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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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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车里的人没有反抗的余地,假交警轻而易举地拿到车钥匙开门坐进去,捆住司机的手脚丢到副驾驶席。
  忽略掉一旁拿手机对自己拍摄报警的惊讶路人,假交警脱掉身上的制服,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
  偌大的射击场里只有聂郗成一个人。
  他今天戴了副射击护目镜,镜片遮住了他专注得近乎恐怖的目光,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泛起一层幽蓝。
  练习难度循序渐进,先是固定靶,再是会左右不规律运动的活靶,砰砰砰的枪声接二连三在着没有窗户的幽闭空间里响起,他一共打满了两百发子弹,地板上都是丁零当啷的弹壳。
  “聂先生。”
  心腹走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聂郗成转过身,看口型读懂了他的意思以后摘掉隔音耳罩,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你觉得怎么样?”他甩了下手腕,摘掉保护关节的护腕。
  心腹转头就看到电子计分板上的数字,基本上都是十环,极少数才是八环九环,饶是看过好几次这样的场景他还是觉得震撼——尤其是某次他看得心痒痒,也试着用活靶练习了一下,结果最后的成绩惨不忍睹。
  “是真的……很厉害。”心腹由衷地感慨。
  聂郗成笑了下没有说话。
  真正的尹源枪法很好,所以要成为尹源的话他必须要做得更好,这样才能够不露任何破绽。他顶替尹源的身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那个死去的男人手刃了仇敌,两个人都是一枪毙命,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到令人胆寒,哪怕现在做回了本来的自己,为了保持射击的手感他一周会来一次靶场,保底打满两百发子弹。
  “你进来有什么事吗?”
  一般来说他在靶场里面练枪的时候,这些人都是在外面等,除非他叫,否则很少会主动进来。
  心腹如实把底下人传来的话转述给他听,“您要我们注意的人抓到了。”
  “怎么抓到?”
  “用您说的法子,叫个身手好的假扮成交警的样子随便找个由头过去开罚单,然后一击击破。”
  聂郗成拿起毛巾擦汗,“这招是跟别人学的,他让人假扮酒店服务生,我依样画葫芦学了下,没想到效果不错。”
  “您开玩笑的吧?”心腹看他心情不错,说话口气稍微大胆了一下,“您还需要学别人的手段?”
  “怎么不需要了?”聂郗成瞥他一眼,“看着温顺又老实,实际上连我都不知道那家伙肚子里有多少坏水,稍微不注意就得栽他手里。”
  心腹得寸进尺,“您不是早就栽了?听说温总身边那位尹助理都差点给潜规则了。”
  来到荣城以后他就见到了那方墓碑上刻着名字的主人,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对应上了,唯独令他比较震惊的一点是居然是个男人,长得再好看都没法忽略性别。
  不过这是老板的私生活,轮不到他来说三道四。
  聂郗成到一边的柜子里拿出替换的西装衬衣,“就你会说话?带我过去,我有话要问那家伙。”
  “好,我去叫那边准备把人弄醒……嗨,像这种东南亚人肯定受过专门训练,所以我们怕药不倒,安定的剂量给得大了点。”
  聂郗成花几分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他们现在在地下二层,心腹按下6这个数字,电梯往上行驶——射击场是在地下,上面是会所,整体上都不对外开放,只做会员的生意。
  被抓来的东南亚人被关在一间包房里,为了防止他醒来以后挣扎伤到自己,给他的手上戴了精钢手铐,脚则是捆在椅子上,末端打了个极其复杂的绳结。
  “他的车呢?”
  聂郗成问那个假交警,假交警低头,很恭敬地说,“没有开过来,我开到偏僻没监控的地方就换了辆车。”
  该销毁的证据他都第一时间销毁了,那边追查过来也只会看到一辆空荡荡的桑塔纳。
  “醒了。”
  他们来之前这边的人就给人质打过对应的解药,算着差不多是该醒了。
  东南亚人的眼皮震颤了两下,看着还不太清醒,目光迷茫,表情透着股呆滞,就差流口水了。
  “你做了什么?”聂郗成一眼就看出这人状况不对,一般人从昏迷中醒来也不会是这幅神态。
  下面的人摊开手,非常老实地交代,“我怕他嘴硬,就顺便给他打了点吐真剂,您有什么话就趁着这个时间问。诶对了,您需要翻译吗?”
