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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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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站在斜对面的女孩已经偷瞄了谢颜好多眼。他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在车上也戴着帽子,遮住了额头眉角,还戴着一个黑色口罩。他半垂着眼,从女孩子的角度望过去,仅仅是垂眼的弧度都很动人似的。明明外套过分宽大,显示不出身形,浑身上下也没半点装饰,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只要谢颜站在那里,就像是鹤立鸡群,发着光似的。
  她觉得那个小哥很像是谢颜,但大概是认为谢颜不可能乘坐这样的火车,比较经纪公司再抠门,也不可能这样对待当红小生吧。
  不过她还是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存在了手机里,留作纪念。
  下了火车,又转上飞机,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谢颜强迫自己入睡。他知道傅哥受伤了,回去后要照顾对方,首先要有充足的精神,可他没办法睡着,一点也没有。
  这一路的行程太过漫长,谢颜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周玉偷偷藏在医院门口,一看到谢颜就迎上去了。
  傅青出了事,他也很紧张,不过周真不让他进病房,他也没办法,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头一回后悔自己没用,什么都不会,连这时候都帮不上忙,最后又忍不住联系谢颜。
  周玉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偷偷摸摸听到的情况,“昨天有很多人在傅哥的病房进进出出,不知道干什么,我还听到有人说警察,好像很复杂……”
  谢颜一踏进医院,迎面而来的就是冰冷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他很格格不入似的。
  他停下脚步,对周玉说:“你去帮我买两件毛衣外套。”
  周玉愣了一下,“买什么样的?”
  谢颜继续向前走,“随便什么样子的。快点回来。”
  周玉没再陪伴他,谢颜是一个人上楼的。
  傅青住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门前守着两个人,应当是阻止一般人进去的。
  旁边还站了几个人,莫复偏头看到谢颜的时候愣了一下,“你知道了?傅青让我们先别和你说。”
  谢颜看着他,没回答这句话,“傅哥怎么样?”
  莫复笑了笑,似乎是安慰他,“没什么大事,就是点擦伤,其实今天就能出院的,都没打算告诉你。不过他昨天处理了点事情,一宿没睡,临近早晨才休息的。对了,你要进去看他吗?”
  谢颜摇了摇头,目光移到楼梯口,说:“等一下。”
  没过一会,周玉喘着气,满头大汗地跑上来,将两件衣服递上来。
  谢颜去卫生间换上新衣服才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在拥挤的火车车厢里站了一宿,衣服上沾满了香烟、泡面,混杂着其余的味道,很容易就能闻出来。其实赶了一宿火车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可谢颜至少不想让现在的傅青担心。
  单间病房很大,里面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谢颜放轻了脚步,他没挪凳子,也没靠在床上,而是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床边的地上。
  他歪着头,目光落在傅青的脸上。
  谢颜几乎没怎么看过傅青睡着时的模样。
  他闭着眼,脸色似乎比以往苍白一些,眉头是紧皱着的,连睡着时也不能舒展开,额角的伤疤格外明显。
  可即使这样,也是谢颜最英俊最好看的男朋友。
  谢颜一宿没睡,直到现在,看到傅青,确定他真的没什么大事,才安心下来,一直盯着他的脸,就这样倚在床头柜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谢颜看到的就是傅青的脸。
  他似乎和寻常没什么区别,依旧是笑着的,亲了一下谢颜的额头,“对不起,让小谢担心了,还连夜赶回来,是我的不对。”
  谢颜咬了下嘴唇,他有点想骂傅青想隐瞒自己的事,可又舍不得,只好信口胡编,“没有,我是回来才知道的。”
  傅青说:“别骗我,小谢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谢颜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泄气,“傅哥怎么知道的?”
  傅青抬起手,揪住谢颜新衣服的标牌,“连这个都忘记剪了。”
  谢颜怔了怔,他沉默片刻,抿了抿唇,问:“傅哥说过,无论我出了什么事都要告诉你。可你却不告诉我。”
  傅青还没来得及回答,莫复就直接打开房门,领着一群人进来,看着对视的傅青和谢颜,没有一点歉意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们俩在谈情说话。就是别人都处理了,这个怎么办?”
