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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之先赚一个亿-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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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
邱爷爷在一边默默点点头,浑浊的眼神有点茫然:“他那时候……哭声已经很弱了。”
捡到邱明泉的时候,这孩子小脸已经冻得青紫,长久的哭泣和严冬气温已经夺走了他的力气。
等到被抱起来时,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已经快要昏厥,邱爷爷还清楚记得,那孩子很快停止了小猫般的哭泣,沉沉睡着了,小小的鼻翼偶然才抽动一下。
韦青哭得无法自已,扭头看着床上,邱明泉同样无声无息睡着,就像一个无知无视的婴儿,和记忆中那个没出生几个月就失踪的婴孩重合在了一处。
当年被那个毒贩的老婆扔下车时,应该是深夜。经过大半夜的寒冬,小小的婴儿没有被冻死,已经是该感谢上苍了吧。
“老头子在路边等了一小会儿,也看不见人。这里靠近农村,丢弃娃娃的事,还不算少见。”邱奶奶回忆着。
时隔多年,她还记得很清楚,把孩子抱回家以后,老两口喂了点米汤给孩子,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说来也奇怪,小娃娃也不哭,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忽然就笑了。
冻得青紫的小脸上缓过了点血色,衬着那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下就打动了两个老人的心。
四下打听了几天,附近也没找到丢弃婴儿的人家,去民政局问了问,民政部门的人给了他们个建议:不如收养下来。
“虽然你们也不富裕,但是我说实话呢,送去孤儿院,那可更苦。那么多孩子呢,条件差不说,小孩子也没有家人。”民政局的女同志当时这样劝他们,“你们两个老人收养的话,好歹以后也有个送终的人!”
“……我们想着既然孩子爹妈不要他了,就动了收养他的心。”邱奶奶有点瑟缩,看着气势威严的向元涛和气质良好的韦青,心里模糊地知道这对夫妻和他们不是一样的人。
“我们、我们没啥钱,捡垃圾过日子的,家里穷,也没能给孩子什么好条件。”她有点羞惭和难受,“不过、不过明泉自己争气……”
韦青忽然痛哭出声,紧紧攥住了床上的小襁褓。
那襁褓已经很旧,看得出来小时候用了很久,一角上,清晰的一个绣花字样“泉”字赫然在目,边上还有一个小月亮和小太阳。
金黄色的丝线已经变成了暗黄,在岁月的侵蚀下,暗淡无光。
听见她的哭声,邱爷爷垂下了头。他的手有点抖,半晌忽然憋出一句:“孩子跟着我们,受委屈了。”
韦青猛然止住了哭声,她定定地看着两位老人,忽然站起身,猛地双膝着地,竟然跪在了两位老人面前。
“不不……不,您两位是我和元涛的恩人。”她的泪水完全无法停下,“假如没有你们,明泉说不定已经冻死在路边了!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他,对他这么好,还把他教育成了这么好的人。”
向元涛也立正了身子,郑重其事地,深深九十度鞠躬下去:“谢谢二老了。这份养育之恩、抚养之义,我们夫妻俩无以为报!”
两个老人被吓了一跳,邱奶奶手忙脚乱地使劲把韦青拉了起来:“这可当不起!闺女,你起来,快起来。”
邱爷爷也腾地一下直起身,手足无措地去拉向元涛:“使不得,使不得!”
