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未必殊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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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他想要离开嘛？他明明记得爷爷身体在他离开后的两年才急转倒退的，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会这样……眼睁睁看着要永远失去，可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苏无绪突然就疯了，绝望和愧疚吞噬了他，他觉得又是因为他，爷爷才会去世，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他其实就是个灾星，不愿所有人都指责他。
　　苏无绪身体在微微抽搐，蔚璟就知道不好，他不能让这里的人知道苏无绪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要不然以后要去精神病院去看苏无绪了。
　　他上前打晕苏无绪，伪装成苏无绪刚好晕倒，对着他们道了声歉，“对不起，请节哀顺变。”
　　苏向山好像老了十来岁，整个人黯淡无光，没有往日的神采，他摆了摆手，“你先照顾一下他。”
　　然后和苏北跃去料理后事，苏柠隶站在原地默默流泪，脸色发白嘴唇在微微颤抖，蔚璟瞥了眼苏柠隶，总觉得他有些怪异，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住苏无绪。
　　蔚璟想了想还是给白聆歌打了个电话，白聆歌听闻后有些沉思，但只是淡淡回复道，“知道了。”
　　苏无绪晕倒期间做起来梦，他知道那是梦，可就是醒不过来。
　　而且梦中一幕幕发生的极为真实。
　　他晕晕乎乎睁开眼看见自己抱着爷爷的尸体魔怔了一般就是不撒手，而他则站在第三视角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看见“自己”这副鬼样子，凄惨一笑，怪不得没人敢上前拉开他啊，原来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恐怖。
　　苏无绪一辈子的念想就是蔚璟和爷爷，他希望爷爷平平安安无病无疾，而蔚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的，大概蔚璟在他年幼时给的笑容过于明媚了，以致于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爷爷对他也是真情实意的好，就算是苏老爷子记忆衰退，记不清苏无绪是谁，他也会把最好的留一份给他的大孙子，苏无绪凡事都杀戮果断，却永远忘不了爷爷混沌时说过，“就算是全世界都认为你不好，但在我心里，我孙子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过！”
　　当时爷爷笑得很开心，是真的以苏无绪引以为豪，可他还是让爷爷失望了，他最终没有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
　　后来他不放手，苏向山打了他一巴掌，他则血红着眼打向苏向山，可那个时候他早已神志不清，赶来的蔚璟替苏向山挡下这一拳，随后头一歪重重的磕到墙上，缓缓滑落，在墙壁上留下一串血印，“他”像吓傻了一般，颤颤巍巍跪到蔚璟面前，整个人慌不择路……
　　

　　☆、第43章　你不配

　　
　　后来蔚璟被蔚家接了回去，”苏无绪“这个人像丢了魂一般站在爷爷陵墓前，久久未动，孤寂的身影像是支撑不住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可他就是硬生生站了一天一夜，是那样憔悴且悲凉。
　　亲戚朋友都散尽，夜幕朦胧秋风瑟瑟，吹得行人的外套衣袂舞动，如张开的风帆。
　　天空黑云弥补，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街道的梧桐树叶被冲刷的一干二净，苏柠隶走过来给”苏无绪“撑伞，苏柠隶发现”苏无绪“如同槁木死灰一般，苏柠隶突然也就崩溃了。
　　他哭着说“对不起，我想着不想让你离开，我怕你真的不回来了，我想着，爷爷生病了，你肯定就不会走了，我只是把爷爷的药剂量往小了放，可……”苏柠隶整个人都在颤抖，颤颤巍巍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哥，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苏无绪“回了神，脖子僵硬的转向苏柠隶，“你说什么？”
