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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俗共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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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89。
又过了两年,西瑞尔先生五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宣布退休,暂时将名下产业分散托付给不同的职业经理人,那天晚上,他送给了我自我们相遇后的第二束玫瑰花,赶得很巧,我正好在老面馆里吃汤面,不靠谱的西瑞尔先生把自己伪装成了送货员,把玫瑰花硬塞给我,我看了他一眼手指,就认出了他,我的伴侣的婚戒除了洗澡,一直戴在手指上。
我单手接过了玫瑰花,在他想走的时候一把搂住了他,老顾客们善意地起哄微笑,年轻的孩子们吹着打趣的口哨,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搂着他一起看他给我的卡片。
【萌萌,你值得爱】
讲真,我觉得如果比说情话,我这辈子都比不过他,西瑞尔先生的每句话都能戳中我的心脏,让我的心脏像十来岁一样剧烈地跳动着。
90。
小丹尼尔先生被冷酷无情的我们扔在了家里,我和西瑞尔先生出发去补其实已经快忘记的蜜月之,我们去了很多的地方,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和西瑞尔先生一般都把行程安排得十分从容,手牵着手在当地边散步边聊天,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他知晓我从出生以来的所有的事,我也知晓他过往的恋爱史。
关于婚礼前的替身插曲,我问过西瑞尔先生,他也跟我坦白了过往的这段恋情。符合一切狗血的元素,西瑞尔像养孩子一样养着他父亲的养子,他名义上的弟弟,他们相爱了,但这段恋情由于西瑞尔继承了几乎全部的遗产,而遭受到了非常明显的打击。那位先生选择出轨以平衡内心的焦灼,西瑞尔先生选择视而不见以做变相的弥补,西瑞尔先生删选着那位先生的一夜情对象,在解决了有一位不良嗜好的男孩后,西瑞尔先生和那位先生爆发了非常严重的争吵,最终西瑞尔先生决定放弃那位先生,在给予了最后一笔丰厚的抚养费后,西瑞尔先生将那位先生除名了。
西瑞尔先生用非常冷静克制的语调说完了这个故事,我想了很久,最后用【我爱你】来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他包容我的过往,我同样包容他的过往,我们不是两个受伤的人靠在一起取暖,而是在合适的时候遇到了合适的人。
西瑞尔先生说,在他犹豫是否要斩断过往的经历的时候,他遇到了我,一见钟情。
我说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
我们在夕阳下手牵着手,这条路长又静,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
但每一条路都会走到尽头,远远地看到繁华的主街的时候,说不清是庆幸不必再走,还是惋惜和追念两个人一起走过的这一段路,我放缓了脚步,西瑞尔偏过头看了一眼我,我用左手将他搂在怀里,头枕在他的肩头。
【我爱你,西瑞尔】
西瑞尔重重地捶了一下我的肩膀,他笑着说,这情话说得不错。
我死死地抱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突然爆发了一样,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我爱他,他也从刚开始的捶我的肩头变成了一下一下顺我的脊背,我们相拥了很久很久,我们重新手拉着手,向前走,融入人群的那一秒,我转过头,看着西瑞尔先生,他还在我的身边,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他不会离开我,他爱我。
91。
在外出游玩将近两个月后,我和西瑞尔先生重新回到了英国,小丹尼尔先生为了表达自己的抗议,为我们做了仰望天空派,还用特别卖萌的表情,督促我们快一点吃。
我和西瑞尔无奈地对视一眼,到底随了熊孩子的心愿。
丹尼尔还很熊地拿起了相机,咔嚓咔擦地拍照,我数了三二一,丹尼尔撒腿就跑,西瑞尔先生向前狂跑了几步,准备吓唬一下熊孩子,我低头看一眼浪费了大半的食物,正想喊西瑞尔慢一点,别拿自己当年轻人,就听见了一声剧烈的响动。
我抬起头,发现西瑞尔背对着我,像是被绊倒了一样,跪趴在了地上。
我的心脏偷停了一拍,我拉开了椅子,赶到了他的身边,喊着他的名字——西瑞尔向我露出了一个微笑,他说【I'm fine。Don't worry。】
说完他试图从地面上爬起来,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我大声地喊着丹尼尔的声音,语无伦次地让他去拨急救电话,我的手和大腿都在剧烈地颤抖,我猜我的脸色可能要比西瑞尔先生还要苍白。