向元涛梗着没动,他沉声道:“二老,明泉是个好孩子。我甚至觉得,就算是生长在我们身边,我们也没有能力将他教导得这么优秀。”
他有点恍惚,一些心底埋藏的画面忽然不期而至。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穿着破棉袄的半大孩子,镇定砍倒坏人,狡黠点明邀功说谎的民警;再见时,他已是翩翩少年,江湾体育场上力挽狂澜,一人可敌千军。
再后来,就是提醒他南圳市的认购证危机,亲身和他前去出谋划策,完美化解天大危机。
而昨晚这惊心动魄的十几个小时,他只身替换向城,一路保护韦青,最后,竟然是他帮自己挡住了一枪!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邱明泉和他之间的所有记忆,他都牢牢地记在了心底,从初见到现在,就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红线,牢牢将他的视线系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
这孩子和女儿明丽相似的容貌,他们俩同样来自母亲的、高超的数学天赋,那每每总无端联系着的莫名牵挂……一切的异常都最终找到了答案。
他和韦青的儿子。
以为夭折了十几年,早已化为异乡枯骨的孩子。……
他看着病床上的邱明泉,忽然心痛如绞。他们身为父母的,从没曾给过这孩子半点庇佑呵护,却好像,一直在接受着他给父母带来的福祉。
邱爷爷怔怔地看着床上的邱明泉,低声道:“我们也没教导他什么……他都是靠自己。”
韦青急切地看着他:“明泉他小时候很乖吗?能不能……和我们说说,什么都行。”
邱奶奶在一边接了话,有点羞愧:“明泉很乖的。家里没钱,他小时候个子小,又瘦弱,加上……”
她动了动嘴唇,有点难过:“加上他是被捡来的这事也瞒不过邻居,所以,一直被人欺负。他都忍着,不吭气。后来,上了初中,就好多了。”
她有点恍惚,明泉这孩子,是从哪一天好像就忽然长大了呢?从男孩一夜间变成了少年,又渐渐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坚强勇敢,有自己的主意,可以冷静智慧地撑起整个家,变成了他们这个贫穷如洗的家庭的脊梁。
可是,现在他躺下了。
四个大人无言地看着病床上的邱明泉,忽然,邱爷爷老泪纵横,开始无声地哽咽。
“他还没认亲爹亲娘啊,怎么就这么一直睡着呢……”他反复地唠叨着,“怎么就醒不过来呢……这不行啊。”
向元涛悄悄转过身,强忍住一瞬间快要落下的泪。
“医生说,孩子随时可能醒过来的。我们要有信心。”他紧紧搂住颤抖的妻子,像是说给两位老人听,也像是在对自己和妻子说,“老天爷没有在十几年前带走他,还专门把他重新送到我们身边,绝不会就这样叫他一直睡着的!”
……
邱明泉的头部的水肿依旧没有消散,严重的脑震荡下,医生尝试了各种办法,向家也都用尽了所有的关系和人脉,封云海甚至紧急联系了香港和美国的专家,可是得到的诊断都是千篇一律。
——要看病人的运气,或者说,看上天的安排。
病人苏醒的时间可能是几天,可能是几个月,但是,也要做好成为植物人的思想准备。
而距离邱明泉从手术台上下来,已经有两天整,昏迷的邱明泉丝毫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生命体征已经日趋平稳,外伤也没有感染和发炎的症状,可是脑部的情况却依旧不容乐观。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开学了,继光中学的高三班级里,曾经的二班班长邱明泉的座位,就这样空了下来。
没有及时赶上开学,昏睡不醒的他在医院里,已经足足度过了二三十天。
韩立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望着前方那个空落落的座位,心里一阵阵地难受。
同学了两年,班上的同学没有人不喜欢这个温和俊秀的班长,女孩子们更是一个个喜欢围着他转悠,很多人看他的时候,还会悄然红了脸颊。
可现在,班里的主心骨,他不在了。
韩立怅然地发着呆,目光茫然地落在了外面的操场上。
远远的大日头下面,新一届的高一学生正在军训,恍惚间,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两年前属于他们的一幕。
远远地,那个俊眉修目的少年冲着罚站的他们,举起两瓶汽水来,眉眼弯弯,含笑低声叫:“给你们留了两瓶!……”
韩立望着玻璃窗,忽然鼻子一酸,好像又看见了那一刻,那玻璃瓶身上晶莹的冰气泡。
“丁零零……”最后一堂课的铃声骤然响起,韩立懒洋洋地背着书包走向厕所。
放学前最后一次解放内存,男厕所里人挺多,韩立心不在焉地站在站厕位边放水,就听见身边几个男生在嘀咕:“哎,听说原先二班班长至今还躺在医院里呢,还没醒?”
“是啊,真吓人。”一个旁边班级的男生神神秘秘的,“我可听说了,他那天晚上本来去封睿家做客的,结果做了替死鬼!”
“什么替死鬼?”他的同学好奇地问。
那男生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老神在在地压低声音:“那个一班的向城不是警察局长家的儿子吗,听说歹徒本来要劫持他的,结果警察为了保住他,把邱明泉推出去了!”
