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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留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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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烟草气味冲进他的口腔,刺激着他已经有些发热的脑袋。
  望着面前星星点点的火光,他忍不住有些发痴。
  路铮笑起来的小酒窝,叼着烟卷问他借个火时半阖着的眼皮,还有夕阳西下,推着自行车的少年对他说:“我当然就是未来的好警察了!”……
  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逐渐在他的心头翻搅,暗恋的苦闷,输入“陆铮”二字后查无此人的绝望,再次见面的失态,和一起在江省寻亲时朝夕相处苦中带甜的记忆……
  等等。
  正当他的脑海中飘过郁家村的片段时,唐邵源后背微微一颤,回想起了一个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当他陪着师兄一起前往郁家村的时候,他们在村口见到了老张家大姨,当时张大姨一眼就认出了路铮,说他和小时候一个样,根本没有变过……
  然后她说了什么?
  对了。
  她问路铮:“你弟弟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这个不是你弟吧?”
  唐邵源忽然心跳开始失速。
  师兄和母亲弟弟出事的时候,只有五岁大,那他的弟弟必然比他更小。岁数这么小的孩子,变化有多大,谁都无法预料。当时被志愿者带来的外人有两个,一个是师兄,一个是他,正常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认为他和师兄就是来寻亲的郁家兄弟吧?
  为何老张大姨是如此笃定,他肯定不是师兄的亲弟弟的呢?
  还有,上次一起在A省师大打球,然后碰上了火灾的那次,师兄和他聊天,讨论到底什么是真正的证据之王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指纹,掌纹,指节纹,脚纹,这些都是我们痕检新的拓展领域,即使是同卵双胞胎也不相同……”
  师兄他为什么会这么自然地想到同卵双胞胎?
  难道是因为在他的生活中,曾经出现过同卵双胞胎?
  亦或是……师兄他自己,就是一对同卵双胞胎中的哥哥呢?
  深秋了,唐邵源却感觉到浑身发烫,一滴汗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
  对了,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因为师兄是同卵双胞胎中的一个,所以村里人都知道他家两个男娃长得一模一样,老张家大姨见到长相不同的两个青年,自然不会认为他是师兄的亲弟弟——
  而且那天在师兄父母的墓园外,他听到秦瀚打来一个电话,说在路上看到了师兄,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明明在江省……
  这也解释通了为何秦瀚的身上发现了师兄的DNA!为何视频中出现了明明感觉不是师兄,却长得神似的人!同卵双胞胎如果使用特征点检测的话,本来DNA就是无法分辨的!
  难道说,秦瀚见到的那个人,以及秦瀚死之前与之发生了争斗的人,竟然是师兄的弟弟,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阿直吗?
  唐邵源想到这儿,激动的手都颤抖了,他飞速地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那边接了起来,唐邵源咽了咽口水,嘴里吐出一段流利的英文。
  “老师好,我是唐。我想咨询一下,现在能够做到的最快的DNA全基因组测序要多长时间出结果?”
  “五十天?没有更快的吗?”
  “好的,谢谢。”
  挂上电话,唐邵源恼火地狠狠锤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五十天……即使是检察院取保,也最多只到三十七天……这根本来不及!
  再说了,难道师兄要在看守所里待上那么久吗?叫他怎么放得下心?
  ……难道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与此同时,A省省城某看守所的过渡监室。
  为了避免影响视频监控,监室晚上也不会关灯,白晃晃的大灯照射下,在大通铺的一角,一个穿着长袖家居服的身影忽然坐了起来。
  “天啊……阿直……难道是你做的吗?”
  他惨白着脸,喃喃道,低低的声音消失在了监室中被上了“龙虾铐”的那位黄马甲响亮的鼾声中。


第88章 
  深夜,市局物证中心实验室里的灯光依然没有熄灭,从楼外看,全黑的建筑物中透出一点模糊的光线来。
  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唐邵源灌了一大口黑咖啡,强撑着精神对手里的检材做着STR分型检验。
  “同卵双胞胎的差异不仅仅体现在表观遗传水平上,也有可能体现在基因组水平上,这些都是鉴别同卵双胞胎时我们可能采取的方法……”
  大学时导师的话回响在唐邵源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是的,一定是有办法的!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DNA甲基化、乙酰化、拷贝数变异、线粒体……一样样的检验过去,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疲惫的眼睛一亮,拿着试管双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有了……!