西瑞尔先生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粗暴地打断了,我说,什么都别说,等待医生,什么也不要说。

92。
家庭医生在几分钟内赶来,他做了紧急的抢救,控制住了形势,然后等待救护车的来临,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我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西瑞尔先生得了并不轻的病,而且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家庭医生帮着他一起瞒着我。
我握着西瑞尔先生的手,我们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的脸色渐渐从白纸一样的惨白恢复了少许血色,他说别担心亲爱的。我将询问的话语吞咽到了喉结里,我低下头亲吻着他的额头,我说等你病好了,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专业的医生们把西瑞尔抬到了担架上,我们的手短暂地分开,又重新握了上去,丹尼尔想要一起上来,我让佣人照顾他,拒绝了他的请求,我说你还是个孩子,过几天,我们就会回来。
丹尼尔像是哭了,然而我已经把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了西瑞尔的身上,我们很快赶到了医院,他被推进了诊疗室,开始进行全方面的身体检查,一项项的检查结果递到了我这里,我机械地签着付款单,看着一知半解的各种专业数据,到最后医生跟我说,西瑞尔能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
西瑞尔换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绝症,一般只能存活3到5年,但在查阅病史后,西瑞尔从发病至今,已经坚持了十一年,十一年前,正好是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前几个月,我想起他第一次迈进我的牛肉面店,我想起他那时滚烫的额头,医院医生纠结的表情。那时的医生询问我和西瑞尔先生的关系,我说他是我的顾客,医生就不再跟我提他的病症。结婚十年,隔一段时间就会复发的低烧,永远偏凉的体温,完美无缺的体检报告,以及他对死亡的漫不经心。
我伸出手抚过他褐色的头发,我看着他熟睡的脸,我以为我会被这个消息击垮,我以为我会失声痛哭,但除了胸口的沉闷外,还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支撑着我,告诉我不能倒下去。
我深爱着西瑞尔先生,而西瑞尔先生需要我,他能为我坚持到现在,接下来的路,我愿意和他并肩同行,陪伴着他,支撑他,握紧他,从死神的手中抢夺他。

93。
西瑞尔的食谱被重新编订,医院对于他的诊疗方案还在进一步的研讨中,西瑞尔在情况转好后,得以回家暂住。那天他脱离危险重新醒来的时候,我以为我会说很多的话语,到最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想吃什么。
西瑞尔愣了一下,他说特别想吃我做的牛肉面,不加葱花,加很多的香菜和牛肉块。我亲吻着他的手背,我说好。
所以在确定食材符合新编订的食谱后,西瑞尔回家的第一餐,变成了我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他靠在沙发上和小丹尼尔先生轻声交谈,我煮了三碗面,西瑞尔却偏偏要跟我吃同一碗,他用筷子的功力很不错,牛肉碗也很大,我们挑起了面条,凑得很近在吃,吃着吃着就发现一根面条抖出了汤面,我们没有用筷子夹断它,一点一点用筷子将面条往嘴里送,渐渐地不用了筷子,我们像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一样,一起吃完了这根面条,也吻上了对方的嘴唇。
【咔擦】
我用眼角余光瞄见小丹尼尔举起了手机,拍下了这很不要脸的一幕。西瑞尔先生和我对视一眼,我们默契地稍稍离得远一些,接着吃这碗面条,西瑞尔略带冰凉的手掌精准地握住了我搁置在大腿上的左手,我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脸上依然一本正经地吃着面条。
等碗里所有的食物消灭干净,丹尼尔也把他的大碗放在了桌面上,很懂的模样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手指叉得极大,和西瑞尔相似的大眼睛转得飞快。
我松开了西瑞尔的左手,却在下一秒用右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跟西瑞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情话,我说亲爱的,我一秒钟都不想和你分开。
西瑞尔笑得很矜持,特别温柔特别满足的模样,他说萌萌,你是个好孩子。
