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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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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时,盛赞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残败的琴房。陶宋站在他身边,见他扬起一张带着血痕的脸,漂亮极了,或许那张照片上也是这样的一个盛赞。
“其实,我喜欢大提琴了,因为你。”因为可以在你生日时拉曲子给你听,哄你开心;因为每次演出都能在台下看见你,得你夸奖;因为你永远爱我。所以我爱上了因为你的大提琴。
夜晚的引擎声在一片寂静中分外刺耳,厨娘追出来,怀里抱着一大瓶棕红色的东西和一盒药箱。
“这个是青梅酒,给小少爷的,去年夏天就说好要给你送酒。”老太太笑着,眼泪却不断地往下掉。这几天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实在操了太多心,面上眼眶红肿神色不佳,但仍旧包容地看着在她眼里一起长大的两个孩子。他们这麽亲密,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要照顾好自己。”老太太只有这句话。
回去是盛赞开的车,陶宋原本想开,被盛赞强硬拒绝了。
路上没人说话,也没有开广播,陶宋一直望着窗外,放任死寂蔓延。
半晌,他突然说:“盛赞,那里不是我家。”
盛赞知道他在说什麽:“没关系。”他重复着:“没关系。”
车内黑暗和外边繁华耀眼对比鲜明,陶宋看着车窗上自己清晰的面庞,它狼狈失落且艰辛,下一秒却缓缓地勾出了一个笑。
作者有话说
昏昏沉沉写的,写得我头昏脑涨。大概还有三章完结,尽量一次性写完放掉,时间是周六前
第三十七章
盛赞把车开去那幢老居民楼,陶宋有些东西剩在那儿,准备拿完回出租屋。下车时陶宋拦住他,他是笑的,明明脸色苍白却强装着无所谓:“我自己上去吧,你在这等我……”话一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上次盛赞出事就在自己的一句“你在这等我”之后,更是张皇失措,握着车把的手猛地一缩,发出响亮的咔哒声。
盛赞把他的神色和动作都看在眼里,没有多说,只笑了一笑:“我在这等你。”他的目光沉沉,陶宋观察了好半天,终于放心转身上楼。
盛赞看着他,这几天陶宋变了很多,他变得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盛赞知道这是他对自己受伤的后遗症,然而对比他的处处小心,盛赞自己却快要记不得那天了。
他只记得,当时他坐在车里,让暖气吹得难受就开了窗,忽然瞥见从“七八”后巷跑来的盛向安,他还拉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儿。而在两人身后,是一群拿着棍棒匕首的混混流氓。他第一反应是给陶宋打电话,陶宋学过跆拳道和散打,比起他要有用得多,然而当他拨通电话正准备下车,车厢里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陶宋把手机放在车上了。
他怔了一瞬,同一时间盛向安的背上挨了一棍,盛赞听到他吃痛而发出困兽般的怒吼,拎起一旁堆叠的酒瓶就往来人头上砸,和碎玻璃一同下来的是鲜红的血。来不及多想,盛赞丢下手机狂奔过去,先是拉过一个侍应生,告诉他:“马上去找陶宋,让他来帮忙,快点!”
又囫囵说了声谢谢,他随即靠近逐渐围拢的人群,没瞧见那个侍应生满眼茫然:“陶宋是谁啊?”忙中出错,受他嘱托的侍应生恰好是新来的,别说陶宋,他连老板的名字都只知道姓吴而已。
接下来的发展顺理成章又混乱不堪,他在言语劝停中被视作援兵,一根原本朝着盛向安去的钢管最终落到他的头上,他挨了两下,倒下去的时候头脑空白,只望着头顶的灯光明着灭,又灭了明。而他的手在顺势摔下去之前正嵌在一堆碎玻璃渣里,有些小碎片甚至快靠近他的静脉,疼得他不由自主地手脚抽搐,最后落在地上扭曲变形,像是断掉了。
——这都是他经过回忆加工的细节,幸运的是他只是脑部淤血,有些轻微的意识障碍,休养一段时间就解除了忧虑。整场意外导致的最大恶果恐怕是他断了一节的手。对于这个后果,盛赞不太惊讶,也说不上多麽后悔,至少相较于其他人来说,他显得过于冷漠了。
他刚摘下呼吸罩,盛向安就被他爸一脚踹进病房。不过几天,盛向安已经瘦得脱了相,他跪倒在床边,想站起来,又因为双腿无力重新跪回去。他不敢抬头,仿佛盛赞是只洪水猛兽,他害怕得一直发抖,嘴唇快要掉下来。盛赞看见他脸上靠近右额的地方,有一块小拇指长的伤口,不断往外渗着细密的血珠,但都在还没落下来的时候就凝固了。
