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是你的小太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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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有人说了句：“别担心，不是还有谢添么！”引得大伙都连连点头，齐齐看向坐在一边没吭声的谢添。
　　几乎说人都知道谢添和马阳洋关系好，谢添不一定会教导别人学习，但如果那人是马阳洋就一定没问题，这是大家的共识。
　　谢添一直都看着马阳洋，马阳洋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谢添点了点头，说：“嗯，还有我，别担心。”
　　马阳洋听了他这话心里莫名一阵酸楚，要不是周围这么多人，他真想冲进谢添怀里大哭，眼看他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谢添抬头对前来关心的同学说：“没事了，我来教他解题。”
　　大家都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便又安慰了马阳洋几句就纷纷散开了。
　　谢添打开试卷拿过草稿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推了过去，马阳洋凑近一看，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我爱你。”
　　马阳洋拿起笔，照着他的字仔仔细细的描了一遍，又小声说：“谢添，我一定一定不会和你分开的。”
　　谢添盯着两个人写成的字，转头看着眼里雾气蒙蒙马阳洋认真的说：“我们谈一谈？”
　　**
　　谢添原本是不愿意开诚布公的谈的，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失去他也不愿意去赌，更不愿意看到他为难，可现在他宁愿把这些都放在一边，只想让马阳洋恢复往日的神采。
　　谢添认认真真的说要谈谈，马阳洋却怯了，初冬的傍晚天气已经很冷了，他早早的围上了围巾，把脸埋在围巾里和谢添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一句“想谈什么？”始终都问不出口。
　　天色渐渐灰暗，远处的灯火渐渐亮起，一阵风吹来，枯叶飘零，马阳洋冷得抖了抖，谢添停下脚步，把他的手捧起来边给他搓手边把他的手放在唇边呵气，他们俩已经许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马阳洋真的很想什么都不顾的扑进他的怀抱里，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只是任由谢添悉心的温暖着他的手。
　　谢添比他高了近十厘米，平时他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面孔，而此刻他低着头，只需要平时就能把他看清。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那时候我总在想如果能以朋友的身份陪你上完高中就够了，后来和你成了朋友，我又想如果能一直以兄弟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后来你对我越来越好，我就想如果你也能喜欢我就好了。我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幸运，幸运会让人变得贪心，让人患得患失，只要一想到有可能和你分开我就受不了，哪怕只是一天我都受不了。”马阳洋反手握紧谢添的手，低声泣道：“谢添，不论怎么样我们都不要分开好不好？即使被发现，即使家里不同意，即使全世界都不同意，我们也不要放弃好不好。”
　　谢添一惊，他总以为马阳洋是在担心成绩不好不能和他考同一所学校，也担心被发现后要面临家人和他的选择，却没想到他最担心的居然是和自己分开。
　　谢添心一抽一抽的疼着，自己是何其幸运，能被这么好的男孩子这样喜欢着。这个男孩子明亮的眸子里全是泪水，谢添心头一酸也流出了眼泪，马阳洋再也憋不住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谢添再也受不了，一把把他用进自己怀里，一手拍着他的后背，一手在他发间摩挲，马阳洋的声音越哭越大，谢添也在他耳边哽咽起来：“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那时候我真的挺讨厌这个世界，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可是有个男孩他跟阳光一样温暖灿烂，他总是无条件的为我着想，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坚定的站在我这边，他那么好，善良热情对每个人都充满了善意，即使吃过亏心里藏着伤也绝不会怨恨上天不公，男女老少都喜欢他，他那么好，居然会喜欢我这种人，我觉得他就是我是救赎，我不能失去他，我要紧紧的把他禁锢在我身边，可是我发现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我很怕，怕他离开我，更怕他因为我变成一个不快乐的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不想失去他，更不想失去他的笑容。”