我拉着他站起来,转过头让丹尼尔先生回房间做作业,丹尼尔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回房间前还给了我一个鬼脸。我打横抱起了西瑞尔先生,抱着这个不再年轻甚至有些虚弱的男人,我踹开了我们卧室的门,玫瑰花瓣从屋顶缓慢飘了下来,我用近乎轻柔的动作将他抱回到了我们的床上,西瑞尔抬起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我顺势压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亲吻他的嘴唇,用唇舌一点一点解开他的衬衫的扣子,我的舌头舔过他的锁骨,舔过他褐色的乳头,舔过他平坦的小腹,隔着两层布料和小西瑞尔先生打了一个罩面。
西瑞尔的手抓住了我的头发,他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他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试了很久,到最后还是失去了耐性,用手将他的长裤连同内裤一起褪了下去,我分开他有些瘦弱的双腿,低头含住了小西瑞尔先生,我用动作代替回答,我告诉他,因为我爱他,而这份爱不会因为他变老,不会因为他生病,不会因为他有可能先一步离开我,而有丝毫的改变。
他低声地喘息,到最后终于克制不住在我的嘴巴中冲撞肆虐,他压着我的头,不给我后退的机会,而我也没有丝毫想要后退的念头。他的精液一滴不漏地射进了我的嘴巴里,我吞咽着他的东西,甚至有点舍不得放小西瑞尔先生离开。
小王萌早就抗议得不行了,西瑞尔先生平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脸上都是汗,但脸上还有难得的非常愉悦的笑容,他的双腿撑得极大,亲自为自己挤成了一个M型,我看着他隐约能露出的被我造访过多次的穴`口,理智上我当然知道我不该对一个病人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但那一瞬间,我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占有西瑞尔先生,我要告诉他我爱他,也要告诉我自己他还在这里。
我艰难地做着润滑,我从裤子的口袋里取出了小雨衣,尚未拆开包装就被我的伴侣抢走扔到了垃圾桶里,于是我也该死地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提抢上阵,灵肉合一。
西瑞尔先生在我的后背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痕迹,他像个老荡妇一样死死地攀附着我,喊着【Fuck me】,我也像个劣迹斑斑的老混账,将他翻来覆去,毫不留情地肏弄着他,我们无休止地做‘爱,脸上满是水痕,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在这个夜晚里属于我们最后一次的高潮来临的时候,我咬着他的耳垂,轻声地说【我爱你】
我的小腹处一阵冰凉,西瑞尔先生射了出来,我偏过头吻上他的嘴唇,将我的精液也射进他的身体里。
我们接吻到几乎无法呼吸,我把小王萌先生从西瑞尔先生的肉`穴里拔了出来,抱着他去用温水清洗,我帮他吹干他的头发,西瑞尔先生很不安分地撩我,我不得不放下我的吹风机,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我说亲爱的,我已经被你榨干了,不要闹,乖一点,好不好?
西瑞尔先生哈哈大笑,他选择揉乱我的头发,像是再恶作剧。
我们最终拥抱着彼此,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和西瑞尔先生放纵的性交。

94。
治疗方案终于定了下来,我陪着西瑞尔先生一一确认,过程很痛苦,效果却不好,他终于像个老英国人一样,开始为秃顶而困扰,我煮了煲汤,一勺一勺地投喂他,他的身体很虚弱,精神却很好,后来他提出把头发全部剔除的建议,他说想试试看中国的和尚的发型。
我笑着答应了他,拎着保温盒去洗手间冲洗,水流缓慢地留下,我的脸上都是水,我小心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用清水洗干净了脸上的水,又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渍,保温盒冲刷干净,我重新回了房间,西瑞尔已经睡着了——他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
我用手指虚空地描摹他脸颊的轮廓,又颤抖着手,去试探他鼻下的温度,他的呼吸很浅但依然是温热的。他睡得很熟很熟,这一觉就睡了十二个小时,足够我偷偷为他拍下很多照片,也足够我架起画板,给他涂几张素描。
我原本不会画画,是西瑞尔先生压着我去学的,他教会了我基本的管理知识,一点一点把我空空的脑子塞进知识,让我从狭隘的空间里走出来,我总以为我们还会有很长的日子,足够我好好照顾他,足够我们陪伴彼此幸福生活。但如今我憎恶每一次日出和日落,憎恶时间的流逝,我看着西瑞尔先生比入院前还要消瘦许多的脸,清醒地意识到,时光正带着我心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95。