  手中这份检材,是路铮的血液样本。
  而根据实验结果显示,路铮的血液样本在常染色体vWA基因座上出现了少见的三个等位基因的现象!
  而现场提取到的那份飞溅血液样本中却是没有这种情况的。
  唐邵源瞬间心跳加速。
  “冷静。”他自语道:“现在暂时还不行,要把这件事办成铁案。”
  于是他飞快地使用另一样本重新开始了实验。
  一模一样的结果出现了,路铮的口腔表皮细胞提取的DNA样本也同样出现了在这一基因座上的三等位基因现象。
  这已经不能用样本污染来解释了。
  事实摆在他的面前,那就是留在秦瀚手臂上的血液样本,并不是路铮的,而是和他具有相同DNA分型的某人,也就是他的双胞胎弟弟,郁直的!
  **
  天色已明。
  市局上下陆陆续续开始有了上班走动的声音。
  唐邵源完全顾不上自己疲劳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整理着面前的实验报告。
  正在此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魏雄风和薛一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唐法医!我昨晚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薛一维看起来眼里冒着精光,激动不已:“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物证室,果然!”
  说到这儿,他大喘气了一下,见唐邵源已经做完了手里的事情,继续补充道:“昨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有那最后一个电话,秦瀚如果是想要留下死亡信息的话,哪怕他沾着血在地上写字都更加明显一点啊?毕竟从受伤到他死亡有一两分钟的世界,足够了。而且给凶手打电话的话,不怕凶手发现他还没死,回来补一刀吗?”
  魏雄风在边上破天荒地配合,点头如捣蒜,一脸严肃。
  “今天我灵机一动,请魏雄风帮我检查了一下秦瀚的手机设置!果不其然,他给路组长的手机号设置了快捷拨号,就是‘1’——所以说,更合理的解释应该是秦瀚发现自己状态不妙,试图拨打120或者110求助,但是刚按下一个按键,他就咽气了,手指停留在按键‘1’上,造成了长按的效果,拨打出了路组长的电话!这样一来,手机屏幕左上角的血迹特别多也可以解释了,因为死者的手就停在那个地方!”
  魏雄风在此时也跟着补充道:“同时,根据组长在审讯中的笔录,第一次晚上十点多的电话,是因为他有事想和秦瀚确认一下,但是拨通了之后,听到了对方那边没有声音,只有比较嘈杂的音乐声。这也完全说得通了,秦瀚将手机放在口袋之类的地方,在酒吧里的时候不小心接通了,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组长给他打了电话——这样一来,两通电话全都说得清楚了!现在我们只差一些关键性的证据,证明组长出现在葫芦街和秦瀚无关——”
  唐邵源听到这儿,脸上逐渐浮现了笑容。
  “已经有了。”他自信地挑挑嘴角道:“我能直接证明出现在葫芦街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师兄。”
  **
  路铮这边早上不到七点,就听到了起床号子。
  “起来起来,洗漱拉屎撒尿都赶紧的!”号长有点不耐烦地和同监室的人说道。
  等一群人洗漱完毕,路铮便迎来了他在看守所里的第一顿饭。
  昨晚的恐怖猜想让他今天有些心神不宁,坐到桌子前面还有点恍惚。
  自己最近没有去过医院,除了那次厨房事故,也没有出过血,即使是在江省辨认翠萍的骨骼的时候,也因为翠萍的尸骨年头久远无法提取DNA而没有参与化验。按照他对黄英和咸鸿儒两人神态语气的推测,应该是在秦瀚被害的现场出现了他的DNA,既然不可能是他,加上之前秦瀚曾经说过的,见到了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这么一来,他推测秦瀚见到的有可能是自己的弟弟阿直,而不是那个分尸在逃的嫌疑犯小白脸。
  同窗数年,他对秦瀚的个性很是了解,秦瀚这人看着随和,其实最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会不会是他偶遇了阿直,然后发现他和自己长得很像,上去追问,言语间产生了某种争执,最终导致二人打了起来?