“哎呀呀,这可真不要脸!老百姓家的孩子就不是人啊,命就比公安局长家的公子低贱?”和他搭话的男生啧啧称奇,“要我说,一定是向城他怕死……”
韩立听得心头火起,飞快地拉上裤链,猛地一脚踢向旁边的木门,咣当一声:“胡说什么呢!知道个屁就瞎嚼舌头,我们班上的女生都没你们这么嘴贱!”
那几个邻班的男生吓了一跳,看他人高马大的样子不由就发了怵,说话的那男生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我说的……到处都在传嘛!”
韩立举起拳头,威胁地冲着他面门一晃:“向城不是那种人!滚,再逼逼我锤死你们!”
他们身后的蹲坑木板门忽然开了,一个清瘦的人影慢吞吞走了出来,旁边的人一看,就猛地一愣,有人悄悄捅了一下说话的男生。
那男生一回头,脸都白了,我的妈呀一张脸白得像鬼一样,更加衬得头发漆黑眼珠幽深,是向城!
这可是平时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主,这刚刚背后说他坏话……那男生踉跄着往后连退好几步,警惕又害怕地飞快提着裤子。
向城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垂着眉眼,冷冰冰地推开堵着排队的一群人,竟径直走了。
那几个男生心有余悸地探头看着他走远,这才长吁一口气:“我草,这次居然没动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韩立恼恨地瞪了他们一眼,两步并成一步,飞快地冲出厕所,追上了前面中插着裤袋低头慢悠悠前行的身影。
“向城!”他一把拉住前面的人,“喂喂,你来上学啦?肋骨的伤好了吗?”
第91章 病房鬼影
向城和邱明泉一起住了院; 也一直缺了这些天的课; 韩立去探过两次病; 却不知道他今天已经出院来上学了。
向城面无表情地停下来,一个暑假不见; 再加上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他明显瘦了不少,一双原本灵活的丹凤眼也比以前黯淡了些; 抬起眼看人的时候,少了点以往的神气。
“出院了。”向城淡淡道。
韩立担心地看着他:“你别把那些蠢货的话放在心上,他们不过是乱嚼舌头。”
向城直勾勾望着他; 半晌嘴角浮起一丝意义不明的嗤笑:“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没准就是我贪生怕死呢,所以我活得好好的; 别人还昏迷着。”
韩立皱着眉:“别胡说了; 我才不信!”
他粗鲁地伸出手; 使劲拍了一下向城的肩膀:“你这人最多嘴巴凶,爪子欠; 可又不是怂包!”
这一下用力贼大; 直拍得向城脸色就是猛地一白,胸口刚拆了固定的地方又是一痛; 还没来得及痛骂韩立; 走廊上就有个女生怯生生地靠了过来。
“向城同学?你身体好了吗?”女生是过去邱明泉班上的班委; 急切地问,“请问一下,我们班长邱明泉现在怎么样了?”
向城漠然看着她:“你们没去看看他?”
女孩沮丧地摇摇头:“我们班同学一开学听说; 就集体去看过一次。可是只待了几分钟,大家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护士就把我们赶走了。”
向城沉默了片刻,道:“还不是那样。”
韩立终于皱了眉,狐疑地看着向城:“什么叫还是那样?有没有好一点,医生怎么说?”
向城脸色苍白,紧紧抿着没有血色的唇。
正在放学时间,路过他们身边的学生越来越多,有好几个过去二班的班干和课代表都停下了脚步,围在了他们身边。
终于,一个女生忍不住嘀咕:“什么态度啊……真是白眼狼!”
“同学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吗,干吗这么不耐烦?”
“就是,人家可是为了救他们两家的人,才这样醒不来的。真叫人寒心。”
向城被围在中间,修长的眉忽然竖了起来:“都这么关心他,干嘛不自己去看望?”