盛赞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把错都归咎在盛向安身上,他不怪他,可也无法平静泰然地面对他的存在。他对这个小孩的同情远多于怨恨,但这份同情来源于哪儿,又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也许是他觉得他们很相似,又也许只是单纯的怜悯泛滥。
而他尚未发芽的悔恨和埋怨在盛向安被逼出国后彻底失去成长的可能,盛向安离开两三天后他才知道这个消息,到头来也只记得这个小孩趴在自己床边一言不发的模样。
前方突然有一道远光灯照来,盛赞思绪被打断,本能偏头避开光源,一看时间,竟然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陶宋还没下来。
他犹豫片刻,解锁的手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老实讲,盛赞是不敢上楼的。或许就像盛向安不敢面对他一样,他在这时也同样有些怯于面对陶宋,这座房子曾经是陶宋的囚笼,他撇开一切逃跑了,逃跑的前提是他怨恨这只囚笼,他认为它牢固非常,把他死死困在里面,囚笼外是看好戏的男女,有他美丽刻薄的母亲,和无法定义身份的父亲。他们冷眼审视着这副小小的幼稚躯壳。
可就在今天,陶宋突然得知这只囚笼里不仅有他自己,还有一个人,她蜷缩在囚笼一处阴暗的角落,他自始至终没有闻过她的呼吸。他凑近去瞧,那居然是他以为在外迎风潇洒的母亲。
这太残忍了。盛赞陡然想起年少时陶宋总爱靠在床头讲睡前故事,他的故事千奇百怪妙趣横生,往往以小见大,意味深长。如今一想,从他大脑里编造的所有故事中,似乎从没有一个伟大的女性角色,在这些故事里,人物永远贫乏稀少,一个盛赞,一个陶宋便足够丰满。仿佛他对陶一蓓的疏离造就他如今狭隘偏激的占有思维,他安于和盛赞共建一个狭小天地的满足感,他很快乐。
陶宋下来时低着头,他孑然一身,乍一看和之前没什麽两样,等坐上车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奶糖,一颗递给盛赞:“刚从抽屉里翻到的,可能是上次来的时候落下了。”
他还是低着头,拆开包装纸塞进嘴里,可能是觉得味道不好,他的头垂得更低了:“走吧。”
盛赞没有吃糖,他把那颗奶糖放进口袋,提醒陶宋系上安全带时,凑过去碰了碰他脸颊上突出的一小块。
“走了。”盛赞摸摸他的耳朵。
睡前他们做了两次,是陶宋主动的。
他好像特别喜欢骑乘位,手扶着盛赞的锁骨就能颠起来。他脑袋聪明,床事都要比盛赞熟练许多,盛赞红着脸猛喘气的时候,他弯下腰来吻他,咬着唇珠不放,后来松口,盛赞的上嘴唇都微微发肿。
第二次是盛赞在上,他把陶宋钉在墙上,腹部发力狠狠往里凿,一两下就让陶宋尖叫出声,他觉得害臊,把头埋在盛赞脖子里,过会儿又靠在他耳边喘,一声一声的,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这次盛赞显然要沉得住一些,他被陶宋指导着忽快忽慢,撞几下就故意往那点上靠,引得陶宋伸长脖子叫。陶宋叫得很好听,盛赞一边烫着耳朵,一边用力往里钻,他总是这样,一碰见大小事就忍不住往陶宋那里靠,以前是肢体,这次是体内,他拼命想把自己塞进陶宋的身体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是真真正正的一体,他们拥有同一个身体,拥有同一颗大脑,也拥有同一颗心。
“盛赞,”陶宋控制不住喘息,伸出舌头轻轻舔他的耳廓,“盛赞。”
盛赞试图发出声音回答他,可一当他想说话就会停下插。弄,陶宋不允许,就禁止他说话。他紧紧抱着盛赞的脖子,“呃呃”地叫,最后趴在那儿,半天都没有再动一下。
第二天一早他们都没能起来,盛赞先睁眼,那时也已经九十点钟了。他的睡姿依然笔挺,陶宋却把头埋在他脖颈里睡得天昏地暗,呼出的热气在那块皮肤上激起一小片湿意,他没有动弹,因为腿也被陶宋压麻了。
就这样躺着发呆,回想昨天,像做了场梦。他想起徐清崩溃的神情,还有盛长青颓然沮丧的背影,这对夫妻从没有相敬如宾,昨天夜里却显露出相似的绝望无奈。
其实盛赞说谎了。
他太过偏袒陶宋,在察觉徐清和盛长青是陶宋的敌人时,他选择了弃一保一的方法。但他的确说了实话,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父母的角色都是缺席的,弥补了这段空白的人是陶宋。对于他所谓的父母,盛赞不是不爱,而是他的尊重已经在时间和失落的打磨下仅剩无几。他们争斗的敌人是陶宋,所以盛赞别无他法。
身边陶宋嘤咛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盛赞侧过头,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虽然时间不早了,但还是祝你早安。
第三十八章
陶宋说他已经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盛赞愣了好半天才想起问一句为什麽。
“太累了,时间安排也很满,不能一直陪你,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辞职了。”