　　“谢添，你别怕，我明白了，我也不怕了。”马阳洋心疼的踮起脚圈住谢添的脖子，伸手在他背上安抚的抚摸着，“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会努力让自己跟上你。”
　　谢添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温热的唇在他额头厮磨，两人在初冬寒风萧瑟空无一人的操场上紧紧的相拥着，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耳朵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只想着拥着彼此一直到天荒地老。


第八十七章　曝光（下）
　　其实被学校抓到马阳洋是有预感的，从那天隔着远远的距离目睹别人被抓起他就觉得总有一天会轮到他的和谢添，他觉得谢添可能也是有预感的，不然他们不会一起低落这么久。
　　所以当保安那刺眼的光打在他脸上的那一刻起，他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他相信被抓到后还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的谢添应该也和他一样。
　　被带到教导处的一路上他们都没放开彼此的手，甚至在进入那间即将开启暴风雨模式的办公室之前还交换了一个让彼此安心的笑容。
　　马阳洋觉得这一切可能是天注定的，如果他和谢添没有去操场上谈心就不会被抓了，可如果没有这次交心，说不定他们真会在自己编织的恐惧里慢慢消磨掉彼此的感情，直到想上次被抓的那对情侣一样以分手结尾。
　　而此刻他们身上还有对方留下的温暖，让他们有勇气去相信即使全世界都反对，他们也不会妥协。
　　教导主任一看被抓的是谢添，另一个还是个成绩也不错的男孩子有一瞬间觉得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他教书二十多年，担任管理工作也有十余年，抓过的早恋的孩子形形色、色，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个男孩子，别说他无法置信，就连抓到他们的保安到现在都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如果不是保安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接吻，就是打死保安他也不会想到这两个男孩子是在谈恋爱，哪怕是抱在一起保安大哥也可能只会以为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需要抱着。
　　教导主任毕竟是教育者，对同性恋还是有所耳闻的，抽了一只烟后就冷静下来了，可他一看到谢添就脑仁都疼了。这是谢添啊，学校里的头号种子啊，虽然他不顾学校各级的劝说执意选了文科班，但那成绩依然是有可能冲击来年的文科状元的学神级别的学生啊，如果只是抓到他早恋说不准学校还会放他一马，反正谈恋爱也没影响到他的学习，可他恋爱的对象是个男生啊，这怎么能不令人痛心疾首。
　　教导主任看看谢添，他正盯着旁边的马阳洋在看，两人的眼神缠在一起，看得教导主任不是家长快气吐血了。
　　教导主任对马阳洋也是眼熟的，好像成绩也还不错，两个前途大好的孩子喜欢什么不好，非要喜欢同性，他想教育几句都发现以前那些训其他学生的话对他们都不适用，何况别的学生被抓到一个个都怕的要命，就他俩当着他的面还眉来眼去的。
　　教导主任气的起身到窗口抽烟，没一会班主任程老师就来了，她在电话里只听说是这剧班上的两个学生在操场上抓了，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结果一看是谢添和马阳洋就愣了。在她的想法里在操场被抓基本是因为早恋，可眼前这两孩子她实在没办法往这方面想，不过片刻之后她就不得不想了，因为她问了句怎么回事后，教导主任说早恋。
　　程老师还是不相信，“是不是弄错了？”
　　说到这个教导主任更气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怎么会弄错，他们在。。。。。。”在接吻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破罐子破摔的说，“在学校里亲热。”
　　程老师一听脸都红了，但还想为自己的学生争取下，忙给两人使眼色，“肯定是弄错了吧，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保安大哥误会了？”