  聂郗成懒得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东南亚人,“谁让你跟着易淮的?”
  这东南亚人目光本能地随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眼珠快速地转了几下,代表他本人可能察觉到了些什么想要反抗,但最后败在了药效上。
  底下的人没说错,在吐真剂的药效影响下,这人用回了自己的母语。
  “……”
  对东南亚语系没什么研究的聂郗成使了个眼色,之前提议的人就过来替他翻译起这东南亚人的呓语。
  “他说不知道。”
  看到聂郗成皱眉,他就知道自家老板对这答案不满意,叽叽咕咕地用越南语又问了一大堆。
  “他说不知道是因为他不知道名字,就知道是个女的,年纪应该挺大了,不过乍一看还挺漂亮,肯定是有钱的贵妇……”
  聂郗成比了个停的手势,告诉他不用什么屁话都照翻过来,说重点就行了,“问那个女人要他做什么?”
  手下立即照办,叽里呱啦讲了一堆,那越南人也叽里呱啦回了他一大堆,“就要他跟着照片上的那个人,他还说女人估摸着脑子有点问题,因为他做了这么多年雇佣兵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雇主,做什么事都犹犹豫豫束手束脚的,要绑架就绑架,要杀人就杀人,至于这么心慈手软吗……”看到老板脸色不太好,他自觉地住了嘴。
  “再问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问了四五个问题吐真剂的药效就差不多快过去了,这越南人的眼神慢慢地开始恢复清明,说明他被压抑理智正在回笼。
  “行了,就到这个地方。”
  聂郗成按住眉心。
  “告诉他,这段时间他就住在这里,哪里都别想去。”
  他的潜台词是“只要你人在这里我就保证你的安全,如果逃跑的话下场你懂”,手下点点头,凑到越南人耳朵边上悄悄地跟他把这些话复述了一遍。
  窗户外天色渐晚,聂郗成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我晚上有个约会就先走了。”
  他带着心腹离开会所。
  去到地下一楼的停车场,心腹拿着车钥匙找车,他则是好整以暇地在原地等。
  “你说一个胆子小得连我大声说话都会害怕的人要怎么样才能在时速超过一百四十公里的车上开枪还不会手抖。”他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看向缥缈的远方,其中看不出太多情绪。
  他一直在将那个常常被他吓得瑟缩的少年和现在这个大胆又镇定的年轻人做对比,他们都是他的易淮,他们的某些内核是相同的,所以那些不同的地方就时时刻刻令他难受。
  “肯定是花了苦功夫练的。”心腹找到车子开来他身边,听他说了个开头大概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普通的练习可能还不够,毕竟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拿枪,没有天赋的人要勉强自己的话,很难想象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努力到连自己的本性都改变。”
  “我不知道,不过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他是个很固执的人,一旦认准了什么就很难低头服软……所以我希望他能有点天分,不然的话太苦了。”
  心腹开车送他回家,顺便看看路上能不能停下来买点晚餐需要的食材让自家老板带回去。
  “您很在意那东南亚猴子说的话吗?”
  “当年我没有保护好他。”聂郗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一次不会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草率冲动的少年人,不会再让任何人把手伸到易淮身上。


第四十三章 朔月(六)
  “晚点需要来接您吗?”
  从亲子鉴定中心出来,顺路去拿了点东西,最后将易淮送到指定的公寓楼下,司机看着后排的易淮跟他商量后续安排,“还是说明天早上七点再来?”