“这很突然。”
“是有一些。”
盛赞想问他这算不算违约,是否会给他的职业生涯造成危害,可最后还是憋了回去。他知道陶宋突然辞职的原因。
几个月前,盛赞还在住院,周琛忽然到访。当天他包得严严实实进来,摘掉一副黑框眼镜才露出真面目,说是现在医院外还有一些媒体在蹲守,虽然医院安保牢靠,但还是多做些准备比较安心。
盛赞始终认为他们的交情是周琛单方面的自来熟,他是把周琛放在防备名单里的,却没想到周琛这回并没有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只是朋友之间单纯的探视。他说现在网上都在谈论他的意外,他的助理小高已经发表声明,表示盛赞会休养一段时间。但谁都有数,盛赞的手很难再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周琛毫不犹豫,把话说的坦率且赤裸裸,这也是盛赞清醒以来,第一回 有人和他开诚布公地谈到未来。
周琛抱胸坐在一边,忽然问他准不准备到国外去,据他所知,盛赞在国外还是很抢手的。盛赞没有回答,直到周琛要离开前也没有正面考虑这条建议,那时他想的是陶宋,陶宋在国内,他就不可能出国发展。
但就在上个月,盛赞在维也纳的导师传来邮件询问他的意向,导师和他不论作为师生还是朋友都交情甚笃,盛赞不止一次被邀请换一个更自由舒服的环境,现在也不过只是稍有偏差,从头再来。盛赞没有立刻拒绝,他把这件事告诉陶宋,陶宋当时正在批改月考卷,听闻动作一顿,也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
陶宋看得出来,盛赞是有这个想法的,而这个想法里必须还有一点:他要带走陶宋。在目前徐清将他们拒之门外,盛长青也一味沉默的情况下,盛赞需要换一个环境,他竭尽全力想要保留住自己的一点价值。
而显然陶宋更有准备,他高中和吴遇心血来潮玩过几次投资,到大学更是越玩越大,这全仰仗陶宋脑子活泛,又会看时机,到哪儿都不会饿着自己。吴遇则是全靠着自己傻乎乎却热心肠的性子积累人脉,什麽都玩儿,什麽都能挣钱。
是以吴遇极其满意自己和陶宋的“双剑合璧”,但没想到有一天会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晚上聚一聚,我和盛赞要走了。
这消息太突然了,吴遇当晚就抱着一车厢的食料去陶宋家吃火锅,陈历子早到一步,他学医,还在读博,能约出来一次实属难得,两人靠在一起看对方的纸袋子,吴遇才忽然明白陶宋说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真的要和盛赞离开了。
饭桌上热气腾腾,吴遇挠了半天后脑勺才决定敬盛赞一杯:“老实说,我也没想过你和陶宋会真的在一起,我是陶宋朋友,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做个朋友。”
盛赞在陶宋一些同学朋友里的形容都是难以接近,这也算是吴遇头一遭目标明确地和盛赞说话,原以为他还是和传闻中的一样冷漠,却不想下一秒盛赞也举了杯子,只不过杯子里倒的不是酒,是陶宋做的奶茶,一半咖啡一半牛奶,味道刚刚好。
陈历子相较内向些,但还是跟着敬了一杯。
陶宋撑着脸看看吴遇、陈历子,又看看盛赞,恰好撞见盛赞的眼睛,他们都停了一停,然后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
吃饱喝足,陶宋和吴遇收拾残局,陈历子则正襟危坐在看电视,旁边坐着一个同样无所事事的盛赞。
吴遇撅屁股顶顶陶宋:“他爸妈不找你们麻烦了?”努的嘴朝着盛赞。
“算吧。他去找过,他妈不见他。”
“要我我就不去,”吴遇压低声音,“他妈怎麽看怎麽不好惹,看着比我二姨还刻薄,但她那刻薄又不是脸上的刻薄,就是自私。”
陶宋胳膊肘一捅他,示意不要在背后说人恶言。
自私,谁不自私呢,徐清生盛赞为的自私,盛长青从不否认陶宋是他的“儿子”,试图以此来挽留自己和陶一蓓在人世间最后一点联系,又哪里不是自私。
盛赞在固定时间去了一趟盛宅,徐清还是闭门不见,厨娘躲在门后劝他离开,叹口气说先生也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自那天晚上之后,这对夫妻彻底撕破脸,盛长青再也没法容忍徐清的无理取闹和步步紧逼,在几次商谈无果后失去耐心,没再跨过家门半步。
盛赞和前几次一样,和厨娘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开,但这次走之前,他递了一支信封给她,是给徐清的。
盛赞不知道徐清会不会看,他也不为这个疑问所困扰。
再没多久,租期到期,他们就搬家了。
搬家那天吴遇来帮忙,盛赞刚好让剧院的人约出去,他趁机溜进卧室,表面看在帮忙整理东西,实则是八卦来了。
“齐璨和一个偷渡客同居怀孕,去堕胎还差点没了命,被她爸妈发现,赶到国外去了。”他忙着移床头柜扫地,在靠近床头的夹缝里扫出一张纸,顺手拿起来,“也挺惨的,之前盛赞他妈不是还想撮合……诶,这个是什麽?20xx年,那是好几年前了啊,怎麽多都还全英文的,DNA?”