　　那表情狰狞的恐怖，苏柠隶哭得泣不成声，一个劲对着爷爷的墓碑磕头道歉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站在一旁观看的苏无绪都感觉生不如死，何况里面的他自己，依旧站的笔直的他，整块咬合肌都在抽/搐，看得出他已是强弩之末，“苏无绪”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里，不知道何去何从，整个人世间的悲欢都与自己无关的漠然，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苦涩泛滥成灾，痛不欲生，他走到公共电话亭给蔚璟打过去电话，电话接起来的是宋兰馥。
　　宋兰馥声音很冷淡，“我儿子被你打晕到现在都没醒，你以后别联系他了。”
　　”苏无绪“声音都带着颤抖，“阿姨，我求你，别让阿璟离开我，我……只有他了。”
　　宋兰馥笑了，笑得很凄凉，“你只有他，我难道不只有这一个儿子，你口口声声说会保护他，可到头来呢，我儿子身上有着大大小小不一的伤口咬痕，以前他多么娇贵的身体，碰一下他都嫌疼，可他遇见你后，他又是怎么样的，苏无绪，你控制不住自己也罢，无意之举也罢，从今往后我都不希望你在出现我儿子的面前，因为，你不配！”
　　”苏无绪“脑袋里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还真是让人恶心啊，他一个人走到大雨瓢泼的街道，路上行人纷纷低头赶路，偶尔诧异地看着”苏无绪“也觉得事不关己，赶紧离开，”苏无绪“在想为什么两个人注定不能在一起，如果是，为什么一开始会让他们相遇，他们不会有错过，不会有争吵，不会有误会，不会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他明明很努力想在一起，可到头来还是丢盔弃甲，既然相遇为何没有如愿？
　　那是不是他们真的是殊途……
　　”苏无绪“面色平静，他觉得宋兰馥说的对，他真的不配，他明明想着想把一切都给蔚璟，对他万般的好，不忍心他受一点伤，可最后伤得最他最重的依旧是自己，他突然脑海中闪现出某些一觉醒来忘记的片段，他曾掐过蔚璟的脖颈、想把他推下楼、甚至拿着刀想杀了他……
　　他觉得自己卑劣到无处遁形，他独自一人走着走着，走到一处无人居住的危楼，”苏无绪“一节一节楼梯走着，爬到最高处孤独地望着前方灯火阑珊的城市，悲寂地想念着他的爱人，可当他知道他曾经那么多次想亲手杀了他时，而且他相信蔚璟早已察觉到却依旧是不离不弃待在他身边，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都不相信他是多么可悲是事实。
　　他心中最后的希翼已经消失了。
　　他没办法平静，他觉得自己唯有一死才能解脱，不仅是自己，蔚璟也会因为没有他在而百岁无忧吧，”苏无绪“看着大雨滂沱的世界，天空黑漆漆的，唯一遗憾的恐怕是不能再看一眼蔚蓝色的天空，那种透明的蓝是他一生都挚爱的颜色。
　　然后纵身一跳，被摔得面目全非触目惊心，但那一刻苏无绪是平静的，站在一旁以旁观者视角观看的苏无绪是知道的，但那一刻苏无绪也觉得心里被什么戳穿，放干了血。
　　“苏无绪”死了，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苏向山和郑皎呆愣地看着“苏无绪”的尸体，瞬间哭得撕心裂肺，一家人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亲人再一次去世的痛苦，郑皎晕了过去，苏向山抱着“苏无绪”不撒手，就像是苏无绪抱着他爷爷不撒手一样，一旁观看的苏无绪竟然觉得苏向山是那样的可怜又可悲。
　　苏无绪从来没见过苏向山会哭，哭得是那样肝胆俱裂，好像瞬间苏无绪觉得苏向山比他想象中要爱他，很爱很爱……
　　苏向山步履维艰走到”苏无绪“面前，伸出手颤颤巍巍擦拭掉”苏无绪“脸上的血迹，可”苏无绪“的脸已经毁了，再怎么擦也是于事无补，苏向山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苏向山怕糊住眼睛看不清，一手擦着自己的眼泪，一手擦着”苏无绪“的脸庞，最后吼道，“为什么擦不干净，我儿子只有脸上没有伤疤，为什么最后还要给他添上一道啊……”
　　苏无绪在一旁欲哭无泪，心如刀割痛入骨髓一般，原来痛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苏向山抱着“苏无绪”呆呆傻傻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埋怨我，恨我，恨我为什么没有替诗婳报仇，可我根本没法报仇，因为诗婳的死……真的是意外。
　　沐诗婳有着很严重的抑郁症，严重到苏向山都不能回家，生怕刺激到她。