  易淮犹豫了片刻,告诉他不用费心了,“你把车开回去就能下班了,今天应该没别的事了,明天的安排我晚点电话里跟你说。”
  “我知道了,祝您今晚愉快。”
  从他拿着的东西和近段时间的行程不难猜出他正在和人谈恋爱。
  易淮笑起来,“承你吉言。”
  送走司机,他按下门禁,没几秒钟那边就传来了聂郗成的声音。影像里没看到聂郗成的脸,应该是在屋内做其他事情。
  “直接坐电梯上来,门开着。”
  玻璃门上的信号灯由红变绿,他推开进去,乘上电梯一路直升十二楼,电梯门打开就对上敞开的大门。
  玄关摆着一双崭新的拖鞋,易淮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到柜子上换鞋,换好了进去。
  “聂郗成?”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情人的名字但没有得到回应。
  公寓内部装潢走简约大气的北欧风格,格局十分开阔,能打通的墙基本都打通,客厅和餐厅连通,玻璃架子上的花瓶中插着色彩明丽的鲜花,恰到好处地冲淡了那股因太宽敞而产生的冷清感,而厨房是半开放式,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简直一目了然。
  聂郗成衬衣外面随便套了件浅蓝色围裙,袖子高高挽起,他身高腿长,气质沉稳,哪怕是这种寻常家庭煮夫打扮都显得格外帅气。
  易淮看着他面前那些处理好的食材,霎时懂了他刚刚在忙什么,“你在做晚饭?”
  “嗯,本来想叫酒店外送,但你第一次来我家我总得表示点诚意,不然跟之前有什么区别。”他从柜子里挑了一口平底煎锅,“我做不来太复杂的,中餐基本都不太行,西餐可以吗?”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又不挑食。”易淮小声嘀咕。
  对于他的答案聂郗成挑了挑眉却没有发表意见,“牛排喜欢几成熟的?”
  “五分。”假装没听懂他的话里有话,易淮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从小就不喜欢熟过头的牛排,因为咬起来像橡胶,偏偏安妈又喜欢把牛排煎成这样,然后教训他就喜欢吃这种东西,搞得他简直苦不堪言,最后彻底放弃了跟这位固执的女士讲道理。
  “五分的话就很快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就能吃晚饭。”
  处理好的牛排在火热的煎锅上发出滋滋声,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一分钟后聂郗成熟练地用夹子给牛排翻面,能看到这面已经煎出了非常漂亮的一层壳。
  “意面呢?喜欢什么酱汁?”
  煎牛排的同时聂郗成又架起大锅烧水煮意大利面,好让开饭的时间能更提前一些。
  “有什么选择?”
  易淮目光瞄到旁边的东西,有蛤蜊扇贝还有蘑菇番茄这些,心里就大致有个范围了。
  “白酱海鲜和番茄肉酱,你不是都猜到了?”
  “白酱,我带了瓶白葡萄酒,刚好可以配这个。”
  问清楚他的口味聂郗成就开始把人往外面赶,“到外面等我,好了我再叫你吃饭。”
  易淮想问他需不需要自己留下来帮忙,可得到的只有聂郗成更加冷酷无情的驱赶,最后只能一步三回头地挪到客厅乖乖坐好等聂郗成忙完。
  一刻钟以后,聂郗成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里出来。
  “可以吃饭了。”他叫了客厅里的易淮一声。
  易淮回完董事会的消息到餐厅来,看着桌子上卖相甚佳的意大利面、煎牛排和紫甘蓝沙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那个正在解围裙的男人,“从三明治那时我就想问了,你把这个叫一般?”
  “因为确实很一般,有什么问题吗?”聂郗成将脱下来的围裙挂在厨房那侧的墙上,顺手拉开椅子坐下来。
  易淮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如果这个叫一般,那我做的就只能叫没法入口了。”
  “你这样夸我我很高兴,但是我没有骗你,我只会这几样,这一桌子加上前几天的三明治就是我的全部本事了,偶尔吃一次还可以,等没有新鲜感了你会跟我一样不耐烦的。”
  “可能是这样吧,……啊,你家有开瓶器吗?”易淮想起自己带来的礼物,连忙站起来往大门那边走。
  他买的酒就放在玄关那边的鞋柜上,他拿起袋子,在心里有些懊丧地骂自己紧张到连这种事情都能忘记,真的是太不谨慎。
  等他拿着酒瓶回来,聂郗成已经从厨房里拿回了开瓶器和杯子,“给我我来开。”
  “你喜欢葡萄酒吗?”