  这样的话,阿直想必也在省城了,他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造成了秦瀚的死亡吗?
  就算是意外,过失致人死亡也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了——
  想到这里,路铮忍不住心急如焚。
  如今当务之急是让阿直知道自己的行为后果,然后投案自首,不然的话连从轻处理都无法争取了……
  “路铮,哪个?”工作人员点到了他的名字,他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下焦躁的心情,举手应道:“有。”
  这也是新学的,在看守所被点到名字的时候,不能说“到”,要说“有”。
  工作人员看了看他已经穿上身的家居服,点了点头:“你家里人给你加账了。坐这边。”
  一瞬间同监室所有人都朝路铮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看守所的常规伙食自然不会是什么人间珍馐,早饭就是一大盆稀粥,外加萝卜干而已。路铮这边有人给加账,就是可以改善伙食的意思,坐过去之后,路铮发现桌子这一头摆着的是馒头鸡蛋稀饭榨菜。
  一样不怎么样,但是看看另一边的稀饭和数着条数发放的萝卜干,这简单的早饭也被衬托得和国宴一般豪华了。
  看这手笔,肯定也是唐邵源帮他考虑到的。
  加账不见得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关键是这份前脚刚进来,后脚就给安排上的心意难得,昨晚那个和路铮搭讪的男子看这路铮在看守所里还有人对他如此体贴入微不离不弃,忍不住哼了一声,不爽地扭过了头。
  吃完饭,路铮还没来得及回到监室接受同监室人的嫉妒射线,就被传到了监室外面。
  “市局今天早上有对你的审讯。”工作人员说道。
  路铮了然地点点头,他此时案件未决,频繁提审是正常的。
  只是……该怎么办呢?
  他已经猜到了这件事和他的弟弟阿直有关,只是……好不容易要找到弟弟,却要亲手将他送进看守所吗?
  可是秦瀚又是他的挚友,如果因为他的隐瞒让秦瀚死得不明不白的话,他根本没有办法给老年丧子的老秦夫妇一个交代!
  正当他满脑子乱糟糟的思绪的时候,他已经被带进了熟悉的审讯室,两声金属敲击的声音响过,新一轮的审讯开始了。
  黄英大队长看起来和昨天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她没有多给路铮思考的空间,上来的第一句话就直捣红心。
  “路铮,以下问题请你如实回答。”她严肃而干脆地说道:“请问,你是否有一位双胞胎兄弟,而且和你是同卵双胞胎?”
  路铮脸色刷白,他的嘴唇抖动了一瞬,沉默半响,最终嗓音沙哑地开口了。
  “有。”
  **
  昨晚进,今天出,路铮从过渡监房出所的时候,享受了一把被众人像大熊猫一样围观的待遇。
  估计里面有些人又要和别人吹牛了,之前这屋来了个小兄弟,能耐着呢,就来住了一晚上,又有衣服又有加餐,跟住宾馆似的,第二天就出去了!
  路铮苦笑着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他根本不想成为这样的传奇谈资。
  虽然他身上的杀人嫌疑已经被洗清,但是恢复原职还需要走程序,另外省厅也体恤他承受了这些无妄之灾,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两天再回去上班。
  坐着警车到了市局附近的派出所,路铮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派出所门口的台阶上,身高腿长,头发有些蓬乱,焦虑地踱着步子。
  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那人急切地转过头来,一双细长的眼睛看起来红彤彤的。
  正是唐邵源。
  见到路铮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唐邵源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握着路铮的肩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眼圈更红了,张口便道:“……瘦了。”
  说罢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紧抱着不放。
  路铮:……一夜就能瘦,你认真的?