　　“我和诗婳从小就认识，后来又因为诗婳我认识了郑皎，我对她一见钟情，便开始展开追求，后来我追到了她，和她交往后，本想告诉诗婳，可郑皎却急急忙忙跑来告诉我，沐诗婳喜欢我，喜欢了很多年，阿皎不忍心看沐诗婳因为被我们背叛而承受不住，阿皎知道沐诗婳精神有些衰弱，她不敢刺激，但我们是真心相爱，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更加不耻，可我真的当时没有理由拒绝郑皎最后的苦苦哀求，我一开始也拒绝了诗婳，可诗婳晕倒在我面前，我和阿皎都慌了，后来阿皎突然就离开我了，说让我必须娶诗婳。
　　她说诗婳有了他的骨肉，可我明明没有碰过诗婳，后来她也消失了，沐诗婳抱着孩子来找我，结果DNA显示你就是我的儿子，我当时万念俱灰娶了诗婳，再后来朝夕相处我知道诗婳有着妄想症和抑郁症，阿皎是沐家收养的养女，她觉得沐诗婳对她如亲姐妹一般，她谁也不想背叛便选择逃离，她那段时间照看沐诗婳，发现沐诗婳和她说自己有了我的孩子，那表情很甜蜜看得郑皎心酸，于是阿皎觉得自己临走时为沐诗婳和我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生下我的孩子抱给沐诗婳，此后出国离开我们的视线。
　　沐家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因为他们觉得我只顾着事业而不关心诗婳，可谁又问过我的意见，而有一次诗婳翻到我的电脑，发现里面全都是阿皎的照片，沐诗婳第一次在我面前发了病，她摔了所以东西声嘶力竭的质问我，可当她清醒过来觉得无法面对我，所以让我不爱她就别回来刺激到她，她不想给我还有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天我看见满屋狼藉的信件就知道，诗婳找到我曾经写过阿皎的信，她还知道了你不是她的儿子……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始终对不起她，你绑架也是不是怪我没救你？可我知道，我如果去了你只会更没有了威胁我的筹码，我对你不闻不问也只是不想陷入危险……”此后抱着“苏无绪”哭得泣不成声。
　　苏无绪呆愣地站在苏向山身边，不可置信地吼道，“你TM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
　　可没有人会理会他，此时的他谁都看不见，他想，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苏向山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原来真相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的多啊。
　　他想起来记忆中的片段，的确没有打斗的痕迹，而撞到的他的黑衣人估计是保护着沐诗婳的保镖，满屋狼藉信件散落一地，他还以为是有人进来偷苏向山的商业机密，原来是沐诗婳翻箱倒柜只为了找到，然后就和他曾经一样神志不清，身上的割痕伤口原来都是她妈自己弄得，就像他一样，怪得了谁……
　　可他却恨了苏向山半辈子……
　　

　　☆、第44章　又重生？

　　
　　竟然到死都在惩罚着他，苏向山一直都小心翼翼保护着他，不让他出去不是怕和那些人在一起威胁到他，而是怕他发病或者被不怀好意之人伤害，绑架而不作为，也都是为了他，一直都别扭严厉地爱着他，他却把所有人都往满怀恶意的想。
　　苏无绪跌跌撞撞离开这里他想去看蔚璟一眼，蔚家宋兰馥得知后整个人慌住了，她觉得是自己说得那番话才让苏无绪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她跌跌撞撞跑到蔚璟的房间，拼了命的摇还在昏睡中的蔚璟，“儿子，你醒醒，苏无绪他……死了，你给我醒醒，你不是很喜欢他，喜欢到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一意孤行就要和他在一起，那你就起来去送他最后一程，你给我……起来……”
　　宋兰馥那种颤抖着咬着牙让蔚璟去送他最后一程，苏无绪在一旁感觉心如刀绞，原来世界真的没他想得冷血，他一直觉得自己心肝脾肺都绞的血淋淋的，别人也体会不到，只会冷眼旁观嘲笑，可到头来还有许多人为了他的离开而哭得肝肠寸断，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一切都错的那么离谱且荒唐。
　　蔚璟半梦半醒间听见后就要拼了命的醒来，他醒来后挣扎着起床，慌了神轻声问，“妈，你，你说什么？谁死了？你骗我的，对吗？”问道是那样小心翼翼，苏无绪想给他个拥抱，告诉自己他还在，这都是假的，可他却无能为力。