  “还可以。”
  聂郗成有些疑惑地看他,他如释重负地松开握着的手,“那就好,我担心……你不喜欢我买的礼物。”
  别说谈恋爱了,他甚至都没怎么去别人家作过客,上次作客都要追溯到好几年前邱副总把他带回自己家吃午饭,所以光是给聂郗成选礼物这一项就让他苦恼了很久,最后在助理的建议下买了一瓶夏布利葡萄酒。
  “别傻了,你就算空手来我都会开心到心花怒放,所以别问这些蠢问题了。”
  看着聂郗成熟练地拔掉瓶口的软木塞,再给他们一人倒了半杯葡萄酒,淡金色的液体盛在杯子里冒着细细密密的气泡,易淮卷了一叉子意大利面送进嘴里。
  意面的话,蛤蜊和扇贝都足够新鲜,白酱的味道比他想得要浓郁一些,另一边牛排绝对是好牛排,肌理匀称,脂肪分布细密,煎的火候把握得不错,切开以后软硬适中,黄油、胡椒和百里香混合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香气。平心而论聂郗成的手艺是真的没法和米其林餐厅的大厨比较,但绝对能够划分到美味的范畴中。
  吃完了在聂郗成家的第一顿晚饭,易淮帮着聂郗成收拾好餐桌,该送洗碗机的送洗碗机,该丢掉的丢掉,到最后就只剩下没喝完的半瓶葡萄酒。
  “看电影吗?”
  聂郗成擦了擦手指上的水,从厨房里出来,指着客厅的小型银幕问他。
  早在等待晚饭的那段时间易淮就注意到客厅墙壁上的其实是家庭影院的银幕,以前聂家的那栋房子也有一个类似的放映厅,就在三楼的左边,周末下雨不能出门的时间他和聂郗成都会跑到那里看电影,因为影院会按时送上映新片的带子过来,所以他们能够选择的片子相当多。
  “是之前的屋主装的,我确实看中了这一点。”
  聂郗成按了下遥控器,落地窗的窗帘慢慢拉上,隔绝掉大都市无法断绝的霓虹,然后关掉了灯。
  他们并肩靠在沙发上,聂郗成温暖的身体贴着易淮的,易淮有些不太自在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伸过来的手臂搂住。
  “别动,开始了。”聂郗成贴在他的耳朵边上低声说,他一愣,即刻安静下来,不再有一点小动作,专注地看向前方的银幕。
  片头过去,片名浮现在他们面前,是《爱乐之城》,一个奔波于试镜的不入流女演员和无法向世俗妥协的爵士钢琴师之间的爱情故事。
  剩下的半瓶葡萄酒就在沉浸于剧情的这段时间里被他们不知不觉地解决掉了。易淮觉得自己有点醉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念头真的很好笑,
  毕竟葡萄酒的这点酒精含量想要喝醉着实有点困难。
  男女主角忘情地亲吻到一起时,易淮禁不住扭过头,发现聂郗成同样在看他,他们的眼中有着相似的情愫,如同磁场一样引诱着他们靠近。
  客厅被幽蓝的光晕占据,墙壁上的光影变幻就像在水中泛起的一圈圈波纹,而他们是两朵漂浮的水母,朝着对方伸出了透明的触须。
  后面演了什么已经没有人会在意了,背景音乐和台词都变成了嗡嗡嗡的杂声,吵得人心烦意乱,直到嘴唇相接的那一刹那,奇异的电流便沿着脊柱窜入大脑,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声音,让所有的东西都再无法插入。
  上一次时间太草率空间太狭小,这一次都不会了,但聂郗成却没有在这个吻中太过深入,他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理智,把一切都把控在一个合理的、安全的范围内。
  “不看了的话,我送你回家……算了,我去帮你把客房收拾一下。”
  他想要抽身离开,可是易淮伸手拉住了他。
  “不要走。”易淮用的力气并不大,聂郗成稍微用力一点就能挣脱。
  被拉住的聂郗成停下脚步,低下头看沙发上的易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在追求你不假,但是我不会接受你从我床上下来又告诉我你要反悔,再继续下去……”
  “我有答案了。”
  易淮深吸一口气,轻声说,他有答案了。
  一个十分确定的答案。
  “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说清楚的。”
  从酒店露台那个群星暗淡的夜晚到今天,中间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像是为了把之前错过的整整十年弥补回来,除了出差和加班的夜晚,哪怕再累他们都要抽空见上一面。
  所有因为分别而产生的不确定一点点被确切的触碰所填平,剩下的是浮上水面就再无法隐藏的答案。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聂郗成仍旧跟他保持着疏离的距离,语气听不出一点急切和焦灼。他就像残酷的猎人,盯着自己早已落网猎物,看着他在欲望的海洋中颠倒沉沦。
  他说过他会耐心地等,那么不论他有多么地想要把这个人据为己有他都必须等待。这一个月里他尽可能地表现得像个完美的温柔情人,他以为自己把另一面隐藏得很好,只除了那一次,那一次他是真的快要无法忍耐。