  本来他还颇有几分久别重逢的酸楚情绪,被唐邵源这么真情实感的一感叹,瞬间都难过不起来了,露出个笑容来回抱住他,伸出手在唐邵源的脊背上拍抚了两下。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唐邵源哼哼唧唧地在他颈窝蹭了两下,不肯抬头。
  两人旁若无人地黏糊,旁边负责送人回来的小警察见状,呵呵的笑:“哎呀,感情可真好!真是好哥们!”
  真是直得惊天地、泣鬼神。
  路铮挣了两下,想扭过头来和那两个送他回派出所的小警察握手道个谢,可是唐邵源抱得太紧,怎么都不肯松手,只好用眼神示意了一番。
  直男小警察又呵呵地笑了,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
  在派出所大门口上演了好一出“兄弟”情深,路铮笑着捏了捏唐邵源的后脖颈子:“好了吧?抱够了没?”
  唐邵源又蹭了两下才抬起头,刚才乍一见面太激动了,现在路铮才看清楚,唐邵源不仅破天荒地乱着一头头发,白眼仁里全是血丝,脸上还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彻夜未眠,十分憔悴。
  从黄英和咸鸿儒那里,路铮已经知道了自己无罪的关键性证据是怎么来的,见唐邵源为了给自己洗脱冤屈呕心沥血,弄得如此狼狈,心里又酸楚又感动。
  他伸出手来在唐邵源眼下的阴影上轻轻地摸了两把:“傻子,怎么那么相信我?”
  那么多不利的证据堆在眼前,连平时一起工作,互相了解颇深的耿老大、魏雄风等人都免不得有所动摇,想转换侦查方向,寻找证据证实这是防卫过当或者是意外事故,唯独唐邵源一人,还坚信着他完全意义上的无辜。
  他就没想过万一真的是我该怎么办吗?路铮摸摸唐邵源的脸,有点心疼。
  “不会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唐邵源直视着他的眼睛,眼里带着亮到灼人的光:
  “——我的正义就是你。”
  七个字如同千斤重锤,一个个砸在路铮的心头,他捧着唐邵源的脸,目光闪烁。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哎?还没走啊?回去慢慢唠呗,干嘛在这里吹风啊?”
  两人瞬间从那种魔幻的状态中惊醒,直男小警察应该是下班了,正拎着电脑包站在台阶上,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俩。
  路铮一瞬间羞得耳朵都红了。
  我去……刚才差点和邵源在派出所门口上演限制级场面……他是哪里来的狗胆……
  直男小警察提供了诚恳建议后扬长而去,台阶上的两人一时间有点尴尬地对视着,看着对方泛红的脸颊,路铮终于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
  “咱们……回家再说?”他抿着嘴,脸颊上又蹦出了那个酒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路铮觉得唐邵源的眼镜片上忽然闪过了一道光。
  “好,我们……回家。”


第89章 
  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但是怎么说也是小别胜新婚,要让两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正在热恋期的男青年盖着棉被纯睡觉,似乎有点难为人。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在两个人蠢蠢欲动即将上演生命的大和谐时,尴尬的场景出现了。
  路某人的家里……没有某些必备物品。
  也难怪,直到几天前,他还是个单身狗嘛。
  两个人一上一下,箭在弦上,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齐齐笑出了声来。
  路铮把脑袋埋在唐邵源的颈窝里,笑到抽筋。
  “我的天,哈哈哈哈丢死人了——哎呦我的腿——”
  唐邵源也闷笑起来,伸出手来轻柔地帮他捏着小腿肚子。
  他不亏是做法医的,对人体了解得很,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揉了没多久,路铮就觉得自己小腿上那条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了。
  “嗯……”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小腿上的手忽然停住不动了。
  “你知道吗,师兄……”唐邵源沙哑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你来省厅的第一个案子,后来为了找证据搬了一把梯子,我帮你扶着来着。”
  “嗯?”路铮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搬了个梯子,上房顶找到了被嫌疑人李大力藏在屋顶夹层里的李红萍的证件存折,便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扭了扭。