　　保安感觉自己真是躺着都中枪了，但他也宁愿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谢添和马阳洋就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结果当然是请家长了。
　　程老师拉了个椅子坐到他们面前小声的询问劝说，就只有马阳洋答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说到后来教导主任突然想起谢添当初宁愿放弃那么多优惠条件也要进文科班的事，再看看一脸乖顺站在那边的马阳洋，瞬间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气冲冲的说：“还问什么，我看已经很清楚了，我就说他当初怎么非要到文科班，怕是跟着小子也脱不了关系。”
　　从进办公室就没说过一句话的谢添突然开口了，“选文科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他没关系，他当时的成绩留在理科1班也是可以的。”
　　他一顶嘴教导主任更气了，“你还有理了？等你家里来了你再跟家长解释啊！”
　　谢添抿了下嘴，别开头不再说话，程老师在一边叹着气。
　　最先来的是谢添的外婆，毫无意外的进来后就冲过来打了谢添一巴掌，边打边骂：“你又惹什么事了？是不是不磨死我这个老婆子你就不甘心？”
　　几个老师见外婆这么激动，也有些尴尬，都上前去拉她劝她，外婆被安排在一边的椅子上顺气，过来半晌才问老师：“老师啊，他又犯什么错了？”一看旁边还站着个男孩，又问：“又打架了？”
　　程老师连忙说：“不是，不是。。。。。。”但是什么她却很是说不出口。
　　最后外婆也急了，生怕是什么大事，也急了起来，教导主任才口说“是早恋。”
　　外婆一听就愣了，片刻后又冲到谢添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小小年纪就敢谈情说爱，家里送你来学校是让你瞎混的吗？学什么不好要学你爸那花花肠子。”
　　这下连在场的几个老师都听不下去了，程老师毕竟对谢添是很看好的，忍不住说：“谢添成绩非常好。”
　　外婆听了就不乐意了，转身冲着程老师说：“这话怎么说的，成绩好就能早恋了？你还是老师呢，怎么能说这种话！”
　　程老师被外婆这番冷嘲热讽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便走到一边坐下不再吭声，外婆见没有人接话，便冲着教导主任问：“那那个女生呢？赶紧让他们分手啊。”
　　教导主任一脸尴尬，吸了口气说：“不是女生。”
　　外婆一滞，完全反应不过来，“什么？”
　　教导主任指了指马阳洋，说：“是他。”


第八十八章　请家长
　　同性恋这个词对于大多数老年人来说可能都是闻所未闻的，外婆盯着马阳洋看了半天，隐约记得上次谢添打击被请家长时这孩子也在这里，但她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也没明白教导主任这句“是他”是什么意思，潜意识里她或许有些不寻常的猜想，但那个想法对于一个老太太来说实在是太惊世核俗了，念头一起就被她压了想去，想都不可以那么想。
　　教导主任见外婆沉默下来也知道这事对老人的冲击太大了，但又不能不开口，只好试探着说：“您看着这事要怎么处理？”
　　话说到这种程度外婆还是不愿相信自己是所见所闻，喃喃说：“什么怎么处理？这不是个男孩子吗？你们肯定搞错了吧。”
　　教导主任叹气，“我们也希望搞错了，但学校的保安看得清清楚楚。”看了眼站立在一边的两人，又说：“而且，他俩也没有否认。”
　　外婆闻言又沉默了，沉默了半天，突然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冲到谢添面前一顿乱打，嘴上不停喊着：“还不如打死你算了，你和你妈妈一样从小都不是省事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丑事哦，几万个人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了吧。”
　　她这次是真下了狠心的，两个老师都没能拉开她，还被她拿了桌上的直尺二话不说就往谢添身上抽。
　　从她进来说的话就让马阳洋听着很不舒服，但他是晚辈现在又是“戴罪”状态所以一直克制着自己，但看到加厚的亚克力直尺抽在谢添身上时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把抱住谢添，对外婆说：“不是他的错，是我，是我先喜欢他的，您别打他了。”
　　外婆没想到他回冲过来没收住一下子抽到了马阳洋的背上，马阳洋这才知道外婆是真想打死谢添。谢添见马阳洋被打倒，忙要推开他，马阳洋却死死的抱着他，半步也不肯退让。
　　外婆看两人抱在一起更气了，走过去推开马阳洋，厉声说：“你走开，自然有人会教训你，你们还要点脸就别当着这么多人搂搂抱抱的。”说完又转过去一下抽到谢添身上，大约是为了避开马阳洋，这一下抽的比较高，谢添的脖子和下巴上被尺的边角化出了一道血痕。