西瑞尔的头发到最后是被我亲手剃掉的,我不愿站在一旁,看着理发师这么做,我说着调笑的情话,用剃刀一点点割断西瑞尔的头发,西瑞尔说中国古代有结发的习俗,我说那是新婚之夜的流程,咱们老夫老妻了恐怕没办法这么玩。4 J: ^8 C〃 p… P
话是这么说,我仔细把西瑞尔的头发用盒子收了起来,顺手用刀子割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和西瑞尔的一缕头发交缠在一起打了个结。西瑞尔看着我打了个结,笑着说:“结发为夫妻。”
我嗯了一声,把这一缕头发放在了钱包的夹层里,我的钱包是西瑞尔在婚前亲自送我的,里面放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现在又多了我们的头发。西瑞尔抬起了小手臂,我俯下‘身,虚压在他的身上,他抱住了我的腰,动作很轻,我听见他说,好希望早一点遇到你。
我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胸口,我说,好希望你能陪我到老。
我无法欺骗他说,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我也无法强逼他留下来,因为我知道他做不到,我们无法阻挡疾病和死亡,但我们可以用尽全力,珍惜我们还在的每一天。
我爱他,他爱我,我们彼此相爱,就好像,什么都不怕。
96。
第二轮的治疗有些见效,西瑞尔出了院,回家疗养,丹尼尔迅速地成长了起来,他不再问我西瑞尔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他选择尽可能地陪伴西瑞尔先生。
西瑞尔的病情终于无法隐瞒,他最终选择对外公布,我们选择了一家风评很好的报纸,做了一个简单的采访。
记者先生问我从什么时候爱上的西瑞尔先生,还格外隐晦地提了提我前两段感情生活,我给西瑞尔掖了掖他的毛毯,看着他也很期待的眼神,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的西瑞尔先生,但当我发着烧平躺在床上,西瑞尔先生一边处理着公务一边和管家商量我醒来的时候我该吃什么东西,我闭着眼睛,偷听他的谈话,惊讶他竟然了解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特别温柔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那时候我的心理涌现的不是感动,而是冲动,额,我那时候三十三岁,我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我睁开了眼睛,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把把他压在了下面……嗯,我就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了西瑞尔先生,不是对待亲人,对待朋友的那种感觉,那就是爱情。】
西瑞尔捏了捏我的手背,我选择和他十指相扣,摄像师按下了快门,我却只能看得到西瑞尔先生。
97。
第三轮的治疗作用非常好,西瑞尔先生甚至可以下床自行行走——我抱着检验结果边笑边哭,到最后还是小丹妮尔先生嫌弃地拉了拉我的隔壁,逼我冷静下来。
西瑞尔先生说想吃牛肉面,于是我们回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家店面,这家店早在十年前就被西瑞尔先生买了下来,我煮好面条,两碗,然后和他面对面吃,我吃一口面就看一眼眼前的光头先生,到最后后脑勺上挨了不重的一下。
西瑞尔先生嘲笑我,他说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凑过去亲他眼角的细纹,我说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帅的男人。他低声地笑,顺了一把我的后脖颈,压着我回原来的座位。
吃过饭,我们手牵着手在路上逛街。英国的雨说下就下,我撑开了伞,遮挡住了我的伴侣,我用手将西瑞尔先生揽入怀里,他也很温顺地靠着我的胸膛,记忆里,这像是第一次他这么弱势。
98。
丹尼尔的学校组织了一场家长运动会,后来变成了家长和孩子一起参加的足球比赛,西瑞尔先生的身体自然不能上场,丹尼尔把期待的眼神转向了我,我勉强能撑得住,西瑞尔先生也用同样期待的眼神看我,我的防线彻底被冲垮,不得不缴械投降。
过了快三十年,我竟然重新穿上了球服和钉鞋,踩在了柔软的草坪上。丹尼尔和我穿着同色的球服,他说老爸你要加油,我揉乱了他的头发,我说好罢。
西瑞尔坐在看台上,举着一个小小的【萌萌加油】的旗帜,说实话我特别尴尬= =。但为了我的伴侣和我的儿子,我决定不要脸了。
双方都是非职业球员,其实就是友谊赛,但为了哄孩子开心,家长们还是踢得很用心,初始我还很生疏,渐渐就踢得流畅了,到最后灌进去了两个球,也不打眼,因为最终的比分是18:20,真正意义上的友谊赛比分分数。
每一个参赛队员有一个小小的奖牌,由于丹尼尔表现十分出色,踢进去了五个球,我们得以多申请了一个奖牌,然后我抱着已经快没力气的丹尼尔先生窜到了看台上,把奖牌挂在了西瑞尔先生的脖子上。
我们肩并着肩,对准镜头,露出了一致的微笑,【咔嚓】
那也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最后一张开怀大笑的合照。