  唐邵源的手半放不放地搁在他的腿肚子上,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让他觉得莫名很痒。
  身下的唐邵源沉沉地喘了一口气,手指又动了起来:“当时我的手也放在这儿……那一瞬间好开心,这么多年,我竟然有碰到真人的一天……”
  手指微微用力,抚过手下柔韧结实的皮肉,顺着腿肚子的弧线暧昧地滑动。
  路铮忽然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哈哈干笑了两声便要把小腿从他手里抽出来。
  然而平时看起来文弱书生一样的唐邵源此时一双手却像烧红的铁钳一样,紧紧把他箍住了,滚烫滚烫。
  “别走。”唐邵源又粗喘一声,忽然一个翻身,上下易位,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放着光:“师兄……你的腿可真好看。”
  **
  省厅最近活儿多,本着多个人多分力量的原则,路铮恢复原职的手续跑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路铮就收到了耿老大的召唤短信。
  好吧,其实不算是一大早,因为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老天作证,自从他高考结束那个暑假以来,他可从来没有如此放纵自我地睡过懒觉。
  路铮揉揉眼睛,放下手机,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咕噜咕噜地滚回了床的正中央。
  唐邵源静静躺在另一侧,他弄出来的动静不小,然而他还是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和路铮那瑞士卷式的奇葩睡姿不一样,唐邵源的睡姿特别标准乖巧,枕头上散着他一头软乎乎的卷毛,看起来萌萌哒。
  啊,都是假象!昨天晚上他一点也不萌!
  路铮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地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到底是年轻人……真是厉害……
  虽然说硬件限制没到最后一步,但是他也差不多要被折腾散架了……
  默默滚回自己的地盘摊平,路铮忽然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中学的时候学的一首诗。
  这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受吗?
  唐爱妃,你牛逼。
  **
  牛逼的唐爱妃和苦逼的路陛下还是没能从此芙蓉帐暖度春宵,头顶还悬着两起尚未破获的命案,此时也不是能够放松的时候,更何况,下午他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细雨霏霏,在省检察院的小会议室里,所有与会人士都面带哀戚。
  会议室前方的大屏幕上挂着秦瀚的大幅照片,小麦色皮肤,雪白的小虎牙,笑容开朗阳光,年轻的面孔永远定格在了这些平面的相片之上。
  路铮离家前,翻遍了自己的衣柜,还用上了熨斗。
  此时的他郑重地穿着一整身黑色西装,打着领带,静静地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秦瀚的照片在柔和的音乐中一张张播放。
  “……有时候我在想,是否上天只是给我开了个玩笑,我只需要打个电话,那边我的儿子又会精神满满地接起来,问我怎么又来唠叨,我拨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已经再也不会有人来接听了……”
  台上秦瀚的老父亲含着眼泪,抖着手指念着悼词。
  ……永远不会被接起的电话。
  听到这儿的时候,唐邵源感到身边的路铮控制不住自己在微微颤抖。
  “如果……如果我当时接了那个电话……”他喃喃自语,一行眼泪忽然从眼角滑落。
  唐邵源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郑重地看着他:“冷静点,师兄!那个电话打通的时候,秦瀚已经不在了……这不是你的错!”
  路铮没有回答,只是回握住了他的手指,似乎在祈求获得多一点的温度。
  追悼会结束,路铮带着一大把雪白的海芋上前放在了秦瀚的照片前,秦瀚的父母看起来比他印象里衰老了很多,在看到路铮的时候,秦瀚的妈妈忽然发出了一声啜泣。
  秦瀚的爸爸是一个慈祥的老教授,此时看起来也非常憔悴。
  “对不住,孩子。”秦老教授抹了抹眼睛:“你受苦了。我和秦瀚妈妈错怪了你。”
  当时那个拿到审讯室里的日记本,正是秦瀚的妈妈在秦瀚的公寓里翻出来的,里面的内容自然她都已经看过了。
  路铮摇了摇头,忽然退后了一步,郑重无比地鞠了一个九十度角的躬。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秦老教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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