　　宋兰馥哭着点了点头，蔚璟光着脚就跑了出去，他没有哭，他甚至都无从思考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漫无目的的跑着，他到了医院看见白布盖住的人，颤颤巍巍掀开，突然跪了下来嘶哑的叫了起来，而后“苏无绪”被送进太平间，蔚璟茫然地看着“苏无绪”离开　的方向，他整个人都感觉像是包裹在层层阴霾中，此后他再也不笑不哭，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望着天。
　　苏无绪趴在他身上，低声哽咽道，“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这么痛苦，我真的错了……”
　　后来宋兰馥和蔚勋商量着也放弃了，不管怎样蔚璟就像是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空洞的眼眶只有看着苏无绪的照片才会有那么一丝悸动。
　　后来某一天，姜修筠来看蔚璟，所有人都变得沉闷且凝重，他问道，“你还爱他吗？”
　　蔚璟没有说话，背影满是萧瑟，不过刚成年的他，像是有花甲之年的沧桑，半响缓缓说道，“我恨他……”
　　蔚璟最难过是苏无绪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他的世界，此生只有怀念，他恨苏无绪，可难道不爱了吗？
　　蔚璟从未放弃过爱苏无绪，只是那种爱从浓烈变得悄无声息，时间从不能抚平伤痛，但却可以沉淀，可他却不能像苏无绪一样一了百了，那样只会让更多人生不如死，他要痛苦的怀念他一辈子……
　　苏无绪在一旁听得这句话痛到不能自已，他慢慢蹲了下来，他在想，他不要这样，为什么梦还没醒？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突然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苏无绪缓缓起身四处张望。
　　“看到这一幕，是什么感觉？“
　　背景声吵杂但却很熟悉，仿佛在吵架。
　　“他怎么还没醒过来？”
　　“你怎么不看着他，知道他喝酒了还让他开车，这下好了，出事了吧。”
　　“你也不能怪我啊，我能拦的住也算是啊。”
　　苏无绪听到有人再和他说话，回过神，“很痛苦。”
　　“你知道吗，终其一生，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告别，告别朋友，告别恋人，告别已故的亲人，可人都是要不停往前走，才能遇见新的人，你现在相信，有人爱你如生命吗？”
　　苏无绪红了眼眶，哽咽道，“我相信……”
　　“既然还幸运的活着，当然要全力以赴让爱你的人快乐，你总觉得你和他不会注定在一起，可你看到的真相又有多么局限，释迦牟尼说过，’伸手需要一瞬间，牵手却要很多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你和他原本不曾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可他却来到你面前，在你最无助最灰暗的那段时间出现，你也原本只是想看他的笑容，于是变得想拥有，之后你们有猜忌、争执、歇斯底里，可你忘了，你一开始只不过想看着他笑就足够了。”
　　苏无绪笑了，笑得却很惨，是啊，他在这段感情中一直都不断的猜疑害怕，蔚璟会为他想到很长久的未来，甚至会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奋不顾身，也会小心翼翼照看着他，即使自己一而再对他动了杀意，即使蔚璟再难过再失望，他也不会丢下自己不管，蔚璟知道自己找不到他会着急会胡思乱想，他从来都一个电话风尘仆仆赶到他面前，他只是想和自己有个安稳的未来，是啊，两个人相遇本就是小概率的事，两个人相爱，本应是最美好的事，却让自己弄得千疮百孔，拥有他都是幸运的，更何况能陪着身边。
　　“所以，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对你没有恶意，对你又有多温柔，别着急先入为主，总有不期而至的温暖，与生生不息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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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无绪渐渐清醒，他讨厌医院的味道，因为医院对他来说就是个最恐怖的存在，那种混合着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还一直往鼻子里钻，仿佛侵入五脏六腑。
　　苏无绪意识渐渐回笼，睁开眼便看见入眼的白色天花板，以及旁边欠揍的喊叫声。
　　“哎，醒了，他醒了啊！”夏霖惊喜地叫着。
　　苏无绪觉得吵得他头疼，疼得都快炸裂一样，好在姜修筠拦了下来，“怎么样，没有没好点？喝水吗？”
