轻，以前是在美国拍大荧幕文艺片的，绝对不是个菜鸟，剧本什么样你也见过了，女性角色几乎没有，这省了很多幺蛾子。你这些年拍的戏光磨练了演技，但是那些角色是真的不出彩，观众不怎么喜欢那些角色，也记不住你。时南很早就和我谈论过华国网剧之路的探索……他那个孩子一直很有想法，你这次……言尽于此。”
陈教授拍了拍北顾的手臂，嘴角抿着未尽之言，眼神全然没有喝过酒的散漫。
北顾沉默地低着头，不时地跟着点头“嗯”一声。窗外的景物变成各色的小光点，欢快地跳跃着被车甩在了身后。最后一段路，阿文把车停在了小区外面，从后备箱取出两小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北顾拿着水一路陪陈教授在小区里溜达。最后把老教授送上了单元楼。
这是金影的家属区，单这一栋楼上就住着4个教过北顾的老师。
北顾一共就来过两次，一次是临毕业那年教师节跟着别班班长组团来给老师送水果。另一次就是上次聚会叫来了老师……大家喝醉了酒。
陈老师上了一半楼，突然笑着指着楼梯上一个地方说：
“上次这里，你摔的可不轻吧！”
北顾：“……”
怎么忘了这茬？！
“行了，我都没说你把我扔到地上，你现在一副雷劈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陈教授好心情的继续爬楼。
这是90年代的老房子，一共六层高度的设计——刚好不用安电梯。陈教授家在四楼。
“我……我…。。实在不好意思，楼道有点儿黑，我当时没看清，一下没踩住……”
北顾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但是半天也想不到什么能说的，只能傻笑着挠了挠头。
“行了，没摔疼。我其实真的是想表扬你来着，那天我喝多了，脑子也不清醒，刘老师说送我来的孩子自己摔了个灰头土脸，还坚决不肯让家里人搭把手……顶这个鸟头，一只鞋都不见了。本想把他留下来给摔破的手冲干净上点药，结果一转头，人一溜烟儿就没了，满嘴都是去找他的一只鞋……哈哈哈，我一猜，能干出这种事的就是你了。”
北顾想起老同学聚会后第二天自己离奇失踪的一只乐福鞋，现在只想像鸵鸟一样把头扎进灰色的水泥楼梯里。
”我家刘老师还一直念叨呢，那孩子太瘦了，不丁点儿力气就要扛人，肯定是一个人在这漂，也不会照顾自己。说回来给你炖只老母鸡补补，怎么着？下次来老师家吃顿饭，喝鸡汤？”
北顾抬起头又笑起来，他发现毕业后，以前很敬畏，都不敢怎么说话的老师都变得慈爱起来了：
“哪儿能让刘老师给我做饭，回来我炖好鸡带过来，一起吃。”
“那也行，就是你小子太鸡贼，上次说要来看我还是毕业的时候。咱得定个日子。这样吧，等你拍完这部剧，来老师家里，咱们热热闹闹地吃一顿。”
“哎，好。”
将多喝了几杯格外健谈的陈教授送到了家门口，和师母刘老师道了晚安。北顾从单元楼里走了出来。从口袋里左右摸了摸，找到了一盒薄荷烟，点燃一支，慢慢地迈着长腿向小区门口走去。
月朗星稀，预示着明天又是一场好天气。
第4章 《终罪》入戏（3）
北顾第二天没有工作安排，确切的说，他到一周后在进组前都没有工作安排。
为此阿文临睡前还在给他发微信提醒，每天都要好好看剧本，不然进组和大神搭戏，现场很容易变成火葬场。
阿文的提醒纯粹是习惯使然和职业素养，他其实比谁都知道北顾的性格——小事儿不在乎，大事儿不糊涂。北顾一直是个知轻重的人，尤其是对待拍戏。
北顾把自己这周的休息安排得极好，洗猫、看剧本、健身，顺便还趁着这个时间的空闲，约大学室友欢聚一堂，难得享受一把久违的安逸。
寝室四个人其中一个叫肖廷的正在外面拍戏回不来，剩下的两个：季鸣涛和熊易安倒是正好都有时间。于是三个人一拍即合，相约在北顾家的天台上撸串。
北顾住在奶奶留给他的老四合院，整个院子一共就有三家，有一家已经出国了，常年不回来，房子就那么空着；另一家是他们的老邻居，也是个老太太，儿孙去了海市，她不乐意动，留在这儿还有个小院子可以侍弄花草，养养扁脸京巴狗，好在逢年过节，孩子们也都能回来。
北顾奶奶在世的时候，这里就是已经是北顾和他所有“狐朋狗友”的作天作地大本营，老奶奶宠孙子，又喜欢孩子。孩子们都乐意到北顾家玩，因为这里又自由，还有好吃的。北顾奶奶手上有一大笔儿子留的存款，在吃喝用上，从来不亏待自家大孙子。
两年前老人安详辞世，北顾人缘好，身边的朋友怕他一个人一时接受不了，只要有时间就来这里找他，有时候还住两天。
久而久之，大家养成了习惯，在北顾家聚会就成了他们的传统，小小的四合院从未彻底冷清过。
季鸣涛家庭条件不错，毕业了以后混了两年电视剧圈，演了一系列雷剧后在片场手撕了一个制片，收拾行李开始自己开潮牌店，小日子过得贼爽；熊易安人和他的姓氏一样，是个孔武有力的硬汉，拍了不少军旅生活、特种兵和抗战片，现在已经是动作片专业户，目前最大的梦想就是等攒够钱，自己要投资制作一部华国动作大片。
俩人最近恰好没事，一个提着成箱串好的肉串，另一个人提着啤酒饮料和水果，开开心心地过来了。
一辆大切直接停在了胡同口，驾驶员努力发挥了他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开车水平，将大车成功卡在了一边是墙，一面是棵大槐树的空地，北顾穿着人字拖和大跨栏背心，脑袋上戴着一个运动发带，把刘海整个都抹了上去，抱着怀里的胖猫吊儿郎当地走到胡同口接应。
“贝勒爷，您就别带着小殿下出来了，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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