　　被甩开的马阳洋还没站稳就扑了上去拦了一下，外婆抽下去的第二下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一转眼就起了红苔，谢添眼睛都红了，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对外婆喊道：“您怎么能打他？”
　　外婆也不是故意打马阳洋的，心里本来还有点担心，但谢添这一声喊出来外婆就忘了这点点不安了，冲着谢添又是一下，“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吗？是我打他的吗？明明是他自己要挡上来的。我说你们还真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面演苦命鸳鸯给谁看？”
　　程老师是真听不下去了，她实在不能相信一个外婆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的外孙说出这种话来，而且从她进来就是带着怒气的，仿佛不用问就知道谢添十恶不赦一样，就算成绩再好也得不到这位外婆的一点点好感，谢添的家事她听说过一些，这么一对比，她反而有点能理解谢添为什么会和马阳洋在一起了，就冲着马阳洋几次奋不顾身的挡过来，也能想象到他给了谢添多少无人给予的关心。
　　“您别打了，孩子有错一定是家长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程老师上前劝道。
　　外婆听了还真停了下来，冷笑一声说：“难怪他在学校里就能做出这不要脸的事来，看来是你们教育得好。”
　　她这么一说老师们都不乐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转过去往谢添身上招呼，“但这是我外孙，还是得我这把老骨头亲自教育的。”说着也不管马阳洋是不是还拦着，一下一下就抽了下去。
　　老师忙上前去拉，一片慌乱中李诗琴和马奶奶也到了。李诗琴敲了几下门都没人应，她听着里面一阵躁动，心里担心就擅自推门进来了，一进来就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和谢添抱在一起被个老太太抽着。
　　马阳洋虽算不上是被宠溺大的，但也是被宠爱大的，平时家里的长辈们连句重话都不会说，何况是下这么重的手打。
　　李诗琴是晚辈不能和老人家动手，马奶奶却没那么多估计，冲过去一把抢过直尺，大声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他们做错了什么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外婆虽然不认识马奶奶但也能猜到是谁，她是吃准了在场都比她年轻不敢真和她动手，却没想到又来了个老太太，一时没察觉就被人把武器给缴了，当下气得不行的回喊过去：“他们做错了什么你让他们自己说啊，冲我喊什么？”
　　马奶奶平时虽然和和气气的，但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当下就顶回去了，“你这一通乱打我怎么问？在说了，别人家的孩子是认你打的吗？”
　　外婆脸上一臊，梗着脖子说：“是他自己冲过来的。”
　　马奶奶都不想搭理她了，走过去拉起马阳洋，却看到他手都肿了，手背上还沁出了血，实在是气不过，开口指责道：“看到他冲过去你不会住手吗？我看你也不瞎吧？”
　　马奶奶很少说这么难听的话，但这当头实在是憋不住，马阳洋是她最疼爱的孙子，犯了再大的错也有自家人教育，外人敢动一下那是拼命的心都有的。
　　外婆脸上挂不住，气道：“你怎么说话的。”
　　马奶奶轻飘飘的说：“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在场的老师没想到两个老太先干起来了，当刚才外婆实在是太过份了，现在见马奶奶怼得外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不免有些暗爽，也没人开口劝，倒是李诗琴上前劝了几句，毕竟她们是被“请家长”了。
　　李诗琴一开口老师们也不好再装傻了，一人拉着一个到一边去消气，场面终于平静了下来，李诗琴给几位老师都道了歉，又象征性的跟外婆说了句不好意思，最后才问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九章　只剩下你了
　　经过这么一闹，几个老师都有点说不出口了，最后自然还是得教导主任出来主持场面，他见李诗琴挺讲理的样子，便也把话说得比较委婉，“这两孩子可能有早恋的情况，我们就想请家长来了解下情况，商量下怎么处理。”
　　李诗琴心里送了口气，心想我还道是什么事呢，早恋而已嘛，便笑着说：“谢谢老师们操心了，孩子们这个年纪对异性有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正确的引导就好了，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说是不是啊？”