吴遇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但因为一直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惭愧地说他的水平可能比一中的学生还要差。
他尚未细看,手里的纸被人从上抽走,抬头一瞧,陶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张纸:“以前的报告吧,早忘了。”说完从容地将纸揉成一团,抬脚踹了吴遇一屁股,“帮忙就快点。”
吴遇好恨,在拉抽屉发现里面还剩两盒套套的时候更恨,这俩人用的还是他送的套!
冬天不知不觉走得很快,春天抵达,路程也走了大半。盛赞和陶宋走的那天天气不错,吴遇吊着陈历子的脖子,死活不看陶宋一眼,嘴里骂着让他赶紧滚,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提溜转悠,想把那堆热热的东西全消耗完,一不小心掉了一颗下来,他立刻在陈历子衣服上蹭了蹭,吸吸鼻子。
时间很紧张,陶宋也不多废话,他手里还牵着盛赞,两人都穿着衬衣,动作间手腕的咬痕和纹身都清晰可见。
“我们走了。”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祝福,陶宋倒退两步,只挥了挥手,便转身走了。
吴遇靠在陈历子肩上,瓮声瓮气地问:“真走了?”
“嗯,走了。”
靠,真走了啊。他慌忙一抬头,见到的只有他们的背影,一高一矮,牵手相依。
“其实,陶宋这个人也蛮混蛋的是吧?”吴遇给陈历子告状,“最狠心的人明明就是他。”
春日来临,初夏的跫音也渐渐靠近。
盛赞靠在陶宋耳边:“我刚才看见妈妈了,她就在那里,没有过来。”
“是吗?”
“我也没有恨她。”
“我知道。”
“上次那个故事,你是不是没有讲完?”
“好多故事,你说的哪个?”
“掉在陷阱里的。”
“喔,你想知道结局吗?”
“想。”
“结局是,骑士跟着王子一起掉进陷阱之后,他们看着一天天的日出日落,忽然在某一天,天上出现一片模糊虚幻的繁荣景象。王子仰着头,他很开心,说这好像做梦一样,他又新奇又兴奋地让骑士也看,却发现骑士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骑士死了。”
“为什麽?”
“于是王子懂了,天上那片神奇的景象,是骑士创造的。骑士怕王子等得太久太累,害怕他要逃跑,于是用生命创造了美丽,想要留住王子,而代价就是死亡。”
“我不喜欢这种结局。”
“不好吗?海市蜃楼的美丽,是骑士对王子的爱情,这样也不好吗?”
争论到最后,盛赞睡着了,陶宋抱着他,眼里是窗外洁白柔软的云影,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歌声:比海更深/比天更蓝/要超过如此般的爱你/我也做不到了……
FIN。
作者有话说
到此海市蜃楼就结束了。(屁话:我最后还是压缩成两章了。。。这几天太忙啦,明天还有考试,所以拖了那麽久,实在不好意思。。。老实讲我写得太磕巴了,这是我第一次写文过10w,之前都是写超短篇的,第一篇5w我以为已经是极限,写得特难受,没想到海市蜃楼废话叭叭最后竟然到10w,归结原因很大一点是,给我留过言的小天使们实在太温柔,文章有这麽多缺陷还是在支持,非常非常感谢【肚脐礼。 最后,阿赞和小陶就88叻,有缘再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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