  后面两个人将一个人推了进来,那人身材高大,却踉踉跄跄,好一会才稳住脚步。
  他是许小红。
  这里只有谢颜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莫复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将昨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原来傅青已经将资料准备得差不多了,准备过完年就收网,可没料到许三疯到这种地步,上次是找人对傅青动手,这次是直接开车撞人。幸好傅青一直很警惕,老街的路况又不好,才没出什么大事,但添了几处擦伤。傅青装作受伤入院,趁着公司动乱提前收网,昨晚忙了一夜。
  那些人都已经送到警察局了,除了许小红。
  许小红什么也没做,他知道这一切,但并不插手,从头到尾都这么看着,放纵了这件事的发生。
  所以最后就剩他还在这了。
  许小红低着头,没解释一句。
  谢颜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许小红,等莫复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就直接冲上去拎住了许小红的领子,把他往墙上撞。
  才开始的几下许小红没反抗,任由谢颜的动作,一言不发,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谢颜打人一贯很有分寸,否则也不可能在福利院当了这么多年刺头,打了这么多场架也没出什么大事,不过他这一次的确没留手,是往死里打的,连自己指节的骨头都青了。
  许小红这样的分量,即使不反抗,一般人也很少能有动的了他的,何况是像谢颜这么瘦且漂亮的,却能把他这么狠地往墙上撞。
  莫复是没见过这阵仗,很稀奇地看着。
  也许是谢颜打的太狠,许小红也渐渐冒出些火气,他想要挥开谢颜的手,朝傅青大声吼着,“我的大哥二哥都是因你而死,凭什么他们都死了,你还好好的活着站在这里,有这么好的人生。公司不该是我们的吗?”
  谢颜和他差不多高,就是看起来分量还不到许小红的一半,闻言一拳就挥上去了,“你他妈说什么?”
  许小红的大哥死于工厂事故,可傅青的父母同样死在那里。他的二哥是在收债过程里染上恶习,最后自寻死路,而在此之前,傅青为他不知道收拾过多少次烂摊子。
  也许是说出了真心话,许小红似乎也没什么愧疚,和谢颜打起来了。
  谢颜最近瘦的厉害,力气精神也不怎么样,可许小红却奈何不了他,他小时候就跟在傅青身边,没人敢欺负他,空长了一身大个子,却没什么经验。唯一打中谢颜的一拳还是谢颜没躲,为了将那一拳打的更重。
  许小红没再打中谢颜第二拳了。
  因为傅青接住了他的手,抬脚将他踹出了几米远,撞在了门上。
  许小红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傅青把谢颜拉进怀里,他瞥了许小红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做过的事,负的责,无论哪一件,都问心无愧。”
  其实许小红也明白,傅青把他养在身边,好好地培养到他这么大,他知道,就是不甘心。
  凭什么呢?