粗鲁地把韩立推了个趔趄,他脚下生风,狂冲着跑出了校门。
身后的走廊上,一群二班原来的学生气鼓鼓地七嘴八舌,骂着向城。
女生们都红了眼,一个女生可怜兮兮地看着韩立:“要不,我们再去看看班长吧,我……我想班长了。”
韩立呆呆地望着向城消失的方向,半晌才无精打采地道:“我昨天问过一班的封睿,他说,现在病房里每天都有不少人轮流看护,叫我们暂时别去了,省得班长的家人看着伤心。”
班里的团支书没绷住,嘴巴一扁,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这一起头,周围的几个女孩子也全都抱着开始流泪。
……
向城背着书包,一口气冲出了学校,胸口刚拆掉固定的伤患又开始隐约做痛,像是有什么死死地堵着,逼得他无法呼吸。
校门口,一条马路横穿而过,他看也不看,飞奔直行。
“嘎吱”一声,一辆小轿车在他身侧戛然而停。惊魂未定的司机伸出头,冲着呆怔在车边的向城破口大骂:“奔丧去啊,小赤佬!”
学校门口,他已经减速慢行了,这学生仔忽然狂奔到马路上,要是撞到了,他冤不冤啊!
向城如若未闻,拖着沉重的脚步,木然走了过去。
“人家可是为了救他们两家的人,才这样醒不来的。真叫人寒心。”女生鄙夷的声音。
“要我说,一定是向城他怕死……”男生恶意的讥讽。
一声声在他耳边,就像魔咒一样敲打着耳膜,尖锐嘈杂。
他本以为那晚上只是一个短暂的噩梦,梦醒了,就会过去。
可是没有。那个噩梦一直持续着,邱明泉重伤昏迷了……再也没有醒来。
所有的事都变了样,脱离了轨道。
爸爸妈妈被内疚感弄得像是变了一个人,向元涛整日里都在奔跑着为邱明泉找医疗资源,母亲韦青更是向学校请了长假,没日没夜地守在病床边,这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整整瘦了十几斤。
姐姐倒是按时回去燕京的学校报到了,可是每次在电话里和妈妈聊天,两边都是泣不成声。
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虽然爸妈也会天天定时来看他,可是就连韦青都坐不住几分钟,就又匆匆离去,去陪在邱明泉身边。
几天前他终于出了院,可整个家再没了安详和平静,只剩下不安和绝望,回到家时,满室凄清,到处都没有人。
还有封睿。……
每天下了课,封睿就第一时间坐上车,一言不发地赶去医院。
昨天,他站在门外望着封睿沉默地坐在病床前的样子,忽然心里一阵害怕。
他不知道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封睿眼神中的内疚和后悔告诉他,假如……假如邱明泉真的醒不过来,睿哥的心里,会一辈子装着这个人,永生永世也无法忘记了吧。
不,他不想这样。
他每一天都在祈祷,祈祷邱明泉早点醒过来,他更宁可那张病床上,人事不省的人,是他自己!
那个晚上,他从没有怯懦过,他也用尽了一切力气去保护大家,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只有他成了所有人嘲讽和鄙夷的对象呢?
……
夜深了,白天病房的人来人往、医护人员和家属的走动都停了,没有什么娱乐,病人们大多在刚入夜就开始休息。
十点多了,护士小杨踩着点,按照医嘱,在本层的各间病房做了最后一圈巡视。
该服药的依次送药,该检查体温和仪器数据的挨个检查、做记录。
推开走廊尽头那间安静的病房,她走近年轻病人的床边,看了看旁边的心电图监控仪器,再摸出几分钟前在病人腋下夹着的体温计。
一切正常,那个昏迷的少年和以往一样,安静地躺着,就像很多只是安睡的病人一样,呼吸平稳。
可是小杨却知道,这样的平稳下,也意味着毫无起色。
旁边的陪护床上,邱奶奶第一时间睁开了眼:“还好吧?”