99。
自我发现西瑞尔先生的病情,我们手牵着手又度过了好几年,西瑞尔先生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他会一直这样好下去的错觉。 
小丹尼尔先生过了十八岁,收到了牛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和西瑞尔先生一起去机场送他,目送他通过闸机,西瑞尔先生握着我的手骤然放松,我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
医院。
医生告诉我,西瑞尔先生的疾病复发了,而这一次,一切的治疗除了增加痛苦以外,已经毫无意义。我抹了一把脸,我问医生还有多少时间,医生说不到一百天,最长一百天,最短,可能不到三十天。
我出了医生的办公室,靠在了走廊上,我没有特别的痛苦、震惊或者绝望,因为这种情感在西瑞尔第二次被我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彻底爆发过,这么多年,我一直绷紧着弦,我知道终有一天,西瑞尔先生会先我一步离开,我贪恋着和他每一秒相处的时间,尽全力让他过得安逸和舒适,我像是已经能够接受这个结局,尘埃落地,我摸了摸胸口,接下来应该是办理出院的手续,带西瑞尔回家。
他之前跟我提过,他想去他幼年时的庄园,度过人生最后的一段旅程,收拾好所有我们惯用的东西可不是一个小工程,丹尼尔先生那边先瞒着,手续办得快的话,中午还来得及给西瑞尔先生煮一碗牛肉汤。
想到这里,我试图直起身体,左脚迈出去了一步,右脚一个踉跄,就跪倒在了地上,我看着我颤抖的双手,这才发现我浑身都在颤抖。我的眼角是干的,我不觉得痛苦或者怎样,但我的身体真实地在抗议着,它告诉我它无法承受这个真相,它告诉我它恐惧着正在倒数的每一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它告诉我王萌你别骗自己了,你根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
我蜷缩起腿,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试了好几次才完成这个动作,然后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也不年轻了,我和西瑞尔结婚二十年,我们都是老头子了。
我扶着墙壁,几十米的走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长,白色的日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洒在地面上,惨白而绝望。我的脑子很乱,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子去见我的伴侣。
我的手触碰到了门把手的地方,一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推开了房门,看着在病床上的他,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神色很是淡然,像极了我们最初想见时的模样。
我坐在了他的身边,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过了好一会儿,他用手指挠了一下我的手心:“出院后,收拾一下东西,我想去你的故乡呆上一段时间。”
我问他要不要回他童年的地方,他说更想去我童年呆着的地方,我们默契地绕过了关于病情的讨论,我为他脱下病号服,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我在帮他穿袜子的时候,西瑞尔问我他的身体是不是很难看,我看着我一把年纪却依然爱美的爱人,我说,我的眼睛带了很多层滤镜,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觉得你很好看。
西瑞尔先生泄出一个微弱的笑,他又捏了一把我的脸。办理完所有的手续,我拒绝了轮椅,选择抱起了西瑞尔先生,他很轻,轻到让我心碎,但我也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体力充沛,从二楼到一楼,不过十几个台阶,我也要在中途休息一下,助手在旁边跟着,随时防止我脱力,他们实在太小瞧我了,我哪怕是摔到我自己,也不会允许西瑞尔先生出一点差错的。
我和西瑞尔先生手拉着手,坐在车子里,他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非常习惯地躺在了我的膝盖上,睡着了。我颤抖着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我的心脏并没有在确认西瑞尔先生还活着后,稍微得到一点喘息,而是被更大的惶恐所笼罩。
道理我都懂,但我无法克制怨恨,我怨恨命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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