  傅青不想再说这件事了,他看了一眼莫复,对方很识相地带着一群人走了。
  谢颜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半垂着眼,咬着牙说:“为了这些人,不值得。”
  傅青捧着谢颜的手,轻声说:“小谢为了这些人也不值得。”
  他的话一顿,又添了一句,“其实没什么值不值得的,就是负责。”
  与生俱来的责任,推卸不了,他担了这么久,也打算推卸,可也并不要求别人必须对他感谢。
  傅青吻了吻谢颜的指节,很轻柔,“这些并不能算是我的所有物,可我这辈子好像除了这件事就没做过别的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除此之外,我就一无所有了。”
  谢颜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他知道这句话是真的,傅青一直在放弃,割舍掉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补上老街的缺失。老街越繁荣,公司发展越好,他就失去的越多。
  傅青笑了笑,望着谢颜,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话,“可现在不同了。我有你了,小谢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他一直平平淡淡地活着,也会这样背负着命运的枷锁,没做过喜欢的事,也没有过喜欢的人。
  大约是成熟得太早了,傅青也一直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不过他有二十年都未曾好好活过了。
  这只到他在那个雨夜遇到谢颜为止。
  并不是因为会获得快乐而去爱他,而是对傅青而言,谢颜就等同于快乐。
  如同世人受本能驱使而追逐快乐,傅青的本能是追逐谢颜。
  他追到了。
  谢颜怔了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一会,抬起手,很挣扎似的,才终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在傅青的身边。
  屋子里没有灯光,仅仅有些微的阳光透过窗帘映进来,周围昏昏暗暗,似乎一切都是模糊的。
  可直到谢颜打开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为止。
  一瞬间,所有光都聚集在那两枚钻石上,映亮了谢颜的脸。
  他垂着眼,似乎是不敢抬头看傅青,整张脸似乎都被蒸熟了,再也掩盖不住红,声音一直颤抖,“我也不知道现在合不合适。但我订了戒指,想要送给你。傅哥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与傅青结婚,永远在一起,是谢颜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未来。
  再没比这更好的事了。
  周围很安静,谢颜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此时此刻,他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
  明知傅青不会拒绝,他却还是不能抑制住紧张的跳动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傅青的声音,隐含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拿来。”
  “既然小谢已经求婚了,那让我替你戴上戒指。”
  在戴上戒指的同时,他虔诚地献上了他的吻。


第74章 结婚
  谢颜和傅青在一起过了认识后的第二个年,也是谈恋爱后过的第一个年。
  以后还有很多个年,可只要他们在一起,无论过多少次都是新鲜而快乐的。
  吃完年夜饭后,谢颜先洗了个澡,穿上傅青的T恤,睡在傅青的床上,枕着傅青的枕头,浑身上下全是对方的气息。
  没过一会,傅青也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的身材太过高大,站在床边时几乎遮住了所有的灯光,谢颜的个子并不小,只是瘦,又缩着身体,就像是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似的。
  他掀开被子,仰头望着傅青,似乎有些犹豫,但又想到在傅青面前又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是很认真地开口,“我现在拍这部戏,感觉状态不太好,要不然等到拍完再结婚,好不好?”
  他从前没想过要和谁结婚,甚至连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想法都没有过。现在有了傅青,又想要将全部的自己,不保留分毫地交给对方。可现在还不行,在拍戏的过程中,谢颜将自己的一部分锁了起来,替换成了顾雪文,只有等彻底拍完这部戏,才能拿回完整的自己。
  傅青倒不怎么在意,他俯身吻了吻谢颜的额头,装作开玩笑地说:“这都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有一件事很想问谢先生。”
  谢颜撑着半边身体,坐在床上,露出大半修长的脖颈,皮肤雪白,他怔了怔,才点了下头。
  傅青将腰弯的更低,凑在谢颜的身边,温热的呼吸全落在他的耳侧,开玩笑似的说:“请问谢先生,睡了自己的粉丝,又和对方求婚,做下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有什么感想?”
  谢颜经过许多历练,已经不会轻易地为这些话而脸红了,他镇定自若地瞥了傅青一眼,慢吞吞地说:“没什么好想的。很开心,今天是我成为傅哥未婚夫的第一天,再过三分钟就要是第二天了。”
  傅青比他年长很多,脸皮也厚,讲什么都不会害羞,反而调戏似的说:“未婚夫吗?那我是该叫颜颜甜豆还是老公呢?”