  “我不会后悔的,我怎么可能后悔,我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你……”
  实际上易淮早已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即使如此,作为被看中的猎物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陷入了囹圄。
  不会有错,这就是他想要的。聂郗成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他搂着聂郗成的脖子,把脸孔埋在他的脖颈间,呼吸间是雪松和冰雪的干净味道,还有一些属于聂郗成本人的东西。
  这气味令他浑身发烫,他小声地说,“聂郗成,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不要不要我。”
  他知道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其实是没有半点根据的,聂郗成怎么可能会不要他,聂郗成从来都不会骗他,但是他想要再确认一遍,这个人不会再把他推开一次。
    “又在说傻话了,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聂郗成终于有所回应,他回抱住易淮,用力得仿佛要将他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不要我的是你,你想背着我去死,你想过我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感受吗?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被我害死了,我好想你,阿淮,我宁可死的人是我都不想看到你出事。”
  “我能怎么办……”易淮手足无措地问他,在那种情况下他能怎么办,“我想要你活下来。”
  聂郗成亲了下他的后颈,“你让我活下来,我现在要对你做这种事,我想这样对你很久了,你会后悔吗?”
  易淮摇了摇头,细碎的头发瘙得聂郗成有点痒,声音细微如蚊呐,“不会。”
  他话音未落就被人直接抱了起来,不由得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
  “沙发位置太小了。”
  聂郗成抱着他穿过短小的过道,进到客厅后方的主卧里,将他放在柔软光滑的床单上。
  易淮微微撑起身子看聂郗成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找到要用的东西以后,聂郗成单手把上衣从头顶拉下去,然后脱掉了长裤。
  带着枪茧的手指在他脆弱的脖子上游走,随着衣服一件件被剥掉,难以言喻的羞耻弥漫在心头,让他几乎不敢睁开眼睛去看身上的人。
  “眼睛睁开,看着我。”聂郗成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似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那灰黑色眼珠里自己的倒影,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满面红潮眼神迷离的人是自己。
  锐利的犬齿从颈侧啃咬到锁骨,再到左边的乳头,那可怜的一点被咬得红肿,又在温柔的舔舐下慢慢站了起来,还不等易淮发出声音,沾着润滑剂的手指就刺入了他的身体里。
  聂郗成知道他是第一次,所以尽己所能地想要对他温柔一点——在这件事上他的温柔就那么摇摇欲坠的一点,稍不留神就容易透支。
  粗糙的手指摩擦着柔软湿热的内部,扩张着从未有人来过的地方,易淮一半是痛一半是难耐地呻吟,到最后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了,艳红的嘴唇无声开合,中间是一点点嘶哑的气声。
  “乖,不然待会会痛。”聂郗成吻他,哄他,要他再把腿分开一点。
  “你骗人……”易淮一句话没说完就感受到那些手指撤了出去,换成了更加灼热坚硬的性器。
  他越是往这个人的怀里靠就越是被侵犯到痛得发抖,越是发抖就越是想要在这个人身上获取安慰和爱意,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聂郗成含着他的耳垂,满是爱意地叫他的名字,吻他的脸颊和鼻梁,扣住他抓着床单不放的手指,将他锁在自己的身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脸颊上什么时候满是泪水,狼狈又可怜兮兮的,看了让人更加想要蹂躏。
  就是这情欲勃发的关头,聂郗成为了让他适应自己的尺寸,硬生生在彻底插入以后停了好半天,确定他没有事这才大开大合地抽插了起来。
  易淮带着一点哭腔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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