　　全场除了马奶奶点头外，其他人都呆住了，开明的家长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但这位好像还没搞清楚概念。
　　教导主任沉默了半晌，略尴尬的说：“您好像是有些误会了，我是意思是说这两个孩子可能在处对象。”
　　李诗琴一愣，看向马阳洋，马阳洋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转念一想又坚定的回望了过来，李诗琴心头咯噔一下，不再看他，回头挤出笑对教导主任说：“我看是误会了吧，这两孩子关系是挺好的，我们都知道的。”
　　教导主任也很为难，唉了一声，说：“唉，要不您自己问他们吧。”
　　李诗琴在马阳洋和谢添身上来回看了几遍，越看越不敢去问，最后还是马奶奶憋不住了，走到马阳洋面前说：“阳洋，你自己说。”
　　马阳洋心头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他往地上一跪，哭着说：“对不起奶奶，对不起妈妈，我真的很喜欢谢添。”
　　马奶奶闻言只觉一阵眩晕，差点站不住，马阳洋被吓了一跳忙起身扶她到椅子上坐下，马奶奶看着自个的宝贝孙子红肿着双眼，眼睛也跟着红了，她一把拉住马阳洋，柔声说：“你好好想想再说。”
　　马阳洋可以毫不畏惧的面对雷霆万钧的外婆，对马奶奶的温情却是毫无抵抗力，被击得溃不成军，他心一横跪到马奶奶面前抱着她是腿哭着说：“奶奶，我知道您最疼我，我真的喜欢他，我离不开他。”
　　马奶奶这下真哭了，举起拳头打在马阳洋身上，“我叫你想清楚了说，你想清楚了再说。”她虽然一下打着，力度却轻得跟摸了一下似的，马阳洋心都揪了起来，只会抱着她说对不起。
　　李诗琴心里也是乱的，她看向谢添，谢添却像是等了她很久似的朝她跪了下去，“阿姨，对不起，是我先招惹他的，但我真的很爱很爱他，我们在一起不会影响学习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李诗琴对谢添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是觉得这两个孩子只是一时冲动，便问：“你知道什么是爱？你知道你们要面对什么吗？你们还什么都不懂。”
　　谢添跪在地上，朗声说：“也许我们还不懂什么是爱，但我们离不开对方的，阿姨，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从他跪下开始外婆就气得不行了，现在他这么苦苦的哀求着别人她就更受不了了，起身一把拉住他说：“你给起来，是不是真不要脸了，就算他们答应你又怎么样，我是不会同意的。”
　　谢添被她拉得差点摔倒，但很快就稳住了，依旧笔挺笔挺的跪在地上，却是换了个方向，对着外婆磕了个头，说：“外婆，谢谢您这一年多收留我。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
　　外婆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最后一巴掌打的格外响亮，啪的一声跪在马奶奶面前的马阳洋都颤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谢添仍旧直挺挺的跪着。
　　李诗琴见谢添被打心里一惊，但还是别开了眼去，谢添却不再搭理外婆，而是跪着朝李诗琴面前挪去，“阿姨，我不怕外界的看法，我会努力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阿姨。。。。。。”
　　李诗琴忍不住也红了眼，说：“我不会同意的，你死了心吧。你们还小，不知道生存有多艰难，口头说得再信誓旦旦终究也是敌不过现实的残酷的。决心谁都可以有，但是你告诉我，你用什么照顾他？”
　　谢添很想说我成绩很好，我会带着他考最好的大学，会找份好工作，可是这些都是物资层面的，而这个物资层面的照顾还是在他们不会被歧视，不会因为性向被排挤的情况下才可能达成的。
　　谢添一下子失去了去请求的勇气，马奶奶伸手在马阳洋头上抚摸了一下，叹息着说：“你都明白了吗？妈妈和奶奶都是为了你好。”
　　马阳洋看着谢添瞬间焉下去的身子，含着满眼的泪水对马奶奶说：“我明白，可是如果现在要我离开他，我一定会崩溃的，奶奶，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离开他。”
　　说着爬起来走到谢添旁边和谢添并排跪下，伸手握住谢添的手，谢添顺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一直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盈着水汽却晶莹无比，他的脸上是全然的坚定和虔诚，他说：“谢添，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
　　谢添回握了他的手，老师们在一边看了半天也不好说什么，看到两个孩子手又握到一起时都惋惜得不得了，多好的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