  不过是开玩笑说的“老公”,都足够叫谢颜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了。
  可惜并不能做过分亲密的事。
  过年休息了几天后,谢颜又回剧组继续拍戏了。而此时《再见,玫瑰》的拍摄进程几近到达尾声了。
  可吴云对演员的要求并没有放松,反而是更加严格。
  顾雪文消失后,陈云生很快就查到了他从小到大的全部档案。他并不是顾家夫妇亲生的,顾太太患有不孕不育,年近三十还没有孩子,于是,他们通过特殊渠道买来了一个孩子,装作是亲戚送来的,那个孩子就是顾雪文。
  陈云生猜测,当年顾雪文可能的确和父母在山上走散了,出了那件事后,没人再关心顾雪文,他就被人拐走了,最后卖给了顾家。
  收养顾雪文后,夫妻两个对他要求严格,事事都要做到最好,而顾雪文在学业上很出色,就是和同龄孩子合不来,总是孤独一人,甚至患过一段时间抑郁症,在校医院问诊过。可这只是很短暂的一段经历,顾先生知道后立刻就给顾雪文转到了新学校。
  然后就是顾雪文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顾雪文在高二暑假参加夏令营的时候,顾先生顾太太被人杀害在家中。
  陈云生仔细地看了一遍当时的案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看起了这件连环杀人案的案卷,终于找到了怪异点。
  太像了,这两起案子的手法,顾家夫妇的死就像是一种发泄和尝试,而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案子的手法已经很成熟了。
  陈云生没和任何人说这件事,一个人去了顾雪文的住处,没找到什么线索,又找老领导要了夫妻俩生前住所的钥匙,在顾雪文的房间里找到了他的日记。
  顾雪文只有一个日记本,记录了他从九岁到高二时发生的所有事。
  里面的叙述是断断续续的,甚至都不是一个完整的本子,而是夹了许多被揉皱了的小纸条。陈云生大概能从中推测出当时发生的事情。当年顾雪文被山脚下村庄里的人家收养了,可不久后那家女人怀孕生子,就不愿意再养着顾雪文了,顺势把他卖给顾家夫妇。
  顾雪文的确过了一段好时光,几乎叫他忘了童年时的阴影。
  顾先生表面人模人样,实际却对顾雪文这样年幼的小男孩有兴趣,总是对他动手动脚。顾太太虽然早已察觉,但碍于她不孕不育,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没有底气,反而觉得收养顾雪文是引狼入室,有的时候会刻意虐打他。
  顾雪文一步一步地向深渊沦陷。
  陈云生看着那些字迹时忍不住发抖。他做过很多年警察,知道人性之恶会到什么程度,可他没想过这些事会发生在顾雪文的身上。
  顾雪文没办法摆脱,他只有忍耐,唯有忍耐,却还是想着等长大了,肯定能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变好。那时的顾雪文还很天真似的,因为压力太大,又听班主任说校医很会开解学生,没有忍住去了那里,吐露了一部分实情,仅仅与顾太太的责骂和要求过分严苛有关。
  那个校医确实很温和,也很会开解人,不过他并不会保守秘密,而是很快将顾雪文的心事告诉了班主任,再由班主任转告了他的养父。
  那次顾雪文差点被打死,他们原来都不打算放他出来念书了,后来碍于面子,还是替顾雪文转了学,可看管更加严苛。
  再长大点时,顾雪文逃跑过一次,被养父抓回来了。
  他对顾雪文说,这辈子也别想逃脱自己。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大概是顾雪文不再需要书写和记录发泄感情了。
  他有了更有用的法子了。
  陈云生是在顾雪文亲生父亲的住处找到他的。
  这一次不同,顾雪文的胆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房门是虚掩着的,甚至都没合上。
  陈云生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腥臭味,有点像是置身于屠宰场。
  他抬眼望过去,顾雪文站在一堆烂肉残骸里,周身满是飞溅的血液,连雪白的脸上都沾染上了几点,他却毫不在意,添了一圈嘴唇,朝陈云生一笑,似乎并不意外对方会出现在这里,“队长来晚了,我杀了他啦。”
  那具尸体,或是残骸,是属于顾雪文的生父的。
  陈云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实际上他无话可说。
  顾雪文扔掉那柄锋利的刀刃,很清脆的一声,他伸了个懒腰,很轻松地说:“终于做完了。我一直最想要杀掉的人就是他,不过对我来说,最想要的,最喜欢的事,要放在最后做才最开心。”
  陈云生大概能猜到顾雪文这么做的原因,他在第三个案子被害人的保险箱里找到了一叠封存已久的老照片。当年在奇灵山上,那个富二代看中了顾雪文的母亲,她太漂亮,好像这就是最大的错误,引诱着对方犯罪。富二代带走了顾雪文,丢在山上,趁她去寻找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强奸了她。他并不想坐牢,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法,用钱收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他们用刀割开顾雪文母亲的血肉,拍下照片。而最结束她生命的那一刀,是她的丈夫捅的。
  他是个懦弱的男人,才开始并不愿意,只是哭泣着求富二代放过自己一家,可没有办法,富二代告诉他,如果他不愿意捅死妻子,就让他一起下去陪她。可如果他愿意捅了,不仅不会死,还会得到一大笔钱,可以再娶一个漂亮妻子,生一个漂亮孩子,以后的生活只会更好。
  他同意了。
  可是从头到尾都没人知道,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将顾雪文放在了一个草堆里。
  顾雪文在日记里形容过那个草堆很像母亲的怀抱。
  陈云生并不害怕这样的顾雪文,即使他杀了许多人,手上沾满了血,还是走到了顾雪文的面前,轻声问他:“没关系,那你现在不再害怕了吗?”