护士小杨赶紧点点头:“都挺好的,体温也正常。”
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个近似植物人的病人的家属了。
邱奶奶睁开有点昏花的眼,走到床边,借着走廊上射过来的灯光,看了邱明泉一会儿。
天气到了九月,微微变凉了些,可是依旧有点秋老虎的意味,临睡前,邱奶奶已经帮他亲自擦拭了一遍身体,可是现在,昏睡着的邱明泉脸颊边,又有了些细细的汗水。
邱奶奶心里一酸,转身出门,在公用卫生间的水龙头接了盆水,将毛巾打湿,回到房间,又轻轻地帮邱明泉擦了擦脸。
她动作很轻柔,甚至有点笨拙,就像是在擦拭着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
毛巾下,少年的脸洁白如玉,但是缺少应该有的生气和活力,眼窝下有一圈淡淡的黑色,眼皮上的淡青色血管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了一层阴影。
擦完了脸,邱奶奶又慢慢地帮孩子解开了病号服,开始帮他擦拭身体。
身上的枪伤已经基本痊愈了,留下了一个狰狞的疤,原本健康有光泽的肌肤开始有点久病后的黯淡,而在那苍白的胸前,那枚漂亮的玉石吊坠正静静地躺在邱明泉的胸前,散发着莹莹白光,中间一点翠绿。
邱奶奶没敢动这东西,几年来,这个不明来历的东西他们见过很多次,也渐渐习惯了明泉对它的视若珍宝,慢慢的,也就没人再去追究它的真正来历了。
她小心地给孩子擦拭了全身,又将玉石吊坠好好的摆放在邱明泉的胸前,才把病号服重新掩上。
呆呆地又看了一下,邱奶奶终于怔怔落下泪来。
这些天,关于晚上谁来陪床的问题,几家的大人争破了头。没人放心请护工,只怕护工做的不尽心,特别是韦青,直接向单位请了长假,只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病床前,大家怕她熬坏了身体,强行劝阻下,才最后安排了白天全部由韦青照顾,晚上是邱爷爷邱奶奶隔一天轮流值夜的日程。
实际上,陪护的家属能做的,也是有限,更多时候看着那个昏迷的孩子,大人们感受的是绝望和痛苦。
……午夜终于到了。
深夜的病房里,躺在床上的邱明泉胸口,却好像有一片柔和的碧绿光芒,悄悄一闪。
床上的人轻轻转动眼睛,在一片静寂中,悄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完全没有久病初醒的茫然和浑浊,却烨烨生辉,一片清明。
他转动脖颈,轻轻活动了一下,看向了一边陪护床上睡着了的老人。
然后,一直昏睡的他,竟然无声坐了起来,极为熟练地下了床,摘下了自己身上的监控仪表的连接。
他在邱奶奶的床边悄然凝视了一阵,看着那眼角依稀的泪痕,半晌无声地叹了口气。
站起身,他穿着软底拖鞋,悄悄走到了窗户边。
九月中旬的夜晚,凉风初起,侧开着的玻璃窗上,清楚地映照出他略显苍白和清瘦的脸孔。
但是一双眼睛,却闪着精亮的异光,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
站着的少年轻轻抬手,在玻璃上的人影脸上点了点。
“这样看着你,上一次还是在火车上。”他张开嘴,近似无声,用口型说着话,“现在……你去哪里了呢?”
“再不回来,你这副身体可就要废掉了。要不是我每天帮你活动活动,怕是肌肉都要萎缩了吧?”窗上的人影目光灼灼,像是要深深望进自己的眼底,“听着,邱明泉,我这是在正式威胁你——我再给你最后一点时间。再不回来抓住自己的身体,我就要霸占它了。”
他停了下来,专注地凝视着玻璃上模糊的自己,半晌轻轻一扬眉毛,斜挑的眉梢竟有点邪气。
可是好半晌后,他眼中的邪气终究还是散去了,只剩下幽幽的悲伤。
“我承诺过你的,要给你一世的滔天富贵,起码先赚它一个亿。现在目标还没达到呢,你都忘记了吗?就这么缩着叫我鸠占鹊巢,重活一世,你真的甘心吗?……快点给我醒过来吧,傻瓜,我等你。”
走廊上,护士小杨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重症病人深夜要加的点滴,走过各间病房时,眼角的余光无意识地扫了过去。
大多数都静悄悄的,病人和家属都躺着,这一间……她的眼角捕捉到了一个在窗前伫立的背影。
哪个深夜辗转的病人家属无法入睡吧?
一直走到值班室里,她整理了一下刚做的记录,正打算刷牙洗脸,忽然地,脑海里有什么猛地动了一下。
她怔怔呆住,忽然猛地一个激灵——不对,刚刚那间房间,隔壁是一个老人,对面、右手边的病房是两个来自农村的病号。
明明就是那个高中生的病房!
她飞快地放下牙刷,急匆匆地快速奔向了走廊尽头,心里奇异的感觉越来越大。
飞奔到了那个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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