　　这么一说苏无绪就觉得嗓子干涩的如车轮碾压过一样，而且……怎么说呢，他的身体怎么也跟车祸现场一样……
　　苏无绪看见自己脑袋带着护具，一条腿还被吊起来，他不管那些，开口沙哑地说道，“我爷爷……”
　　姜修筠拍了拍他的肩，“放心，苏爷爷还不知道你出车祸。”
　　车祸？爷爷没事？苏无绪疑惑地看着眼前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人，那之前都是梦，他呼了口气，“阿璟呢？”他迫切想见到蔚璟，他想告诉他，他想和他有未来，他想通了，只要两人在一起，还怕什么呢！
　　岂料姜修筠皱着眉头看他，“阿璟？这是谁啊？”
　　夏霖说道，“你没事吧，你不会撞傻了吧，就说嘛，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
　　“……”苏无绪看他才像个傻子，“蔚璟。”
　　夏霖古怪地看着他，“不是吧，你还认识蔚璟？没见你和他有过交集啊？”
　　苏无绪愣住，有些艰难地说道，“我……不认识蔚璟？”
　　姜修筠点点头，“见过面，但你可没有关注过他。”
　　苏无绪觉得脑子有点混乱，那之前的记忆算什么？他这次可不敢傻乎乎的自残来辨别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毕竟……疼是真疼，假也是真的假。
　　刚刚脑海中和他说话的人应该是白聆歌，白聆歌曾都说过，注重过程是人生，注重结果只有等死，所以不管怎样，他总会努力改变，大不了从头再来。
　　可他现在思念蔚璟到极致，大起大落他都看遍，此时他就想告诉蔚璟，他很难过，但不会在任意妄为了，他会很积极地治疗，现在只想搂着他听他说些安慰的话，告诉自己，他的爱不再是那么偏执。
　　

　　☆、第45章　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你们谁能联系到他？”
　　“你怎么了？”姜修筠不解道。
　　苏无绪看着他们，觉得很有必要问问自己发生了什么，“我发生了什么，还有我什么时候见到过蔚璟？”
　　夏霖和姜修筠面面相觑，觉得可能苏无绪脑子撞糊涂了，然后解释道，“你和顾止墨简直了，因为柯桡都快打起来了，我只知道我们赶过去你是不要命的灌着酒，又一会非要开车去找柯桡，然后就出车祸了。”
　　苏无绪眉头一皱，“因为柯桡？我为什么要因为他喝酒？”
　　夏霖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不是吧，你不是说喜欢柯桡嘛，怎么现在就什么的忘了。”
　　苏无绪头微微向后仰，觉得人生好艰难，他确定这一定是假的，只是白聆歌这货引导的太操蛋了，什么玩意儿，柯桡长得是好看，他也觉得这人很对自己眼缘，可只能是朋友啊，这和爱人根本不一样的感觉好吧，他突然一愣，“柯桡在我什么时候出现的？”
　　姜修筠无奈了，他想了想答道，“前不久吧，柯桡也是刚回国，你还是因为顾止墨认识他的，他不是和顾止墨在一起了嘛，然后介绍他给咱们认识，你倒好，见了面就说喜欢，顾止墨不生气才怪呢。”
　　“……”苏无绪想骂娘，神经病啊，不过是见了见面就喜欢上，而且当时柯桡还已经和顾止墨在一起了，白聆歌果然还是居心叵测吧！
　　苏无绪咬了咬牙，“认识白聆歌嘛？”
　　他们两人摇了摇头，苏无绪接着说到，“帮我两件事，第一件，找到白聆歌这个人带来见我，第二件事，找到蔚璟，请他来见我一下。”
　　他们像是见了鬼一样，第一件事语气很平常啊，可第二件事这么恭恭敬敬的，而且还是蔚璟他从来没有理会过的人，真的很蹊跷啊！
　　“你怎么突然想见蔚璟了？他没有惹过你吧，况且，你应该想见得不是柯桡吗”
　　苏无绪沉默了，是啊，现在的蔚璟根本不认识他，他这么贸然把人家叫过来又能说些什么？估计还是会觉得他是神经病啊，他撇了撇嘴，“算了，我脑子有点乱，感觉很多都对不上，所以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
　　姜修筠点点头，“你说吧。”
　　苏无绪听闻后沉默了，原来现在的他依旧是桓靖公司的老板，但他的记忆中没有蔚璟，而蔚勋则成功登上正部级的那个位置，蔚璟如今可是根正苗红的红色子弟，和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黎家是那位是副部级，姜修筠他爸则是正厅级，姜修筠则进入体制内，如今准备出外省历练，顾止墨因为小时候见过柯桡，之后又重新遇见，时不时去骚扰柯桡，慢慢不知道怎么就在一起了。
　　他也就因为顾止墨认识柯桡，但貌似一见钟情，喝醉了说喜欢柯桡，然后顾止墨因为这事差点和他打起来，最后醉驾非要去找柯桡，夏霖也拦不住，于是这货就悲剧了。
　　苏无绪半天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蔚家没事他就还有机会，竟然没醒就先把这场梦做下去吧。
　　门外柯桡敲了敲门进来，“听说你是想见我才出的车祸，那你可真行，给我打过电话不就行了