  顾雪文的生父不仅做了这件恶事,还有一件。顾雪文出逃的那一次,是去找他了,可那个懦弱的男人又娶妻生子了,他现在过得很好,不愿也不敢再提起从前那件可怕的事,连夜赶走了顾雪文。
  顾雪文歪着脑袋,很天真似的,“队长看到我的日记了吗?我就知道,你会看到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又急匆匆地问:“队长很可怜我吗?我也觉得我很可怜。”
  陈云生摇摇头,他似乎是想要拥抱这样的顾雪文,又犹豫了,只是说:“没有,小顾很厉害啊。”
  顾雪文忽然不笑了,“从杀掉第一个人开始,我就是为了自己的快乐罢了。”
  他不再想怎么才能好好地活着,而是想在通往地狱前多得到些快乐。
  顾雪文抬手抱住了陈云生,他的身体很冰,对方却很温暖,他满足地叹了口气,继续说:“他们都死光了,以后不会再有快乐了,我也该结束这段人生了。”
  他很舍不得陈云生,一想到要离开对方,连死似乎也没那么值得快乐了。大约是因为他这辈子没遇到过以一个好人,一件好事,所以在遇到陈云生之后,便很贪恋对方。
  可惜这不是他的。
  有一瞬间,陈云生几乎以为顾雪文在已经放下从前了。
  直到耳畔响起一声枪响,血液飞溅,染红了他的半边脸。
  陈云生听到顾雪文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明明很喜欢队长……但是,还是别有下辈子了。”
  临死前,顾雪文也想过他和母亲做错了什么,才会一步一步变成现在的样子。
  好像什么都没错,也好像什么都错了。
  他想到了,他们错在了生为玫瑰。
  不过现在可以说再见了。
  《再见,玫瑰》正式杀青,这一场戏拍完后,谢颜有大概三天都不太能缓过来,后来还是傅青抱他,吻他,才让谢颜走出来了。
  拍完这部戏后,谢颜休息了半个多月,又到了《白鲸》快要上映的时间了。孙怀君打电话过来和谢颜说过很看重这次上映,路演一场都不能不来。
  谢颜挂断了电话,发了条消息给傅青。
  他说:“傅哥,我们明天结婚吧。”
  时间匆忙,肯定是来不及举办婚礼,不过倒是可以先领证。
  谢颜和傅青两个人还不着急,倒是傅爷爷急得差不多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叫他们俩起床去民政局排队。
  两个小年轻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地磨蹭到了快中午才到。
  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有很多结婚的人,临近中午还有人在排队,不过大多数是异性夫妻,像谢颜傅青这样的同性夫夫很鹤立鸡群似的。
  他们都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目光的性格,即使知道有人在偷偷打量也不在意,再加上傅青面相太凶,额角有疤,即使有人嘀嘀咕咕也不敢说出声。
  终于排到了他们。工作人员头也没抬,客气地向他们讨要相关证件,拿出了一个大红的本子。
  傅青偏过头,替谢颜摘下口罩,顺手理了理他鬓角的头发,轻声说:“今天小谢真好看。”
  工作人员看着证件上的姓名,心里想着这人正好和自己爱豆撞名,再一抬头就看到谢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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